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东海城的癸水的笔下,林薇苏晓成为了一名被注定要与命运抗争的英雄。他面对着一个陌生而危险的世界,需要勇气和智慧来战胜邪恶势力。这部短篇言情小说融合了冒险、奇幻和爱情元素,带给读者无尽的惊喜和感动,我没有过去。说好了她负责观察投放者,我负责……嗯,观察她观察?不,我只是碰巧路过。……将让你欲罢不能,引发内心的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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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看透青春本质,所以成立‘绝不帮人解决烦恼’社团。
”学霸女神闻言推门而入:“那正好,请分析为什么我每天收到三封匿名情书却从无后续。
”元气体育生紧随其后:“我也加入!但条件是你们必须找出谁总偷吃我课桌里的便当!
”我本想拒绝,却发现自己早已陷入她们麻烦不断的青春漩涡中心。
——————————我叫李哲,高二,十七岁,
一个被社会、学校以及各类文艺作品反复强调为“人生黄金时代”、“最美好年华”的时期。
对此,我的结论是:一派胡言。青春的本质,在我看来,
是一场大规模、高强度、且强制参与的集体幻觉。人们讴歌友谊,实则拉帮结派;赞美努力,
往往只为一个排位数字;歌颂恋爱,底下涌动的是攀比、从众和无处安放的荷尔蒙。
那些所谓的青春烦恼,百分之九十源于自我意识过剩和对他人的过度关注。解决了一个,
立刻会有新的、更无聊的烦恼滋生出来,如同永不停歇的菌菇,
在名为“青春期”的潮湿朽木上蔓延。因此,我决定采取最根本的应对策略:不参与。
不参与集体幻觉,不提供幻觉燃料,尤其不帮人在幻觉里瞎扑腾。为了贯彻这一理念,
并应付学校“每个学生至少参与一个社团”的恼人规定,我成立了“青春观察社”。
社团活动室是间狭小的闲置储藏室,位于旧教学楼三楼走廊尽头,采光欠佳,
空气中常年漂浮着旧纸张和灰尘微妙混合的气息。我对此很满意,偏僻意味着无人打扰。
活动内容?
如我提交给学生会那份充满敷衍意味的申请书上所写:“客观观察并记录校园青春生态现象,
不予干涉,不予评价,仅作形而上的思考与归档。”说白了,就是什么也不干。活动时间,
每周二、四放学后,理论上的一小时。通常,
这六十分钟会在我的发呆、阅读一些与校园生活毫无关系的书籍,
以及思考晚上吃什么中平稳度过。没有部员,除了我。指导老师?
那位好说话的历史老师只瞥了眼申请书,嘟囔了一句“现在的学生……”,便草草盖了章,
从此再未过问。今天又是周四。我推开活动室吱呀作响的木门,熟悉的尘埃气息扑面而来。
夕阳从高高的、蒙尘的窗户斜射进来,在陈旧的地板上切出几道昏黄的光带,
光带里无数微尘飞舞,如同被惊扰的微型宇宙。我走到唯一一张还算干净的桌子后坐下,
从书包里掏出一本《局外人》,打算用加缪的冷漠对抗这所学校的喧嚣。
安静持续了大约十五分钟。
走廊远处隐约传来篮球击地的砰砰声、女生嬉笑的片段、某个社团练习乐器的走调音符。
这一切构成了背景噪音,是我观察日志里常写的“校园青春生态白噪音”,无害,
甚至有点助眠。然后,脚步声由远及近。不是路过,目标明确,直指这间活动室。
我皱了皱眉。理论上,不该有人来访。学生会不会突然检查这种幽灵社团,老师们更无兴趣。
那会是……“笃笃。”敲门声响起,克制而清晰,两下。我没应声。也许只是误闯。
门被推开了。光线勾勒出一个高挑的身影。女生,穿着和我们一样的普通校服,
但衬衫雪白挺括,裙摆长度一丝不苟,黑色的直发柔顺地披在肩后。她站在门口,逆着光,
面容有些模糊,但周身笼罩着一种近乎锋利的洁净感,以及……毫不掩饰的疏离。是苏晓,
年级里著名的冰山学霸,长期占据理科榜首,传说中“美貌与智慧并存”的典范,
也是无数男生私下憧憬却无人敢轻易靠近的对象。她怎么会来这里?
苏晓的目光在狭小的室内扫了一圈,掠过堆在墙角的杂物、空荡的书架,最后落在我身上。
她的眼神平静无波,像秋日深潭的水。“请问,这里是‘青春观察社’吗?”声音清澈,
但没什么温度。“门口有牌子。”我合上书,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同样缺乏波澜。“看到了。
”她走进来,随手带上门,隔绝了部分走廊的嘈杂。活动室显得更安静了。
“我听说这个社团,‘绝不帮人解决烦恼’?”“观察,不干涉。这是宗旨。”我纠正道。
心里却升起一丝荒谬感,这句话居然真的传出去了?“那正好。
”苏晓在我对面的空椅子坐下,姿势端正,双手交叠放在腿上,
像个准备进行学术答辩的学生。然而她接下来说出的话,
却与这严谨的姿态格格不入:“请分析一下,为什么我从本学期初开始,
平均每天都能收到三封匿名情书,放在我的课桌抽屉里,但至今为止,没有任何后续。
没有署名,没有约会邀请,甚至没有试图在现实中与我进行任何形式的进一步接触。
”她顿了顿,补充道:“情书格式雷同,内容空洞,基本可以判定为批量生产的敷衍之作。
但投放频率和规律性异常稳定。我需要一个合理的观察结论。”我看着她。
夕阳的光晕在她完美的侧脸上镀了一层柔和的边,但她的眼神依旧冷静,
甚至带点研究实验室里观察不明微生物的审视意味。她在陈述一个困扰,
但语气里听不出丝毫被困扰的少女该有的羞涩、烦恼或骄傲,只有纯粹的、近乎冰冷的疑惑。
这算什么?学霸的另类炫耀?还是真的遇到了无法用公式推导的难题?
来得及消化这个突兀的委托——如果这能算委托的话——活动室的门又一次被粗暴地撞开了。
是真的“撞开”。门板拍在墙上,发出巨大的响声,震得天花板上簌簌落下一小股灰尘。
“喂!听说这里有个专门看人热闹不帮忙的社团?太适合我了!
”闯入者活力四射的声音瞬间填满了整个空间。
一个穿着运动短袖、身材挺拔的女生像一阵旋风般卷了进来。她是林薇,
校女子篮球队的主力,以惊人的运动神经和更加惊人的直率(或者说莽撞)闻名全校。
她小麦色的皮肤上还带着运动后的红晕,短发汗湿了几缕,贴在额前,眼睛亮得惊人。
林薇一眼就看到了我和苏晓,愣了一下,随即咧嘴笑起来,露出一口健康的白牙:“哟?
苏大学霸也在?稀奇啊!你们这观察社业务挺广?”苏晓只是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
表情没什么变化。林薇毫不在意,拖过旁边一把吱呀作响的椅子,大大咧咧地反向跨坐上去,
手臂搭着椅背,身体前倾,目光灼灼地盯着我:“你就是社长李哲?那个据说很孤僻的家伙?
我叫林薇,二年级五班。我要加入你们社团!”我太阳穴开始隐隐作痛。今天是什么日子?
麻烦吸引磁铁失效日?“本社目前不招收新部员。”我试图拒绝。“为什么?
社团规定不是至少三个人才能成立吗?你这光杆司令撑到现在没被废部是运气好吧?
”林薇显然做过功课,一击即中我的软肋。我沉默。“你看,加上我,正好三个。苏学霸,
你也是来入社的?”林薇转向苏晓。“并非。我只是来进行咨询。”苏晓淡淡地说。“咨询?
哦,就是那个‘不帮忙解决烦恼’的咨询对吧?”林薇眼睛更亮了,“那也算我一个!
我有烦恼需要被‘观察’!”她猛地一拍椅背(又震下一些灰尘),
声音洪亮:“请你们务必观察并分析出,是哪个**!连续两周!每天中午!
准时偷吃我放在课桌里的便当!鸡腿、炸虾、玉子烧……每次都是把最好的部分挑走!
简直是美食界的**!不可饶恕!”林薇说得咬牙切齿,拳头都攥紧了,
仿佛那个偷吃便当的贼就在眼前。活动室里出现了奇异的寂静。
一边是冰山学霸关于匿名情书批量投放未遂事件的冷静求析,
一边是热血体育生对便当连续遭窃案的愤怒控诉。两者毫无关联,却又同样荒诞,
同样散发着强烈的“青春期特有麻烦”的气息。而我,一个立志于远离所有青春麻烦,
只想安静做个旁观者的“观察社”社长,被这两股麻烦的漩涡,精准地夹在了中间。
苏晓依旧坐得笔直,仿佛林薇带来的嘈杂只是无关的背景音。她的目光甚至没有偏移,
仍停留在我脸上,等待我的“观察结论”。林薇则虎视眈眈,
一副“不答应入社和帮忙我就赖着不走”的架势。灰尘在夕阳的光柱里缓慢沉降。
我忽然意识到,我那“不干涉”的堡垒,从苏晓敲响门的那一刻起,或许就已经出现了裂缝。
而现在,林薇的闯入,则可能直接将这摇摇欲坠的堡垒拆成了废墟。“分析情书事件,
需要样本。”我听到自己的声音说,干巴巴的,像是在读一份说明书。
“至少三封不同日期的。”苏晓似乎早就料到,从随身携带的文件夹里,
抽出三个没有任何装饰的普通白色信封,平整地放在桌面上。动作轻巧,没有一丝烟火气。
林薇瞪大了眼:“你还随身带着?”“研究对象,自然需要妥善保管。
”苏晓回答得理所当然。我没去碰那些信封,
只是看着苏晓:“观察社的活动时间是周二、周四放学后。‘分析’可能需要多次会面,
且不保证结果。”“可以。”苏晓点头,干脆利落。我又看向林薇:“入社需要填写申请表,
并遵守社规——主要是‘观察为主,不主动介入’那几条。至于你的……便当失窃案,
可以作为社团的长期观察课题之一。”“长期?”林薇叫起来,“我的午饭可等不了那么久!
”“或者你可以选择报告老师,或者在课桌里放个老鼠夹。”我平静地建议。
林薇被噎了一下,瞪着我,半晌,才不甘不愿地说:“……行吧!观察就观察!
但要是被我抓到是谁,我可不会客气!申请表呢?
”我从抽屉里翻出一张皱巴巴的、原本以为永远用不上的入社申请表,递给林薇。
她唰唰几笔填完,字迹潦草有力。“好了!现在我也是青春观察社的一员了!
”林薇把表格拍回我面前,元气满满,“那么,社长,我们第一步观察什么?
去篮球场看我训练?还是去食堂蹲守偷饭贼?”苏晓也静静地看着我,等待安排。
我看着这两位风格迥异、麻烦属性点满的新晋“部员”,
又瞥了一眼桌上那三封纯白的匿名情书。窗外,放学后的校园喧嚣似乎渐渐远去,
又被活动室里一种新的、更加凝滞的微妙气氛所取代。我那试图游离于青春之外的平静日子,
在这一天,宣告彻底终结。“今天,”我叹了口气,
第一次感受到所谓“社团活动”可能带来的疲惫,“先各自陈述事件详情,
包括具体时间、地点、频率、任何异常细节。苏晓,从你开始。林薇,认真听,做记录。
”我从抽屉里又翻出一本崭新的笔记本,扔到桌子中央。“既然成立了社团,”我说,
语气里带着认命般的自嘲,“至少,观察日志该像个样子。”林薇已经抓起了笔,跃跃欲试。
苏晓则微微调整了一下坐姿,
开始了她毫无感**彩的陈述:“第一封情书出现在二月二十七日,
周一早晨七点二十分左右,课桌抽屉内侧。信封材质普通,无邮戳,
无指纹痕迹——我检查过。信纸为浅蓝色条纹稿纸,内容如下:‘你的身影,
是清晨的光……’”她的声音平稳地在堆积尘埃的空气中铺开,像在朗读一份实验报告。
林薇起初还皱着眉头努力想听出点浪漫线索,很快表情就变得茫然,接着是无聊,
最后开始偷偷打哈欠。我撑着下巴,看向窗外逐渐沉落的夕阳。玻璃窗上蒙着厚厚的灰,
外面的世界模糊一片。我的青春观察社,在成立后的第一个实质性活动日,
迎来了两位麻烦不断的部员,以及两个离谱的“观察课题”。这发展,果然大有问题。
——————————————苏晓的陈述持续了大约十分钟。精确到分钟的时间点,
对信纸材质、字迹(她认为是打印字体,
但可能存在细微的打印机差异)、折痕方式、甚至纸张边缘毛糙程度的描述,事无巨细。
内容部分则被她以毫无波动的语调复述出来,
那些诸如“你如冰山上的雪莲”、“智慧的光芒令我目眩”之类的句子,经过她的口,
彻底失去了原本可能(尽管稀薄)的情感色彩,变成了需要分类鉴定的样本。
林薇从一开始的强打精神,到后来的眼神放空,
最后开始无意识地用笔帽戳着笔记本上的一个点。
当苏晓说到“第五封情书在雨水天气仍然被放入抽屉,但信封干燥,
推测投放时间在早于全校学生到校的某个时段,或投放者采取了防潮措施”时,
林薇终于忍不住,发出一声短促的“哈”,随即在苏晓平静的注视下捂住嘴,假装咳嗽。
我记录下几个关键词:匿名、打印、高频、无后续、精准投放。“陈述完毕。”苏晓结束,
双手重新交叠,等待反馈。“也就是说,你除了每天按时收到这些……废纸,
生活完全没有受到任何其他形式的干扰?没有可疑的目光,没有试图搭讪的人,
社交软件也没有陌生信息?”我问。“没有。”苏晓回答得斩钉截铁,
“课间、午休、放学后,一切如常。投放者似乎只对投放行为本身感兴趣。”“恶作剧?
”林薇插嘴,“比如某些无聊男生之间的赌约?看谁能坚持每天送情书又不被发现?
”“可能性存在。”苏晓微微颔首,“但赌约通常会有终点或胜负条件。
目前没有迹象表明投放会停止,也没有任何‘获胜’的宣告。持续且无目的的恶作剧,
不符合一般行为逻辑。”“也可能是单纯胆小。”**在椅背上,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桌面,
“只敢躲在匿名背后进行单方面输出,没有勇气推进到下一步。青春期常见症状之一。
”“如果是胆小,为何不选择更隐蔽、更不易被追溯的方式?比如通过网络匿名账号。
实体投递风险更高。”苏晓提出质疑。“仪式感?”林薇歪着头,
“有些人就觉得手写——哦,打印的情书,亲手——哦,偷偷放进抽屉,更有感觉?
虽然这感觉挺变态的。”“仪式感……”苏晓若有所思,指尖轻轻点了点桌面上的一个信封。
“到我了到我了!”林薇迫不及待地举起手,像课堂上抢答的小学生,“我的便当失窃案,
精彩程度一点不输!”她的陈述风格与苏晓截然相反,充满了肢体语言和个人情绪渲染。
“时间:本周一到周四,以及上周三和周五!对,不是每天,但规律是隔天一次,
或者连续两天!可恶,完全摸不准!”林薇挥舞着胳膊,“地点:我的课桌抽屉!
我每天早上训练完,七点四十左右放到抽屉里,用便当袋装好!中午十二点下课回去,
就会发现被打开过!最气人的是,不是全拿走,是挑着吃!上周三的照烧鸡腿,
只啃了最嫩的那一边!周四的炸大虾,虾尾壳都仔细剥好了放在一边,肉没了!
玉子烧被从中间挖走一块!今天……今天是厚蛋烧和香煎三文鱼,我都不敢想了!
”她痛苦地抱住头。“损失如此惨重,你没考虑过当场抓获?”我问。“想过啊!
但上午课间我偶尔会回去拿东西,便当都好好的。就中午那一会儿!
我们班上午最后一节是数学,老拖堂!等我们冲回去,悲剧已经发生了!”林薇捶胸顿足,
“我也试过提前溜出来,但一次都没撞上!那家伙简直像个幽灵!
”“有没有可能是你们班内部的人?”苏晓忽然问。“我们班?不可能!”林薇断然否定,
“我们班那群饿狼,要是知道我有这么丰盛的便当,早就明抢了,还用偷?而且,
每次被偷的都是精华部分,手法……还挺讲究?不像饿极了乱啃的样子。”“讲究的偷吃贼。
”我总结,笔尖在“挑食”、“手法精细”、“时机精准”下面画了线。
“现场留下过什么痕迹吗?除了被打开的便当盒。”“没有!便当袋拉链被拉开,
盒子盖打开,吃完的部分……有时候会稍微摆一下,比如虾壳放整齐,像是故意挑衅!
”林薇越说越气,“对了,有一次,餐盒边沿好像沾了点不是我的酱汁……暗红色的,
有点甜酸味,不像我家用的牌子。但我不确定是不是之前沾上的。
”“酱汁……”苏晓低声重复。“还有什么异常吗?
比如那段时间有没有陌生人频繁出现在你们班级附近?”我追问。林薇抓了抓短发,
努力回忆:“嗯……好像有一次,隔壁班那个总在走廊背单词的书呆子,
在窗户外面晃了一下?还有一次,看到学生会的谁路过……记不清了。
重点是我们班门口那段时间人不多啊,大家都在各自教室或者准备去食堂。
”两个事件陈述完毕,活动室里暂时安静下来。夕阳又下沉了一些,光线更加昏黄,
空气中的灰尘仿佛也飞舞得疲倦了。笔记本上多了两段截然不同的记录,它们并排躺着,
荒诞又真实。“那么,作为青春观察社的第一次正式活动,”我合上笔记本,
看向两位新部员,“我们目前有三个可选的初步观察方向。”林薇立刻坐直,
苏晓也抬起眼帘。“第一,苏晓的情书投放者观察。需要更早到校,尝试捕捉投放时机,
或调查打印情书可能的来源——虽然希望渺茫。”“第二,林薇的便当窃贼蹲守。调整策略,
比如最后一节课‘请假’,或者设置诱饵便当。”“第三,”我顿了顿,“交叉观察。
两个事件虽然看似无关,但都发生在二年级教学楼,都涉及课桌抽屉,
都具有高度的规律性和隐蔽性。是否存在某种我们尚未发现的联系,或者,
这仅仅是青春期麻烦集中爆发的某种区域效应?”“联系?”林薇眨眨眼,
“偷吃我鸡腿的人,和给苏晓写情书的人?这能有什么关系?难道是个变态,
偷吃饱了才有灵感写情书?”苏晓没有理会林薇的离谱猜测,
而是认真思考了一下:“从行为模式看,一个注重内容投放的形式与规律,
一个注重‘享用’的过程与选择。目的性似乎不同。交叉观察的收益未必高于单独调查。
”“同意。”我点头,“所以,优先进行前两项。苏晓,你倾向于?”“我明天会提前到校。
”苏晓简单地说。“我也要蹲守!”林薇跃跃欲试,“我明天做一份超豪华便当,
里面放上超辣芥末,辣死那个小偷!”“注意,是观察,不是惩戒。”我提醒,
“我们的宗旨……”“知道知道,观察为主,不主动介入嘛!”林薇摆摆手,
但眼睛里闪着恶作剧得逞般的光芒,显然没听进去。“我会在活动室整理今天的记录,
并规划后续可能的观察点。”我说,“那么,今天就到这里。”苏晓站起身,
将三个信封重新收回文件夹,对我微微颔首,转身离开。她的背影挺直,步伐稳定,
仿佛刚才讨论的不是匿名情书,而是某种待解的数学猜想。林薇则磨蹭了一下,
凑过来看着我笔记本上的记录,啧啧两声:“社长,你字写得还挺工整。不过,
‘仪式感’、‘胆小’、‘挑食’……这能分析出什么?”“不知道。”我如实回答,
“所以才要观察。”“行吧!明天等我好消息!”林薇用力拍了拍我的肩膀(力道不小),
然后风风火火地冲出了活动室,“别忘了锁门!”门被带上,喧闹随着她的离去而消失。
活动室重新陷入它惯有的沉寂,只有尘埃在最后一线夕阳光里缓慢浮动。**在椅背上,
看着笔记本上那两段记录。绝不帮人解决烦恼。我默念着这个可笑的宗旨。现在,
烦恼不仅自己找上门,还一口气来了两个,
并且硬生生塞给我一个“社长”的头衔和两位难以预测的部员。
苏晓的绝对理性和林薇的过度活力,像是光谱的两端。而我,这个自诩的观察者,
却被夹在了中间。手机震动了一下,屏幕亮起。是林薇发来的消息,
一个龇牙咧嘴的兔子表情包,下面跟着文字:“社长!别忘了我的入社申请!还有,
明天蹲守计划代号‘辣味审判’,怎么样?”紧接着,另一条信息弹出来,
来自一个陌生的号码,内容简洁:“我是苏晓。将提前到校,六点四十。
情书投放通常发生在七点至七点十五之间。如需同步观察,可联络此号码。
”我看着屏幕上风格迥异的两条信息,仿佛能看到她们主人的样子。
一个在摩拳擦掌准备“辣味审判”,一个已经冷静地规划好了明天的监视时间表。麻烦,
果然会增殖。我关掉手机,开始收拾东西。锁上活动室吱呀作响的门时,走廊已经空无一人。
远处篮球场的声音也稀疏下来,校园正在沉入黄昏的宁静。但我知道,
有些东西已经被激活了。关于匿名情书和便当窃贼的观察,或许只是一个开始。
而我那试图远离一切的立场,正在这看似荒诞的社团活动中,悄然松动。第二天,
我比平时稍早一些到了学校。天空是灰蒙蒙的铅色,像没睡醒的眼皮。走进旧教学楼时,
空旷的走廊里回荡着我自己的脚步声。我没有直接去活动室,
而是鬼使神差地绕到了二年级的教学楼。这个时间点,校园里人影稀疏,
只有几个值日生在打扫清洁区。苏晓的教室在二楼东侧。我站在楼梯拐角,借着立柱的阴影,
看向那边。走廊尽头的窗户透进清冷的天光,一个高挑的身影果然已经站在教室后门附近,
背靠着墙壁,手里似乎拿着一本书,但目光并未落在书页上,
而是平静地扫视着空荡的走廊和楼梯口。她像一座精心设置的监控雕塑,无声而高效。
我没有过去。说好了她负责观察投放者,我负责……嗯,观察她观察?不,我只是碰巧路过。
看了一会儿,苏晓那边毫无动静。没有任何可疑人物接近她的教室。
偶尔有早到的学生匆匆走过,也完全没注意到角落里的她,
或者注意到了也被她冰冷的气场逼得不敢多看。我转身离开,去了林薇的教室所在的三楼。
这边更热闹一些,有几个住宿生刚从食堂出来,说笑着上楼。林薇的教室门关着。
我透过窗户玻璃往里看,教室里还没几个人。林薇的座位靠窗,此刻桌面空空,抽屉紧闭。
不知道她那份“超豪华辣味便当”是否已经就位。正准备离开,
眼角余光瞥见一个人影从走廊另一头的教师办公室方向走过来。男生,个子不高,
戴着细框眼镜,手里抱着几本厚厚的习题集,嘴里念念有词,正低头走着,
差点撞上对面的清洁工具柜。是陈浩,年级里有名的“学习机器”,
据说目标是直接保送顶尖大学,平时除了学习对一切漠不关心。
他会是这个时间出现在这里的人类?我注意到他经过林薇教室门口时,
脚步似乎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视线很快地扫过门牌,然后又迅速回到手中的书上,
加快脚步离开了。这只是个微不足道的细节。可能是看错了班级,也可能只是无意识的张望。
我摇摇头,觉得自己有点神经过敏。观察还没开始,就已经开始疑神疑鬼了。
上午的课程平淡无奇。我试图集中精神听课,但思绪偶尔会飘到那两份“观察课题”上。
课间时,我注意到苏晓一如既往地坐在座位上做题,周围仿佛有一层无形的屏障,
将热闹的课间隔绝在外。而林薇的座位周围则总是围着一群人,
大多是篮球队的或她班上的朋友,嘻嘻哈哈,活力四射。她似乎没怎么提便当失窃的事,
至少表面上看不出焦虑。午休**一响,学生们如同开闸的洪水涌向食堂和小卖部。
我慢吞吞地收拾东西,目光不经意地追随着林薇。她和几个女生勾肩搭背地说笑着出了教室,
方向是食堂。她没有立刻回座位检查便当,是改变了策略?还是放弃了蹲守?我犹豫了一下,
没有跟去食堂,而是走向旧教学楼的活动室。或许,我需要一点距离来思考。
活动室依旧安静、布满灰尘。我坐在老位置,翻开昨天的笔记本,看着那些记录。
匿名情书……便当失窃……仪式感……挑食……精准时机……毫无头绪。时间一点点过去。
大概午休过半的时候,活动室的门被猛地推开了。林薇冲了进来,脸上不是愤怒,
而是一种混合着挫败和难以置信的表情。“社长!邪门了!”她一**坐在昨天的椅子上,
椅子发出痛苦的**,“我的‘辣味审判’便当……原封不动!”“没被偷?”我有些意外。
“没!不但没被偷,我回去的时候,便当袋拉链都没动过!我还特意检查了,
芥末酱我藏在煎蛋下面,根本没露出来!”林薇抓狂地揉着自己的头发,“怎么会这样?
那家伙难道知道我今天加了料?还是他今天不饿?”“也许只是巧合,今天他没来。”我说。
“不可能!之前隔天一次很规律的!除非……”林薇忽然瞪大眼睛,“除非他一直在观察我!
知道我今天特意带了便当,而且有所防备!”这个猜测让活动室的温度似乎都下降了一点。
一个可能具备反侦查意识的偷吃贼?“你早上到教室后,有没有表现出异常?
比如多次检查抽屉,或者跟人说起你的计划?”我问。
林薇仔细回想:“我……我就跟同桌抱怨了一句‘今天一定要抓住那家伙’,
然后放便当的时候,好像……多看了抽屉两眼?这也能被注意到?
”“如果投放者或偷吃者本身就高度敏感,或者就在附近,有可能。
”我想起早上看到的那个匆匆走过的陈浩,随即又否定了,那个书呆子怎么看都不像。
“那现在怎么办?”林薇有些泄气。“继续观察。规律被打断,本身也是一种信息。
”我顿了顿,“苏晓那边不知道怎么样了。”话音刚落,活动室的门被轻轻敲响,然后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