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天台上的误触电话凌晨两点的创想广告，中央空调已经**，

只有十九层策划部的格子间还亮着灯。时晚星把第三版方案发到总监邮箱，

揉了揉发酸的眼眶。她的眼尾有颗不怎么明显的泪痣，此刻被电脑屏幕的光照得发红。

上那根褪色的红绳——是她爸临终前从病床上扯下来套进她手里的——已经被磨得起了毛边。

"叮。"内线电话响起，她按下免提，总监林娜的声音像淬了冰："来我办公室。

"办公桌上的香奈儿5号香水味浓得化不开。林娜把时晚星的方案推到她面前，

指尖点在核心页："这个'社交货币'的概念，谁让你写的？""我自己调研的。

"时晚星声音发哑，"我访谈了二百个Z世代用户，他们买盲盒不是为了玩具，

是为了朋友圈的点赞。""天真。"林娜冷笑，"客户要的是销售转化率，不是社会学论文。

重写，明天中午前。"时晚星捏着方案回工位，路过茶水间，听见周泽楷的声音。

她的男朋友，或者说，半小时前还是。"林总监，您放心，时晚星那边我会盯紧。

"周泽楷的声线是那种刻意压低的磁性，"她一个二本毕业的，能进创想已经是走大运了，

不敢不听话。"时晚星贴着墙站了三秒，然后推开门。周泽楷看见她，

脸上一闪而过的慌乱很快被完美微笑覆盖："晚星？这么晚了还在？""在听你怎么卖我。

"时晚星把方案拍在桌上，"周泽楷，我们完了。"她转身就走，

听见他在身后喊："你闹什么脾气？林总监欣赏我才带我进项目，你帮自己男朋友还委屈了？

"时晚星没回头。她冲进洗手间，用冷水泼脸，手机在洗手台上疯狂震动。是妈妈。"闺女，

"王秀芳的声音带着哭腔，"银行又打电话了，说这周末再不还那三十万，就要收房子了。

你爸留下的那套房子……"时晚星靠在洗手台上，感觉全身的骨头都被抽走了。

那套房子是爸唯一留下的东西，里面还有他画了一半的玩具设计稿。"妈，别急，

"她听见自己说，"我奖金快发了。""发什么发！你那个总监扣你多少次了？

"王秀芳哭起来，"妈不是逼你，要不……你问问泽楷？他家里不是有钱吗？

"时晚星挂断电话。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睛红得像兔子，但脊背挺得笔直。

她给周泽楷发最后一条微信：「分手吧，以后别联系了。」然后拉黑，删除，一气呵成。

天台的风很硬。时晚星抱着膝盖坐在水箱阴影里，手机屏幕上显示着裴氏集团的项目对接群。

群里最后一条消息是林娜发的：「方案已定，@周泽楷明早去裴氏提案。」

配图是时晚星做的PPT，署名却是林娜。时晚星冷笑一声，打开备忘录，

开始语音吐槽："林娜你懂个屁的Z世代，还'方案已定'，你那套中老年审美提案递上去，

裴氏那个新老板不把你扔出来算我输。盲盒是什么？是年轻人的社交货币，是情绪价值，

是你这种喷香奈儿5号的精英女性永远不会懂的……"她说得痛快，

完全没注意到手机屏幕因为手掌误触，拨出了一个语音通话。

号码来自"裴氏集团-总裁办"，下午刚建群时她存下的。裴氏集团顶楼，

裴时聿刚结束一场糟心的董事会。他二十八岁，冷白皮在夜色里像块玉，

左耳那枚蛇形耳钉被办公楼的光照得泛银。二叔裴志远拍着桌子说他"不务正业"，

要把集团资源往什么"潮玩盲盒"上砸，简直是胡闹。"时聿啊，"裴志远盘着核桃，

语重心长，"年轻人别把兴趣当事业。咱们裴氏的主业是地产和文旅，你倒腾小孩子的玩具，

传出去让人笑话。"裴时聿没说话。他知道自己刚回国，根基不稳，董事会八个席位，

只有三个是他的人。他走到天台透气，手机震动。来电显示"创想广告-策划部"，

他皱眉接起，听见一个带着鼻音的女声在疯狂吐槽。"……裴氏那个新总裁也是个糊涂蛋，

据说刚从美国回来，什么都不懂。林娜那种方案都敢接，肯定会被裴家那些老古董骂死。

我要是他，我就……"裴时聿挑眉，没挂电话。他听得出声音的主人哭过，但说起专业来，

逻辑清晰得惊人。"……我要是他，我就直接绕开林娜，找做方案的人。

盲盒的核心是'惊喜感'的算法，不是玩具本身。

得让年轻人觉得抽到隐藏款比中彩票还值得发朋友圈……"裴时聿看了眼手表，

凌晨两点十五。他忽然开口："比如？"电话那头寂静了三秒。然后是"咚"的一声，

像是手机砸在了地上。时晚星看着屏幕上"通话中00:03:27"的字样，心脏停跳。

她颤颤巍巍地把手机举到耳边，听见一道男声，清冽得像冰镇过的威士忌："比如？

""裴……裴总？"她声音打着抖。"裴时聿。"他纠正，"你继续。""继续什么？

""继续告诉我，"他顿了顿，"林娜的方案为什么垃圾。"时晚星脑子里一片空白。

她刚才说了什么？骂了林娜？骂了裴氏？还骂了这位新总裁是糊涂蛋？"我……我喝多了。

"她试图挽回。"你喝了什么？RIO还是江小白？"裴时聿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不管喝了什么，把刚才的观点整理成文字版，明早八点发我私人邮箱。

邮箱地址我发你短信。""可是……""没有可是。"他忽然笑了声，很轻，

"你不是说我糊涂蛋吗？给你个机会，让我清醒清醒。"电话挂断了。时晚星坐在天台上，

夜风把她的头发吹得乱七八糟。

她看着手机里那条新短信：「peishiyu@psgroup.com」凌晨两点二十，

她打开笔记本，新建文档，标题敲下：《关于裴氏潮玩项目的市场洞察与策略优化建议》。

她写得飞快，手指在键盘上飞舞。那些在天台上哭诉的话，此刻变成锋利的论点。

她写Z世代的"社交代偿心理"，写盲盒的"不确定性奖赏机制"，

写林娜方案里"中老年式的风险规避思维"。写到五点，她发了邮件。然后趴在桌上睡着了。

七点五十分，手机震动把她惊醒。是裴时聿的回复，只有六个字：「来裴氏，当面聊。」

时晚星冲回工位，抓起包就要走。林娜的办公室门开了，她踩着七厘米的高跟鞋出来，

看见时晚星，眉头一皱："去哪儿？方案改完了？"时晚星没停："裴氏让我过去。

""裴氏？"林娜冷笑，"时晚星，你睡糊涂了？裴氏的项目是我和周泽楷负责。

"时晚星没说话，只是把邮件转发记录亮给她看。

发件人：裴时聿；收件人：时晚星；主题：RE:市场洞察。林娜的脸色，从白到青，

只用了三秒。与此同时，周泽楷从电梯里出来，手里拎着给林娜的星巴克。他看见时晚星，

下意识想打招呼，却撞上她冰冷的眼神。"晚星……""借过。"时晚星绕过他，

按了电梯下行键。电梯门关上的瞬间，她听见林娜在咆哮："周泽楷！

你不是说时晚星被你捏死了吗？！"时晚星靠在电梯轿厢上，深深吸了口气。

她低头看手腕上的红绳，忽然觉得，今天可能是个好日子。裴氏集团大堂，

裴时聿的助理已经等在门口。是个圆脸小姑娘，挂着工牌："时**是吗？

裴总在28楼等您。"28楼的会议室，玻璃幕墙外是整个城市的清晨。

裴时聿坐在长桌尽头，没穿西装外套，衬衫袖口挽到小臂，正在看一份纸质文件。

时晚星走近了才发现，他看的正是她那份建议。"时晚星，"他抬头，

目光在她眼尾那颗泪痣上停留半秒，"27岁，创想广告策划专员，在职三年，

做了七个项目，署名权被上司拿走六次。"时晚星后背一僵。"别紧张，"他把文件推过来，

"第七次，我亲自给你署名。""裴总的意思是……""我的意思是，"他站起身，

身形高大，影子罩住她，"潮玩项目，你来做主策划。林娜那个方案，我毙了。

"时晚星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像打鼓。"但我有个条件。"裴时聿俯身，

两人距离近得她能闻到他身上的咖啡味，"一个月，项目销售额不过亿，你走人，我也走人。

""过亿？"时晚星脱口而出，"裴总，

潮玩市场目前单日最高纪录是三千七百万……""所以才是挑战。"他直起身，

左耳的蛇形耳钉在晨光里晃了一下，"时晚星，你敢不敢？"时晚星没说话。

她脑子里飞快计算：一个月，一亿，意味着每天要卖三百万以上。

这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但父亲的房贷，林娜的嘴脸，周泽楷的背叛，

还有天台上的冷风……她抬头，直视裴时聿："裴总，我有个要求。""说。""这一个月，

林娜和周泽楷不能碰项目。"她一字一句，"所有决策，我说了算。"裴时聿笑了，

这次是明显的笑，嘴角翘起："成交。"他伸出手，时晚星握住。他的掌心干燥温热，

她的掌心全是冷汗。"哦对了，"裴时聿松开手，"刚才在电梯口，

我听见你那个总监在骂你前男友。"时晚星一愣。"骂得挺难听，"他拿起咖啡抿了一口，

"说你前男友是废物，连个二本毕业的小丫头都搞不定。"时晚星的脸"腾"地红了。

不是因为羞，是怒。裴时聿却慢悠悠地补了一句："但我觉得，她骂错了。""哪里错了？

""你不是小丫头，"他放下杯子，咖啡渍在杯沿留下一个不规则的圈，

"你是能让她总监位置不保的——专业广告人。"时晚星走出裴氏大楼的时候，阳光正好。

她站在台阶上，给母亲打了个电话："妈，房子的事，我有办法了。""什么办法？

""我接了个项目，"她看着手腕上的红绳，笑起来，"能让我们翻盘的项目。

"她挂了电话，转身看向裴氏的玻璃幕墙。二十八楼某个窗口，裴时聿的身影若隐若现。

手机震动，是周泽楷发来的好友申请，备注写着：「晚星，我错了，我们谈谈。」

时晚星冷笑一声，长按删除。但下一秒，又一条短信进来，号码陌生：「时**，我是林娜。

裴氏项目的事，我们聊聊？我可以给你三倍奖金。」时晚星盯着这条短信，沉默了五秒。

然后她按下回复键，打字：「林总监，晚了。这次，我要的不只是奖金。」发送成功。

她拦了辆出租车，报出地址："师傅，去创想广告。"司机从后视镜看她："姑娘，

上班还是辞职啊？"时晚星笑了，眼尾那颗泪痣在阳光下格外清晰："去——拿我的东西。

"出租车汇入车流，而裴氏集团二十八楼，裴时聿站在落地窗前，看着那辆黄色出租车远去。

他拿起手机，拨通一个号码："喂，二叔。潮玩项目我定了新负责人，对，

就是那个说我糊涂蛋的小姑娘。""时聿！你胡闹！""是不是胡闹，一个月见分晓。

"他挂断电话，指尖在玻璃上无意识地画了个圈，"时晚星，别让我失望。"窗外，

城市苏醒。而一场关于专业、尊严和翻盘的游戏，才刚刚开始。

第二章：回公司的战场创想广告的大堂永远飘着一股廉价的咖啡香，

混合着前台假花的塑料味。时晚星踏进来的时候，前台小美正在涂指甲油，看见她，手一抖，

红色甲油在虎口拖出一道滑稽的痕。"时……时姐？"小美声音都劈叉了，

"你不是被开除了吗？"消息传得真快。时晚星扫她一眼："谁说的？""林总监一早说的，

说你泄露客户数据，公司正要发通报……"小美声音越来越小，因为时晚星没停，直奔电梯。

十九层，策划部。格子间里安静得像太平间，只有键盘声稀稀拉拉。时晚星走进来的时候，

所有人都低着头，装忙。除了小艾。实习生小艾是个圆脸姑娘，工牌歪挂在脖子上，

眼眶红红的。她看见时晚星，"噌"地站起来："时姐！"声音太响，周围有人咳嗽。

时晚星冲她摇摇头，径直走向自己的工位。工位很干净——太干净了。她的电脑主机没了，

显示器黑了，抽屉被清空，连她养的那盆多肉都不见了。"时晚星。

"林娜的声音从总监办公室传来，"进来。"时晚星转身，看见林娜靠在门框上，双臂抱胸，

香奈儿5号的味道浓得能呛死人。林娜身后，周泽楷像条尾巴一样站着，

手里还拎着那杯没送出去的星巴克。"林总监。"时晚星站定，"我来拿我的私人物品。

""私人物品？"林娜笑了笑，"公司的东西，你一样都不能带走。

包括你脑子里那些'创意'，都签了竞业协议。""我的多肉呢？""扔了。

"林娜轻描淡写，"占用公司资源养植物，不符合规定。"时晚星攥紧拳头。

那盆多肉是爸爸住院时，她放在窗台陪他的。爸爸走后，她把它带到公司，每天擦叶子，

像照顾一个念想。"林娜。"她连总监都不叫了，"你针对我，无所谓。但别碰我的东西。

""针对你？"林娜走近一步，高跟鞋敲在地板上，像敲在时晚星脑门上，"时晚星，

你搞清楚，是你泄露数据，被裴氏总裁亲自投诉。我没报警抓你，已经是念旧情。

"裴时聿投诉？时晚星愣了半秒，随即明白——这是林娜的圈套。先斩后奏，伪造投诉，

把她钉死，这样就算裴时聿要她，她也带着"污点"。"证据呢？"时晚星冷笑。

"证据在裴总那里。"林娜胜券在握，"你要不要现在打电话问问？"时晚星没动。

她不能现在打，打了就输了。她得让林娜自己把证据拿出来。"行。"她点点头，

"那我等裴氏的书面通知。林总监，麻烦你，我的多肉要是真扔了，我照价赔偿。

"她转身要走，周泽楷终于憋不住了："晚星！"他追出来，在电梯口拽住她胳膊，

声音压低："你闹够了没有？林总监答应给你三倍奖金，你回来道个歉，项目还是你的。

"时晚星甩开他："周泽楷，你当我是傻子？""你不是傻子，你是疯了！

"周泽楷脸色铁青，"裴时聿什么人？裴氏太子爷，拿项目当玩具玩！他今天捧你，

明天就能踩死你！林总监至少能给你实实在在的钱！""所以你就把我方案偷给她？

"时晚星盯着他，"周泽楷，三年，我养条狗都知道冲我摇尾巴。""你！"周泽楷举起手，

又放下，"行，时晚星，你硬气。我看你跪着回来求我那天，还有没有这么硬！

"电梯门开了，时晚星走进去，按下一楼。门关上的瞬间，她看见周泽楷掏出手机，

急急忙忙给林娜发消息。她靠在轿厢壁上，长长吐了口气。手机震动，

是裴时聿发来的短信：「多肉在我这儿。」时晚星盯着这五个字，心脏漏跳一拍。

她噼里啪啦打字：「你怎么知道？」「陈默下去拿的。」裴时聿回复很快，

「她说那盆植物长得很像你，蔫了吧唧但根很硬。」陈默是他的助理，那个圆脸小姑娘。

时晚星想起她早上在裴氏大堂的笑脸，原来那时候她就去"拿"东西了。「谢谢。」

她发过去。「不用。」裴时聿回，「项目启动会，下午两点，裴氏28楼。你的团队，

你自己带。」团队？时晚星苦笑，她哪有团队。林娜把她的人全洗掉了，

连小艾都被威胁"敢跟时晚星说话就滚蛋"。她走出创想大楼，阳光刺得她眯眼。手机又震，

是个陌生号码：「时姐，我是小艾。我想跟你干。」时晚星没回。她得确认这不是林娜的套。

但下一秒，小艾发来一张截图，是她和林娜的聊天记录。林娜说：「时晚星翻不了身，

你站队想清楚。」小艾回：「我想清楚了，时姐比您像个人。」时晚星笑了。

她拨通小艾电话："不怕失业？""怕。"小艾声音有点抖，"但我更怕变成林娜那样。

""下午两点，裴氏28楼。"时晚星说，"带上你的电脑。"挂了电话，她拦出租，

报出地址："师傅，去中关村。""姑娘，买电脑啊？""不，"时晚星看着窗外，

"挖墙脚。"她要去挖一个人——老莫。创想广告的前资深文案，被林娜挤走后，

在中关村卖电脑配件。时晚星知道，老莫手里有整个行业的供应商黑料，

包括林娜卡过哪些回扣。下午一点五十，时晚星带着老莫和小艾，站在裴氏28楼前台。

老莫胡子拉碴，背着个破双肩包，小艾紧张得直捋工牌。陈默迎出来，

冲时晚星眨眨眼："裴总在里面，但……"她话没说完，会议室门开了。裴时聿走出来，

身后跟着个穿唐装的中年男人，手里盘着核桃。"二叔。"裴时聿声音很淡，"项目的事，

我心意已决。""心意已决？"裴志远冷笑，"一个黄毛丫头，值得你赌上总裁位置？时聿，

你爸把集团交给你，不是让你玩过家家的。"他目光扫过时晚星，

像扫过一件家具："你就是那个时晚星？""是。"时晚星没躲。"胆子不小。

"裴志远盘核桃的动作停了，"但我告诉你，裴氏的项目，不是靠胆子就能成的。

供应商、渠道、媒体资源，你一个小丫头片子，拿什么搞定？

"他拍了拍裴时聿肩膀："给你三天，这丫头要是连供应商都谈不拢，

项目自动移交给我的人。"说完他走了，留下一屋子低气压。裴时聿看向时晚星："听见了？

""听见了。"时晚星点头，"三天，供应商。""有问题吗？"时晚星沉默两秒："有。

""说。""我需要裴氏的名义。"她直视他，"不是写在你个人名下，是写在集团层面。

我要让供应商知道，我代表裴氏，不是代表你裴时聿的私人喜好。

"裴时聿眯起眼："你不信我？""我信项目。"时晚星说，"项目需要权威背书，

不是个人魅力。"裴时聿盯着她看了很久，久到老莫都开始挠头，小艾快把工牌捋秃了。

"可以。"他终于开口，"陈默，拟授权书。时晚星，裴氏潮玩项目首席策划，

集团层面背书。"陈默"哎"了一声，小跑着去办。时晚星松了口气，但裴时聿忽然走近，

声音压得很低："但时晚星，你如果搞砸了，背的就不是你爸的房子，是我裴时聿的前途。

"他的气息拂过她耳廓，带着危险的热度："所以，别让我输。"时晚星没退，

反而上前一步："裴总，您可能没搞清楚。""嗯？""我从不替人背锅。

"她眼尾那颗泪痣在灯光下像颗小星星，"但我也不会让信我的人输。"两人距离近得暧昧，

但眼神像谈判桌上的对手。裴时聿忽然笑了，退开："行，我等着看。"他转身进会议室，

扔下一句话："你的团队，用28楼东边那个小会议室。三天后，我要看见供应商合同。

"时晚星带着老莫和小艾进了小会议室。门一关，老莫就瘫在椅子上："妈呀，

这裴总气场太强了，我腿都软。""强个屁。"小艾撇嘴，"时姐更强，敢跟他叫板。

"时晚星没理他们，打开电脑："老莫，把林娜的黑料拿出来。

"老莫从破背包里掏出个U盘："全在这儿。她吃过三家供应商的回扣，

其中就有裴氏惯用的'盛世传媒'。""盛世传媒……"时晚星眼神一冷，

"就是上午抄袭我们概念的那家？""对。"老莫说，"他们老总和林娜是大学同学，

关系铁得很。"时晚星笑了："行，那就从盛世开始开刀。"她打开通讯录，

翻到"盛世传媒"的对接人，拨过去。电话很快接通，是个油腻的男声："喂？""王总吗？

"时晚星声音甜甜的，"我是裴氏潮玩项目新负责人时晚星。关于贵司的提案，

我们裴总想约您明天聊聊。"对方明显愣了："林总监不是说……""林总监？

"时晚星打断他，"她说了不算。现在裴氏潮玩项目，我说了算。"她挂了电话，

看向老莫和小艾："听着，三天时间，我们只做一件事。""什么事？

""把林娜的供应商全撬了。"时晚星笑得像只狐狸，"然后，让他们跪着求我们合作。

"小艾眼睛亮了，老莫也坐直了："时丫头，你够狠。""不狠不行。"时晚星看着窗外，

裴氏大楼的影子笼罩着半条街，"有人想看我跪着回去，我就得站着把他们的饭碗砸了。

"她话音刚落，手机震了。是条彩信，来自陌生号码。图片加载出来，时晚星脸色一变。

照片里，她妈王秀芳站在银行门口，被两个男人围着。配文只有一句话：「时**，

你妈挺难找的，但我们找到了。三十万，三天内还清，不然收房子那天，我们请她喝茶。」

时晚星攥着手机，指节发白。老莫凑过来看了一眼，骂了句脏话："高利贷？""不是。

"时晚星声音发沉，"是银行外包的催收公司。林娜的老公，在那家公司当经理。

"小艾倒吸一口冷气："她连这招都用？"时晚星没说话。她看着照片里妈妈惊恐的脸，

忽然笑了，笑得很冷："行，林娜，你玩阴的是吧。"她拨通裴时聿电话，响了两声就接。

"裴总。"她声音很稳，"我需要预支项目奖金。""理由。""我妈被威胁了。

"时晚星说，"林娜用催收公司逼我退出项目。"电话那头沉默了三秒。

然后裴时聿说："多少？""三十万。""卡号发陈默。"他顿了顿，"时晚星，

这钱算我借你。记住，你要还的不是钱，是项目的成功。""我知道。"时晚星咬着牙，

"裴时聿，谢谢你。"这是她第一次叫他名字。电话挂了。老莫看她："时丫头，

你这算卖身给裴氏了？""不算。"时晚星把那张威胁照片转发给裴时聿，

"这叫——战略捆绑。"她站起身，拉开小会议室的门："走，去银行。先把我妈接回来，

然后去盛世传媒，谈合同。""现在？""现在。"时晚星回头，眼尾那颗泪痣像颗小钉子，

"林娜想让我三天内滚蛋，我偏要三天内，让她最大的靠山跪下来求我。

"三人走出裴氏大楼，夕阳把影子拉得很长。时晚星的手机又震，

是裴时聿的短信：「陈默说，你的多肉生根了，长得挺好。」她看着那行字，

忽然觉得心里某个地方软了一下。但很快，她就把手机塞回口袋。软什么软，现在是打仗。

她比谁都清楚，三天后，要么她带着合同和三十万回家，要么她带着妈妈露宿街头。

没有中间选项。第三章：三十万的局银行门口的风带着股地下车库的霉味。

时晚星老远就看见她妈王秀芳被两个穿黑夹克的男人围在中间，

其中一个正拿着份文件往她手里塞。"妈！"她跑过去，把王秀芳拉到身后。"哟，

正主来了。"黑衣男叼着烟，上下打量时晚星，"时**是吧？

你爸那套房子的贷款逾期三个月了，连本带利三十万整。今天是我们最后期限。

"他亮了亮工作证——"永信资产管理有限公司"，下面还有行小字："银行合法委托方"。

时晚星扫了眼编号，记住了。她声音很冷："三天，我说三天就三天。""三天？

"男人笑了，露出黄牙，"你林姐说，你现在工作都丢了，拿什么三天？"林姐。

时晚星心里冷笑，果然。她手机响了，是陈默的短信，只有两个字：「已转」。

时晚星亮出转账记录："三十万，现在到账。查你们公司账户。"两个男人一愣，

赶紧打电话核实。半分钟后，脸色变了："……到账了。""那还不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