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OREENH创作的《复仇的拼图》是一部跌宕起伏的短篇言情小说。故事中的主角苏晴赵宇高远在追寻自己的梦想和解决内心矛盾的过程中经历了许多挑战和成长。这本小说以其鲜明的人物形象和扣人心弦的情节而备受赞誉。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一刻我感觉天旋地转。我成了最大的嫌疑人。那个引导警方抓捕王海,从而为真凶脱罪的“内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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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我叫林默,曾经是一名刑警。二十年前,一场被称为“雨夜屠夫”的连环杀人案,
将我的人生彻底撕裂。我失去了挚爱的导师,自己也成了最大的嫌疑人,被迫离开警队,
在无尽的自我放逐和世人的唾骂中苟活。二十年后,当模仿犯再次出现,
用同样残酷的手法复刻当年的罪案时我知道这是命运给予我的最后一次机会。
我必须重返那片早已化为灰烬的记忆战场,在时间的废墟中,
扒出那个将我推入深渊的真正的幽灵。
这不仅是为了洗刷我的污名更是为了告慰那些在雨夜中逝去的无辜灵魂,
以及我那段被偷走的人生。
主角人物介绍姓名:林默年龄:45岁(故事发生时)身份:前刑警,
现为古籍修复师。人物简介:年轻时是警队的希望之星,思维敏锐,观察力强,
但性格略带偏执和冲动。因“雨夜屠夫”案被陷害,人生轨迹发生巨大转折。
二十年的沉寂生活让他变得内敛深沉学会了用修复古籍的耐心去审视人生的残片。
外表看似平静如水,内心却始终燃烧着对真相的渴望和对过去的愤懑。
他是一个活在过去阴影中的人,也是一个决心要亲手撕开阴影的复仇者。
第1章尘封的噩梦我叫林默,今年四十五岁。如果你在二十年前的江城提起这个名字,
人们会告诉你,那是个警察,一个很有前途的年轻刑警。但如果你现在提起,
他们大概会皱着眉,在记忆的角落里搜寻片刻,然后恍然大悟般地吐出两个字——“叛徒”,
或者更难听的“凶手”。二十年来我像个幽灵一样活在江城这座熟悉的城市里。
我开了一家小小的古籍修复店,每天与那些残破、泛黄的纸张打交道。
用镊子夹起细小的碎片,用特制的浆糊小心翼翼地粘合,再用温热的烙铁抚平岁月的褶皱。
这工作需要极大的耐心和专注,刚好可以让我忘记自己的人生,也像这些古籍一样,
早已支离破碎,无法复原。我的双手曾紧握过冰冷的手枪,也曾为死者合上不瞑的双眼。
而现在,它们只用来修复历史的尘埃。人们都说时间是最好的解药,能抚平一切伤口。
但对我来说时间只是毒药,它让伤口溃烂化脓,在每一个午夜梦回时分,疼得我撕心裂肺。
那个噩梦,总是从一个雨夜开始。二十年前,江城被一片恐惧的阴云笼罩。
一个代号“雨夜屠夫”的连环杀手,专挑大雨滂沱的夜晚作案。受害者都是年轻女性,
死状凄惨,现场却几乎没有留下任何有价值的线索。凶手像一个不存在的影子,
在城市的每个角落肆意游走,嘲笑着整个警方的无能。那时我二十五岁,
刚从警校毕业没几年,凭着一股子冲劲和几分小聪明,破了几个案子,成了队里的红人。
我的师父,也是我的领路人,是市局刑侦支队的支队长,陆国勋。陆叔是个老刑警,
经验丰富,沉稳如山。他看我,就像看年轻时的自己,既严厉又爱护。“雨夜屠夫”案,
成了陆叔退休前要啃的最后一块硬骨头。整个支队的人都憋着一股劲,没日没夜地加班,
烟灰缸里的烟头像小山一样堆着。我作为陆叔的关门弟子,更是冲在最前面。
我没日没夜地泡在案卷室,
把所有受害者的资料、现场照片、尸检报告翻来覆去地看试图从那些冰冷的文字和图片中,
找出那个魔鬼的蛛丝马迹。我发现了一个细节。所有的受害者,在遇害前都曾去过市图书馆。
这个发现让案件有了突破性的进展。我们立刻将调查重点转移到图书馆,
对那段时间内所有有借阅记录的男性进行了大规模排查。那段时间,我几乎是以图书馆为家,
和那里的管理员都混熟了。也就是在那时,我认识了她,苏晴。她是图书馆的图书管理员,
一个安静得像水一样的女孩。她总是穿着一身素雅的连衣裙,长发披肩,
说话声音轻轻的带着一股书卷气。在那个充满血腥和戾气的夏天,她的出现,
像一阵清凉的风。我至今还记得第一次和她正式说话的情景。我正在排查借阅记录,
她端了一杯热茶放在我桌上,轻声说:“警察同志,辛苦了。”我抬头看她,
灯光下她的侧脸柔和得像一幅画。那一刻我心里某个地方,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
因为调查,我们接触得越来越多。我会跟她聊案子的进展,当然是那些可以对外说的部分。
她会安静地听着,偶尔提出一些很有见地的看法。我发现她不仅外表文静,内心也极其聪明,
对人性的洞察甚至比我这个当警察的还要深刻。我们从案子聊到书,从书聊到电影,
再聊到各自的人生。我渐渐发现,自己已经不可自拔地爱上了她。在破案的巨大压力下,
苏晴的存在成了我唯一的慰藉。我甚至开始幻想等案子破了我就向她表白,
然后我们结婚生子,过上最平凡也最幸福的生活。陆叔看出了我的心思,
有一次拍着我的肩膀,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小林啊,谈恋爱是好事,
但别忘了我们是干什么的。越是靠近真相,就越要小心。”我当时没把这句话太放在心上。
我以为,光明就在眼前。经过一个多月的排查,我们终于锁定了一个重大嫌疑人,
一个叫王海的大学教授。他有心理疾病史,借阅记录和其中几名受害者高度重合,
更重要的是,我们在他家地下室的垃圾里,发现了一些带血的纤维,
与其中一名受害者衣物上的纤维完全一致。所有证据都指向王海。逮捕他的那天,
也是一个雨夜。陆叔亲自带队,我也在其中。我们冲进王海的家,他没有反抗,
只是坐在书房里,神情平静得有些诡异。他对所有罪行供认不讳。案件告破,
整个江城都沸腾了。我们成了英雄,庆功宴上,我被灌得酩酊大醉。
我摇摇晃晃地给苏晴打电话,告诉她一切都结束了。电话那头,她的声音听起来也很高兴。
我以为我的人生将从那一刻起走向光明和坦途。我以为我和苏晴的幸福生活即将开始。
但我错了。错得离谱。真正的噩梦,才刚刚拉开序幕。王海被捕后的第三天,
新的命案发生了。同样的大雨夜,同样的手法,死者是江城大学的一名女学生。
现场留下了一行用死者鲜血写下的小字:“你们抓错人了。”整个警局都炸了锅。
王海还在看守所里,唯一的解释就是,他有同伙,或者我们从一开始就抓错了人。
陆叔的脸色比死人还难看。他把我叫到办公室关上门死死地盯着我,一句话也不说。
办公室里只剩下我们俩沉重的呼吸声。我被他看得心里发毛。“小林,”他终于开口,
声音嘶哑得像砂纸在摩擦,“从头到尾,再跟我说一遍,你是怎么发现图书馆这条线的。
”我把我的调查过程原原本本地复述了一遍。陆叔听完,沉默了很久,
他从抽屉里拿出一包没开封的烟撕开抽出一根点上,猛吸了一口。烟雾缭绕中,
我看不清他的表情。“王海家的血纤维,是你送去检验的?”他问。“是的陆叔。”“中途,
经过了谁的手?”“没有从发现到送检,一直在我手里。”我回答得斩钉截铁。
陆叔又沉默了。他一根接一根地抽烟,小小的办公室里很快就烟雾弥漫。
我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不安,仿佛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即将发生。“陆叔,到底怎么了?
你直接告诉我。”我忍不住问道。
他掐灭烟头抬起头眼睛里布满了血丝那眼神我一辈子都忘不了。
那是一种混杂着失望痛苦愤怒和难以置信的眼神。“新的死者,是我们内部一个警员的妹妹。
而那个警员,前天晚上,还在庆功宴上给你敬酒。”我的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有”陆叔的声音像是从地狱里传来“我们重新比对了王海家的血纤维和受害者衣物上的纤维。
结果是……不匹配。”不匹配?这怎么可能!我亲手送去的样本,怎么会不匹配?
“有人换了样本,或者伪造了报告。
”陆叔一字一顿地说“小林整条线索都是你发现的所有关键证据都经过你的手。现在,
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一刻我感觉天旋地转。我成了最大的嫌疑人。
那个引导警方抓捕王海,从而为真凶脱罪的“内鬼”。我拼命解释,我说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但我的解释在铁一样的事实面前,显得那么苍白无力。是谁?到底是谁在陷害我?
我的脑子里闪过无数张面孔,最后定格在一张温柔、安静的脸上。苏晴。不可能。
我疯了一样地否定这个想法。她那么美好,那么善良,怎么可能和这种残忍的凶杀案有关?
但除了她,还有谁能知道我调查的每一个细节?还有谁能在我毫无防备的情况下,
接触到那些关键证物?我回想起我们相处的点点滴滴,那些看似不经意的提问,
那些恰到好处的关心,在这一刻,都变成了最恶毒的算计。我冲出办公室,
疯了一样地开车去图书馆。我要当面问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雨下得更大了刮雨器在挡风玻璃上疯狂地摆动,却怎么也刮不干净我眼前的模糊。
当我赶到图书馆时,那里已经拉起了警戒线。我看到了陆叔,他站在雨中,身形佝偻,
像一瞬间老了十岁。“怎么了?”我冲过去抓住他的胳膊,声音都在发抖。陆叔没有看我,
他只是抬手指了指图书馆里面。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透过被雨水冲刷的玻璃门,
我看到了一具熟悉的身体,穿着那身我最喜欢的素雅连衣裙,静静地躺在冰冷的地板上。
她的身下,是一大片已经开始凝固的血泊。是苏晴。她是“雨夜屠夫”的最后一名受害者。
我的世界,在那一刻彻底崩塌。第2章深渊的凝视苏晴的死,像一把淬了毒的尖刀,
将我的人生捅了个对穿。我成了唯一的嫌疑人动机时间能力所有的一切都完美地指向了我。
我是最后一个见过她的人,我们曾因案情发生过争执——这是同事们都可以作证的。而她,
这个看似无辜的图书管理员,则被塑造成了无意中发现了我的“阴谋”,
从而被我灭口的可怜人。逻辑天衣无缝。我被停职,接受内部调查。
审讯室里那盏永远亮着的灯,烤得我皮肤发烫,心里却一片冰凉。
我一遍遍地重复着同样的话:“不是我。”但没人相信。就连曾经最信任我的陆叔,
眼神里也只剩下复杂和挣扎。他最后一次见我,是在一间小小的会客室里。
我们之间隔着一张冰冷的铁桌。“小林,”他的声音疲惫不堪,“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我看着他,这个我曾视为父亲的男人,他鬓角的白发似乎又多了几根。
我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陆叔,如果我说这一切都是一个圈套,一个针对我的圈套,
你信吗?”陆叔沉默了。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推到我面前。
“这是苏晴留在图书馆储物柜里的东西,指名要交给你的。”我颤抖着手打开信封。
里面是一封信,和一把钥匙。信上的字迹娟秀而熟悉,是苏晴的笔迹。
“林默: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可能已经不在了。请原谅我的不辞而别。
我知道你现在一定很痛苦很迷茫甚至很恨我。但请你相信,我从未想过要伤害你。有些事情,
我无法解释,但真相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这把钥匙,
能打开市郊‘晨光福利院’旧址三楼最右边房间的储物柜。如果你还相信我,就去那里,
我会找到你想要的答案。不要告诉任何人,尤其是警察。记住,
有时候你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活下去林默一定要活下去。——苏晴”福利院?答案?
我的大脑一片混乱。苏晴的信像一个谜语,让本就扑朔迷离的案情更添了一层迷雾。
她是在暗示我什么?她知道真凶是谁?她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她写了什么?”陆叔问。
我猛地将信纸攥在手心,摇了摇头。“没什么,一些……告别的话。”我不能告诉他,
直觉告诉我,这是苏晴,是那个我爱过的女孩,留给我的最后一条线索,
也是我唯一的救命稻草。陆叔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里有失望,
也有着一丝我当时没能读懂的痛楚。他站起身,留给我一个萧索的背影。
“你自己好自为之吧。”那是我最后一次以警察的身份见到他。几天后,因为证据“确凿”,
我被正式开除警籍。但奇怪的是,检察院最终却没有对我提起公诉。
官方给出的理由是“证据链存在瑕疵”,但我们这些干刑侦的心里都清楚,
这背后一定有更深层的原因。也许是陆叔,也许是局里其他还相信我的老同事,
在用他们的方式保护我。他们无法证明我的清白,但至少可以让我免去牢狱之灾。
我自由了但这种自由比坐牢更令人窒息。我从一个英雄,
一夜之间变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走在街上,
总能感受到背后指指点点的目光和窃窃私语。父母因为我,在亲戚朋友面前抬不起头。
曾经的同事对我避之不及。整个世界,都对我关上了大门。“雨夜屠夫”案,
随着我的被开除和苏晴的死,成了一桩悬案。那个真正的魔鬼,依旧逍遥法外。而我,
顶着“内鬼”和“杀人嫌犯”的帽子,活在了他一手制造的深渊里。我没有离开江城。
我要留下来我要找到那个毁了我一切的凶手。我卖掉了市区的房子,
在城西一个偏僻的角落租了间小铺面,开起了古籍修复店。这个工作,
是我大学时的第二专业,没想到竟成了我下半生唯一的依靠。
我开始像个真正的幽灵一样生活。白天,我修复那些残破的书页,将自己埋在故纸堆里,
隔绝外界的一切。夜晚,我则化身为一个不知疲倦的侦探,一遍又一遍地复盘整个案件。
我去了信里提到的“晨光福利院”。那里早已废弃,断壁残垣,荒草丛生。
我找到了那个储物柜,用苏晴留下的钥匙打开了它。里面只有一个陈旧的铁皮盒子。盒子里,
是一沓泛黄的照片和一份残缺的档案。照片上是二十多个孩子的合影,背景就是晨光福利院。
他们穿着统一的服装,脸上带着天真的笑容。
我一眼就在里面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年幼的苏晴。而在她身边,
站着一个瘦弱的小男孩,眼神里带着与年龄不符的警惕和阴郁。我翻看那份残缺的档案,
上面记录着福利院一些孩子的资料。大部分都已模糊不清,只有一个名字,
清晰可见——赵宇。档案上说赵宇的父母在一场车祸中双双身亡,肇事司机逃逸,
案件至今未破。他因此患上了严重的心理创伤,有暴力倾向。赵宇……这个名字很陌生。
我试图在记忆中搜索,但一无所获。我拿着照片和档案,开始了秘密的调查。
我动用了过去在警队积攒下的一些还愿意相信我的人脉,像拼图一样,
一点点地拼凑着这些碎片。过程漫长而痛苦。二十年的时间,足以改变太多事情。
福利院早已解散,当年的孩子各奔东西,杳无音讯。我像一个大海捞针的渔夫,
在茫茫人海中寻找着那些可能早已被遗忘的名字。我查到了苏晴的身世。
她确实是晨光福利院的孩子,后来被一对善良的夫妇收养,也就是她后来的父母。
她学习很好,考上了大学,毕业后留在图书馆工作,过着平静的生活。直到,她遇到了我,
卷入了这场该死的案件。而关于赵宇,线索却一次次中断。他似乎从这个世界上蒸发了。
日子就在这种白天修复古籍、夜晚追寻幽灵的交替中,一天天过去。一年两年五年,
十年……我的头发开始夹杂银丝眼角的皱纹越来越深。那个曾经意气风发的青年刑警,
彻底死在了二十年前的那个雨夜。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沉默寡言、与世界格格不入的古籍修复师。我渐渐习惯了孤独,
习惯了被人遗忘。有时候,我甚至会产生错觉,觉得那段当警察的经历,
只是一场不真实的梦。只有在夜深人静,当我抚摸着那把冰冷的钥匙和那个铁皮盒子时,
那刻骨的恨意和不甘,才会重新将我淹没。我始终想不通,苏晴为什么要给我留下这些东西?
她和赵宇之间有什么关系?这个赵宇,和“雨夜屠夫”案又有什么关联?那个真凶,
那个将我推入深渊的魔鬼,到底是谁?这些问题,像一根根毒刺,扎在我的心里,
一扎就是二十年。我的人生,
就像一本被撕掉最关键几页的悬疑小说留给我一个血淋淋的开头,
和一个无尽的没有答案的空白。直到二十年后,又一个雨夜的到来。那天晚上,
我正在修复一卷明代的《本草纲目》。收音机里,
电台主持人正用甜美的声音播报着晚间新闻。突然,一则本地快讯插了进来。
“本台最新消息,今晚八点左右,我市城东区发生一起恶性凶杀案。
一名年轻女性在家中遇害。据现场警方透露,
作案手法与二十年前的‘雨夜屠夫’连环杀人案高度相似……”“啪”的一声,
我手中的镊子掉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我猛地抬起头,窗外不知何时又下起了瓢泼大雨。
雨点疯狂地敲打着玻璃窗,像二十年前那个夜晚一样,急促而狰狞。我的血液,
在沉寂了二十年后,第一次重新沸腾了起来。他回来了。或者说他从来就没有离开过。
二十年的等待,二十年的煎熬,我终于等到了这一天。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他从我眼前溜走。
我死死地盯着窗外的瓢泼大雨我知道这是命运给我的最后一次机会。
我不是警察了我没有任何权力,但我有二十年的时间和仇恨磨砺出的獠牙。我要亲手把他,
从黑暗中揪出来。第3章幽灵的复刻新的命案像一块巨石,投入江城这片看似平静的湖面,
激起了滔天巨浪。二十年前的恐惧记忆被瞬间唤醒,“雨夜屠夫”这个尘封已久的名字,
再次成了笼罩在城市上空的梦魇。而对我来说这是战争的号角。我关掉店门,
将“暂停营业”的牌子挂了出去。这二十年,我看似在修复古籍,实则是在磨砺我自己。
我学会了忍耐,学会了像猎人一样潜伏,等待着猎物再次露出踪迹。现在,时机到了。
我没有贸然联系警方。二十年前的教训告诉我,在真相水落石出之前,
我依然是那个洗不清嫌疑的“叛徒”。我只能依靠自己。我利用自己仅存的一些渠道,
搞到了新案件的初步资料。死者名叫李慧28岁是一名钢琴老师。死亡时间,
当晚八点至九点之间。死因,颈部动脉被利器切断,失血过多而亡。
现场同样被清理得非常干净,门窗完好,没有强行闯入的痕迹,说明是熟人作案,
或者凶手用某种方式骗取了死者的信任。最关键的一点是,现场墙壁上,
同样用血留下了一行字:“我回来了。”每一个细节,都像是在完美复刻二十年前的罪行。
这是**裸的挑衅,不仅是对警方的挑衅,更是对我,林默的挑衅。
我将新旧案件的所有资料摊在桌上,重新进行比对分析。二十年前,
我是一个热血冲动的青年,满脑子都是抓住凶手,伸张正义。而现在,
我是一个被仇恨浸泡透了的复仇者我的目光更加冷静也更加毒辣。
我不再纠结于那些被污染的物证,而是开始从一个全新的角度审视整个案件——凶手的心理。
为什么要模仿二十年前的案件?如果他是当年的真凶,为什么要冒着暴露的风险再次作案?
是为了炫耀?还是为了某种仪式感?如果他是模仿犯,
那他又是如何得知当年那么多不为外人道的细节?我盯着墙上那张江城地图,
上面用红色的图钉标记着二十年前所有案发的地点以及苏晴遇害的图书馆。现在,
我又钉上了一颗新的图钉。这些地点看似毫无关联,分散在城市的各个角落。
但当我将它们用线连接起来时,一个模糊的轮廓出现在地图上。这不像任何有意义的图形。
我盯着它看了很久,忽然一个被我忽略了二十年的想法,像闪电一样击中了我。
我找出了二十年前的旧地图,与现在的地图进行比对。二十年的城市发展,
让江城的面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许多旧的建筑被拆除,新的地标拔地而起。
我将那些案发地点标记在了二十年前的旧地图上。然后我再次将它们连接起来。
这一次一个清晰的图案呈现在我眼前。那是一把剑的形状。剑尖,直指市中心的位置。
而那个位置,在二十年前,是江城市**的所在地。我的心脏狂跳起来。这不是随机杀人!
这是一场有预谋的带有某种象征意义的屠杀!凶手在用这些无辜女孩的生命,
在江城的地图上,画一个复仇的图腾!那么,新的案发地点呢?我将它标记在旧地图上。
它成了这把剑上一个新的缺口,让整个图案变得不再完整。这说明什么?
说明凶手的“画”还没画完。他还会继续作案,直到补完这个缺口,或者画出一把新的剑。
这个发现让我不寒而栗。凶手根本不是一个单纯的变态杀手,
他是一个心思缜密、计划周详的复仇者。他的目标,可能从一开始就不是那些女孩,
而是某种更庞大的存在。我的思绪回到了苏晴留下的那个铁皮盒子。
福利院赵宇车祸逃逸的父母。这些碎片化的信息在我脑中飞速旋转,
试图拼接成一个完整的故事。如果,赵宇的父母,那场悬而未决的肇事逃逸案,
与当年的市**某个大人物有关呢?如果,赵宇认为他的父母没有得到公正的对待,
从而迁怒于整个体制呢?这个假设太过大胆,却像一把钥匙,似乎能解开所有的谜团。
如果假设成立,那么“雨夜屠夫”的目标,就不是随机的。那些受害的女孩,
她们之间一定存在着某种不为人知的联系,这种联系最终会指向那个“大人物”。二十年前,
我被仇恨和冤屈蒙蔽了双眼,只想着洗刷自己的罪名却忽略了从受害者身上深挖。现在,
我必须补上这一课。
我开始重新调查二十年前所有受害者的背景这一次我关注的不是她们的个人生活,
而是她们的家庭,尤其是她们的父辈。这是一个浩大且艰难的工程。时过境迁,
很多人都已经搬家退休甚至过世。我像一个不知疲倦的工蚁,
一点点地啃食着这些坚硬的信息壁垒。
我走访了那些早已衰老、被丧女之痛折磨了一生的父母,在他们浑浊的泪光中,
寻找着蛛丝马迹。终于,在一个星期后,我从第三名受害者的父亲口中,
得到了一个关键的名字。“那件事啊……都过去二十多年了……那时候我在市建委工作,
我们主任,叫……叫高远。”老人浑浊的记忆里,努力搜寻着。高远!
这个名字像电流一样穿过我的身体。高远,二十年前的市建委主任,后来一路高升,
官至副市长,几年前才刚刚退休。他是一个在江城政坛上举足轻重的人物。
我立刻开始调查其他受害者的父辈。很快,一个惊人的事实浮出水面。第一个受害者的父亲,
是高远当年的司机。第二个受害者的舅舅,曾是高远一手提拔起来的下属。
第四个受害者的父亲,是一家建筑公司的老板,当年承包了市**主导的多个大工程,
而主管单位正是高远所在的市建委。所有线索,都像百川归海一样,
指向了同一个人——高远!这些女孩不是被随机选中的。她们是祭品。凶手在用她们的生命,
向高远这个他认定的仇人,发出最恶毒的诅咒和报复。那么,苏晴呢?
苏晴的父母只是普通的工人,和高远没有任何交集。为什么她也会成为受害者?
我突然想起了苏晴信里的话:“有时候,你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难道……苏晴的死,
和其他人不一样?我的大脑飞速运转。苏晴死的时候,案件的“真凶”王海已经被抓,
我这个“内鬼”也已经被揪出。从凶手的角度看他的复仇计划已经因为我的介入而中断,
并且嫁祸给了我。他没有理由再去杀苏晴。除非,苏晴的死,不是凶手干的。
或者说杀死苏晴的和杀死其他女孩的不是同一个人。这个想法让我脊背发凉。
我回想起苏晴死时的场景。她躺在图书馆里,现场没有留下任何搏斗的痕迹。
这与“雨夜屠夫”其他案件的现场情况高度相似。但有一个细节,
一个被所有人忽略的细节——苏晴的手。我记得很清楚,当时我冲进图书馆,
看到她躺在血泊中,她的右手,不自然地蜷缩着,食指指向她自己的心脏。
当时所有人都以为那是人死前无意识的抽搐,但现在想来那更像一个……暗示。
一个指向凶手的暗示。我林默我的名字里,有一个“默”字,拆开来是“黑犬”。
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的心脏,在左边。而苏晴的手指,指向的是她自己的心脏。
她是在告诉我,凶手是她自己?不,这不可能。苏晴为什么要自杀,
并且伪装成被“雨夜屠夫”杀害的假象?除非……她是为了保护某个人。我的脑海里,
浮现出福利院合影里,那个站在苏晴身边,眼神阴郁的男孩——赵宇。一个可怕的真相,
像破土的竹笋,带着尖锐的棱角,疯狂地刺穿我的脑海。苏晴,她从一开始就知道凶手是谁!
她认识赵宇,他们是一起在福利院长大的伙伴。当“雨夜屠夫”案发生后,
她从那些作案手法和细节中,认出了凶手就是赵宇。她爱上了我,
一个正在调查这个案子的警察。她陷入了情与义的挣扎。她不想背叛自己的童年伙伴,
更不想看到我被卷入这场危险的复仇旋涡。所以,她开始有意无意地误导我,
将线索引向那个替罪羊王海,希望案件能就此了结,赵宇能就此收手。
但她低估了赵宇复仇的决心,也低估了我的执着。当王海被抓,赵宇为了脱罪,
制造了新的命案,并且设计陷害我时,苏晴彻底绝望了。她知道,
赵宇已经疯了他不会停下来。而我,已经被他拖下了水,成了他的下一个目标。为了保护我,
也为了终结这场罪恶,她选择了最极端的方式。她用自杀,
伪造了“雨夜屠夫”的最后一起案件。她想用自己的死,让这起连环杀人案彻底终结,
让赵宇因为失去了“作案”的机会而停手,
也让我这个最大的“嫌疑人”因为受害者的死亡而无法被定罪。她用她的生命,
为这场杀戮画上了一个休止符,也为我筑起了一道防火墙。那封信,那把钥匙,
是她留给我最后的希望。她相信,总有一天,我会找到真相。我瘫坐在椅子上,
泪水无法抑制地夺眶而出。二十年来我一直以为自己是苏晴的追求者,是她的保护者。
到头来我才是那个被她用生命保护的人。我恨了二十年的女人,却是我此生最大的恩人。
这世上,还有比这更荒谬,更令人心碎的事情吗?我擦干眼泪,目光重新变得坚定。苏晴,
你的苦心,我终于明白了。你用你的死,换来了我二十年的苟活。现在,轮到我了。轮到我,
去结束这场迟到了二十年的复仇。我看着地图上那个指向前副市长高远家的“剑尖”,
拿起了电话。这一次我没有打给警察,而是打给了另一个人。一个能让我见到高远的人。
第4章时间的灰烬我拨通的是我在警队时的一个后辈,张超的电话。
他现在已经是市局刑侦支队的一名副支队长,也是这次“新雨夜屠夫”案的负责人之一。
二十年前,他还是个刚入职的愣头青,对我崇拜有加。即便在我出事后,
他也是少数几个私下里还愿意和我联系的人。电话接通后,我没有寒暄,直奔主题。
“张超是我林默。”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传来他略带惊讶和复杂的声音:“林哥?
你……怎么会打电话给我?”“我要见高远立刻马上。”我的语气不容置疑。“高副市长?
林哥,你见他干什么?现在是非常时期,他……”“别废话!”我打断他,
“二十年前的‘雨夜屠夫’,和现在这个目标都是他。
凶手下一个要杀的很可能就是他的家人。你如果不想看到江城再多一具尸体,
就安排我们见面。我有足够的情报,跟你交换。”张超被我的话镇住了。他知道我的脾气,
也知道我从不开玩笑,尤其是在案子上。他犹豫了片刻,沉声说:“好。半小时后,
城南‘静心茶馆’,我来安排。”放下电话,我将那张画着“复仇之剑”的旧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