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拿下的那块三亿地皮，是我搭进去所有人情换来的。老板却在庆功宴前，

以我“迟到一分钟”为由，当众羞辱我，将我扫地出门。众人等着看我狼狈，

我却平静地给他发了条短信：“好戏开场。”六分钟，足够让一份价值三亿的批文，

从天堂跌入地狱。他那晚的笑，僵在了脸上……01金碧辉煌的宴会厅里，

昂贵雪茄的烟雾、香槟的甜腻气息和人们身上各色香水交织成的、一种令人窒息的浮华味道。

水晶吊灯将每一张带着虚伪笑意的脸都照得油光发亮。我的老板，周鸿飞，

正被一群高管和合作伙伴簇拥在中央，他挺着啤酒肚，红光满面，像个打了胜仗的将军。

“周总真是高瞻远瞩，‘滨江壹号’这块地，未来价值不可估量啊！”“是啊，

咱们周氏地产这下要在申城地产圈一飞冲天了！”奉承声此起彼伏，周鸿飞的笑声愈发洪亮，

他摆摆手，满脸的得意几乎要从褶子里溢出来。“哪里哪里，这都是大家共同努力的结果！

”他说着“大家”，眼神却刻意地掠过我，落在了他身边的外甥，陆天宇身上。

陆天宇立刻挺直了本就因肥胖而显得格外局促的西装，脸上堆起谄媚的笑。

“主要还是舅舅您领导有方，我就是跟着跑跑腿，学习学习。”我站在人群的外围，

像个局外人。手中的酒杯冰冷，指尖的温度透过玻璃传来，让我混乱的思绪稍稍清明。

“滨江壹号”这个项目，从前期调研、方案设计，到攻克最难啃的审批环节，整整一年半，

我几乎是以公司为家，熬了无数个通宵。为了拿下规划局那个最关键的签字，

我动用了自己这辈子最大的人情——我的发小，姜川。可现在，庆功宴的主角不是我，

而是那个只会拍马屁、连项目报告里的基本数据都看不懂的陆天宇。我的功劳，

我的一切心血，都成了他和他舅舅脸上炫耀的光。我深吸一口气，

压下心底翻涌的恶心和不甘。就在这时，一个身形魁梧、满脸横肉的男人端着酒杯，

摇摇晃晃地朝周鸿飞走来。是城建的李总，出了名的酒桌屠夫。“周总！今天这么大的喜事，

你不表示表示？”李总舌头都有些大了，一把搂住周鸿飞的肩膀，“这杯，你必须干了！

”周鸿飞的脸色瞬间变了。他有严重的高血压和痛风，医生早就警告他滴酒不能沾。

他的目光在人群中焦急地搜寻，最后落在我身上，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我闭了闭眼。

三年来，这样的挡酒，我替他挡了无数次。每一次，我都告诉自己，为了项目，为了团队，

忍一忍就过去了。我挤出笑容，走上前。“李总，我们周总身体不适，这杯酒，我替他敬您。

”李总眼睛一瞪：“你？你算老几？今天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得他周鸿飞自己喝！

”我没再多话，拿起桌上一瓶未开封的茅台，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李总，我先干为敬，

算是给您赔罪。”说完，我一仰脖，辛辣的液体灼烧着我的食道，像一条火线直冲胃里。

李总愣了一下，随即大笑起来：“好！爽快！”他指着我又说：“一杯不够！得三杯！

三杯下肚，今天这事儿就算过去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

我感觉到周鸿飞的视线像两根钉子，钉在我背上。他没有丝毫要阻止的意思，

反而带着看好戏的期待。很好。我拿起酒瓶，沉默地又倒满了两杯。第二杯下肚，

胃里开始翻江倒海。第三杯灌下去的时候，我手一抖，一些酒液洒在了我的白衬衫上，

晕开一片狼藉的痕迹。全场响起一片叫好声。李总满意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被其他人簇拥着走了。周鸿飞这才走过来，皱着眉看了一眼我胸口的酒渍，语气里带着嫌恶。

“行了，快去洗手间整理一下，邋里邋遢的像什么样子！马上就要开宴了，别给我丢人！

”我点了点头，一言不发地走向洗手间。冰冷的水泼在脸上，

我看着镜子里那张过分平静的脸，眼底却是一片死寂。胃里火烧火燎的疼，

但比不上心里的冷。我慢条斯理地整理好衣领，对着镜子，

扯出一个极淡的、几乎看不见的微笑。当我回到宴会厅时，所有人都已落座。主桌上，

我的位置，已经被陆天宇占了。他看到我，还故意朝我举了举酒杯，脸上是挑衅的笑。

我刚走到桌边，周鸿飞“啪”的一声，将手中的筷子重重拍在桌上。

整个宴会厅瞬间安静下来。他死死地盯着我，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宋哲，

你现在架子大了是吧？全公司上下几十号人，等你一个人？”我张了张嘴，想解释。

陆天宇立刻阴阳怪气地开了口：“舅舅，您别生气。宋总监现在可是咱们公司的大功臣，

拿下三亿的地，别说让我们等一分钟，就算等一个小时，那也是应该的啊！

”这话听着是抬举，实则是火上浇油。他把“大功臣”三个字咬得极重，就是在提醒周鸿飞，

我功高盖主了。我胸口一阵气血翻涌，但我还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平静地说：“周总，

我刚才去洗手间整理了一下，所以晚了……”“别给我找借口！”周鸿飞猛地站起来，

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种无组织无纪律，自以为是的人！

项目做成了你就了不起了？就可以不把公司规定放在眼里了？”全场死寂。所有人都看着我，

眼神各异。有同情，有惊愕，但更多的是幸灾乐祸和冷漠。这些平日里称兄道弟的同事，

此刻没有一个人站出来为我说一句话。我看到周鸿飞因为愤怒而扭曲的脸，

看到陆天宇脸上那藏都藏不住的窃喜。我忽然就明白了。这根本不是因为我迟到了一分钟。

这是一场早就策划好的鸿门宴。项目成了，利用价值没了，鸟尽弓藏，兔死狗烹。

他要用一场最羞辱的方式，把我踢出局，好为他这个废物外甥铺路。顺便，

还能省下当初许诺给我的，那笔足以让我在申城全款买房的巨额奖金和项目分红。

周鸿飞的声音还在我耳边咆哮。“我们公司，不需要你这种员工！你被开除了！现在，立刻，

给我滚出去！”“滚出去”三个字，像三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扇在我脸上。

我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一瞬间冲上了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成冰。我以为我会愤怒，会争辩，

会歇斯底里地质问他凭什么。可我没有。我只是看着他，看着他那副丑陋的嘴脸，

心底深处那根一直紧绷着的弦，彻底断了。我点点头，声音平静得连自己都感到意外。“好。

”就在所有人以为我会崩溃，会失声痛哭，会狼狈不堪地离开时。我对着周鸿飞，

露出了一个诡异的微笑。我当着所有人的面，慢慢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在周鸿飞和陆天宇错愕的目光中，我解锁屏幕，找到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我给他发了条短信。字打得很慢，每一个字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川儿，

滨江壹号那块地，流程先停，我被开了。”02发送键按下的那一刻，

我感觉整个世界都安静了。我抬起头，迎着周鸿飞那震惊又夹杂着轻蔑的目光，

将手机揣回兜里。然后，我转过身，一步一步，朝着宴会厅的大门走去。我的背挺得很直。

身后，死一般的寂静被周鸿飞的冷笑声打破。“装模作样！以为这样就能吓到我？

”他的声音充满了不屑，“一个打工的，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陆天宇的附和声也随之响起：“就是，舅舅，没了张屠夫，还不吃带毛猪了？

他以为他是谁啊！”紧接着，是周鸿飞举杯的高喊。“各位！让我们忘了不愉快的人，

也忘了不愉快的事！从今天起，天宇将正式接替宋哲的项目总监一职，大家以后多带带他！

来，我们共同举杯，庆祝我们周氏地产，翻开全新的篇章！”“好！”“祝贺周总！

祝贺陆总监！”宴会厅里重新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仿佛我这个为公司耗尽心血的人，

从未存在过。我没有回头。我走到酒店空旷安静的走廊上，背靠着冰冷的墙壁，

从口袋里再次掏出手机。我打开了秒表计时器。鲜红的数字开始跳动。一秒，

两秒……我的心跳和那数字诡异地同步着。一分钟。手机屏幕亮起，是姜川的短信。

只有两个字：“收到。”我看着那两个字，仿佛能看到他皱着眉头的样子。我知道，

他一定很生气。两分钟。走廊尽头的窗外，是申城璀璨的夜景，万家灯火如同散落的星辰。

我曾以为，其中会有一盏灯，是为我而亮。现在看来，不过是痴人说梦。三分钟。四分钟。

手机再次震动了一下。还是姜川。“收到。理由：项目方核心负责人重大变更，

需重新评估项目潜在风险。这个理由，够不够？”我看着那行字，眼眶忽然有些发热。

他总是什么都知道。知道什么样的理由最无懈可擊，知道什么样的处理方式最能保护我。

我吸了吸鼻子，回了两个字。“够。谢了。”第五分钟。我隐约听到宴会厅里，

周鸿飞的手机**疯狂地响了起来。第一遍，他似乎是不耐烦地挂断了，

还大声嚷嚷着：“谁啊！没看我正忙着吗！”**固执地再次响起。第六分钟。

宴会厅的门突然被一把推开，周鸿飞的助理小王神色慌张地冲了进来，脸白得像纸。

他甚至顾不上礼仪，直接冲到周鸿飞身边，附在他耳边，

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急促地说了些什么。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按下了慢放键。

我清晰地看到，周鸿飞脸上的笑容，一点一点地凝固。他脸上的血色，一寸一寸地褪去。

他握着酒杯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杯中的红色液体晃动着，洒了出来，

滴在他昂贵的西装上。“你说什么？”他的声音干涩、嘶哑，充满了不敢置信。

助理小王快要哭了，几乎是用气声重复了一遍。“砰！”周鸿飞猛地站了起来，动作太大，

带倒了身后的椅子。他瞪大了眼睛，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对着电话那头嘶吼。“什么？！

撤回了？！怎么可能！文件不是已经下来了吗！你们凭什么说撤回就撤回！

”全场再次陷入死寂。所有人都惊愕地看着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周鸿飞挂了电话，

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但他下一秒就像疯了一样，冲出了宴会厅。

他一眼就看到了还站在走廊上的我。我正靠着墙，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他的眼神里，

先是震惊，然后是迷惑，最后是慢慢浮现的、惊恐的猜测。我朝他举起了手机。我没有说话，

只是把屏幕调到最亮，亮出我和姜川那几条简短的短信界面。他死死地盯着我的手机屏幕，

瞳孔骤然收缩。然后，我当着他的面，微笑着，一根手指，轻轻地，按下了删除键。

短信记录消失了。我对他做了一个无声的口型。“再。见。”“宋哲！

”周鸿飞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咆哮，像一头发狂的公牛，朝我猛冲过来。

他的脸因为愤怒和恐惧而扭曲，狰狞得可怕。他想抓住我，想撕碎我。

但在他碰到我的前一秒，酒店的两名保安及时出现，一左一右架住了他。“先生，请您冷静！

”“放开我！你们知道我是谁吗！宋哲！你这个白眼狼！你给我回来！”他疯狂地挣扎着，

咒骂着。我没有再看他一眼。我头也不回地，走进了电梯。电梯门缓缓关上，

隔绝了他气急败坏的嘶吼。镜面的电梯壁上，映出我面无表情的脸。可我知道，我的心里，

正燃着一场焚尽一切的滔天大火。03第二天，整个申城的地产圈都炸了。《惊天逆转！

周氏地产到嘴的三亿肥肉，六分钟内不翼而飞！》《滨江壹号项目审批被紧急叫停，

疑涉重大变故！》各种耸人听闻的标题，在各大财经新闻和业内群里瘋狂传播。周氏地产，

前一天还在云端之上，一夜之间，就成了全城最大的笑柄。公司的股价，

开盘即死死地封在了跌停板上。昨天还在庆功宴上对周鸿飞阿谀奉承的投资人和合作伙伴，

今天，电话都快把他的手机打爆了。质问的，责骂的，要求他立刻给个解释的，不绝于耳。

我坐在自己那间小小的出租屋里，一边悠闲地吃着泡面，一边刷着这些新闻。手机上，

不断有前同事偷偷发来信息。“哲哥，你走了真是太可惜了！不过也好，你是没看见，

周鸿飞今天在办公室里跟疯了一样！”“他把能砸的都砸了，那套他宝贝得不行的紫砂茶具，

摔得稀碎！”“他还在公司大会上骂你，说你忘恩负义，是白眼狼，窃取了公司机密，

才害得项目黄了，说要去告你！”看着这些信息，我只是冷笑一声。到了这个时候，

他还是没有一丝一毫的悔意。他永远不会反思自己的刻薄寡恩，

只会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别人身上。告我？我等着。周鸿飞确实急了。

他发动了他所有的人脉关系，想去疏通规划局那边。但他得到的回复，

永远都是那句官方辞令：“一切按规定办事。”他想请客吃饭，想送礼，

却连该找谁都摸不着门路。姜川的职位虽然不算顶高，但恰好卡在那个最关键的节点上。

这个环节，除了他，谁也说不上话。而这条线，是周鸿飞这种级别的人，根本够不着的。

陆天宇那个草包更是指望不上。他除了会跟在周鸿飞**后面，

像只惊慌失措的苍蝇一样嗡嗡叫：“舅舅，这可怎么办啊！舅舅，你快想想办法啊！”之外，

什么都不会。办公室里，周鸿飞的咆哮声几乎要掀翻天花板。“办法！办法！

我他妈要是有办法还用你在这里废话！”他一脚踹翻了办公桌旁的垃圾桶，

指着陆天宇的鼻子骂：“废物！你就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陆天宇吓得缩着脖子，

一句话也不敢说。也正是在这个时候，周鸿飞才终于，或者说不得不，

意识到一个他一直不愿承认的事实——能办成“滨江壹号”这个项目的我，

背后的人脉和能量，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他把我当成一个可以随意拿捏的棋子。却不知道，

这颗棋子，才是整个棋盘的命脉。他开始疯狂地给我打电话。

我看着手机屏幕上不断跳出的“周鸿飞”三个字，直接按了静音，随手扔在沙发上。

电话打不通，他又开始给我发短信。起初是命令的语气：“宋哲，你立刻给我回电话！马上！

”见我没反应，变成了质问：“你到底想怎么样？你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接着，

是威胁：“我警告你，你别以为我拿你没办法！你等着收律师函吧！”最后，

当他所有的手段都用尽，当公司的股价第二天继续跌停时，他的短信内容，

变成了近乎哀求的文字。“阿哲，宋总监，我错了，都是我的错。是我喝多了，说胡话，

你别往心里去。”“你回来吧，我们好好谈谈，什么条件你都可以开。副总裁的位置给你，

奖金和分红我一分钱都不会少你的！”我拿起手机，看着那一条条前后态度反差巨大的短信，

只觉得无比讽刺。我动了动手指，把他所有的联系方式，电话、微信、短信，全部拉黑。

这个世界，终于清净了。我关掉手机，去厨房给我妈打下手，准备晚饭。我妈看着我，

忧心忡忡：“小哲，妈看你这两天脸色不好，是不是工作上遇到什么事了？”我笑了笑，

把刚洗好的青菜递给她：“没事妈，我辞职了，准备自己创业。”“辞职了？

好好的怎么就辞职了？你那个老板不是挺器重你的吗？”我没法跟他们解释其中的龌龊，

只能轻描淡写地说：“公司发展理念和我不太合，想换个环境。”父母对我的决定虽然不解，

但看我态度坚决，也没有再多问。晚饭后，我接到了秦悦的电话，她是我以前的下属，

一个能力很强又很正直的女孩。她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紧张。“哲哥，告诉你个事，

周鸿飞好像查到你家地址了，我听他今天在办公室里打电话，说……说要亲自上门去找你。

”我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他以为上门求饶就有用了？不。他这是要来自取其辱。

04第二天下午，我特意让父母出门去公园散步。我一个人坐在客厅里，泡了一壶茶，

安静地等着。果然，没过多久，门外就传来了敲门声。我通过猫眼看出去，

周鸿飞和陆天宇两个人，站在我家那扇破旧的防盗门外。

周鸿飞脸上堆着极其虚伪的、讨好的笑容。陆天宇则垂着头，一副做错了事的学生模样。

他们手里，提着大大小小的礼品盒，茅台、中华烟、包装精美的茶叶和保健品，

跟我家楼道里斑驳的墙壁格格不obut。我打开门，没有请他们进来的意思，

只是靠在门框上，淡淡地看着他们。“有事？”周鸿飞的笑容僵了一下，

但立刻又恢复了那副热情的样子。“宋哲啊，你看你，怎么还跟我生气呢？”他一边说，

一边想往里挤，“误会，天大的误会！那天晚上我是真的喝多了，说了些胡话，

你怎么还当真了呢？”陆天宇也赶紧跟着鞠躬，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宋哥，对不起，

都是我的错，我不该乱说话，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一般见识。”我看着他们俩这副嘴脸，

只觉得一阵反胃。“周总，”我打断他，“有话就在门口说吧，家里小，招待不了贵客。

”我的冷淡让周鸿飞的脸色有些难看，但他还是忍住了。他清了清嗓子，开始开出他的条件。

“宋哲，我知道你受了委屈。这样，你回来，公司副总裁的位置就是你的！

我给你配车配司机！”“年薪，在你原来的基础上，翻一倍！不，两倍！

”“滨江壹号那个项目，我再额外给你5%的纯利分红！这下总可以了吧？

”他一副我给了你天大恩惠的表情，笃定我无法拒绝这样的条件。他以为，钱和职位，

可以收买一切。可以收买尊严，可以收买人心。我静静地听他说完，然后，笑了。“周总，

你记不记得，三年前，帮你拿下城西商业中心那个项目的张工？”周鸿飞的脸色猛地一变。

张工是公司的元老，也是当时的技术总监，为了那个项目，带着团队没日没夜地干了半年。

可项目一结束，周鸿飞就找了个“能力跟不上公司发展”的借口，用极低的补偿金，

把他打发走了。这件事，公司里的老员工都心知肚明。我看着他陡然阴沉的脸，

继续不紧不慢地说：“张工走的那天，请我吃了顿饭。他说，周鸿飞这个人，只能共苦，

不能同甘。让我自己小心点。”“我当时还不信。”“现在看来，是我太天真了。

”“我这人，没什么优点，就是记性特别好。”我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

“你画的饼，狗都不吃。”说完，我不再看他铁青的脸色。我弯下腰，

拎起他堆放在门口的那些名贵礼品盒。然后，当着他和陆天宇震惊的目光，我转身，

走到楼道另一头的公共垃圾桶旁。我面无表情地，将那些盒子，一个一个，全部扔了进去。

“咚！”“咚！”价值几万块的东西，发出的声响，和楼上住户扔下来的一袋厨房垃圾，

没什么两样。周鸿飞的脸，从铁青，变成了猪肝色。他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指着我，

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我拍了拍手上的灰尘，走回门口。在关上门的前一刻，

我最后看了他一眼，声音冷得没有温度。“周总，有时间在这里浪费口舌，不如回去想想，

怎么跟银行解释你那三千万的过桥贷款吧。”“砰！”我重重地关上了门，

将他那张震惊、愤怒、又夹杂着恐惧的脸，彻底隔绝在外。过桥贷款的事，

是他财务上最大的窟窿。这件事，除了他和财务总监，公司里没人知道。他一定想不明白，

我为什么会知道。我就是要让他想不明白。我就是要让他知道，他在我面前，早已是透明的。

我就是要让他活在时时刻刻都可能被人掀开底裤的恐惧里。05拒绝周鸿飞的第二天，

我就去工商局注册了新的公司。名字很简单，就叫“启航”。寓意着，新的开始。办公室，

我租在了一个新开发的科技园区里，租金不贵，环境很好。我没有急着招兵买马，

而是打了个电话，约了几个人见面。技术部的王总监，市场部的陈经理，

还有项目部的几个核心骨干。他们都是公司的老人，能力出众，也都或多或少地，

被周鸿飞压榨和亏待过。见面的地点，我选在了一家安静的茶馆。我给他们每个人都倒上茶，

开门见山。“我成立了一家新公司，想请各位过来，跟我一起干。”王总监是个实在人，

他叹了口气说：“宋哲，不是我们不想跟你干。你的为人我们都信得过。

但是周鸿飞那个人……我们都签了竞业协议，赔偿金太高了，我们赔不起。

”其他人也纷纷点头，脸上都是为难的神色。我笑了笑，从公文包里拿出几份文件，

递给他们。“这是我请律师拟定的股权分配协议。我承诺，启航公司，我只占49%的股份，

剩下的51%，由你们创始团队共同持有。我们不是雇佣关系，我们是合伙人，一起做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