我让弟弟欠下五百万,爸妈跪在雨里:他是你亲弟弟啊!
作者:用户16024682
主角:苏宝霍景深苏大强
类别:短篇
状态:已完结
更新:2025-12-16 1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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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预览

我那刚装修好的婚房,被爸妈偷偷过户给了弟弟做婚房。“你弟弟搞大了厂长女儿的肚子,

这房子是救命的!你当姐姐的,难道看着苏家绝后吗?”不仅如此,

他们还收了厂长二十万彩礼,要把我嫁给厂长那五十岁的老光棍堂弟。

全小区的邻居都在劝我大度:“苏青,女人早晚要嫁人,帮衬娘家是福报。

”我看着那一张张贪婪的嘴脸,笑了。转头敲开了隔壁那个租客的门:“喂,

听说你是做法务的?这官司能不能打?”1凌晨一点的楼道里静得吓人,

只有感应灯发出滋滋的电流声,将我的影子拉得扭曲又瘦长。

我拖着仿佛灌了铅的双腿站在那扇深褐色的防盗门前,手里紧紧攥着那把带着体温的钥匙。

这是我在这个城市打拼七年,没日没夜加班,喝出胃出血才换来的安身立命之所。为了省钱,

装修期间我甚至就在毛坯房里打地铺,

每一块瓷砖、每一个门把手都是我亲自跑建材市场砍价砍来的。我深吸一口气,

试图把那股积攒了一整天的疲惫压下去,手腕用力,将钥匙送进锁孔。“咔哒。

”钥匙只进去了一半,就像撞上了一堵坚硬的墙,再也捅不进分毫。我愣了一下,

以为是自己太累眼花了,或者是楼道灯光太暗。我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凑近了仔细看。

锁孔崭新,泛着冰冷的金属光泽,和我记忆中那个为了防盗特意选的C级锁芯完全不同。

那一瞬间,一股凉意顺着脊椎骨直接窜上了天灵盖。我下意识地退后一步,

抬头看门牌号——1602。没错,是我的家,

连门上那个用来遮挡猫眼的红色“福”字贴纸都还在,只是边角有些翘起,

那是贴的时候我不小心蹭到的。就在我不知所措准备报警的时候,

门内突然传来了拖鞋趿拉地面的声音,紧接着是一阵年轻男女肆无忌惮的笑声。“宝哥,

这房子真不错,比你家那个破筒子楼强多了。这大落地窗,以后咱俩结婚了,

就在这儿放个贵妃榻……”女人的声音娇滴滴的,透着股掩饰不住的贪婪。“那必须的!

只要你怀着咱老苏家的种,别说这房子,以后我姐赚的钱那不都得贴补咱俩?

”男人的声音我很熟悉,熟悉到让我浑身发冷。是苏宝。

我那个还在上大学、每个月都要管我要三千块生活费的亲弟弟。血液在一瞬间冲上了头顶,

耳膜嗡嗡作响。我疯了一样地拍打着那扇我花了几千块买的防盗门,

手掌拍在金属上发出沉闷的巨响,在这寂静的深夜里如同惊雷。“苏宝!你给我滚出来!

开门!”屋里的笑声戛然而止。过了大概半分钟,门内传来了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紧接着门锁转动,“咔嚓”一声,门开了。苏宝光着膀子,

下身只穿了一条松松垮垮的运动裤,嘴里还叼着半根没抽完的烟。看到是我,

他脸上没有半点惊讶或是愧疚,反倒是那种被人打扰了兴致的不耐烦。他一只手撑在门框上,

并没有让开的意思,甚至还把一口烟雾直接喷在了我脸上。“大半夜的嚎丧呢?苏青,

你是不是有病?不知道晓雯怀孕了需要静养啊?”烟味呛得我剧烈咳嗽起来,

眼泪都咳出来了。我一把推开他的手臂想要往里冲,却被他像拎小鸡一样一把推了回来。

苏宝这一年也不知道吃了什么,个子窜到了一米八,力气大得惊人。

我穿着高跟鞋本来就站不稳,被他这一推,整个人狼狈地撞在对面的墙上,

手肘传来一阵钻心的剧痛。“这是我的房子!谁让你们进来的?谁准你们换锁的?

”我死死盯着他,声音因为愤怒而颤抖得变了调。苏宝嗤笑一声,

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他回头看了一眼屋里那个穿着我新买的真丝睡衣、正探头探脑的女人,然后转过头,

眼神里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残忍。“你的房子?姐,你是不是加班加傻了?

这房产证上现在写的是我的名字。咱爸妈说了,晓雯怀了孕,这就当是婚房。

至于你……”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眼,目光里充满了嫌弃,“反正你也是个赔钱货,

早晚要嫁出去泼出去的水,占着这么好的房子干什么?赶紧滚,别耽误我跟晓雯睡觉。

”说完,他根本不给我反应的机会,“砰”地一声,重重地关上了房门。那一声巨响,

像是把我的世界彻底震碎了。我站在冰冷的楼道里,看着紧闭的大门,浑身止不住地发抖。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银行发来的扣款短信:您尾号8890的账户完成房贷扣款6500元。多讽刺啊。

房子被抢了,锁被换了,而我这个“户主”,还要在这个寒夜里,替强盗还房贷。

2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开着车冲回父母那个老旧小区的。一路上我都把油门踩到底,

仿佛只要车速够快,就能把那些荒谬的现实甩在身后。老房子的门没锁,推开门的那一瞬间,

一股混合着劣质烟草、陈年油烟和霉味的空气扑面而来。这味道我闻了二十年,

曾经以为那是家的味道,现在闻起来,却只觉得令人作呕。客厅里灯火通明。

父亲苏大强盘着腿坐在那张掉了皮的人造革沙发上,手里捏着一根旱烟管,吧嗒吧嗒地抽着。

母亲李翠芬正在擦桌子,看到我进来,她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眼神有些闪躲,

但很快又换上了一副理直气壮的表情。“哟,回来了?正好,省得明天还得给你打电话。

”李翠芬把抹布往桌上一甩,那动作带着一股子要在气势上压倒我的劲头。我没理她,

径直走到苏大强面前,把包狠狠摔在茶几上。茶几上的搪瓷缸子被震得跳了起来,

里面的茶水洒了一桌。“房子的事,怎么回事?我的房产证一直锁在保险柜里,

你们怎么拿到的?怎么过户的?”我的声音哑得厉害,喉咙里像是吞了一把沙子。

苏大强眼皮都没抬一下,在鞋底磕了磕烟斗里的灰,

慢条斯理地说:“上周你不是回来吃饭喝多了吗?你妈拿你指纹开的保险柜,

身份证户口本都在,办个过户有什么难的?找了点关系,走了个加急。

”他说得那么轻描淡写,仿佛偷走的不是我几百万的房子,而是从菜市场顺走了一颗大白菜。

“那是我的钱!首付是我付的,贷款是我还在还!你们这是偷窃!是诈骗!

”我感觉血管都要炸开了,指甲深深陷进掌心里。“什么偷不偷的,难听!

”苏大强猛地把烟斗拍在桌子上,横眉立目地瞪着我,“苏青我告诉你,

这世界上就没有闺女跟老子算账的道理!你那钱哪来的?

还不都是我和你妈供你上大学你才赚来的?没有老苏家,哪有你今天?”李翠芬见状,

赶紧凑上来唱红脸,她一把拉住我的手,眼眶说红就红,这演技不去拿奥斯卡真是屈才了。

“青青啊,你也别怪爸妈狠心。你弟弟这回是真遇上难处了。那晓雯可是厂长的千金,

人家说了,没有一套全款的房子,这婚就不结,孩子也要打掉。医生说晓雯那是双胞胎啊!

那可是咱们老苏家的两根独苗苗!你当姐姐的,忍心看着老苏家绝后吗?

”她那双粗糙的手死死攥着我,像是两把铁钳,勒得我生疼。“所以就要牺牲我?

我就活该流落街头?”我用力甩开她的手,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死死咬着牙不肯掉下来,

“我现在就去报警,我要起诉,那房子是我的婚前财产!”“报警?”苏大强冷笑一声,

从**底下抽出一张红色的请柬,像扔垃圾一样扔到我面前,“你去报啊!

警察来了也是家庭纠纷。再说了,谁说让你流落街头了?路都给你铺好了。

”我低头看向那张请柬,上面赫然写着我的名字,而新郎那一栏的名字,

让我浑身的血液瞬间凝固——王大志。

那个比我大二十岁、死了老婆、走路还一瘸一拐的厂长堂弟。“厂长那边说了,

只要你嫁给大志,之前苏宝搞大晓雯肚子的事儿既往不咎,那二十万彩礼也不要了,

房子装修费他们家出。大志虽然腿脚不好,但人家有钱啊,又是厂长亲戚,

你嫁过去就是享福!”李翠芬还在喋喋不休地推销着这桩“好姻缘”,

脸上的褶子都笑开了花。我看着眼前这两个生我养我的人,突然觉得无比陌生。在他们眼里,

我不是一个人,我是苏宝的提款机,是给苏家传宗接代铺路的垫脚石,现在,

我又成了一个用来平息权贵怒火的祭品。“我不嫁。”我死死盯着那张请柬,

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房子我会拿回来,这个瘸子,谁爱嫁谁嫁。”“反了你了!

”苏大强猛地站起来,扬起巴掌就要往我脸上招呼。我没躲,就那么仰着头看着他。

那巴掌最终停在了半空中,不是他心软,而是他想起了更重要的事。“下周日就是婚宴,

请柬都发出去了。你要是不去,厂长一怒之下让你弟去坐牢,我就死给你看!

”苏大强收回手,指着我的鼻子恶狠狠地威胁道,“这几天你哪儿也别想去,

就在这儿给我待着备嫁!”说完,他给李翠芬使了个眼色。李翠芬立刻冲过去把大门反锁,

拔掉了钥匙揣进兜里,然后像个狱卒一样搬了把椅子坐在门口,眼神警惕地盯着我。这一刻,

我终于明白,这哪里是家,这分明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魔窟。3在老房子被软禁的第三天,

我终于找到了机会出门。不是因为他们良心发现,

而是因为李婶——那个住在对门、平时最爱搬弄是非的长舌妇,

带着一帮七大姑八大姨上门来“贺喜”了。门一开,

那股子廉价香水味混合着瓜子味就涌了进来。李婶穿着件大红色的花衬衫,

一进门就拉着我的手,那热情劲儿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才是我亲妈。“哎哟苏青啊,

听说你要嫁给那个王老板了?真是好福气啊!那可是有钱人,以后吃香喝辣的,

可别忘了咱们这些老街坊。”李婶嘴里说着恭喜,眼神里却满是幸灾乐祸的刻薄。

旁边几个邻居也跟着附和:“是啊是啊,女孩子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最后还得嫁个好男人。

你弟弟那是苏家的根,你帮衬他是应该的。做人不能太自私,

你看你爸妈为了你们姐弟俩操碎了心,你现在嫁个有钱人,既帮了你弟,自己又有面子,

多好。”我冷眼看着这一屋子牛鬼蛇神。这就是典型的底层互害,他们见不得你飞得高,

只想把你拽进泥潭里,跟你一起烂掉。“李婶,既然王大志那么好,

你怎么不把你闺女嫁过去?听说你闺女刚离婚,正合适啊。”**在墙上,

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冷笑。李婶的脸色瞬间变成了猪肝色,刚要发作,

李翠芬赶紧出来打圆场:“哎呀,青青这孩子就是害羞,快别说了。青青,

去楼下小卖部买几瓶醋上来,中午我要做糖醋排骨招待大家。”李翠芬把门钥匙塞给我,

眼神里带着警告:“快去快回,别耍花样,你弟弟在楼下等着你呢。”我拿着钥匙下了楼。

果然,苏宝正骑着他那辆新买的摩托车堵在单元门口,跟几个混混抽烟吹牛,看见我下来,

只是斜了一眼,根本不怕我跑。我没理他,径直走向旁边的小卖部。

这种被全世界围剿的窒息感让我几乎无法呼吸,我只想找个没人的角落哪怕喘口气也好。

路过一楼那个阴暗潮湿的出租屋时,门虚掩着。这里住着一个怪人,大家都叫他霍先生。

来了**个月了,没人知道他是干什么的,只知道他穷得叮当响,

整天穿着件洗得发白的灰色T恤,沉默寡言。此时,

他正坐在门口的马扎上修一个破旧的收音机。阳光照不进这个角落,

他半个身子隐没在阴影里,显得格外落拓。我经过他身边时,脚下一个踉跄,

几天没怎么吃饭,低血糖让我眼前一黑,身子软绵绵地往墙上倒去。预想中的疼痛没有传来,

一只干燥、温热的大手稳稳地托住了我的手肘。我有些恍惚地抬起头,

撞进了一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里。那是怎样一双眼睛啊,即使在这样昏暗的环境里,

依然亮得惊人,像是深海下涌动的暗流,平静却蕴含着某种危险的力量。霍景深没说话,

只是扶着我站稳,然后转身从屋里拿出一瓶未开封的矿泉水,拧开了盖子递给我。

没有任何多余的废话,没有那句令人作呕的“你没事吧”,也没有那些虚伪的寒暄。

我接过水,指尖触碰到他微凉的指节。那一瞬间,

连日来积压在心底的委屈像是找到了一个宣泄口,眼泪差点就夺眶而出。

在这全是算计和恶意的世界里,竟然是一个素昧平生的陌生人,给了我唯一的体面。“谢谢。

”我低声说道,声音沙哑。霍景深看着我,目光扫过我手腕上被李翠芬抓出的淤青,

眼神微微一沉。他从口袋里摸出一盒烟,磕出一根叼在嘴里,却没有点燃。

“如果不不想跪着活,”他突然开口,声音低沉磁性,

带着一种不属于这个破旧小区的矜贵与冷厉,“那就把桌子掀了。只有疯子,才没人敢惹。

”我愣住了,握着水瓶的手指猛地收紧。

把桌子掀了……远处传来苏宝不耐烦的叫骂声:“苏青!买个醋你是去酿醋了吗?赶紧的!

”我深吸一口气,仰头灌下一大口冰凉的水,那股凉意顺着喉管一直流进胃里,浇灭了恐惧,

却点燃了另一团火。我转过头,深深地看了霍景深一眼。

他已经重新低下了头去摆弄那个收音机,仿佛刚才那句话只是我的幻觉。但我知道,

我听进去了。我握紧了手里的矿泉水瓶,转身朝楼道走去。这一次,我的背挺得笔直。

后天就是那个所谓的“订婚宴”。既然你们想演戏,那我就陪你们演一场大的。

正如那个男人说的,既然不让我活,那就大家都别想好过。掀桌子是吗?这事儿,我擅长。

4“好再来”饭店最大的包厢里,

充斥着一股混合了劣质白酒、烟草和红烧肉油腻香气的味道。

大红色的圆桌转盘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每一声都像是锯在我的神经上。

我像个木偶一样坐在主座旁边。左边是那个所谓的“未婚夫”王大志,

右边是我那一脸谄媚的父亲苏大强。对面坐着那个挺着啤酒肚、满脸横肉的厂长,

还有那个刚拿到我房子钥匙、正跟晓雯眉来眼去的弟弟苏宝。“哎呀,亲家公,

这事儿就这么定了!只要大志和苏青领了证,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苏宝那事儿,

包在我身上!”厂长喝得满脸通红,大手一挥,仿佛是什么掌控生死的判官。

苏大强激动得端酒杯的手都在抖,那张老脸笑成了菊花:“那是那是!能跟您结亲家,

那是我们老苏家祖坟冒青烟。青青这孩子虽然脾气倔点,但那是没男人管教,

等嫁过去让大志好好****,保准是个贤妻良母。”“**”两个字,

像一根刺扎进我的耳膜。王大志嘿嘿一笑,露出一口被烟熏黄的烂牙。

他那只肥腻的手借着拿酒杯的动作,顺势覆在了我放在桌下的大腿上,

掌心那种湿热粘腻的触感让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苏青妹妹,皮肤挺滑啊。”他凑近我,

嘴里喷出一股令人作呕的蒜味,那双浑浊的小眼睛肆无忌惮地顺着我的领口往里钻,

“以后跟了我,就把工作辞了。女人嘛,抛头露面干什么,就在家给我生儿子。

我前头那个老婆就是肚子不争气,生了个丫头片子就死了,你**大,一看就是生儿子的料。

”我浑身僵硬,本能地往旁边躲,却被苏大强在桌子底下狠狠踢了一脚。“躲什么躲!

大志看得起你是你的福气!”苏大强压低声音骂道,转头又对王大志赔笑,“大志啊,

这丫头害羞,等到洞房花烛夜,你想怎么弄都行。”那一瞬间,我看着眼前这群人。

父亲卑躬屈膝像个太监,母亲在一旁只顾着往苏宝碗里夹肉,

弟弟拿着我的血汗钱挥霍却连正眼都不看我,

而这个瘸腿的老男人正用那种看牲口的眼神估量我的价值。这就是我的家人。这就是我的命。

突然,霍景深那句低沉的话像惊雷一样在脑海里炸响——“只有疯子,才没人敢惹。

”王大志的手越来越放肆,竟然开始往我大腿内侧摸索,脸上带着猥琐至极的笑:“来,

给老公倒杯茶,让大家看看你贤惠不贤惠。”我盯着面前那杯滚烫的普洱茶,茶汤红得发黑,

热气腾腾。“倒茶是吗?”我轻声问道,嘴角慢慢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对,倒茶,

还得跪着敬……”王大志的话还没说完,我猛地端起那杯热茶,手腕发力,

甚至没有一丝颤抖,直接泼在了他那张油光锃亮的大脸上。“啊——!

”一声杀猪般的惨叫瞬间刺破了包厢的喧嚣。滚烫的茶水顺着他的五官流下,

茶叶挂在他的眉毛上,那张脸肉眼可见地红肿起来。全场死一般的寂静。苏大强张大了嘴巴,

筷子上的红烧肉“吧嗒”一声掉在桌上。我没有停。压抑了七年的怒火在这一刻彻底决堤。

我猛地站起身,双手扣住沉重的圆桌边缘,用尽全身力气狠狠一掀。“哗啦——砰!

”满桌的盘子、碗筷、滚烫的汤水,伴随着巨大的轰鸣声,稀里哗啦地砸了一地。

鱼汤泼了厂长一身,酒瓶砸在苏宝脚边炸开,玻璃碴子飞溅。“我不嫁!

”我站在一片狼藉中,胸口剧烈起伏,手里还抓着半个碎裂的瓷盘,

指着这群目瞪口呆的人吼道,“房子是我的,命也是我的!你们想卖女求荣,做梦!

”“反了!反了!”苏大强最先反应过来,他气得脸色紫涨,随手抄起地上的一个空酒瓶,

像头被激怒的公牛一样朝我冲过来,“老子今天不打死你这个不孝女,我就不姓苏!

”那酒瓶带着风声朝我头上砸来。我看着那越来越近的玻璃瓶,竟然没有躲。哀莫大于心死,

那一刻我甚至想,砸死算了,砸死了就能变成厉鬼索命。然而,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降临。

一只修长有力的大手凭空出现,稳稳地握住了苏大强的手腕。那只手骨节分明,

手背上青筋微微暴起,看上去没用多大力气,却让苏大强的酒瓶停在半空中,纹丝不动。

“打女人,尤其是打女儿,这就是苏家的家教?”那个清冷、低沉,

带着几分金属质感的声音再次响起。我猛地回头。霍景深不知何时站在了我身后。

他依然穿着那件洗得发白的灰色T恤,但在这一屋子穿金戴银的人中间,

他那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压迫感,竟然让空气都凝固了几分。“你是谁?少管闲事!

这是我家的家务事!”苏大强拼命想抽回手,却发现对方的手像铁钳一样,

捏得他手腕骨头咔咔作响,疼得他冷汗直流。霍景深眼神淡漠地扫视了一圈,

那目光所及之处,连那个不可一世的厂长都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他松开手,

嫌弃地用不知从哪掏出来的手帕擦了擦手指,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黑色的手机,

按下播放键。“……只要你嫁给大志,

那二十万彩礼也不要了……苏宝搞大肚子的事既往不咎……”“……女人嘛,

抛头露面干什么……**大是生儿子的料……”刚刚包厢里的对话,

清晰无比地从手机里传了出来。霍景深晃了晃手机,嘴角噙着一抹讥讽的冷笑:“根据刑法,

买卖人口、违背妇女意志强迫婚姻,再加上刚才的言语骚扰和暴力威胁。这段录音交给警方,

在座的各位,恐怕都要进去喝杯茶。”“你……你吓唬谁呢!”厂长虽然这么说,

但声音明显虚了,眼神慌乱地看向那个手机。“是不是吓唬,你可以试试。

”霍景深上前一步,将我挡在身后,那高大的背影在那一刻仿佛一座无法逾越的山,“苏青,

走。”我愣愣地看着他的背影,眼泪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我扔掉手里的碎瓷片,

没有任何犹豫,跟在他身后走出了那个令人窒息的包厢。

身后传来苏大强气急败坏的吼叫和王大志痛苦的**,但我一次也没有回头。5那一夜,

我是睡在霍景深出租屋的沙发上的。房子很破,墙皮脱落,但收拾得异常干净,

甚至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薄荷烟草味,让人莫名心安。霍景深把唯一的卧室让给了我,

但我坚持睡沙发。他没多劝,只是扔给我一条厚毛毯,自己回屋关上了门。第二天清晨,

我是被手机疯狂的震动声吵醒的。打开一看,几十个未接来电,

全是苏大强、李翠芬和苏宝的,还有公司主管的微信轰炸。“苏青!你死哪去了?

赶紧回来给厂长道歉!”“你个白眼狼,你要是敢毁了你弟的前程,我就去你们公司闹!

”“苏青,无故旷工扣三天工资,十点前不到公司后果自负!”我看着屏幕,手指冰凉,

但我知道,逃避没有用。霍景深说得对,不想跪着,就得站起来。我简单洗漱了一下,

推开门。霍景深不在,桌上放着一杯温热的豆浆和两个包子,还有一张字条,

字迹苍劲有力:“吃完再去打仗。”那一刻,我死寂的心脏稍微跳动了一下。然而,

这种温暖并没有持续太久。当我赶到公司楼下的写字楼广场时,眼前的景象让我如坠冰窟。

正值上班高峰期,人来人往的广场中央,两个老人正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手里拉着一条白底黑字的横幅:“无良不孝女苏青,弃养父母,独吞房产,天理难容!

”是苏大强和李翠芬。他们穿着那身昨天还算体面的衣服,此刻却故意弄得皱皱巴巴,

李翠芬头发散乱,一边拍着大腿一边哭喊,声音尖锐刺耳:“大家评评理啊!

我们把她供到大学毕业,省吃俭用给她买房。结果她现在出息了,

拿着房子把我们老两口赶出来,还要跟野男人跑路!我不活了啊!”周围围满了看热闹的人,

指指点点,窃窃私语。更有不少我的同事,拿着手机在拍照录像。“天哪,那是苏青的父母?

平时看苏青挺斯文的,没想到是这种人。”“知人知面不知心啊,连父母都不要,

这种人怎么能在咱们公司待着?”我站在人群外,感觉全身的血液都被抽干了。

那种被当众剥光的羞耻感,像无数根针扎进我的毛孔。他们这是要毁了我,

彻底毁了我的社会性命。我深吸一口气,拨开人群冲了进去。“爸,妈,你们闹够了没有?

”我声音颤抖,却努力让自己站得笔直,“房子是我自己买的,贷款是我还的,

你们把我的房子过户给苏宝,逼我嫁给瘸子,现在还要倒打一耙?”见我出现,

李翠芬像是看见了杀父仇人,猛地扑上来抓住我的裤腿,哭得更加撕心裂肺:“大家看看啊!

这就是我养的白眼狼!明明是家里凑钱买的房,她非说是她的!还要把她亲弟弟送进监狱!

我不活了,我就撞死在这儿!”说着,她作势就要往旁边的石柱上撞。苏大强赶紧抱住她,

两个人演得像一出苦情大戏。“苏青!”一声严厉的呵斥传来。人群分开,

公司的人力资源总监踩着高跟鞋走了过来,脸色铁青。她看都没看地上的父母一眼,

只是冷冷地盯着我。“这就是你处理家务事的方式?

你知道这对公司形象造成了多恶劣的影响吗?现在的视频已经传到网上了,客户都在问!

”“总监,不是那样的,我可以解释……”我试图辩解。“不需要解释。”总监打断了我,

递给我一个信封,“鉴于你的个人作风问题严重影响了公司声誉,公司决定予以辞退。

这是解聘书,你现在就去收拾东西走人。”“辞退?”我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我在公司五年,年年业绩第一,就因为他们来闹一场,你就要辞退我?这不符合劳动法!

”“你可以去仲裁,但在这个圈子里,名声臭了,你看哪家公司敢要你。”总监凑近我,

压低声音说,“而且,那个厂长跟我们老总也是朋友。苏青,做人别太天真,

胳膊拧不过大腿。”原来如此。我看着总监那张冷漠的脸,

看着周围同事避之唯恐不及的眼神,再看着地上那一脸得意、仿佛打了胜仗般的父母。

我突然笑了。原来在这座我奋斗了七年的城市里,只要一旦被贴上“不孝”的标签,

不管真相如何,我就已经被判了死刑。我没有再争辩,默默地接过解聘书,转身走进大楼。

半小时后,我抱着那个装着我全部职业生涯的纸箱子走了出来。

苏大强和李翠芬还在那儿骂骂咧咧,见我被赶出来,苏宝骑着摩托车在一旁吹口哨:“姐,

早听话嫁人多好?非得弄成这样。现在工作没了,房也没了,我看你以后怎么活!

”我没有理他们,像是行尸走肉一般穿过人群,漫无目的地往前走。

直到一辆黑色的老款桑塔纳停在我面前。车窗降下,霍景深那张棱角分明的脸露了出来。

他戴着墨镜,看不清眼神,但语气依旧不容置疑。“上车。”6车里放着舒缓的古典音乐,

空调开得很足,隔绝了外面的燥热和喧嚣。我抱着纸箱子缩在副驾驶座上,一言不发。

眼泪早就流干了,现在剩下的只有一种空洞的麻木。我觉得自己像个溺水的人,

正在一点点沉入黑暗的海底。“觉得天塌了?”霍景深一边开车,一边漫不经心地问道。

我转头看向窗外飞逝的街景,自嘲地扯了扯嘴角:“难道不是吗?工作没了,名声臭了,

家也没了。在这个城市,我已经是个死人了。”“死人?”霍景深轻笑一声,

那笑声里带着几分凉薄,“你所谓的死,不过是失去了那点可怜的安稳。苏青,

你还没见过真正的地狱,也没见过真正的天堂。”车子并没有开回那个破旧的小区,

而是驶向了市中心的繁华地带。最后,停在了一家名为“云顶公馆”的私人会所门口。

这里我听说过,是本市最顶级的销金窟,实行会员邀请制,随便一瓶酒都是我半年的工资。

“带我来这儿干什么?我没钱。”我皱眉。霍景深没说话,解开安全带,

从后座扔给我一套黑色的礼服裙和一双高跟鞋:“换上。带你看场戏。

”我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现在的我已经一无所有,也没什么好怕的。十分钟后,

我挽着霍景深的手臂,走进了那个金碧辉煌的大厅。他换了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

虽然还是那副冷淡的样子,但那种上位者的气场却怎么也掩盖不住。奇怪的是,

门口的侍者并没有查验会员卡,只是看到他的一瞬间,脸色微变,恭敬地弯腰鞠躬,

甚至连头都不敢抬。霍景深带着我径直上了顶楼的VIP包厢。

包厢的一面墙是巨大的单向透视玻璃,可以清晰地看到楼下大厅发生的一切。“往下看。

”霍景深站在我身后,声音低沉。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瞳孔猛地一缩。

楼下正中央的卡座里,坐着一个穿着灰色中山装的中年男人,正在慢条斯理地品茶。

而那个在相亲宴上不可一世、扬言要让我弟弟坐牢、逼我嫁给瘸子的厂长,

此刻正跪在那个中山装男人面前。没错,是跪着。那个肥胖的身躯像一滩烂泥一样趴在地上,

正在给中山装男人擦鞋上的灰尘。他脸上那种谄媚、恐惧、卑微的神情,

比我父亲面对他时还要夸张十倍。“王厂长,听说你最近在收购拆迁区的老房子,

动静不小啊?”中山装男人没看他,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陈爷,我……我那是小打小闹,

只要您一句话,那些地皮我立马双手奉上!”厂长哆哆嗦嗦地回答,

额头上的冷汗大颗大颗地往下掉。“那个陈爷是谁?”我忍不住问道,声音有些发干。

“陈彪。本市最大的房地产开发商的打手,也是那个王厂长最大的债主。

”霍景深从旁边的酒柜里拿出一瓶红酒,倒了两杯,递给我一杯,“在他面前,

那个让你恐惧到绝望的厂长,连条狗都不如。”我看着楼下那一幕,心中受到了巨大的冲击。

这就是所谓的“大人物”吗?在我面前耀武扬威,在别人面前却卑贱如泥。“看到了吗?

”霍景深摇晃着红酒杯,猩红的液体挂在杯壁上,“你以为的绝境,只是因为你站得太低。

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恐惧是相对的。你想不被吃掉,就得成为那个吃人的人,

或者……站在食物链的顶端。”“可是我怎么站?”我转过身看着他,

眼中充满了不解和渴望,“我没有背景,没有钱,现在连工作都没了。”霍景深走到我面前,

那双深邃的眸子紧紧锁住我。他伸出手,修长的手指轻轻挑起我的下巴,迫使我直视他。

“那个陈彪,以前是给我开车的司机。”这一句话,轻飘飘的,

却像是一颗核弹在我脑海里炸开。我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看着眼前这个住在廉价出租屋、修破收音机的男人。那个连厂长都要下跪的陈爷,

竟然只是给他开车的司机?“你……你到底是谁?”霍景深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松开手,

转身看着玻璃窗外繁华的夜景,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

你想不想看那群吸血鬼,把你受过的屈辱,十倍百倍地吞回去?”他回过头,

向我伸出一只手,那姿态像是一个邀请我共舞的恶魔,又像是一个救赎的神明。“苏青,

把手给我。游戏,才刚刚开始。”看着那只手,我想起了父母丑陋的嘴脸,

想起了弟弟贪婪的笑,想起了同事冷漠的眼神。体内的血液开始沸腾,

一种前所未有的野心在燃烧。我深吸一口气,将手重重地放在了他的掌心。“我想。

”7从云顶公馆出来后,霍景深带我去了一家不起眼的深夜粥铺。

这里的砂锅粥熬得浓稠鲜香,但我却有些食不知味。

脑子里一遍遍回放着那个所谓“陈爷”跪地擦鞋的画面,

还有霍景深那句轻描淡写却惊雷滚滚的——“以前是给我开车的司机”。坐在我对面的男人,

此刻正慢条斯理地剥着一只虾。他的动作优雅得不像是在这种市井小店,

而是在米其林三星餐厅。我偷偷打量他,除了那张过分英俊的脸,

他身上那件灰T恤依旧显得格格不入。“怎么?觉得我在吹牛?”霍景深头也没抬,

将剥好的虾仁放进我碗里,语气平淡。我抿了抿嘴,实话实说:“有点像。

如果你真是那种大人物,为什么要住在那种一个月五百块的破筒子楼里?还要去修电器?

”霍景深擦了擦手,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眼神透过袅袅升起的热气变得有些悠远:“家族试炼。

如果不能在身无分文的情况下重新爬起来,我就没资格继承家业。这对我来说,

是一场生存游戏。”他放下杯子,看着我,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当然,

现在也是考察。考察这座城市的商业环境,顺便……看看人性。”“那你现在考察完了?

”“差不多了。”他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本来只打算当个旁观者,但你的出现,

是个意外。”“意外?”“意外的……有韧性。

”霍景深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黑色的名片推给我,上面只有一个手写的电话号码,“收着。

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私人助理。至于那群人……”他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寒芒,

“我会让你亲手把他们送进地狱。”第二天一早,我按照霍景深的指示,

去了一家名为“深蓝资本”的投资公司报到。公司位于市中心最昂贵的写字楼顶层,

装修极尽极简奢华。当前台**看到那张黑色名片时,

原本职业化的微笑瞬间变成了诚惶诚恐的敬畏,甚至不仅没有让我填任何表格,

直接一路小跑着带我去了总裁办公室。推开门,里面坐着的却不是霍景深,

而是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看起来斯文败类的年轻男人。“哟,这就是深哥捡回来的小白兔?

”男人上下打量着我,笑得一脸戏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许文舟,

深蓝资本名义上的老板。当然,实际上我是给深哥打工的。

”我被这一连串的信息冲击得有些发懵。许文舟,这个名字在财经新闻上出现频率极高,

被誉为近年来的投资神童。而他,竟然也是霍景深的手下?“苏**别紧张。

”许文舟指了指桌上厚厚的一叠文件,“深哥交代了,这是关于那个王厂长,

还有你父母那套老房子的所有资料。好戏要开场了,你得先熟悉剧本。”我翻开资料,

越看越心惊。原来,王厂长那家看似风光的工厂早已资不抵债,他急着逼婚,

其实是为了通过联姻,骗取一笔过桥资金来填补亏空。而所谓的“李婶”一家,

其实一直暗中做着高利贷的中介,专门给王厂长这种人拉皮条。

最让我震惊的是关于拆迁的文件。

那份红头文件是内部流出的草案——苏大强那片老旧小区确实要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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