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行之沈知意林芷是哪部小说中的主角?该作名为《我要死了,顾少却不急着离婚了》,是一本现代风格的短篇言情作品,是大神“青城先生”的燃情之作,主角是顾行之沈知意林芷,概述为:”顾行之平静地说。“人总会犯错的。”林芷笑笑,“可知意姐没有错。她生病,也不是报应。”她抬起头,目光真挚:“行之,如果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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输液管里一滴一滴透明的药液落下,静静敲击玻璃瓶底,发出极轻的声响。
病房里消毒水味很重,窗外是初冬灰白的天,树枝像被人抽去了血色的骨骼。
沈知意扯了扯嘴角,笑得有点僵。“别胡说。”顾行之的嗓音压得很低,像是怕惊动什么,
“医生说了,这个疗程做完,你的指标又好了不少。”“是啊,又好了不少。”她顺着话说,
目光却落在他领口那一点若有若无的唇膏印上,“好到足够让我签字离婚了。
”男人下意识抬手去摸领口,动作却在半途生生停住。他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
指尖僵在半空,最后只是垂下。沈知意偏过头,看向窗外:“你今天来的比平时晚,
是路上堵车,还是她那边有点舍不得放你?”顾行之没说话。沉默本身就是回答。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输液器“滴答、滴答”的声音在此刻被放大,每一声都像砸在她心上。
“我不是来吵架的。”半晌,他开口,“知意,我答应你,从你查出病的那天起,
我就没再——”“没再碰她,对吗?”她替他接上这句,语气温柔得近乎讽刺,“可你忘了,
我不是只会看‘结果’的人,我还看‘过程’。”她转回头,望着他,眼神太冷静了,
冷静到不像一个重病将亡的女人,倒像是在谈一单风险极高却又势在必行的投资。“顾行之,
你爱她,我知道。”她说,“从很久之前就知道。”真正意识到这一点,是去年的冬天。
那时她还没病,高位截瘫离她很远,生死二字也不过是书里和电视剧里才会出现的东西。
公司年会,舞台灯光华丽,酒杯叮当。她穿着顾夫人专属定制礼服,站在他身侧,
对外人露出得体的笑。主持人喊到“顾总致辞”,全场灯光打在顾行之身上,
他一如既往沉稳矜贵,笑容有礼却疏离。台下有不少女员工眼里带着星光,其中,
有一双眼睛特别亮。那是林芷。顾行之的秘书。也是后来,
她病房外总能听见名字的那个女人。顾行之在台上讲话,她站在一旁,
手里的香槟被人不小心撞了一下,酒液溅到裙摆,她低头去看,
余光中却瞥见二楼的观众席上,林芷正攥着应援板似的年会节目单,仰头看着台上的男人,
眼睛里是**裸的仰慕。那种眼神,太容易辨认了。年少时她也这样,隔着教室的走廊,
望着穿着白衬衫站在讲台上的少年顾行之,以为那会是她一生。她当时心里并没有立刻惊慌,
只是礼貌地笑,抬手把那点不属于自己的情绪抹平。人到三十,
她以为自己已经学会如何体面地接受“并不是所有东西都能永远归你所有”这个事实。
可她没想到,那个事实来得那么快。从那之后,她察觉到一些细微的不同。
他的微信消息里多出一个常驻置顶对话框,备注是简单的两个字母“LZ”。
他常常在深夜接电话,语气难得带着耐心,会说:“你别哭,明天我让行政给你调休。
”有一次,她被纸划破了手指,他走过去看了一眼,说了句:“下次小心点。”语气淡淡的。
她却无意间瞥到,他手机屏幕亮了,是一条新信息:“行之,我手指被硌破了,好疼。
”那晚,他回得很快:“拍个照片我看看。”而对她,他只是云淡风轻地说:“下次小心。
”她不是看不见差别,只是不愿拆穿。直到医生在诊室里说出“恶性”“转移”这些词,
她才意识到,有些东西,她从来没真正握紧过。病房里,顾行之垂着眼,
像被她看得有些狼狈。“知意。”他难得用了一种近乎哀求的语气,“别再提离婚。
”“为什么?”她反问,“你不是早就想要自由了吗?我拖着这副身体,
在法律上和你绑在一起,你不嫌晦气?”“我从来没觉得你晦气。”他皱眉,声音低下去,
“你是我妻子。”“是吗?”沈知意轻轻笑了一下,“可你看她的眼神,跟看我完全不一样。
”顾行之闭了闭眼。他的确看过镜子里自己的眼睛。看见过那里面不该出现的怦然。“行之。
”她突然叫他的名字,不再是疏离的“顾先生”,也不再是婚后习惯的“阿之”,
只是像回到很多年前,那个在大学操场上不小心把篮球砸到她的少年,“你有没有想过,
如果当年你没答应我,事情会不会不一样?”他愣了一瞬。那是他们的一个秘密。
求婚这件事,从来不是他先开的口。她毕业那年,家里出了一点状况,
父亲的公司流动资金出问题,她咬了咬牙,去找了当时已经事业有成的顾行之。
她说:“顾行之,嫁给你,对我来说明明是最好的选择,你愿不愿意成全我一次?
”他沉默了很久,最后说:“好。”那时她以为,那是爱情的回应。没想到多年以后,
在一次醉酒的凌乱夜里,他抱着她喃喃一句:“对不起,是你先开口。”那一瞬间,
她才突然有点明白,这场婚姻里,主动的人一直是她。爱得多的人,一直是她。
“我最近总是在想一件事。”沈知意突然说,“人是不是到了终点,
才会开始认真结算这一生?”顾行之心脏一跳:“别说终点。”“那好,我换个词。
”她配合得很好,“阶段性总结。”她慢慢抬起手,指尖有点发抖,
努力去够床头柜上的一个信封。顾行之立刻上前帮她拿,她却偏头躲开:“别碰。
”她自己费力地拽出那个信封,放到被子上,声音轻轻的:“这是离婚协议。我已经签了。
”顾行之脸色瞬间变得难看。“我没打算强留你。”她看着他,字字清晰,“你放心,
我不会在法律上占着你,让你当个名义上的‘寡夫’。”这句话说得极狠,
连她自己都觉得有些残酷。但如果不狠一点,她怕自己会舍不得。“你签了,
我明天就让律师来办手续。”她继续道,“这样,等我……等这个‘阶段性总结’结束,
你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娶她了。”她顿了一顿,笑了下:“你难道不高兴吗?
”顾行之盯着那封薄薄的纸,嗓子像被卡住。他想说“我不高兴”,想说“我不想娶她”,
想说“我从来没有想过要离开你”,可这些话到了嘴边,却被某种复杂的情绪全部拦住。
因为他知道,她不是没看见过他心底的动摇。他没有逼她签这份协议,
可他也没有在自己开始动摇时,干脆利落地斩断那条叫林芷的线。于是如今,
她用这种决绝的方式,把选择权还给了他,同时,也把一切责任,掷回他手里。“你不说话,
”沈知意自顾自地解释,“我就当你默认了。”她把信封往他方向推了推,
然后闭上眼:“我累了,想睡一会儿。你可以先回去了,林**大概在等你。”“知意。
”他喊她。她不应。她的睫毛在苍白眼睑上投下一小片阴影,像很久之前的某一个午后,
她趴在图书馆的桌子上睡着,他走过去轻轻碰她,她也这样是假装没醒。
那时他觉得她很可爱。现在,他只觉得胸口发闷。“我明天再来。”他最终只是说,
嗓音被压得极低。门合上的一瞬间,病房重新安静下来。沈知意睁开眼,鼻尖有些酸。
输液架上透明的液体还在一滴一滴往下落,她突然觉得有些冷,伸手去掀被子,
却发现手指无力得厉害。门外,走廊尽头,林芷正靠在窗边等。“顾总,她怎么样了?
”看见顾行之出来,林芷立刻走过来,眼神真诚而焦虑。“还好。
”顾行之下意识收起刚才那份沉重,给了一个安抚性的回答,“医生说最近状态稳定。
”“那就好。”林芷松一口气,却又想起什么似的补了一句,“我刚刚在护士台问过,
最近床位很紧张,好多病人都排不上床。顾太太住的是单间,安静很多。
”她说这些话时语气很自然,像只是单纯心疼。可这话落在顾行之耳里,
却隐约有一点讽刺意味,他为她争取的这一切优渥条件,似乎变成了某种“补偿”的证据。
“行之。”林芷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你很难受吧?”顾行之不答。
“我今天其实不该来的。”她握着手提包的带子,指节用力,
“只是……我听说她又签了离婚协议。”顾行之猛地抬头:“谁告诉你的?
”“护士在走廊里说的。”林芷解释,“他们说,你太太好像真的是想放你自由。
”“她不是‘放我自由’。”他嗓音有些冷,“她是放弃了。”放弃他,放弃这段婚姻,
顺便放弃了自己,因为她心里大概觉得,自己已经没什么好留恋的了。想到这里,
他突然感到一种被人掏空了的恐慌。原来,被放弃的人,会是他。“行之。”林芷轻声叫他,
“你别太勉强自己。”“什么?”“你陪在她身边,是对的。”林芷认真看着他,
“但你不必因为愧疚,就把自己的一生搭进去。”她顿了顿,
似乎鼓足了勇气:“如果有一天,她真的离开了,我也不会因为你立刻娶我而高兴。
我只会希望你能好好活下去,不要被罪恶感淹没。”顾行之微微一愣。他知道林芷喜欢他。
但这样坦诚的告白,还是第一次听。“你总觉得,是你让她走到今天这一步。”林芷道,
“可知意姐得的这种病,谁也预料不到,你不用把所有的因果都揽在身上。
”顾行之沉默了一会儿,第一次认真问:“你为什么叫她‘知意姐’?
”“因为……”林芷低下头,神色有些复杂,“因为她曾帮过我。”三年前。
林芷刚进顾氏做前台,样貌清秀,工作认真,却一身小心翼翼的穷学生气,
穿来穿去只有两套职业装。有一次公司要举办客户酒会,需要几个女员工帮忙做接待。
行政部挑人时,看中了她的气质,把她拉去试礼服。礼服很贵,是租来的,高级定制品牌。
她穿上那件黑金色的长裙时,连自己都愣了一下,
镜子里的人像突然从前台变成了某个高不可攀的圈中女星。可她只是看了两眼,
又急忙脱下来,拽着衣摆生怕弄坏。“放心穿。”当时负责的人笑她,
“这件礼服顾太太亲自挑的,她说你适合这种。”“顾太太?”林芷怔住。
她还没见过顾总的太太。等真正见到时,是在那场酒会的后台。
沈知意穿着一袭剪裁利落的白色套裙,外面披着淡金色披肩,手里拿着香槟和客户谈笑。
有人叫她:“沈总。”有人叫她:“顾太。”林芷站在角落,看着她,
心里竟生出一种奇怪的情绪,那不是嫉妒,而是一种遥不可及的羡慕。后来,
她在洗手间不小心把礼服的裙摆划出一道小口子,吓得脸色发白。正慌乱着用纸巾去按,
门开了。进来的是沈知意。“怎么了?”她看了一眼,立刻明白,“划破了?”“对不起,
对不起,我,我一定赔······”林芷慌乱地说,眼眶都红了,“可是这套礼服很贵,
我可能要分期,还要······”“别哭。”沈知意递给她一张纸巾,语气很自然,
“不是你的错,是裙边本来就太薄,走路容易勾到。”她蹲下身,
很熟练地把那道口子往内侧折了折,用随身带的小针线固定好:“这样没人看得出来。
等会儿你走路小心点就好。”“可,可礼服公司那边······”“他们看不到的。
”沈知意站起来,拍拍她的肩,“你今天负责的那一桌是南城银行的人,对吧?
他们总监有点难应付,你如果能应付下来,比一条礼服重要多了。
”她笑了一下:“如果真出了事,我帮你扛。”那一刻,
林芷第一次对这个“顾太太”有了具体而鲜活的印象,她不只是挂在某些人口中的名字,
不只是财经杂志上的人物报道,而是一个会在洗手间蹲下来帮自己缝裙子的女人。
那晚酒会很顺利。林芷咬牙硬着头皮把自己要说的话一遍遍练,
南城银行总监被她的认真和细致打动,
后来还特意跟顾行之提起:“你们前台那个小姑娘不错,可以重点培养。”再后来,
她被调到总裁办。知道是谁提的建议,她更是清楚不过。沈知意。“所以,
你以为我讨厌她吗?”林芷看着顾行之,露出一个有点苦涩的笑,“行之,我喜欢你,
不代表我希望她死。”顾行之被这句话震了一下。他原本以为,
这一切牵扯到的不过是三个人之间的情爱纠缠,可原来,在那之前,竟还有他不知道的交集。
“你可能不记得了。”林芷声音有些低,“你第一次在走廊里叫住我,
说‘你来我秘书组试试’,那天,知意姐也在场。”“她看着我,笑着说:‘小姑娘挺好的,
就是太客气了。行之,你少凶一点。’”林芷吸了吸鼻子:“那时候我心里想的是,
如果有一天,我能成为像她那样的人就好了。”“但你后来喜欢上的是我。
”顾行之平静地说。“人总会犯错的。”林芷笑笑,“可知意姐没有错。她生病,
也不是报应。”她抬起头,目光真挚:“行之,如果你还有一点爱她,
就别在这个时候签那份协议。”夜里,顾行之回到家。偌大的客厅空空荡荡,
只有墙上时钟的指针规律走动。这是他和沈知意一起买的房子。当初他们去看样板房,
她站在落地窗前说:“朝南的房子好,冬天有阳光。”他没多想,就点头说好。
他不擅长在这种生活琐碎上做决定,一向是她在前面挑,他在后面买单。
她热爱收藏各种手工杯子,厨房的橱柜里塞满了奇形怪状的马克杯,
上面画着猫、画着山、画着小熊,有一次她在集市上看到一个粗糙的小陶杯,
说“这个有生命力”,非要买回家。他嫌弃得要命,却还是给她付了钱。现在,
那个小陶杯安安静静地躺在橱柜最角落的位置,杯沿有一点小缺口,
是她有一次洗碗太用力磕到,吓得连声说“完了完了你肯定要骂我”,
结果他只是揉揉她的头,说:“下次小心。”他站在厨房里,突然觉得喉咙很涩。
客厅的沙发上还放着她以前喜欢用的薄毯,边上是她随手丢着的靠垫,
靠垫的布套已经有些褪色,却始终没换,她说“这样才有家的味道”。如今这个“家”,
只剩他一个人站在这里。顾行之走到书房,从抽屉里拿出那封信。白色的信封,
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刺眼。他拆开它。里面的离婚协议书上,沈知意的名字一笔一划,
很工整。她在签名那一栏写得很慢,每一个笔画都像在告别。“离婚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