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言情小说《旧书里的梦》是一本全面完结的小说,主人公阿恒槐花槐树的故事读起来超爽,喜欢此类作品的广大读者朋友,千万不要错过大神“顾念卿G”带来的吸睛内容:你是不是要回来了”,有时会低声念着译稿里的句子,念到“世界以痛吻我,要我报之以歌”时,总会红了眼眶,用袖口悄悄擦去眼泪。……
章节预览
林夏在整理外婆遗物时,指尖触到樟木箱底一本泛黄的线装诗集。封面是磨损的蓝布,
边角被摩挲得发亮,翻开扉页,一张褪色的黑白照片滑落出来。照片里,
穿蓝布衫的外婆梳着两条麻花辫,坐在老槐树下的石桌旁,指尖夹着一支蘸水笔,
嘴角沾着墨渍,眼里盛着藏不住的笑意。身后站着个戴粗框眼镜的青年,
穿洗得发白的中山装,正小心翼翼地往她发间别一朵洁白的槐花,自己却涨红了脸,
不敢直视她的眼睛。照片背面是外婆清秀的字迹:“1957年4月17日,与阿恒约定,
每年槐花开时,共译《飞鸟集》。”林夏从未听过“阿恒”这个名字。
母亲坐在一旁叠外婆的旧衣裳,闻言叹了口气:“你外婆年轻时是县城唯一的女教师,
教国文,当年多少人说媒,她都摇头。我们一直以为她是心高气傲,直到她走了,
才知道她心里藏着人。”母亲顿了顿,指尖抚过一件洗得柔软的蓝布衫,
“这树就是你外婆和阿恒一起栽的,1956年春天,阿恒从山里挖来槐树苗,
两人蹲在院子里,你一锹我一锹地埋土,阿恒还说‘这树就像我们,扎根在这儿,
以后开花结果,生生不息’。那年槐花谢后,阿恒还托人打了一对银戒指,
藏在诗集的夹层里,你外婆直到晚年,还总戴着那枚素圈戒指,睡觉都舍不得摘。
”林夏赶紧翻看诗集,果然在第32页和33页之间摸到硬物,小心翼翼抽出,
是一对氧化发黑的银戒指,圈口刻着极小的字,放大后看清是“槐”和“恒”。
她指尖摩挲着冰凉的戒指,忽然想起小时候总见外婆摩挲着同一位置,
那时只当是老人的习惯,如今才懂那是跨越半生的执念。诗集里夹着半本未完成的译稿,
每页都写得工工整整,偶尔有几处涂改的痕迹,墨水晕开,像极了外婆晚年眼角的皱纹。
译稿末尾一页,字迹忽然变得潦草:“1958年3月22日,阿恒赴疆支边,
约归期于槐雪落时。”林夏忽然想起,小时候在外婆家住,每到五月槐花谢落,
漫天飞絮如白雪,外婆总会站在树下喃喃自语“槐雪来了”,
那时她以为是外婆随口说的戏言,如今才懂这两个字里藏着的约定,
重得让外婆用一生去背负。母亲接着说:“你外婆当年哭了好几天,却没拦着阿恒。
她说阿恒有志向,不能让儿女情长绊住他。阿恒走的那天,你外婆送他到县城路口,
把这本诗集塞给他,说‘等你回来,我们接着译’。那天风大,你外婆站在路口,
围巾被吹得乱飞,直到阿恒的身影变成小黑点,还在挥手。回来的路上,她一路走一路哭,
手里攥着阿恒送她的槐花,到家时花瓣都蔫了,她却小心地夹进了诗集里。
”林夏翻到诗集的中间页,果然夹着一片干枯的槐花瓣,颜色早已褪去,
却依旧保持着完整的形状,像一枚凝固的思念。她顺着书页间的夹页仔细翻找,
在诗集最后一页发现一张折了又折的电报,纸边已经脆得一碰就掉,
日期是1960年5月12日:“任务紧急,归期未定,勿念。”电报下方,
外婆用红笔重重圈了“槐雪”二字,圈旁是密密麻麻的小字,
记着每年槐花开花落的日期——1961年,4月15日开花,5月8日谢;1965年,
春寒,花期推迟至4月23日;1970年,槐花开得最盛,落了整整十天;1980年,
槐树遭了虫灾,只开了零星几朵,外婆在旁注着“阿恒,今年槐花开得少,我替你多浇了水,
明年一定能开得更旺”;2010年,外婆视力下降,字迹歪歪扭扭,
却依旧坚持记录;2022年5月3日,那是外婆去世的前一周,
最后一行字带着颤抖:“槐雪又至,阿恒,你在哪?我等不动了,却还想再等。
”铁盒子里的信,藏着更多未说出口的牵挂。1958年的信里,阿恒说“边疆的风沙很大,
吹得眼睛都睁不开,但想到你教我读的‘生如夏花之绚烂’,心里就暖得发烫。
我把你的照片藏在胸口,贴着手心,风沙再大,也吹不散你的模样。上次你说喜欢吃槐花糕,
我托人从老家带了些槐花籽,想在营地种,可这里的土壤太贫瘠,只发了芽就蔫了,
等我回去,一定亲手给你做最甜的槐花糕”;1959年的信里,他画了一朵小小的槐花,
旁边写着“这里没有槐树,我便在纸上画一朵,当作是和你一起看花开。我攒了半年的津贴,
买了块红绸布,摸起来软软的,等回去给你做嫁衣,再在槐树下给你唱你最爱的《茉莉花》,
你说过,要穿着红嫁衣,在槐花香里听我唱歌”;最后一封信写于1960年4月,
字迹带着仓促和决绝:“最近要去边境执行任务,可能很久不能给你写信。你别担心,
等任务完成后,我一定第一时间回去,陪你译完剩下的《飞鸟集》,看一辈子槐雪。
若我未能归,愿槐花年年为你开,替我陪你看槐雪,替我告诉你,我爱你,
从栽下槐树的那天起,就从没变过。”可这封信之后,便再无音讯。外婆托人四处打听,
直到1962年,才从一位返城的支边青年口中得知,阿恒所在的队伍遭遇了特大雪暴,
为了保护物资和队友,他主动断后,带着指南针和少量干粮,引开了暴风雪的主要路径,
从此失联。那位青年交给外婆一个笔记本,是从阿恒的营地找到的,
里面抄满了《飞鸟集》的译文,字迹越来越潦草,最后几页是写给外婆的话:“槐,
我好像等不到槐雪了。这里的雪很大,像你说的槐雪,却比槐雪冷得多。
我想起我们一起栽槐树的日子,你蹲在地上,把袖子挽得高高的,脸上沾了泥,
却笑得像槐花一样甜。你说槐树耐旱,就像我们的感情,再难也能挺过去。
可我好像挺不过去了。我把那半块红绸布藏在笔记本里,这是我能给你的最后念想。
若有来生,我还想和你一起栽槐树,一起译诗集,一起看槐雪,再也不分开。
”母亲红着眼眶说:“你外婆知道后,把自己关在屋里三天,
出来后像往常一样教书、整理诗集,只是再也不提阿恒的名字。但我们都知道,
她从没放下过。每年槐花开时,她都会做一碟槐花糕,放在石桌上,摆两副碗筷,
自己却一口不吃,说‘阿恒爱吃甜的,让他多吃点’;槐雪落时,她就坐在树下,
一遍遍翻看这本诗集,直到天黑,眼里的泪从未断过,却从不在我们面前哭出声。
有一年冬天,她得了重感冒,高烧不退,迷迷糊糊中还在喊‘阿恒,槐雪要落了,
你快回来’。”林夏想起外婆晚年的模样,她总爱坐在槐树下,戴着老花镜,
手指轻轻抚摸诗集的封面,有时会对着空气说“阿恒,今年的槐花开得早,
你是不是要回来了”,有时会低声念着译稿里的句子,念到“世界以痛吻我,
要我报之以歌”时,总会红了眼眶,用袖口悄悄擦去眼泪。有一次,
林夏问外婆“阿恒是谁呀”,外婆愣了半天,说“是一个很重要的人,等你长大了就懂了”,
语气里的温柔和怅然,让当时的林夏似懂非懂。还有一次,林夏不小心把诗集掉在地上,
外婆急得赶紧捡起来,小心翼翼地拍打灰尘,像呵护稀世珍宝一样,
嘴里念叨着“这是阿恒送我的,不能弄坏”。她抱着诗集坐在老槐树下,春风吹过,
雪白的槐花簌簌落下,落在她的发间、肩头,也落在译稿的纸页上,
像一场迟到了半个世纪的约定。林夏翻开译稿,看着那些未完成的句子,忽然拿起笔,
在“飞鸟集第78首”的空白处续写:“你说归期在槐雪落时,我便守着岁岁槐花,
等一场跨越半生的重逢。如今槐雪又至,我替你译完剩下的诗,替你看这漫天飞絮,
就像你从未离开。阿恒外公,外婆等了你一辈子,现在换我替她告诉你,她也爱你,
爱了一辈子,从未改变。”她又翻到阿恒抄译的那一页,
补全了他未写完的句子:“爱是亘古长明的灯塔,它定晴望着风暴却兀不为动,
爱就是充实了的生命,正如盛满了酒的酒杯。你用生命守护了家国,外婆用一生守护了爱情,
你们的爱,是这世间最动人的诗。”林夏把那对银戒指擦干净,一枚戴在自己手上,
一枚轻轻放在外婆的遗像前,又在遗像旁摆了一碟刚做的槐花糕。“外婆,阿恒外公,
你们的约定完成了。”她轻声说。风里似乎传来隐约的读书声,是外婆温柔的语调,
夹杂着阿恒青涩的回应,穿过漫长的岁月,在槐花树下久久回荡。后来,
林夏把外婆和阿恒的故事写成了文章,发布在网上,又将完整的译稿整理成册,
取名《槐雪约定》。没想到,文章引起了巨大的反响,很多人被这份跨越半生的深情打动,
有人留言说“原来最好的爱情,是用一生去守护一个约定”,也有人说“槐花落了又开,
爱情从未走远”。三个月后,一位来自新疆的老人联系到林夏,声音苍老却有力:“孩子,
我是阿恒当年的队友,姓赵。看到你的文章,我才知道,阿恒心里一直装着这么一个人。
”赵爷爷说,当年阿恒断后后,他们一直在寻找,直到五年前,
在一处雪山脚下的石缝里发现了他的遗物——一个笔记本、一张泛黄的照片、半块红绸布,
还有一枚磨损的银戒指,上面刻着“恒”字。“我们把他埋在了石缝旁,
那里能看到远方的雪山,就像他当年守护的边疆。”林夏带着外婆的遗像和那本诗集,
踏上了前往新疆的旅程。火车一路向西,窗外的风景从郁郁葱葱变成戈壁荒漠,
最后变成连绵的雪山,林夏仿佛看到了当年阿恒奔赴边疆的身影,带着憧憬和不舍,
义无反顾。抵达新疆后,赵爷爷早已在车站等候。他头发花白,背有些驼,
手里紧紧攥着一个小木盒。“这是阿恒的遗物,我一直替他保管着,
总想着有一天能交给你外婆,没想到……”赵爷爷打开木盒,
里面正是那个笔记本、半块红绸布,还有那枚刻着“恒”字的银戒指。林夏拿起红绸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