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深宅:我与权臣的先婚后爱》是锦逸清风所创作的一部令人陶醉的古代言情小说。故事围绕着主角顾婉虞杨慎之展开,融合了浪漫的爱情、刺激的冒险和深刻的人生哲理。这本小说以其细腻的描述和令人心动的情感描写而赢得了读者们的喜爱。顾婉虞看着桌上那只空空如也的白瓷碗,眼神复杂。什么意思?是警告她不要玩弄心计,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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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第三日,按规矩,是新妇敬茶的日子。
天还未亮透,碧桃就已将顾婉虞从床上唤醒,
手脚麻利地为她梳妆。
“**,您瞧,这支赤金点翠的凤凰步摇,
是老夫人特意赏下来让您今日戴上的,
可见老夫人心里还是看重您的。”
碧桃一边为她簪上步摇,一边小声安慰。
顾婉虞看着镜中人。
那张脸依旧清丽,只是眉宇间再无昔日的明媚,
只余一片沉寂的冷。
步摇上的凤凰栩栩如生,流苏轻晃,却晃不进她死寂的心湖。
看重?或许吧。
看重的是顾家这块招牌,是她作为杨家主母这个身份的体面。
“走吧。”顾婉虞起身,声音平淡无波。
杨家的主院名为松鹤堂,是老夫人的居所。
院内遍植苍松翠柏,廊庑相连,处处透着一股森严与厚重。
顾婉虞刚踏进正厅,数道目光便齐刷刷地射了过来。
主位上坐着的,便是一位头发花白、
身着暗紫色福寿纹样锦衣的老太太。
她手中捻着一串佛珠,面容清瘦,虽上了年纪,
但一双眼睛却格外锐利,仿佛能洞穿人心。
这便是杨家的定海神针,杨慎之的祖母,杨老夫人。
下首两侧,则坐着两位衣着华丽的妇人,
正是杨家二夫人周氏与三夫人孙氏。
她们脸上挂着得体的笑,眼底的审视与看好戏的意味却毫不掩饰。
“给祖母请安,给二位母亲请安。”顾婉虞敛衽一礼,
动作标准得无可挑剔。
“嗯。”老夫人从鼻腔里应了一声,目光在她身上打了个转,
最后落在她那张过分美丽的脸上,淡淡道:
“起来吧。顾家出来的女儿,规矩倒是不错。”
这话听似夸奖,却带着一股居高临下的审度。
二夫人周氏掩唇一笑,声音柔柔的:
“可不是么,顾家乃书香门第,
婉虞侄媳又是自小当做宗妇培养的,
自然是样样出挑。只是可惜了……”
她话说到一半,意犹未尽地叹了口气,
其中的惋셔之意,在场的人谁听不出来?
可惜了,本是许给状元郎的,却落得个被退婚的下场,
仓促嫁入杨府。
三夫人孙氏立刻接话,语气里带着几分夸张的同情:
“二嫂说的是,这女儿家的名声可比天大,婉虞也算受了委屈了。
不过好在咱们慎之不计较,往后在府里,
侄媳可要好好侍奉家主,莫要再出什么岔子才好。”
一唱一和,字字句句都像软刀子,往顾婉虞的伤口上戳。
碧桃气得脸都白了,捏紧了拳头。
顾婉虞却仿佛没听见一般,面上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神情。
她接过碧桃递上的茶盘,一步步走到老夫人面前,稳稳跪下。
“祖母,请用茶。”
她的声音清泠,如同山间清泉,
在这暗流涌动的厅堂里,竟有种奇异的镇定人心的力量。
老夫人锐利的眼睛盯着她,
似乎想从她脸上看出哪怕一丝一毫的窘迫或怨怼。
可她失望了。
顾婉虞的眼神澄澈而平静,里面没有自怨自艾,
也没有强颜欢笑,只有一片坦然的沉寂。
老夫人沉默着,没有立刻去接那杯茶。
厅内的气氛瞬间凝固。
二夫人和三夫人交换了一个幸灾乐祸的眼神。
新媳妇敬茶,长辈若迟迟不接,这便是最大的下马威。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顾婉虞举着茶盏的手臂纹丝不动,
连手腕上的玉镯都未曾发出一丝轻响。
就在碧桃快要急哭的时候,老夫人终于缓缓伸出手,接过了茶盏。
她揭开杯盖,闻了闻茶香,并未喝,便将其放在了一旁的小几上,
淡淡道:“行了,起来吧。往后既入了我杨家的门,
就是杨家的人,当以杨家的规矩为先。”
“婉虞明白。”顾婉虞磕了个头,平静起身。
接下来给二夫人、三夫人敬茶,两人倒没再过分为难,
只是言语间那点若有若无的优越感和轻视,依旧让人不舒服。
一场敬茶礼毕,气氛尴尬。
老夫人似乎也没什么精神,靠在软枕上,神情恹恹。
一旁的管事妈妈见状,连忙上前道:“老夫人,早膳备好了,您看……”
老夫人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端下去吧,整日里不是燕窝就是参汤,腻得慌,瞧着就没胃口。”
二夫人周氏立刻关切道:“母亲可是身子不爽利?
要不要请张太医来看看?”
“老毛病了,人上了年纪,脾胃就弱。”老夫人闭着眼,兴致缺缺。
厨房的丫鬟将早膳端了上来,七八样精致的点心小菜,
一盅浓稠的鸡茸粥,摆了满满一桌。
可老夫人只是扫了一眼,便皱起了眉。
顾婉虞的目光落在那盅鸡茸粥上,
粥熬得确实浓稠,但颜色略显浑浊,
上面浮着一层薄薄的油光。对于脾胃虚弱的老人而言,
的确太过油腻了。
她心中微动。
嫁入杨府,是身不由己。但若想在这吃人的后宅里安稳度日,
甚至……查清当年的真相,她就必须要有自己的立足之地。
而眼下,或许就是个机会。
“祖母,”顾婉虞忽然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婉虞自小随母亲学过几分调理膳食的法子,
不知可否容婉虞去厨房,为祖母做一碗清粥小菜?”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
三夫人孙氏第一个嗤笑出声:“侄媳这是说什么胡话?
你如今是杨家的主母,主子哪有亲自下厨的道理?
传出去岂不让人笑话我们杨家慢待了你?”
二夫人也道:“是啊,厨房那种油烟重地,
怎好让你过去。你的孝心我们领了,但这不合规矩。”
她们嘴上说着“不合规矩”,心里却认定顾婉虞是在哗众取宠,
想另辟蹊径地讨好老夫人。一个娇滴滴的千金**,
能做出什么好东西来?别是把厨房点了就不错了。
老夫人也睁开了眼,审视地看着顾婉虞:“你会做饭?”
“会一些家常小菜。”顾婉虞不卑不亢地回答,
“母亲说,药补不如食补,食材搭配得当,胜过许多名贵药材。
婉虞不敢说自己的手艺有多好,
但定会用心为祖母做一碗最爽口开胃的清粥。”
她的语气太过坦然,没有丝毫邀功的谄媚,
反倒让老夫人升起了一丝好奇。
“让她去。”
老夫人一锤定音。
二夫人和三夫人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却不敢反驳。
“多谢祖母。”顾婉虞福了福身,转身便要往外走。
“**,我陪您去!”碧桃连忙跟上。
杨府的大厨房离松鹤堂有一段不短的距离。
厨房管事是个姓刘的婆子,是二夫人娘家的远房亲戚,
向来看人下菜碟。一听是新来的大少夫人要用厨房,
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夫人,这会儿厨房正忙着给各院准备早膳,
实在腾不出空闲的灶台。要不,您先等等?”
刘婆子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其他帮厨的下人也都停下手里的活计,抱着胳膊看热闹。
一个失了势的大家**,就算嫁进来成了主母又如何?
家主连着两晚都宿在书房,
明眼人都看得出这位新夫人的地位有多尴尬。
碧桃气得不行:“你这刁奴!夫人要为老夫人准备膳食,
你敢耽误?耽误了老夫人的身子,你担待得起吗?”
刘婆子撇撇嘴,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哎哟,这位姑娘可别吓唬我。
老夫人的膳食自有专门的补品小厨房负责,
几时轮到大厨房了?再说了,这灶台就这么几个,
总得有个先来后到吧?”
就在碧桃要与她理论时,顾婉虞轻轻拉了她一下。
顾婉虞环视一周,目光落在一个角落里,
几乎已经熄火的最小的那个灶眼上,旁边堆着些无人问津的柴火。
“那个灶台,可用吗?”她问。
刘婆子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眼里闪过一丝轻蔑:
“夫人说笑了,那是下人们热剩饭剩菜用的,
火都生不起来,您金枝玉叶的,怎么能用那个?”
“无妨。”顾婉虞淡淡道,“我只借用一角,不会妨碍你们。”
说罢,她也不再理会刘婆子,径直走到那个小灶台前,挽起了袖子。
碧桃见状,也只好气鼓鼓地跟过去,一边找引火物,
一边小声抱怨:“**,她们也太欺负人了!”
“无妨。”顾婉虞依旧是这两个字。
她让碧桃去米缸里取了一小碗上好的珍珠米,
又亲自去水缸边,用葫芦瓢舀了半桶清水。
她将米粒放在掌心,细细地看,又将水凑到鼻尖闻了闻。
“碧桃,这水不行。”她摇了摇头,
“去问问,府里打来的山泉水存放在何处?”
碧桃一愣,只得跑去问。
那些厨娘们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做什么粥还要挑水?真是讲究!”
“装模作样罢了,我看她能做出什么花来!”
刘婆子更是抱着胳膊,冷笑着准备看好戏。
碧桃费了好大劲,总算从一个还算心善的小丫头口中,
问出了山泉水的存放地,吭哧吭哧地提了一小桶过来。
顾婉虞验过水质,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她没有急着生火,而是将米淘洗干净,用清水浸泡着。
然后,她让碧桃去后院的菜地里,
掐几棵最嫩的鸡毛菜,再要一小块新腌的酱瓜。
所有人都看不懂她要做什么。
这几样东西,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甚至有些寒酸,
怎么配得上给老夫人吃?
顾婉虞却不慌不忙。
她亲自蹲下身,将柴火劈成大小均匀的小块,架好灶膛,点火。
她的动作优雅而从容,添柴,控制火候,每一个步骤都精准无比。
那股子沉静专注的气度,让周围的嘈杂和议论声都不自觉地小了下去。
待水烧开,她将泡好的米沥干水分,倒入锅中,
用木勺顺着一个方向缓缓搅动。
很快,一股清淡的米香便从锅中弥漫开来。
那香味很奇特,不同于厨房里其他食物浓郁的香气,
它很淡,很纯粹,
像清晨雨后的稻田,带着一股干净清冽的气息,
钻入鼻腔,竟让人精神为之一振。
原本还在窃窃私语的厨娘们都停了下来,
不由自主地朝这边望过来,脸上带着惊疑。
刘婆子的脸色也变了。
她做了半辈子饭,自问嗅觉灵敏,却从未闻过如此纯粹的米香。
这……这真的只是一锅白粥?
顾婉虞没有理会旁人的反应,她专注地看着锅里的变化。
米粒在沸水中翻滚,渐渐变得饱满,开花,最后融为一体。
整个过程,她搅动的速度和力道都在发生着细微的变化。
粥快熬好时,她将切得细如发丝的鸡毛菜末撒入锅中,
滚烫的粥汤瞬间将其烫熟,化作点点翠绿,宛如碧玉翡翠。
关火,盖上锅盖,焖上片刻。
另一边,她将那块普通的酱瓜用清水浸泡,去掉了多余的咸味,
而后切成薄如蝉翼的片,再改刀成细丝,
与几滴香油、一点姜末拌匀,装在一个小小的白瓷碟里。
前后不过半个时辰,一碗粥,一碟小菜,便做好了。
碧桃找来一个干净的食盒,顾婉虞小心翼翼地将粥品放进去。
自始至终,她没有看过刘婆子一眼,仿佛那些刁难和轻视都只是空气。
当她端着食盒走出厨房时,整个大厨房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怔怔地看着她的背影,鼻尖还萦绕着那股让人心旷神怡的清香。
刘婆子僵在原地,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心里第一次生出了一丝悔意和不安。
松鹤堂内,气氛依旧沉闷。
老夫人闭目养神,二夫人和三夫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京城的八卦,
实则都在等着看顾婉虞的笑话。
这么久没回来,怕不是在厨房手忙脚乱,出了什么丑吧?
就在这时,一个丫鬟进来通报:“老夫人,大少夫人回来了。”
二夫人和三夫人精神一振,嘴角噙着一丝看好戏的笑意。
顾婉虞端着食盒,款步而入。
“让祖母久等了。”她将食盒放在桌上,亲自打开。
没有想象中的珍馐美味,只有一个青瓷碗,和一只小小的味碟。
碗里是白粥,粥色如玉,米油丰厚,上面点缀着星星点点的翠绿,
清雅绝伦。旁边的小碟里,是码放得整整齐齐的酱瓜丝,晶莹剔-透。
三夫人孙氏第一个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哎哟,我还当是什么山珍海味呢,
忙活了大半天,就……就一碗白粥啊?”
二夫人也掩着嘴,故作惋惜道:
“婉虞有心了,只是母亲的口味最是刁钻,这清汤寡水的,怕是……”
老夫人睁开眼,目光落在桌上。
当看到那碗粥时,她微微一怔。
空气中,那股若有若无的清香再次飘来,
淡雅,干净,竟让她烦闷的胸口都舒畅了几分。
“端过来。”老夫人开口道。
丫鬟连忙将粥碗呈上。
老夫人拿起汤匙,舀了一勺送入口中。
那一瞬间,她的动作停住了。
粥一入口,并非寡淡无味,而是一种极致的醇和与甘甜。
米粒熬得恰到好处,入口即化,只留下满口的米香。
那股香气顺着喉咙滑下,暖意瞬间传遍四肢百骸,
仿佛熨平了五脏六腑所有的褶皱。
再尝一口那酱瓜丝,咸淡适中,爽脆可口,
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姜味,瞬间打开了味蕾。
一碗清粥,一碟小菜,搭配得天衣无缝。
这味道……
老夫人的眼眶竟微微有些泛红。
她想起来了,这是她年少时,在江南老家,
母亲亲手为她熬过的味道。那时候家里不富裕,没什么好东西,
母亲就用最好的新米,最新鲜的井水,
花上一个时辰,为她熬这么一碗粥。
几十年了,她吃遍了天下美味,
却再也没尝过这种纯粹到极致的味道。
“好……好……”
老夫人连说了两个“好”字,声音里竟带着一丝不易察失的哽咽。
她竟一口气,将一整碗粥都喝了下去,
连那碟酱瓜丝也吃得干干净净。
这一下,二夫人和三夫人的笑容彻底僵在了脸上,
她们面面相觑,满眼的不可思议。
老夫人这挑剔的胃口,她们侍奉了二三十年,最是清楚。
别说是一碗白粥,就是御厨做的菜,
她老人家不爱吃,也绝不多动一下筷子。
今天这是怎么了?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个清冷的声音。
“祖母今日的胃口似乎不错。”
众人回头,只见杨慎之不知何时已站在门口。
他一身墨色常服,身姿挺拔如松,清冷的目光扫过室内,
最后落在了那只空了的粥碗上。
他今天本是来向老夫人请安,没想到刚到门口,
就闻到一股从未闻过的清香,接着便看到了这出乎意料的一幕。
“慎之来了。”老夫人放下碗,精神好了许多,
脸上甚至带了点笑意,“你来得正好,也尝尝你媳妇的手艺。”
她竟称呼顾婉虞为“你媳妇”。
二夫人和三夫人的心同时咯噔一下。
顾婉虞心中也是一跳,面上却不显,
又去盛了一碗,双手递到杨慎之面前。
“夫君,请用。”
四目相对。
杨慎之的目光深邃如潭,他看着眼前这个女人。她垂着眼,
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看不清情绪。
那双手,纤细白皙,稳稳地端着碗,没有一丝颤抖。
他接过碗,学着老夫人的样子,舀了一勺。
粥入口。
杨慎之的眉峰几不可察地挑了一下。
身为杨家家主,他什么样的珍馐没吃过?可这碗粥,
却给了他一种前所未有的体验。它不靠任何名贵的食材,
只凭最本真的味道,就达到了某种极致。
清淡,却不寡淡。纯粹,却回味悠长。
那股暖意从胃里升起,
竟让他连日来因处理各种事务所带来的烦躁,都平息了几分。
他抬眼,再次看向顾婉虞。
这个女人,比他想象的,要有意思得多。
他以为她只是个被情爱所伤、心如死灰的闺阁女子,
空有一副好皮囊和所谓的才名。却不想,
她竟藏着这样一手洗尽铅华、返璞归真的厨艺。
能在杨家这吃人的厨房里,用最简陋的灶台,
最普通的食材,做出让祖母都赞不绝口的东西,
这凭借的,绝不仅仅是手艺。
还有那份处变不惊的心性,和洞察人心的智慧。
“味道如何?”老夫人笑着问孙子。
杨慎之放下碗,碗里的粥也已见底。他没有回答老夫人,
而是看着顾婉虞,淡淡开口:
“尚可。”
两个字,听不出褒贬。
但在场的二夫人和三夫人却听得心惊肉跳。她们太了解杨慎之了,
这个男人吝于言辞,从不夸人。
“尚可”二字从他嘴里说出来,已经是极高的评价。
顾婉虞微微屈膝:“夫君与祖母喜欢便好。”
她的态度依旧疏离而客气,仿佛只是完成了一件分内之事。
杨慎之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没再说什么,
转身对老夫人道:“祖母,孙儿还有要事处理,先行告退。”
“去吧。”老夫人心情颇好地挥了挥手。
杨慎之走到门口,却又顿住脚步,头也未回地吩咐了一句:
“松鹤堂的膳食,往后,便由大少夫人费心了。”
话音落下,他便迈步离去,留下满屋子心思各异的人。
二夫人和三夫人的脸,瞬间变得比锅底还黑。
一句话,便将松鹤堂的小厨房管辖权,
交到了顾婉虞手上!这不仅是一份体面,更是一份实权!
顾婉虞自己也愣住了。
她看着杨慎之离去的背影,心中一片复杂。
这个男人……他到底想做什么?
他明明对自己冷淡疏离,却又在关键时刻,不动声色地为她撑腰。
回到自己的院子,碧桃终于忍不住,激动得脸都红了。
“**!您太厉害了!您是没瞧见二夫人和三夫人的脸色,
跟吞了苍蝇似的!还有那个刘婆子,估计肠子都悔青了!
家主刚才那句话,简直……简直太给您长脸了!”
顾婉虞坐在窗边,看着外面萧瑟的秋景,却没有碧桃那般兴奋。
她不觉得杨慎之是在为她“长脸”。
以那个男人的深沉,他做的每一件事,都必有其目的。
他将松鹤堂的膳食交给自己,
是在向府里所有人释放一个信号:她这个主母,不是摆设。
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是为了维护杨家的体面?还是……另有图谋?
她想不明白。
这个名为杨慎之的男人,就像一团浓得化不开的墨,
神秘,危险,让她完全看不透。
而就在顾婉虞沉思之时,杨慎之的书房内,
他正听着心腹暗卫莫风的汇报。
“主子,查清楚了。大少夫人在厨房,确实被刘婆子刁难了。
她用的,是下人烧火的小灶,水是后院的山泉水,米是普通的珍珠米。”
杨慎之手中把玩着一枚玉扳指,目光幽深。
“一个被娇养在深闺的千金**,竟懂得分辨水质,会劈柴生火,
还能忍受下人的刁难,最后用最简单的东西,抓住了老夫人的胃。”
他停顿了一下,声音里听不出情绪。
“还有,她被王树斌退婚的内情,再去查一遍。
我要知道,从头到尾,每一个细节。”
“是。”莫风领命。
“等等。”杨慎之叫住他。
“主子还有何吩咐?”
杨慎之沉默了片刻,脑海中闪过顾婉虞那双平静无波的眼睛,
和她递上粥碗时,那截皓白的手腕。
“厨房那个刘婆子,”他淡淡开口,“找个由头,打发出去。”
莫风一愣,随即垂首:“是,主子。”
莫风退下后,书房里恢复了寂静。
杨慎之走到窗前,看着顾婉虞院落的方向,黑眸深不见底。
顾婉虞……
你身上,到底还藏着多少秘密?
这盘棋,似乎比他预想的,要有趣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