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死地护住门口的锄头，那是我唯一的武器。

“你们不能赶我走！”

“这果园是我开出来的，你们凭什么！”

刘燕看着我这副拼命的架势，眼里满是不耐。

“妈，我劝你别给脸不要脸。”

“这山的产权证上，写的是我的名字。”

“你再闹，我就报警，说你强占私人财产！”

产权证？

我愣住了。

我想起来了，五年前，她说办什么绿色农业补贴，需要户主身份证和签字。

我当时不识字，她指哪我按哪。

原来，从那个时候起，她就算计好了一切。

我的心一下子就凉了半截。

王强走上前，皮笑肉不笑地说：“妈，你看，天都黑了，村里人都睡了，你一个老太太，万一在山上磕着碰着，可没人知道。”

他话里有话，我听出了那股阴森的威胁。

刘燕拉着王强就要走。

“别跟她废话了，让她自己待着，饿她几天，她自己就滚了。”

看到他们这么绝情，我的心彻底凉了。

我冲出去，抓住了刘燕的胳膊。

“你们把钱还给我！那是我买化肥的钱！”

“没了化肥，这满山的果树都要完了！”

刘燕被我抓得生疼，猛地一甩。

“**有完没完！”

“为了一个外人，你连亲生女儿都不要了是吧！”

她指着山下的方向，恨恨地说：“那个小瘸子，不就是小时候掉进河里，你把他捞上来了吗？你至于记挂他这么多年？还背着我给他送钱！”

“我才是你女儿！我！”

我被她吼得一愣。

当年那个掉进冰窟窿里快要冻死的小男孩，是我拼了命救上来的。

这些年他一个人照顾生病的奶奶，日子过得苦，我偶尔接济一下，这也有错吗？

王强见状，把我往屋里推。

“行了行了，赶紧进去吧，别在这丢人现眼了。”

我被他推得一个踉跄，重重地摔在地上。

门“砰”的一声被关上了，还传来了落锁的声音。

他们把我锁起来了。

我趴在冰冷的地上，心口疼得喘不过气。

我这一辈子，到底图了个什么？

我辛辛苦苦养大的女儿，竟然是一头喂不熟的白眼狼。

夜，越来越深。

山里的风从门缝里灌进来，冷得刺骨。

我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突然，门锁传来“咔哒”一声。

门，被打开了。

我以为他们良心发现，挣扎着抬起头，却看到了刘燕和王强两张毫无表情的脸。

王强手里，还多了一卷粗麻绳。

“妈，最后问你一次。”

刘燕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这个果园，你交还是不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