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木遇见心
作者:你的幕僚
主角:孟子瑜陈伟飞
类别:短篇
状态:已完结
更新:2025-12-16 11: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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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幕僚的大智慧写的《当木遇见心》真的很好看,故事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真的很棒,讲述了:眼眸中闪烁的微光,那是一种她在自己熟悉的商业世界里很少见到纯粹的光芒。分享结束,……

章节预览

1深夜十一点,这座城市才开始真正显露出它疲惫而真实的一面。写字楼的灯光次第熄灭,

像一头巨兽缓缓合上疲惫的眼睛。只留下街道上流淌的车河,如同它尚未停止循环的血管。

孟子瑜合上最后一份项目书,指尖按上发胀的太阳穴。办公室里空无一人,

只有空调系统运作的低微嗡鸣。她站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

俯瞰下方璀璨却寂静的街景。玻璃映出她模糊的身影,剪裁利落的西装套裙。

一丝不苟盘在脑后的发髻,以及眼底难以掩饰的倦意。她不喜欢加班到这么晚,

但新接手的并购案千头万绪,容不得半分懈怠。拿起手袋和风衣,她走进专属电梯,

镜面墙壁映出她清冷的面容,没有多余的表情。地下停车场空旷而安静,脚步声带着回音。

她的黑色轿车安静地停在固定车位。解锁,拉开车门,坐进去。一系列动作流畅而机械。

直到引擎低吼着唤醒,仪表盘幽蓝的光线照亮车内。她才微微呼出一口气,

仿佛将属于“孟总”的那个角色暂时卸下了一些。车子平稳地驶出地库,

汇入夜晚稀疏的车流。她习惯性地打开一点车窗,让微凉的夜风灌入,驱散混沌。

电台里流淌着慵懒的爵士乐,与窗外的都市夜景奇异地融合。在一个红灯前停下,

她无意识地望向窗外。人行道上,一个身影吸引了她的注意。那是一个男人,

穿着简单的深色夹克和牛仔裤,身形挺拔,肩线开阔。

他背着一个看起来颇有些分量的帆布工具包。正微微弯腰,看着脚边的一只流浪猫。

那只猫脏兮兮的,却亲昵地蹭着他的裤脚。男人从口袋里掏出什么,似乎是半根火腿肠,

小心地掰碎了放在地上。路灯的光线勾勒出他侧脸的轮廓,鼻梁很高,下颌线清晰利落。

他低着头,孟子瑜看不清他的全貌,只看到他专注的神情,

那双在灯光下显得格外修长干净的手。猫咪埋头吃着,他伸出手,极轻地怕惊扰似的,

在猫咪脏乱的脊背上抚摸了两下。那动作里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温柔和耐心。绿灯亮了。

后面的车发出短暂的鸣笛。孟子瑜猛地回过神,松开刹车。车子驶过路口,后视镜里,

那个身影越来越远,最终消失在夜色和建筑的交界处。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插曲。

城市夜晚的碎片之一。她很快将这点影像抛在脑后,专注于前方的路。

2孟子瑜的生活是由精确的刻度尺丈量出来的。几点起床,几点晨跑,几点到达公司,

处理什么文件,参加什么会议,一切都有条不紊。她是业界知名的“铁娘子”,

以冷静、高效和近乎严苛的完美主义著称。她的办公室是冷色调的,

除了必要的文件和一台运转迅速的电脑,几乎没有个人物品。这里是她征战的堡垒,

不需要温情点缀。她住在市中心一套顶层公寓,视野极好,装修是请了知名设计师打造的。

风格是现代极简,干净得像样板间,缺乏烟火气。她很少自己开火,

冰箱里多是矿泉水和简易沙拉。生活于她,

更像是一场需要不断优化流程和提升效率的项目管理。偶尔,在深夜里,

她站在公寓的落地窗前,看着脚下依旧灯火通明的城市,会感到一种轻微的悬浮感。

仿佛自己与这热闹隔着一层看不见的玻璃。但这种感觉总是转瞬即逝,

她不允许自己沉溺于无用的情绪。那个在路灯下喂猫的男人,名叫陈伟飞。

他的世界与孟子瑜的截然不同。他在一家颇具声誉的古建筑修复工作室工作,

是一名手艺精湛的木雕师。他的工作室位于老城区一条僻静的巷子里,

推开那扇沉重带着岁月痕迹的木门,里面是另一个世界。

空气中永远弥漫着木头、清漆和时光混合的特殊气味。各种雕刻工具整齐地挂在墙上,

或散落在宽大的工作台上。角落里,堆放着他从各地收集来的老旧木料,

有些甚至是从即将拆除的古建筑上抢救下来的梁柱。陈伟飞的话不多。大部分时间,

他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与那些沉默的木头交流。他的手指抚过木头的纹理,

就能感知到它的脾性。刻刀在他手中,如同有了生命,能在坚硬的木质上游走出流畅的线条,

复活那些被时光掩埋的图案。他喜欢这种需要极致耐心和专注的工作。

在修复一件古老花窗的雀替时,他能一坐就是一整天,反复揣摩、打磨,

直到新旧木料完美衔接。历史的呼吸得以延续。他的世界很慢,很具体,

充满了触手可及的质感和沉淀下来的安静。他也会在深夜回家,

有时是因为一个技术难点需要不被打断的时间攻克,有时只是单纯地享受工作室的宁静。

喂那只常在他工作室附近出没的流浪猫,是他下班路上一个不成文的习惯。两个世界,

一个在云端高速运转,一个在泥土里缓慢沉淀。本应像两条平行线,永无交集。

3一个难得的周六下午,孟子瑜因为一个跨国视频会议取消了原定的高尔夫活动。

会议结束得比预期早,她看着窗外难得的明媚阳光,

忽然生出一丝不想立刻回到那个冰冷公寓的念头。她驱车漫无目的地闲逛,

不知不觉开到了老城区。这里的节奏明显慢了下来,梧桐树荫蔽着狭窄的街道,

两旁是些颇有年头的小店。在一个十字路口等红灯时,她的目光被临街一扇古朴的木门吸引。

门虚掩着,门上挂着一个很小的原木牌子,上面用漂亮的刻字写着“斫木工坊”。门楣上方,

探出一枝开得正盛的紫藤花。鬼使神差地,她将车停在附近,走了过去。推开木门,

首先感受到的是那股独特的木香。然后,她看到了一个无比开阔的空间,高挑的屋顶,

阳光从天窗倾泻而下,照亮了空气中飞舞的微尘。各种各样的木料、半成品、工具,

看似杂乱,却又隐隐遵循着某种秩序。一个男人背对着她,正俯身在一块巨大的木料前,

手里拿着一个奇怪的工具,正在测量着什么。他穿着沾了些木屑的工装裤,

上身是一件简单的灰色T恤,背部肌肉因为专注而微微绷紧。是那个喂猫的男人。

孟子瑜几乎立刻确认。她没有出声,静静打量着这个空间。

这里的一切都与她熟悉的环境相反。没有冷冰冰的金属和玻璃,没有高效运转的电子设备,

只有木头、工具和时间缓慢流淌的痕迹。墙上挂着一幅即将完成的木雕画,

刻的是传统的云水纹样,线条流畅奔放,充满了力量感。陈伟飞似乎察觉到身后的视线,

转过身。这次,孟子瑜看清了他的正脸。他的五官比那晚路灯下看到的更清晰,眉眼深邃,

鼻梁高挺,嘴唇的线条有些硬,但眼神很沉静,像不见底的深潭。他看到孟子瑜,

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讶异,随即恢复了平静。“有事?”他的声音不高,

带着一点长时间未开口的沙哑,但很清晰。孟子瑜一时语塞。她该怎么说?说我偶然路过,

被你的门吸引进来?这不像她会做的事。“随便看看。”她维持着惯常的疏离语气,

目光落在那幅云水纹木雕上,“这个,很漂亮。”陈伟飞顺着她的目光看了一眼。

“还没完工。”对话戛然而止。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尴尬。

孟子瑜注意到他脚边放着一个榫卯结构的小木凳,结构精巧,没有用到一根钉子,

却异常稳固。她不由得多看了两眼。“喜欢这个?”陈伟飞注意到她的视线。“结构很巧妙。

”孟子瑜客观地评价。“明式家具的经典款,讲究的是结构和力学的平衡。

”他言简意赅地解释,没有多余的话,也没有推销的意思。孟子瑜点了点头。她不太懂这些,

但能感受到那种经过时间淬炼的美感和智慧。她在这个充满陌生质感的空间里停留了十分钟,

没有再说话,只是看。陈伟飞也没有再打扰她,继续忙自己的事情,

仿佛她的存在与这工作室里任何一件物品并无不同。最后,孟子瑜轻轻颔首,算是告别,

转身离开了。陈伟飞在她离开后,才抬起头,望向那扇重新关上的门。

他的目光在那个女人刚才站立的地方停留片刻,

那里似乎还残留着一丝与她周身清冷气息不符极淡的香水味。然后,他重新低下头,

拿起刻刀,继续与那块沉默的木头交流。4那次偶然的造访,

像一颗小石子投入孟子瑜平静的心湖,漾开几圈微不可查的涟漪。那个工作室的气息,

那个男人沉静专注的侧影,偶尔会在她审阅文件的间隙,或是在会议室听着冗长报告时,

毫无预兆地闯入脑海。她不喜欢这种失控的闪回。于是,她试图用理性分析。

那不过是一个与她日常生活截然不同的场景,因为陌生所以产生了短暂的新奇感。

就像长时间盯着电脑屏幕后,看看绿色植物会感到舒适一样,是一种感官的调剂。

她决定忽略这点异常。然而,命运似乎有意捉弄。一周后,

她受邀参加一个私人性质的艺术沙龙,主题恰好是“传统工艺与现代设计”。

主办方是她的一位重要客户,她无法推辞。沙龙设在一个充满艺术气息的私人会所。

当孟子瑜端着香槟,与几位熟悉的商业伙伴寒暄时,目光不经意地扫过会场,

竟然再次看到了陈伟飞。他今天穿得稍显正式,一件深蓝色的棉麻衬衫,

依旧是他惯常的简洁风格,与周围衣香鬓影的人群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他正站在一组展出的木雕作品前,安静地听着一位老者说话,神情专注而谦逊。

孟子瑜这才知道,他是作为年轻一代的优秀匠人代表被邀请来做简短分享的。

轮到陈伟飞发言时,他没有准备华丽的PPT,甚至没有讲稿。他只是站在那儿,

手里拿着一个小小已经完成的榫卯结构模型,用平实而清晰的语言,

讲解着其中蕴含的古老智慧和精神。他谈到木材的脾性,谈到如何顺应纹理而非对抗,

谈到在快节奏的时代里,慢下来与材料对话的重要性。他的语言并不煽情,

甚至有些过于朴实,但那种发自内心的热爱和对所从事事业的敬畏,

却有一种打动人心的力量。孟子瑜站在人群外围,静静听着。她看到他说到兴起时,

眼眸中闪烁的微光,那是一种她在自己熟悉的商业世界里很少见到纯粹的光芒。分享结束,

掌声响起。人群散去,各自交谈。陈伟飞独自走到露台边缘,似乎不太适应这样的应酬。

孟子瑜犹豫了一下,走了过去。“陈先生。”陈伟飞转过身,看到是她,似乎并不意外。

“孟**。”他记得她。那天在工作室里,那个气质清冷、目光却停留在榫卯结构上的女人。

“你的分享很好。”孟子瑜说的是实话。“谢谢。”他顿了顿,看向她,“你对这些感兴趣?

”“不太了解。”孟子瑜坦诚,“但能感觉到其中的秩序和美。”这个词从她口中说出,

让陈伟飞微微挑了下眉。秩序和美,很商业化的评价角度,但用在这里,奇异地贴切。

两人一时无话,并肩看着露台外的城市夜景。与孟子瑜办公室看到的景象不同,从这里望去,

灯光更温暖,轮廓更柔和。“那天在你工作室看到的云水纹,完工了吗?

”孟子瑜找了个话题。“快了。还差最后一遍打磨。”“打磨很重要?

”“决定最终的光泽和触感。”他回答,“就像给作品注入灵魂的最后一步。

”孟子瑜若有所思。她的世界里,只有打磨方案,打磨言辞,打磨利益最大化的角度。

给作品注入灵魂?这说法很陌生,却并不让她反感。他们没有聊太久,很快有人来找孟子瑜。

她向他微微颔首,回到了属于她的社交圈。陈伟飞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光影交错的人群中,

感觉她像一株生长在悬崖边的兰草。清冷独立,与这热闹喧嚣的世界隔着一层无形的屏障。

但两次短暂的接触,他隐约感觉到,那屏障之下,或许有着与他认知中不同的东西。

5自艺术沙龙后,孟子瑜发现自己开始有意无意地关注与木艺与传统工艺相关的信息。

她会在工作间隙,搜索一些简单的资料来看,了解榫卯的种类,欣赏不同流派的木雕作品。

这成了她高压生活里一个隐秘的、无人知晓的调剂。

她甚至又去过一次“斫木工坊”所在的那条街,但只是在车里坐了一会儿,没有下车,

没有推门。她给自己的理由是,那片老城区的安静能让她放松。

而陈伟飞的生活依旧规律而平静。他完成了那幅云水纹木雕,被一位收藏家订走。

他又开始着手修复一件从寺庙里请来的古老佛像,

手指日日抚过那些被岁月磨损的衣纹和慈悲的面容。只是,偶尔,在休息的间隙,

他会想起那个叫孟子瑜的女人。她和他认识的所有人都不同。她像一台精密的仪器,

高效、准确,带着距离感。但她的眼睛里,有时会闪过一丝极快类似于困惑或者探寻的神色,

与她强大的外在形象形成一种微妙的反差。一天傍晚,天空毫无预兆地下起了倾盆大雨。

陈伟飞正准备关门,却看到街角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是孟子瑜。她没有带伞,

穿着一身显然不适合在雨中久站的丝质衬衫和西装裤,肩头已经被雨水打湿,显得有些狼狈。

她似乎在等车,但雨太大,视线受阻,路上一时没有空车。

陈伟飞拿起门边一把备用的大黑伞,走了过去。伞面撑开,在她头顶隔出一片无雨的天空。

孟子瑜惊讶地抬头,看到是他。雨水顺着她的发梢滑落,

平日里一丝不苟的形象此刻添了几分难得的脆弱。“雨很大,进来避避吧。

”陈伟飞的声音在雨声中显得格外沉稳。孟子瑜犹豫了一瞬,点了点头:“谢谢。

”再次走进这个充满木香的空间,感觉和上次不同。也许是窗外哗啦啦的雨声,

也许是室内暖黄色的灯光,这里显得格外温暖和安全。陈伟飞给她倒了杯热水,

又找来一条干净的白毛巾。“擦一下,别感冒。”他的动作自然,没有过多的客套和打量,

这让孟子瑜放松了不少。她接过毛巾,道了谢,慢慢擦拭着头发和脸上的雨水。

“没想到雨这么大。”她难得地解释了一句,像是不想被看作是个冒失的闯入者。

“春天的雨是这样。”陈伟飞站在工作台边,没有靠太近,给她留有足够的空间。

气氛再次沉默下来,但并不算难堪。只有雨声敲打屋顶和窗户的声音,绵密而持续。

孟子瑜的视线被工作台上那尊正在修复的佛像吸引。那佛像半面庄严,

半面还覆盖着陈年的污垢和磨损痕迹,但在灯光下,竟有一种奇异的、正在苏醒的美。

“修复它,很难吧?”她轻声问。“需要时间和耐心。”陈伟飞看着佛像,

“一点点去掉不好的,补上缺失的,让它恢复本来的样子。”本来的样子。

孟子瑜心里重复着这个词。在商场上拼搏多年,

她几乎快要忘记自己“本来的样子”是什么了。她扮演着孟总,扮演着女儿,

扮演着各种社会角色,唯独很少扮演自己。“有时候,会觉得是在和时光对话。

”陈伟飞难得地多说了几句,“透过这些磨损,看到它经历过的香火和祈愿。”他的话很轻,

却像一颗种子,落入了孟子瑜心中某片荒芜已久的土地。她忽然感到一阵莫名的酸楚,

急忙低下头,掩饰住瞬间湿润的眼眶。她从不允许自己在人前显露软弱。雨势渐渐小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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