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端猎手与她的最后航班
作者:玙柒屿柒
主角:苏茜秦风
类别:短篇
状态:已完结
更新:2025-12-20 16: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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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言情小说《云端猎手与她的最后航班》由作家玙柒屿柒创作,主角是苏茜秦风,我们为您提供云端猎手与她的最后航班首发最新章节及章节列表。讲述的是是另一个号码。周远,上周北京航班的“收获”。“在新加坡?”他的声音透过电波传来,背景有酒吧的音乐声。……

章节预览

苏茜调整了一下颈间的丝巾,

对着廊桥玻璃的反光确认妆容——每一根睫毛都卷翘得恰到好处,

珊瑚色唇釉在航站楼的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哑光。她微微扬起下巴,

那个笑容便自动浮现:亲切却不亲密,专业中带着恰到好处的疏离感。

这是她花了三年时间在镜子前反复练习的表情,是她最精良的装备。“苏茜姐,

今天飞香港的航班满舱呢。”新来的乘务员小雅抱着毛毯包匆匆走过,

脸上挂着新手特有的紧张。“满舱才好,头等舱有几位常客。”苏茜的声音如丝绸般顺滑,

她接过小雅怀里滑落的一包湿巾,动作优雅自然,“放松点,

记得王先生的杜松子酒要加冰不加柠檬,李太太的橙汁要常温。这些细节他们会记住的。

”小雅似懂非懂地点头,苏茜已经转身走向登机口。

高跟鞋在地毯上发出沉闷而有节奏的声响,像是某种倒计时。

波音787的客舱在晨光中泛着珍珠般的光泽。苏茜的手指划过真皮座椅的扶手,

检查每个座位的娱乐系统、储物格、阅读灯。头等舱八个座位,今天坐了六个。

她的目光迅速扫过乘客名单上圈出的名字:陈立轩,27岁,寰宇集团少东;周远,31岁,

新兴科技公司创始人;另外四位是两位中年企业家和一对老年夫妇。

真正的目标只有一个——陈立轩。“女士们先生们,欢迎乘坐本次航班前往香港。

”机长广播响起时,苏茜正将一杯依云矿泉水递到陈立轩手中。

她的指尖若有若无地擦过他的手指,时间精确到0.3秒,足够传递温度,又不会显得刻意。

“谢谢。”陈立轩抬头,目光在她胸前的名牌上停留了一瞬,“苏茜。

”“陈先生需要毛毯吗?我们备了全新的羊绒款。”她的声音压低了几分,

像是只为他一个人提供的特别服务。“稍后吧。”他笑了笑,注意力回到手中的平板电脑上。

恰到好处的撤退时机。苏茜转身走向服务间,心中已经开始计算:初步接触完成,

兴趣程度中等,需要在航程中制造至少三次自然接触机会,降落前争取拿到联系方式。

这就是她的猎场——三万英尺高空的密闭空间。在这里,时间被拉长,空间被压缩,

人们比在地面上更容易卸下防备。而头等舱,是猎场中围起来的最佳狩猎区。

第二章:云端演技起飞后二十分钟,客舱灯光调至柔和模式。苏茜开始第一次巡舱。

周明远——名单上的次要目标——叫住了她:“请问有最新的财经杂志吗?

”“我帮您查看一下。”苏茜蹲下身,这个角度确保他能看到她线条优美的侧脸和锁骨,

“找到了,这是本期《财经周刊》,还有最新一期的《商业评论》。”周远接过杂志,

目光在她脸上多停留了一秒:“你对这些感兴趣?”“常听乘客讨论,多少了解一点。

”她微微歪头,展露恰到好处的好奇,“上周有位先生提到区块链在航空物流中的应用,

听起来很有意思。”这个话题是经过精心挑选的——足够专业显示她的见识,

又不至于太过深入暴露她的真实知识储备。事实上,苏茜曾在飞行学院读过三年航空管理,

那些关于航线优化、燃油效率的计算公式,至今还沉睡在她记忆深处。“确实是个趋势。

”周远显然来了兴趣,正要展开话题——飞机突然一阵剧烈颠簸。客舱里响起几声惊呼。

苏茜的身体在摇晃中本能地做出了反应——左脚向前半步稳住重心,

右手同时扶住了座椅和舱壁,整个过程流畅得像是排练过千百次。不,不是排练,

是某种更深层的东西。“只是普通气流,请大家系好安全带。

”她的声音平静得不带一丝波澜,甚至还在颠簸中为旁边座位的老太太拉好了滑落的毛毯。

当飞机恢复平稳,苏茜注意到驾驶舱门打开了。副驾驶秦风探出半个身子,

目光在客舱内巡视一周,最后落在她身上。“一切正常吗,苏茜?”“一切正常,秦副驾。

”她报以标准的职业微笑。秦风点了点头,但眼神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

这个副驾驶和其他人不一样——苏茜在三个月前他加入机组时就意识到了。

秦风看人的方式太过专注,像是在解读仪表盘数据,而不是在看一个同事。

她避开了他的目光,继续巡舱。在走过陈立轩座位时,她“不小心”碰掉了自己口袋里的笔。

“抱歉。”她蹲下身去捡,衬衫最上面的纽扣恰到好处地松开了。

陈立轩也弯腰帮她捡起了滚到脚下的笔。两人的手指在狭窄的空间里再次接触,

这次时间更长了一些。“看来这支笔很想认识我。”陈立轩将笔递还给她,

眼里有了真正的兴趣。“那它比我勇敢。”苏茜接过笔,睫毛低垂又抬起,目光交接的瞬间,

她看到了猎物体内升起的欲望。完美。香港至新加坡的红眼航班上,

客舱里只剩下睡眠的呼吸声和引擎的低鸣。苏茜坐在后舱服务间的折叠椅上,

看着窗外漆黑一片中偶尔闪过的航行灯。这是她一天中最真实的时刻——不需要表演,

不需要计算,只需要面对三万英尺高空的孤独和心底那个永远填不满的空洞。“还不休息?

”她回过头,秦风正站在服务间门口,手里拿着两杯热茶。他已经换下了制服外套,

白衬衫袖子挽到手肘,露出线条清晰的小臂。“还有两小时降落,该准备早餐服务了。

”苏茜接过茶杯,茉莉的香气在狭小空间里弥漫开来。秦风靠在门框上,

没有离开的意思:“今天下午那阵颠簸,你反应很快。比很多有十年资历的乘务长都快。

”“培训时反复练习过紧急情况处理。”她的回答滴水不漏。“不只是处理流程。

”秦风啜了一口茶,目光落在她脸上,“是那种本能。

你第一时间去看的是头顶面板的‘系好安全带’指示灯,而不是像大多数人一样先找东西扶。

你甚至下意识地说出了颠簸的等级——‘中度颠簸,短暂’,这是飞行员才会用的术语。

”空气突然安静下来。苏茜感到心脏在胸腔里重重跳了一下,但脸上笑容未变:“飞得多了,

多少都懂一些。秦副驾这是在考核我吗?”“只是好奇。”秦风迎上她的目光,

“你身上有种矛盾感。对乘客,你表现得完美无瑕,但那种完美像是精心设计的演出。

而在某些不经意的瞬间——比如今天颠簸时,

比如上周有乘客突发疾病你组织急救时——你展现出的又是完全不同的东西。果断,冷静,

近乎冷酷的专业。”苏茜的手指在茶杯边缘轻轻摩挲。这个人太敏锐了,敏锐得危险。

“我们每个人在工作中都有不同的一面,不是吗?”她放下茶杯,

起身开始清点餐车里的餐食数量,用动作结束对话,“秦副驾要是没什么事,

我要开始准备工作了。”秦风没有勉强,只是在她清点到一半时,

忽然说:“你处理紧急情况时的眼神,让我想起一个人。”苏茜的动作没有停顿:“哦?谁?

”“我以前的飞行教官。”秦风的声音很轻,但在寂静的客舱里清晰得惊人,

“她是空**民航的,飞过歼击机。她说真正的飞行员和普通人的区别,不在于技术,

而在于面对失控时的眼神。普通人看到的是危险,飞行员看到的是——可能性。

”餐盒在苏茜手中微微变形。“很晚了,秦副驾。”她最终说道,声音比平时低沉了几分,

“明天还有航班,建议你抓紧时间休息。”秦风离开后,苏茜靠在餐车上,深深吸了一口气。

窗外的黑暗吞噬了一切,只有仪表盘的光芒在驾驶舱门缝里透出一线。她闭上眼睛,

那些她努力埋葬的记忆碎片不受控制地涌上来——仪表盘刺目的红光,持续不断的警报声,

重力将身体死死压在座椅上,以及控制杆在手中颤抖的感觉...不。她猛地睁开眼。

那些都过去了。现在她是苏茜,28岁的乘务长,猎场中的顶级猎手。仅此而已。凌晨三点,

飞机降落在新加坡樟宜机场。苏茜站在舱门口,向每一位离开的乘客道别。

陈立轩是最后一个离开头等舱的,他显然故意放慢了脚步。“苏**在新加坡停留多久?

”“明天下午返程航班。”她微笑着回答。“那白天有时间吗?

我想为今天下午的事道谢——你在颠簸时特意过来确认我的安全带,很贴心。

”陈立轩递过一张名片,纯黑色卡纸上只有名字和一串手写数字,“如果有空,一起吃午饭?

我知道一家很不错的法餐厅。”苏茜接过名片,指尖再次擦过他的手指。

这次她没有立即收回手。“让我看看排班表。”她假装查看手机,

其实是在计算:六小时的停留时间,足够吃一顿午餐,建立更深联系,

又不至于让对方觉得太容易得手。“十二点,酒店大堂见?”她最终抬头,

眼中有恰到好处的犹豫和期待。“十二点。”陈立轩笑了,那是一种猎物入网的满意笑容。

他不知道的是,猎人和猎物的身份,从一开始就是反的。

苏茜在机组酒店的房间可以俯瞰整个滨海湾。她洗去妆容,卸下隐形眼镜,

镜子里的人突然变得陌生——没有精致妆容的修饰,她的五官其实带着某种锐利感,

眼角的细微纹路不是因为笑得多,而是因为曾常年眯眼看高空的强光。手机震动起来,

是另一个号码。周远,上周北京航班的“收获”。“在新加坡?”他的声音透过电波传来,

背景有酒吧的音乐声。“刚落地。周总这么晚还没休息?”“在谈事情。明天有空吗?

带你去个私人游艇会。”苏茜走到窗边,

看着楼下游泳池里反射的月光:“可惜明天有安排了。下次吧?”“总是下次。

”周远的语气里有一丝不满,但更多的是不甘心,“苏茜,

你知不知道有多少女人——”“周总,”她轻声打断,声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疲惫和脆弱,

“我今天飞了四段,真的很累了。我们改天再聊好吗?”挂断电话后,

她看着手机通讯录里一长串没有存名字的号码。每个号码代表一个猎物,一次征服,

一份礼物或一笔转账。但此刻,这些数字在屏幕光里跳动,却只让她感到更深的空洞。

她打开衣柜最里层的密码箱,里面没有珠宝或现金,

只有一个褪色的飞行肩章——金色背景上,一只银鹰展翅欲飞。下面是三颗小小的星星。

王牌飞行员的标志。指尖抚过那些已经磨损的纹路,她想起了第一次单飞时的天空,

蓝得让人心碎。想起了第一次在云层之上看到日出,整个世界都在脚下燃烧。

想起了教官的话:“真正的飞行员,天空是归宿,也是牢笼。”手机再次震动,

这次是航空公司的排班系统通知:下周增加了两班飞往迪拜的航线,

头等舱预订名单里有一个熟悉的名字——某中东王室成员,以慷慨和追求空姐闻名。

新的猎物,新的游戏。苏茜将飞行肩章放回箱底,锁上密码锁。镜子里,

那个锐利的女人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重新涂上唇釉、戴上完美笑容面具的苏茜。

猎场永不关闭,猎手永不休息。这是她选择的牢笼。窗外,另一架飞机正划破夜空,

航行灯在云层中明灭闪烁,像是天空眨眼的瞬间。苏茜站在落地窗前看了很久,

直到那盏灯彻底消失在视线尽头。她的手指无意识地在玻璃上划过一道弧线,

那是标准五边进场的飞行路径。肌肉记忆深入骨髓,即使大脑已经努力忘记。手机屏幕亮起,

陈立轩发来餐厅的定位和一句话:“期待明天。”苏茜回复了一个恰当的笑脸表情,

然后关掉手机。在黑暗的房间里,她最终轻声对自己说——或者说,

对记忆中那个穿着飞行服的身影说:“再飞一次就好。赚够钱,还清债,我就停下。

”但内心深处某个角落知道,这谎言她已经对自己说了太多次。每一次起飞,都是一次坠落。

每一次狩猎,都在杀死一部分自己。而三万英尺的高空,那个她真正属于的地方,

已经成为最遥远的禁区。飞机在傍晚时分从迪拜起飞时,

苏茜还有心情欣赏舷窗外燃烧的晚霞。这是她本周的第四趟长途航班,

身体已经积累起一层薄薄的疲惫,但头脑依然清醒——头等舱的八位乘客中,

有三位值得关注的目标。最显眼的当然是拉希德王子,

那位以收藏超跑和追求空姐闻名的年轻王室成员,

此刻正用带着口音的英语询问她香槟的年份。苏茜微笑着回答,

身体微微前倾的角度经过精确计算,

确保对方能闻到那款她特意选择的、带有航空煤油前调的冷冽香水——这是个小众品牌,

叫“云层之上”,她总怀疑调香师本人也飞过。拉希德显然注意到了,

他的目光在她颈间停留了两秒。秦风从驾驶舱出来进行例行巡舱时,看到的正是这个场景。

他没有说话,只是在对视的瞬间,苏茜捕捉到他眼里一闪而过的某种情绪——不是评判,

更像是某种遥远的忧虑。过去几周,这位副驾驶保持着一种默契的沉默,

不再提起那个关于“飞行员眼神”的话题,但苏茜知道他在观察。

有时候她在服务间准备餐食,能感觉到背后有目光停留,

不是那种让她在狩猎模式中兴奋的男性注视,而是更接近研究标本的专注。

飞机爬升到巡航高度后,夜色已经完全吞没了大地。下面是**海无边的黑暗,

只有零星渔船的灯火像撒落的星辰。苏茜完成了第一轮服务,在服务间里整理回收的酒杯时,

拉希德的管家来到舱门口,递给她一个丝绒盒子:“殿下希望您收下这个,

作为对您专业服务的感谢。”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条钻石手链,

在机舱灯光下反射出冰冷的火彩。苏茜露出恰到好处的惊讶和矜持,

推辞两次后收下——她知道规则,拒绝三次以上会让赠予者难堪,而一次就接受则显得廉价。

管家离开时,苏茜将手链放进制服口袋,

指尖触到内衬里那个她永远随身携带的小小护身符:一枚已经失去光泽的空军飞行徽章。

深夜十一点,大部分乘客已经入睡。苏茜坐在乘务员座椅上,

透过舷窗看着机翼尖端规律闪烁的航行灯。飞机正经过一片积雨云团的上方,

云顶在月光下像连绵的雪山,而闪电在云层深处无声地明灭,仿佛大地的心跳。

她想起很久以前,在另一片天空下,教官曾说:“闪电是天空的伤疤,

美是因为它不会真的触碰你。”她当时笑了,说闪电怎么不会触碰飞机?教官看着她,

眼神里有年轻人看不懂的东西:“等你自己遇到时就明白了。”驾驶舱门打开了。

秦风端着两杯咖啡走出来,递给她一杯。“还有四小时到新加坡,”他低声说,

“机长让我出来活动一下。”苏茜接过咖啡,注意到他的手——指关节处有薄茧,

那是长期握操纵杆留下的印记。她的手上也有,在虎口和食指侧面,

只是这些年刻意用护理磨淡了。两人并肩看着窗外的云海,沉默在引擎的嗡鸣中发酵。

秦风忽然说:“今天的天气雷达显示前方有片不稳定区域,但绕飞的话要额外耗油三吨。

”苏茜没有转头:“机长决定直穿?”秦风点头:“云顶高度一万二,我们在四万一千英尺,

理论上安全。只是……”他顿了顿,“有中度到强烈颠簸的可能。

”苏茜啜了口咖啡:“头等舱的王子喝了半瓶香槟,应该能睡过去。

”秦风侧过脸看她:“你呢?怕颠簸吗?”苏茜终于转过视线,

迎上他的目光:“怕就不会在这里了。”她没说实话。她怕的不是颠簸,

而是颠簸可能唤醒的那些东西。凌晨零点十七分,第一阵颠簸来袭时,

苏茜正在后舱检查洗手间的补给。飞机先是轻微上下抖动,然后突然向左倾斜了大约十五度。

她本能地伸手撑住墙壁,身体重心自动调整,左脚在前右脚在后,

膝盖微曲——这是个标准的抗过载姿势。头顶的“系好安全带”指示灯亮了,

客舱里传来几声迷糊的抱怨。颠簸很快平息,苏茜深吸一口气,开始例行广播安慰乘客。

就在她按下广播键的瞬间,飞机猛地向下坠落。那种感觉像是电梯缆绳突然断裂。

失重感攫住了所有人的内脏,氧气面罩从天花板上弹落,在惊慌的尖叫声中摇摆。

苏茜被抛向空中,头重重撞在行李架边缘,视野里炸开一片金星。

但比疼痛更先到来的是本能——她在身体下落的过程中调整姿态,双手护头,背部肌肉收紧,

落地时完成了翻滚缓冲。整个客舱陷入混乱,

孩子的哭喊、玻璃碎裂的声音、用不同语言呼救的喊叫混成一团。飞机还在剧烈晃动,

像一匹试图甩掉骑手的疯马。苏茜爬起来,额头的温热液体流进眼睛,她抹了一把,

看见满手鲜红。“各位乘客保持镇静!系好安全带!戴上氧气面罩!

”她的声音通过掉落的话筒传出,冷静得不像刚刚经历坠落的自己。

她踉跄着走向最近的一个面罩脱落的老年乘客,为他戴上,动作快而准。驾驶舱门紧闭,

内部通讯频道里只有刺耳的静电噪音。飞机再次剧烈倾斜,苏茜抓住座椅靠背才没摔倒。

就在这时,驾驶舱门开了。不是正常打开,是被撞开的。机长的身体半瘫在门口,

额头有道深深的伤口,鲜血染红了半边制服。他身后,副驾驶座位上,

年轻的二副已经失去意识,安全带将他固定在座位上,但头部以一个不自然的角度歪着。

而主驾驶位——空的。“机长!”苏茜冲过去扶住下滑的身体。机长勉强睁开眼睛,

嘴唇翕动:“雷击……系统失效……秦风他……”话音未落,又一阵剧烈的颠簸,

飞机开始螺旋下降。苏茜把机长拖到乘务员座椅上固定好,转头看向驾驶舱。仪表盘上,

至少一半的指示灯在疯狂闪烁或彻底熄灭。主飞行显示器上,

高度数字正在急速减少:38000…37000…36000…而在主驾驶座上,

秦风正用左手死死握着操纵杆,右手在杂乱的电门和按钮间移动。

他的右肩制服浸透了深色液体,每次抬手都能看见因剧痛而抽搐的嘴角。

“自动驾驶完全失效!”他头也不回地喊,“液压系统告警!我控制不住下降率!

”飞机再次剧烈抖动,这次伴随着金属扭曲的刺耳尖啸。苏茜抓住驾驶舱门框,

态仪显示飞机处于45度左倾;空速表指针在红**域边缘颤抖;高度表已经跌破三万英尺,

且下降速度越来越快。客舱里,绝望的哭喊声如潮水般涌来。

苏茜看见小雅脸色惨白地抓着服务车,

徒劳地试图安抚乘客;看见拉希德王子死死抱着座椅扶手,

嘴唇快速蠕动像是在祈祷;看见一个母亲用身体护住年幼的孩子,眼睛里是全然的恐惧。

时间忽然变得很慢,慢到她能看见每一滴在空中漂浮的水珠,能听见自己血液奔流的声音,

能感觉到心脏每一次收缩时那沉重如铁锤的敲击。然后,她听见了另一个声音。

那是从记忆最深处浮上来的声音,穿过七年光阴,穿过无数个假装遗忘的夜晚,

清晰得像昨天才听过:“真正的飞行员,不在手有多稳,而在于当一切都失控时,

还能在脑子里飞完整个程序。”她走进驾驶舱。脚步很稳,尽管飞机在剧烈晃动。

她绕过瘫倒的二副,走到主驾驶位旁。秦风抬头看她,

脸上混杂着痛苦、惊愕和某种难以置信的期待。“帮我稳住操纵杆,”苏茜说,

声音平静得像在讨论天气,“我要检查备用系统。”“苏茜,这不是——”“左倾45度,

下降率每分钟四千英尺,空速接近极限。”她打断他,手指已经放在了备用仪表组的电门上,

“液压失效,但电传应该还能工作。给我侧杆控制权。”秦风瞪着她,

时间在引擎的哀鸣和客舱的喧嚣中凝固了三秒。然后,他松开了左手。苏茜握住了侧杆。

那一瞬间,像有电流从指尖窜遍全身——不是比喻,是真正的神经记忆苏醒。

她的手指自动找到了位置,虎口的薄茧与操纵杆上的防滑纹完美契合。七年了,

她以为肌肉已经忘记,但身体记得。身体记得如何感知飞机最细微的姿态变化,

记得如何通过指尖的振动判断气流,记得如何用最小的输入换来最平稳的响应。

“电传还有响应,”她说,眼睛快速扫过备用仪表,“但增益不对,延迟太高。

你是不是切断了主电源总线?

”秦风正在用还能动的左手操作头顶面板:“雷击后主总线跳闸,我切到了备用。

但备用系统的控制律是降级的——”“我知道。”苏茜已经开始操作。左手稳住侧杆,

右手越过秦风去够头顶面板上的开关。这个姿势几乎把她上半身压在他受伤的肩膀上,

她能听见他压抑的痛哼,但现在没时间道歉。

她的手指在几十个看起来一模一样的电门间移动,毫不犹豫地关闭了几个,

又打开了另外几个。“备用系统的控制律是为双发失效设计的,但现在我们还有动力。

需要手动重写飞控逻辑。”“你不可能手动重写——”秦风的话卡在喉咙里。

他看见苏茜的右手在备用飞行控制计算机的维护面板上输入了一串代码。不是盲打,

而是看着那个小小的屏幕,手指飞快地移动,像钢琴家弹奏熟悉的乐章。

屏幕上滚过一行行绿色字符,然后,仪表盘上几个原本熄灭的指示灯重新亮起。

飞机还在下坠,但那股螺旋的趋势减弱了。苏茜双手握住侧杆,缓缓向后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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