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龙山之青冥引
作者:拜访度谷赶
主角:刑千李青冥郤缺
类别:仙侠
状态:已完结
更新:2025-12-17 1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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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龙山之青冥引这书写得真是超精彩超喜欢,作者拜访度谷赶是把人物场景写活给人一种身临其境的感觉,小说主人公是刑千李青冥郤缺,讲述了发现我们已经不在那乱风沟,而是身处一个完全陌生的、被高耸石壁包围的密闭山谷之中。……

章节预览

01.我叫林小五,是个贼。至少,在踏进乌龙山地界的时候,我是这么告诉自己的。

乌龙山这地方,邪性。外面看着,就是座穷山恶水,除了石头多点,树密点,

跟别的山坳坳没什么两样。可真正懂行的才知道,这山里藏着东西,

百年前那场仙魔大战留下的破烂儿,随便捞着一件,都够寻常人逍遥几辈子。当然,

我不是为了逍遥。我来,是为了找一个人,穿着一身雪白衣服的女人。替我弟弟小六,

讨一笔血债。山风刮在脸上,带着股铁锈似的腥气。我缩了缩脖子,

把身上那件半旧不新的粗布衣服裹紧了些,扮出一副营养不良、瑟瑟发抖的怂包样。这世道,

弱小就是最好的伪装,没人会对不起眼的小贼多看一眼。

跟我一样被山里“宝物”传闻引来的冤大头还有几个。不远处那个背着阔剑,

满脸“老子有血海深仇”的愣头青,叫刑千。眼神跟刀子似的,

扫过所有人的时候都带着审视和敌意,好像全世界都欠他。另一边,是个穿着绸缎袍子,

笑得像尊弥勒佛的胖子,自称郤老板,是个行脚商人。可他那眼神,精明得能滴出油,

打量这山的神情,不像在看风景,倒像在估摸着一件货物的价值。最后那个……是月无痕。

她站在一片阴影里,白衣胜雪,身姿窈窕,像朵开在悬崖边的雪莲,清冷得不食人间烟火。

可我知道,那副皮囊底下,藏着一颗怎样毒辣的心。小六临死前,手里死死攥着的,

就是从那女人身上扯下的带有“月”字的荷包!现在,

我们必须联手穿过前面那片“乱风沟”,才能进入乌龙山的深腹。

据说那里才是宝物真正藏匿的地方。各怀鬼胎,但目标暂时一致。02.刚踏入乱风沟,

我就后悔了。这他娘的根本不是风!原本只是略显凌冽的山风,一瞬间变得狂暴无比,

气流骤然化作一道道淡青色剑气,嘶鸣着,旋转着,从四面八方绞杀过来!

地面上的碎石被轻易切成齑粉,两侧坚硬的岩壁上也瞬间布满深痕。“是剑阵!

这个封魔阵的剑气暴走了!”刑千脸色大变,拔出他的剑,舞得密不透风,

格挡着袭来的剑气,交鸣之声刺耳欲聋。郤胖子怪叫一声,

那肥胖的身躯此刻却灵活得不像话,像球一样在剑气的缝隙里滚来滚去,看似惊险,

却总能堪堪躲过。月无痕白衣飘动,身法优雅,指尖仙诀引动,道道清辉挡住剑气,

但她的眉头也微微蹙起,显然这剑阵的威力超出了她的预料。而我,

则把我“弱质小偷”的演技发挥到了极致。我惊叫着,连滚带爬,看似毫无章法地躲闪,

每一次都像是运气好到爆棚才勉强避开致命攻击。实际上,

我人魔混血的身体赋予了我远超常人的感知和速度,这些剑气虽快,

但轨迹在我眼中并非无迹可寻。不能暴露,至少现在不能。刑千的阔剑崩开了一个缺口,

郤胖子衣袖被削掉一角,月无痕的护体清辉也晃动不已。而我,

在一次“恰到好处”的踉跄后,一道凌厉的剑气直刺我的咽喉!死亡的寒意瞬间攫住了我。

要暴露实力吗?不,还不到时候!电光火石间,我心思电转。

就在剑气即将触及我皮肤的那一刻——“啧,这天儿咋刮这么大风哩?

俺刚种下的苗可别给糟蹋了。”一个苍老的声音,突兀地在剑阵中响起。紧接着,

一个扛着锄头、裤脚沾满了泥巴的老农,

慢悠悠地从剑阵最密集的中心区域——那片原本谁都不敢靠近的死亡地带——走了出来。

他好像完全没看见周围能切金断玉的恐怖剑气,就那么低着头,

心疼地看着脚下被剑气犁得乱七八糟的土地。诡异的事情发生了。他脚踩过的地方,

那些狂暴的淡青色剑气,就像被抚平的沸水,瞬间安静下来,无形消散。他一步步走来,

剑阵就一寸寸平息。转眼间,他就走到了我面前,那道差点要我命的剑气,在他经过时,

悄无声息地没了。我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心脏狂跳,一半是装的,一半是真的后怕。

我抬起头,看着这个莫名其妙出现,又莫名其妙化解了杀局的老农。他脸上皱纹很多,

眼神浑浊,带着常年劳作留下的疲惫,怎么看都像是山脚下村子里的老庄稼汉。

刑千、郤缺、月无痕也都停了下来,惊疑不定地看着这个老农。03.刑千眼神很锐利,

他死死盯着老农,尤其是那双布满老茧、却刚刚平息了剑阵的手,猛地踏前一步,

厉声喝道:“装神弄鬼!你就是李青冥!那个背信弃义的老匹夫,对不对?!”话音未落,

他手中那柄刚被剑气崩出缺口的阔剑,毫不留情地朝着老农的脖颈砍去!老农好像被吓住了,

下意识地侧身,抬起粗糙的右手往上一挡——“铛!”一声沉闷的巨响。精铁打造的阔剑,

竟被那只干瘦的手臂震得弯曲成了一个夸张的弧度!刑千更是闷哼一声,虎口崩裂,

鲜血瞬间染红了剑柄。所有人都惊呆了。老农自己也愣了一下,看着刑千流血的虎口,

又看看自己的手臂,眼睛里很是迷茫。还没等任何人做出下一步反应,

我们脚下原本坚实的地面猛地一翻!天旋地转,眼前景象瞬间模糊。等我再次能视物时,

发现我们已经不在那乱风沟,而是身处一个完全陌生的、被高耸石壁包围的密闭山谷之中。

山谷寂静,只有我们几个不速之客粗重的呼吸声。越紧张越要冷静。这乌龙山,

比我想象的还要诡异。这个看似普通的老农,更是深不可测。

04.天旋地转的感觉还没完全消失,我扶着身边冰冷的石壁,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这他娘的是什么鬼地方?四周是陡峭得连猿猴都难攀的岩壁,

头顶只有一线灰蒙蒙的天光透下来,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那个扛锄头的老农就站在不远处,

还在那儿拍打裤腿上的泥点子,嘴里嘟囔着:“邪门,真邪门,俺就出来看看苗,

咋就掉这坑里来了?”他看起来比我们还茫然,那副纯然的无辜样,

要不是刚才亲眼见他徒手震弯了刑千的阔剑,我差点就信了。刑千显然不信。“少装糊涂!

”他扔掉手里已经报废的弯曲阔剑,虎口的血还在流,眼神却更加凶狠,“李青冥!

你就算化成灰我也认得!你害我刑家满门,今日必须给我个交代!”李青冥?

这名字有点耳熟,好像听哪个走江湖的提起过,说是百年前了不得的人物,

早就死得连渣都不剩了。这愣头青找一个死人报哪门子仇?我看他是魔怔了。

老农被他吼得一哆嗦,往后缩了缩,眼里满是困惑?“后生,你、你认错人了吧?

俺就是个种地的,姓王,不姓李……”“种地的?”刑千嗤笑一声,指着周围的石壁,

“你看看这地方!哪个种地的能一巴掌拍弯老子的剑,还能把我们弄到这鬼地方来?

”我顺着他的手指看向石壁,心里也是一惊。这山谷的石壁,和外面山体的粗粝完全不同,

光滑得像是被打磨过,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刻痕。有深有浅,有粗有细,

有的像是某种文字,扭曲古怪,更多的则是纵横交错的剑痕,

每一道都透着股难以言说的韵味和……杀气。百年前的仙魔大战?难道传说竟是真的?

那老农被刑千逼问得说不出话,目光扫过那些石壁上的刻痕,身体猛地僵住了。

他不再理会刑千,像是被什么东西勾了魂,一步步踉跄着走到石壁前,

伸出那双布满厚茧和老泥的手,颤抖着抚摸上一道最深的剑痕。

“魔……魔气……”他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像是被堵住的声音,眼神变得空洞而混乱,

“守不住……师弟……我的……剑……”他断断续续地蹦出几个词,声音沙哑,

充满了难以言喻的痛苦。那样子,不像装的,倒像是个失心疯。刑千还想上前,

却被那个笑面虎似的郤老板拉住了。“刑少侠,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嘛!你看这位老丈,

神智似乎不清,逼他也无用。此地诡异,我等还需同舟共济,先找到出路才是正理啊。

”郤胖子说得圆滑,眼睛却滴溜溜地转,不停打量着四周的石壁和那状态诡异的老农,

显然也在打着他的算盘。我没空理会他们的恩怨。我的目标是那个白衣女人。

我走到一直沉默站在角落的月无痕身边,压低声音,

努力让自己显得像个猥琐的底层小贼:“这位……仙子,请问,

您在山里有没有见过一个穿白衣服,可能受了伤,或者行色匆匆的女人?

我、我找我妹妹……”月无痕缓缓转过头,清冷的目光落在我脸上。她没回答我的问题,

反而将目光投向那个对着石壁发呆的老农,用她那空灵的声音说道:“李青冥?

百年前那位剑仙,我倒是听师门长辈提起过。据说他早已在封印魔头时,被滔天魔气反噬,

神魂俱灭,尸骨无存了。”她这话像是说给刑千听,又像是说给所有人听,

更像是在……刻意强调着什么。“死了?”刑千身体一震,脸上血色褪尽,像是信仰崩塌,

“不可能!他怎么可能就这么死了!”老农听到“魔气”、“死无全尸”这些词,

身体颤抖得更厉害了,抱着头蹲了下去,发出压抑的呜咽。我心里也是一沉。

这女人突然插话,轻描淡写地就把“李青冥已死”这件事砸实了。她是想帮老农解围?

还是别有用心?如果李青冥真的死了,那刑千的仇找谁报?这老农又到底是谁?

他跟小六的死,有没有关系?线索全乱了。就在这时,一直没怎么说话的郤老板,

不知从哪里摸出个水囊,笑呵呵地走向老农:“老丈,喝口水,定定神。”他走得看似随意,

身体微微前倾,手看似无意地往老农后背方向虚拂了一下。就在那一瞬间,

我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一种阴冷、粘稠、让人极端厌恶的感觉凭空出现,虽然极其微弱,

一闪而逝,但我确确实实感觉到了!那感觉……让我体内另一半属于魔族的血液,

都躁动不安。是魔气?!还没等我反应过来,那蹲在地上瑟瑟发抖的老农,猛地抬起头!

他眼中的迷茫和痛苦瞬间被一种冰冷的的东西取代!他甚至没回头看,

反手抡起一直握在手里的锄头,那动作快得我只看到一道残影!“啪!”一声轻响,

像是拍散了一缕青烟。那股阴冷的魔气感瞬间消失无踪。老农还保持着挥锄的姿势,

锄头稳稳地停在半空,他浑浊的眼睛里再次被茫然充斥,

好像不明白自己刚才为什么要挥这一下。但我看清楚了。

那绝不是普通老农能有的反应和速度!那一瞬间爆发出的气势,哪怕只有一刹那,

也像一柄出鞘的绝世利剑,锋芒刺骨!郤胖子像是没事人一样站稳,

脸上还带着歉意的笑:“哎呦,脚滑了,老丈莫怪,莫怪。”可我看得分明,他眼底深处,

闪过一丝计谋得逞的狡黠。他在试探!用魔气试探这个老农!这死胖子,

绝不是什么普通商人!而林小五啊林小五,你他娘的好像卷进了一个不得了的大漩涡里。

寻仇的,试探的,还有一个时而糊涂时而吓死人的老农……小六,你留给哥的这荷包,

到底牵扯了多少秘密?我又瞥了一眼月无痕腰间一模一样的荷包,心中的疑云越来越重。

05.夜,深了。山谷里的雾气不知何时浓重起来,缠绕在膝间,带着刺骨的寒意。

我们几个人围坐在一小堆勉强升起的篝火旁,跳跃的火光映着一张张心思各异的脸。

刑千抱着胳膊,离得最远,眼神盯在那个蜷缩在火堆旁打盹的老农身上,

仿佛要用目光从他身上剜下一块肉来。血海深仇?我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心里嗤笑。

这世上的仇啊怨啊,多得跟山上的石头一样,谁又说得**假?

我只信怀里小六临死前交给我的荷包,和咽气前那双不甘的眼睛。郤老板……不,

那个死胖子郤缺,依旧笑眯眯的,拿着根树枝拨弄着火堆,火星噼啪溅起。

可他偶尔瞟向老农和四周石壁的眼神,却贪婪得像嗅到肉味的豺狗。他在找什么?宝物?

我下意识地摸了**口,还有一张粗糙的羊皮纸,

形和几个模糊的标记——这是我花了三坛劣酒从一个快老死的山匪嘴里套出来的“藏宝图”,

也是我敢闯进这鬼地方的依仗之一。至于月无痕……她安静地坐在一块稍微干净的石头上,

白衣在雾气火光中朦朦胧胧。可我知道,仙子的皮囊底下,可能是蛇蝎。我必须小心,

不能打草惊蛇。弟弟的仇要报,但那传说中的“宝物”,我也志在必得。师傅说过,

那东西或许能……压制我体内这该死的另一半血统。想到师傅,我心里微微一抽。

那是个脾气古怪的老头,在我快饿死冻死在雪地里时捡到了我,教我拳脚,教我认字,

也在我第一次失控,差点用非人的力量打死一头挑衅的野狼后,

用那双看透世事的眼睛盯着我,沙哑地告诫:“小五,你血脉特殊,一半是人,

一半是……魔。记住,愤怒、杀意,尤其是动用超出常人的力量时,

都可能引动你血液里属于魔族的那部分。它给你力量,也更会吞噬你。

在你找到能彻底安抚或者掌控它的方法前,收敛,隐忍,活得像个真正的‘人’,否则,

你终将变成只知杀戮的怪物,害人害己。”怪物……我攥紧了拳头,指甲陷进掌心,

细微的刺痛让我清醒。刚才郤缺释放那丝魔气试探老农时,

我体内那股沉睡的、暴戾的力量几乎要沸腾起来,叫嚣着要冲出去,将那挑衅的气息撕碎。

我用了多大的毅力才把它压下去,只有我自己知道。我不能变成怪物。我还要为小六报仇,

还要找到宝物,像个人一样活下去。就在这时,异变再生。周围的雾气像是活了过来,

开始扭曲、凝聚,最后在我们面前,在那布满剑痕符文的石壁上,投射出模糊晃动的光影。

厮喊声,兵刃碰撞声,绝望的咆哮声……仿佛从百年的时光长河另一端传来。光影逐渐清晰。

那是一片更加惨烈的战场,魔气滔天,一个身影格外醒目——正是那老农年轻时的样子,

只是那时他眼神如电,青衫执剑,剑气纵横,宛若天神。他身边跟着不少同样服饰的人,

应该是他的同门。“是百年前的仙魔大战幻象!”郤缺低呼一声,声音里带着兴奋。

我看到一个穿着与刑千阔剑风格有些相似的汉子,面对一个恐怖的魔影分身,脸上闪过决绝,

猛地回头对年轻的李青冥喊了句什么,然后义无反顾地冲向魔影,周身灵气轰然爆开!

自爆金丹?!光芒吞噬了一切,也映亮了刑千瞬间煞白的脸。他祖辈……是这么死的?

为了掩护布阵?幻象视角一转,在一根断裂的石柱后面,

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虽然稚嫩青涩,但那眉眼,那清冷的气质,分明是月无痕!

她蜷缩在那里,看着外面的师兄师姐在魔气中一个个倒下,眼神从最初的恐惧,

一点点变得空洞,死寂,最后只剩下冰冷的麻木。原来,她经历过这个……幻象最后,

是年轻的李青冥抱着一个浑身是血、气息全无的同门,仰天发出无声的悲啸,那绝望的神情,

与现在这个麻木呆滞的老农判若两人。幻象如同潮水般退去,雾气恢复原状。“啊——!

”老农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抱着头跪倒在地,身体剧烈地抽搐着,

仿佛正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师弟……是我的错……剑……阵眼……”他语无伦次地嘶吼着,

一段被遗忘的惨烈记忆,显然随着幻象恢复了些许。刑千僵在原地,看着痛苦不堪的老农,

又看看刚才他祖辈自爆的地方,脸上的仇恨被巨大的茫然和冲击所取代。

他一直坚信的“背信弃义”,似乎并非真相。月无痕依旧沉默,但火光下,

她握着剑柄的手指微微发白。郤缺则目光灼灼地盯着石壁,嘴里无声地念叨着什么。而我,

心脏也在狂跳。不是因为百年前的惨烈,而是因为,在幻象中魔气最盛、厮杀最激烈的时候,

我体内的魔血再次不受控制地躁动,一股毁灭的欲望冲上头顶,眼睛都微微发热。

我死死咬着牙,用师傅教的法子,拼命将那躁动压下去,后背惊出了一身冷汗。

差点……差点就失控了。这鬼地方,这些诡异的人和事,

都在不断地**着我那危险的魔族血液。我必须尽快找到宝物!为小六报仇,

然后立刻离开这个鬼地方!否则,仇没报成,我自己可能先变成六亲不认的魔物。

06.老农——或许真该叫他李青冥了——在那一阵撕心裂肺的头痛过后,

陷入了更深的浑噩。他蹲在火堆旁,抱着膝盖,眼神空荡荡地望着跳跃的火焰,

嘴里不再有呓语,只有沉默,死一样的沉默。这反而比之前的疯癫更让人心里发毛。

刑千也没再找他麻烦。这愣头青靠坐在石壁下,低着头,反复摩挲着那枚祖传玉佩,

脸色阴晴不定。幻象里他祖辈悲壮的自爆,显然动摇了那份被他视为支柱的仇恨。

他现在像个找不到家的孩子,迷茫且愤怒,只是不知这愤怒该指向谁。郤缺依旧笑眯眯,

但那双眼睛里算计的光更亮了。他不再刻意靠近老农,

反而对石壁上的符文产生了浓厚“兴趣”,背着双手,沿着石壁慢慢踱步,

手指偶尔虚划过那些古老的刻痕。只有月无痕,还是那副不染尘埃的清冷模样,

仿佛百年前的惨剧和眼前众人的挣扎都与她无关。但我注意到,她的目光,

总会若有若无地扫过山谷中央那棵早已枯死、扭曲得如同鬼爪的老树。

那棵树……我心头一动。羊皮“藏宝图”上,在一个模糊的圆圈标记旁,

似乎就画着这么一棵歪脖子树的简笔!难道……我压下心中的悸动,不能急。

我挪到刑千旁边,挨着他坐下,从怀里掏出个干硬的饼子,掰了一半递过去。他猛地抬头,

警惕地瞪着我。“干嘛?”声音沙哑,带着敌意。“咕噜……”他肚子不争气地叫了一声,

脸色瞬间有些难看。我扯出个属于“弱质小偷”的讨好笑容:“刑……刑大哥是吧?别嫌弃,

垫垫肚子。这鬼地方,还不知道要困多久呢。”我把饼子又往前送了送。他盯着饼子,

又盯着我,眼神复杂地闪烁了几下,最终还是接了过去,低声道:“谢了。

”我们默默地啃着干粮。过了一会儿,我状似随意地低声问:“刑大哥,

你之前说李青冥……背信弃义,是怎么回事?”他啃饼的动作一顿,眼神骤然锐利起来,

但看到我“纯粹”的好奇,那锐利又慢慢褪去,化作一种沉重的疲惫。“祖上传下的说法,

”他声音低沉,“百年前,李家与我刑家乃是世交,共同抵御魔族。李青冥布这封魔阵,

需有人献祭引开魔尊分身,他亲口承诺会护住我祖上周全,结果……我祖上信了他,

冲出去自爆金丹,他却没能护住,导致我刑家一脉几乎死绝。不是背信弃义是什么?

”他说着,拳头又攥紧了,但这次,底气似乎没那么足了。幻象里,他祖上那决绝的背影,

可不像是被逼迫的。“或许……有什么隐情?”我小心翼翼地试探。“隐情?

”刑千冷笑一声,却没再反驳,只是狠狠咬了一口饼子。就在这时,

一直对着石壁“观摩”的郤缺忽然“咦”了一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他指着石壁上一处极其复杂、与其他符文迥异的图案,那图案的中心,

隐约指向山谷中央那棵枯树。“诸位请看,这符文走势,奥妙无穷啊!

似乎……是在指引着什么?”他摇头晃脑,像个发现珍宝的学究,但眼里的精光骗不了人。

月无痕第一个走了过去,她仔细看着那符文,清冷的眸子微微闪动。

老农李青冥也被这边的动静吸引,茫然地抬起头,看向那符文,又看向那棵枯树。

他浑浊的眼睛里,再次泛起波澜,嘴唇嗫嚅着,

吐出几个模糊的音节:“……镇……灵……”镇灵?我心脏猛地一跳!宝物!果然在这里!

刑千也站了起来,目光在符文和枯树间来回扫视。“挖开看看!”郤缺提议,

脸上洋溢着“发现真相”的喜悦,仿佛纯粹是出于好奇。没人反对。无论是为了宝物,

为了真相,还是为了离开这鬼地方,这棵枯树都成了唯一的线索。我们围到枯树旁。

树干早已彻底枯死,树皮剥落,露出里面黑朽的木芯。“我来!

”刑千似乎想用行动证明什么,或者发泄内心的积郁,运起残余的力气,一掌拍在枯树根部。

“咔嚓!”枯树应声而裂,碎木飞溅。就在树根断裂的地方,一点柔和纯净的白光,

悄然透了出来。那光芒并不刺眼,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安宁与力量,

驱散了周围的寒意和雾气。光芒中心,一颗约莫鸽卵大小、**无瑕的珠子静静躺在泥土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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