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之为了白月光，亲手把怀着孕的我推下了楼梯。鲜血染红了裙摆，他却冷眼看着，

只关心那个女人有没有受惊。系统冰冷的机械音在脑海中炸响：「宿主生命值归零，

攻略失败，即将启动自毁程序。」我死后的第三秒，顾淮之疯了似地抱着我的尸体，

求我睁开眼。而我的灵魂飘在半空，看着那个不可一世的男人跪在血泊里，

哭得像条丧家之犬。就在这时，一条金色的弹幕缓缓飘过：「别哭了，她早就换了个身体，

正在隔壁市和小狼狗约会呢。」顾淮之猛地抬头，死死盯着虚空，

眼神里满是令人毛骨悚然的偏执。1.意识消散的最后一刻，我看见顾淮之越过我，

冲向楼梯口的林薇薇。他将那个瑟瑟发抖的女人护在怀里，

声音是我从未听过的温柔：「薇薇，别怕，有没有吓到？」而我，像个被丢弃的破烂娃娃，

躺在冰冷的台阶上。小腹传来一阵阵撕裂般的剧痛，温热的液体从身下蔓延开，

染红了我最喜欢的那条白色连衣裙。那是我们的孩子，在无声地告别。我伸出手，

想抓住顾淮之的裤脚，求他救救我们的孩子。可他甚至没回头看我一眼。视线渐渐模糊，

耳边只剩下系统冰冷无情的宣告。「宿主生命值归零。」「攻略任务：顾淮之的爱，

判定失败。」「系统即将启动自毁程序，倒计时3，2，1……」攻略顾淮之十年，

我以为自己是块石头，也该被捂热了。原来，他根本没有心。或者说，他的心，

早就给了林薇薇。再睁眼时，我成了一缕透明的灵魂，飘在别墅的吊灯上。楼下，

顾淮之终于舍得将目光从林薇薇身上移开，落在了我的尸体上。他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

「苏晚？」他试探性地叫了一声，见我毫无反应，身体晃了晃，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三秒。仅仅三秒。那个前一刻还对我冷漠至极的男人，突然发了疯。他跌跌撞撞地冲下楼梯，

一把推开围上来的佣人，跪倒在我身边。他颤抖着手，想碰我，却又不敢。最后，

他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猛地将我冰冷的身体抱进怀里。「晚晚，你醒醒，别吓我……」

他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温热的眼泪大颗大颗地砸在我的脸上。「我错了，晚晚，

你睁开眼看看我，我求你了……」我飘在半空，冷漠地看着他。真可笑。我活着的时候，

他对我弃如敝屣。我死了，他却在这里演起了深情。林薇薇也被他这副模样吓到了，

怯生生地走过来，拉了拉他的衣袖：「淮之，你别这样，姐姐她……她也不是故意的，

是我自己没站稳……」她不说还好，一说，顾淮之眼里的猩红更甚。他猛地转头，

眼神像要吃人：「滚！」一个字，吓得林薇薇花容失色，再也不敢靠近。

顾淮之不再理会任何人，只是抱着我，一遍遍地呢喃着我的名字，

哭得像个被全世界抛弃的孩子。就在我以为这场闹剧会以他的崩溃收场时，

一道金色的、带着描边的字体，突兀地出现在他面前。那是一条弹幕。「别哭了，

她早就换了个身体，正在隔壁市和小狼狗约会呢。」我愣住了。这是什么？顾淮之也愣住了，

哭声戛然而止。他猛地抬起头，死死盯着那条弹幕飘过的虚空，

眼神里翻涌着我从未见过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偏执和疯狂。「谁？」他哑着嗓子，

对着空气嘶吼，「是谁在说话？」弹幕没有再出现。可那句话，像一道惊雷，

在他和我心里同时炸开。他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抱着我的尸体，

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猩红的眼睛里迸发出一种可怕的光。「晚晚，你没死，对不对？」

「你只是在生我的气，所以换了个地方等我……」「我会找到你的，我一定会找到你！」

我看着他癫狂的模样，只觉得荒谬。而下一秒，我的灵魂被一股巨大的吸力扯走，

彻底陷入了黑暗。2.再次恢复意识，是被一阵刺鼻的消毒水味呛醒的。我猛地睁开眼，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雪白的天花板。「沈**，你醒了？」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见我醒来，

松了口气。沈**？我撑着床坐起来，低头打量自己。这不是我的身体。这是一具更年轻，

也更陌生的躯体。纤细的手腕上，还有几道浅浅的、尚未愈合的划痕。

脑海里涌入一段不属于我的记忆。这具身体的主人叫沈月，二十岁，是个孤儿，

因为抑郁症割腕自杀，被送来医院，没抢救过来。而我，苏晚，成了她。

医生还在旁边絮絮叨叨：「沈**，你还年轻，没什么过不去的坎。这次洗胃的钱，

是一个好心人帮你垫付的，人刚走。」我点点头，没说话。医生叹了口气，

留下一句「好好休息」，便离开了病房。我掀开被子下床，走到卫生间。

镜子里的女孩面色苍白，留着一头利落的短发，眉眼清秀，

但眼神里带着一股与年龄不符的疏离和冷漠。这是我新的脸。也是我新的开始。

手机在床头柜上震动了一下，我拿起来，是一条银行到账短信。【尊敬的客户，

您的尾号xxxx账户于x月x日转入50,000,000.00元，

当前余额50,000,000.00元。】五千万。我猜，这大概是那个冰冷的系统，

留给我的最后补偿。也好。攻略顾淮之十年，我为他洗手作羹汤，为他放弃事业，

为他与家人决裂，最后落得一尸两命的下场。如今，我有了新的身份，新的生活，

还有一辈子都花不完的钱。至于顾淮之……他和我，再无关系。我办理了出院手续，

用那笔钱在隔壁市——临城，买了一套顶层的大平层。临城离顾淮之所在的京市不远不近，

高铁两个小时。是一个足够我重新开始，又不会完全与过去割裂的距离。

我给自己放了一个长假，每天的生活就是看书，画画，或者去附近的大学城闲逛。

大学城里充满了青春的气息，那些鲜活的面孔，让我觉得自己也年轻了好几岁。这天，

我正在学校的篮球场边写生，一个篮球不偏不倚地砸在了我的画板上。「对不起！对不起！」

一个穿着红色球衣的男生跑了过来，阳光下，他额角的汗珠闪闪发光，笑容比太阳还要晃眼。

「姐姐，你没事吧？有没有砸到你？」他很高，我需要微微仰头才能看清他的脸。

是那种很干净的帅气，像只精力旺盛的大型犬。我摇摇头：「没事。」他看到被砸坏的画板，

脸上露出懊恼的神色：「你的画板……我赔你一个新的吧！」说着，他就要掏手机加我微信。

我看着他，鬼使神差地想起了那条金色的弹幕。「……正在隔壁市和小狼狗约会呢。」

小狼狗？是说他吗？我勾了勾唇，把手机递了过去：「好啊。」他叫季辰，

是临城大学建筑系大三的学生，也是校篮球队的主力。我们顺理成章地加上了微信。

他很主动，每天都会给我发消息，分享他的生活，约我吃饭，看电影。和季辰在一起，

我感受到了久违的轻松和快乐。他会记得我不吃香菜，会剥好一整盘虾推到我面前，

会在过马路时下意识地将我护在里侧。这些顾淮之十年都没为我做过的事，

季辰在短短一个月里，都做到了。我以为，我的新生活就会这样平静地继续下去。直到那天，

我在市中心的咖啡馆里，看到了财经新闻的直播。屏幕上，顾淮之瘦得脱了相，眼窝深陷，

下巴上冒出青色的胡茬，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阴郁气息。

记者在问他关于顾氏集团股价暴跌，多个项目停摆的问题。他却答非所问，对着镜头，

一字一句地说道：「晚晚，我知道你在看。」「你喜欢的那个画廊，我买下来了。

你之前说想去南极看极光，我也已经安排好了。」「只要你回来，我什么都给你。」

他的眼神偏执而疯狂，仿佛透过镜头，死死地锁住了我。我端着咖啡杯的手，

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他怎么会变成这样？就在这时，我旁边的卡座传来一阵压抑的惊呼。

「天啊，这不是顾总吗？他怎么憔-悴成这样了？」「你还不知道？听说他老婆死了，

一尸两命，他受了**，现在精神都有点不正常了。」「真的假的？我听说他老婆死的时候，

他正跟那个林家**在一起呢。」「谁知道呢，豪门秘辛嘛。不过我听说，

顾总现在跟疯了似的，到处找人，说他老婆没死，只是换了个身体……」邻座的八卦，

一字不落地飘进我的耳朵。我握紧了杯子，指尖泛白。他果然信了那条弹幕。他开始找我了。

3.从咖啡馆回来，我一连好几天都心神不宁。季辰察觉到了我的不对劲，

在我家楼下等了我一整晚。看到我的时候，他眼圈都红了，像只被抛弃的小狗。「姐姐，

你是不是要不要我了？」我看着他澄澈的眼睛，心里一软。我怎么会不要他。他是我的新生，

是我黑暗过去里唯一的光。我把他拉进怀里，轻轻拍着他的背：「胡说什么，我只是有点累。

」他把头埋在我的颈窝，闷闷地说：「姐姐，你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诉我，不要一个人扛着。」

我嗯了一声，心里却是一片苦涩。我和顾淮之的过去，要我怎么告诉他？告诉他，

我曾经是另一个男人的妻子，为他生，为他死，最后却被他亲手推下地狱？我做不到。

我只想让那些不堪的过往，永远埋葬。为了摆脱顾淮之带来的阴影，我决定带季辰出去旅行。

我们去了海边，在沙滩上追逐嬉闹，在深夜的阳台上喝着啤酒，看星星。季辰拿出吉他，

为我弹唱了一首情歌。海风吹拂着他的头发，他的眼眸比星光还要璀璨。一曲毕，

他放下吉他，认真地看着我：「沈月，做我女朋友吧。」我看着他，

心里那座冰封已久的城墙，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缝。我点了点头。他高兴得像个孩子，

一把将我抱起来，在原地转了好几个圈。那一刻，我几乎要以为，

自己真的可以和过去彻底告别了。可顾淮之，像个跗骨之蛆，阴魂不散。旅行回来的第二天，

我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电话那头，是我曾经的闺蜜，周晴。「晚晚，是你吗？

你真的还活着？」她的声音激动得发抖。我心里咯噔一下，

握着手机的手瞬间收紧：「你打错了。」「不，我没打错！这个号码，是顾淮之给我的！

他动用了京市所有的关系网，通过人脸识别和大数据比对，锁定了你的新身份！」

周晴的每一句话，都像一记重锤，砸在我的心上。「晚晚，你快跑！顾淮之已经疯了！

他查到你在临城，现在正坐私人飞机过来！他要抓你回去！」电话被挂断了。我浑身冰凉，

如坠冰窟。他还是找到了我。那个我避之不及的噩梦，终究还是追来了。

我几乎是立刻就订了最早一班飞往国外的机票，然后冲进房间，

胡乱地把证件和银行卡塞进包里。我不能被他抓到。我绝不能再回到那个地狱。

就在我拉着行李箱准备出门的时候，门铃响了。我身体一僵，透过猫眼往外看。门外站着的，

不是顾淮之，而是季辰。他手里捧着一大束玫瑰，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看到我的那一刻，

他眼里的光，足以点亮整个世界。「姐姐，我来接你约会。」我的眼泪，在那一刻，决了堤。

我打开门，不顾一切地抱住他，像是抱住了最后一根浮木。「季辰，带我走，现在就带我走，

去哪里都可以！」季辰被我的反应吓了一跳，他扔掉手里的花，回抱住我，

轻轻抚摸着我的背。「好，我带你走。」他没有问为什么，只是牵起我的手，

拉着我的行李箱，毫不犹豫地带我走向电梯。电梯门缓缓合上，

将我和这个我只住了几个月的家，彻底隔绝。然而，就在电梯下降到一楼的时候，

却突然停住了。紧接着，整个电梯的灯光都暗了下来，陷入一片黑暗。备用电源启动，

昏暗的灯光下，我看到季辰的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别怕，可能是电梯故障。」他安抚我。

可我心里那股不祥的预感，却越来越强烈。下一秒，

电梯门被一股巨大的外力从外面强行撬开。一道颀长而阴郁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逆着光，

我看不清他的脸，却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的、令人窒息的压迫感。是他。顾淮之。他来了。

4.「晚晚。」顾淮之的声音，比我想象中还要沙哑，像是被砂纸磨过一般。

他一步步走进电梯，狭小的空间里，瞬间充满了他的气息，霸道而偏执。

我下意识地往季辰身后躲。这个动作，彻底激怒了他。他的目光越过季辰，

死死地钉在我身上，那双曾经冷漠的眼睛，此刻却燃烧着燎原的烈火。「躲什么？」

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森然的笑，「看到我，就这么怕？」季辰把我护在身后，

挡住了顾淮之的视线，冷声质问：「你是什么人？想干什么？」「我是她男人。」

顾淮之的视线落在季辰搭在我肩膀上的手，眼里的温度骤然降至冰点，「把你的脏手，

从我太太身上拿开。」「太太？」季辰皱眉，回头看我，眼神里带着一丝困惑。我咬着唇，

浑身都在发抖。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这荒唐的一切。顾淮之没耐心等我解释。

他直接上前，一把攥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像是要将我的骨头捏碎。「跟我回家。」

「放开她！」季辰怒喝一声，伸手去掰顾淮之的手。两个男人，一个阴郁偏执，

一个阳光盛怒，在狭小的电梯里，瞬间扭打在了一起。顾淮之带来的保镖也涌了上来，

场面一片混乱。我被顾淮之死死地护在怀里，动弹不得。他的胸膛滚烫，心跳快得吓人，

勒得我几乎喘不过气。「顾淮之，你放开我！你疯了！」我挣扎着，用尽全力去推他。「是，

我疯了。」他低下头，滚烫的呼吸喷在我的耳廓，「从你死的那天起，我就疯了。」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诡异的满足和喟叹。「晚晚，我终于找到你了。」

季辰很快就被保镖制服，压在地上动弹不得。他看着我，眼睛赤红，嘶吼着：「放开她！

你这个**！」顾淮之看都没看他一眼，直接抱着我，走出了电梯。

我被他强行塞进了停在楼下的那辆劳斯莱斯里。车门落锁，隔绝了季辰愤怒的咆哮，

也隔绝了我所有逃跑的希望。车子平稳地启动，**在车窗上，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

心一点点沉了下去。「想他？」顾淮之冰冷的声音在身侧响起。我转过头，

对上他深不见底的眸子。他瘦了很多，原本合身的西装穿在身上，显得有些空荡。

但那股与生俱来的压迫感，却有增无减。「顾淮之，你到底想怎么样？」我冷冷地问。

「我想怎么样？」他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里满是悲凉，

「我想你活着，回到我身边。」「你凭什么？」我红着眼质问他，「凭你亲手把我推下楼梯，

害死了我们的孩子？还是凭你对着我的尸体，演了一场深情脉脉的戏？」我的话，像一把刀，

狠狠地**了他的心脏。他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晚晚，我……」「别叫我晚晚！」我歇斯底里地打断他，「苏晚已经死了！

被你和林薇薇亲手杀死了！我现在叫沈月！」「不，你就是我的晚晚。」他固执地看着我，

眼里是化不开的偏执，「不管你换了多少张脸，变成了什么样子，你都是我的。」他说着，

突然倾身过来，将我压在车座上。我惊恐地睁大了眼睛。「你要干什么？」「我要证明，

你就是你。」他的吻，带着惩罚的意味，狂风暴雨般地落了下来。我拼命挣扎，

却抵不过他绝对的力量。屈辱的泪水，顺着眼角滑落。我恨他。我恨不得杀了他。

就在我快要窒息的时候，我的脑海里，突然响起一道久违的、冰冷的机械音。

「检测到宿主强烈情绪波动，惩罚机制启动。」话音刚落，正在疯狂吻我的顾淮之，

突然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他猛地松开我，捂着心脏的位置，额头上瞬间布满了冷汗。

「怎么回事……」他脸色惨白，呼吸急促，像是承受着巨大的痛苦。我愣住了。系统？

它不是已经自毁了吗？冰冷的机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

却带着一丝不易察含的……幸灾乐祸？「警告，攻略目标顾淮之对宿主产生强制行为，

触发一级电击惩罚。」我看着蜷缩在地上，痛苦不堪的顾淮之，再联想到刚刚系统的声音，

一个荒唐的念头在我脑海里成型。这个系统，好像……并没有完全消失。而且，

它似乎站到了我这边。顾淮之的心绞痛来得快，去得也快。几分钟后，他缓了过来，

撑着座椅，摇摇晃晃地坐直身体。他看向我的眼神，充满了惊疑和不解。

「刚刚……是你做的？」我没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他。我不能让他知道系统的存在。

这是我唯一的底牌。见我不语，他眼里的偏执更甚。

他认定了我拥有某种他不知道的神秘力量，就像那条凭空出现的金色弹幕一样。

这反而让他更加兴奋，更加确定，我就是他的苏晚。「晚晚，你看，你还是关心我的。」

他扯出一个苍白的笑，试图靠近我。我立刻往后缩，厉声警告：「别碰我！」

他伸出的手僵在半空，脸上闪过一丝受伤。但很快，那丝受伤就被更浓的占有欲所取代。

「好，我不碰你。」他妥协了，「但是，你必须待在我身边，哪儿也不许去。」

车子一路疾驰，最后停在了一栋位于半山腰的私人别墅前。

这里比我们之前在京市的家还要大，安保也更加森严。我知道，我被他囚禁了。

接下来的日子，我过上了真正的金丝雀生活。顾淮之几乎是寸步不离地守着我。

他为我建了巨大的画室，搜罗了全世界最好的画具。他为我建了图书馆，

里面全是我曾经提过想看的书。他甚至把南极的企鹅空运了过来，

只因为我无意中说过一句「好可爱」。他做的这一切，比我攻略他那十年里，

他为我做的加起来还要多。可我只觉得恶心。我拒绝和他说话，拒绝吃他亲手做的任何东西，

甚至拒绝和他待在同一个空间里。我的冷漠和抗拒，像一把钝刀，日复一日地凌迟着他。

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下去，眼里的红血丝越来越多，

整个人都笼罩在一股挥之不去的阴郁之中。但他从未对我发过火，一次都没有。

他只是固执地守着我，用一种近乎卑微的姿态，试图讨好我。「晚晚，尝尝这个，

新西兰空运过来的车厘子，你以前最喜欢了。」我面无表情地将他递过来的盘子挥到地上。

水果滚了一地。他也不恼，只是蹲下身，一颗一颗地捡起来，然后默默地走出去，

再端一盘新的进来。我看着他卑微的背影，心里没有一丝快意，只有无尽的疲惫。我知道，

他想用这种方式来弥补。可是，破碎的镜子，怎么可能重圆？死去的孩子，又怎么可能复生？

我唯一的念想，就是季辰。我不知道他怎么样了。那天在电梯里，顾淮之有没有对他下狠手？

我试过逃跑，但别墅里到处都是保镖和监控，我连大门都出不去。我开始绝食。

我想用伤害自己的方式，逼他放我走。起初，他只是红着眼眶，一遍遍地求我吃饭。「晚晚，

算我求你，吃一点好不好？你想怎么样都行，只要你别伤害自己。」我无动于衷。终于，

在我饿晕过去的第三天，他彻底崩溃了。他冲进我的房间，双目赤红，

像一头被逼到绝路的困兽。「苏晚！」他第一次连名带姓地吼我，「你非要这么折磨我吗？」

我躺在床上，虚弱地看着他，扯出一个嘲讽的笑：「是啊，我就是要折磨你，让你也尝尝，

我曾经受过的痛。」「好，好，好！」他连说三个好字，眼里的疯狂几乎要溢出来。

他突然冲上来，死死地掐住我的下巴，将一碗黑乎乎的中药，强行往我嘴里灌。「咳咳……」

我被呛得剧烈咳嗽，苦涩的药汁顺着我的嘴角流下，狼狈不堪。「你给我喝的什么？」

我惊恐地问。他扔掉碗，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神冰冷而残忍。「一些让你听话的药。」

「顾淮之，你这个疯子！」「我早就疯了！」他低吼着，一把撕开了我的衣服。我脑子「嗡」

的一声，一片空白。就在这时，那道冰冷的机械音再次炸响。

「检测到攻略目标对宿主产生强烈伤害意图，触发二级电击惩罚。」「啊——！」

顾淮之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整个人像被雷劈中一般，猛地弹开，重重地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