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喜欢他为白月光折我双翼这部小说, 沈南意傅辞年谢妄实力演技派,情节很吸引人,环环相扣,小说精彩节选留下漫天的尾气,和呆立在原地的沈南意。助理尴尬地把蛋糕递过来。“太太……”沈南意看着那盒她最喜欢口味的蛋糕,面无表情。她……
章节预览
1废墟下的抉择废墟下的钢筋刺穿沈南意掌心的那一刻,她听到了傅辞年焦急的呼喊声。
“先救雪儿的猫!南意你是医生,你自己知道怎么避险!”血液渐渐冷透,
沈南意看着丈夫远去的背影,终于明白这段婚姻才是她最大的病灶。医院的庆功宴,
觥筹交错。水晶灯折射出璀璨的光,映在每个人带着笑意的脸上。
作为院里最年轻的天才外科医生,沈南意刚刚主刀完成了一台载入史册的复杂手术。
她端着香槟,站在人群中,目光却始终追随着不远处的傅辞年。她的丈夫,京圈太子爷,
同样是顶尖的神经外科专家。他正和几个院领导谈笑风生,
举手投足间都是天之骄子的矜贵与傲慢。突然,一阵低沉的轰鸣从地底传来。
脚下的地面开始剧烈摇晃。“地震!”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宴会厅瞬间乱作一团。尖叫声,
哭喊声,桌椅倒地的声音,混杂在一起。沈南意被人流推搡着,一个趔趄,身体失去平衡。
头顶的水晶吊灯轰然坠落。她只来得及护住头部,下一秒,右臂传来一阵无法言喻的剧痛。
一根坠落的横梁,死死压住了她的右手。钢筋的尖锐末端,更是直接刺穿了她的掌心。鲜血,
瞬间涌出。“傅辞年……”她疼得脸色惨白,冷汗涔涔。在这生死关头,她第一时间想到的,
永远是她的丈夫。“傅辞年,我手被压住了,救我……”她的声音颤抖,带着哭腔,
淹没在巨大的混乱里。傅辞年就在不远处。他听到了。沈南意看见他猛地转过头,
视线精准地锁定了她。可他只是顿了一秒。下一秒,他转身,毫不犹豫地冲向了另一个方向。
那里,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人正抱着一只猫,惊恐地尖叫。林雪儿。傅辞年的初恋。
“雪儿别怕,我来了!”傅辞年的声音穿透嘈杂,清晰地传到沈南意耳中。每一个字,
都像一把冰冷的刀,扎进她的心脏。他无视了她血肉模糊的手,无视了她痛苦的求救。
径直奔向了另一个女人。傅辞年小心翼翼地抱起林雪儿怀里那只受惊的波斯猫。
他甚至温柔地抚摸着猫的背脊,安抚着。然后,他才回头,看了一眼被压在横梁下的沈南意。
他的眼神里没有担忧,只有一丝不耐烦。“南意,你懂急救,坚持一下,雪儿有幽闭恐惧症。
”多么荒谬的理由。一个人的性命,一个外科医生的手,竟然比不上一只猫,
和一个莫须有的幽闭恐惧症。沈南意看着他,嘴唇动了动,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心,
在这一刻,寸寸成灰。“轰隆——”又是一阵剧烈的晃动。余震来了。
那根压在她手上的横梁再次下沉,带着千钧的力道。“咔嚓。”一声清脆的骨裂声。
沈南意痛得眼前一黑,几乎要晕厥过去。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手骨,被彻底碾碎了。
剧痛让她失声,心里只剩下一片死寂。完了。她的手,她的职业生涯,全完了。
救援队迟迟没有来。傅辞年抱着林雪儿和她的猫,早已消失在安全的出口。黑暗中,
沈南意靠着冰冷的墙壁。她用完好的左手,从裙摆上撕下一块布料,笨拙地,一圈一圈地,
为自己止血。动作冷静得不像话。原来,这就是被放弃的感觉。原来,
这就是她爱了十年的男人。不知过了多久,消防员终于赶到。沈南意被抬上担架,
看着自己那只血肉模糊,已经不成形状的右手,异常冷静。一个年轻的消防员不忍地别开眼。
“医生,保不住了吗?”她问,声音沙哑。救援人员沉默了。答案不言而喻。急诊手术室外,
一片混乱。沈南意躺在移动病床上,被人推着飞速前进。走廊的拐角,她看到了傅辞年。
他正温柔地给林雪儿的手臂擦药,轻声细语地安抚。“只是擦伤,别娇气。
”林雪儿的手臂上,只有一道浅浅的划痕。而她,即将失去整只右手。
傅辞年甚至没有看她一眼。他根本不知道,他的妻子,刚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
正在被推进手术室。“家属呢?手术同意书需要家属签字!”护士焦急地喊。沈南意睁开眼,
伸出自己还能动的左手。“我来签。”护士愣住了。
“截肢/神经修复失败同意书……”她看着那几个字,眼神空洞。左手颤抖着,在签名栏上,
写下了自己歪歪扭扭的名字。沈南意。这一刻,她独自一人,承担了这场人生的剧变。
术后醒来,已经是深夜。病房里空无一人,只有仪器发出的滴滴声。
右手被厚厚的纱布包裹着,麻药过后,是密密麻麻的钝痛。手机在床头柜上震动了一下。
是一条信息。来自傅辞年。“雪儿吓坏了,我今晚陪她,你自己打车回家。
”沈南意面无表情地看着那行字。看了很久。然后,她抬起左手,按下了那个红色的按钮。
【拉黑并删除】做完这一切,她扔掉手机,闭上了眼睛。一切,都该结束了。
2断手惊魂“右手正中神经、尺神经、桡神经浅支,全部断裂。肌腱损伤严重,
掌骨粉碎性骨折……”骨科主任看着手里的报告,惋惜地叹了口气。“南意,
手术我们尽力了。但是……你的手,再也拿不了手术刀了。”沈南意安静地听着,
脸上没有什么表情。这个结果,她早就料到了。主任看着她这副冷静的样子,心里更不好受。
“南意,别灰心,你还年轻,业务能力也强。我跟院里申请,给你转行政岗,怎么样?
”“不。”沈南意抬起头,眼神清冷而坚定。“我辞职。
”主任愣住了:“你……”“谢谢您的好意,但我不想留在这里了。”这个地方,
承载了她所有的梦想。也见证了她梦想的破碎。她一秒钟都不想再待下去。回到家。
这个曾经被她视作港湾的地方,此刻却显得无比陌生和冰冷。她单手,
艰难地收拾着自己的行李。动作很慢,右手被纱布包裹着,藏在宽大的袖子里,无力地垂着。
每动一下,伤口都传来撕裂般的疼痛。她把自己的衣服,书籍,一点一点放进行李箱。墙上,
还挂着他们巨大的婚纱照。照片上的她,笑得那么幸福。现在看来,只觉得讽刺。她走过去,
想把照片摘下来。试了几次,单手根本够不着。她放弃了,只是冷漠地移开视线。
门锁传来转动的声音。傅辞年回来了。他不是一个人。身后还跟着林雪儿。“你在家?
”傅辞年看到她和地上的行李箱,皱了皱眉,但没多想。他脱下外套,随手扔在沙发上,
语气理所当然。“正好,给雪儿煮碗面。”他甚至没有走近她,没有发现她脸色苍白,
更没有看到她藏在袖子里的手。在他的认知里,沈南意永远是那个无所不能,
不需要关心的妻子。林雪儿怯生生地跟在傅辞年身后,眼神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挑衅。
她看到沈南意放在茶几上的水杯,眼珠一转。“啊!”她假装被地毯绊了一下,
整个人朝着茶几倒去。滚烫的热水,不偏不倚,全都泼在了沈南意垂着的右手上。
“嘶——”沈南意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厚厚的纱布瞬间被浸透,
滚烫的温度直达血肉模糊的伤口。那种痛,像是要把她活活烧死。“啊!对不起南意姐,
我手滑了,我不是故意的。”林雪儿嘴上道着歉,眼底却全是得意的笑。
沈南意疼得浑身发抖,冷汗顺着额角滑落。但她一声没吭。只是抬起头,
用一双结了冰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林雪儿。然后,她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滚。
”声音不大,却带着刺骨的寒意。傅辞年见状,立刻大步走过来,一把将林雪儿护在身后。
他皱着眉,不悦地看着沈南意。“你发什么疯?雪儿都说不是故意的了。
”“不就是昨天没去接你吗?至于闹这么大脾气?”他以为她还在为昨天的事生气。
他根本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沈南意看着他护着另一个女人的样子,
心脏像是被一只手狠狠攥住,疼得无法呼吸。她推开他,想离他远一点。
傅辞年却以为她要对林雪儿动手,猛地推了她一把。“沈南意!”沈南意被他推得一个踉跄,
后背重重撞在身后的柜子上。柜子上的行李箱随之倒地。箱子被摔开,里面的东西散落一地。
一份文件,从衣服堆里滑了出来。上面“离婚协议书”几个大字,格外刺眼。
沈南意脸色一变,迅速弯腰,想把文件捡起来藏好。她不想让他现在知道。
她只想安安静静地离开。傅辞年没有注意到那份文件。他的目光落在散落的衣物上,
以为她只是在收拾换季的衣服。他不屑地冷笑一声。“别整天演这种离家出走的戏码,无聊。
”他的语气里,充满了高高在上的傲慢和鄙夷。在他眼里,她所有的行为,
都只是为了博取他关注的幼稚把戏。傅辞年没有再理会她,拉着林雪儿去书房拿文件。很快,
两人就离开了。门被关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空荡荡的房子里,只剩下沈南意一个人。
她看着一地的狼藉,和那份刺眼的离婚协议书,慢慢地,蹲下身。眼泪,终于决堤。
她没有哭出声,只是无声地,大颗大颗地掉眼泪。哭了很久,她才擦干眼泪,拿出手机。
她翻出一个存了很久,却从未拨通过的号码。一个跨国电话。电话很快被接通,
那头传来一个低沉磁性的男声。“喂?”沈南意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的力气,
说出了那句话。“谢妄,带我走。”3血色纪念日今天是她和傅辞年的结婚纪念日。
沈南意独自一人来到医院。拆线室里,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给她拆线的,
是科里新来的实习医生,不认识她。小医生看着她独自一人,有些奇怪。
“您家属怎么没陪您来啊?”沈南意看着自己狰狞的伤口,淡淡地吐出两个字。“死了。
”小医生吓了一跳,不敢再多问。拆线的过程,比想象中更痛苦。没有了麻药,
每一次剪刀和镊子的触碰,都像是直接作用在神经上。沈南意咬着牙,一声不吭。
汗水浸湿了她的后背。当最后一层纱布被揭开,她看到了自己的手。
一道从手腕延伸到指尖的疤痕,像一条丑陋的蜈蚣,盘踞在她的手上。
皮肤因为神经坏死而萎缩,颜色暗沉,和左手形成鲜明的对比。这道疤,
是傅辞年赐予她的耻辱柱。她将永远带着它,活下去。走出医院大门,阳光有些刺眼。
沈南意下意识地抬手去挡。抬起的,却是完好的左手。她自嘲地笑了笑。
一辆熟悉的黑色宾利,停在路边。是傅辞年的车。沈南意的心,不受控制地泛起一丝波澜。
他是来接她的吗?他……想起来今天是结婚纪念日了?车窗缓缓降下。驾驶座上,
是傅辞年英俊的侧脸。他没有看她,而是将一个精致的蛋糕盒子,递给了站在车旁的助理。
他的声音,冷淡又敷衍。“今天是结婚纪念日,把这个给她,打发一下。”助理接过蛋糕,
一脸为难。傅辞年没有再多说一句,甚至没有下车。副驾驶上,林雪儿探出头,
冲他甜甜一笑。“辞年哥哥,我们快走吧,游乐场的烟花要开始啦!”宾利绝尘而去。
留下漫天的尾气,和呆立在原地的沈南意。助理尴尬地把蛋糕递过来。
“太太……”沈南意看着那盒她最喜欢口味的蛋糕,面无表情。她接过来,转身,
毫不犹豫地扔进了路边的垃圾桶。最后一丝幻想,也随着那个抛物线,彻底破灭。
天色说变就变。刚刚还晴空万里,转眼就下起了倾盆大雨。豆大的雨点砸在身上,冰冷刺骨。
沈南意狼狈地站在雨中,浑身湿透。她想打伞,却发现自己做不到。右手无力地垂着,
连握住伞柄的力气都没有。雨水冲刷着伤口,新拆线的皮肤传来阵阵刺痛。她就那么站着,
任由大雨将她吞没。分不清脸上的是雨水,还是泪水。一辆黑色的迈巴赫,
悄无声息地停在她面前。车门打开,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撑着一把巨大的黑伞,走了下来。
男人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手工西装,面容英俊邪肆,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强大气场。
是谢妄。港圈最神秘的资本大佬,医药集团的掌权人。也是她大学时的……学长。“沈医生,
”谢妄走到她面前,为她撑起一片天。他挑了挑眉,语气里带着一丝玩味的嘲讽,
“好久不见,怎么把自己搞得这么惨?”谢妄的目光,落在她无力垂着的右手上。
那道狰狞的伤疤,在雨水的冲刷下,显得更加触目惊心。他脸上的玩味瞬间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嗜血般的阴沉。他的眼神,像是淬了毒的刀子。“谁弄的?”他的声音很低,
却带着雷霆万钧的怒意。沈南意没有回答。她只是看着他,嘴唇冻得发紫。
谢妄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不由分说地披在她身上。然后,他打横将她抱起,塞进了车里。
车内温暖干燥,和外面判若两个世界。沈南意靠在柔软的真皮座椅上,浑身都在发抖。
车子平稳地驶离。不远处,傅辞年的车正掉头回来。他似乎在后视镜里看到了这一幕,
皱了皱眉。但他没有在意。“大概是看错了。”他自言自语道,踩下油门,
朝着家的方向开去。他错过了,最后一次挽回她的机会。4净身出户奢侈品回收店里,
冷气开得很足。沈南意将一个丝绒盒子推到柜台上。“这些,全卖了。”她的声音平静,
听不出任何情绪。店员打开盒子,眼睛都直了。里面是各种顶级的珠宝首饰,
每一件都价值不菲。最中间的,是一枚硕大的粉钻婚戒。“鸽子蛋”。傅辞年当年求婚时,
曾轰动整个京圈。“太太,这些都是**款,很有收藏价值的,您确定要卖吗?”“确定。
”沈南意点头,“换现金。”她要切断的,不仅仅是经济上的联系。
更是过去所有情感的寄托。傅辞年正在开会。手机震动了一下,是一条银行发来的短信。
【您尾号xxxx的信用卡副卡已解绑。】他皱了皱眉。紧接着,又是几条消费短信。
一笔又一笔巨额的消费记录,刷爆了他的手机屏幕。他以为是沈南意在疯狂购物,
报复性消费。他轻蔑地勾了勾唇。“果然,女人只要给钱就能哄好。”他完全没有意识到,
这代表着什么。沈南意拿着换来的现金,去了公证处。她做了一份财产分割公证。
婚后傅辞年赠予她的所有房产,豪车,股份……她一样都不要。她要,净身出户。
工作人员再三跟她确认。“沈**,您真的想好了吗?这些财产数额巨大。”“想好了。
”沈南ie毫不犹豫地签字。“我不要他一分钱,只要自由。”林雪儿的朋友圈更新了。
一张**,配文是:“谢谢哥哥的宠爱~”照片里,她手腕上戴着一条闪亮的钻石手链。
正是沈南意刚刚卖掉的那款。原来,傅辞年送给她的东西,从来都不是独一无二的。
沈南意看着那张碍眼的照片,面无表情地划过。心中再无波澜。她回到那个家,最后一次。
她只带走了属于自己的私人物品,和所有跟医学相关的书籍。那些厚重的专业书,
是她唯一的信仰,也是她仅剩的未来。她把书一本一本地装进箱子里。傅辞年回来了。
他看到沈南意在打包书,一脸理所当然。“把书搬到书房去?早该这样了,
别占着卧室的地方。”他以为她是在整理房间。却不知道,她是在搬家。
傅辞年像是想起什么,叫住她。“对了,雪儿最近总说心口疼,我安排了她明天做个小手术,
检查一下。”他看着她,用一种不容置喙的语气命令道。“你是最好的外科医生,
这手术你来做,我放心。”让一个手已经废了的人,去做手术。这是何等的无知,
何等的残忍。沈南意平静地看着他,看着这个她爱了十年的男人。她没有解释,也没有争辩。
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好,我明天去医院。”她答应,是为了去交接最后的辞职手续。
傅辞年却以为,她妥协了。他满意地笑了,走过来,想抱抱她。沈南意不动声色地后退一步,
避开了他的触碰。深夜。傅辞年已经熟睡。沈南意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他。英俊的眉眼,
挺直的鼻梁,薄薄的嘴唇。这张脸,她看了十年,爱了十年。从今天起,都将成为过去。
她从脖子上,摘下一条项链。吊坠是一个小小的手术刀模型,是她十八岁生日时,
傅辞年送给她的。她曾经视若珍宝。她将项链轻轻地放在床头柜上。然后,俯身,
在他额头上,留下了一个冰冷的,不带任何感情的吻。“再见,傅辞"。”她无声地说。
转身,决绝地离去。5会议室的审判仁和医院,顶层会议室。气氛严肃得能滴出水来。
全院最顶尖的专家教授,都聚集在这里。只为了给林雪儿的“病情”进行会诊。当然,
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这不过是傅辞年借着权势,搞出的一场闹剧。林雪儿根本没病,
只是想借此机会,彰显傅辞年对她的重视。傅辞年坐在主位,主导着整个会议。
他指着屏幕上的CT片,侃侃而谈。“我认为,这里的阴影不能排除是早期病变的可能,
建议进行微创探查手术。”他环视一圈,最后,目光落在了角落里的沈南意身上。“沈医生,
你来定最终的手术方案。”他点名了。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都聚焦在了沈南意身上。
一些知情的同事,比如骨科主任,脸上露出了欲言又止的表情。沈南意在所有人的注视下,
缓缓站了起来。她没有看屏幕,也没有看傅辞年。而是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了一封信。
她走到会议桌前,将那封信,“啪”的一声,甩在了傅辞年面前。两个字,掷地有声。
“我辞职。”整个会议室,瞬间鸦雀无声。傅辞年的脸,一下子就黑了。他猛地站起来,
英俊的脸上满是怒火。他觉得沈南意是在故意让他难堪,不分场合地闹事。“沈南意!
你闹够了没有?!”他的声音,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带着压抑的暴怒。林雪儿见状,
立刻假惺惺地站起来,扮演着和事佬的角色。“南意姐,你别这样,辞年哥哥也是为了工作。
你是不是因为我……所以才生气的?”她的话,看似在劝架,实则是在火上浇油。
句句都在暗示,沈南意是因为嫉妒她,才故意在这么重要的场合捣乱。
沈南意根本没有理会她。她只是冷冷地看着傅辞年。然后,当着所有人的面,她缓缓地,
解开了自己右手手腕上缠绕的绷带。一圈,又一圈。当那只手完全暴露在空气中时,
会议室里响起了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那根本不能称之为一只手。皮肤萎缩,颜色暗沉,
一道狰狞扭曲的疤痕从手腕一直蔓延到指尖,像一条盘踞的毒蛇。整只手,
都呈现出一种不正常的,畸形的姿态。沈南意举起那只废掉的手,举到傅辞年面前。
她的声音,冷得像冰。“傅医生,你觉得,这只手,还能拿刀吗?”全场死寂。
所有人都被眼前这一幕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傅辞年也愣住了。他死死地盯着那只手,
瞳孔骤然紧缩。但他仅仅是愣了一秒。随即,他冷笑出声。那笑声里,充满了不屑和嘲讽。
“沈南意,为了逃避给雪儿做手术,你连这种特效妆都化得出来?”他竟然以为,这是假的。
他竟然拒绝相信,这是真的。在他的认知里,沈南意是无坚不摧的,是不会受伤的。所以,
眼前这一切,一定都是她为了跟他闹脾气,演出来的戏码。他的逻辑,完美地自洽了。
沈南意看着他那张写满“我早就看穿了你”的脸,突然就觉得很没意思。
跟一个活在自己世界里的**,有什么好争辩的呢?她一句话都懒得再说。默默地,
重新将绷带一圈一圈缠好,遮住那道丑陋的伤疤。然后,她转身,
头也不回地向会议室外走去。背后,是傅辞年气急败坏的吼声。“沈南意你给我回来!
”他追了出去,想抓住她,好好“教训”她。可刚到走廊,
就被一个急匆匆跑来的护士拦住了。“傅医生!急诊室有位重伤病人大出血,
需要您立刻过去!”傅辞年脚步一顿。他回头看了一眼沈南意决绝的背影,
又看了看焦急的护士。最后,他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回来再收拾你。”他转身,
朝着急诊室的方向跑去。他又一次,错过了知道真相的机会。他自以为,他还有的是机会。
6焚心断情夜色如墨。海边的风,带着咸湿的气息,吹乱了沈南意的长发。
谢妄站在她身边,将一个铁桶放在沙滩上。桶里,是沈南意珍藏了多年的,
傅辞年的手术笔记。从大学时代到工作以后,厚厚的十几本。每一本,
都记录着她对他的崇拜和爱恋。谢妄划了根火柴,扔进桶里。火苗,瞬间窜起,
吞噬了那些泛黄的纸页。“烧干净了,心里就空了。”谢妄的声音,低沉而磁性,
带着一种独特的安抚力量。“空了,才能装新人。”沈南意看着那跳动的火光,
映红了她的脸。那些曾经被她视若珍宝的字迹,在火焰中扭曲,变形,最后化为灰烬。
就像她那段死去的爱情。眼泪,毫无预兆地滑落。这是她受伤以来,第一次哭。不是因为疼,
不是因为委屈。而是一种,彻底告别的仪式感。“我疼,谢妄。”她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
像个无助的孩子。“手疼,心也疼。”谢妄没有说话,只是伸出长臂,将她紧紧地拥入怀中。
他的怀抱,宽阔而温暖,带着淡淡的雪松香气。“别怕,我带你去瑞士。”他在她耳边低语,
像是一个郑重的承诺。“那里有全球最好的神经修复研究中心,我会让他们治好你的手。
”“就算治不好,也没关系。”他顿了顿,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气疯批和偏执。
“我把我的手给你,别哭了。”同一时间,医院的VIP病房里。傅辞年正削着一个苹果,
喂给躺在床上的林雪儿。林雪儿下午“受了惊吓”,又“伤心过度”,非要住院观察。
傅辞年便寸步不离地守着。林雪儿看着傅辞年温柔的侧脸,眼中闪过一丝得意的光。
她拿出手机,对着两人拍了一张亲密的合照。然后,精准地,发给了沈南意。照片上,
傅辞年低着头,嘴角带着笑。背景是病房,时间是深夜。一切,都充满了暧昧的想象空间。
这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沈南意收到照片时,正靠在谢妄的怀里。她看了一眼,
面无表情。然后,当着谢妄的面,回复了两个字。“祝你俩百年好合,锁死。”发完,
她直接点开了那个熟悉的头像。【注销账号】【确定要注销吗?所有聊天记录将被清空。
】【确定。】网络世界里的沈南意,在这一刻,彻底“死亡”了。她斩断了最后一丝联系。
回到那栋空无一人的别墅。这里,再也不是她的家了。沈南意将那份签好字的离婚协议书,
工工整整地放在床头柜上。然后,用他们的结婚证,压在了上面。红色的本子,和白色的纸,
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像一场无声的嘲讽。她找出他们所有的合照,一张一张,用剪刀剪碎。
最后,只留下一张傅辞年的单人照。照片上的他,穿着白大褂,英姿勃发。沈南意拿出笔,
在照片的背面,用力地写下两个字。“凶手。”这是她留给他的,最后的,诛心之言。
凌晨四点。天还未亮。一辆黑色的迈巴赫,悄无声息地停在别墅楼下。谢妄倚在车门上,
冲她张开双臂。他的身后,是无尽的黑暗。他的身前,是通往新生的光明。“走吧,
我的女王。”他笑着说,眉眼间是毫不掩饰的宠溺和欣赏。沈南意深吸一口气,拉着行李箱,
一步一步,走向他。她上了车,车子缓缓驶入黑暗。自始至终,她都没有回头再看一眼。
那个曾经承载了她所有爱与梦的房子,被永远地,抛在了身后。
7空屋惊梦傅辞年带着早餐回家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他心情不错。昨晚林雪儿很乖,
没有再闹。他也难得睡了个好觉。他想,沈南意闹了这么几天,脾气也该消了。
他特意买了她最爱吃的那家生煎包,准备哄一哄她。“买了你最爱的生煎。”他推开门,
像往常一样说着。然而,迎接他的,不是熟悉的身影,而是一室的冷清。屋子里,
安静得可怕。客厅的沙发,茶几,电视……所有家具上,都盖着一层白色的防尘布。
像是很久没有人住过一样。傅辞年皱了皱眉,心里闪过一丝隐约的不安。“沈南意?别闹了,
出来。”他喊了一声,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没有人回应。他大步走进卧室。
衣柜的门大开着。里面空荡荡的,只剩下几件他曾经说过不好看的,她便再也没穿过的衣服。
她的梳妆台,也空了。所有瓶瓶罐罐的护肤品,都不见了踪影。傅辞年终于意识到。
她不是在闹脾气。她是真的,走了。他的目光,落在了床头柜上。那里,
放着一个红色的本子,和一份白色的文件。他走过去,拿了起来。
“离婚协议书”五个醒目的大字,像五根烧红的钢针,狠狠刺痛了他的眼睛。一股无名火,
瞬间从心底窜起。这个女人,竟然敢跟他提离婚?她以为她是谁?他愤怒地,
想把这份可笑的文件撕掉。可当他翻开下面压着的那份文件时,他的手,僵住了。
那是一份医院出具的官方报告。《伤情鉴定报告》鉴定结果那一栏,
清清楚楚地写着:【右正中神经完全断裂,尺神经、桡神经浅支断裂,
掌骨粉碎性骨折……损伤不可逆,已构成重度残疾。】傅辞年的手,
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他的大脑,一片空白。报告的落款日期,是地震那天。
签字的医生,是骨科最权威的张主任。时间,地点,人物,全都对上了。
他再也无法自欺欺人。昨天会议室里,她那只狰狞可怖的手,不是特效妆。是真的。是真的!
“嗡嗡——”傅辞年像是疯了一样,拿出手机,疯狂地拨打沈南意的电话。他要问她,
他要问清楚!电话那头,却只传来冰冷的,机械的女声。“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空号?他一遍又一遍地拨打,得到的,永远是同样的回应。她注销了号码。
她切断了所有联系。“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不存在。”那声音,像是一记又一记重锤,
狠狠砸在他的心上。他像是想起了什么,猛地冲进书房。书房里,同样空空如也。
她那些视若珍宝的医学书籍,一本都不剩了。书桌上,干干净净,只有一行用刀刻下的字。
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刻得极深。“傅辞年,你救了猫,杀了我。”那只猫。她的手。
惨烈的因果,在这一刻,形成了完美的闭环。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刀,凌迟着他的神经。
“砰!”傅辞年手里的早餐,掉在了地上。生煎包滚了一地。他再也支撑不住,双腿一软,
跪倒在了这片废墟般的家里。他手里,死死地攥着那张薄薄的,却重如千钧的鉴定报告。
纸张被他捏得变了形。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到极致的,如同野兽般的嘶吼。“沈南意——!
”声音里,是无尽的悔恨,和铺天盖地的恐慌。他终于,开始崩溃了。
8迟来的真相傅辞年疯了一样冲进仁和医院。他一脚踹开骨科主任办公室的门,双眼赤红,
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他一把揪住张主任的衣领,将他抵在墙上。“她的手到底怎么回事?!
你们为什么都瞒着我?为什么骗我是擦伤?!”他把所有的过错,都归咎于别人。
他不敢承认,是他自己,亲手毁了她。张主任被他勒得喘不过气,但眼神却异常冷漠。
他一把甩开傅辞年的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白大褂。“傅医生,请你冷静一点。
”他从抽屉里,拿出沈南意那厚厚一沓的病历,摔在桌上。“我们没有骗你。
是沈医生自己要求我们保密的。”“而且,地震那天,你傅大少爷在忙着救林**的猫,
你回头看过你太太一眼吗?”旁观者的审判,最为致命。每一个字,都像一把淬了毒的匕首,
狠狠扎进傅辞年的心脏。傅辞年僵在原地。地震那天的细节,如同潮水般涌入脑海。
她倒在废墟里,满脸是血,向他伸出手。“傅辞年,救我……”她的声音那么绝望,
那么无助。而他说了什么?“南意,你懂急救,坚持一下。”坚持一下……他让她,
带着一只被碾碎的手,坚持一下。悔恨,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他死死包裹。
他连呼吸都觉得痛。他跌跌撞撞地跑出医院,回到别墅。他冲进保安室,
要求调取这几天的所有监控。屏幕上,出现了沈南意消瘦的身影。她一个人,单手,
艰难地拖着巨大的行李箱。每走一步,都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她的背影,那么孤单,
那么决绝。傅辞年看着屏幕里的她,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痛到无法呼吸。
监控的最后,一辆黑色的,**版迈巴赫停在了别墅门口。车上下来一个男人。谢妄。
傅辞年瞳孔骤缩。怎么会是他?他眼睁睁地看着谢妄将沈南意拥入怀中,然后带着她,
消失在夜色里。那辆嚣张的车牌号,像一个烙印,深深地刻在了他的脑子里。嫉妒和恐慌,
瞬间吞噬了他所有的理智。傅辞年动用了傅家所有的关系网。他要查谢妄的行踪。
一个小时后,他得到了结果。谢妄和沈南意,乘坐私人飞机,已经出境了。目的地,
瑞士苏黎世。“给我订最早的机票!去苏黎世!”他对着电话那头的助理嘶吼,
声音都变了调。他要去追她,他要把她追回来!手机**不合时宜地响起。是林雪儿。
电话一接通,那头就传来她娇滴滴的哭诉声。“辞年哥哥,我的猫好像生病了,不吃东西,
你快来看看它……”“滚!”傅辞年第一次,对她爆了粗口。“让那只畜生去死!
”他现在听到“猫”这个字,就觉得恶心,就觉得愤怒。如果不是为了那只该死的猫,
南意的手就不会废!他把所有的怨气,都迁怒到了林雪儿和她的猫身上。挂掉电话,
他直接将林雪儿也拉黑了。机场。傅辞年拿着护照,疯了一样往登机口冲。
却被地勤人员拦了下来。“抱歉,傅先生,因为苏黎世突发特大暴雪,所有飞往该地的航班,
全部取消。”航班取消。傅辞年僵在原地,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连老天,都在惩罚他。
连老天,都不给他去赎罪的机会。他颓废地坐在冰冷的候机大厅里。周围人来人往,
热闹喧嚣。只有他,像一座孤岛。他拿出手机,屏幕上,还是他和沈南意的合照。
那是他们刚结婚时拍的。照片上的她,笑靥如花,眼里全是他。他伸出手指,一遍又一遍地,
描摹着她的脸。眼角,一滴滚烫的泪,悄然滑落。“南意……”他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
卑微地呢喃。“别不要我。”那个不可一世,高高在上的京圈太子爷,第一次,
低下了他骄傲的头颅。9雪夜跪赎两天后,航班恢复。傅辞年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
一下机就直奔谢妄在苏黎世的私人疗养庄园。那是一座如同中世纪古堡般的建筑,
坐落在半山腰,被茂密的森林环绕。巨大的铁艺大门,紧紧关闭着。门口,
站着一排穿着黑色西装的保镖,神情冷肃,如同雕像。这里,是谢妄的私人领地。
阶级和权势,在此刻,化作一道无法逾越的壁垒。傅辞年连门都进不去。他试图硬闯。
“我找沈南意!让我进去!”他像一头困兽,嘶吼着,冲向那扇冰冷的大门。下一秒,
就被两个高大的保镖,毫不留情地按在了地上。脸,被死死地压在冰冷潮湿的泥地里。屈辱,
瞬间席卷全身。一个领头模样的保镖,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轻蔑。“傅先生,
我们老板吩咐了,这里不欢迎畜生。”“畜生”两个字,像两记响亮的耳光,
狠狠扇在他脸上。这时,庄园的铁门,从里面缓缓打开。谢妄走了出来。
他穿着一身米白色的休闲服,神情慵懒,却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压迫感。他走到傅辞年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