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前夜，未婚夫搂着哭红眼的妹妹宣布：“她怀孕了，孩子需要完整的家。

”我摘下戒指摔在他脸上，当晚驱车冲下山崖。尸骨无存。他们如愿结婚，接管我的公司，

住进我的山顶别墅。三年后，妹妹总在深夜尖叫：“姐！我看见姐在窗外！”丈夫斥她疯癫，

直到他在我们的旧婚房发现——满墙我的照片，中央贴着妹妹孕检单复印件，

鲜红大字：“孽种。”他疯了般挖开我的衣冠冢，棺材里只有一张诊断书：“脑癌晚期，

存活期六个月。”以及一行小字：“礼物喜欢吗？我亲爱的……替身们。”---“姐，

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会这样……”苏雨缩在沈牧怀里，哭得梨花带雨，肩膀一抽一抽。

她身上那件真丝睡裙，是林薇上个月刚买的**款，穿在她身上，略显紧绷，

尤其是小腹那里，已经有了隐约的弧度。林薇站在客厅冰凉的大理石地板上，

看着对面相拥的两个人。手里还捏着刚取回来的、修改过腰身的婚纱。珍珠白的缎面，

在客厅过分明亮的水晶灯下，泛着冰冷僵硬的光。沈牧搂着苏雨，手一下下拍着她的背，

眼睛却看着林薇，里面有挣扎，有愧疚，但更多的是某种下定决心的平静。“薇薇，

”他开口，声音低沉，努力维持着镇定，“小雨她……怀孕了。两个月。我的。

”婚纱沉重的下摆，擦过地板，发出窸窣的轻响。林薇没动，只是指尖掐进了柔软的缎面里。

“所以呢？”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干涩，平稳得不可思议。

沈牧喉结滚动了一下：“孩子……孩子不能没有父亲。我们需要给他一个完整的家。

”“完整的家。”林薇慢慢重复了一遍，像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词。“薇薇，是我对不起你。

”沈牧的语气急促起来，“婚礼可以取消，损失我来承担。公司那边，你的股份，

我会按市价溢价补偿。还有这栋房子，如果你愿意，也可以留给你……”“补偿？

”林薇终于轻轻笑了一声，打断他。她抬起左手，无名指上那枚十克拉的梨形钻戒，

切割面折射着璀璨却冰冷的光。这是沈牧三个月前，在游艇上，当着所有朋友的面，

单膝跪地给她戴上的。她慢慢转动戒指，然后，用力往外褪。有点紧。戴了三个月，

指根留下了一圈浅浅的印子。她低头，专注地，一点点把它**。钻石刮过指关节，

带来细微的刺痛。终于，戒指脱离了手指。皮肤上那圈印子，白得突兀。

她捏着那枚冰冷的石头，抬眼，看向沈牧。沈牧下意识地绷紧了身体。林薇手腕一扬。

戒指划出一道细小的银光，掠过沈牧的耳际，“叮”一声脆响，砸在他身后光洁的墙面上，

又弹落在地毯上，滚了几圈，停住。钻石朝上，依旧闪闪发光，像一只嘲讽的眼睛。

“你的补偿，”林薇说，声音轻得像羽毛，“留着给你儿子买奶粉吧。

”她没再看那对相拥的男女，也没去看地上那枚象征爱情和承诺的垃圾。她转过身，

拎起那件再也用不上的婚纱，走向门口。“姐！”苏雨带着哭腔喊了一声。林薇脚步没停。

“薇薇！”沈牧的声音追过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这么晚了，你去哪儿？

”林薇拉开了厚重的橡木大门。夜风灌进来，吹起她颊边的碎发。她回头，

最后看了一眼客厅。水晶灯辉煌，映着沈牧复杂难辨的脸，

和苏雨那张与自己有五六分相似、却满是泪痕楚楚可怜的脸。“去死啊。”她弯起嘴角，

吐出三个字。语气平静，甚至带着点玩笑般的轻快。然后，她走出去，反手带上了门。“砰。

”一声闷响，隔绝了两个世界。---引擎的轰鸣撕破了山夜的寂静。

黑色跑车像一道失控的箭，沿着盘山公路疯狂攀升。车窗大开，凛冽的风刀子一样刮进来，

吹得林薇长发狂舞，眼睛几乎睁不开。但她没减速，脚底将油门一踩到底。

仪表盘指针颤抖着指向红**域。手机在副驾驶座上不停震动，屏幕明明灭灭。沈牧的名字，

苏雨的名字，交替闪烁。后来是陌生号码。再后来，可能还有警局的电话。她统统没接。

眼泪早就干了，脸上绷得发痛。心里却是一片奇异的空白。没有愤怒，没有悲伤，

甚至没有恨。只有一种冰冷的、近乎麻木的虚无。原来心死是这种感觉。不是剧痛，

是彻底的寂静。所有的声音、色彩、温度，都被抽离了。山顶停车场空无一人。

她猛打方向盘，轮胎发出刺耳的尖叫，在粗糙的地面擦出青烟，

车头险险擦着悬崖边的护栏停下。她熄了火。世界骤然安静。只有山风在耳边呼啸，

吹过远处黑黢黢的松林，发出呜咽般的声音。她推开车门，走下去。脚步有些虚浮，

高跟鞋踩在碎石上，硌得生疼。她脱掉鞋，赤脚走到悬崖边。护栏很低，只到膝盖。

下面是无边的黑暗，深不见底。城市的灯火在极远处缩成模糊的一小团，像另一个星球的光。

夜风更烈，吹得她单薄的裙子紧紧贴在身上，冰冷刺骨。她扶着冰冷的金属护栏，低下头，

看着那片吞噬一切的黑暗。跳下去？好像……也没什么不好。至少，比回去面对那对狗男女，

面对他们即将组成的“完整家庭”，面对自己像个笑话一样被掏空的一切，要好得多。

她摸出手机。屏幕已经被无数未接来电和短信塞满。最新一条是沈牧发的：“薇薇，

你在哪儿？别做傻事！我们谈谈！”谈谈？谈他怎么在我眼皮底下，和我的好妹妹搞在一起？

谈他怎么让她怀了孩子？谈他怎么用我的钱、我的资源，去养他们一家三口？胃里一阵翻搅，

恶心得想吐。她点开通讯录，找到沈牧的名字，拉黑。然后是苏雨。然后，

是那些可能会来劝她的“朋友”。做完这些，她深吸了一口冰冷彻骨的空气，

准备把手机也扔下去。指尖却在相册图标上停顿了一下。鬼使神差地点开。最近一张照片，

是昨天试婚纱时拍的。她穿着那件缎面主纱，站在巨大的落地镜前，

身后是帮她整理裙摆的沈牧。他微微低头，看着她，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照片一角，

苏雨入镜了，她拿着手机似乎在拍他们，脸上带着灿烂的笑，露出一颗小小的虎牙。

多么温馨，多么完美。谎言穿着华丽的外衣，在镜头前演足了戏码。林薇扯了扯嘴角，

关掉相册。正要退出，手机屏幕顶端弹出一条新的邮件提醒。

发件人是一个陌生的国际医疗中心名称。主题是：“林薇女士：您的最终诊断报告”。

诊断报告？她皱了皱眉。几个月前，因为持续头痛和偶尔的眩晕，在沈牧的催促下，

她去做了个全面体检，包括一些深入的脑部扫描。后来一直忙婚礼，忘了去取报告。

沈牧说他去拿，然后告诉她一切正常，只是劳累过度。一切正常？她指尖冰凉，

点开了那封邮件。附件是一份PDF文档。下载，打开。满屏的英文医学术语。

她快速滑动屏幕，目光捕捉着关键词。

l:6-8months（中位生存期：6-8个月）……”视线最后落在诊断日期上。

三个月前。正好是沈牧向她求婚的那段时间。山风好像瞬间停了。或者，是她的听觉消失了。

世界变成一部静默的、荒诞的默片。她拿着手机，站在悬崖边，赤脚踩在冰冷的石头上。

屏幕的光，映亮她惨白如纸的脸。原来如此。不是什么劳累过度。是脑癌。晚期。

最多还能活半年。而沈牧，她爱了七年、即将步入婚姻殿堂的未婚夫，选择了隐瞒。

在她被蒙在鼓里，满心欢喜筹备婚礼的时候，在她以为人生即将圆满的时候。

他却一边安抚着她，一边和她的妹妹滚到了一起，甚至搞出了孩子。不是为了爱。至少，

不全是。是为了她死后，顺理成章接手的一切吗？公司，股份，财产，

这栋山顶别墅……难怪他那么急切地推进婚礼。难怪苏雨看她的眼神，有时候不仅仅是羡慕，

还有一丝她读不懂的、深藏的东西。不是偷情。是预谋。是在她棺材板上提前跳舞。

冰冷的麻木感潮水般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彻骨的寒意，从脊椎尾端窜起，

瞬间蔓延到四肢百骸。那不是悲伤，不是愤怒，而是一种近乎毁灭性的清明。她慢慢抬起头，

望向远处那片属于城市的、虚伪的灯火。嘴角，一点一点，弯起一个弧度。没有温度。

只有冰冷的、坚硬的决心。想让我死？想踩着我的尸骨，享用我的一切？好啊。她低头，

最后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上那冰冷的诊断书。然后，手指用力，将手机屏幕狠狠摁熄。转身，

走回跑车旁。没有再看一眼悬崖。拉开车门，坐进去。系好安全带。引擎再次发出低吼。

她握着方向盘，目光穿透前挡风玻璃，投向盘山公路蜿蜒向下的黑暗。不是冲向悬崖。

是沿着来路，返回。油门被缓缓踩下。车子平稳地驶离悬崖边，驶入下山车道。

速度越来越快，车灯劈开浓稠的夜色。经过一个急弯时，她没有减速。

方向盘猛地往悬崖方向一打。轮胎尖叫。巨大的惯性将她狠狠抛起，又被安全带勒回座椅。

轰——！金属扭曲、玻璃爆裂、岩石崩塌的巨响，碾碎了山夜的宁静。火光，

从黑暗的山谷底部，骤然腾起。浓烟滚滚，直冲天际。照亮了悬崖上方，护栏边，

那双被她遗弃的、孤零零的高跟鞋。---一个月后。山顶别墅，客厅。水晶灯依旧辉煌，

但气氛有些微妙。婚礼的痕迹早已被清除干净，换上了更舒适的家居摆设。

空气里飘着淡淡的香薰味，试图掩盖什么。沈牧坐在沙发上，面前摊开着几份文件。

是林薇名下资产的转移和过户手续，基本已经办妥。过程比想象的顺利。林薇父母早逝，

几乎没有其他直系亲属。她是独女，白手起家创下这份产业，如今，全都归了他。法律上，

他是她合法的未婚夫（尽管婚礼未举行），是遗产第一顺位继承人。

再加上一些“必要”的操作和证明，一切水到渠成。只是，心里某个角落，

总有一丝挥之不去的不安。像鞋子里一粒看不见的砂。林薇的死，被认定为意外。

车辆失控坠崖，起火燃烧，尸体……几乎无法辨认。警方做了DNA比对，确认是她。

没有他杀嫌疑。太完美了。完美得像一场精心编排的戏剧。他甩甩头，驱散那荒谬的想法。

人都死了，还有什么好想的？现在最重要的是眼前。苏雨端着一盘洗好的葡萄走过来，

小心翼翼地把肚子挪进沙发，靠在他身边。她穿着宽松的孕妇裙，脸色红润，

早已没了那晚的惊慌凄楚，眉眼间是藏不住的满足和一丝得意。“牧哥，吃葡萄。

”她捻起一颗，递到他嘴边。沈牧就着她的手吃了，指尖不经意拂过她的手腕。

皮肤细腻温热。和薇薇不同。薇薇的体温总是偏低，手脚冰凉。他眼神暗了暗。“怎么了？

”苏雨敏锐地察觉到他片刻的走神。“没什么。”沈牧搂住她的肩膀，

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她的手臂，“只是觉得……有点不真实。”苏雨依偎进他怀里，

声音柔柔的：“一切都过去了。牧哥，我们现在有了宝宝，有了家，

还有姐姐留下的……这一切。姐姐在天之灵，也会希望我们幸福的。”幸福。

沈牧咀嚼着这两个字。是的，他得到了想要的。公司，财富，

还有怀里这个年轻温顺、肚子里怀着他骨肉的女人。苏雨长得像林薇，

尤其是安静不说话的时候，那侧脸的弧度，几乎一模一样。但性格截然不同。林薇太强，

太有主见，像一团灼人的火。苏雨是水，温柔缱绻，以他为中心。他应该满足。可为什么，

夜深人静时，看着这栋属于林薇的别墅里熟悉又陌生的一切，心底会泛起一丝莫名的寒意？

“对了，”苏雨忽然抬起头，眼神里闪过一丝犹豫，“我昨晚……好像做了个噩梦。

”“梦到什么了？”“梦到姐姐……”苏雨咬了咬嘴唇，往他怀里缩了缩，

“她就站在我们卧室窗外，隔着玻璃，静静地看着我。穿着……穿着那件她试过的婚纱。

”沈牧手臂一僵。“胡说什么。”他声音沉了下来，“噩梦而已。这房子安保系统一流，

谁能爬上来站在窗外？”“我知道是梦……”苏雨的声音低下去，带了点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