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声辞
作者:晨鱼思池鱼
主角:谢云朔沈清辞苏婉月
类别:短篇
状态:已完结
更新:2025-12-19 11: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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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声辞》非常非常好看,没一个情节重复,不啰嗦,主线很强,谢云朔沈清辞苏婉月人物塑造的很好。主要讲述的是:那些生死边缘的画面模糊不清。他记得自己中毒倒下,记得有一个模糊的身影守在身边,记得那人冰凉的手指划过他的额头,记得一句轻……

章节预览

一,雪夜禁术北境的冬夜,风雪如刀。伤兵营中,烛火在呼啸的寒风中摇曳不定,

将人影拉得忽长忽短。血腥气与草药味混杂在一起,构成战争独有的苦涩气息。

沈清辞跪在简陋的床榻边,手指划过谢云朔胸膛上那道深可见骨的伤口。箭伤有毒,

墨绿色的纹路已蔓延至心脉。军医们跪了一地,皆摇头叹息:“将军中毒已深,

除非神仙下凡……”她是太医院首席医官沈墨之女,本该在京城的深闺中研究医典,

却因一道边境加急的军报,策马疾驰七天七夜赶到北境。

只因受伤的人是他——那个曾在她家后院枣树下,笑着说“待我凯旋,

必以十里红妆迎你”的少年将军。烛火噼啪一声。沈清辞解开随身携带的锦囊,

取出一只冰玉雕成的盒子。盒开,内里无药无针,只有一团似有若无的银色光雾。

这便是沈氏一族守护百年的禁术——换命蛊。“以命续命,以存换生。

”师父将盒子交给她时,苍老的手在颤抖,“施术者性命无虞,

却会付出比死亡更惨痛的代价。从此,世间无人记得你存在过。

你的姓名、容貌、过往、与所有人的羁绊,皆如朝露般蒸发。清辞,

这是真正的‘天下无她’。”她记得自己当时平静地问:“若我不做呢?

”师父沉默良久:“那他活不过今夜。”沈清辞看向昏迷中的谢云朔。二十六岁的镇北将军,

剑眉星目,此刻却苍白如纸。他的手指还保持着握剑的姿势,即便昏迷,战士的本能仍在。

帐外传来副将的催促:“沈医女,将军他……”“都出去。”她的声音很轻,

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守住营帐,天亮前,任何人不得入内。”待所有人退去,

沈清辞咬破指尖,将血滴入银色光雾中。光雾骤然膨胀,化作万千细丝,一端缠绕她的手腕,

另一端缓缓沉入谢云朔的伤口。剧痛袭来,仿佛灵魂正被一寸寸剥离。

她看见那些银色细丝在谢云朔体内游走,吞噬毒素,修复血肉。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他的呼吸渐渐平稳,脸色恢复红润。与此同时,沈清辞腕间浮现出一道银色咒痕,

像一道无法愈合的伤疤。她能感觉到,某种东西正从这个世界被抹去。

记忆如潮水般退却——不是她的记忆,而是她在他人记忆中的痕迹。术成之时,天将破晓。

谢云朔的睫毛颤动,似要醒来。沈清辞俯身,最后一次抚摸他的眉眼,

指尖划过他高挺的鼻梁,紧抿的薄唇。“愿你永登青云,”她轻声说,泪水无声滑落,

“不必记得我。”帐帘被掀开,第一缕晨光刺入。副将冲进来,看见苏醒的谢云朔,

大喜过望:“将军!您醒了!”谢云朔撑坐起身,

困惑地按着完好无损的胸膛:“我这是……”“是沈医女救了您!”副将转身,

“沈医女……”他的声音戛然而止。营帐内除了他和谢云朔,空无一人。角落的药炉还温着,

案几上摊开的医书被风吹动书页,仿佛刚才确实有人在此。可沈清辞这个人,

却像从未存在过。副将摇了摇头,对谢云朔笑道:“定是太累了,属下竟记错了。

将军能康复,定是上天庇佑。”谢云朔望向帐外熹微的晨光,心口突然一阵莫名的空落,

仿佛遗忘了什么至关重要的东西。他抬手按住胸口,那里完好如初,却隐隐作痛。

二、归来不识三个月后,镇北将军凯旋。京城万人空巷,长街两侧挤满了欢呼的百姓。

谢云朔骑在乌骓马上,玄甲银枪,英武如神祇。皇帝亲自出城相迎,封其为定北侯,

赐丹书铁券。庆功宴设在皇宫太液池畔。丝竹管弦,歌舞升平,百官齐聚,

庆贺这位二十五岁便战功封侯的传奇将军。沈清辞站在宴席最末的角落,一身浅青医女服,

低头为宾客斟酒。她腕间的银色咒痕被布条层层缠绕,却仍会在某些时刻隐隐发热,

提醒她付出的代价。“谢将军到——”内侍高亢的通报声中,谢云朔步入宴厅。

他换下了戎装,着一袭月白锦袍,玉冠束发,少了几分战场上的肃杀,

多了几分世家公子的清贵。只是眉宇间,总萦绕着若有若无的迷茫,

仿佛丢失了什么珍贵之物。沈清辞握着酒壶的手微微一颤。她已有三个月未见他了。

那夜施术后,她连夜离开北境,回到京城时,连父亲都不认得她。

沈太医看着突然出现在太医院的陌生医女,困惑地问:“你是新来的?叫什么名字?

”“沈……清辞。”她艰难地说出自己的名字。父亲皱眉思索片刻,摇头:“这名字倒不错,

只是太医院名录上,似乎没有你。罢了,既然来了,就先做些抓药煎药的杂活吧。”那一刻,

沈清辞才真正明白“天下无她”意味着什么。她存在,却如同透明。她说话,他人会听,

却转眼即忘。她写字,墨迹会在十二个时辰内淡去。她走在人群中,无人会多看她一眼。

宴厅中央,谢云朔正接受众人的敬酒。他的未婚妻苏婉月坐在他身侧,一袭鹅黄衣裙,

娇美如春日桃花。她是户部尚书之女,京城有名的才女,与谢云朔的婚约自幼而定。

“谢将军,”一位老臣举杯,“听闻此次北境之战,将军身中毒箭,命悬一线,

是苏**千里送药,才救回将军性命。如此情深义重,实乃佳话啊!

”谢云朔看向身旁的苏婉月,眼神温柔:“是,若非婉月,云朔早已葬身北境。

”苏婉月羞赧垂首,眼波流转间满是情意:“能帮到云朔哥哥,是婉月的福分。

”沈清辞手中的酒壶轻轻一晃,几滴酒液洒在案几上。她默默擦拭,指甲掐进掌心,

留下深深的月牙痕。记忆被篡改了。在所有人的认知里,救谢云朔的人是苏婉月。

那些真实发生过的事——她为他试药三天三夜不眠不休,她翻遍古籍寻找解毒之法,

她最终选择以自身存在换取他的生命——全部被抹去,替换成另一个版本。“那位医女,

”一个声音突然响起,“过来为将军斟酒。”沈清辞抬起头,看见内侍正指向自己。

她深吸一口气,端着酒壶走向主桌。每一步都如踏刀尖,她却必须走得平稳从容。

她停在谢云朔身侧,为他斟酒。酒液注入白玉杯中,泛起细小的涟漪。如此之近,

她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松柏气息,混合着草药的微苦——那是她为他调制的安神香囊,

如今大概也被认为是苏婉月的手笔。“将军,请。”她将酒杯递上,声音平静无波。

谢云朔接过酒杯,指尖不经意触碰到她的。他微微一怔,抬眸看向她。四目相对。

沈清辞的心跳骤停。这一刻,他会记起什么吗?哪怕只是一个模糊的影子,一丝熟悉的感觉?

谢云朔的眉头微蹙,眼中闪过困惑。他盯着沈清辞看了许久,久到苏婉月都察觉异样,

轻声问:“云朔哥哥,怎么了?”“没什么,”谢云朔收回目光,摇了摇头,

“只是觉得……这位医女有些眼熟。”苏婉月看向沈清辞,

眼神中带着审视:“你叫什么名字?在太医院当值多久了?”“奴婢沈清辞,

入太医院三月有余。”她垂下眼帘。“沈清辞……”谢云朔低声重复这个名字,

指尖轻叩桌面,“好名字。我们是否在哪里见过?”这是她等待了三个月的问题。

沈清辞抬起头,直视他的眼睛,轻声问:“将军可还记得北境的雪夜?伤兵营中,

有人曾守了您一整夜?”她的话说得很慢,每个字都像在刀尖上滚过。她知道,

若直接说出真相,换命蛊的契约会被触发,谢云朔会因反噬而亡。

但她仍存着一丝渺茫的希望——或许,或许他内心深处,还留着一点痕迹。

谢云朔的眉头皱得更深。他努力思索,额角甚至渗出细汗。北境的记忆如雾中看花,

那些生死边缘的画面模糊不清。他记得自己中毒倒下,记得有一个模糊的身影守在身边,

记得那人冰凉的手指划过他的额头,记得一句轻如叹息的告别……但那个身影没有面容,

没有姓名,如同一场梦。“北境之事,”他最终摇头,带着歉意笑了笑,“许是我记错了。

那段时间昏迷太久,许多事都模糊了。沈医女莫怪。”最后一丝希望如烛火般熄灭。

沈清辞垂下头,轻声说:“是奴婢唐突了。”她转身退下,背脊挺得笔直。

宴厅的喧嚣在她身后如潮水般退去,她只听见自己心脏碎裂的声音,细密而绵长,

如同春日冰河解冻。宴至中旬,皇帝突然开口:“谢爱卿与苏**的婚事,也该提上日程了。

不如就定在下月初八,双喜临门,如何?”群臣纷纷附和。苏婉月脸颊绯红,

悄悄看向谢云朔。谢云朔举杯谢恩,笑容得体,眼神深处却仍有一丝挥之不去的空茫。

沈清辞站在角落的阴影里,看着这一幕。她忽然想起许多年前,也是这样一个春日,

少年谢云朔翻过沈家后院的围墙,递给她一枝开得正盛的桃花。“清辞,等我成了大将军,

就回来娶你。”那时她不过十四岁,羞得满脸通红,却还是接过了那枝桃花,

小心翼翼地夹在最爱的那本《神农本草经》里。那本书如今还在沈家书房,

只是书中早已没有桃花。

所有她存在过的痕迹——她写的字、她的画像、她用过的东西——都在逐渐消失。再过不久,

就连那本书,在他人眼中也会变成一本空白无主的旧籍。宴席散时,已是月上中天。

沈清辞收拾完杯盏,独自走出宫门。夜风吹过,带着太液池的水汽,微凉。她抬头看天,

明月皎洁,繁星点点,天地如此广阔,却无她容身之处。身后传来脚步声。她回头,

看见谢云朔独自一人走来,大概是要出宫回府。他在她身边停下,

月光将他挺拔的身影拉得很长。“沈医女还没走?”他问。“正要回去。”她轻声答。

两人并肩走了一段,沉默无声。宫道两侧灯笼摇曳,在地上投下斑驳光影。“不知道为什么,

”谢云朔忽然开口,声音很轻,像在自言自语,“每次见到沈医女,总觉得心口闷闷的,

像是忘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沈清辞的脚步顿了顿。“将军或许是累了,”她说,

“北境一战,耗神费力,需要好好休养。”“也许吧。”他苦笑,“但那种感觉很奇怪。

像是……像是心里有个洞,怎么填都填不满。太医们都说我身体已无大碍,可这里,

”他指了指心口,“总是隐隐作痛,尤其在雪天。”沈清辞的指尖微微颤抖。

换命蛊的代价是她被遗忘,但或许,身体还记得。他的心脏因她的牺牲而跳动,

所以在某些时刻,会感受到她存在的回响。“将军,”她停下脚步,转身面对他,

月光洒在她清秀苍白的脸上,“若有一日,您发现有些事与您记忆中的不同,

有些人您明明应该认识却毫无印象,您会怎么办?”谢云朔看着她,

眼中映着月色:“沈医女这话问得奇怪。不过若真如此,我会努力去找回真相。

”“如果真相会伤人,甚至可能危及生命呢?”他沉默片刻,

认真地说:“那也比浑浑噩噩活在谎言中要好。人这一生,总该知道自己是谁,爱过谁,

被谁爱过。”沈清辞的眼中泛起水光。她慌忙低下头,怕被他看见。“沈医女,

”谢云朔的声音更轻了,“我们以前真的没见过吗?”她抬起头,

看着眼前这个她愿以一切换取他平安的人,这个如今连她名字都记不住的人。

千言万语堵在喉间,最终只化作一句:“天下之大,相逢即是缘。见过或未见过,

又有什么分别呢?将军只需记得,有人愿您一生平安喜乐,便足够了。”说罢,她福了福身,

转身快步离去。月光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孤单地铺在青石宫道上,渐行渐远,

最终融入夜色。谢云朔站在原地,望着她消失的方向,许久未动。

心口那阵熟悉的钝痛又开始了,不剧烈,却绵长不绝,如潮水般一波波袭来。

他忽然想起北境苏醒的那个清晨。副将说他昏迷了三天三夜,期间没有任何医女来过。

可他却分明记得,在意识最模糊的时候,有人握着他的手,一遍遍喊他的名字。

那人的手很凉,声音很轻,带着哭腔说:“谢云朔,你不能死。你说过要回来娶我的。

”是梦吗?可那感觉如此真实。还是说,他真的忘了什么?夜风吹过,宫灯摇曳。

谢云朔摇摇头,将那些纷乱的思绪压下。也许正如太医所说,重伤初愈,难免有些幻象。

他转身朝宫门走去,月光洒在他肩上,如披银霜。那个清瘦的医女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仿佛从未出现过。三、暗处守护定北侯府位于城东,是皇帝新赐的宅邸。朱门高墙,

庭院深深,仆从如云。沈清辞以“擅长调理旧伤”为由,求得太医院外派,

入侯府为谢云朔调理身体。无人对此有异议——在所有人记忆中,

她只是个医术尚可的低等医女,能为定北侯效力是她的荣幸。只有她自己知道,

这是怎样一场漫长的凌迟。每日清晨,她提着药箱穿过侯府长廊,去往谢云朔的书房或卧房。

为他诊脉、换药、调制汤药。他待她客气有礼,如同对待任何一个医者,目光清澈,

毫无杂念。“沈医女的针灸之术很是特别,”有一日,

他褪去上衣露出后背旧伤处让她施针时,忽然说,“这种手法,我似乎在哪里见过。

”沈清辞的手稳如磐石,银针精准刺入穴位。她的医术得父亲真传,又遍读古籍,自成一家。

谢云朔少年时经常受伤,每次都是她为他包扎上药。那时他总是龇牙咧嘴地喊疼,

却又逞强说“这点小伤算什么”。如今他连疼都不喊了,只是安静地坐着,背脊笔直,

肌肉线条流畅。“天下医道,万变不离其宗,”她轻声说,“手法相似也是常事。”“是吗?

”他侧过头,只能看见她低垂的眉眼和专注的神情,“可我觉得很熟悉。

就像……就像很久以前,也有人这样为我施针。”银针在指尖微微一颤。沈清辞深吸一口气,

稳住心神:“将军或许记错了。”施针结束,她收拾药箱准备离开。

谢云朔忽然叫住她:“沈医女,你入太医院前,是哪里人?家中还有何人?”这是三个月来,

他第一次问及她的身世。沈清辞背对着他,指尖嵌入掌心:“奴婢自幼父母双亡,

被师父收养,学了些医术。师父年前过世,便入了太医院谋生。”半真半假的谎言。

父亲沈墨确实还在太医院任职,却已不认得她这个女儿。她曾悄悄回府看过,

父亲正教导新收的弟子辨识药材,神态慈祥温和,一如当年教导她时。那个弟子笨手笨脚,

将甘草认成了黄芪,父亲耐心纠正:“清辞当年第一次认药时,

也犯过这错……”她站在窗外,听见父亲说出“清辞”二字,心脏几乎停止跳动。

可下一句却是:“可惜那孩子福薄,早夭了。”在所有人的记忆里,沈太医确实曾有个女儿,

名唤清辞,只是幼时便因病夭折。换命蛊不仅抹去了她存在的痕迹,还篡改了相关记忆,

填补了逻辑空白。完美而无懈可击的遗忘。“原来如此,”谢云朔的声音将她的思绪拉回,

“抱歉,提及你的伤心事。”“无妨。”她提起药箱,福了福身,“将军按时服药,

三日后我再来。”走出书房时,她遇见了苏婉月。这位准侯府夫人今日穿了一身水红襦裙,

发髻上插着谢云朔昨日刚送她的碧玉簪,妆容精致,笑容温婉。她身后跟着两个丫鬟,

手中捧着食盒。“沈医女,”苏婉月微笑着打招呼,“又为云朔哥哥看诊了?真是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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