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重病，手术费还差二十万，我厚着脸皮去求小姑。小姑家境殷实，存款百万，

却对我冷眼相待：“你爸的命凭什么要我拿钱续？我儿子结婚的钱还没攒够呢！

”我碰了一鼻子灰，没再求她。后来，我爸靠着亲戚们东拼西凑的钱挺了过来。两个月不到，

小姑的电话就来了，语气焦急：“你堂弟结婚，你这个当哥的不得表示表示？先拿二十万来！

”01消毒水的味道像是无数根无形的刺，扎进我的鼻腔，又顺着呼吸道一路蔓延到肺里，

搅得五脏六腑都泛着一股腐朽的苦涩。**着ICU外冰冷的墙壁，

手里攥着那张薄薄的病危通知书，纸张的边缘已经被我的汗水浸透，变得又软又皱。

“二十万。”医生平静的语调在我脑子里反复回响，像是一把沉重的铁锤，一下，又一下，

要把我的头骨敲碎。一夜之间，我的头发里钻出了刺眼的白。能打的电话都打了，

能开口的人都求了，可凑来的钱，距离那个天文数字，还差得远。手机通讯录里，

一个名字被我划过了一遍又一遍——小姑，林秀英。她是我爸唯一的亲妹妹。

也是我们家亲戚里，最有钱的。尊严这东西，在父亲的生命面前，轻如鸿毛。我深吸一口气，

像是要赴死一般，按下了那个号码。电话响了很久才接通，

背景音是哗啦啦的麻将声和女人们尖锐的笑声。“喂，林默啊，啥事？

”小姑的声音透着一丝不耐烦，仿佛我的打扰破坏了她的好心情。我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的：“小姑，我爸他……病危，急需二十万手术费，

您能不能……”“二十万？”她尖叫一声，盖过了麻将的嘈杂，“你疯了吧？

张口就要二十万！我哪有那么多钱！”“小姑，您家存款不是有上百万吗？求您了，

先借给我救急，以后我做牛做马一定还您！”我几乎是在哀求，把自己的姿态放到了尘埃里。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随即传来她更加冰冷刻薄的话语：“那是给我儿子林伟结婚买房的钱！

你爸的命凭什么要我拿钱续？他自己没儿子吗？”“小姑！”我的心像是被一只手狠狠揪住，

痛得无法呼吸。“行了行了，我这儿忙着呢！没钱！”电话被无情地挂断，

嘟嘟的忙音像是在嘲笑我的天真和狼狈。我不死心，打车冲到了小姑家。

欧式风格的豪华别墅，门口停着崭新的宝马，与我身上的廉价T恤形成了巨大的讽刺。

客厅里烟雾缭绕，麻将桌上的喧嚣几乎要掀翻屋顶。小姑穿着一身丝绸睡衣，

戴着闪亮的金镯子，看到我，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你来干什么？

不是跟你说没钱了吗？”她一脸嫌恶地看着我，仿佛我身上沾了什么脏东西。我攥紧拳头，

把所有的屈辱都咽进肚子里，再次说明了来意。“小姑，我求您了，那是我爸的命啊！

”我双腿一软，就要跪下。她却像躲瘟疫一样往后一跳，

声音尖利地刺穿我的耳膜：“你少来这套！我说了，你爸的命凭什么要我拿钱续？

我又不是开慈善堂的！他死了，丧葬费我倒是可以出点！”旁边沙发上，

我那个二十多岁的堂弟林伟，正戴着耳机打游戏，他摘下一只耳机，

轻蔑地瞥了我一眼：“哥，你也太不懂事了，我妈这钱是给我结婚买婚车的，

你总不能让我开个破车去接新娘吧？多没面子。”他的语气轻松得像是在谈论天气。

我浑身的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滚滚滚！”小姑不耐烦地推搡着我，把我推出了门外。

厚重的实木大门在我面前“砰”地一声关上，隔绝了里面欢声笑语的另一个世界。

我像一尊没有灵魂的雕塑，站在那扇华丽的门前，站了很久很久。直到夜风吹透了我的衣衫，

我才拖着灌了铅的双腿，一步步挪回医院。ICU的探视窗里，父亲插着各种管子，

安静地躺着，胸口微弱地起伏。他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满是病态的苍白。我看着他，

眼眶干涩得流不出一滴泪。一股彻骨的冷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冻结了我心底最后一丝对亲情的幻想。林秀英。这三个字，被我用牙齿狠狠地碾碎，

吞进了肚子里。02正当我被绝望吞噬时，一双温暖的手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回头，

看到女友小雅气喘吁吁地站在我身后，额头上还带着细密的汗珠。“林默，我来了。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急切，眼里的心疼几乎要溢出来。她将一张银行卡塞进我的手里，

语气坚定：“这里是五万，我所有的积蓄，你先拿着。”我握着那张尚有余温的卡，

像是握住了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得我手心发麻，眼眶发热。“不够的话，

我……我再跟我爸妈说说，他们会帮忙的。”小雅看着我，小心翼翼地补充道。我猛地摇头，

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力气大得几乎要将她揉进我的骨血里。“小雅，谢谢你。但这是我的事，

我不能再连累你和你家人了。”我沙哑着嗓子说。她的善良和温暖，

是我在深渊中看到的唯一的光。但这光，我不能让它为我黯淡。和小雅告别后，

我一个人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翻开了手机通讯录里那些积尘已久的号码。

那些都是多年不曾走动的远房亲戚，甚至有些，我都快记不清他们的模样。

我抱着最后一丝希望，一个一个地拨通了电话。我没有提小姑，

只是说了父亲的病情和我的困境。电话那头，有沉默，有叹息，但更多的是关切。“阿默啊，

别急，三叔这里还有两千块，等下就给你转过去。”“孩子，苦了你了，

大姨这儿刚卖了粮食，给你凑了八百，不多，你别嫌弃。”“林默，我是你四表舅，

你爸当年帮过我，我这里只有一千五……”一笔笔钱，通过微信和支付宝转了过来。不多，

一百，五百，一千。但每一笔，都像是一股暖流，注入我几近冰封的心脏。最让我意外的，

是一个远在南方的表叔。我只知道，很多年前父亲还在工厂时，曾经帮过他。电话里，

表叔听完我的话，沉默了良久，只说了一句“知道了”，便挂了电话。我以为没戏了，

心里一阵失落。可半小时后，我的手机收到了一条银行短信。您的账户尾号xxxx，

入账人民币100，000.00元。我盯着那串数字，反复确认了好几遍，

直到眼睛酸涩。我颤抖着手给表叔回拨过去，声音哽咽：“表叔，

这钱……太多了……”“拿着给你爸治病！钱没了可以再挣，人没了就什么都没了！

”表叔的声音依旧沉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你爸是个好人，好人不能就这么没了。

”那一刻，我再也忍不住，捂着脸，任凭眼泪从指缝间汹涌而出。钱，凑齐了。手术很成功，

父亲被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我找了个本子，一笔一笔，

清清楚楚地记下了所有人的名字和金额。这些恩情，我林默这辈子都不会忘。父亲醒来后，

身体还很虚弱，他拉着我的手，问钱是哪儿来的。我看着他苍老的脸，笑了笑，

撒了个谎：“找朋友借的，爸，您放心养病，钱的事儿子能解决。”我不想让他知道，

他最疼爱的亲妹妹，在他命悬一线时，是如何把他推向深渊的。我不想让他本就脆弱的心，

再添上一道血淋淋的伤口。就在父亲手术成功的第三天，小姑的电话不期而至。“喂，

林默啊，听说你爸手术做完了？怎么样了？”她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试探。

“托您的福，还死不了。”我声音冷得像冰。她似乎没听出我的讽刺，继续追问：“哎呀，

那就好，那就好。对了，你那二十万从哪儿凑的啊？你那些穷亲戚还能凑出钱来？

”她的目的，昭然若揭。我懒得再跟她废话，直接挂断了电话。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忙音，

我能想象出电话那头，林秀英那张因好奇和嫉妒而扭曲的脸。这，只是个开始。

03五十天后，父亲出院了。虽然身体还需要静养，但气色已经好了很多，

能在小雅的搀扶下在小区里慢慢走动。我白天上班，

晚上回来就给父亲做各种有营养的病号餐，日子虽然清贫辛苦，但看着父亲一天天好起来，

我的心里是踏实的。我和小雅也开始规划着未来，计划用两年的时间，把所有欠款还清，

然后就结婚，组建我们自己的小家。就在我以为生活终于要回归平静时，

那个刺耳的**再次响起。屏幕上跳动的“小姑”两个字，让我眼底的温情瞬间褪去。

我走到阳台，按下了接听键。“林默啊！你堂弟要结婚了，下个月十八号！你这个当哥的，

不得好好表示表示？”电话一接通，小姑那理直气壮、充满炫耀的声音就钻了进来。“哦，

是吗，恭喜啊。”我的语气平淡无波。“光恭喜有什么用？你得拿出点实际行动来！

”小姑的声调拔高了几度，终于露出了她的狐狸尾巴，“你堂弟说了，别的他不要，

就要你这个当哥的给随个大礼。你呢，先拿二十万来吧！”二十万。

我被她这副吃定我的嘴脸气笑了。“小姑，你是不是忘了？两个月前，我爸手术费差二十万，

我求到你家门口，你是怎么说的？”“那能一样吗？”她立刻反驳，

声音尖锐得像是指甲划过玻璃，“那是救命钱，万一打了水漂怎么办？

我这钱是给我儿子办喜事的，是喜钱！再说了，你爸现在不是没事了吗？你计较那么多干嘛？

”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个人的**，竟然可以到这种地步。

她似乎觉得自己的逻辑无懈可击，继续用一种施舍的口吻说道：“再说了，这二十万，

就当是我替你爸出的，全了你们父子俩对林伟的心意。以后啊，这钱你也不用还了，

咱们两清了，多好！”两清？我强压下心头翻涌的暴怒，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小令，我现在手里没钱，刚给我爸做完手术，还欠了一**债，

你让我去哪儿给你弄二十万？”我没有直接拒绝，而是选择了示弱。小姑立刻就信了，

或者说，她认定了我是个可以随意拿捏的软柿子。“没钱你就去借啊！

当初你不是挺能耐的吗？都能凑齐手术费了，现在凑个礼金不难吧？我不管，

反正下个月十八号之前，这二十万必须到位！不然，你让你爸的脸往哪儿搁？

让他妹妹的脸往哪儿搁？”她开始畅想起来：“我跟你说，林伟媳妇家可看重排场了，

这二十万，正好给他换辆好车，到时候婚礼上多有面子！你这个当哥的，脸上也有光啊！

”脸上也有光？我的光，在两个月前那个冰冷的夜晚，就已经被你们亲手掐灭了。挂断电话，

我盯着手机屏幕，眼神一点点变得冰冷、坚硬。心中那个模糊的念头，

在此刻终于变得无比清晰。一个完整的计划，开始在我的脑海中慢慢勾勒成型。

小雅端着水果走过来，看到我阴沉的脸色，担忧地问：“怎么了？是不是她又打电话来了？

”我收起所有情绪，对她笑了笑，将她揽入怀中：“没事，一只跳蚤而已。

”我把小姑的要求告诉了小雅。她气得脸都白了，撸起袖子就要打电话过去骂人。

我按住她的手，摇了摇头。“骂她，太便宜她了。”我看着窗外沉沉的夜色，

声音平静却带着一丝不容错辨的寒意。“有些人，不做点让她一辈子都忘不掉的事，

她是不会知道痛的。”小雅看着我，眼里的怒火慢慢变成了支持。“林默，不管你做什么，

我都帮你。”04反击的第一步，是舆论。我开始着手调查堂弟林伟的婚礼事宜。

婚礼定在市里最高档的五星级酒店，听说光是酒席就订了五十桌，排场极大。

小姑为了她那点可怜的虚荣心，几乎是倾尽全力，并且早早就在各个亲戚群里大肆吹嘘。

她把酒店预订单、婚庆方案、甚至婚纱照都发到群里，字里行间充满了炫耀和得意。“哎呀，

这酒店太贵了，一桌就要八千八，没办法，亲家那边要求高。”“婚庆公司请了全城最好的，

司仪都是电视台的主持人呢！”“看看我儿子儿媳，多般配！这婚纱照，拍了三万多呢！

”亲戚们在群里附和着，说着各种恭维的话。而我，看着她拙劣的表演，只觉得可笑。

时机差不多了。我私下里联系了当初借钱给我的所有亲戚，包括那位远在南方的表叔。我说，

为了感谢大家的救命之恩，我想请所有人吃顿饭，当面表达我的谢意。

亲戚们都爽快地答应了。饭局定在了一家口碑很好的老字号饭店，环境不算奢华，

但菜品实在，透着一股人情味。饭局上，我端着酒杯，站了起来。“各位叔叔伯伯，

大爷大妈，哥哥姐姐，今天请大家来，没有别的事，就是想当面谢谢大家。”“两个月前，

我爸命悬一线，是我林默这辈子最难的时候。是你们，在我最绝望的时候，你一千，我八百，

把我从深渊里拉了上来。”“这份恩情，我林默没齿难忘。”我深深地鞠了一躬。“今天，

我带来了第一笔还款，虽然不多，但这是我的一份心意。剩下的钱，我保证，三年之内，

一定连本带利，全部还清！”说着，我从包里拿出一沓沓用信封装好的现金，

根据当初的借款金额，每一封都多包了一些作为利息，亲手交到每一位亲戚手上。

亲戚们推辞着，纷纷夸赞我懂事、孝顺，是个有担当的好孩子。三叔拍着我的肩膀，

感慨道：“阿默啊，你比你那小姑强多了！建国能有你这么个儿子，是他的福气！”话题，

很自然地被引到了我想要的方向。我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为难又无奈的神情。“三叔，

您别这么说，小姑毕竟是我爸的亲妹妹。”我顿了顿，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声音里带着一丝苦涩，“其实……小姑前几天给我打电话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我的身上。“她说，林伟要结婚了，让我这个当哥的，

随礼二十万。”我“无意中”说出了这个数字。整个包厢，瞬间安静了下来。几秒钟后，

彻底炸了锅。“什么？二十万？她怎么好意思开口的！”“当初建国躺在医院里等钱救命，

她一毛不拔，现在倒好，狮子大开口啊！”“这林秀英，心是黑的吗？这是人做的事吗？

”“太不是东西了！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指责声、咒骂声此起彼伏。

当初借钱给我八百块的大姨，气得满脸通红：“当初她但凡借你两万，

我们这些穷亲戚也不用把棺材本都掏出来！现在她儿子结婚，倒想起你来了？

”我默默地听着，没有再多说一句话。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我要让所有亲戚都知道，

林秀英的自私和贪婪。我要让她在亲情的世界里，成为一座孤岛。这顿饭，吃得宾主尽欢。

而我知道，一张针对林秀英的大网，已经悄然张开。05舆论发酵的速度，

比我想象的还要快。饭局结束的第二天，小姑的电话就追了过来，声音尖利刺耳，

充满了质问。“林默！你是不是在外面胡说八道什么了？！”我正陪着父亲在楼下散步，

语气平静地回应：“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小姑。难道你没让我随礼二十万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