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攻略病娇暴君后,我死遁跑路了》,此文一直都是小编喜欢的类型,入坑不亏,主人公有沈知意楚惊澜,是作者为何不语所写,无广告版本简述:在一众或匍匐或躬身的臣子宫人中,显得格外沉静。雨丝被风吹斜,打湿了她的鬓角,她却仿佛毫无所觉,只微微垂着眼帘,目光落在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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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惊澜登基那天,亲手拧断了先帝宠妃的脖子。满朝文武战战兢兢,
只有我知道——这位少年暴君是我花了三年时间,用系统道具一点点“驯化”出来的作品。
他会在深夜埋首在我膝间,声音喑哑:“姐姐,别离开我。”他会因为我多看旁人一眼,
就折断对方的手指。所有人都说,冷宫长大的七皇子能变成如今这副“明君”模样,
全凭我这位伴读“教导有方”。系统终于弹出提示:「攻略任务完成,宿主可随时脱离世界。
」我看着睡梦中仍紧攥我衣角的楚惊澜,轻轻抽出手。“再见,我的小疯子。
”——我死遁回了现代,狂吃三天垃圾食品庆祝自由。直到某天深夜,加班回家的巷口。
那个本该在千年前腐朽成灰的身影,正慢条斯理擦拭指尖血迹。他抬眼看向吓傻的我,
忽然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牙齿:“姐姐,抓到你了。”“这次,把你的腿骨做成簪子,
好不好?”———大胤朝的新帝登基大典,是在一个阴雨绵绵的秋日举行的。
鎏金琉璃瓦被雨水冲刷得泛着冷光,汉白玉阶下,文武百官身着繁复朝服,
鸦雀无声地跪伏在地,连呼吸都刻意放轻。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气,
尚未完全清理干净——就在一个时辰前,试图在最后关头扶持幼弟篡位的三皇子及其党羽,
被新帝亲自带人剿杀在太和殿前,尸首分离,血浸透了殿前广场的每一寸缝隙。此刻,
新帝楚惊澜,正踩着尚未来得及更换的、靴底沾着暗红血污的龙纹皂靴,
一步步踏上那至高无上的御座。他只有十九岁,身量却已极高,
玄色绣金龙的衮服穿在他身上,并不显得臃肿笨拙,
反而勾勒出一种属于青年帝王的、介于少年单薄与成年威严之间的凌厉线条。
雨水顺着他未被帝冕完全遮盖的几缕墨发滑落,划过他苍白得近乎透明的侧脸,
和那双深不见底、此刻正微微眯起打量着脚下众生的凤眸。他的目光所及之处,
连最资深的老臣都忍不住瑟缩了一下。这位从冷宫污泥里挣扎出来的七皇子,手段之酷烈,
性情之莫测,早已在登基前就传遍了朝野。今日太和殿前的血,不过是再一次印证了传言。
就在这死一般的寂静和恐惧中,楚惊澜忽然偏了偏头,视线穿越层层叠叠的百官与仪仗,
精准地落在了御座侧后方,那个并不起眼的、属于“御前伴读兼侍墨女官”的位置。
那里站着一个人。沈知意。她穿着五品女官的浅绯色宫装,身姿挺拔如竹,
在一众或匍匐或躬身的臣子宫人中,显得格外沉静。雨丝被风吹斜,打湿了她的鬓角,
她却仿佛毫无所觉,只微微垂着眼帘,目光落在自己交叠于腹前的双手上,姿态恭谨,
却无半分寻常人面对楚惊澜时的惊惧。只有沈知意自己知道,宽大袖摆下,她的指尖冰凉,
正用力掐着掌心,借由那一点细微的疼痛,来维持表面的镇定,
和心底那翻江倒海般的复杂情绪。三年了。
从楚惊澜还是个在冷宫里挨饿受冻、人人可欺的落魄皇子,
到如今手掌生杀大权、令人闻风丧胆的少年帝王,整整三年。没有人知道,
这位让满朝文武肝胆俱裂的暴君,在无数个深夜里,是如何像个缺乏安全感的孩子,
将脸埋在她膝头,用喑哑的、带着不易察觉颤抖的声音一遍遍重复:“姐姐,别离开我。
”也没有人知道,他是如何因为她随口夸了一句某位年轻翰林字写得好,
第二天就寻了个由头,当庭命人折断了那翰林握笔的三根手指。更没有人知道,
他那些看似暴虐无常的行为背后,有多少是她利用那个只有自己能看见的“明君养成系统”,
一点点引导、矫正,
甚至是用系统出品的、带有微弱心理暗示效果的道具“驯化”出来的结果。所有人都在传,
长大的七皇子能变成如今这般“至少表面像个人样”、“偶尔还能听进去几句人话”的君王,
全靠沈家这位因家族获罪而被没入宫中为婢、却因缘际会成为皇子伴读的女儿“教导有方”。
只有沈知意清楚,这不是教导,这是一场漫长、艰难、如履薄冰的“攻略”和“改造”。
她像最耐心的工匠,对着一块布满裂痕、内里却燃烧着毁灭火焰的玉石,小心翼翼地雕琢,
生怕一个不慎,玉石彻底崩碎,或者那火焰将自己焚烧殆尽。而现在,
系统面板在她视线的角落,
出了那行她等待了整整三年的提示:「检测到目标人物‘楚惊澜’:帝王威慑值达到90%,
政局初步稳定,暴虐倾向可控度提升至70%。
主线任务‘辅助目标登基并降低其灭世风险’已完成。奖励积分已发放。
宿主可随时选择脱离本世界,返回原时空。脱离方式:自然死亡(系统辅助)或瞬间抽离。
请确认。」完成了。沈知意看着那行泛着微光的字,心脏在胸腔里重重地跳了一下,
说不清是解脱,还是别的什么。她下意识地抬眼,再次望向御座之上的楚惊澜。恰在此时,
繁琐的登基仪式进行到某个环节,礼官高唱,楚惊澜需要接受百官朝拜,
并颁布登基后的第一道恩旨。他缓缓转过身,正面朝向大殿内外黑压压的人群。
就在转身的刹那,他的目光再次与沈知意对上。隔着雨幕,隔着人群,
隔着帝王的冠冕和三年刻骨的距离。楚惊澜的脸上没什么表情,依旧苍白,依旧冷峻,
眸色深得像化不开的浓墨。但沈知意却敏锐地捕捉到,他眼底极深处,
飞快地掠过一丝只有她能看懂的情绪——那是一种混杂着依赖、占有,
以及一丝不确定的惶然的……期待。他在期待什么?期待她的肯定?
还是期待她像过去无数个夜晚那样,在他做完一件“正确”的事情后,
给予他一个安抚的、赞许的眼神?沈知意的心猛地一抽。她强迫自己移开视线,重新低下头,
盯着自己绣鞋前端已经湿透的云纹。不能再看了。再看下去,
她怕自己这三年来用尽理智和系统道具筑起的心防,会在这最后的时刻崩塌。仪式终于结束。
楚惊澜起驾回乾元宫,沈知意作为御前女官,自然要随侍。
新帝的寝宫比冷宫和皇子所奢华了何止百倍,
但那股子属于楚惊澜的、冰冷而压抑的气息却丝毫未变,甚至因为权力的加持,
而变得更加浓郁逼人。巨大的龙涎香在紫铜炉中无声燃烧,香气沉郁,
却压不住隐隐的血腥味——今日动手,楚惊澜的衣袍上必定沾染了不少。宫人们噤若寒蝉,
手脚麻利却无声地伺候新帝更衣、净手。沈知意垂手站在一旁,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都下去。”楚惊澜挥退了所有宫人,只留下沈知意。殿内瞬间空荡下来,只剩下他们两人,
和炉火偶尔噼啪的微响。窗外雨声未歇,敲打着琉璃瓦,更衬得殿内寂静得可怕。
楚惊澜换上了一身常服,玄色锦缎,衬得他肤色愈发冷白。他走到窗边的紫檀木榻旁,
却没有坐下,而是转过身,目光沉沉地看向沈知意。“姐姐,”他开口,
声音因为今日说了太多话而有些低哑,
却依旧带着那种沈知意熟悉的、只在面对她时才会流露出的、近乎幼兽般的语调,
“今日……我做得可好?”他问得没头没尾,但沈知意听懂了。他在问登基,问杀人,
问这一切他“该做”的事情。沈知意喉头哽了一下。按照系统要求的“引导”,
按照她这三年来的“人设”,她此刻应该走上前,用温和而坚定的语气肯定他,
告诉他“陛下做得很好,这是稳固江山必须的手段”,
或许还要加上一句“但日后需更加克制,方为明君之道”。这是“驯化”的一环。
可她看着楚惊澜那双紧紧盯着自己的眼睛,那里面映着跳动的烛火,
也映着她自己模糊的影子。她忽然觉得疲惫不堪,一种从灵魂深处透出来的疲惫。
攻略完成了。积分拿到了。她可以回家了。
Wi-Fi、有外卖、没有随时可能掉脑袋的恐惧、也没有需要时刻小心应对的疯批少年的,
属于她的二十一世纪。“很好。”最终,沈知意还是开了口,声音平静无波,
甚至带着一丝刻意的疏离,“陛下今日,很有帝王威仪。”楚惊澜似乎愣了一下。
他敏感地察觉到了沈知意语气中的不同。
那不是他熟悉的、带着温度甚至纵容的“姐姐”的语气,
更像是一个真正恪守本分的女官在回答君王。他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往前走了两步,
逼近沈知意:“姐姐?”他身上还带着未散尽的戾气和血腥气,混合着龙涎香,
形成一种极具压迫感的气息。沈知意下意识地想后退,脚却像钉在了地上。不能退。退了,
以楚惊澜那变态的敏锐和多疑,立刻就会察觉不对。她抬起眼,
努力让自己的目光显得坦然甚至带着一丝疲惫:“陛下,今日忙碌整日,想必累了。
早些安歇吧。臣……奴婢也需回去整理今日的文书。”她甚至下意识改了口,
从相对亲近的“臣”换成了更显卑微的“奴婢”。楚惊澜的瞳孔微微缩紧了。他盯着沈知意,
目光在她脸上寸寸巡梭,仿佛要找出任何一丝不对劲的痕迹。殿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无形的压力让沈知意几乎喘不过气。良久,就在沈知意以为他要发作时,
楚惊澜却忽然收敛了所有外露的情绪,只是极轻地“嗯”了一声,转过身,
走向那张宽大得惊人的龙床。“姐姐也早些休息。”他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无波。
沈知意暗暗松了口气,行礼退出。直到走出乾元宫的正殿,被冰凉的夜雨一激,
她才发觉自己的后背早已被冷汗浸湿。接下来几天,沈知意刻意减少了与楚惊澜的单独相处,
尽可能以公务繁忙为由,待在属于女官的值房里处理文书。楚惊澜似乎忙于接手朝政,
镇压残余的反对势力,并未过多纠缠,只是每日必定要召她过去一趟,
有时是询问政事(他早已习惯依赖她的分析),有时只是让她在一旁磨墨,气氛沉默而微妙。
沈知意知道,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楚惊澜就像一头直觉惊人的野兽,
一定已经察觉到了什么。但她顾不了那么多了,
她必须在楚惊澜彻底起疑、甚至可能做出什么极端行为之前,完成脱离。她开始暗中准备。
利用系统积分兑换了一些这个时代的金银细软,
藏在只有自己知道的地方——虽然系统说可以直接抽离,但万一呢?
她得为自己可能的“身后事”和沈家残留的亲人做点打算。她甚至偷偷写了几封信,
内容寻常,却隐含告别之意,打算找机会送出去。每天晚上,确认周围无人后,
她都会调出系统面板,反复确认脱离选项。那“随时可脱离”的提示,
是她此刻唯一的慰藉和勇气来源。这天夜里,楚惊澜难得没有召见她。
据说前朝又有不安分的宗室跳了出来,被他以铁血手段连夜镇压了。
乾元宫方向隐隐传来兵甲碰撞和压抑的惨呼声,持续了半夜才渐渐平息。沈知意待在值房里,
听着远处的动静,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系统面板的虚拟边缘。是时候了。
趁着他被前朝事务牵扯精力。她换上了一身最简单的素色衣裙,散开发髻,走到铜镜前。
镜中的女子,眉眼依旧清丽,却掩不住经年累月殚精竭虑留下的淡淡倦色。这三年,
她几乎耗尽了所有的心力。“系统,”她在心中默念,“确认脱离。
选择方式:自然死亡(系统辅助)。请模拟……心疾突发。”这是她能想到的,
最不引人怀疑、也最少痛苦的离开方式。系统会完美模拟出心疾发作的症状和死亡过程,
甚至连太医都查不出异常。「确认宿主选择。脱离程序启动。
自然死亡模拟准备中……倒计时:三、二……」就在倒数即将结束的刹那,
值房的门被毫无征兆地推开了。楚惊澜站在门口。他显然刚从血腥的镇压现场回来,
甚至没来得及更换衣物,玄色常服的下摆还溅着几点深褐色的污迹,不知是血还是泥。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有眼底深处翻涌着一种沈知意从未见过的、令人心悸的暗潮。
烛光在他身后投下长长的、扭曲的影子,将他整个人笼罩在一片阴郁之中。“姐姐,
”他开口,声音平静得诡异,“这么晚了,还没睡?”沈知意的心脏在那一瞬间几乎停跳!
系统的倒计时因为宿主遭遇突发强烈干扰而暂时停滞,
冰冷的提示音在她脑中响起:「脱离进程暂停。检测到高能量目标接近,情绪波动剧烈,
建议宿主谨慎应对。」“陛、陛下……”沈知意强压下翻涌的惊骇,迅速转过身,垂下头,
“臣……奴婢正要歇息。陛下怎么来了?前朝之事……”“处理完了。”楚惊澜打断她,
一步步走进来,靴子踩在光滑的金砖地面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沈知意的心尖上。他走到她面前,
距离近得能闻到他身上浓重的血腥气和冷冽的沉香。他伸出手,
冰凉的指尖触碰到沈知意的脸颊,激起她一阵战栗。“姐姐,”他低声问,目光紧紧锁着她,
“你这几天,为什么躲着我?”他的指尖缓缓下滑,划过她的下颌,
最后停在她纤细的脖颈上,没有用力,却带着一种随时可以收紧的威胁。“我没有,陛下。
”沈知意听到自己的声音在发抖,她努力控制,“只是陛下初登大宝,政务繁忙,
奴婢不敢打扰……”“撒谎。”楚惊澜的声音陡然变冷,那双凤眸里暗潮汹涌,
几乎要喷薄而出,“姐姐,你以前从不自称‘奴婢’。你也从不这样怕我。
”他的手指微微收紧,沈知意感到呼吸一窒。“告诉我,”他的声音压得更低,
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渴求,又混杂着狂暴的怒意,“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
是不是我又杀太多人了?你说,我改。只要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别想离开我。
”沈知意的心沉到了谷底。他果然察觉了。而且反应比她预想的还要激烈。不能承认。
一旦承认,以楚惊澜的性格,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她毫不怀疑,如果他确认她想离开,
哪怕折断她的手脚,把她锁在暗无天日的地牢里,他也会不惜一切代价把她留下。
“陛下多虑了。”沈知意强迫自己抬起头,直视他疯狂的眼睛,
尽量让语气显得无奈甚至带着一丝嗔怪,“奴婢只是……只是有些累了。这三年,
看着陛下一步步走来,奴婢身心俱疲。如今陛下终于君临天下,奴婢……也想喘口气。
”她试图用“疲惫”和“想休息”来软化他,这是过去偶尔有用的招数。楚惊澜紧紧盯着她,
似乎在判断她话里的真伪。他眼底的狂乱稍稍平息了一些,但那份偏执的占有欲丝毫未减。
“累了?”他重复了一遍,手指从她脖颈移开,转而握住了她的手腕,
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那姐姐就在我身边休息。哪里都不准去。”他拉着她,
不由分说地往值房外走。“陛下!要去哪里?”沈知意挣扎。“乾元宫。”楚惊澜头也不回,
声音冷硬,“从今日起,姐姐就住在乾元宫的偏殿。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踏出宫门半步。
”软禁。沈知意的心彻底凉了。计划被打乱,脱离进程暂停,现在还被变相囚禁。
情况急转直下。她被半强迫地带到了乾元宫的偏殿。这里显然早已被收拾出来,陈设精致,
甚至比许多妃嫔的住处还要华美,但窗户被厚重的帘幕遮挡,门口有气息绵长的侍卫把守,
更像一个华丽的牢笼。楚惊澜亲自把她推进殿内,反手关上了门。殿内只点了几盏灯,
光线昏暗。楚惊澜背对着光,脸上的表情晦暗不明。“姐姐就在这里好好‘休息’。
”他慢慢说道,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需要什么,告诉宫人。我会经常来看你。
”他顿了顿,往前走了一步,阴影完全笼罩住沈知意。“别再让我发现,
你有任何离开的念头。”他的声音低得如同耳语,却带着彻骨的寒意,
“否则……我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说完,他深深看了沈知意一眼,
那眼神复杂得令人心头发颤,然后转身,大步离开了偏殿。沉重的殿门在他身后合拢,
落锁的声音清晰传来。沈知意脱力般滑坐在地上,后背抵着冰凉的门板,冷汗涔涔。完了。
楚惊澜的疯病,比她想象中还要严重。仅仅是她这几日细微的疏远,
就激起了他如此剧烈的反应。如果让他知道她真正想的是彻底消失……她不敢再想下去。
「系统,」她在心里急呼,「脱离进程还能继续吗?现在,立刻!」
「警告:目标人物‘楚惊澜’情绪处于极端不稳定状态,执念锁定宿主。
强行脱离有极高概率引发未知时空扰动,且可能导致脱离过程出现意外。建议宿主暂缓脱离,
稳定目标情绪后再做尝试。」系统的回复冰冷而残酷。暂缓?稳定楚惊澜的情绪?
在他已经起了疑心、并把她关起来的情况下?沈知意感到一阵绝望。但她没有时间绝望。
楚惊澜说到做到,他真的“经常”来看她。有时一天来好几次,有时半夜突然出现。
来了也不一定说什么,有时只是坐在那里,盯着她看,
眼神幽深得让人毛骨悚然;有时会像以前一样,把头靠在她膝上,闭着眼,
仿佛在汲取她身上唯一能让他安宁的气息;有时又会毫无征兆地发怒,砸碎殿内的摆设,
掐着她的下巴质问她还敢不敢想离开。沈知意如履薄冰,小心翼翼地应对着。
她不敢再表现出一丝一毫想要离开的迹象,重新拾起那套“温柔姐姐”的面具,耐心安抚,
轻声劝诫,甚至不得不主动做出一些亲昵的姿态(比如在他情绪低落时主动拥抱他),
来换取他片刻的平静。她觉得自己像个在悬崖边跳舞的人,脚下就是万丈深渊。而楚惊澜,
就是那随时可能将她推下去,或者自己跟着跳下去的疯子。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大约半个月。
沈知意精神高度紧绷,迅速消瘦下去。系统面板上,
楚惊澜的“暴虐倾向可控度”竟然在缓缓下降,而“执念值”却在疯狂飙升。不能再等了。
沈知意意识到,拖延下去,情况只会更糟。楚惊澜的疯病在加重,
对她的控制欲和占有欲与日俱增。她必须冒险,寻找机会,强行脱离。
机会在一个雷雨夜到来。楚惊澜因为南疆突然传来的紧急军情,连夜召集重臣在御书房议事,
无暇他顾。守卫虽然依旧森严,但注意力难免被前朝的紧张气氛分散。
沈知意这段时间暗中观察,发现偏殿后窗外的守卫相对薄弱,
且有一处宫墙因为前段时间的清洗,值守的侍卫换防存在短暂的空隙。
雨水和雷声是最好的掩护。她换上了一身深色的、便于行动的旧衣,
将早就准备好的、用油纸包好的金银细软和那几封告别信贴身藏好。然后,她调出系统面板。
「系统,再次确认脱离。选择方式:瞬间抽离。地点:偏殿后窗外东北角宫墙下。
时间:十分钟后。」瞬间抽离虽然可能留下“凭空消失”的谜团,引发楚惊澜更疯狂的追查,
但此刻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先离开这个可怕的世界再说。「确认。脱离程序最终启动。
十、九、八……」沈知意最后看了一眼这间囚禁了她半个月的华丽牢笼,深吸一口气,
轻轻推开了后窗。冰凉的雨水瞬间打湿了她的脸和肩膀。「七、六、五……」
她灵活地翻出窗外,落地无声,凭借着对宫中地形的熟悉和对守卫换防规律的掌握,
像一抹幽灵,迅速隐入黑暗的雨幕和嶙峋的假山石影中。「四、三、二……」
她终于潜行到了预定地点,那处宫墙下果然无人。雨水顺着宫墙淌下,
在地上积起小小的水洼。头顶雷声轰鸣,闪电偶尔划破夜空,照亮她苍白却决绝的脸。「一。
脱离。」一瞬间,沈知意感觉自己的身体变得无比轻盈,仿佛脱离了地心引力,
高耸的宫墙、潮湿的空气、还有远处御书房隐约透出的灯火——都在迅速模糊、褪色、远去。
最后映入她感知的,
是仿佛从极遥远地方传来的一声撕裂雨夜的、饱含惊恐与暴怒的嘶吼:“姐姐——!!!
”那声音里的绝望和疯狂,让她即使在脱离的瞬间,灵魂也为之战栗。但下一刻,
无边的黑暗和失重感吞没了一切。
---沈知意猛地从自己公寓那张柔软却有些狭窄的单人床上坐起,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冷汗浸透了睡衣。窗外是熟悉的、属于二十一世纪都市的朦胧晨曦,
透过不太遮光的窗帘洒进来。楼下隐约传来早班公交车的引擎声和环卫工人扫地的沙沙声。
她回来了。真的回来了。她僵硬地转动脖颈,
看向床头柜上那个造型可爱的闹钟——早上六点零七分。
日期是她记忆中“穿越”的那天之后……仅仅过了三天?
她在那个世界度过了惊心动魄的三年,这里才过去七十二小时?沈知意愣了很久,
才慢慢接受这个事实。她抬起手,看着自己那双因为长期练字、磨墨而带着薄茧,
如今却干净光滑的手指。没有宫装的束缚,没有随时可能掉脑袋的恐惧,
没有那个阴晴不定、偏执疯狂的少年帝王。“哈哈……哈哈哈……”她先是低低地笑了起来,
然后笑声越来越大,最后变成了又哭又笑,蜷缩在床上,肩膀剧烈抖动。自由了。
她终于自由了!接下来的三天,沈知意陷入了某种报复性的狂欢。
她请了假(感谢穿越时间差,她的年假还没用完),把自己关在公寓里,
如山的外卖:麻辣烫、烧烤、炸鸡、披萨、奶茶……所有她在古代想了三年却吃不到的东西。
她昼夜颠倒地看综艺、打游戏、刷剧,把音量开到最大,享受这吵闹却安心的世俗烟火气。
她刻意不去想楚惊澜,不去想那最后一声穿透雨夜的嘶吼,
不去想自己“死后”(在楚惊澜看来)那个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她强迫自己相信,
那只是一场过于逼真、过于漫长的噩梦。现在,梦醒了。直到第三天深夜,冰箱空了,
垃圾食品带来的亢奋和满足感渐渐消退,一种巨大的、空洞的疲惫感席卷了她。
她决定下楼去二十四小时便利店买点吃的,顺便透透气。公寓所在的街区不算偏僻,
但有一条近路小巷,路灯坏了几盏,光线昏暗。沈知意裹着外套,踩着拖鞋,慢吞吞地走着,
脑子里还盘算着是买泡面还是关东煮。巷子深处,似乎有什么动静。她下意识地抬眼看去。
然后,她的血液在瞬间冻结了。巷子尽头,一个垃圾桶旁,
歪倒着两个似乎醉酒的男人(后来才知道是附近的小混混)。
而站在他们中间的那个身影……修长,挺拔,
穿着一身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样式古怪的玄色长袍(仔细看,
更像是某种经过简化改造的古装),墨发用一根简单的玉簪束起大半,
几缕碎发垂落在苍白的额角。他正微微低着头,慢条斯理地用一块白色的帕子,
擦拭着右手修长的手指。指尖和帕子上,赫然带着刺目的、新鲜的血迹。似乎是察觉到视线,
他动作一顿,缓缓抬起了头。惨白的路灯灯光斜斜照在他脸上。
那是一张沈知意刻骨铭心、午夜梦回都会惊惧的脸。比三年前更加成熟,线条更加冷硬,
肤色是不见天日的苍白,唯有那双凤眸,深得像两口吞噬一切光线的古井,
此刻正精准地锁定了她。
水(这个夜晚并没有下雨)、宫墙、血腥气、龙涎香……所有被她强行压抑的记忆轰然倒卷,
将她淹没。楚惊澜。他看着她,看着她吓得惨白如纸、连连后退、几乎要瘫软在地的模样。
然后,他忽然咧开嘴,笑了起来。那笑容极其灿烂,甚至带着一种天真般的愉悦,
却莫名让人毛骨悚然。森白的牙齿在昏暗光线下闪过寒光。他随手丢开染血的帕子,
那帕子轻飘飘落在昏迷的混混脸上。他迈开步子,不疾不徐地,
朝着吓得动弹不得的沈知意走来。鞋底踩在潮湿的水泥地上,发出轻微的声响,每一步,
都像是踩碎了沈知意刚刚重建起来的世界。他在她面前一步远的地方停下,微微俯身,
带着血腥气的手指,轻柔地抚上了沈知意冰凉颤抖的脸颊。
他的指尖还残留着未擦净的、粘腻的触感。沈知意瞳孔骤缩,浑身僵硬,
连尖叫都卡在喉咙里。楚惊澜却仿佛很享受她的恐惧,他凑近她的耳边,
温热的呼吸喷吐在她敏感的皮肤上,声音低沉、缱绻,
却带着令人骨髓发寒的疯狂笑意:“姐姐,抓到你了。”他顿了顿,目光缓缓下移,
落在她因为穿着居家短裤而露出的、光洁笔直的小腿上,笑意加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