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言情小说《画中人影》在广大网友之间拥有超高人气,癌王张朋赵磊的故事收获不少粉丝的关注,作者“蛋蛋文学社”的文笔不容小觑,简述为:他们分工明确:张朋负责整合数据,赵磊做体外实验,陈默分析测序结果,刘薇筛选潜在化合物。疼痛在加剧。从游走性的针刺感,变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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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以前,岭南肿瘤中心。一场科室病例讨论会上,空气凝重得能拧出水来。
年轻的主治医生站在投影前,指尖微微发抖。荧光屏的冷光映在他苍白的脸上,
也照见了台下那个被称为“癌王”的男人——肿瘤中心主任,李振华。
“患者一月前突发全身瘙痒和疼痛,呈进行性加重趋势。
”主治的声音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
“当地医院PET-CT显示……全身都是代表代谢恶性增高的黑点。”他切换了一张图像。
满屏的黑色斑点,如同夜空倒置,星辰化作病灶,均匀散布在人体轮廓中。没有肿块,
没有原发灶,只有这些贪婪吞噬着显影剂的黑点。“无法进行病理活检。”主治咽了口唾沫,
“当地医生不敢治疗,转诊到我们这里。”“肿瘤标志物?”癌王李振华终于开口。
他的声音不高,却让整个会议室的气温又降了几度。
“甲胎蛋白、癌胚抗原、CA-199、CA-125……”主治翻动报告,
“比一月前高了两个数量级。指数曲线几乎是垂直上升的。”癌王起身走到屏幕前,
眯起眼睛。那些黑点太均匀了,均匀得不自然——不像转移,
更像某种全身同时爆发的恶性肿瘤。他行医三十年,从未见过这样的影像。“肌肉活检。
”他最终下令,“取最表浅的,损伤最小。”三天后,病理科送来的报告让所有人心头一沉。
镜下视野里,一种从未记载过的肿瘤细胞如瘟疫般蔓延。它们没有形成团块,
而是单个、分散地嵌在正常肌纤维之间,像入侵者悄悄占领了整片领土。细胞核异型性极高,
核仁狰狞,胞浆却稀薄得几乎看不见。“这是……什么鬼东西?”病理科主任喃喃道。
癌王的眼中却闪过一丝光——新发现,也许是里程碑式的。试行化疗的两周如同噩梦。
每一种药物投进去都像石沉大海,肿瘤标志物依旧疯涨。患者在ICU里度过最后的日子,
全身皮肤因剧烈瘙痒被抓得血肉模糊,止痛泵开到最大剂量也无法压制那深入骨髓的疼痛。
死亡来得很快。心电监护仪拉成直线时,癌王正在办公室查阅文献。家属的哭声在走廊回荡。
医院提出保留遗体的请求,被一口回绝——“落叶归根,入土为安。”癌王亲自出面了。
他让助理拎来一只黑色手提箱,在家属休息室里“咔嗒”一声打开。五十万现金,整齐码放。
家属的哭声停了。那只布满老茧的手在裤腿上擦了擦,伸向箱子时有些颤抖。癌王看着,
嘴角浮起一丝几乎看不见的弧度。“哼,什么落叶归根。”家属走后,
他对着垃圾桶吐了口唾沫,“一点钱就笑得合不拢嘴。”研究即刻展开。
但诡异的事情发生了——这种肿瘤细胞离开人体后,存活时间以分钟计。研究员们拼尽全力,
也只从尸体上抢下2厘米见方的一小块活体组织。剩下的部分,癌王看都没看:“处理掉。
”五十万,换回指甲盖大小的一片肉。癌王将它均匀分成四份,分给手下的四个博士生。
“同时研究,独立进行。”他的目光扫过四张年轻的脸,“谁先出结果,谁就是第一作者。
其余人……算是积累经验。”话说得含蓄,意思却**——赢者通吃,败者陪跑。
有人想说什么,癌王已经转身:“对了,细胞需要养料。
我会每天送手术切下来的新鲜组织过来,你们自己分离原代细胞。”他顿了顿,
补充道:“记住,时间不等人。”四个博士生对视一眼,又迅速移开目光。从那天起,
实验室成了没有硝烟的战场。张朋是1床。他习惯最早到实验室,最晚离开。
超净工作台成了他的领土,仪器使用登记本上总填着他的名字。深夜,
他常透过生物安全柜的玻璃看着那些细胞——它们在培养皿里安静生长,
几乎看不出是夺走一条生命的元凶。2床赵磊脾气火爆,实验做得也猛。
他试遍了所有可能的染色方法,把肿瘤细胞像犯人一样摆到各种显微镜下审视。
3床陈默人如其名,不善言辞,整天埋头在测序仪前。他的电脑里塞满了单细胞测序数据,
却总是皱着眉,仿佛在数据海洋里迷了路。4床刘薇是唯一的女生,心细如发。
她设计了无数个药物筛选实验,
把现有化疗药、靶向药、甚至还在临床前期的试验药都试了个遍。他们很少交谈。
偶尔在细胞房碰面,点点头便算招呼。癌王每周听取汇报时,四个人轮流上台,言辞谨慎,
绝不透露自己的真实进展。他们知道,导师要的不是合作,是竞争。“我的方法好吧?
”癌王有次对来访的同行得意地说,“你看他们做得多快!这个世界就是得竞争,不去刷怪,
经验就被别人吃光了。”他说这话时,四个博士生正站在门外等待汇报。张朋低下头,
看着自己的鞋尖。鞋面上沾了一点培养液干涸后的污渍,怎么擦也擦不掉。
变故发生在一个月后。那天早上,张朋在洗漱时感到一阵轻微的、游走性的疼痛。
像是有细针在皮肤下游走,扎一下,又消失。他没在意,以为只是熬夜太累。但到了实验室,
赵磊揉着肩膀嘟囔:“奇怪,昨天搬气瓶扭到了?怎么全身都疼。
”陈默和刘薇也纷纷表示有类似感觉。不安像墨水滴入清水,悄然弥漫。癌王动用了关系,
检查安排得很快。PET-CT、血液检测、**肿瘤标志物……结果出来的那个下午,
四个人被叫到主任办公室。癌王把报告摊在桌上,一张一张,排成一列。四张影像,
四组数据。一模一样。“根据之前患者的病程推算,”癌王的声音平静得像在讨论天气,
“你们大概还有一个月时间。”死寂。窗外的阳光很好,斜斜照进来,
在报告单上切出一块刺眼的光斑。张朋盯着那块光斑,忽然想起老家院子里也有这样一扇窗。
母亲总在午后坐在窗前缝补,阳光照得她手上的顶针闪闪发亮。“当然,医院会全力救治。
”癌王继续说,“治疗费用不用担心。你们现在要做的,是抓紧时间研究——救别人,
也是救自己。”他顿了顿,露出一个近乎慈祥的微笑:“为了方便管理,
医院安排你们住同一间病房。这样也利于……交流。”交流。张朋在心里重复这个词。
过去一个月,他们何曾真正交流过?病房在肿瘤中心顶楼,朝南,采光很好。
墙上贴着暖黄色的壁纸,窗帘是淡绿色,印着小小的碎花。院方大概想营造温馨的氛围,
但再怎么装修,也改变不了这是间病房的事实。四张床,四个床头柜,四把椅子。
这就是他们余生的全部空间。头两天,没人说话。各自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
张朋数着天花板上的细小裂纹,一条,两条……数到第一百二十七条时,
他听见赵磊在隔壁床翻了个身,很重的叹息。第三天的深夜,张朋突然开口:“我说,
我们现在是不是该合作一下。”没有回应。他继续道,
声音在黑暗里显得很轻:“都快要死了,再斗就没意义了。如果能有结果,我什么都不要,
都给你们。我现在只想活着。”还是沉默。张朋闭上眼,感到一阵尖锐的绝望。
就在这时——“合作没问题。”是陈默的声音,有些害羞,“但很惭愧,
我之前一个月其实……没什么进展。汇报都是画饼。”张朋几乎要哭出来。“没关系,
”他说,“任何信息都有价值,错的方向也能让我们少走弯路。”坚冰破了。赵磊加入进来,
粗声粗气地说:“这鬼肿瘤的异质性高得离谱,不同部位长出来的完全不一样,
但生长速度又他妈诡异的一致!”刘薇的声音细细的:“所有化疗药都没用,靶向药也无效。
我们得找新通路,但时间……”“至少我们现在有四个人。”张朋说,“效率是以前的四倍。
”那一夜,他们聊到凌晨三点。把各自的数据、猜想、失败的经验全部摊开。张朋这才知道,
赵磊已经试了十七种染色方案,陈默的单细胞数据其实暗示了某种未知的细胞间通讯机制,
刘薇发现肿瘤细胞会分泌一种能溶解细胞外基质的酶。拼图开始完整。接下来的日子,
病房变成了战地指挥所。白板上写满公式和通路图,床头柜堆着论文打印稿。
他们分工明确:张朋负责整合数据,赵磊做体外实验,陈默分析测序结果,
刘薇筛选潜在化合物。疼痛在加剧。从游走性的针刺感,变成持续性的钝痛,
最后是烧灼般的剧痛。止痛药的效果越来越差,但他们没时间休息。
癌王每天一个电话催促进展,语气一次比一次不耐烦。“我给了这么多资源,
你们就搞成这样?”“自己的命都不在乎了?”“合作?合作有效率吗?!
”有次赵磊摔了电话,对着墙壁怒吼:“我他妈都要死了他还催!索命鬼吗?!
”但愤怒过后,还是得继续。
他们真的找到一些线索——陈默在单细胞数据里发现了一组异常表达的基因,
不属于任何已知通路;刘薇筛出一个国外实验室合成的化合物,在体外能抑制肿瘤细胞迁移,
可惜样品只有几毫克。希望渺茫,但终究是希望。直到那天,癌王亲自来到病房。
他身后跟着两个陌生的年轻人,白大褂崭新,眼神里带着初来乍到的青涩。“介绍一下,
今年新招的博士生。”癌王拍拍其中一人的肩,“他们来接替你们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