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文大神“黄昏纪元最伟大魔术师”的最新力作《冷宫种菜,他们非说本宫图谋天下》正在火热连载中,该书主要人物是萧彻萧珏温庭筠,书中故事简述是:他说得慷慨激昂,唾沫星子都快喷到我脸上了。我默默地往后退了一步。共享江山?听起来就累。两个人共享,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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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清净了没几天,又来了一个。
这次来的,是新科状元,温庭筠。
年纪轻轻,长得人模狗样,一肚子才学,听说现在是翰林院的红人,萧彻的心腹。
他不像皇帝那样大张旗鼓,也不像王爷那样鬼鬼祟祟。
他就每天下午,固定一个时辰,搬个小马扎,坐我“咸鱼养老中心”的门口。
不进来,也不说话。
就那么坐着,手里拿卷书,对着我这破院子,一看就是一个时辰。
眼神忧郁,姿态落寞。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欠了他钱没还。
起初我没搭理他。
掖庭宫人来人往,谁爱看谁看。
可他一看就是十来天。
我那只老母鸡都被他看得不下蛋了。
每次我赶鸡出去溜达,它一看到门口那个白衣身影,就吓得缩回窝里,浑身的毛都炸着。
这严重影响了我的蛋白质摄入。
我忍不了了。
这天下午,他又准时出现。
我端着一簸箕刚从菜地里拔的草,走到门口。
“温大人。”
我主动开口。
他立刻放下书,站起身,对我深深一揖。
“娘……罪臣不敢当娘娘称呼,裴主子安好。”
他连称呼都想了八百遍,生怕哪个词不妥。
“温大人,你在这坐了十几天了,到底有什么事?”
我把簸箕往地上一放,开门见山。
温庭筠的脸颊微微泛红,眼神却亮得惊人。
“在下……在下只是敬佩主子。”
“敬佩我?”
我指了指自己身上那件打了补丁的旧衣服。
“敬佩我什么?敬佩我衣服补丁打得好?还是敬佩我拔草拔得快?”
他摇了摇头,一脸“你不懂我我懂你”的表情。
“在下敬佩主子的风骨。”
他往前一步,声音里充满了崇敬。
“陛下与靖王,皆是当世人杰,却也是凡夫俗子。他们只看得到眼前的权势与荣华,却看不透主子您内心的丘壑。”
“您身处冷宫,看似落魄,实则是以退为进,静待时变。”
他指了指我那片菜地。
“您亲手种下这些蔬果,是为‘不忘稼穑之苦’,心系天下万民。”
他又指了指我那塌了半边的墙。
“您亲手修葺宫墙,是为‘磨砺心志’,不堕青云之志。”
他最后看向我,眼神灼热。
“在下斗胆猜测,主子您是在下一盘惊天动地的大棋!而这盘棋,只有在下能看懂!”
我听得目瞪口呆。
我就是饿了想吃菜,冷了想堵风。
怎么就心系万民,青云之志了?
这读书人的脑子,构造是不是跟我们普通人不一样?
里面装的都是脑补出来的弹幕吗?
“温大人,你想多了。”
我试图纠正他的错误认知。
“我就是个普通的退休妇女,没那么多想法。”
“不,您有!”
他激动地反驳我。
“您只是不屑于向世人解释!”
他从袖子里抽出一卷纸,在我面前展开。
是一首诗。
“一朝折翼凤,犹有凌云志。甘为池中物,只待风云时。”
他念得抑扬顿挫,感情充沛。
“主子,这是在下为您做的诗!在下知道,您看似沉寂,实则内心早已波涛汹涌!您放心,您的抱负,您的隐忍,庭筠都懂!”
他看着我,眼里的光芒,像是找到了失散多年的知音。
“庭筠愿为主子效犬马之劳!无论您想做什么,庭筠都会是您最锋利的那把剑!”
我看着那首诗。
字写得不错,就是内容太扯了。
还风云时……
我等的是白菜成熟时。
我叹了口气。
跟这种人,道理是讲不通的。
他已经活在自己构建的世界里了。
我得用他的方式,来解决问题。
我想了想,接过那首诗。
“温大人,你这诗……写得很好。”
我昧着良心夸了一句。
他立刻露出了欣喜若狂的表情。
“但是,”我话锋一转,“意境还差了点。”
“哦?请主子赐教!”
他立刻躬身,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我清了清嗓子,指着我的鸡窝。
“你看,那只母鸡,它也曾有过梦想。”
“它梦想着飞上枝头,俯瞰整个掖庭宫。”
温庭筠听得入了神,连连点头。
“可它现在,每天的追求,就是刨刨土,捉捉虫,然后下一个蛋。”
我看向他,眼神深邃,模仿着他刚才的语调。
“你以为它放弃了吗?不,它没有。”
“它是在用这种方式,积蓄力量。它下的每一个蛋,都是它未来重返蓝天的基石。”
“这叫什么?这叫‘一鸡之志,岂是燕雀能知’。”
温庭筠的嘴巴微微张开,显然被我的理论镇住了。
我再接再厉。
“所以,温大人,光写我是不够的。”
“你要写,就要把整个‘咸鱼养老中心’的精气神都写出来。”
“写我的白菜,写我的葱,写我的鸡,写我的墙。”
“你要从这些平凡的事物里,看出不平凡的抱负。”
我把那卷诗塞回他手里。
“这首,格局小了。拿回去,重写。”
“什么时候写出能让我家老母鸡听了都感动得想多下一个蛋的诗,再拿来给我看。”
我说完,不再理他,端起簸箕,转身回了院子,“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门外,温庭筠捧着那首诗,呆若木鸡。
我估计,他的脑子正在飞速运转,试图理解“一鸡之志”和“让母鸡下蛋的诗”里面蕴含的深刻政治隐喻。
随他想去吧。
只要他别再天天坐我门口,影响我养鸡就行。
我把草倒进鸡窝,那只老母鸡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来,见门口没人了,终于放松地走了出来。
它“咯咯”叫了两声,像是在感谢我。
我摸了摸它的羽毛。
“谢啥,咱俩这是互相帮助。”
“你帮我解决烦人精,我帮你保住产蛋率。”
“这叫双赢。”
自从我用“一鸡之志”把温庭筠说懵了之后,他果然没再来门口坐着。
听说他回去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废寝忘食,就为了写出一首能打动我,并且能打动我家鸡的诗。
我这“咸鱼养老中心”,总算清净了几天。
我趁着这几天功夫,终于把那半边墙给砌好了。
虽然歪歪扭扭的,但好歹能挡风了。
我还用剩下的泥,给我那只传闻中叫“佩奇”的猪,垒了个更宽敞的新窝。
对,我不仅养鸡,还养猪。
别问猪哪来的。
问就是冷宫生活太无聊,总得找点乐子。
清净日子没过几天,萧彻又来了。
这次他学聪明了,没带那么多人,就带了个贴身太监。
也没说什么废话,直接让人把一个大箱子抬了进来。
箱子打开,金光闪闪。
里面全是上好的绸缎、精致的珠宝、还有一堆名贵的补品,什么燕窝、阿胶、雪蛤,应有尽有。
“鸢鸢,这些都是朕赏你的。”
萧彻的语气很温和,像是在哄一个闹脾气的小孩。
“朕知道,你不喜欢听那些大道理。朕也不逼你。”
“你就在这里好好住着,缺什么,就跟朕说。朕都给你送来。”
他这招叫“温情攻势”。
觉得用物质来软化我,总有一天我会回心转意。
可惜,他打错了算盘。
我扫了一眼那些东西。
绸缎再好,能有我这身粗布衣裳穿着干活舒服吗?
珠宝再亮,能当饭吃吗?
至于那些补品……
我看着那一盒盒的燕窝,眼睛亮了。
好东西啊。
这玩意儿,人吃了滋补,猪吃了,肯定也长膘。
我家佩奇最近有点瘦,正好给它补补。
“谢主隆恩。”
我福了福身,很爽快地收下了。
萧彻见我收了,脸上露出了计划通的笑容。
他觉得,这是我态度软化的第一步。
“喜欢就好。”
他走到我身边,想学着话本里的样子,伸手摸摸我的头。
我端着一盆刚淘好的米,不着痕迹地退后一步,让他摸了个空。
气氛有点尴尬。
“鸢鸢,你还在生朕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