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婆婆端着那碗面，就站在我面前。我已经饿了一天半。“学三声，这碗面就是你的。

”她笑得很慈祥，像是在逗一条狗。我看着那碗面，又看了看她。“汪。”我张嘴，

声音沙哑。“汪。”“汪。”婆婆满意地笑了。她不知道，我的手机就在口袋里。录像键，

我早按下了。1.我叫苏念，今年28岁，结婚三年。三年前我嫁给陈家的时候，

所有人都说我高攀了。陈家在我们那个小县城算是有头有脸的人家，公公是退休干部，

婆婆年轻时是文工团的台柱子，据说追她的人能从县城排到市里。而我呢，父母早亡，

跟着姑姑长大，大专毕业后在县城一家小公司做会计，月薪3500。我老公陈卫东，

是陈家独子，在市里一家国企上班，月薪8000。婆婆第一次见我就不太满意。“小苏啊，

你这个条件……”她上下打量我，“我们卫东什么样的姑娘找不到？”我没说话，只是笑。

陈卫东拉着我的手：“妈，我喜欢她。”婆婆叹了口气：“你喜欢有什么用？

日子是过出来的，不是喜欢出来的。”但最终，她还是同意了。因为我答应了她三个条件。

第一，婚后和公婆住在一起。第二，我的工资每月上交3000，只留500自己用。第三，

家务活，我全包。我都答应了。那时候我想，只要陈卫东对我好，这些都不算什么。

婚后第一个月，我每天早上五点起床做饭，晚上十点还在拖地。婆婆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时不时指挥我：“那个角落没扫干净。”“碗要用热水烫一下。”“地板上有个脚印，

重新拖。”我都照做。陈卫东有时候会帮我，

婆婆就会瞪他一眼：“你一个大男人做什么家务？让你媳妇干。”陈卫东就不动了。第一年，

我忍了。第二年，我怀孕了。婆婆终于对我有了好脸色：“怀了就好好养着，别动了，

这胎要是个儿子，你就是陈家的功臣。”我以为日子会好起来。但是B超结果出来，是女儿。

婆婆的脸，当场就沉了。“女儿？”她看着那张B超单，像是在看一张废纸。

“怎么是个女儿？”我说：“女儿怎么了？女儿也是我的孩子。”婆婆冷笑：“你懂什么？

陈家三代单传，就指望卫东这一根苗，你生个女儿有什么用？”从那天起，

婆婆对我的态度急转直下。每天的家务量翻倍。饭菜要单独给公公婆婆做，她吃不惯我做的。

我挺着大肚子，弯腰擦地。有一次我实在累得直不起腰，坐在地上歇了一会儿。

婆婆从房间出来，看到这一幕。“你在干什么？”“妈，我歇一会儿。”“歇什么歇？

地还没擦完呢。”“妈，我怀孕七个月了……”婆婆打断我：“怀孕怎么了？

我当年怀卫东的时候，还在文工团跳舞呢。你这点活，矫情什么？”我没说话，

撑着地站起来，继续擦。陈卫东那天晚上回来，我跟他说了这件事。

他沉默了一会儿：“我妈就那个脾气，你别往心里去。”“卫东，我怀着孕，

每天干这么多活……”“我知道，”他拍拍我的肩，“再忍忍，等孩子生下来就好了。

”我信了他。女儿出生那天，婆婆没有来医院。公公来了一趟，看了看孩子，

叹了口气：“是个丫头啊。”然后就走了。产后第三天，我出院回家。婆婆站在门口，

手里抱着一只小狗。“看到没？”她对那只小狗说，“这是你的新主人，以后你们俩一起住。

”我愣住了：“妈，这狗是……”“我买的，花了800块，比你生那丫头还值钱。

”她说完，抱着小狗进了屋，把我晾在门口。月子里，我没有一天休息。婆婆说月嫂太贵，

不请。她又说自己腰不好，带不了孩子。陈卫东要上班，公公要下棋。所有的事情，

都是我一个人扛。喂奶、换尿布、洗衣服、做饭。我的奶水不好，孩子总是哭。婆婆嫌吵，

让我把孩子抱到我们那间小屋里去。“别影响我们休息。”有一天夜里，我实在太累了，

抱着孩子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婆婆站在我面前。“你怎么带孩子的？

孩子都哭成这样了你都不知道？”我连忙去看女儿，她饿哭了。“妈，我太累了，

睡过去了……”“累？”婆婆的声音很尖，“你会累？我当年一个人带卫东，还要上班，

还要排练，我累不累？”我低着头，给孩子喂奶。婆婆看着我，又看着孩子，摇了摇头。

“早知道是个丫头，还不如不生。”那句话，像一根刺，扎在我心里。但我忍了。

因为陈卫东跟我说：“再忍忍，等孩子大一点就好了。”孩子百天那天，婆婆办了一桌酒。

来了很多亲戚。婆婆抱着那只小狗，给大家看。“这是我的小宝贝，我花了800块买的，

纯种的泰迪。”亲戚们围着小狗又摸又夸。没有人问我女儿怎么样。酒席上，婆婆说话了。

“我们家卫东，条件多好啊，非要娶这个……”她瞟了我一眼，没往下说。“结果生个丫头。

”“我们陈家三代单传，这可怎么办。”旁边有亲戚打圆场：“现在都一样，女儿也是宝。

”婆婆冷笑一声：“女儿能传宗接代吗？”我坐在角落里，抱着女儿，一声不吭。

陈卫东坐在我旁边，也一声不吭。那天晚上，亲戚们都走了。我在厨房洗碗。婆婆走进来，

站在我身后。“苏念。”“妈。”“你要是能再生一个，生个儿子，我对你客气点。

”我没说话。“要是再生个丫头……”她停顿了一下，“你就别怪我不客气。”我低着头，

手在水里搓着碗。“知道了，妈。”那天晚上，我跟陈卫东说，我不想再生了。

他愣住了：“不生了？为什么？”“我累了。”“可是我妈说……”“你妈说什么？

”我看着他。他避开我的眼神：“我妈说，再生个儿子，她就对你好。”“如果再是女儿呢？

”他不说话。我也不说话了。那一晚，我们背对背躺着，一句话没说。从那天起，

婆婆对我更差了。饭桌上，我的碗里永远是最差的菜。她给公公夹鱼肚子，给陈卫东夹鸡腿，

给自己夹排骨。给我剩下的，是鱼头和鸡爪。我本来不挑食。但有一天，

饭桌上只剩下一碗白米饭。没有菜。“妈，菜呢？”婆婆头都没抬：“吃完了。

”“我还没吃呢。”“谁让你回来这么晚？”那天我加班到晚上八点，回来已经九点了。

我看着那碗白米饭，没动筷子。婆婆抬起头：“怎么？嫌弃？”“妈，我一天没吃东西了。

”“那你自己做啊。”“锅呢？”“锅脏了，你洗干净再用。”我去厨房看，锅里全是油污，

像是好几天没洗了。我花了半个小时，把锅洗干净，给自己煮了一碗面。面刚端出来，

婆婆进了厨房。“煮面了？”“是。”“给我尝尝。”她拿起我的碗，喝了一口汤，

然后放下。“太咸了，不好吃。”她走了。碗里的面，我吃不下去了。那一晚，

我饿着肚子睡了。2.日子就这么过着。我每天早上五点起床，给全家人做早饭。

然后去上班。下班后，去菜市场买菜。回家做晚饭。做完饭，还要洗碗、拖地、洗衣服。

女儿的事，全是我一个人。婆婆从来不搭手。她只管养她那只小狗。那只狗叫“贝贝”，

是婆婆的心肝宝贝。贝贝有专门的狗粮，进口的，一袋200块。贝贝有专门的狗窝，

粉色的，软软的。贝贝有专门的衣服，冬天穿棉袄，夏天穿裙子。

婆婆每天给贝贝洗澡、梳毛、剪指甲。而我女儿呢？穿的是我从网上买的便宜货。

婆婆说：“丫头穿什么不是穿？浪费那钱干什么？”有一天，我给女儿买了一件新裙子，

40块钱。婆婆看到了，脸色很难看。“40块钱，够买一袋狗粮了。”我没说话。

那件裙子，女儿只穿了一次，就被婆婆“不小心”用漂白水泡坏了。我知道是故意的。

但我没证据。陈卫东还是那句话：“再忍忍，我妈就那个脾气。”我忍了。女儿一岁的时候，

我妈的周年祭。我跟婆婆说，我想回老家一趟。婆婆问：“去干什么？”“我妈的周年祭。

”“去多久？”“就一天。”婆婆皱了皱眉：“那谁做饭？”“卫东可以叫外卖，

或者你们自己……”“自己做饭？”婆婆打断我，“我都多少年没做过饭了？”我看着她。

“而且你把丫头带走了，谁陪贝贝玩？”我女儿，在她嘴里，连一只狗都不如。那一刻，

我真的很想发火。但我忍住了。“妈，就一天。”“不行。”“为什么？

”“我说不行就不行。”那天晚上，我跟陈卫东吵了一架。“你妈不让我回去给我妈烧纸！

”陈卫东揉着太阳穴：“你就不能晚几天去？”“晚几天？周年祭能晚几天？

”“那我妈不同意你能怎么办？”我看着他，看着这个我嫁了三年的男人。“陈卫东，

你是我老公还是**老公？”他沉默了。“你每次都说忍忍，忍到什么时候？

”他还是沉默。“我跟你说，这事我不忍了。”第二天，我一个人回了老家。女儿我带着。

我在我妈坟前烧了纸，磕了头。“妈，我过得不好。”“但是我会坚强。”“为了你，

为了我自己，为了我女儿。”我在老家待了一天，晚上回去。推开门的时候，婆婆坐在客厅，

一脸阴沉。“回来了？”“妈。”“谁让你走的？”“我跟卫东说了。

”“你跟他说有什么用？”婆婆站起来，“我不同意！”我没说话。“你把这个家当什么了？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妈，我回去是给我妈烧纸。”“你妈？”婆婆冷笑一声，

“你妈生前没见你孝顺，死了倒想起来了？”这句话，刺到我了。“你说什么？”“我说，

你妈活着的时候，你也没给她什么好日子。现在烧几张纸，有什么用？”我深吸一口气。

“妈，你可以骂我，但是别骂我妈。”“我骂你妈怎么了？”“你再说一句试试。

”婆婆愣住了。三年了，我第一次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话。客厅里一片安静。

陈卫东从房间出来：“怎么了这是？”婆婆马上变了脸：“卫东，你看你媳妇，凶我呢！

”“苏念，你干什么呢？”陈卫东看着我。“你妈骂我妈。”“妈，你骂她干什么？

”婆婆瞪大了眼睛：“我骂她？我说两句话怎么了？她还想反了天了？”“卫东，

你听我说……”我刚开口，婆婆就打断了。“你闭嘴！

”婆婆指着我的鼻子：“你一个没爹没妈的丫头，嫁到我们家来，吃我们的，住我们的，

你有什么资格跟我顶嘴？”“妈！”陈卫东喊了一声。“怎么？”婆婆看着他，

“你还想帮她？你忘了你是谁生的？”陈卫东不说话了。我看着他，心里一阵冰凉。“好。

”我说，“你不说话是吧？行。”我抱起女儿，进了房间，把门关上。那一晚，我一夜没睡。

我在想，这日子还能过下去吗？我在想，陈卫东到底有没有把我当老婆？我在想，

我女儿在这个家，还有未来吗？想到最后，我哭了。第二天早上，我起来做饭。

婆婆已经坐在餐桌前了。“今天做什么？”“粥和鸡蛋。”“贝贝吃鸡蛋吗？

”“贝贝有狗粮。”“狗粮哪有鸡蛋有营养？给它煮一个。”我照做了。给狗煮了一个鸡蛋。

那只狗吃鸡蛋的时候，我就站在旁边看。我想起婆婆说的话——“800块买的，

比你生那丫头还值钱。”我笑了。笑得很苦。3.女儿两岁的时候，我被公司辞退了。

原因是我请假太多，影响工作。这两年，我请了很多假。女儿生病，我请假。婆婆过生日，

我请假。公公住院，我请假。陈卫东出差，我请假。只有我自己生病的时候，没请过假。

因为婆婆说：“你一个年轻人，有什么可生病的？矫情。”被辞退那天，我没哭。

我只是觉得很累。回家的路上，我在想，我要怎么跟婆婆说这件事。她肯定又要骂我。果然。

“辞退？”婆婆眼睛都快瞪出来了，“你被辞退了？”“是。”“你怎么这么没用？

一个工作都保不住？”我没说话。“那你每个月交的3000块怎么办？

”原来这才是她最关心的。“我再找工作。”“找工作？”婆婆冷笑，“你能找到什么工作？

你以为你是谁？”“妈，我会尽快找到的。”“尽快？”她站起来，“我告诉你，苏念，

在你找到工作之前，你每天的伙食费从我这儿扣。”“什么意思？”“什么意思你不懂？

”婆婆看着我，“你不挣钱，就别想白吃白住。”我愣住了。“从今天开始，你想吃饭，

自己做。想用厨房，交钱。”“交多少？”“一天50。”一天50，一个月1500。

我的积蓄，一共只有8000块。“我没那么多钱。”“没钱？”婆婆笑了，“那你就别吃。

”那天晚上，我真的没吃饭。陈卫东回来的时候，我已经饿得头晕了。“你怎么不吃饭？

”“你妈不让我用厨房。”“什么？”我把婆婆说的话告诉了他。他沉默了很久。

“那……我跟我妈说说？”“说什么？你觉得她会听你的？”他又沉默了。“卫东，

我被辞退了，一分钱都没了，你妈还不让我吃饭。你说，我该怎么办？”他看着我，

眼神里有愧疚，但更多的是无奈。“要不……我偷偷给你带点吃的？”我看着他，

忽然觉得很可悲。我的老公，在他妈面前，连让老婆吃顿饭的底气都没有。“不用了。

”我转身进了房间。那一晚，我又饿着睡了。第二天，我出去找工作。走了一整天，

投了十几份简历。没有一个回复。晚上回来的时候，我已经饿了两天了。婆婆坐在客厅，

抱着贝贝。贝贝的碗里，是新鲜的鸡肉拌狗粮。我的碗里，什么都没有。我进了厨房，

打开冰箱。空的。锅碗瓢盆都锁起来了。我站在厨房里，看着空荡荡的一切，忽然笑了。

好啊。好啊。我走出厨房，看着婆婆。“妈，我想吃饭。”婆婆头都没抬：“交钱了吗？

”“没有。”“没交钱你吃什么饭？”“我饿了两天了。”“饿两天？”婆婆终于抬起头，

“那你去外面买啊。”“我没钱。”“没钱是你的事。”我站在那里，看着她。

看着她怀里的狗，看着那只狗碗里的鸡肉。“妈，你对一只狗都比对我好。”婆婆笑了。

“那当然了。”她摸着贝贝的头，“贝贝听话，懂事，不顶嘴。”她看着我，

眼神里满是轻蔑。“你呢？”我没说话。“你有贝贝乖吗？”我还是没说话。

婆婆忽然笑得更开心了。“你知道吗？贝贝每次想吃东西，就会叫几声。”她站起来，

抱着贝贝走到我面前。“你要是也能叫几声，我就给你饭吃。”我愣住了。“什么？

”“学狗叫。”婆婆看着我，“学三声，我就让你吃饭。”4.我站在那里，看着婆婆。

她的眼睛里，满是戏谑。“怎么？不敢？”我没说话。“不敢就算了。”她转身，

“反正饿的是你。”我看着她的背影，忽然开口了。“我叫。”婆婆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

“你说什么？”“我说，我叫。”她的眼睛亮了。“真的？”“真的。”婆婆快步走进厨房，

端出了一碗热腾腾的面。我看着那碗面，闻到了香味。我真的太饿了。“来。

”婆婆把面放在我面前，“叫三声，这碗面就是你的。”我的手，悄悄伸进口袋。

手机在那里。我按下了录像键。然后，我张开嘴。“汪。”声音沙哑，

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婆婆笑了。“再来。”“汪。”“再来一声。”“汪。

”婆婆满意地点点头。“不错，比我想象的乖。”她把那碗面推到我面前。“吃吧。

”我端起面，低着头吃。眼泪滴进了面里。婆婆没看到。她已经转身回房间了。临走前，

她说了一句话。“以后想吃饭，就叫几声。我喜欢听。”我吃完了那碗面。擦干眼泪。

拿出手机。录像还在继续。我按下了停止键。2分34秒。够了。那天晚上，陈卫东回来了。

我没有告诉他发生了什么。他问我吃饭了没有，我说吃了。他说那就好，然后倒头就睡。

我躺在他身边，睁着眼睛，一夜没睡。我在想，我接下来要怎么做。第二天，

我拿着手机出了门。我去了一家打印店，把那段视频刻成了光盘，又拷贝到了一个U盘里。

然后，我去找了一个人。婆婆的初恋。这件事，我是无意中知道的。有一次，婆婆喝多了，

跟公公吵架，骂他：“你以为我愿意嫁给你？当年要不是我爸**我，我早就跟老周走了！

”公公气得脸都青了：“你还想着老周？”“想又怎么了？老周现在是大老板，开着公司，

住着别墅，比你强一百倍！”那次吵架之后，我悄悄查了查。“老周”叫周建华，

婆婆年轻时的初恋，后来去了深圳做生意，发了财。更重要的是，他们现在还有联系。

婆婆加了一个群，叫“文工团同学群”，周建华就在里面。我知道婆婆的微信密码。

因为她从来不防着我。她觉得我蠢，觉得我好欺负，觉得我翻不出她的手掌心。

我打开婆婆的微信，找到那个群。群里有47个人，都是婆婆当年文工团的老同事。

周建华的头像，是一张西装照，看起来很精神。我把那段视频，发到了群里。

配文只有一句话：“这是陈淑芬的儿媳妇，按她的要求在学狗叫。”发完之后，

我退出了婆婆的微信。然后，我把手机放好，回家了。回到家的时候，婆婆正在看电视。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还在笑。5.那天晚上，婆婆的手机响了。一声接一声。

微信提示音，响个不停。婆婆一开始没在意，还在看电视。等响了十几声，她才拿起手机看。

我坐在角落里，看着她。看着她的脸，从不耐烦，变成疑惑，再变成震惊。

“这……这是什么？”她的手在抖。我没说话。“这个视频……是谁发的？”她看着屏幕，

脸色越来越白。我还是没说话。婆婆开始翻群聊记录。我知道她看到了什么。那个群里，

已经炸开了锅。“淑芬，这是真的吗？”“天哪，你怎么能这样对儿媳妇？”“让人学狗叫？

你疯了吧？”“我以为你是什么样的人，没想到……”还有周建华的留言。“陈淑芬，

我真后悔当年喜欢过你。”婆婆的手机掉在了地上。她抬起头，看着我。“是你？

”我看着她。“是你干的？”我点点头。“你……你怎么敢？！”婆婆站起来，冲到我面前。

“你个**！你毁了我！你毁了我的名声！”她伸手要打我。我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你打不了我。”婆婆愣住了。三年了，我第一次对她动手。“你放开！”“我放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