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区三个,本宫都要了又如何?
作者:叶子迟
主角:谢长瑜陈长观李从宇
类别:言情
状态:已完结
更新:2025-12-16 14:21
免费试读 下载阅读器离线看全本

《区区三个,本宫都要了又如何?》是一部令人心驰神往的作品,讲述了谢长瑜陈长观李从宇在追求梦想的道路上经历的艰辛与付出。谢长瑜陈长观李从宇奋斗不止,面对着各种挑战和考验。通过与他人的交流与互助,谢长瑜陈长观李从宇不断成长、改变,并最终实现了自我超越。这部小说充满勇气与希望,”我顿住,侧头看向他。在他势在必得的目光中,一步步走过去,低头。“区区一个配药师,……将点燃读者内心的激情。

章节预览

我是个假公主,因此,靠山要自己找。选驸马时,我选了世家之首的谢家,

最负盛名的谢三郎。可父皇将我许配给了双腿残疾的大郎谢长瑜。“若只论容貌,

谢家大郎也是顶好的。”我当众嫌弃谢长瑜双腿残疾,不中用。

私下却拽着他衣袖:“谢长瑜,我只嫁谢家家主,但我希望那人是你。”几天后,

陈将军偷偷从边关跑回来质问我:“你为何就不能嫁给我?”我推他出门,

在他耳边悄悄道:“等我嫁人还要两年,你若仗打得好,到时非我不娶也不是不可以。

”后来,外放归京的状元郎,一朝成了大理寺卿。

他红着眼睛腼腆道:“我一直为殿下守身如玉,能看看我吗?”我不断点头,“能能能,

我看得到的。”1我是最受宠的公主。哪怕我母妃自戕而亡,也并未牵连到我。

直到十三岁那年,北辽来使,意欲两国和亲。当时宫中适龄的公主总共才三位,

我便是其中一个。也是这时,关于我不是父皇亲生女儿的传言甚嚣尘上。“当年容妃入宫前,

是嫁过人的。“听闻是个极厉害的郎中,样貌也顶好。”“玉荣公主虽是早产儿,

但足足八斤重,比足月的孩子还长得好。“兴许还真是足月生,

容妃与那郎中的孽种也说不定。”“……”传言有鼻子有眼睛的,就连父皇都冷落了我。

原先宫里有什么好东西,第一个到我这里。可这回的明珠,掌事公公最后才送过来。

只剩下些有瑕疵的歪瓜裂枣,我兴致缺缺。“既然都是别人挑剩下的,我便不要了吧。

”说完,我将珠子砸在盘上。吓得一众人跪在地上。

喜公公不赞同地看过来:“公主好歹挑一个,皇上御赐,使不得性子。

”他是父皇身边的老人。这些年也看着我长大,有些情分。就连他都劝我收敛,

看来传言父皇听进去了。2我挑了个大雪纷飞的日子。一路从玉荣宫到父皇的明德殿。

真冷啊,像母妃离开那天一般冷,鼻子更是被冻得肿起来。“哎哟,我的小公主,

您怎么也不撑把伞?“瞧这身上的雪。“不长眼的狗东西们,回头冻着公主仔细叫你们好看!

”喜公公才见着我便迎上来,满脸心疼。我看向他身后的大门:“父皇在吗?

”喜公公面露为难:“皇上才歇下,您怎么这时候……”“无妨,我在这里候着。

”喜公公见我坚持,眼神动了动,便不再劝。甚至下面的人要给我拿大氅,也被他摇头阻止。

这一等便是一个时辰。直到父皇醒过来,喜公公着急忙慌进去。不过几句话的功夫,

明德殿的门开了。我红着眼睛,跪在地上。“父皇,您终于肯见我了。

”父皇脸上表情微妙地变了变,只不咸不淡说道:“你以前可没这样的规矩。”又道,

“进来吧,还杵着做什么?”我提起裙摆,迈着僵硬地步伐进门。暖意迎面而来,

让我一时头昏脑涨。紧接着便晕了过去。再醒来时,父皇正坐在床边出神地盯着我。

“你既知道朕每日午睡的习惯,怎的故意挑这时候来找?”他怀疑我在博取同情。我垂眸,

伤心地开口:“今日雪太大,路上耽搁了些,脚程就慢下来了。“我不是故意的,

只是……母妃离开时,也下了这样大的雪。“父皇每年都会陪我的。”说着声音也变得哽咽。

“是朕的疏忽。”他淡淡开口,忽然凝眸在我脸上。“你母妃离开前,和你说过什么?

”3我鼻头发酸,眼泪便簌簌地落。“她说,她说此生不悔遇见父皇。”“当真?

”父皇满脸震惊。继而是激动,抓得我的手都疼了。末了,他压住嘴角,喃喃自语。

“朕就知道,就知道,她心里是有朕的。”说完才看向我,指着我鼻子道:“你看,

她鼻子是不是与朕生得一模一样?”一旁的喜公公连连点头。

“奴才瞧着公主的耳朵也像皇上呢,一看就是有福气的。”父皇大喜,也跟着点头。“确实,

来人,送公主回去。”说着便拍了拍我的手。“晚点我与你一同用膳,回去好生歇着。

“旁的事情别乱想。”我听话地点头,坐着父皇的步辇回去。里面铺了暖融融的狐裘,

再大的寒风也吹不进来。等父皇从玉荣宫离开时,宫里已经处置了好几个太监宫女。

阙只匆匆从外头进来。“皇上方才又召见了芳贵人,芳贵人红着眼睛从明德殿出来的。

“喜公公让奴婢告诉公主一声,您大可放宽心。”我伸手接住片雪花,很快就在掌心化开。

“看来是定了。”转身便将早已准备好的信封递给阙只。“给芳贵人送去。

”4年关有两件大事发生。一件是父皇御赐给我的公主府,

位于京城东街的兰茵巷最好的位置。那里是姑母曾住过的地方。那位姑母是父皇的嫡亲姐姐,

尊贵异常。京城关于我身世的传闻,像从未出现过一般,消失无踪。

第二件便是芳贵人的玉琴公主,年后便要和亲北辽。玉琴公主今年才刚满十四岁。

年关守岁时,我还瞧见她魂不守舍的模样。她怯生生地看向我,又迅速低头,

似乎下定了决心般重重点头。当晚,玉琴公主被捉奸在偏殿。香肩毕露,人人都见到了。

父皇气急了,差点一剑刺穿了她,被我挡在前面。“玉荣,你这是做什么?

“难道连你也要与朕作对不成?”我跪在他面前,眉眼低垂。“事情若是闹大,

皇家颜面扫地不说,北辽那边也不好交代。”他气得揉了揉眉心,却也扔掉长剑。

“那你说怎么办?”“左右也没什么人见过皇姐,不如换个人去。

“只从此皇姐便不能在宫中了。”他斟酌良久,气得拂袖离开。此事也算定了。人群散开后,

芳贵人拉着玉琴跪在地上。“多谢公主救命之恩。”我受了他们的谢,

淡淡开口:“也是贵人母家不显,才有此下策。“这事情若是落在德妃身上,

父皇定不会让真正的公主去和亲。”芳贵人猛地抬头,又跌坐在地上。我点到即止,

开口道:“听闻皇姐有一表兄在边关,我会托人去关照一番。“只是我到底只是个公主,

能做的也不多。“其他,便只看他个人的造化。”可我才出门,便被芳贵人喊住。“我陈家,

从此唯公主马首是瞻!”她跪在地上,声音铿锵。我笑着扶起她,

在她耳边道:“哪怕是女儿,也是家中血骨,总有爱孩子的父母,对吧?”芳贵人眼含热泪,

满目感激。她是家中唯一的女儿,上头有三个兄长,从小也如明珠般养大。也是在后宫,

才能让她受这样的委屈。可惜,我那父皇不懂这些。5一年后,我在御书房陪父皇下棋。

边关传来捷报。陈家儿郎陈长观大破北辽敌军,赢回丢失的三城。仅仅半年时间,

打得对方不敢再来犯。陈长观果真没叫我失望。父皇大喜过望,丢了棋子看向我。

我忙克制情绪,笑盈盈地望过去。“朕认输,今日就不下了。“陈家儿郎这般勇猛,

朕让他给你做驸马如何?”我愣了一瞬,转而摇头。“我不要,粗俗匹夫,我才看不上呢。

”父皇却松了口气,笑着刮了下我鼻梁,没好气道:“那你想要谁?这大随的儿郎,

都快被你拒绝完了。“大了,也该嫁人了。”我摩挲着白玉棋子,

笑着开口:“我倒是看上了一个,就是不知道父皇舍不舍得。”他眉头一皱,“你说说看,

朕哪里有舍不得给你的东西?”“那我可说了,我要谢家三郎,谢凌风。”父皇愣住,

深深看了我一眼。“那谢凌风哪里好了?除了长得好看点。”“长得好看就够了啊,

若真有本事,那不得欺负我啊?”父皇笑了,可并未答应下来。他舍不得。

谢家是世家大族之首,谢三郎哪里只是长得好看啊?长得好看只是他最不起眼的优点,

他是将来谢家的家主。隔天,圣旨下来,我被赐婚。对象是谢家大郎,谢长瑜。

曾经比谢三郎更风光霁月的人。只可惜,残了双腿。6“皇上说了,都是谢家儿郎,

谢长瑜长相不输谢凌风。“若公主只是看上容貌,谢长瑜也一样。”喜公公怕我生气,

忙解释。我却顺从地接了圣旨。“儿臣知道了。”只是当天,我便从宫里搬出来,

住在了宫外的府邸。隔天,父皇让喜公公来送礼,被我晾了一个时辰。

听闻父皇发了好大一通火。可我也没理会。直到德妃娘娘的宴请,身边的大宫女亲自来请,

我才出公主府的门。宴请上,我见着了谢长瑜和谢凌风。都是清风朗月般的男子。

只可惜一个站着,一个坐着。一个意气风发,有着光明的未来。一个清冷卓绝,

却掩饰不住的晦暗。“这谢家的儿郎,要我说,都是顶好的。“若是玉鸢,不管是谁,

我都不会挑。“还是玉荣真性情,竟嫌弃上了。”德妃捂着唇笑,确实挺会拱火。

谢长瑜和谢凌风同时看过来,我却淡淡瞥了眼玉鸢。“娘娘不在意,我看皇妹倒是在意得很,

眼珠子都快黏在谢三郎身上了。”玉鸢当即收回目光,错愕地瞪过来。我笑着举杯,

朝着德妃弯了弯唇。“毕竟我没有母妃为我打算,活该被欺负。“娘娘当然说这样的话,

我若能嫁给谢三郎,我也能说这样的话。“除非,玉鸢皇妹日后不嫁过去?”此话一出,

德妃脸上表情便十分憋屈。她的五皇子想得谢家支持,当然想玉鸢嫁给谢凌风。而且,

她当初本就记在谢家老夫人名下,以谢家女身份入宫的。这些年,她一直想向谢家靠拢。

这时,父皇慢悠悠走过来,站定在我面前。“就你惯会说,你皇妹自然不会嫁给谢三郎。

”“皇上!”德妃惊呼出声,失了仪态。7父皇只瞥了她一眼,她便立即噤声。

他目光再次落在我身上。“还生气?”我摇头:“不气了,我倒要看看,谁能好得过我去。

”此话一出,众人皆沉默。谢凌风脸色煞白地看过来,眼底都是震惊。他谢家三郎,

婚事不好办了呢。玉荣宫的偏殿,谢凌风冷着脸出现。“玉荣公主殿下这是要做什么?

谢某自认为没有对不起你的地方。”我低头欣赏着盛开的玉兰,

开口道:“你说没有便没有吗?”“你……好生霸道。”我慢悠悠走到他面前,挑起他下巴。

他猛地后退一步,眼底又惊又怒。阙只递来帕子,我擦了擦手,

笑道:“再霸道也比不过你们谢家,只手遮天都不为过。”“你这是要与谢家为敌?

”谢凌风眯起眼睛,言语中都是威胁。我扔掉帕子,摇头。“怎么能这样想呢?

“我分明是对你谢三郎爱而不得。”他脸上闪过迷茫,瞥了眼被我丢下的帕子,

冷冷道:“不管你目的是什么,谢家不是皇宫。”我惊讶地捂着唇:“你在威胁我什么吗?

“父皇……”我作势要去找父皇,被他情急之下抓着手腕。我却顺手给了他一个巴掌。

“放肆!本宫的手也是你拉的?“在场的可都是本宫的证人!”谢凌风捂着脸,

吃瘪地看着我。好几次张唇,却半个字都没说,只沉着脸转身便走。

阙只有些担忧:“他可是未来谢家的家主,殿下得罪他,日后在谢家还怎么处?

”8“不得罪他也不会好过。“我一个无权无势,只有父皇宠爱的公主,

谢家人才不会放在眼里。”更何况,他是不是家主可不一定呢。我冷笑了声,

抬手让所有人退下。这时,谢长瑜才从屏风后面出来。“公主让在下看这一出,意欲何为?

”我斜躺在榻上,撑着下巴看他。“我得罪了谢家最有未来的主子,日后恐怕不会好过,

当然是让我未来夫君做好准备。”“我们可以住在公主府。”谢长瑜压根不接茬。

我瞥了眼他的双腿:“住在公主府啊,那有些事情可就瞒不过我了哦。

”“你早就知道了不是吗?”谢长瑜锐利的目光扫过,让人心神一凛。我点了点头,

原先是猜测,现在已经是肯定了。“我就知道长瑜哥哥不会真如传言那般,

你打算什么时候杀回来?”谢长瑜嘴角抽了抽。“我何时成了你的哥哥?”“那不然,

唤你夫君?”他深吸口气,冷冷开口:“你不是非他谢凌风不可吗?”“你是吃醋了?

”我没忍住,笑出声来。谢长瑜只垂眸盯着地上,一言不发。“我不这样说,

万一暴露了你怎么办?“毕竟我自小眼光就好,被我看上的男人,没有差的。

”他猛地掀开眼皮,眼底盛着光彩,又满是无奈。“姜玉荣,你真的……信口胡来!

”“不信算了。”我哼了声,转头不想搭理他,让阙只送客。谢长瑜人已经到了门口。

我才盯着他背影开口:“谢长瑜,我只嫁谢家家主,但我希望那人是你。”9从宫里出来,

我带了好几大箱子珠宝首饰。都是从父皇私库搜刮来的。我在宴请上的话他听了去,

心中有亏。我当然捡最值钱的拿。才进门,就听下人来报:“殿下,陈小将军在等您。

”我皱了皱眉,直接去了后院。“你疯了!身为将军竟无召入京?”可对上陈长观胡子邋遢,

满脸疲惫的样子,更狠的话我吞了下去。他看上去很难受,哑着嗓子开口:“你要成婚了?

你怎么不嫁给我?”我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你觉得可能吗?战功赫赫的将军,

我嫁给你之后,等着我撺掇你造反吗?”陈长观瘪了瘪嘴,有些不忿道:“你又不会造反!

”我被他给气笑了。“这么相信我呢?为什么觉得我不会造反?”他忽然怔住,

眼神变得严肃。我好整以暇地等着,等了好一会儿。他才讷讷开口:“所以,你会造反吗?

”我有些失望:“憋了这么久,就憋了这么句话么?”陈长观挠了挠后脑勺。

“皇上不是对你挺好的吗?”我呵笑了声,“好吗?”世人皆知,

我母妃容妃是后宫最得宠的嫔妃。就连如今的后宫之首德妃都是她的替身。因此我这个公主,

从出生起就恩宠无数。可,从我懂事起,便时常在父皇眼中看到杀意。起先我不懂,

以为是哪里惹怒了他。后来才明白,但凡我表现出任何不像他,也不像母妃的地方。

他心底那颗怀疑的种子便会扎得更深。利剑悬在头顶的恩宠,才叫人夜不能寐。“公主,

你该不会真的……”陈长观的声音将我拉回现实。我笑了笑,“我怎么会造反呢?

造反的骂名多难听啊。”陈长观松了口气,又古怪地看了我一眼。“只是因为骂名难听吗?

你……”“好了,你赶紧回你的地盘去吧。”我将他推出去,

在他耳边道:“我与谢长瑜成婚最少也要两年后,你急什么。“到时你若真有法子娶我,

我也不是不能嫁给你。”10陈长观走时步履生风,意气风发。不到一个月,

便又有好消息传回来。大家都说,陈小将军是怒发冲冠为红颜,红颜便是他那表妹玉琴公主。

可当北辽人将玉琴公主绑到阵前时,陈长观只是破口大骂。他没后退,但也没进攻。这时,

我收到从边关的来信。【北辽人太恶心人了,虽知道那不是公主,但毕竟是为国为民的女子。

【殿下,我这样做,没错吧。】当然没错。那女子虽不是姜玉琴,但也是陈家人。

她当初为了大随和亲到北辽,当然不能不顾她的性命。可这时,父皇的一道圣旨送到边关。

将陈长观痛斥一顿。【妇人之仁!不顾朕的江山社稷,却只顾着儿女私情!】陈长观很委屈。

他着急忙慌在边关急报里藏私,给我送来解释。【我连那女子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和我无关。【皇上冤枉我了,我是什么心思,殿下肯定知道。】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因为陈长观给我的信,此时正被谢长瑜拿在手上。他一字一顿读给我听。读完后,

直接站起身,凑到我跟前。“殿下说说看,这陈将军是什么心思。”我讪笑,摇头。

“我哪里知道,我又不是他肚中蛔虫。”“我看你清楚得很,否则他怎么冒这么大风险,

偏偏找你解释?”谢长瑜生气了。他生气时,便抿着唇,只冷冷地盯着你。叫人心里发慌,

很是煎熬。我抓着他衣袖,扯了扯。“不然我写信去也将他痛斥一顿?

“我是有婚约在身的人。“他这样做,实在是陷我于不义!

”谢长瑜凉凉地看过来:“你如今才十四,怎么也要等十五以后才议亲。

“若你再使点小性子,等个三两年,大几年光阴,便是王朝都能打败。“谢某只是好奇,

殿下的饼,到底分给了几个人!”11我看他一点都不好奇。

因为他说完话不带停顿就离开了。阙只跪在地上:“是奴婢太过着急!“以为是重要消息,

才露出马脚,叫谢大人发现纰漏。”我将陈长观的信烧了。“无妨,让他知道才好。

“我姜玉荣也不是非他不可。”谢长瑜最近动作太慢了,我不高兴。这时,宫里传来消息。

“四皇子殿下,薨了。”我当即坐正了身子:“什么时候的事情?”“半个时辰前,

这会儿太医院的人正在查殿下的膳食。”这是第四个了。父皇的儿子们,

一个接着一个离奇的死去。可三天过去,依旧什么都没查到。父皇砍了好几个太医的脑袋,

又将照顾四皇子的人通通杀了。这下,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五皇子身上。

就连父皇也天天带在身边,吃喝都在一起。这天,五皇子姜玉祁在御花园玩耍,

我和父皇在一旁的亭子里下棋。他冷不丁来了句:“这次的事情,你是怎么看的?

”我托着下巴,叹了口气:“不管怎样,五皇弟可要保护好了。”“哦?你也是这么想?

”我点头,放下黑子,喝了口茶。父皇提醒道:“可你大皇兄玉锦便是在玉祁出生后不久,

出的事。”我大惊,棋子掉落在棋盘,一盘棋全毁了。他终于开始怀疑德妃和谢家了吗?

父皇瞪了我一眼:“朕不信你没想到。”想是想到了。“可现在父皇只有五皇弟一个儿子了,

不是吗?”父皇脸都黑了,没好气地开口。“朕还年轻着呢,你这张嘴啊!

”我低头捡起一颗颗棋子,笑了笑。我这张嘴,向来很准。12父皇当晚回去,

便生了场大病。此病来势汹汹,太医院的太医们本就不剩下几个,现在更是拎着脑袋干活。

这天深夜,父皇要见我。等我出现在明德殿时,已经是丑时。父皇白着脸,斜躺在床上。

“你觉得谢家,如何?”我老老实实回:“定然是极好的,不然父皇又怎会让我嫁进去。

“您还是好生歇着吧,莫要……”“玉荣!”父皇打断了我。他目光深邃,

叫人看不清里面的情绪。“你母妃,你母妃临死前,真只提了朕,没提旁的男子吗?

”我想了又想,摇头。“母妃为何要提旁的男子?”他沉默了会儿,提起一件陈年旧事。

“当年朕还是皇子时,被人追杀下落不明,便是被你母亲所救。“与她朝夕相处中,

朕喜欢上她,可皇权大业牵扯甚广,朕不得不回京城。“直到朕登基称帝才四处寻她。

“后来,谢家寻回失落在外的三**,正是她本人。“于是,朕迫不及待将她带回后宫。

”我垂眸静静地听着,也在细细思量。毕竟,我听到的故事不是这样的。

父皇此时看了我一眼,才哑涩着开口:“也是后来,朕才知道她被谢家寻回前,曾被人囚禁。

“对方是个郎中,逼着她嫁他为妻。“朕为了替她报仇,让谢家人去杀了那郎中。

”我抬头看过去,“那杀了吗?”父皇眉头骤然拧紧,眸中闪过暗芒。“你如此关心?

”13我笑了笑:“当然关心,任何人都不能污了母妃的清名。”父皇眼底的警惕散去,

遗憾道:“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应当是死了吧。”我帮他掖了掖被角,

低声道:“听闻他是医术极高明之人,擅医者,可能也擅毒吧。

”父皇抓着锦被的手猛地攥紧。他不可思议地看着我。“擅医者,擅毒!”他喃喃自语,

又猛地吐出口血来。“喜公公,传太医!”我冲出去,让人找太医,又返回来。

父皇抓着我的手在发抖。“其实,其实你母妃不是谢家人。“当年谢家窥探到朕的心思,

又见当时的德妃失宠,才找到你母妃。“谢家三**早就病死了,让你母妃顶替她进宫,

只是为了投朕所好。”我努力把他送到床上躺好,宽慰道:“父皇是天子,

他谢家这么做也正常。”“正常,不,不正常,后宫的皇子们,

还有太医院……”他脸色逐渐苍白,唇毫无血色。“父皇想多了吧,

谢长瑜可是大皇兄的同窗好友。“当年他为救大皇兄差点丧命的事情,人尽皆知,

谢家怎会害大皇兄?”父皇愣了愣,深深看了我一眼。“可谢长瑜……”父皇没再往下说。

可谢长瑜从谢家天之骄子,到现在的废人,有没有可能是因为他不想让谢家动大皇兄呢?

我无辜地去看他,又见太医都来了,便让开位置。晚上我回到公主府后,

给谢长瑜送出了封信。能帮他的,也只到这里了。那晚后,父皇开始频繁见我。

与大臣们商议大事时,也从不避讳我。这日,我像往常一样入明德殿,

见侍卫押着太医院院正迎面走来。喜公公跟在后头,被我拦下。

“可是四皇弟的死因有进展了?”他皱眉摇头:“不是,但圣上寻了个错处,

要砍谢院正的脑袋。”谢家后辈人才济济。前有风光霁月的嫡长子谢长瑜,

后有不输谢长瑜的谢凌风。旁支里还有医术高明的谢院正。不过,帝王的猜忌一旦开始,

这些都是催命的刀。我有些惋惜地开口道:“谢家的啊,年纪轻轻当上院正,很是难得。

“父皇最近手段越发极端了。”喜公公一惊,“殿下慎言!”我笑着在他肩上拍了拍,

提步往明德殿去。14父皇脸色依旧不太好,强打起精神看向我。“过来。

”我在他身侧坐下,他递给我一张圣旨。“谢家家主,让谢长瑜来做,如何?”我皱眉,

“残废也能当家主吗?”“有何不可?他是你未来夫君,有你在谢家,朕也放心。”说着,

他咳嗽了两声。又指了指一旁的奏章,“去,看看。”我惶恐跪在地上。“儿臣不懂这些。

”父皇盯着我看了许久,才淡淡开口:“朕叫你去看,你就去看。“你自小聪明,

许多事情学得也快。“日后咱们大随,兴许还要靠你呢。

”我红着眼睛抬头:“父皇说什么呢,您千秋万岁,才是我大随的靠山。“也是儿臣的靠山。

”我膝行到他身侧,脑袋枕在他膝盖上。父皇的手搁在我头上,轻轻拍了拍。“好孩子,

去吧,不懂的就问我。”于是,我在父皇的坚持下,看了一下午的奏章。很多都不懂。

但他俨然是个慈父,耐心地教着我。临走时,

他忍不住开口道:“当初你母妃坚持让你去太学读书,是对的。”我扬起笑来,“嗯,

母妃惯会为我打算。”又补充道:“父皇也会为我打算,对吗?”他愣了片刻,

便点头说当然。我从明德殿出来时,下着雨,喜公公拿了伞追上来。

“皇上让奴才给公主送来的,还说殿下要是每日来回不方便,就歇在宫里。”我接了伞,

瞥了眼跪在不远处的谢家家主。“谢阁老跪了很久吗?

”喜公公悄悄在我耳边道:“快两个时辰了,是为谢三郎的事情请罪来的。

”15我挑了挑眉:“哦?风光霁月的谢家三郎,出了什么事吗?

”喜公公皱了皱眉:“那可就多了,一时半会儿也列举不完。“其中还有殿下的事情呢,

且等着吧,他自会上门求殿下的。”我笑着将伞递给阙只,提起裙摆离开。

却在经过谢阁老时,被他喊住。“太医院的配药师换谢凌风平安无恙,殿下您看呢?

”我顿住,侧头看向他。在他势在必得的目光中,一步步走过去,低头。“区区一个配药师,

哪里比得上谢三郎的一根头发?”他震惊地看过来。“他难道不是……”我笑了,

“看来谢家的情报也就这样,不如当年。”等我回到公主府,便见谢长瑜已经候着了。

“想必殿下已经看到了我的诚意。”我边走向他,便脱掉外衣。他似乎吓了一跳,当即侧身。

耳根处更是通红,手握成拳搁在唇边咳了两声。“倒也不必如此着急,

我……”“你想什么呢?我还不到十五岁。”说完,我拿了另一件外衣套上,

方才那件沾了晦气,我才**。紧接着便踢了鞋袜,躺在榻上。装了一下午乖,真累!

谢长瑜红着脸,不忿地盯着我。“你当真只有十四岁?”“或许,十四岁零两个月?

”毕竟我早产两个月嘛。谢长瑜神色怔了怔:“宫里的事情,是否与你有关?“殿下所求,

到底是什么?”难得谢长瑜也有困惑的时候。我起身,一步步走到他面前,仰着脑袋。

“你太高,头低下来点。”他弯腰,耳朵送到我唇边。“我啊,想要整个谢家为我所用,

然后,再取几个人的小命。”他身体颤了颤,我又道:“不过你放心,我们的目标大致一样。

“除了谢阁老,我对自家人很大方,他的命我可以留给你。”谢长瑜深吸口气,身体挺直,

盯着我看了半晌。“你这是要我做违背祖宗的事情啊。”我目光落在他双腿上。“怎么?

难道你的腿白残了吗?”16当初若不是谢阁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谢长瑜的腿怎么会被自家人给废了?世子之争向来你死我活,这也是我选中他的原因。

谢长瑜走后,阙只带了个人进来。他目光一直在我身上。眼眶满是泪水,却一言不发。

仿佛要将我看得透透的。我别开脸,开口道:“太医院别待了,我明日会让人送你离开。

”他着急地用手指比划,我茫然看去。阙只帮我翻译:“他说,你怎么办?他还能再帮帮你。

”我摇了摇头:“剩下的,你帮不上忙了。“谢家已经在找你,虽然他们找错了人,

但估计不出三日就能反应过来。“爹爹,阿娘想让你好好活着,莫要荒了药田。

”他触电般忽然停住。好几次张口,却只有沙哑的啊啊声。我匆匆看了眼,

发现眼泪早已经在他脸上淌成溪水。我很快便低垂脑袋,依旧能感受到他炙热的目光。是啊,

我早就认出他来了。虽然他样貌早已改变,成了哑巴,也跛了一只脚。

可我还是一眼便认出来了。十岁那年,我被父皇厌恶的日子里,发了高热。没有人愿意管我。

喜公公知道后悄悄安排他的干儿子去了太医院,本只是为了求一帖药。

却有个整理药材的哑巴跟着一起来了。我才喝下药,他便递上来一颗蜜饯。那种蜜饯,

母妃也给我吃过。味道一模一样。那时,我便怀疑了他的身份。直到我再次遇见他,

有意无意提起:“皇宫内院,层层戒备,想必皇子公主们很安全吧。”他猛地看向我,

神情激动。“大皇兄怀疑我不是父皇的孩子,觊觎我的容貌,想……”剩下的话我没再说。

后来,大皇兄死了。睡梦中死去,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那时,我笃定了他的身份。

帮我一个个悄无声息杀死皇子,又给父皇下毒的人,除了至亲还能是谁?谁又能想到,

太医院一个样貌丑陋、又聋又哑的人,医毒双绝。但我那时还不能与他相认。此时,

他情绪已经平复下来,泪水打湿的眼眶红透了。我笑了笑,“到底还是被爹爹找到皇宫了,

辛苦了。”可惜,母妃没能等到他。“阿娘临终前,让我认祖归宗了。“虽然爹爹样貌变了,

但我的鼻子长得像你,耳朵也像。“还请爹爹再等等,等我将阿娘的尸骸带回家。

”17我骗了父皇,母妃去世前,压根就没提起他。她只是让我对着一幅画像磕头。

“他是你的父亲,你要喊他爹爹。“若不是谢家和你父皇,我们一家三口也不会生死相隔。

”我不想喊的。那时我觉得,我的父亲明明是九五之尊,怎么会是别人?

可母妃的神情太哀婉,好像随时会消失。我想让她高兴点。只要她高兴点,我做什么都可以。

可母妃还是走了。她走后,我便成了后宫的透明人。偶尔得见几次父皇,他都盯着我的脸看。

越看,他脸色越阴沉。直到那日,他的生辰,我费了好大力气做了个纸鸢。可他猛地推开我,

拔剑就要向我刺过来。却又生生停住。“你为何不求饶?“你母妃也是这样,不论朕做什么,

她都认命。“你到底是她的孩子,还是像她的。”父皇走了,失魂落魄地走了。

喜公公不忍心,将我搂在怀里,给我擦了擦眼泪。“没事的,没事的,再长大点,就像了。

”那一刻,我忽然明白了。我要活下去,要活得好点,就必须像父皇。18所以,

我越来越像父皇。其实也挺容易的。鼻子冻一冻就像了。没事的时候把耳朵往外拉一拉,

再揉一揉耳垂,也像了。好在眼睛本就像母亲,不像父皇也正常。“殿下,

谢家三郎在外求见。”我回过神来,示意阙只带爹爹从后门离开。谢凌风面容憔悴了不少,

一双眼睛更不如先前的光彩照人。他撩起衣袍,双膝跪地。“在下口无遮拦,多有得罪,

还望公主殿下恕罪。”我不解地看过去,“你说了什么?”谢凌风猛地抬头,眼底闪过恼意,

却也开口道:“都是过去的事情,不是什么好听的话,殿下还是别听了。”“我就想听听,

能让你堂堂谢家少主跪在我面前的话,怎么能不听呢?”谢凌风犹豫了许久,

最终才咬牙开口。“我说,姜玉荣不过是我的一条、一条狗。“我瞧不上她,

她便只能嫁给残废的大哥。“她若还敢在我面前造次,等她到了谢家,我叫她知道厉害。

“竟敢放话毁我婚事,也不看看我谢家哪里是她能……”后面的话他再也说不下去。“殿下,

我知错了,求殿下原谅。”我却听得有滋有味,

笑着喝了口茶:“我就说怎么谢阁老在明德殿前跪了一下午,原来是为了你啊。

“谢三郎打算如何让我知道你的厉害呢?”谢凌风白了脸,面上都是屈辱。我冷下脸,

滚烫的茶壶当即扔过去。他气得麻溜站起来,额头一片烫伤,怒不可遏地盯着我。

我挑了挑眉,“我还没原谅你呢,站起来做什么?”他气急了。“这便是你的态度?

”我双手摊开,瞥了眼门外的喜公公,又看向他。“你想让我给你什么态度?本宫堂堂公主,

被你贬低至此。“还未嫁入你谢家,你便放话要磋磨我。“到底是你谢家只手遮天,

还是我皇室公主好欺负!“给本宫滚出去!”我手指着门外,谢凌风气得转身便要走。

却与喜公公面面相觑。他当即沉着脸看向我,恨意满满。“你算计我!”唇动了动,

他无声开口。我去迎喜公公,经过谢凌风身边时低声道:“对啊,我就是算计你。

”19从刚开始的指婚,便在算计了。荣宠无双的玉荣公主想嫁给他都求而不得,

他世家第一公子的地位便被捧得高高的。可我在德妃宴请上放了话,又瞬间将他惹怒。

以他的性子,自然要找回场面。有了错漏,便会被人抓住。只是这些错漏恰好在今日放出来。

父皇要办谢家,总要有借口。不将皇室放在眼里,大逆不道!往大了说,要诛九族的。

在谢凌风满脸恨意中,我将备好的香囊递给喜公公。“劳烦您走一趟,

都怪我中午入宫时忘了这茬。”喜公公目光从谢凌风身上收回,笑呵呵道:“不麻烦,

年纪大了多动一动也是好的。“奴才这就回宫去向圣上说明。”喜公公才走,

谢凌风便追了出去。可惜,他追不上的。隔天,谢凌风便被谢家外放到边境。“性子太张狂,

目中无人,难堪大任。“既然如此,就该在边关为国效力。”谢家家主的话在京城传开。

这位炙手可热的谢家少主,没落了。“看来这谢家三郎也是名不副实。

”就连阙只都忍不住感叹。我把玩着手中的棋子,打趣道:“百年谢家,

出了个谢长瑜便已经是祖上冒青烟,哪能有那么多风光人。“不过是草包被锦被包裹着,

便得意忘形了。”棋子散落在棋盘各处,我目光落向窗外。春末夏初,正是吃杏的时节,

我想起了个故人。“李从宇是不是要回来了?”阙只忙笑回:“正要回话呢,他来信了,

说是这月中能进京。”“就说呢,上回还看到他的奏章了。“父皇这次给的职位应该不低吧。

”阙只点头:“大理寺卿一职,朝中不少人盯着,却不想落给了个当初的穷书生。

”我笑了笑,看来当年建议他出京外放,与世家脱开关系,确实有用。“父皇如今身体不好,

又只剩下五皇子一个儿子,德妃又与谢家渊源颇深。“以他的疑心病,

此时怕恨不得将世家各个杀干净,这种位置怎会再落到那些人手上。

”我让阙只准备好接风酒,只等他回京。但我实在没想到,李从宇回京那天,

陈长观也回京了。他在我府上坐着不走,眼见着要到了与李从宇约定的时辰。

阙只在门外都提醒了好些次。20“我急匆匆地才回来便找你,你不请我吃个饭吗?

”陈长观眼巴巴瞅着我。府上的茶都被他喝了好几壶了。他又看了看门外:“天都快黑了,

公主府的晚膳这么晚的吗?”我无奈扶额,低声道:“我约了人,明日再请你如何?

”“是什么人我不能见的吗?还是我不能见人?“无妨,都是自家兄弟,一起吃也没事。

查看完整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