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葬礼上的雨与重生的晨光柯小怡站在墓碑前，黑色连衣裙早已被深秋的冷雨浸透，

贴在皮肤上像一层冰冷的蛇鳞。墓碑上的照片里，叶鑫宇穿着她从未见过的白衬衫，

嘴角竟带着一丝极淡的笑意——那是她嫁给他五年里，从未有过的温柔神情。“叶鑫宇，

你终于死了。”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在雨里发颤，不是解脱的轻松，

反倒是一种空落落的钝痛。旁边传来亲戚的窃窃私语，说她冷血，

说她忘了叶鑫宇是为了救她才连人带车撞下悬崖的。可只有柯小怡自己知道，

她对这个男人的感情远比“恨”更复杂。高二那年的校庆晚会，她第一次注意到叶鑫宇。

当时她穿着粉色舞裙在后台补妆，

镜子里突然映出走廊尽头的阴影——那个总是坐在教室最后一排的男生，

正攥着一支快被捏断的钢笔，眼睛像淬了毒的藤蔓，死死缠着她的背影。从那天起，

她的人生就被这道阴鸷的目光缠上了：放学路上总有若有若无的脚步声，

课桌抽屉里会莫名出现她随口提过想要的书签，甚至连她和男同学多说两句话，

第二天那个男生就会“意外”摔断腿。她恐惧到极点，却逃无可逃。十八岁生日那天，

她被他堵在放学的小巷里，他浑身是雨水，指尖冰凉地扣着她的手腕，

声音像生锈的铁片在刮擦：“柯小怡，别跟别人走太近，你是我的。”那之后，

他成了她生命里挥之不去的阴影，直到她父母生意失败，

他拿着一份“帮助协议”出现在她面前，条件是——嫁给他。五年婚姻，

是她的地狱。他把她圈在装修得像牢笼的别墅里，不允许她有任何社交，

甚至连出门买东西都要他亲自陪同。晚上，他会抱着她到天亮，指尖反复摩挲她的锁骨，

像在确认一件属于自己的珍宝，可眼底的偏执却让她浑身发冷。她不止一次想过逃离，

甚至在他的咖啡里加过安眠药，可每次都被他提前识破——他太了解她了，

了解到她的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都逃不过他的眼睛。直到那场车祸。

那天她突发阑尾炎，他开车送她去医院，路上为了躲避一辆闯红灯的卡车，他猛地打方向盘，

把副驾驶的位置往远离撞击的方向推。她只记得最后一刻，他扑在她身上，

温热的血滴在她脸上，他的声音很轻，带着她从未听过的脆弱：“小怡，

别怕……我会保护你……”葬礼结束后，柯小怡回到那栋空无一人的别墅。

客厅的墙上挂着他们的婚纱照，照片里她一脸勉强，而他眼底的占有欲几乎要溢出来。

她走到书房，第一次敢主动翻开他的抽屉——里面没有商业文件，

只有一叠厚厚的笔记本。翻开第一页，是高二那年的日期，

字迹潦草却用力：“今天看到小怡穿粉色裙子了，像小仙女一样，好想把她藏起来，

不让别人看到。”第二页：“她跟班长说话了，班长笑起来真讨厌，我要让他再也笑不出来。

”第三页：“爸妈说要帮柯家，我可以娶她了，这样她就永远属于我了。”……最后一页，

是车祸前一天写的：“小怡最近好像瘦了，明天带她去吃她喜欢的草莓蛋糕，

她要是能对我笑一笑就好了。”柯小怡的手开始发抖，眼泪不受控制地掉在笔记本上。

她一直以为他对她只有占有欲，却不知道，这份偏执到病态的感情背后，

是从高二就开始的、从未宣之于口的暗恋。他用最极端的方式把她绑在身边，

却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偷偷记下她的喜好，默默为她扫清障碍，甚至在最后一刻，

用生命护住了她。“叶鑫宇，你这个疯子……”她哽咽着，心脏像是被无数根针在扎，

“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窗外的雨还在下，她趴在桌子上，意识渐渐模糊。

再次睁开眼时，刺眼的阳光让她下意识地眯起眼睛——眼前不是熟悉的书房，

而是……高中教室？讲台上，数学老师正在讲着她早已忘记的函数题，

同桌碰了碰她的胳膊：“小怡，发什么呆呢？你看最后一排那个叶鑫宇，又在看你了。

”柯小怡猛地回头，撞进一双漆黑的眼眸里。那是十七岁的叶鑫宇，穿着洗得发白的校服，

头发有些凌乱，指尖攥着一支钢笔，眼神里带着她熟悉的阴鸷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她的心脏猛地一跳——她重生了，回到了高二，回到了她和他纠缠的起点。这一次，

她看着那个在暗处偷偷注视她的男生，心里没有了以往的恐惧，只剩下密密麻麻的疼。

“叶鑫宇，”她在心里默念，“这一世，换我来懂你。

”2小心翼翼的靠近与隐藏的温柔重生后的日子，柯小怡开始刻意改变对叶鑫宇的态度。

以前她总是刻意避开他的目光，甚至绕路走，可现在，她会在进教室时，

偶尔朝最后一排看一眼。每次她的目光扫过去，都能看到叶鑫宇瞬间低下头，

耳尖悄悄泛红——原来这个在外人眼里阴鸷偏执的男生，也会有这样青涩的一面。

周五下午有体育课，柯小怡跑完八百米后，蹲在操场边喘气。突然，

一瓶拧开盖子的矿泉水递到她面前，她抬头，看到叶鑫宇站在她面前，眼神躲闪，

声音有些不自然：“给……给你的。”周围有同学看过来，

窃窃私语的声音让柯小怡有些尴尬，但她还是接过了水：“谢谢。”叶鑫宇听到她的道谢，

眼睛亮了一下，转身就走，脚步比平时快了很多，像是在逃跑。柯小怡看着他的背影，

心里暖暖的——前世她每次体育课口渴，抽屉里都会出现一瓶矿泉水，

她一直以为是别人放错了，现在才知道，原来是他。晚上放学，

柯小怡没有像往常一样和同学一起走，而是故意放慢脚步，等叶鑫宇跟上来。果然，

走到小巷口时，她听到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她停下脚步，转身看向他：“叶鑫宇，

你是不是一直跟着我？”叶鑫宇的身体僵住，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

像是被抓包的小偷：“我……我没有……”“你有，”柯小怡走近他，

抬头看着他的眼睛，“从高二开始，你就一直跟着我，对不对？”叶鑫宇的脸瞬间涨红，

手指紧紧攥着书包带，指尖泛白。他以为她会像以前一样厌恶地推开他，甚至骂他变态，

可没想到，柯小怡却轻轻碰了碰他的胳膊：“以后不用偷偷跟着了，我们可以一起走。

”叶鑫宇猛地抬头，眼睛里满是不敢置信：“你……你说什么？”“我说，

我们可以一起放学，”柯小怡笑了笑，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对他笑，“反正我们顺路。

”叶鑫宇的心跳得飞快，他看着柯小怡的笑脸，像是看到了全世界的光。他张了张嘴，

想说些什么，却只能发出模糊的声音：“好……好的。”从那天起，每天放学，

柯小怡和叶鑫宇都会一起走。路上，柯小怡会主动跟他说话，问他喜欢什么科目，

喜欢吃什么，而叶鑫宇虽然话不多，但每次都会认真回答。柯小怡发现，叶鑫宇其实很聪明，

尤其是数学和物理，每次她有不会的题问他，他都会耐心地给她讲，

甚至会提前帮她整理好知识点。有一次，柯小怡随口提了一句喜欢吃草莓蛋糕，第二天早上，

她的课桌抽屉里就出现了一个包装精美的草莓蛋糕，上面还放着一张纸条，

字迹有些潦草：“这家蛋糕店的草莓蛋糕很好吃，你尝尝。”柯小怡拿着蛋糕，心里甜甜的。

她知道是叶鑫宇放的，因为她昨天只跟他说过这句话。她走到最后一排，

把蛋糕递给他一块：“一起吃。”叶鑫宇愣了一下，接过蛋糕，小口小口地吃着，

嘴角不自觉地向上扬。周围的同学看到这一幕，

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谁都知道柯小怡以前最怕叶鑫宇，现在竟然主动跟他分享蛋糕。

日子一天天过去，柯小怡越来越了解叶鑫宇。她知道他之所以性格阴鸷，

是因为他从小就没有父母，跟着严厉的爷爷长大，爷爷对他要求很高，

从不让他表现出脆弱的一面；她知道他之所以喜欢偷偷跟着她，

是因为他不知道怎么跟她正常相处，

只能用这种方式靠近她；她知道他之所以对她有那么强的占有欲，

是因为他太害怕失去她——他的世界里只有她一个光，他不能没有她。

而叶鑫宇也在慢慢改变。他不再像以前那样盯着她不放，

而是会在她需要的时候出现；他不再阻止她和同学交往，只是会在她和男生说话时，

默默地站在不远处，眼神里带着一丝警惕，却不会再做伤害别人的事；他甚至开始学着笑，

虽然笑容很淡，但每次看到柯小怡，他的眼底都会有温柔的光。期中考试后，学校组织秋游。

柯小怡和同学们一起爬山，爬到一半时，她不小心崴了脚。叶鑫宇立刻跑过来，蹲在她面前，

语气紧张：“怎么样？疼不疼？”“有点疼，”柯小怡皱着眉，“可能走不了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