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戚喊我请客吃九万大餐,我发群收款当场冷场!》这篇小说是月下谈心薄的饕餮盛宴,很喜欢,很好看。主角为苏铭张兰林浩,讲述了:你这不是戳**心窝子吗?”“就是啊,小晴,”一旁的舅舅也接过了话头,他皱着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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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宴风波:我发群收款后亲戚哑火家庭聚餐,弟妹娇滴滴地提议:“哥,嫂子,
咱们去尝尝新开那家人均三千的日料吧,听说特别正宗!”我还没开口,
我妈立刻附和:“好啊好啊,一家人好久没聚了,就该吃点好的。”其他亲戚也纷纷响应,
仿佛已经吃到了嘴里。看着群里热火朝天的讨论,我笑了笑,
不紧不慢地在三十人的亲戚群里发起了一个群收款。“行啊,人均三千,三十个人,
一共九万,大家先把钱转我吧,我来订位。”刚才还热闹非凡的群聊,瞬间鸦雀无声。
01手机屏幕的光映在我脸上,那抹冷冰冰的微光,像极了此刻群里的气氛。
“家和万事兴”这个三十人亲戚群,建立五年,头一次经历如此漫长的死寂。
时间仿佛被冻结,每一秒都拉得极长,长到足够我看清每一条聊天记录下的虚伪和贪婪。
弟妹李莉刚刚发的那句“听说特别正宗”,后面还跟着一个眨着星星眼的可爱表情。
我妈张兰紧随其后的“就该吃点好的”,配的是一个咧嘴大笑的表情符号,喜庆又热烈。
紧接着,三姑、四舅、大姨家的表哥、二叔家的堂妹……一条条附议的消息争先恐后地弹出,
生怕自己落后了,错过了这场价值三千块的盛宴。多和谐的一家人啊。多温馨的家庭氛围。
如果这场盛宴的代价,不是默认由我来支付的话。我嘴角的笑意加深了一些,
指尖却感觉不到丝毫暖意。那个红色的收款界面,在聊天记录里像一块烧红的烙铁,
烫得所有人都缩回了跃跃欲试的手。九万。一个精准而又残酷的数字。它像一面镜子,
照出了这层名为“亲情”的华美袍子下,爬满了怎样丑陋的虱子。五分钟。整整五分钟,
群里没有任何新消息。第六分钟,手机震动了一下,是私聊。来自李莉:“嫂子,
你这是什么意思啊?大家开开心心地商量聚餐,你发个收款也太伤感情了吧?
亲戚们看到了会怎么想你?赶紧撤回去!”她的语气带着质问和娇嗔,
仿佛我做了一件多么上不了台面的事情。我盯着那行字,想象着她此刻噘着嘴,
一脸委屈又不屑的表情。我没有回复她,甚至连一个标点符号都懒得敲。紧接着,
第二个电话就打了进来。是张兰,我的好妈妈。她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带着熟悉的、不容反驳的强势:“苏晴!你在群里搞什么名堂?你弟妹不懂事,你还不懂事?
一个收款发出去,让亲戚们怎么看我们家?赶紧给我撤了!”“撤了然后呢?
”我平静地反问,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电话那头顿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我会这样问。
“什么然后?这钱你先垫上啊!不就是一顿饭钱吗?都是一家人,你跟你弟计较什么!
你弟妹第一次开口提议,你这个做嫂子的就不能大方点?”张兰的声调陡然拔高,
充满了被忤逆的怒火。“妈。”我轻轻喊了一声,目光投向窗外。城市的夜景璀璨如星河,
霓虹灯交织成一张巨大的、没有温度的网。“我刚买了理财,五年期的,钱全都套进去了,
现在一分都拿不出来。”我的语气很平淡,像在陈述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实。
电话那头是短暂的沉默,随即是更加暴躁的斥责:“你买什么理财!
那么大一笔钱你不跟家里商量一下?你是不是故意的?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妈!
还有没有你弟弟!”“钱是我自己挣的。”我说。“你挣的钱就不是家里的了?
我养你这么大,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翅膀硬了是吧!”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咆哮,
我感觉不到愤怒,也感觉不到悲伤。我的心脏像一块被浸在冰水里很久的石头,又冷又硬,
什么都渗透不进去了。“我累了,先挂了。”我不等她再说什么,直接掐断了通话。
世界清净了。紧接着,手机屏幕再次亮起,是弟弟苏铭发来的微信。“姐,你什么意思?
”“不就是几万块钱吗?至于吗?”“让我在李莉和她家人面前多没面子!
”我看着那几行质问,笑了。是啊,不就是几万块钱吗?这几年,
我给他的“不就是几万块钱”还少吗?我没有回复,而是将手机调成静音,扔到沙发另一头。
起身,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带着涩意,
却让我混沌的头脑愈发清醒。我看着玻璃上倒映出的那张脸,陌生又熟悉。那双眼睛,
曾经总是带着温和的、讨好的笑意,习惯了委曲求全,习惯了为所有人着想。而现在,
那里面只剩下一种情绪。一种从未有过的,冷硬的,坚决。够了。真的够了。
场当了二十八年的家庭提款机、成年巨婴的免费保姆、牺牲自己照亮别人的“好姐姐”戏码,
该落幕了。我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转身,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个很久没有打开过的账本。
翻开第一页,上面是我亲手写下的日期。五年前。从我工作后拿到第一笔可观的年终奖开始。
02第二天,阳光透过百叶窗,在我的办公桌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我正在核对一份紧急的市场推广方案,桌面上的内线电话响了。“苏经理,
楼下前台有两位自称是您家人的访客,一位女士和一位男士,说有急事找您。
”前台小姑娘的声音带着犹豫。我的手在键盘上停顿了一秒。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让他们稍等一下,我马上下来。”我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波澜。我整理了一下衣服,
对着电脑屏幕的反光,理了理额前的碎发。那张脸上,没有预想中的紧张或愤怒,
只有一片平静。踏出电梯,我一眼就看到了大厅休息区里那两个熟悉的身影。张兰,
我的母亲,此刻正板着一张脸,眼神锐利地扫视着周围的环境,像一个即将上战场的将军。
苏铭,我的弟弟,则吊儿郎当地坐在一旁,低头玩着手机,
脸上挂着不耐烦和被娇惯出的傲慢。他们周围,几个路过的同事投来好奇的目光,交头接耳,
窃窃私语。我深吸一口气,走了过去。“妈,苏铭,你们怎么来了?”张兰一看到我,
积压了一夜的怒火瞬间找到了宣泄口。她猛地站起来,
嗓门大得足以让整个大厅的人都听见:“苏晴!你还知道我是你妈!你看看你做的好事!
在亲戚群里让你弟丢那么大的人,你安的什么心?”苏-铭也收起手机,站起身,
在一旁添油加醋:“就是啊姐,现在所有亲戚都知道你为了几万块钱,不肯请我们吃饭了。
你让我的脸往哪儿搁?”我的目光越过他们,看到了不远处几个同事探究的眼神。
我能想象他们此刻心里的猜测。一个被家人追到公司来数落的“不孝女”?
一个光鲜亮丽的白领,背后却是一地鸡毛?多年的职场生涯让我学会了喜怒不形于色。
我没有当众争吵,只是压低了声音,语气却不容置喙:“这里是公司,有什么事,
我们换个地方谈。”我带着他们走进了公司楼下的一家咖啡馆。挑了一个最角落的位置坐下。
咖啡馆里舒缓的音乐,丝毫没有缓解我们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说吧,到底想怎么样?
”我开门见山,不想再进行任何无意义的拉扯。张兰重重地将杯子往桌上一放,
咖啡溅出了几滴。“你必须马上去群里跟大家道歉,说昨天是开玩笑的!
然后把那家日料定了,请大家好好吃一顿!把这个面子给你弟挣回来!
”她的语气还是那样理所当然,仿佛在下达一道命令。“是吗?”我轻轻地笑了,
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了我的手机,还有那个我昨晚翻出来的账本。我将手机解锁,
打开了一个记账APP,然后把实体账本也推到了他们面前。“妈,苏铭,
我们来看点东西吧。”我的指尖在手机屏幕上滑动,一条条记录清晰地展现在他们眼前。
“苏铭上大学,每年学费两万,生活费每月三千,四年下来,一共是十九万二。”“毕业后,
他说想创业,我给了他十万启动资金,不到半年,血本无归。”“两年前,
他说朋友们都开车,他也要买,首付不够,我给他转了十五万。”“去年,
你腰间盘突出住院,手术加康复治疗,一共花了六万八,是我付的。”“前年,
爸爸投资被骗,亏了十二万,是我填的窟窿。”“还有每年过年给你们的红包,
给亲戚小孩的压岁钱,家里换的大家电……”我每说一条,张兰的脸色就白一分。
苏铭则从一开始的不屑,慢慢变成了震惊,最后是无法掩饰的心虚,眼神开始躲闪。
我合上账本,抬头看着他们,目光平静得像一潭深水。“这是这个记账APP里记录的,
五年,一共五十二万七千三百元。
这还不包括那些零零散散给苏铭买手机、买电脑、应付他各种社交花销的钱。
”“我什么时候,为这些钱计较过一分?”“我什么时候,因为这些付出,要求过什么回报?
”我的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像一颗钉子,狠狠地钉在他们面前的桌子上,
钉在他们心虚的沉默里。咖啡馆里,只有背景音乐在流淌。张兰的嘴唇哆嗦了几下,
似乎想说什么,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那张平日里总是充满权威和掌控感的脸,
第一次出现了龟裂的痕迹。终于,在长久的死寂之后,她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
猛地爆发了。“那不是应该的吗!”她的声音尖利刺耳,充满了恼羞成怒的疯狂。
“我是你妈!他是你弟!你是他亲姐姐!你帮衬家里,帮衬弟弟,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你现在拿出这些陈年旧账是什么意思?是想跟我算账吗?苏晴,我真是白养你了!
”“天经地义?”我咀嚼着这四个字,一股无法言喻的悲凉从心底最深处涌了上来,
瞬间淹没了四肢百骸。我看着眼前这个歇斯底里的女人,这个给了我生命的母亲。她的脸上,
没有的愧疚,只有被戳穿后的愤怒和变本加厉的道德绑架。原来,我这么多年的付出,
在她眼里,只是“应该的”。我不是她的女儿,我只是一个工具,
一个为她宝贝儿子的人生铺路的垫脚石,一个可以无限度压榨的血库。我突然就笑了,
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失望。原来人极致的失望,不是争吵,不是哭闹,
而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彻底的平静。平静到,连多说一个字都觉得浪费力气。
03就在气氛僵持到冰点的时候,一道温和而坚定的声音插了进来。“阿姨,苏晴也很辛苦,
她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我闻声回头,看到了林浩。他站在我们桌边,
穿着一身得体的休闲西装,手里还提着一个电脑包,额角带着细密的汗珠,
显然是匆忙赶来的。他的出现像一道光,瞬间劈开了笼罩在我头顶的阴霾。“你怎么来了?
”我有些意外。“给你打电话不接,发消息不回,不放心,就过来看看。
”林浩的眼神里满是担忧,他自然地走到我身边,将手轻轻放在我的肩膀上,
那份温暖的重量,给了我巨大的支撑。张兰审视地打量着林浩,脸色依旧难看:“你是谁?
”“阿姨您好,我是苏晴的男朋友,林浩。”林浩不卑不亢地自我介绍,
然后看向张兰和苏铭,语气温和但立场鲜明,“苏晴作为女儿和姐姐,为家里分忧,
我们都看在眼里。但家人之间,更应该是相互体谅,而不是一味索取。她每天加班到深夜,
一个项目一个项目地跟,挣的每一分钱都很不容易。
”苏-铭一看到林浩旗帜鲜明地站在我这边,立刻炸了毛。他斜着眼睛,
用一种极其轻蔑的语气嘲讽道:“哟,这不是那个上次来我们家吃饭,
就提了两斤水果的男朋友吗?怎么,现在是想吃软饭,所以急着帮外人说话了?”这话一出,
林浩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我心头的火也“噌”地一下冒了起来,正要开口,
却被林浩按住了。他非但没生气,反而看着苏铭,平静地回怼:“我尊重苏晴,
也尊重她的每一分劳动所得,因为我知道那是她用汗水和心血换来的。不像某些人,
二十好几了,只会心安理得地啃老啃姐,把别人的付出当作理所当然。这种行为,
不叫有骨气,叫成年巨婴。”“你!”苏铭被戳到了痛处,脸涨得通红,
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一副要动手的架势。“你什么你?”林浩迎着他的目光,眼神锐利,
气场全开,“想动手?在动手之前,你最好想清楚,你现在穿的衣服,用的手机,
甚至你今天能有底气在这里大呼小叫,靠的是谁?
是一个被你称作‘外人’的人辛辛苦苦赚来的钱。”苏铭的拳头攥紧了又松开,
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最后只能色厉内荏地吼道:“这是我们家的事,关你屁事!
”“苏晴的事,就是我的事。”林浩的回答掷地有声。场面彻底闹僵了。
张兰看着眼前这一幕,大概是没料到一向温和的林浩会如此强硬,一时也说不出话来。
我站起身,不再看他们一眼。我拉住林浩的手,那只手温暖而有力。“我们走。”“苏晴!
你给我站住!”张兰在我身后尖叫,“你今天要是敢走,就再也别认我这个妈!
”我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我的声音冷静得像冬日的湖面,没有波纹。“妈,
我再说最后一遍。”“以后,苏铭的任何事,都不要再来找我。”“我的钱,我要怎么花,
是我自己的事。我有我自己的规划。”说完,我拉着林浩,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咖啡馆。
阳光刺眼,我却觉得浑身轻松。这是我第一次,如此明确地、当着他们的面,说出“不”。
这个字,我已经在心里演练了无数遍。说出口的那一刻,我没有感觉到撕裂亲情的痛苦,
只有一种挣脱枷锁的、近乎残忍的**。走出很远,林浩才停下脚步,捧着我的脸,
仔细地看。“你还好吗?”他问,眼里满是心疼。我看着他,
一直紧绷的神经在这一刻终于松懈下来。眼眶一热,积攒了多年的委屈和疲惫,
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我没说话,只是用力地抱住了他,将脸深深埋进他的怀里。
肩膀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我没有哭出声,但林浩的胸口,很快就湿了一片。他什么也没说,
只是更紧地抱住了我,一下一下,轻轻地拍着我的背。那一刻,我像一个漂泊了很久的孤舟,
终于找到了可以停靠的港湾。04那个周末,我本打算和林浩一起去郊外散散心。
但一个电话,打破了所有计划。是我爸,苏建国打来的。他在电话里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沉稳,
甚至带着疲惫:“小晴,你今天回家来一趟。”“有什么事吗?”我问。“回来再说。
”他没有多言,直接挂了电话。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了我的心头。林浩看我脸色不对,
关切地问:“怎么了?”“我爸让我回家一趟。”我握着手机,指节有些发白,“我预感,
这不会是一次简单的家庭谈话。”“我陪你一起去。”林浩毫不犹豫地说。“不用,
”我摇了摇头,“这是我们苏家的事,我自己能解决。如果这次我不能独自面对,
那我就永远也站不起来。”林浩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好。但记住,不管发生什么,
你随时可以给我打电话。我就在外面等你。”我独自开车回到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小区。
站在家门口,我甚至能听到里面隐约传来的说话声。深吸一口气,我用钥匙打开了门。
客厅里坐满了人。三姑、四舅、大姨、二叔……所有沾亲带故的长辈,几乎都到齐了。
他们围坐在沙发上,表情各异,但看向我的眼神,都带着一种审视和责备。张兰坐在主位上,
眼眶红红的,像是刚哭过一场。苏铭则坐在她旁边,低着头,一副受尽了委-屈的模样。
而我的父亲苏建国,就坐在单人沙发上,手里夹着一根烟,烟灰缸里已经堆满了烟头。
他全程沉默,却让整个屋子的气压低到了极点。这是一场早已为我准备好的,三堂会审。
一场针对我的,道德审判大会。我一进门,所有声音都停了,
十几道目光齐刷刷地落在我身上。“小晴回来了,快坐。”最先开口的是大姑,
她的语气一贯地和蔼,今天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怪异。我没有坐,只是站在玄关处,
看着这一屋子的人。“有什么事,就在这儿说吧。”我的冷淡显然激怒了某些人。
大姑的脸色僵了一下,随即换上了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小晴啊,
你怎么能这么跟你妈说话呢?我们可都是看着你长大的。你现在出息了,在城里当了经理,
可不能忘了本啊!你妈拉扯你和你弟长大容易吗?现在连你弟都不管了,
你这不是戳**心窝子吗?”“就是啊,小晴,”一旁的舅舅也接过了话头,他皱着眉头,
一脸的不赞同,“一家人,哪有隔夜仇的。姐弟俩,就应该相互扶持。你现在有能力了,
多帮帮你弟弟,不是应该的吗?你怎么能这么没良心,为了点钱,闹得家里鸡飞狗跳的。
”“没错,我们家小晴从小就懂事,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年轻人,不要太自私了,
孝顺父母,爱护弟妹,这才是正道。”一句句“忠告”,一声声“规劝”,像一张巨大的网,
从四面八方朝我罩来。他们每个人都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扮演着为我好的长辈角色。
他们的话语里,我是一个自私、不孝、忘本、没良心的坏姐姐、坏女儿。而苏铭,
那个好吃懒做、一味索取的寄生虫,却成了需要被“爱护”的弱者。我听着这些刺耳的话,
心一寸寸地冷下去。我环视着他们每一个人。这个大姑,她儿子结婚的时候,
我包了两万的红包。那个舅舅,他女儿上大学,是我托朋友找的关系。
还有那个说我自私的二叔,他几年前做生意周转不灵,是我二话不说借了他五万块,
至今未还。原来在我付出的时候,他们都心安理得地享受着。而当我想要收回我的手时,
他们就都跳了出来,成了制裁我的刽子手。真是可笑。我将目光投向了始终沉默的父亲。
从我进门到现在,他一口烟接一口烟地抽,始终没有看我一眼。直到所有人都说完了,
他才缓缓掐灭了手里的烟,抬起头,那双浑浊的眼睛里写满了疲惫和失望。“小晴,
”他终于开口了,声音沙哑,“你妈说得对。你跟你弟,是亲姐弟,在这个世界上,
你们才是最亲的人。你们应该相互扶持。你现在条件好,帮帮你弟弟,是应该的。
”“应该的。”又是这三个字。从我妈嘴里说出来,我感到愤怒和失望。
但从我爸嘴里说出来,我只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这个男人,是我曾经最敬佩的人。
他沉默寡言,却曾是我心中最坚实的靠山。我以为他会是家里唯一一个讲道理的人。
可现在我才明白,他的沉默,不是中立,而是默许。默许张兰对我无休止的压榨,
默许苏铭对我无休止的索取。在他心里,那杆名为“亲情”的天平,
也早就彻底偏向了他的儿子。我的心,在这一刻,彻底死了。
我看着满屋子“正义凛然”的亲戚,看着一脸“委屈”的母亲和弟弟,
看着这个做出最终审判的父亲。我突然就笑了。那笑声在寂静的客厅里显得格外突兀,
甚至带着凄厉。“我帮他的时候,你们谁看见了?”我的声音不大,
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苏铭上学,我掏钱,你们说,应该的。”“苏铭买车,
我付首付,你们说,应该的。”“这个家,但凡有需要用钱的地方,都是我顶上,
你们也觉得,是应该的。”“现在,他一顿饭要花掉我一个月的工资,你们觉得应该。
他要掏空我的积蓄,你们也觉得应该。”我的目光像刀子一样,从他们每个人的脸上刮过。
“行啊。”我点点头,嘴角的笑意更冷了。“既然大家都是这么亲的一家人,
都这么心疼我弟。”“那家日料,人均三千,咱们凑个整数,三十个人,就算九万块。
”我掏出手机,再次点开了那个沉寂了几天的亲戚群。“不如,这九万块,
就由各位心疼我弟的长辈们,一起凑一下吧?”“也让我看看,你们的亲情,到底值多少钱。
”我的话音落下,整个客厅,再次陷入了比刚才更加尴尬,更加难堪的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