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的是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穿着素雅的浅灰色棉布外套，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虽然岁月在她脸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迹，眼角和额头布满了皱纹，但那双眼睛依旧清澈明亮，透着温和慈祥的光芒，依稀能看出年轻时的温婉模样。“是王教授吧?快请进。”

“沈老师，打扰您了。”王教授笑着说道，侧身让林砚和苏晚进来，“这两位是我们学校的学生，机械工程学院的林砚，中文系的苏晚。他们偶然得到了您以前的一本旧书，对您的故事很感兴趣，想来拜访您，和您聊聊过去的事情。”

“欢迎欢迎，快进来吧。”沈曼卿笑着看向林砚和苏晚，目光温和而亲切，“外面冷，别冻着了。”

客厅不大，却布置得格外雅致温馨。墙上挂着几幅字画，字迹苍劲有力，画作意境悠远，看得出来主人的品味。书架上摆满了书籍，大多是文学类的旧书，排列得整整齐齐，有些书的封面已经泛黄，显然被翻阅过无数次。角落里还放着一个古朴的花瓶，插着几支新鲜的梅花，散发着淡淡的清香，为这个冬日的小屋增添了几分生机。

林砚把果篮放在门口的矮柜上，双手捧着那本《人间词话》，有些紧张地走到沈曼卿面前，语气恭敬地说：“沈老师，您好。这是您以前的书，我们在学校西侧门的旧书摊上淘到的，里面夹着一片银杏叶，还有字迹，所以想来问问您关于这本书的故事，打扰您了。”

沈曼卿接过书，指尖轻轻摩挲着泛黄的封面，动作温柔得像是在抚摸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她的眼里渐渐泛起了淡淡的泪光，嘴唇微微颤抖着，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翻开书页。当看到那片干枯的银杏叶，以及叶片背面的字迹时，她忽然捂住了嘴，肩膀微微颤抖起来，眼泪顺着眼角滑落，滴落在书页上，晕开了小小的水渍。

“沈老师，您没事吧?”苏晚有些担心地问道，语气里带着几分愧疚，“是不是我们不该提起这件事，让您伤心了?”

沈曼卿摇摇头，擦干眼角的泪水，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声音带着几分哽咽：“没事，孩子，我没事。只是看到这本书，看到这片银杏叶，想起了很多以前的事情，情绪有些激动，让你们见笑了。”她顿了顿，拿起那片银杏叶，指尖轻轻拂过上面的字迹，语气温柔而伤感，“这片银杏叶，是我年轻时夹进去的，这句话，也是我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