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市区，天已微亮。

雨停了，城市被洗刷出一种虚假的清新。周承宇没有回家，他去了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洗车店，把满是泥泞的车子内外彻底清洗。然后，他去了公司附近的公寓——那是他加班太晚时的临时住处，沈清姿很少来。

他洗了个热水澡，换了身干净衣服，坐在沙发上，面前摊着几个证物袋：藕荷色纤维、弯曲的耳钉、还有那根长发。手机里，存着那段三秒的模糊视频和信号消失的定位记录。

足够了吗？

对一个法官来说，或许不够。

但对一个丈夫来说，足够了。

上午九点，他拨通了陆琛的电话。

“琛哥，在公司吗？有点急事，想和你当面聊聊。”

陆琛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但很自然：“在啊，刚开完晨会。怎么了承宇，声音这么严肃？”

“见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