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絮因果写的《将相辞——梅雪知微》这本书是短篇言情类型的书,让人看过后回味无穷,强烈推荐大家看一下!主角为沈知微顾晏辞苏怜月,主要讲的是:实则是烈火烹油,早已成陛下心头大患。如今边关不宁,陛下尚需倚仗顾将军,若他日四海平定,鸟尽弓藏之事,史书上还少吗?女儿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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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寒潭重生,旧梦成灰腊月二十三,祭灶。寒潭寺的钟声撞碎晨雾时,
沈知微猛地睁开眼,指尖触及的却是柔软温暖的云锦被面——那是她及笄时,
母亲亲手绣的“梅开五福”。不是天牢阴冷潮湿的草堆,也不是乱葬岗刺骨的寒雪。
她……回来了?“姑娘,您可算醒了!”贴身丫鬟挽春端着药碗进来,眼眶通红,
“您昏迷了整整三日,顾小将军方才来探过,见您未醒,脸色很不好看,
在门外站了半晌才离开。”虽然挽春没说出来,但沈知微几乎能想象出顾晏辞会说些什么。
无外乎又是“蠢钝如猪,连个冰面都站不稳”这类刻薄话,用责骂来掩饰他那可笑的关心。
顾小将军……顾晏辞。沈知微垂眸,药碗里晃动的深褐色汁液,倒映出一张十七岁的容颜,
眉眼鲜活,尚未染上后来的憔悴与怨毒。落水那天,
她是为了捡顾晏辞不慎遗落冰湖的玉佩——他生母唯一的遗物。他嘴上总嫌那是“块破玉”,
却在她坠冰的瞬间,第一个扑到冰窟边缘,指甲因用力扒抓冰面而崩裂,鲜血混着冰碴,
声音是从未有过的发颤。可上一世,她就是被这“口是心非”骗了一辈子,也葬送了一辈子。
丞相嫡女与镇国将军独子,自幼相伴梅树下长大,婚约早定,本是京中人人艳羡的良缘。
她却不知,这桩姻缘早已成为陛下心头一根尖锐的刺。文官之首与军队统帅联姻,
势力盘根错节,足以动摇皇权根基。陛下表面赞许“佳儿佳妇,君臣相得”,
暗地里的敲打却从未停止。那时的她,满心满眼只有那个耀眼的少年郎,
何曾读懂过这其中的波诡云谲?他是京城最灼目的骄阳,骑射无双,文采斐然,
连陛下都赞他“少年老成,可堪大用”。唯独对她,永远是一副不耐又嫌弃的模样。
她熬红双眼绣的护膝,被他随手丢开,“针脚粗陋,
戴出去平白惹人笑话”;她裹着厚氅在科考场外苦等三个时辰送去热汤,
他蹙眉:“多此一举,有这闲工夫不如回家练练你的字,莫学那缠人藤蔓,失了自我。
”她曾以为,这是独属于他的别扭温柔,是武将世家不擅表达的爱意。直到苏怜月出现。
那个被沈家收留的“孤女”,看似柔弱懂事,实则最善搬弄是非。
她故意在顾晏辞面前摔碎沈知微珍爱的玉簪,
泪眼婆娑地认错;宫宴上“失足”跌入顾晏辞怀中,
转头便对沈知微无辜解释:“小将军是怕我摔倒,姐姐千万别误会。”而顾晏辞,
总在她开口前便定下罪名:“知微,怜月身世坎坷,你身为宰相嫡女,当有容人之量,
莫要无理取闹。”最终,那一场精心构陷降临。苏怜月呈上的“通敌证据”看似拙劣,
却精准地击中了陛下对沈家权势的忌惮。龙颜震怒,未加深查便下旨。
沈父与两位兄长被直接锁拿,打入天牢候审;而沈知微与母亲等一众女眷,
则被圈禁在相府之内,等候最终的命运。那时,距她的大婚之日仅剩十天。被软禁的第三日,
沈知微用尽积蓄买通了一个心软的看守,趁夜冒死逃出。她褪去钗环,一身素缟,
跌跌撞撞跪在了镇国将军府的朱门外。秋雨冰冷,混着泥泞浸透裙摆,
她只想为家族求一线生机——求他信她父亲清白。。他锦衣玉冠,立在门内檐下,
灯火将他的身影拉得长长,却照不进半分暖意。声音比雨水更冷:“沈氏通敌,铁证如山。
陛下仁厚,只判圈禁。沈知微,你若识趣,便自请退婚,莫要玷污了我顾氏门楣。”那一刻,
她的世界轰然倒塌。她笑出了泪,亦笑出了血,
将怀中那枚他视若生命的玉佩狠狠砸在他脚下,玉碎之声清脆决绝:“顾晏辞!
是我沈知微瞎了眼!这婚约,我沈家不认了!”三日后,沈氏满门赴法场。行刑前,
他在天牢见她最后一面,一身戎装,竟是监斩官。他避开她的目光,喉结滚动,
只低声道:“陛下亲旨,我……无能为力。”她已流不出泪,只问:“顾晏辞,
你究竟……可曾信过我父亲一分?”他良久沉默,终是那句:“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万念俱灰。原来,他们之间,早已隔了江山权术,隔了帝王猜忌,
隔了他那比她性命更重的骄傲。饮下毒酒前,
她方从狱卒闲谈中得知破碎的真相——苏怜月不过是陛下借刀杀人的棋子,而顾晏辞,
早已暗中查清冤情,却因边关战事吃紧,陛下以兵权相胁,令他不得妄动。
他原想待平定叛乱后,以军功换取沈家一线生机。他自以为是的保护,他难以启齿的苦衷,
全都成了送她上路的一把把钝刀。“姑娘,药快凉了。
”挽春的声音将她从滔天恨意与悲凉中唤醒。沈知微接过药碗,一饮而尽。
苦涩的药汁滑过喉咙,激起一阵战栗,却让她前所未有地清醒。她回来了,
回到了悲剧起点之前。沈家尚在,父母安好,苏怜月刚入府不久,真面目还未彻底暴露。
她探手枕下,那枚冰凉玉佩静静躺着。这一次,她不会再视若珍宝,
也不会再将那颗滚烫的心,捧到那人面前任其践踏。她爱的,或许是梅树下那个真挚少年。
但这份感情,从始至终都缠绕着两家权势的藤蔓,是帝王权术祭坛上的牺牲。
上一世的血泪教训刻骨铭心:若再不挣脱这情爱迷障,沈家必将重蹈覆辙。这一世,
她不仅要护住家族,更要为自己,清醒地活一次。第二章:青梅生隙,
婚约初裂沈知微病愈后,并未如前世般急切地想见顾晏辞,反而沉静下来,
每日在房中看书习字,或陪母亲说话,神态间褪去了往日的娇憨,
多了几分不符合年龄的沉静。她暗中留意苏怜月的举动,
并开始借着陪伴母亲处理家务的机会,留意府中人事与账目往来。三日后,
顾晏辞终究还是来了。他依旧是一身银灰锦袍,身姿挺拔地立在廊下,
语气带着惯有的不耐:“既然好了,日后便谨慎些,别总做些让人忧心的蠢事。”话语虽冷,
目光却在她略显清减的脸上停留了一瞬。若在以往,沈知微定会急着解释。此刻,
她只缓缓抬眸,目光平静无波:“顾小将军所言极是。以往是我年少不识趣,日后不会了。
另外,正有一事,想与将军商议。”她过于冷静的态度让顾晏辞微微一怔,
心头莫名闪过一丝慌乱,强自镇定道:“何事?”“你我二人的婚约,”沈知微字句清晰,
“就此作罢吧。”廊下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顾晏辞瞳孔骤缩,
难以置信地跨前一步:“沈知微,你可知你在胡言乱语什么?!婚约乃父母之命,
关乎两府颜面,岂是你说解就解?”他下意识地抬出大义,将心底那抹不愿承认的恐慌掩盖。
“并非胡言。”沈知微站起身,与他平视,眼神清冽如冰泉,“我深思良久,你我性情不合,
勉强结合,恐成怨偶,反伤两家和气。不如就此了断,各自安好。”“性情不合?
”顾晏辞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语气带上讥讽,“我们自幼一起长大,
你现在才来说性情不合?沈知微,你告诉我,是不是有人在你耳边说了什么?
”他目光锐利地扫向四周。“顾小将军多虑了。”沈知微唇角牵起一抹淡而凉的弧度,
“我只是觉得,你心在社稷沙场,志存高远;而我,只愿寻一知心人,过些平静日子。
你并非我的良配,我亦非你的佳偶。何必彼此束缚?”这时,
苏怜月恰巧端着一碟精巧的点心盈盈走来,见到屋内情形,
立刻露出恰到好处的担忧:“姐姐,小将军,你们……这是怎么了?姐姐身子刚好些,
莫要动气呀。”她声音柔婉,眼神却悄悄瞟向顾晏辞。若是从前,顾晏辞见她如此“懂事”,
必会对比出沈知微的“任性”。但此刻,他心头烦乱,竟觉那柔弱姿态有些碍眼,
只冷声道:“这里没你的事,下去。”苏怜月脸色一白,委屈地咬了咬唇,怯怯退下。
顾晏辞转回头,紧盯着沈知微:“你看怜月都知劝和,你却执意要闹?沈知微,
我再问你一次,收回方才的话!”沈知微不再多言,走到桌前,拿起那枚玉佩,放入他手中。
玉佩冰凉,触感分明。“物归原主。婚约之事,我自会禀明父母,正式向贵府提出。
”掌心传来的冷意直透心底,顾晏辞看着眼前女子决绝的眼神,
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慌攫住了他。他猛地抓住她的手腕,力道之大,让她微微蹙眉:“沈知微,
你休要任性!你可想过后果?”“我想得很清楚。”沈知微试图挣脱,目光沉静却坚定,
“后果无非是承受些流言蜚语,总好过一生怨怼。顾晏辞,放开。”她的冷静彻底激怒了他,
也让他更加心慌。“好!好得很!”他甩开她的手,胸口剧烈起伏,语气狠厉,“沈知微,
但愿你来日莫要后悔!”说完,他转身大步离去,背影僵硬,带着一股狼狈的怒气。
沈知微看着他消失在院门外的身影,轻轻揉着发红的手腕,心中一片沉寂。窗外,
一树红梅开得正艳,如同她那些早已被辜负焚烧的炽热年华。当日下午,
沈知微去了父亲书房。沈丞相沈文正正在处理公务,见女儿进来,神色凝重,便屏退了左右。
“爹爹,”沈知微跪坐在父亲面前,没有迂回,“女儿想与顾家解除婚约。
”沈文正执笔的手一顿,墨点滴在宣纸上,缓缓晕开。他放下笔,
目光深沉地看着女儿:“微儿,告诉爹爹,可是顾家那小子欺负你了?”他并非古板之人,
对顾晏辞的傲娇性子亦有所知。“并非全然因为他。”沈知微抬头,眼神清澈而坚定,
“爹爹,您身处相位,当比女儿更清楚,陛下对我沈家与将军府联姻,真正心意如何?
”沈文正眼中先是闪过一丝惊异,随即化为无尽的赞赏,但最终,
都沉淀为一种深可见骨的疲惫与无奈。他长长叹了口气,声音里带着罕见的沙哑:“微儿,
你竟能看到这一层……为父,既欣慰,又惭愧。”他起身,负手走到窗边,望着院中的古松,
仿佛透过它看到了多年前的金銮殿。“你可知,这桩婚约,本就是陛下亲手布下的棋局。
当年为父整顿江淮盐税,触动无数王公贵胄的利益,他们联手反扑,势要置我于死地。
陛下在那时赐下这‘天作之合’,既是将顾家这柄利刃悬于我头顶,告诫我勿要恃宠而骄,
也是……将我沈家与将军府,一同放在了火上炙烤。”“为父接下,是不得不接。不接,
便是当场粉身碎骨。接了,尚能苟延残喘,盼着能以时间与忠心,
慢慢化解这场死局……是为父无能,终究……还是将你卷了进来。”“女儿落水昏迷这三日,
想了很多。”沈知微继续道,“沈家与顾家,一文一武,皆位高权重。联姻看似强强联合,
实则是烈火烹油,早已成陛下心头大患。如今边关不宁,陛下尚需倚仗顾将军,
若他日四海平定,鸟尽弓藏之事,史书上还少吗?女儿不愿沈家因我一桩婚事,
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她顿了顿,声音微涩:“再者,顾晏辞心性骄傲,与女儿确非同心。
与其将来因性情不合滋生怨怼,授人以柄,不如趁早斩断。此举,
或可暂缓陛下对两家的猜忌,于沈家,于顾家,未必不是一条退路。”沈文正沉默良久,
书房内只闻烛火噼啪。他长长叹了口气,伸手将女儿扶起:“微儿,你长大了。
爹爹一直知你聪慧,却不知你已思虑至此。”他拍了拍女儿的手背,眼神复杂,“你所言,
句句在理。这门婚事,确是一把双刃剑。为父……支持你的决定。只是,这条路注定艰辛,
你需做好准备。”“女儿明白。”沈知微眼眶微热,心中大石落地。得到父亲的理解与支持,
至关重要。很快,沈府欲与将军府解除婚约的消息,如同投入湖面的石子,
在京城权贵圈中激起层层涟漪。众人猜测纷纭,有说沈知微攀了高枝,有说顾晏辞另有所爱。
消息传入宫中,御书房内,当今陛下听完近侍禀报,捻着棋子的手微微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