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上同学带头在我的网店搞「仅退款」，想让我血本无归。看着后台的恶意退款订单，

我没哭，反而笑了。她以为自己在薅羊毛，却不知道那个店属于全城最狠的黑道太子爷，

每一笔流水都是见不得光的黑钱。1凌晨两点半，寝室里弥漫着一股泡面汤底放馊了的酸味。

我缩在下铺，把手机屏幕亮度调到最低。手指有些出汗，

悬在那个名为经管系通知大群的对话框上。粘贴，发送。没有任何多余的文案，

只是一个拼夕夕的商品链接。缩略图是一团模糊不清的色块，

商品名叫后现代极简主义手绘壳，标价：2000.00元。发完这行字，

我顺手把手机扣在枕头边，翻了个身，拉了拉被角，调整了一个舒服的睡姿。

寝室里依旧只有此起彼伏的呼噜声。我闭上眼，呼吸平稳。

在这个满是富二代和精致利己主义者的班级里，我的人设是个没什么存在感的透明人。

通常情况下，透明人发出的声音，很快就会被淹没在他们的优越感里。但这次，我知道不会。

因为陈瑶没睡。果然，不到一分钟，枕头边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我眯着眼，透过指缝看屏幕。

「大半夜的，林默你诈尸啊？」陈瑶的消息紧随其后，紧接着是一个艾特全员：「大家别点！

小心是病毒，林默，你穷疯了吧？这种三无链接也敢往群里发？两千块？你当大家是傻子？」

群里开始热闹了。那些原本潜水的夜猫子纷纷冒头。「**，两千？金子做的？」「林默，

你这就不厚道了，杀熟也不是这么杀的吧。」「想钱想疯了吧，平时看他不声不响的，

原来是个坑货。」看着屏幕上这些刻薄的字眼，我并没有生气。陈瑶是我们班的大姐头。

这种地位不靠成绩，全靠她那张能把活人说死的嘴，和那一套熟练的群体霸凌手段。

我的目光停留在她的头像上，那是一张笑得人畜无害的**。这张笑脸，

让我想起了上学期休学的刘晓晓。那个只因在食堂不小心弄脏了陈瑶新鞋的女生，

被陈瑶带头造谣、孤立、扔东西，整整折磨了三个月。最后，

精神崩溃的刘晓晓从教学楼三楼跳了下去。事后，陈瑶非但没有悔意，

还在私下里跟人炫耀：「心理素质这么差，怪我咯？」

对于这种习惯利用规则和舆论去践踏弱者的人，道理是讲不通的。我没怎么犹豫，

直接在群里回了一句，语气稀松平常：「这不是病毒，是我帮一个老乡转的，

就赚二十块钱推广费，大家不用管。」陈瑶在群里回了一句：「切，想钱想疯了吧。」

我关掉屏幕，随手把手机扔到一边。对于陈瑶这种人来说，

这世上只有两样东西能让她兴奋：一是把不如她的人踩在脚下，二是占便宜。此刻，

我给她的这个链接，同时满足了这两点。2第二天中午，食堂人声鼎沸。我端着餐盘，

尽量把自己缩在角落的柱子后面。不远处，陈瑶正和她的室友李子，

还有那个开宝马的油腻男友王强坐在一起。陈瑶的声音很大，生怕周围人听不见。

「笑死我了，你们看那个店铺。」陈瑶把手机举到李子面前，「星云手作，

整个店就这一个商品，销量还是零，林默那个傻X肯定是被骗去搞传销了，

或者是自己开了个店想杀熟。」「两千块买个手机壳？智商税吧。」王强嗤笑一声，

夹了一块红烧肉。「亏你还是学金融的。」陈瑶翻了个白眼，压低了声音，

但我读得懂她的口型，「这叫规则漏洞，懂不懂？拼夕夕现在的政策是偏向买家的，

这种明显货不对板的东西，只要我们买了，收到货反手一个仅退款，

理由就写涉嫌欺诈或者材质有害。」李子有些犹豫：「这……两千块呢，万一退不掉怎么办？

」「退不掉？」陈瑶冷笑，「我有十几个姐妹试过，这种新店最怕差评，只要我们一起投诉，

平台为了维护消费者，绝对秒退，而且……」她顿了顿，

眼里闪过一丝贪婪的光：「听说这种高价店的保证金都很高，只要我们搞得他封店，

这笔钱就是平台赔给我们的精神损失费，这就叫整顿市场，顺便教林默做人。」

「那……我也下一单？」李子动心了。「下一单？我看他库存有几十个，

把七大姑八大姨的号都借来，给他清空！」陈瑶咬着吸管，恶狠狠地说，「让他想坑同学钱，

让他血本无归。」就在这时，手机在兜里震动。是后台的订单提示音。叮！叮！叮！

频率很高。我拿出手机，切到店铺后台。好家伙。昨晚还是零星的访问，

今天中午直接变成了成交量的井喷。下单的ID我都很眼熟，有陈瑶，

有她那个开宝马的油腻男友，还有她寝室那个墙头草李子。更精彩的是，收货地址五花八门。

除了学校，还有外省的几个地址，看样子是把七大姑八大姨都叫上了。「看见没？销量爆了！

那傻X现在指不定在哪偷着乐呢。」陈瑶瞥了一眼手机，把屏幕举给周围人看，

笑声肆无忌惮，穿透了半个食堂，「都听好了啊，东西一到手，立刻拍照存证，

咱们不仅要仅退款，还要集体举报。」我低下头，扒了一口饭，掩盖住嘴角的冷笑。

他们不知道的是，那个叫星云手作的店，其实是秦烈的。秦烈，本市出了名的恶少，

家里做的是见不得光的生意。这个网店，是他用来把那些黑钱洗白的通道。

每天都有固定的资金流进去，变成合法的店铺营收流出来。而我，只是秦烈雇来盯着后台，

每个月拿三千块钱的**客服。如果陈瑶只是骂我，我或许忍忍就过去了。

但她千不该万不该，把手伸进了秦烈的绞肉机里。下午三点。后台数据显示。58个订单，

总金额116,000元。买家备注里，清一色写着：「林默的黑店倒闭」

、「支持正义**」。我看着那些跳动的数字，推了推眼镜。快递单已经打印出来了，

发货箱里装的是我在并夕夕上一块五买的透明塑料壳。鱼，咬死钩了。3三天后，

炸雷如期而至。陈瑶她们收到货的那一刻，就像是被点燃的火药桶。她在朋友圈发了九宫格。

照片里，那个廉价的塑料壳被她扔在垃圾桶旁边，配文极尽嘲讽：「这就叫两千块的手绘？

笑死个人，大家避雷，某林姓同学开的黑店，专门杀熟，既然你不仁，别怪我不义，

退款走起！」紧接着，我的后台炸了。58个订单，在半小时内全部发起了售后申请。

理由出奇的一致：「假冒伪劣。」「材质有毒，闻了头晕。」「涉嫌诈骗。」诉求：仅退款。

陈瑶确实做了功课。她甚至组织了大家在评论区刷差评，贴上了那个塑料壳的照片，

每一个字都在把店铺往死里整。按照平台目前的机制，这种明显货不对板的情况，

加上大规模的集体投诉，买家胜诉率几乎是100%。叮。第一笔退款成功。叮。

第二笔退款成功。陈瑶在群里晒出了退款截图：「看到没？钱退回来了！东西还没退！

白嫖成功！这种黑心商家就得这么治！」群里一片叫好声，

那些跟着下单的人纷纷感谢陈瑶带她们致富。我坐在图书馆的电子阅览室里，

看着屏幕上那一连串红色的退款成功字样，推了推眼镜。陈瑶，你哪怕有一点点脑子，

就该想想，一个普通的贫困生，哪来的钱交几十万的保证金？一个卖手机壳的店，

为什么会有那么复杂的资金进出通道？若是普通店铺，这也就罢了。但秦烈的店不一样。

这个店每天都有几百万的特殊流水在跑。为了避人耳目，

所有的交易都是极其规律的秒拍秒收。那是黑钱。黑钱最怕什么？最怕见光。最怕被冻结。

一旦进入人工审核，势必会查到底层流水。

那些僵尸号、那些虚假物流、那些没有任何实际价值的交易，全都会暴露。

这不仅仅是钱没了的问题，这是要坐牢的问题。傍晚，图书馆自习室。

手机在口袋里疯狂震动。来电显示：秦烈。我没有急着接，而是慢条斯理地合上笔盖，

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润了润嗓子。直到拿着手机走到无人的楼梯拐角，看着四周空无一人，

我才按下接听键。我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呼吸，

接通电话时刻意让声音带上了一丝颤抖：「喂……烈哥？」「林默！**在搞什么！」

秦烈的咆哮声差点震碎我的耳膜，「店铺怎么被封了？刚才财务要提现，提示资金冻结！

五百二十万啊！全他妈冻在里面了！」「我……我不知道啊……」我装作惊慌失措，

「我刚才看后台，突然涌进来几十个差评，全是申请仅退款的，

系统判定我们店铺存在重大欺诈风险，进入人工审核了……好像是……是一群职业打假的。」

「什么狗屁职业打假？」秦烈根本听不进解释，「到底怎么回事？能不能解封？」

「很难……」我看着屏幕上那一串陈瑶的名字，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烈哥，

这次性质太严重了，平台判定这是集体诈骗，除非能证明这些买家是恶意攻击，

把这批投诉撤销，或许还能争取个解冻的时间窗。」「查！给我查是谁干的！」秦烈吼道，

「不管是人是鬼，敢动我的钱，我让他全家陪葬！」「烈哥，我……我刚看了一下收货地址。

」我故意停顿了一下，喉结滚动，发出吞咽唾沫的声音，「这些人……好像都是咱们学校的。

」电话那头突然死一般的寂静。只有粗重的呼吸声。这种沉默，

比刚才的咆哮更让人毛骨悚然。「发给我。」秦烈的声音突然降了几度，

冷得像冰窖里的风：「我倒要看看，谁敢动秦家的钱。」电话挂断。

嘟——嘟——我放下手机，看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嘴角微微上扬，又迅速压了下去。

陈瑶，你想要的正义到了。只不过这正义**警服，而是开着路虎，手里拿着要命的账单。

4秦烈来得比我想象中要快。晚上八点，宿舍楼下停了一辆黑色的路虎。

引擎盖还在散发着热气，像是某种刚刚捕猎归来的猛兽。我在宿舍接到秦烈的电话时，

声音还得装作发抖：「烈哥，我……我在楼下了。」「拿着东西，滚过来。」

电话那头的声音阴沉得能滴出水。我抱着那叠打印好的订单与退款记录，小跑着到了楼下。

秦烈穿着一件黑色的皮夹克，嘴里叼着烟，火星在黑暗里一明一灭。

他身后站着两个看不出表情的西装男人，应该是他家公司的法务或者安保。「就是这些？」

秦烈一把扯过我手里的A4纸，借着路灯粗略扫了一眼。「是……都是后台导出来的。」

我低下头，不敢看他的眼睛，「烈哥，其实陈瑶她们可能只是想贪小便宜，

不知道这店是您的……」「不知道？」秦烈冷笑一声，把烟头狠狠踩灭，

「不知道就能吞我的钱？不知道就能搞封我的店？那几十条差评和举报，可是实打实的。」

他拍了拍我的脸，力道不大，但侮辱性极强：「林默，你这人虽然窝囊，

但这事儿办得还算利索，带路。」宿管阿姨原本想拦，但看到秦烈那张阴鸷的脸，

又瞥见后面那两个保镖模样的男人，到了嘴边的话硬生生咽了回去，只是假装低头玩手机。

302寝室的门是被一脚踹开的。陈瑶正敷着面膜，和室友李子在刷淘宝，

讨论着怎么用刚才退回来的两千块钱去买个包。「谁啊！有病吧！」陈瑶尖叫着跳起来，

面膜都掉了一半。当她看清站在门口的秦烈时，声音像是被掐住脖子的鸡，瞬间断了。

秦烈没说话，也没动手。他径直走进寝室，拉过一把椅子，大马金刀地坐下。

那两个西装男一左一右守在门口，像两尊门神。整个寝室安静得只能听见陈瑶急促的呼吸声。

「认识我吗？」秦烈从兜里掏出一个打火机，在手里把玩着，金属盖子开合发出「叮、叮」

的脆响。陈瑶吓得脸煞白，拼命点头，又摇头。秦烈的大名，全校谁不知道？

家里有矿又有黑道背景的疯子。「认识就好。」秦烈把那叠A4纸扔在桌上，纸张散开，

滑落一地。上面全是陈瑶的名字、电话、身份证号，还有她父母的单位地址。「58单，

仅退款。每单2000。」秦烈语气平淡，「加上你们恶意举报，导致我店铺资金冻结，

一共五百二十四万。」「五……五百万？」李子吓得腿一软，直接坐在了地上。

「我……我们不知道那是你的店……」陈瑶带着哭腔，眼神慌乱地看向躲在门口角落里的我，

「是林默！是林默发链接给我们的！我们以为他是骗子……」秦烈转过头，

似笑非笑地看了我一眼。我缩了缩脖子，声音微弱：「陈瑶，

我当时在群里说了……那是帮大老板转的，求你们别乱来……你们不听，还在群里骂我。」

「你闭嘴！」陈瑶尖叫道，「就是你坑我！」「啪！」一声脆响。

秦烈随手抄起桌上的一本书，砸在了陈瑶旁边的柜子上。书角把柜门砸出一个坑。

「我让你说话了吗？」秦烈盯着陈瑶，眼神像是在看一只死得透透的苍蝇，「我不管过程，

我只看结果，我的钱被冻了，是因为你们，这笔账，得算。」他站起身，走到陈瑶面前，

居高临下：「给你们两个选择，第一，两天内，把那五百万的窟窿给我补上；第二，

既然你们喜欢玩网络**，那我就陪你们玩玩现实版的，你爸在自来水厂上班是吧？

你妈是中学老师？还有你那个开宝马的男朋友……信不信明天早上，

他们单位门口就会摆满花圈，上面写着你们全家诈骗？」陈瑶彻底崩溃了，

眼泪鼻涕糊了一脸：「秦少，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退钱！那两千块我马上退给你！

求求你别搞我爸妈！」「两千？」秦烈笑了，笑得让人发寒，「你当我这是菜市场？

我要的是那五百万解冻，解不了，这钱就得你们赔。」「五百万……我们哪有五百万啊……」

李子在旁边哭得几乎要晕过去。秦烈整理了一下衣领，转身往外走，路过我身边时，

停顿了一下。「林默，这事儿既然因你而起，你就在这盯着，两天后我要是见不到钱，

或者见不到满意的解决方案……」秦烈拍了拍我的肩膀，「你就跟她们一起死。」说完，

他带着人扬长而去。寝室里只剩下绝望的哭声。5秦烈走后，

302寝室如同刚经历过一场台风。陈瑶瘫坐在地上，抓着我的裤腿，

像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林默，林默你帮帮我！你去跟秦烈求求情，都是同学，

他不能这么逼死人啊！」我看着她那张因为恐惧而扭曲的脸，心里没有任何波澜。

那个在群里不可一世、嘲讽我是穷鬼、号召大家搞死我的人，此刻正跪在我脚边。

但我脸上还得装出为难和惊恐的样子。「陈瑶，你也看到了，烈哥连我都想打……」

我蹲下身，叹了口气，「那五百万是被平台冻结了，除非店铺解封，否则这钱拿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