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站最新上架的优质新书,短篇言情小说《重逢在星辰落定时》,目前正在更新连载中,江逾白谢清欢是书中出场较多的关键人物,作者“殇之黎 ”倾心编著中,主要讲述的是:再跟谢清欢比比,人家以后是要考大学的,是要去大城市当科学家的!你呢?难道真要在我们这个小巷子里待一辈子?”“科学家”三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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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逢在星辰落定时作者:黎之殇序章:琥珀里的夏天江逾白觉得,记忆是有重量的。
有些轻如鸿毛,风吹即散;有些则重若千钧,足以将一个人的灵魂压在岁月的河床深处,
任凭时光冲刷,依旧棱角分明。而他关于谢清欢的所有记忆,便是一块被完美封存的琥珀。
那里面封存着一个蝉鸣聒噪、阳光炽烈的夏天,
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马尾辫甩动时会带起一阵栀子花香气的女孩,
以及一个永远追不上她背影的自己。故事的开始,平淡得像一杯白开水,
却能在往后的岁月里,酿出最苦涩也最回甘的酒。
第一章:南巷的风与蝉九十年代末的南方小城,生活节奏慢得像一个悠长的午后。
南巷是这座城里一条再普通不过的老巷子,青石板路被岁月磨得光滑,
两旁是斑驳的砖墙和爬满藤蔓的老式院落。江家与谢家,便是这巷子里一墙之隔的邻居。
江逾白第一次见到谢清欢,是在他五岁那年。他被父亲从幼儿园领回家,
正蹲在自家院门口玩泥巴,隔壁院门“吱呀”一声开了,
一个扎着两个羊角辫的小姑娘探出头来,手里拿着一本图画书,
脆生生地问:“你就是江叔叔家的哥哥吗?妈妈说,以后我们就是好朋友了。”那一年,
谢清欢五岁,江逾白五岁。他们的友谊,始于一句天真烂漫的约定,和一场瓢泼大雨。
江逾白性子野,像一头脱缰的小马驹,对书本上的方块字毫无兴趣,
却对巷子里的每一寸土地了如指掌。他熟悉哪棵树上有最甜的桑葚,
知道哪个角落藏着最会打架的蟋蟀。而谢清欢,则安静得像一幅水墨画。
她喜欢抱着一本书坐在院子里的老槐树下,一看就是一个下午。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
在她专注的侧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斑,那画面,让年幼的江逾白觉得既神圣又遥远。
他们是彼此世界里最特别的存在。江逾白会带着一身泥土和伤痕,
利品”献宝似的捧到谢清欢面前;谢清欢会耐心地听他语无伦次地讲述自己的“丰功伟绩”,
然后翻开书,指着上面的插图告诉他:“这个叫‘蝈蝈’,不是‘乖乖’。”“这个呢?
”江逾白指着书上的一只蝴蝶。“菜粉蝶。”“那这个?”“蜻蜓。
”江逾白不认识的字太多,谢清欢便成了他的“活字典”。她从不嘲笑他的无知,
只是用清泉般的声音,一遍遍地教他。江逾白虽然左耳进右耳出,但那份耐心与温柔,
却像一颗种子,在他心里悄悄埋下。巷子里的孩子们总爱起哄。“江逾白,
你长大后要娶谢清欢当老婆吗?”一群半大不小的男孩会围着他们,怪笑着问。
江逾白会涨红了脸,挠着头,看看谢清欢。而谢清欢总是低着头,长长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
遮住眼底的情绪,轻声说:“我们是要做一辈子好朋友的。”“好朋友”三个字,
像一道无形的墙,将他们圈定在一个安全又模糊的距离里。童年的世界简单纯粹,
快乐足以填满所有缝隙,谁也不会去深究这三个字背后,是否还藏着别的什么。南巷的风,
吹来了他们的童年,也带来了第一个岔路口——小学。江逾白的成绩,用他班主任的话说,
是“稳定地徘徊在及格线上下”。他对数学公式和语文课文有着天生的抗拒,
上课时思想永远在九霄云外神游。而谢清欢,则像一块海绵,疯狂地吸收着知识的养分。
她的成绩单永远是鲜红的“优”,奖状贴满了家里的墙壁,成为父母口中“别人家的孩子”。
差距,是在一张张试卷上拉开的。三年级的一次家长会后,江逾白的母亲铁青着脸,
把他从游戏厅里揪了出来。“你看看人家谢清欢!年级第一!再看看你!倒数第五!
”母亲的唾沫星子喷了他一脸,“我跟你爸没本事,但供你读书的钱还是有的。
你再这么混下去,以后只能去扫大街!”江逾白低着头,攥紧了拳头。他不笨,只是懒,
或者说,他没有找到学习的意义。在他眼里,爬树掏鸟窝比解鸡兔同笼有趣多了,
看武侠小说比背古诗有意思多了。可当他抬起头,看到隔壁谢家走出的那个身影时,
他第一次感到了一种名为“自卑”的东西,像一根细小的针,刺得他心头发慌。
谢清欢考了双百,她母亲挽着她的手,脸上是藏不住的骄傲。经过江逾白身边时,
谢清欢的脚步顿了一下,她看着江逾白垂头丧气的样子,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心疼,
但最终也只是轻声说了一句:“江逾白,下次加油。”这句鼓励,像一剂强心针,
让江逾白短暂地振奋了一下。他开始尝试听课,但那些枯燥的符号和文字,
像一群面目可憎的蚂蚁,啃噬着他的耐心。第一次月考,他依旧垫底。第二次家长会,
江逾白的父亲去了。回来后,父亲没有骂他,只是坐在他床边,抽了一夜的烟,烟雾缭绕中,
江父的声音沙哑而沉重:“儿子,我和你妈商量过了。我们打算给你办个转学,
去一个管得严一点的私立学校试试。你也大了,不能一直这样……”江逾白愣住了。转学?
离开南巷?离开谢清欢?“我不去!”他第一次对父亲大声喊叫,“我就要在这里上学!
”“你以为我想让你走?”父亲猛地掐灭了烟头,眼里有血丝,“你看看你现在的成绩,
再跟谢清欢比比,人家以后是要考大学的,是要去大城市当科学家的!你呢?
难道真要在我们这个小巷子里待一辈子?”“科学家”三个字,像一道惊雷,
劈开了江逾白混沌的世界。
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看到了他和谢清欢之间那条名为“未来”的鸿沟。他站在鸿沟的这一端,
望着对岸那个光芒万丈的女孩,第一次感到了无力。最终,江逾白还是留了下来。
不是因为他想通了,而是因为谢清欢。他固执地认为,只要他还在这条巷子里,
每天都能看到她,就还有机会。他像一只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然而,
现实远比他想象的残酷。他的成绩毫无起色,而谢清欢的光芒却日益耀眼。
他们之间的共同语言越来越少。当谢清欢在讨论牛顿和爱因斯坦时,江逾白只能尴尬地听着,
插不上一句话。当同学们围在一起讨论最新的科普读物时,江逾白只能假装对这些不感兴趣,
低头摆弄自己的弹珠。他们依然是邻居,依然每天见面,
但中间却仿佛隔了一层看不见的玻璃。他能看见她的喜怒哀乐,却再也无法轻易地触碰。
第二章:未寄出的信与分岔的路青春期的到来,像一场无声的海啸,
席卷了少年少女们的心湖。江逾白长高了,褪去了稚气,眉眼间添了几分桀骜。
他迷上了篮球和摇滚乐,放学后最常去的地方是街角的篮球场,在那里,
他能找到属于自己的荣耀和伙伴,暂时忘掉成绩单带来的烦恼。而谢清欢,则愈发沉静内敛,
她的世界完全被书本和习题占据,眼镜的度数也在逐年加深。他们依然住在隔壁,
但交流却仅限于“早”、“回来了”、“路上小心”这类客套的寒暄。那堵童年的墙,
不知何时已经垒得很高,很厚。高二那年,文理分科。
这是他们人生中面临的又一次重大选择,也成了彻底将他们推向不同轨道的分水岭。
谢清欢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理科。她的数理化成绩好得惊人,老师说她是冲击顶尖学府的苗子。
而江逾白,语文和历史尚可,物理化学却烂得一塌糊涂。按理说,他应该选择文科。
但他骨子里的叛逆和对理科老师的不屑,让他做出了一个愚蠢的决定——他也选了理科。
“你疯了?”班主任找他谈话,痛心疾首,“以你的理科成绩,高考就是死路一条!
”江逾白梗着脖子,一言不发。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做,或许潜意识里,
他觉得只有留在理科班,才能离那个光芒四射的谢清欢近一点,哪怕只是近一点点。
这个决定,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高三的生活,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教室里弥漫着浓重的咖啡味和焦虑的气息。谢清欢是这场战争中最从容的将军,她目标明确,
步步为营。而江逾白,则是一个节节败退的逃兵。他每天挣扎在题海里,
却依旧看不到一丝光亮。巨大的压力之下,一些压抑已久的情感开始悄然发酵。
江逾白会在深夜刷题时,无意中瞥见隔壁谢清欢房间透出的灯光,那束光像一颗遥远的星辰,
给他冰冷的现实带来一丝暖意。他会在路过书店时,下意识地寻找谢清欢最近在看的书。
他会把她不经意间说过的话,像收集珍宝一样记在心里。而谢清欢,又何尝不是在关注着他?
她会在楼梯口“偶遇”他时,装作不经意地问他:“昨天的数学卷子最后一题,你会做吗?
”她会在他打球受伤时,偷偷放一盒创可贴在门口。
她看着他为了跟上自己的脚步而苦苦挣扎,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揪着,疼得厉害。这份感情,
早已超越了“好朋友”的范畴。它是少年人最懵懂、最炽热的喜欢,
是藏在心底不敢言说的秘密。那天晚上,巷子里停电了。夏夜的燥热和升学的压力,
让空气都变得粘稠。江逾白心烦意乱地在院子里踱步,一抬头,
看见谢清欢房间的窗户亮起了烛光。一个念头鬼使神差地冒了出来。他找出纸笔,
借着手机微弱的光,开始写信。这是他有生以来写过最长的一封信。“谢清欢,
我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你。也许该叫‘谢大学霸’,但我更喜欢叫你‘清欢’。
我好像从来没有跟你说过,其实我一直很羡慕你。羡慕你知道那么多我不知道的事,
羡慕你眼里有光,脚下有路。我一直在努力地追,可我发现,我好像永远也追不上。
我不是个聪明人,甚至有点笨。我爸妈对我失望透了,我自己也快对自己失望了。
有时候我真想放弃,可我一想到你,想到你那么优秀,我就觉得自己不能就这么认输。
我怕我考得太差,以后就再也配不上和你站在一起了。你知道吗?
每次看到你在灯下学习的样子,我都觉得很安心,又很心慌。安心是因为你就在那里,
心慌是因为我离你那么远。我不敢告诉你这些,我怕给你添麻烦,
更怕……你会因此看不起我。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对吗?我不想破坏这份友谊。
我把我的迷茫、我的不甘、我的……喜欢,都写在这里。我不知道这封信该不该给你看,
或许写完,我就该撕了它。晚安,谢清欢。愿你前程似锦,而我……也能找到我的方向。
”写完后,江逾白的手心全是汗。他把信折好,塞进了口袋。他想,等明天冷静下来,
就把这封可笑的信烧掉。第二天清晨,他醒来时,发现昨晚的蜡烛已经燃尽,
窗台上多了一张叠得整整齐齐的纸条。是他的信。
谢清欢用娟秀的字迹在背面写了一行字:“江逾白,路灯之所以明亮,
是因为它知道自己身处黑暗。别怕,我也在。我们一起走。——清欢”短短一行字,
像一股暖流,瞬间冲垮了江逾白心中所有的壁垒。他攥着那张纸条,在晨曦中站了很久很久。
原来,她都知道。她一直在等他,陪他一起走。那一刻,江逾白觉得整个世界都亮了。
他第一次有了破釜沉舟的勇气。他开始真正地投入到学习中,不再是为了追赶,
而是为了能和她并肩。然而,命运似乎偏要和他们开玩笑。距离高考只剩三个月的时候,
江逾白的父亲失业了。家里的经济支柱轰然倒塌,父母的争吵声取代了往日的温馨。
巨大的家庭压力下,江逾白的心态再次崩盘。他看着谢清欢依旧稳定上升的成绩,
再看看自己停滞不前的排名,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和绝望感将他吞噬。他想起了那封信,
想起了谢清欢的鼓励。他想去找她,想告诉她自己最近的困境。可他怎么开得了口?
他不能让她跟着自己一起承担这份沉重。他的自尊和自卑,
在这一刻交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他牢牢困住。最终,他选择了沉默。
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用游戏和篮球来麻痹自己,用逃避来掩饰内心的兵荒马乱。
高考结束的那天,下着瓢泼大雨。江逾白和同学们在KTV里吼到嗓子沙哑,出来时,
浑身湿透。他看到谢清欢撑着伞,安静地站在马路对面,等着他。那是他们高中三年,
唯一一次正式的“约会”。“考得怎么样?”谢清欢先开了口,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
“就那样吧。”江逾白含糊其辞,眼神躲闪。两人一路无言,只有雨声淅沥。走到巷口,
谢清欢停下脚步,把伞递给他一半。“江逾白,不管结果如何,
我们……”“我们以后别联系了吧。”江逾白打断她,声音干涩,“我这种人,
不值得你浪费时间。”谢清欢猛地抬起头,眼中满是错愕和不解:“你说什么?”“我说,
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是天上的星星,我是地上的尘埃。以后……各自安好吧。
”江逾白说完,转身冲进了雨幕里,没有回头。他知道,这是他能想到的,
唯一能“保护”她的方式。他亲手推开了她,用一种最残忍的自我放逐。他没有看到,
在他转身的瞬间,谢清欢眼里的光,熄灭了。雨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分不清是雨还是泪。
后来,成绩出来了。谢清欢不出所料,考上了一所全国顶尖的大学,去了北京。而江逾白,
发挥失常,只够上一个本地的三流院校。拿到录取通知书那天,两家大人坐在一起吃饭,
气氛尴尬。江逾白的父母唉声叹气,谢清欢的父母则强颜欢笑地恭喜着。江逾白全程低着头,
像个做错事的孩子。饭后,谢清欢来找他。她把一个厚厚的信封塞到他手里,什么也没说,
转身就走了。江逾白打开信封,里面是三千块钱,还有一张字条:“江逾白,这是给你的。
别再胡思乱想了,好好上大学。记住,无论你在哪里,都要努力发光。——清欢”三千块,
是谢清欢整个暑假当家教攒下来的全部积蓄。江逾白捏着那张薄薄的纸币,感觉有千斤重。
他知道,这是诀别。她用这种方式,斩断了他们之间最后一丝藕断丝连的可能,
也给了他一个体面离开的台阶。那个夏天,蝉鸣依旧聒噪,阳光依旧炽烈,但南巷的风里,
却再也没有了属于他们的栀子花香。他们就像两条曾经交汇过的河流,
在高考这个巨大的入海口,被冲向了截然不同的远方,从此分道扬镳,渐行渐远。
第三章:浮沉人间与故人归大学四年,江逾白过得浑浑噩噩。本地的三流大学,松散的管理,
让他彻底放飞了自我。他学会了抽烟喝酒,学会了逃课挂科,
用一种自暴自弃的方式来报复当年的怯懦和如今的平庸。他毕业后,进了一家小公司,
做着一份不喜欢的工作,薪水勉强糊口。他活成了一个真正的“尘埃”,
淹没在人潮汹涌的城市里,毫不起眼。他偶尔会从别人口中听到谢清欢的消息。
她在大学里依旧是风云人物,保送了研究生,毕业后进入了一家顶级的研究机构,
前途一片光明。她的名字,偶尔会出现在新闻里,作为某个年轻有为的科学家被报道。
每当这时,江逾白都会默默地关掉网页,点上一支烟。烟雾缭绕中,
他仿佛又看到了那个在灯下看书的少女。他从未恨过她,
只是恨那个不够勇敢、亲手推开一切的自己。那份深埋心底的爱恋,
没有因为时间和距离而消散,反而像一坛陈年的酒,被遗憾和思念反复酝酿,变得愈发醇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