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晓晓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瘫在沙发上，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

视频里的声音还在继续，她和王浩那些不堪入耳的对话，像一把把尖刀，反复凌迟着她最后的尊严。

许久，她才缓缓转过头，用一种极其怨毒的眼神看着我：“陈默，你好狠。”

“狠？”我笑了，笑意却未达眼底，“跟你比起来，我还差得远。至少，我不会在背后捅自己爱人一刀。”

“你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她的声音嘶哑，充满了不甘。

“从你第一次带朋友来家里吃饭开始。”我淡淡地说道。

那是在我们结婚后不久，林晓晓说要带她的闺蜜们来认认门。

那天，她打扮得花枝招展，比当新娘那天还要隆重。

她的朋友们个个珠光宝气，看我的眼神充满了审视和轻蔑。

席间，她们明里暗里都在打探我的家底，问我做什么工作，一个月赚多少钱，这房子是租的还是买的。

林晓晓在一旁看似在为我解围，实则句句都在暗示我的“窘迫”。

“哎呀，你们别问了，我们家陈默是潜力股，现在虽然辛苦点，以后肯定会好的。”

“这房子当然是买的啦，不过是按揭的，每个月压力还挺大的呢。”

当时我只觉得有些不舒服，以为她只是爱面子。

现在想来，她从那时起，就在为自己铺路了。

她在她的圈子里，把我塑造成一个除了脸一无是处的“软饭男”，为她日后出轨找好了借口。

“那天，你一个叫小雅的朋友，走的时候‘不小心’把一杯红酒洒在了玄关的地毯上。”我回忆道，“那块地毯是纯手工的波斯地毯，价值不菲。你当时紧张得脸都白了，一个劲地道歉，说回头一定让你朋友赔。”

“我当时就觉得奇怪，你平时大手大脚，几千块的包说买就买，怎么会为了一块地毯这么紧张？”

林-晓晓的身体微微一颤。

“后来我才想明白，你不是怕地毯弄脏了，你是怕我知道那块地毯的真实价格。因为在你心里，一个‘月薪三千’的小保安，根本不可能用得起这么贵的东西。”

“所以，你从那个时候就开始演戏了？”林晓晓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不，我只是开始留意了。”我走到窗边，拉开厚重的窗帘，外面的城市灯火辉煌，却照不进这间屋子的冰冷。

“我开始留意你的消费习惯，你的社交圈子，你每天早出晚归的借口。我发现，你买的化妆品、衣服、包包，远远超出了我们两个人的工资总和。我发现，你所谓的‘闺蜜聚会’，常常出现在一些高档酒店和会所。我发现，你开始频繁地夜不归宿，理由永远是‘朋友失恋了要陪她’。”

我转过身，看着她惨白的脸。

“林晓晓，你真当我是傻子吗？还是你觉得你的谎言天衣无缝？”

“直到一个月前，我爸把这栋楼的安防系统交给我全权负责。我调看了监控，才看到了那些我一直不愿意相信的画面。”

我顿了顿，声音冷得像淬了冰：“你和那个王浩，在地下车库，在消防通道，甚至在我们这栋楼的楼顶……林晓晓，你们可真会找地方。”

林晓晓的脸已经不能用惨白来形容了，那是一种死灰般的颜色。

她浑身发抖，牙齿咯咯作响，看着我的眼神充满了恐惧。

她没想到，自己所有的丑事，都早已被我尽收眼底。

我一步步看着她掉进自己挖的陷阱，看着她在我面前洋洋得意地表演，看着她把我当成一个彻头彻尾的傻瓜。

我在等，等一个最佳时机，给她最致命的一击。

而今天，就是那个时机。

“现在，你还有什么话想说？”我重新打印了一份离婚协议，扔在她面前，“签字，然后滚。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林晓晓看着那份协议，又看看我。

突然，她笑了，笑得凄厉而疯狂。

“陈默，你以为这样就赢了吗？”她指着我，眼神怨毒，“我得不到，你也别想好过！我要把你的事情都抖出去！我要告诉所有人，你这个富二代是怎么装穷骗婚的！我要让你身败名裂！”

“随便你。”我无所谓地耸耸肩，“你觉得，大家是会相信一个婚内出轨，拜金无度的女人说的话，还是会同情一个被戴了绿帽子的‘无辜’富二代？”

“到时候，身败名裂的是谁，还不好说呢。”

我的话，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林晓晓所有的疯狂和怨毒，都在这一刻土崩瓦解。

她终于明白，在这场她自以为是的博弈中，她早已输得一败涂地，没有任何翻盘的可能。

她颤抖着手，拿起笔，在离婚协议书的末尾，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那三个字，写得歪歪扭扭，像是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

签完字，她失魂落魄地站起来，一步步走向门口，没有拿走任何一件她买来的“战利品”。

在打开门的那一刻，她回头看了我一眼，眼神复杂，有悔恨，有不甘，但更多的是绝望。

“陈默，你从来……都没有爱过我，对不对？”

我看着她，沉默了片刻，然后轻轻地说：

“我爱过。在掀开你所有谎言之前，我曾经真心实意地，想和你过一辈子。”

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整个世界，瞬间安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