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是陈默陆沉林薇的小说双面绣:一半杀机,一半深情,由作者默谣独家创作,作者文笔相当扎实,且不炫技,网文中的清流。精彩内容推荐:的口型和他对林薇近乎反常的顺从,在我脑海里反复盘旋。这场潜伏,似乎比我想象的还要复杂。而林薇这朵人人艳羡的白月光背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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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看苏绣是精美纹样,**穿丝眼能看穿针脚里的阴谋。为查母亲死因,我潜伏绣衣局,
总裁的温柔是试探,白月光的温婉是伪装,空降特助的守护藏着禁忌。
地库的透骨针、影丝绣里的残声、七十二福字织就的血脉图谱,
都在说同一个真相:双面绣的传承从不是技艺,是用血脉换回来的成全。
当我的血染红凤凰印,才发现最亲的人藏着最深的刀,
最恨的人却赌上性命护我——原来所有背叛背后,都藏着无法言说的深爱。
1我在绣衣局当总裁助理的第三个月,第一次近距离看清陈默袖口的结缨穗时,
指尖的茧房下意识蜷缩了一下。那是枚用六种深浅不同的桑蚕丝编的穗子,
末端打了个工整的双回结,丝线在日光灯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和母亲临终前攥在掌心的那半根,针法、结型,甚至丝线的捻度,都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我垂下眼,掩去眼底的波澜,将整理好的文件轻轻摞在陈默办公桌一角,
最上面压着张便签——用母亲教我的蝇头小楷,写着胃药服用时间和忌口清单。
陈默捏着便签的动作顿了顿,抬眼时眉峰舒展开,
眼底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笑意:「倒是比我的私人医生还细心。」
他顺手端起桌角我泡的护胃茶,仰头一饮而尽,袖口的结缨穗随着动作轻轻晃动,
晃得我心尖发紧。十五年穿丝训练留下的茧房,藏在掌心虎口处,米粒大小,纹路隐成「苏」
字暗纹,是苏家正统继承人独有的「穿丝眼」。这是我最大的秘密,
也是我潜伏在这里的底气——我要找的东西,或许就和这枚结缨穗有关。
「季度报表的刺绣成本明细,下午三点前给我。」陈默把便签夹在日历上,
指尖划过纸面的动作很轻,像是怕弄坏什么。「好。」我应声转身,
余光瞥见他办公椅后的监控探头,镜头边缘缠绕着一缕极细的丝线,白得近乎透明。
绣衣局的线材我摸过不少,这种「冰蚕丝」只有核心设计团队能申领,质地细到能穿过针眼,
缠绕在监控线路上,恰好能造成短暂的信号干扰。这个发现让我脚步顿了顿,
走廊里忽然传来一阵低低的骚动,紧接着是高跟鞋敲击地面的脆响,不急不缓,
却带着一种让周遭瞬间安静的气场。是林薇来了。全公司都知道,林薇是陈默的白月光。
她不仅是绣衣局的设计总监,
更是陈默创业初期的灵魂支柱——传闻当年陈默凑不齐启动资金,
是林薇变卖了母亲留下的苏绣孤品;最难的时候,两人挤在十几平米的小作坊里,
林薇通宵画设计图,陈默跑遍全城找订单。如今绣衣局成了业内顶尖的苏绣品牌,
林薇自然成了陈默捧在掌心里的人。她走进办公室时,整个空间仿佛都亮了几分。
一身月白色真丝旗袍,领口绣着细碎的缠枝莲,针脚是最讲究的「打籽绣」,
每一颗丝线结成的小籽都圆润饱满,一看就是出自名家之手;襟前的珍珠盘扣,
是陈默上个月特意托人从苏州老字号定制的,据说一颗就抵得上普通职员半个月的工资。
她的长发松松挽在脑后,插着一支银质雕花簪子,耳垂上是简约的珍珠耳坠,
妆容淡雅却精致,柳叶眉下的杏眼,不笑时带着点疏离的温婉,
笑起来又透着恰到好处的娇憨,完全是旁人眼中「白月光」该有的模样。「陈默,
新款双面绣的图样不见了。」她的声音软糯,带着点委屈的嗔怒,走过来时,
自然地抬手挽住陈默的胳膊,姿态亲昵却不逾矩,像是多年的伴侣般默契。路过我身边时,
她身上淡淡的栀子花香水味飘了过来,那是陈默最爱的味道,公司里不少女同事跟风用,
却总少了林薇身上那份浑然天成的温婉感。办公室外,几个路过的同事下意识放慢了脚步,
眼神里带着敬畏和羡慕——谁都知道,林薇在绣衣局不用打卡,不用遵守考勤制度,
甚至可以随时进出陈默的办公室,这份特权,全是陈默给的。陈默顺势拍了拍她的手背,
语气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别急,慢慢说,保密柜不是锁着吗?」
他的目光落在她旗袍袖口沾着的一点丝线碎屑上,下意识伸手替她拂去,动作自然又宠溺,
「是不是又熬夜画设计图了?跟你说过多少次,别太累着。」「锁没被动过,
但监控拍到她去过设计部。」林薇的目光像针,直直扎在我背上,
却没忘了往陈默怀里靠了靠,声音软得像棉花,「这可是我们为下个月展会准备的核心图样,
我画了整整半个月,要是泄露了,绣衣局的声誉就完了。陈默,你知道的,
我从来不会冤枉人……」她说着,眼圈微微泛红,那副委屈巴巴的样子,任谁看了都心疼。
陈默立刻皱起眉,转头看向我,眼神里带着歉意,却也带着不容反驳的偏袒:「苏晚,
林薇从来不会说谎。你要是一时糊涂拿了图样,现在交出来,我可以当没发生过,
不仅不追究你的责任,还会给你一笔补偿金。」我看着视频里的噪点,
心里已经有了答案——那缕冰蚕丝果然是她的手笔。
但陈默的态度让我心头一沉:他明明是个精明到极致的商人,不可能看不出监控的疑点,
可面对林薇的指控,他连基本的核实都没有,就直接定了我的罪。这份「言听计从」,
未免太过刻意。我压下心底的疑惑,装作茫然又委屈的样子:「陈总,林总监,
我真的没偷图样。我只是去送文件,根本没碰过保密柜。而且这段视频确实有问题,
0.5秒的噪点太刻意了,像是信号**扰过。」「信号干扰?」林薇轻笑一声,
那笑声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轻蔑,却还是对着陈默柔声道,「陈默,你看她,一个总裁助理,
居然还懂这些。我看她就是提前做了功课,故意找借口狡辩。」她抬手拢了拢鬓边的碎发,
银簪子在灯光下闪了闪,「我知道你心软,不想苛责员工,但这次关系到绣衣局的未来,
你可不能纵容她。」陈默立刻点头:「你说得对,是我考虑不周。」他转向我时,
语气严肃了些,却悄悄给我使了个眼色,嘴唇微动,似乎说了什么。
林薇像是没看到我们的互动,情绪突然激动起来,说话间突然抬手,
桌上的半杯温茶被她扫倒,大半都泼在了我的衬衫上,剩下的溅到了她自己的旗袍前襟。
我下意识后退半步,指尖无意间擦过她旗袍的领口,就在这时,温热的茶水浸润了布料,
领口处竟渐渐显露出半个暗红色的纹路,线条细得像发丝,针法是母亲独有的「回针绣」
——每一针的间距精准到0.1毫米,针脚藏在布料纹理里,外人根本模仿不来。
我的心脏猛地一缩,指尖的茧房像是被烫到般收紧。这是苏家的三阴染料,
用秋天的乌桕汁加朱砂调制,遇热才会显色,只有苏家的人知道配方。
林薇说她从没见过我母亲,怎么会穿着带有这种暗纹的旗袍?但我不能表现出任何异常,
只是低头擦了擦衬衫上的茶渍,声音带着点无措:「林总监,有话好好说,没必要这样……」
「我怎么样了?」林薇像是被我的镇定激怒了,声音拔高了些,却又立刻看向陈默,
眼底满是委屈,「陈默,你看她,做错了事还这么理直气壮。我穿着你特意给我定制的旗袍,
被她泼得这么狼狈,她连句道歉都没有!」陈默的眉头皱得更紧了,看着我湿透的衬衫,
又看了看林薇旗袍上的茶渍,语气里的歉意更浓:「薇薇,别气了,气坏了身体不值得。
这件旗袍我明天就让人送回苏州修复,保证跟新的一样。」他又转向我,「苏晚,
给林总监道歉。」我咬了咬唇,心里清楚现在不是硬碰硬的时候,只能低着头,
声音平淡:「林总监,对不起,是我没站稳,让茶水溅到了你。」「一句对不起就完了?」
林薇却不依不饶,抬手轻轻抚摸着旗袍上的茶渍,语气带着点娇蛮,
「这可是陈默花了三个月才定制好的,你知道它有多珍贵吗?」「薇薇,算了。」
陈默伸手揽住她的肩膀,轻轻拍着安抚,「苏晚也不是故意的。展会还有一个月,
图样找不回来,我们可以再画,别为了这点小事气坏了身子,我心疼。」他说着,
从抽屉里拿出一方绣着缠枝莲的真丝手帕,小心翼翼地替林薇擦拭旗袍上的茶渍,
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对待稀世珍宝。林薇被他哄得脸色缓和了些,却还是狠狠瞪了我一眼,
那眼神里除了愤怒,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她靠在陈默怀里,声音娇嗔:「那我不管,
你必须给我查清楚,不能让这种手脚不干净的人留在绣衣局,
不然我以后都没心思画设计图了。」「好,都听你的。」陈默笑着应下,顺势扶着她往外走,
「我送你回去休息,让厨房给你炖了你最爱的银耳羹。这里交给我处理,
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林薇临走前,又回头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像是在警告,
又像是在确认什么。她走过办公室门口时,几个站在外面的同事立刻低下头,
恭敬地打招呼:「林总监好。」她只是淡淡嗯了一声,姿态优雅又疏离,
完全是被捧在云端的白月光模样。办公室里只剩下我一个人,
空气里还残留着茶水的温度、栀子花香水的味道,以及淡淡的染料气息。
我看着陈默刚才给我使眼色的方向,心里疑窦丛生。他的「言听计从」太刻意了,
还有那没说出的口型,更像是在提醒我什么。他到底是真的被白月光冲昏了头,
还是在利用这种「偏袒」掩护什么?下班后,陈默发来微信,让我帮忙整理他办公桌的文件,
顺便把他落在办公室的护胃药收好。打开最下面的抽屉时,我看到了一个深色的小木盒,
上面没有锁,像是特意留给我看的。
里面除了一枚和他袖口同款的结缨穗(只是丝线根数少了一根),还有一张泛黄的老照片。
照片上的女人穿着藕荷色苏绣旗袍,笑容温婉,正是我母亲。她身边站着个年轻的男人,
眉眼和陈默有几分相似,两人袖口都戴着结缨穗,母亲的是七根丝线,男人的是六根。
我的指尖轻轻拂过照片,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攥住。就在这时,木盒底部的衬布下,
我摸到了一个硬物,掀开一看,是半根结缨穗——和母亲临终前攥着的那半根严丝合缝。
我用掌心的穿丝眼凑近,那些细到肉眼几乎看不见的微绣丝线,在我眼中变得清晰,
一行细小的字迹映入眼帘:「防林姨,地库藏,福字启。」林姨……母亲的亲妹妹,
也是当年唯一在她身边的人。就在我把结缨穗放回木盒时,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推开。
林薇不知去而复返,站在门口,目光死死盯着我的手,眼神阴鸷得可怕,
刚才那份温婉疏离的白月光气场荡然无存:「你在干什么?还有你掌心的茧……是怎么回事?
」我迅速合上木盒,将所有情绪压回心底,
抬头时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茫然和慌乱:「林总监?我在帮陈总整理文件,顺便收他的胃药。
掌心的茧,是以前在家帮妈妈绣东西留下的,怎么了?」
林薇的视线在我掌心和木盒之间来回移动,嘴唇抿成一条直线,良久才吐出一句:「没什么。
只是提醒你,陈总的东西,不该碰的别碰。」她说完,转身就走,旗袍的裙摆扫过门框,
留下一阵淡淡的栀子花香,却再也没有了刚才的温婉,只剩下紧绷的戒备。
我看着她转身离开的背影,旗袍领口那半个暗纹仿佛还在眼前,而陈默那句「别硬碰」
的口型和他对林薇近乎反常的顺从,在我脑海里反复盘旋。这场潜伏,
似乎比我想象的还要复杂。而林薇这朵人人艳羡的白月光背后,显然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2陈默安排出差的消息,是在第二天早上的例会上宣布的。「下个月的苏州展会,
需要提前对接当地的绣娘和面料商,苏晚跟我一起去。」他的目光扫过会议室,
最后落在我身上,语气平淡却不容置疑,「你负责整理对接清单和成本核算,下午两点出发。
」我刚点头应下,坐在旁边的林薇就皱了眉,
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旗袍上的珍珠盘扣——那是陈默上个月特意托人从苏州老字号定制的,
一颗就抵得上普通职员半个月的工资。她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委屈:「陈默,
我也想去苏州,展会的设计细节,我跟绣娘对接更方便。」
「你留在公司盯着后续的样品**,」陈默转头看她,语气温柔依旧,却没松口,
「那边有我和苏晚就够了,你身子弱,长途奔波太累。」他说着,
拿起桌上的温水递到她面前,「先喝点水,别皱着眉,影响心情。」林薇接过水杯,
嘴唇动了动,终究没再反驳,只是瞥了我一眼,那眼神里带着明显的敌意,
像是在警告我别妄想越界。我垂下眼,假装没看见,心里却清楚,陈默选我一起出差,
绝不会只是因为「整理清单」这么简单——苏州是母亲的故乡,也是苏家双面绣的发源地,
他这是在给我递线索。更让我在意的是,例会开到一半,陈默的手机突然震动,
他看了眼屏幕,指尖在桌下快速回复了一条消息,眼底闪过一丝极淡的凝重,
快得让人抓不住。下午出发前,
陈默把一个棕色的公文包递给我:「里面有对接商的资料和一些现金,路上保管好。」
我接过时,指尖无意间碰到他的手,他的掌心带着薄汗,像是有些紧张,只一瞬就收了回去,
低声说了句:「路上小心,总部可能会派人过来。」「总部派人?」我故作疑惑。
「昨天设计稿失窃的事,总部那边很重视,」陈默语气平淡地解释,
「说是要派特助过来调查,不过应该不会影响我们出差,后续让他跟林薇对接就行。」
我点点头,没再多问,心里却泛起波澜——设计稿失窃案正好成了总部派人的合理借口,
这会不会是陈默早就计划好的?车子驶离市区时,我打开公文包整理资料,
在夹层里摸到一个冰凉的硬物,悄悄拿出来一看,是枚巴掌大的青铜印,
印面刻着模糊的凤凰纹,边缘氧化得发黑,像是有些年头了。这枚铜印的样式,
和母亲相册里夹着的一张老照片上的物件,一模一样。我不动声色地把铜印放回夹层,
转头看向窗外。陈默坐在副驾驶,正低头回复微信,侧脸的轮廓在阳光下显得有些柔和,
可我总觉得,他那份对林薇的无底线顺从,和此刻刻意的安排,像是一张精心编织的网,
而我和林薇,都是网中的棋子。三个小时后,车子抵达苏州。
入住的酒店离老城区的绣坊街很近,陈默安排好房间后,
递给我一把钥匙:「明天再对接工作,今晚你先休息。这是我母亲留下的老绣坊钥匙,
就在附近,你要是感兴趣,可以去看看。」他的语气像是随口一提,可我接过钥匙时,
分明看到他眼底的暗示。我点点头:「好,正好趁晚上熟悉一下环境。」晚饭过后,
我按照陈默给的地址,找到了那家老绣坊。门面不大,木质的招牌上刻着「苏记绣坊」
四个字,漆皮已经剥落,门口挂着的蓝布幌子,边角都有些磨损。打开门时,
一股混合着丝线、染料和木头的味道扑面而来,昏暗的灯光下,一排排绣架整齐地排列着,
墙上还挂着几件没完成的苏绣半成品。绣坊的角落里,堆着一些旧物,我蹲下身翻看,
在一个樟木箱里找到了几本泛黄的绣谱,还有一瓶干涸的染料瓶,
瓶身上贴着的标签已经模糊,只能看清「乌桕」两个字——这是三阴染料的核心原料。
就在这时,我的指尖碰到了墙壁上的凸起,借着手机灯光一看,是个刻在木头上的「林」字,
笔画很深,像是用利器硬生生刻上去的,边缘还残留着些许暗红色的痕迹,像是染料,
又像是干涸的血迹。我的心脏猛地一跳,母亲的妹妹是林姨,这个「林」字,
会不会和她有关?我正想仔细查看,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
是陈默发来的微信:「别在绣坊待太晚,注意安全。」后面还跟了个定位,
是酒店的地下停车场。我收起手机,把铜印从公文包夹层拿出来,借着灯光仔细打量。
印面的凤凰纹下,似乎刻着极细的纹路,用指尖摸上去,凹凸不平。
我下意识地从脖子上解下温玉印——这是母亲留给我的唯一遗物,玉质温润,
上面也刻着凤凰纹,只是比铜印上的更精致。当温玉印的凤凰纹对准铜印的纹路,
轻轻按压下去时,奇妙的事情发生了:温玉传来一丝微弱的热度,
铜印上的细纹路像是被激活了,渐渐显露出淡淡的金色线条,在灯光下组成一幅复杂的图样,
像是双面绣的针法架势图。我屏住呼吸,用掌心的穿丝眼凑近,
那些细到肉眼几乎看不见的线条,在我眼中变得清晰起来。图样的右下角,
还藏着三个极小的字,是用微绣的手法刻上去的:「勿信陈」。勿信陈?
我握着铜印的手指一紧,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攥住。陈默明明在给我递线索,
让我找到这枚铜印,为什么又在上面留下这样的警告?他到底是敌是友?就在这时,
绣坊的门被推开,一阵栀子花香飘了进来。我迅速把铜印和温玉印收好,
转身就看到林薇站在门口,穿着一身藕荷色旗袍,头发披散在肩上,脸上没施粉黛,
却依旧带着那份白月光的温婉,只是眼神里带着审视。「苏助理,这么晚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她的声音轻柔,却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戒备,「陈默说你在房间休息。」
「我出来熟悉环境,看到这家绣坊,就进来看看。」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自然,
「林总监怎么也来了?」「我放心不下展会的事,就买了最晚的机票赶过来了。」她走进来,
目光在绣架和樟木箱上扫过,最后落在我身上,「陈默没跟你说吗?我对苏州的绣娘更熟悉,
有些细节还是我来对接比较好。」她的话里带着明显的宣示**的意味,像是在提醒我,
我只是个无关紧要的助理。我没接话,只是转身想离开,却被她拦住了去路。「苏助理,」
她往前半步,旗袍的裙摆扫过我的脚踝,声音压低了些,「你跟陈默到底是什么关系?
他从来不会带助理出差,更不会把这么重要的对接工作交给外人。」
「我只是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我看着她的眼睛,语气平静,「林总监要是不放心,
可以现在跟陈总确认。」「你别跟我装糊涂!」林薇的语气突然变了,
温婉的面具裂开一道缝,眼底闪过一丝阴鸷,「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
不就是想借着工作接近陈默吗?我警告你,陈默是我的,绣衣局也是我的,
你这种别有用心的人,趁早离开!」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十足的威胁,像是怕被人听到,
又像是忍了很久终于爆发。我看着她此刻的模样,
和白天那个被陈默捧在掌心里的白月光判若两人,心里更加确定,她的温婉都是装出来的。
「林总监,我想你误会了。」我侧身想绕过她,「时间不早了,我该回酒店了。」「站住!」
她伸手抓住我的手腕,指尖冰凉,力道大得惊人,「你掌心的茧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有你刚才在看什么?拿出来给我看看!」她的手指正好按在我掌心的穿丝眼上,
刺痛感传来,我下意识地挣开她的手,后退半步:「林总监,请你自重。」就在这时,
走廊里传来脚步声,陈默的声音紧接着响起:「薇薇,你怎么来了?」
林薇的脸色瞬间恢复了温婉,刚才的阴鸷消失得无影无踪,她委屈地揉了揉手腕,
看向陈默:「我担心你,就过来看看。可是苏助理……她好像不太高兴我来,还推我。」
陈默快步走过来,挡在我和林薇之间,看向我的眼神带着歉意,
却还是对着林薇软了语气:「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苏晚不是那种人。」「我没有误会!」
林薇眼眶泛红,拉住陈默的胳膊,「她刚才在绣坊里偷偷摸摸的,不知道在看什么,我问她,
她就推我!陈默,你到底信我还是信她?」「我信你。」陈默几乎没有犹豫,转头看向我,
「苏晚,给林总监道歉。」又是道歉。我看着他眼底的歉意,心里却没什么波澜,
只是平静地说:「我没有推林总监,是她先抓我的手腕。如果我的存在让林总监不舒服,
我可以现在就订机票回去,剩下的工作交给其他人。」「不行!」陈默和林薇异口同声地说。
陈默顿了顿,解释道:「对接清单都在你手里,你走了会耽误进度。」他说着,
悄悄给我使了个眼色。林薇也缓和了语气,拉着陈默的手,声音软糯:「算了,陈默,
我也不是真的要她道歉。可能是我太敏感了,毕竟这绣坊是你母亲留下的,
我不想让外人随便碰这里的东西。」「好,以后不让外人进来了。」陈默顺着她的话说,
扶着她往外走,「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酒店休息。苏晚,你也早点回去。」
我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林薇靠在陈默怀里,姿态亲昵,可我分明看到她回头瞥了我一眼,
眼神里带着得意和戒备。绣坊里只剩下我一个人,空气里的染料味似乎更浓了些,
掌心的穿丝眼还在隐隐作痛。回到酒店时,已经是深夜。我刚走出电梯,
就看到一个陌生男人站在走廊尽头,穿着剪裁合体的黑色西装,身姿挺拔,
手里拿着一个黑色公文包,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眼神锐利却不张扬,正低头看着手机,
像是在等什么人。听到脚步声,他抬起头,目光精准地落在我身上:「苏晚**?」
我愣了一下,他立刻走上前,递过来一张名片:「我是陆沉,集团总部派来的特助。」
名片上的职位清晰印着「集团总裁特助」,
下面还标注着「负责绣衣局设计稿失窃案专项调查」。「总部特助?」我故作惊讶,
「不是说跟林总监对接吗?怎么会来苏州?」「设计稿失窃案有了新线索。」
陆沉的声音低沉平稳,逻辑清晰,「失窃的核心图样涉及展会独家展品,
而这批展品的核心绣娘和面料商全在苏州,总部怀疑泄密可能和苏州端的对接环节有关。」
他顿了顿,补充道,「另外,陈总上午向总部申请,说展会对接需要协助,
希望我能过来同步推进调查,两边兼顾效率更高。」这个解释合情合理,我挑不出任何破绽,
只能点点头:「原来是这样。陈总现在不在酒店,可能要晚点回来。」「我知道。」
陆沉抬了抬手腕,看了眼手表,「我已经跟陈总通过电话,他让我先把这个交给你。」
他从公文包里拿出一本泛黄的线装书,递到我面前,「他说你可能用得上。」我接过来一看,
是《绣经残卷》,封皮已经磨损,里面的纸页泛黄,上面用毛笔写着密密麻麻的字迹,
还有一些针法示意图。这正是母亲当年经常翻看的那本书,只是母亲的那本,
最后几页被人撕掉了。「陈总还说什么了?」我问。「他说,你母亲死前,
一直在找这上面的东西。」陆沉的目光落在我手里的残卷上,语气平淡,
「尤其是关于『地库』和『福字』的部分,可能和这次失窃的图样有间接关联。」
我心里一震,结缨穗上的口诀是「防林姨,地库藏,福字启」,铜印上的针法图,
会不会和地库有关?我翻开残卷,里面的字迹是母亲的笔迹,翻到中间时,
一张纸条掉了出来,上面写着几行字,是辨丝诀的口诀:「桑蚕丝柔,冰蚕丝韧,三阴染之,
遇温则显,针法暗合,福字为引。」「这辨丝诀,苏**好像很熟悉?」陆沉突然开口,
目光不经意间扫过我的掌心,眼神微动——他显然注意到了我掌心的茧。我抬头看向他,
发现他的指尖也有一层薄茧,只是纹路和我的穿丝眼不一样,
更像是长期握笔或者练基础绣法留下的。他怎么会注意到辨丝诀?
「只是在绣衣局听人提起过,」我掩饰道,合上残卷,「毕竟是苏绣相关的口诀,
多少有点印象。谢谢你送过来,早点休息吧。」他没再追问,只是点了点头:「陈总交代过,
有任何调查进展或对接问题,都可以随时联系我。」他转身准备离开,又像是突然想起什么,
回头看向我,「对了,苏**脖子上的温玉印,背面是不是刻着『凤凰启阵』?」
我的心猛地一沉,指尖下意识地攥紧了温玉印的挂绳。这四个字是母亲刻在温玉背面的,
除了她,没有第二个人知道。陆沉怎么会清楚?「陆特助怎么会问这个?」我强装镇定,
「只是一块普通的玉坠,没什么特别的刻字。」陆沉的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了两秒,没再追问,
只是淡淡笑了笑:「可能是我记错了。」他转身离开时,我注意到他的公文包拉链上,
挂着一枚小小的玉坠,样式和我脖子上的温玉印极为相似,只是尺寸更小,像是配套的信物。
回到房间,我关上门,立刻反锁,再次拿出铜印和温玉印,按照辨丝诀上的记载,
用温玉印按压铜印,针法图再次显现。这次我看得更仔细,发现图样的每一个线条,
都对应着一种苏绣针法,而这些针法组合起来,隐约像是一个地图的轮廓。就在这时,
我发现图样的左上角,有一个极小的「福」字,用回针绣的手法刻成,
和母亲绣在枕头上的「福」字一模一样。
福字为引……地库藏……我看着《绣经残卷》里的针法示意图,又看了看铜印上的图样,
突然意识到,这可能就是找到苏家地库的关键。而陈默让陆沉把残卷交给我,
显然是想让我解开这个谜团。可铜印上的「勿信陈」又是什么意思?他到底是在帮我,
还是在利用我?更让我疑惑的是陆沉——他以调查设计稿失窃为由空降,
却精准地提到了温玉印背面的刻字,还带着和温玉配套的玉坠。他到底是总部派来的调查员,
还是另有身份?我解开温玉印的挂绳,翻到背面,「凤凰启阵」四个字在灯光下隐隐发光。
指尖摩挲着冰凉的玉面,我突然觉得,这场围绕着苏绣传承的博弈,已经随着陆沉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