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带男朋友回家吃饭。闲聊时，我无意中发现她男朋友的妈妈，是初中霸凌过我的人。

饭后，我把女儿叫到身边，严肃地表示不同意这门婚事。没想到女儿得知我的遭遇，

却不以为然。「我当是什么事儿呢！「都过去那么久了，你怎么还揪着不放。」

我老公也劝我。「为了女儿的幸福，你就不能忍一忍吗？」他们的话，字字扎进我的心口。

我终于下定决心，离开这个耗尽我大半生的地方。

1.女儿李昭昭周末带男朋友王浩来家里吃饭。我特意准备了一大桌子菜。闲聊时，

他们提起自己的母校。我原本没打算参与。王浩突然看向我。「阿姨，您是哪个大学毕业的？

」我张了张嘴，还没开口。李昭昭插话道：「我妈初中毕业。「她哪上过什么大学啊！」

我面色尴尬，习惯性地低下头。王浩笑着打圆场：「我看阿姨往那一坐，就自带书卷气。

「想来如果有机会读大学，肯定是高材生。」李昭昭轻轻哼了一声：「就你会说话。」

眼见气氛有些凝滞。王浩顺着话题，又问道：「那阿姨以前，是读哪个初中的？」

我抿抿唇：「云县二中。」王浩眼睛一亮，感兴趣地道：「阿姨，

没想到您跟我妈是一个学校的。」我夹菜的动作一顿，随口问道：「那你妈妈叫什么？」

王浩：「我妈叫罗琳。「王字旁，双木林。」听到这个久违的名字。我的大脑轰的一下炸开。

过去痛苦的记忆，就像锋利的玻璃碎片。猝不及防地涌进我的脑海里。见我愣神。

王浩和李昭昭对视一眼，不明所以道：「阿姨，您怎么了？」我深吸一口气，

装作不在意地问：「哦，那你妈妈是几班的？」王浩想了想：「我记得，应该是二班的。

「对，是二班。」等真的确认这件事。我的指尖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见我一直不说话。

李昭昭不满地皱起眉，悄悄踢了我一下。这一踢。我条件反射地瑟缩起肩膀。

眼中流露出害怕。随后，我反应过来。这是在家里，不是在那个逼仄肮脏的厕所。

王浩再次出声：「阿姨，您没事吧？」我咬了一下舌尖，勉强稳住心神。「没事，

我们班恰好有个同名的，不过我们在四班。」王浩遗憾道：「那真是可惜了。」2.之后，

我一直魂不守舍。好不容易熬到吃完饭。李昭昭提着包，准备跟王浩出去约会。我几番纠结，

还是叫住她。「昭昭，妈有话跟你说。」李昭昭不耐烦：「妈，有什么话你等我回来再说吧！

」我老公李运正点了根烟，也跟着附和：「就是。「吃饭的时候就看你一直板着张脸。

「好歹当着未来女婿的面，就不能收收你那脾气。「有这会儿功夫，赶紧把桌上的碗洗了。

「看着就让人心烦。」我为这个家辛苦操劳了三十年。事事以老公和女儿为中心。

他们也习惯了我的付出。并不认为，我这样一个家庭主妇，会有什么重要的事可说。

若换做以前，我也就算了。但这次，我态度坚决。「昭昭，我真的有事跟你说。」

李昭昭没办法，只能给等在车里的王浩打电话。让他多等自己一会儿。「有什么事赶紧说。

「我还忙着呢！」3.我不自觉地抚上手腕内侧的疤：「昭昭，你不能和王浩结婚。」

李昭昭忍不住笑出声。「妈，你在开什么玩笑！」我抿抿唇：「反正你和王浩的婚事，

我不同意。」李昭昭意识到我是认真的，不由得沉下脸。「为什么？「就因为吃饭的时候，

他问你是哪个学校毕业的？「那你没上过大学怪谁啊！「至于这么斤斤计较吗？」

我正想解释：「不是这样的……」李昭昭不耐烦地打断我：「你不同意也没用。

「我爸同意就行。」李运正凉凉地扫了我一眼：「人家王浩有车有房，工作还好。

「今天上门，人家带了半车礼物。「光是那两瓶茅台就值不少钱。「我警告你，

你可别学咱们小区那个王大姐，把好好的女婿给作没了。」

李昭昭带着几分不屑地说道：「反正我跟王浩是不可能分手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我局促地站在原地。眼看李昭昭要走，只能豁出去地大喊：「王浩的妈妈，

是初中霸凌过我的人！」我以为李昭昭听了我的话，至少会关心我一下。没想到，

她竟然嗤笑一声：「我当是什么事儿呢！「都过去那么久了，你怎么还揪着不放。」

4.我呼吸一滞。心底涌出一股酸涩的情绪。「可我当初就是因为她，才没参加中考。」

李昭昭冷漠道：「那也是你们之间的个人恩怨。「王浩又没做错什么。

「你不能因为这点小事儿，就不让我们结婚吧！」我试图解释：「昭昭，

我不是想破坏你和王浩的感情。「但你有没有想过，霸凌者养出的孩子，

往往也具有暴力倾向。「他对你好，有可能是装的。「我只是担心你以后不幸福。」

李昭昭眼神如刀，恨不得剜了我。「你少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你就是自私。

「自己淋过雨，就要撕烂我的伞。」一瞬间，我感觉浑身乏力。

陡然知晓未来亲家是霸凌我的人。加上对李昭昭婚姻的担忧。让我喘不上气。

但我又没有证据，证明王浩的为人。最后，我决定退一步。「那就让罗琳给我道个歉。

「我可以不计较她做的那些事。」李昭昭像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你让罗阿姨给你道歉？

「开什么玩笑！「你这样王浩一家会怎么看我！「以后我嫁过去，罗阿姨不喜欢我怎么办？」

「你不能只为自己，不为我考虑吧？」李昭昭连声质问，怼得我哑口无言。

我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太自私了。「昭昭，我只是想给过去的自己一个交代。」

李昭昭冷声道：「你的过去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凭什么要拿自己的幸福做赌注。」

李运正把烟蒂重重按进烟灰缸里，刨地有声道：「上学的时候打打闹闹很正常，

人家说不定早忘了，就你还记在心里。「真是小肚鸡肠，上不了台面。「我告诉你，

到时候亲家见了面，人家万一把你认出来。「你赶紧给人家道个歉，别给女儿找麻烦。」

李运正的话，让我想起小时候。罗琳是班里的学习委员。她性格好，学习也好。

同学们都喜欢跟她玩。渐渐的，她和几个女生组成了一个小团体。不管是上下学，

还是上厕所，都喜欢在一起。我是班里的边缘人物，也是唯一没有夸过她的发夹好看的。

罗琳想要给我个教训。下了学便开始跟踪我。当发现我每天都拿着麻袋，

去附近的公园捡废品时，她故意买了两瓶饮料。说只要我跪下学狗叫。她就把瓶子给我。

我自然是不愿意的。她就指使其他人，抓住我的手臂，逼我下跪。我被死死按在地上。

她拧开瓶盖，把饮料灌进我的嘴里。我不住地呛咳起来。黏腻的糖水顺着脖子，

浸湿了我唯一一件棉衣。平时，对我来说珍贵的饮料，变成了压垮我自尊的稻草。

苦涩得厉害。直到饮料全部倒完。罗琳才终于满意地直起身，把空瓶子扔在我的脸上。

「这是赏你的。「以后见了我，记得要叫学委大人。」5.我那时有股不服输的劲儿。

第二天，就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告诉了老师。老师当时的话，我至今还记忆犹新。

「罗琳是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老师相信她不会这样做。「陈玉书同学，

你不能因为罗琳比你学习好，就故意编造谎言。「而且，同学之间打打闹闹很正常。

「不如你跟罗琳道个歉，这件事就算了。」我没有道歉。所以她们折断了我骄傲的脊骨。

此后的三十多年，我把自己缩成墙角的影子。再也没了抬头的勇气。我沉默下来。

李运正冲李昭昭摆摆手。「行了，你约会去吧！「这事儿你也别跟王浩说，

省的人家心里别扭。」李昭昭白了我一眼，忙不迭地离开了。李运正坐回沙发上，

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愣着干啥！「赶紧去把碗洗了。「一会儿干了可不好洗。」

6.第二天，李昭昭和李运正像没事人一样，讨论着年底的婚事。

「婚房虽然是王浩爸妈的名字，但他答应我，婚后会再买一套，只写我们两个人的名字。」

李运正点点头：「是该这样。「等你怀了孕，再想办法让王浩把那套婚房，

也过户到你们名下。「起码对你的未来能有个保障。」李昭昭认同地点点头。

我把早饭端到两人面前。李昭昭看到我，顿时收敛起笑容。「妈，都过了一晚上了，

你也别闹了。「我跟王浩结婚是板上钉钉的事。「不是你三言两语就能搅和的。」

我想了一夜。还是决定再争取一下。万一李昭昭知道我说的霸凌，不是小打小闹。

而是真的伤害。最后改变主意了呢？我毕竟是她妈妈。这么多年，我悉心照顾她。

就算没有功劳，至少也有苦劳吧。「昭昭，你看妈手腕上的疤。「这是我被罗琳她们欺负后，

用刀割的。「当时要不是我外公，我就……」我伸出手，想让她看清我手腕上的疤。

李昭昭直接推开我，拔高音量道：「那也是你自己想不开！「你就非得为了过去那点破事儿，

毁掉我的幸福吗？「我看你就是嫉妒！」我不死心，又撩起刘海，让她看眉毛上的疤。

「那这里，这里是她把我的头按进水池的时候磕的。「还有这里……」「够了！」

李昭昭把筷子重重一摔，大声吼道，「既然你觉得这是霸凌。「那我被同学推到地上，

膝盖都磕出血的时候，你为什么逼我跟她道歉？「难道你的委屈就是委屈，我的就不是吗？」

7.我没想到这件事在她心里，等同于霸凌。「那是因为，你差点把同学的眼睛戳瞎了。

「她为了躲你才推了你一下。「如果我不逼你道歉，学校就要给你处分！」

李昭昭却根本听不进去。「我不管！「说白了还是因为你没本事。「如果你是学校领导，

他们还敢这样对我吗？」我僵在原地，耳边嗡嗡作响。当初那个女同学，

不小心碰翻了李昭昭的水杯。女同学立刻道歉了，并重新给她接了一杯。

李昭昭却觉得女同学是故意的。从文具袋里掏出圆规，刺向了女同学的眼睛。

还好女同学反应及时，推了她一下。圆规刺歪了。划伤了女同学的眼皮。李昭昭也摔在地上，

磕破了膝盖。学校了解情况后，给各自的家长打电话。李运正借口工作忙，根本不愿出面。

是我伏低做小，四处求人。她才勉强没有受到处分。后来我生怕她受委屈，

坚持给她办了走读。又在学校对面租了房子。李运正不给钱。我就白天打小时工，

晚上到学校门口接李昭昭放学。可我掏心掏肺的疼爱，换来的却是她的记恨。

李昭昭满脸怨怼：「你逼我道歉就算了，还住到学校对面每天监视我。「你知不知道，

都是因为你，我高中几乎没有朋友！」李昭昭带着火气的指责，砸得我脑袋生疼。

我攒了一肚子的话，就这样堵在喉咙里。上不去，也下不来。李运正吐出一口烟。

在灰白烟雾中眯起眼，慢悠悠地说：「行了，都别吵了。「下个星期亲家请我们去吃饭，

顺便商量婚事。「玉书，你到时候好好表现。「别给我们家丢脸。」8.转眼，

到了下个周末。李运正换上西装，站在镜子前打摩丝。李昭昭坐在沙发上，

捏着嗓子跟电话里的王浩撒娇。「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换衣服啊！」

李运正从镜子里看到我，不由得皱起眉。我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服，

低声道：「我已经换好了。」李运正从上到下打量我，眼里是毫不掩饰的嫌弃。

「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跟个黄脸婆似的，一点精气神儿都没有。「什么好衣服穿在你身上，

都像套了个麻袋。」我跟李运正结婚后，很少买衣服。这条裙子，还是我为了见亲家。

从李运正给的生活费里，省吃俭用买的。那时，我还不知道要见的亲家，就是罗琳。

如果我知道……如果我知道，好像也不能怎么样。我感觉到深深的无力。「那我再去换一件。

」李运正扔给我一条领带。「换什么换！「还不过来帮我打领带。」李昭昭挂断电话，

高声催促道：「行了，王浩和他爸妈已经出发了。「我们也赶紧走吧。」车上，

我紧张地不停抠手指。大拇指的指甲被我撕进肉里。痛感却怎么都压不住心底的焦虑。

到了饭店，服务生领我们到包房门口。我站在最后。眼睛牢牢钉在那扇未关紧的房门。

里面隐约有声音传来。即使隔了三十多年，我依旧一下子听出。那银铃般的笑声，

是来自罗琳的。9.服务生打开门。我和罗琳的目光猝不及防地撞在一起。她稍一愣神，

又很快恢复正常。「亲家，快进来坐！」我原本想离罗琳远一些。

谁知她热情地挽住我的胳膊，让我坐在她旁边。「我之前听王浩说还不信，总觉得没那么巧。

「原来真的是你啊！玉书。「我们有三十多年没见了吧？「没想到兜兜转转，

我们又做了亲家。」我浑身像蚂蚁在爬。半天，只挤出一抹僵硬的笑。

罗琳穿着一件素色真丝旗袍。领口别着一枚翡翠胸针，和手腕上的玉镯交相呼应。

华贵又不失温婉。岁月只在她的眼尾留下一点点痕迹。她还是那个骄傲的，耀眼的学习委员。

而我早已困死在当年的阴影里。活得如同生了锈的旧锁罗琳勾起唇角，

似笑非笑道：「玉书还是跟以前一样，不爱说话呢！」李运正警告地看了我一眼：「诶，

她在家就这样。「我们不用管她。」罗琳听了李运正的话，笑得更加得意。「那可不行。

「玉书以前可是我的好姐妹呢！「等昭昭和王浩结了婚，我们就是亲上加亲。

「以后逢年过节，两家人挤在一张餐桌上包饺子，肯定很热闹。」

李运正和李昭昭被罗琳的话，哄的很开心。果然，罗琳不管在哪里，

都让人忍不住把目光往她身上靠。原来有些差距，从一开始就是注定的。10.饭桌上，

笑声裹着饭菜香飘得老远。他们聊孩子的婚事，聊婚礼细节，聊彩礼嫁妆。

这曾是我满心期待的画面。如今却像隔着厚厚的玻璃。看得见，摸不着。没人在意我的感受。

李运正喝到兴头上，把酒杯往我面前一放。示意我跟罗琳敬酒。我捏着酒杯。

那句「亲上加亲」，怎么都说不出口。罗琳适时地替我解围。「玉书一看就不会喝酒。

「王浩，你出去跟服务员要两瓶饮料。」李运正恭维道：「还是罗大妹子会说话。

「不像我们家这个，跟块木头疙瘩似的，连句场面话都不会说。」罗琳笑得更欢了。

「哪能啊！「我就喜欢玉书这样嘴笨的。「王浩有你们这样的岳父岳母，我就放心了。」

两人其乐融融。可只有我清楚。每当罗琳这副表情的时候，就是要捉弄人了。不一会儿，

王浩拿来两瓶饮料。我看到瓶子上的标签，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罗琳殷勤地替我拧开瓶盖。

「来，玉书。「我们今天就用饮料代替酒，敬我们美好的友谊！」

11.我迟迟没有接过饮料。李昭昭不满地轻咳两声。「妈，你快点。」

李运正更是低声呵斥。「陈玉书，大喜的日子，你别找不痛快！」

罗琳缓缓把饮料递到我的嘴边。「玉书，你不会不给我面子吧。」我仿佛又回到了那天。

罗琳带着她的小跟班离开后，我踉跄地站起来，继续捡废品。湿透的棉衣沉甸甸地裹在身上，

像一块浸了冰的铁板。从皮肤一直凉到心口。可我不得不坚持下去。因为如果不捡，

我就没有钱交下学期的学费。「罗琳。」我平静地叫了她一声。罗琳挑了挑眉，

随口应道：「怎么了？」我没有回答。只是从她手里接过瓶子。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

将里面的饮料尽数倒在她头上。罗琳忍不住尖叫。「陈玉书，你疯了！」我捏着瓶子。

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压抑许久的情绪，顺着血管往上冲。让我的眼前染上一层血红。

「陈玉书，陈玉书！「你在发什么呆！」12.或许是我的表情太过扭曲。

李运正罕见地没有骂人。我回过神。发现饮料还被我好端端地拿在手里。

罗琳也根本没将我刚才的沉默放在心上。正笑着问我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去趟洗手间。」

我把饮料往桌上一放，转身就出去了。到了洗手间。我打开水龙头，掬起一捧凉水，

狠狠泼在脸上。那些说不出口的情绪，瞬间的失态。都在凉水的冲刷下，变得更加狼狈。

我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忍不住苦笑。没想到，过了三十多年。我还是这样没出息。

从洗手间出来。我站在包房门口，刚把手伸到半空。里面就传来罗琳和王浩的声音。

13.「我就说李昭昭那个妈看着有点眼熟。「原本还以为她是你的大学同学，

没想到是初中的。」罗琳：「也亏得你记性好，只看过一眼相册就记住了。」

怪不得王浩之前会主动问我，是哪个大学毕业的。原来他早就发现我跟罗琳是同学。

王浩：「我看李昭昭的妈妈，好像并不同意我和她在一起。」

罗琳毫不避讳地说：「她要是同意就怪了。「初中的时候，我可是整整霸凌了她三年。

「后来她出了意外，没有参加中考。「心里指不定多恨我呢！」

王浩的语气带着点隐秘的兴奋：「原来是这样。「那如果我跟李昭昭结婚，她不得气死。」

罗琳轻嗤：「何止。「以后她每次听李昭昭叫我妈，都会想起我曾经对她的关照。

「我现在只是想一想，就忍不住激动。」王浩：「一家子蠢货。」说着，

两人不约而同地笑起来。我浑身冰冷。不敢相信，这个在我面前装的斯文有礼的年轻人。

私底下竟是这副模样。但是仔细想来。一个霸凌者教出来的孩子，又怎会是善良的呢？

14.两人又不知说了什么。不一会儿，里面传来挪动椅子的声音。罗琳：「行了，

你爸他们应该结完账了。「我们也走吧。」包房门随之打开。罗琳看到站在门口的我，

没有丝毫惊讶。「陈玉书，在外面偷听开心吗？」我攥紧拳头，

冷冷道：「我是不会让昭昭嫁进你们家的！」罗琳大笑：「你不同意有什么用呢？

「反正没人听你的。」我清楚她说的是事实。但作为一个母亲。

我绝不能允许她伤害了我之后，再伤害我的女儿。「罗琳，你要怎样才肯放过我们。」

罗琳装傻：「我很满意昭昭这个儿媳。「玉书，你不能因为我们之间的一点个人恩怨，

就非要拆散两个年轻人。」王浩也说：「阿姨，我和昭昭是真心相爱的。「希望您能成全。」

我看着他们虚伪的样子，只觉得恶心。「罗琳，你就不怕遭报应吗？」

罗琳得意洋洋道：「只有弱者才会说这种话。「陈玉书，你如果真的不想让女儿嫁进来。

「不如现在就从楼上跳下去。「相信你女儿会看在你死掉的份上，重新考虑这件事。

「当然了，我觉得她恨你的可能性更大。「你觉得呢？」我心中的愤怒被她彻底点燃。

等我回过神时，罗琳已经被我抵在墙角。「罗琳，你就是个魔鬼！」罗琳神情愉悦，

言语间不断**着我。「陈玉书，你就是个懦弱、无能、胆小、卑微的可怜虫。

「你活该没人爱。」我颤抖地抬起手。可还没接触到罗琳的脸，就被一股大力推倒在地。

「陈玉书，你是不是疯了！」15.李运正不由分说地走上前，又补了两脚。

李昭昭扶住罗琳的胳膊，关切地问：「阿姨，你没事吧？」罗琳的丈夫也一脸怒意：「亲家，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李运正拽住我的领口，恶狠狠地道：「看看你都干了什么！「陈玉书，

你今天如果不道歉，就别想进家门！」我怀着最后的希望：「你都不问问我发生什么了吗？」

李运正瞪着眼：「我们都亲眼看见了，还有什么好问的！」

罗琳揩了一下眼角并不存在的眼泪，语气诚恳道：「我跟玉书只是有点误会。

「你们不要怪她。」我浑身都痛。心脏像被生生剜去一块。空落落的洞灌满了冷风。

我的丈夫，我的女儿。围在罗琳身边。看我的眼神，仿佛在看肮脏不堪的垃圾。

而我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或者说，就算解释了。又有谁会听呢？

16.我浑浑噩噩地回到家。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我和李运正很多年前就分房睡了。

一张一米五的床，一张桌子和一个书柜。就是我房间的全部。我发了很久的呆。

然后从抽屉里拿出钩针和几团毛线。这些东西陪我度过了许多个夜晚。很快，

一个带着帽子的小熊就钩好了。我把过程发到某书上。托了李昭昭的福。我以前只会刷视频。

现在也学会了发帖，回复，剪一些简单的视频。但李昭昭原本的目的，是想吐槽我。

【真不知道我妈整天钩这些有什么用！】【家务活也不干，我说中午想吃红烧肉，

她因为钩东西忘了时间，害我差点饿肚子。】她以为评论区会支持她。谁知大部人都在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