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回家莫回头是一部令人陶醉的精彩小说,由晶晶小说精心打造。故事围绕着主角赵雅琪李娟老槐树展开,情感细腻而深入,洞察力极强。这本小说揭示了关于仇恨和爱情的精彩故事,赢得了广泛推荐。依旧在夜里延伸着,路灯稀稀拉拉地亮着,像是一双双疲惫的眼睛,看着偶尔驶过的车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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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老巷深影青石巷的路灯又坏了王明远踢了踢脚边的石子,
石子在凹凸不平的青石板路上滚了几圈,撞在墙角堆着的旧陶罐上,发出“哐当”一声轻响,
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他抬手看了眼手机,屏幕上的时间跳成了十一点四十九分,
信号格孤零零地悬在角落,像根快要绷断的弦。“妈的,这破地方。”他低声骂了句,
把手机揣回兜里。要不是公司临时加了三个小时的班,他绝不会走这条近路。
青石巷是老城区留存下来的最后一片巷子,两侧的房子都是青砖黛瓦,墙皮剥落得厉害,
露出里面暗黄色的泥坯,像一张张布满皱纹的老脸。据说这里以前是乱葬岗,
后来才慢慢盖了房子,住了人,但即便是大白天,走在这里也总觉得后背发凉。巷子很长,
一眼望不到头,两旁的房屋大多黑着灯,只有零星几户还亮着昏黄的光,
透过蒙着灰尘的窗户纸,在地上投下模糊的光斑。风从巷口灌进来,卷起地上的枯叶和纸屑,
打着旋儿往前跑,发出“呜呜”的声响,像是有人在哭。王明远裹紧了身上的外套,
加快了脚步。他总觉得身后有人跟着,那种感觉很奇怪,不是脚步声,也不是呼吸声,
就像是一道目光,黏在他的后背上,凉飕飕的。他想起小时候奶奶说过的话——半夜走夜路,
千万别回头,回头容易被不干净的东西跟上。“迷信。”他嗤笑一声,试图驱散心里的不安。
都什么年代了,还信这些。可脚步却不由自主地更快了,皮鞋踩在青石板上,
发出“噔噔噔”的声音,在巷子里回荡,显得有些慌乱。就在这时,
身后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像是……有人在脱鞋子。王明远的脚步猛地顿住,
心脏“咚咚”地狂跳起来。他侧耳听了听,那声音很轻,“沙沙沙”的,贴着地面,
不紧不慢地跟在他身后几米远的地方。他想起了奶奶的话,手指死死地攥紧了外套的衣角,
指节泛白。不能回头,不能回头……他在心里默念着,脚步却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怎么也迈不开。那“沙沙”声越来越近了,仿佛就在他耳边。
他甚至能感觉到一股冰冷的气息,吹在他的后颈上,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谁?!
”他终于忍不住了,猛地回过头。身后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巷子依旧寂静,
只有风吹过的声音。两旁的房屋像沉默的巨人,冷冷地注视着他。刚才的“沙沙”声消失了,
仿佛从未出现过。王明远的后背瞬间被冷汗浸湿了。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是幻觉吗?还是……他不敢再想下去,连忙转过身,
几乎是小跑着往前冲。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赶紧走出这条该死的巷子。跑了没几步,
他又听到了那声音。这次不是“沙沙”声,而是……女人的哭声。哭声很轻,断断续续的,
带着一股说不出的哀怨,像是从巷子深处传来的。王明远的脚步再次停下,他顺着哭声望去,
巷子尽头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他犹豫了。理智告诉他,应该赶紧离开,别管这些怪事。
但不知怎的,那哭声像一只无形的手,抓着他的心,让他挪不开脚步。
他朝着哭声的方向走了几步,哭声更清晰了。他隐约看到,在巷子尽头的那棵老槐树下,
似乎站着一个人影。那人影穿着一身白色的衣服,长发披散着,背对着他,肩膀一抽一抽的,
显然就是哭声的来源。“喂,你没事吧?”王明远试探着喊了一声。
他觉得可能是哪个姑娘遇到了难处,大半夜的在这里哭。那人影没动,哭声也停了。
王明远皱了皱眉,又往前走了几步。离得近了,他才发现,那棵老槐树的树干上,
挂着一块破旧的木牌,上面用红漆写着两个字,字迹模糊不清,像是“奠”,又像是“忌”。
一股寒意从脚底窜了上来。他突然想起,同事小李说过,青石巷尽头的老槐树下,
几十年前吊死过一个女人,据说那女人是为情所困,穿着一身白衣服,
就在这棵树上了结了自己。从那以后,晚上就总有人在这里听到女人的哭声。
王明远的头皮一阵发麻,转身就想跑。就在这时,那个白衣人影突然动了。
她缓缓地转过身来。王明远的瞳孔猛地收缩,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
那人影的脸……根本不是人的脸。那是一张惨白浮肿的脸,
眼睛的位置只剩下两个黑洞洞的窟窿,嘴角咧开一个诡异的弧度,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哭。
她的头发湿漉漉的,黏在脸上,还在不停地往下滴水。“救……救我……”白衣人影开口了,
声音嘶哑得像是用砂纸磨过,每一个字都带着冰冷的湿气。王明远吓得魂飞魄散,尖叫一声,
转身就跑。他什么也顾不上了,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逃!他跑得飞快,
皮鞋踩在青石板上发出急促的响声,身后的哭声和嘶哑的呼喊声紧追不舍。他不敢回头,
甚至不敢去想身后是什么东西。巷子好像变得无穷无尽,无论他怎么跑,都看不到出口。
两旁的房屋仿佛活了过来,门窗变成了一张张巨大的嘴,像是要把他吞噬进去。突然,
他脚下一绊,重重地摔倒在地。膝盖磕在坚硬的青石板上,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
他挣扎着想爬起来,却感觉有一只冰冷的手抓住了他的脚踝。
“别……走……”那嘶哑的声音就在他耳边响起。王明远惊恐地低头看去,
一只惨白浮肿的手死死地抓着他的脚踝,指甲又黑又长,深深的嵌进他的肉里。
他拼命地蹬着腿,想甩开那只手,可那只手却像铁钳一样,纹丝不动。
他能感觉到一股刺骨的寒意顺着脚踝蔓延上来,传遍全身。“救命!救命啊!”他放声大喊,
声音因为恐惧而变调。但巷子里空无一人,没有人能听到他的呼救。他抬起头,
看到那个白衣人影正缓缓地向他爬来,那张恐怖的脸离他越来越近,
黑洞洞的眼窟窿死死地盯着他。“跟……我……走……”王明远的意识开始模糊,
他感觉到自己的力气正在一点点流失,身体越来越冷。他仿佛看到了奶奶慈祥的脸,
听到了她的声音:“半夜回家莫回头……”如果当初没有回头,是不是就不会这样了?
他最后看到的,是白衣人影那张诡异的笑脸,和她黑洞洞的眼窟窿里,映出的自己绝望的脸。
第二天一早,有人在青石巷尽头的老槐树下发现了王明远。他面朝下趴在地上,
身体已经冰冷僵硬。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脸上凝固着极度恐惧的表情。他的脚踝上,
有几个乌黑的指印,像是被什么东西抓过。警察来了,查了半天,也没查出什么结果,
最后只能定性为意外死亡——可能是晚上走路不小心摔倒,惊吓过度导致心脏病突发。
只有住在附近的老街坊知道,这已经是这几年,第三个死在老槐树下的人了。他们都说,
是那个穿白衣服的女人,又来找人作伴了。从那以后,再也没人敢半夜走青石巷了。
即使是白天,路过那棵老槐树的时候,也都低着头,快步走过,谁也不敢多看一眼。只有风,
还在巷子里打着旋儿,发出“呜呜”的声响,像是在诉说着什么。
而那句“半夜回家莫回头”的老话,也在老城区里,一代代地流传了下去。
2夜班车李娟揉了揉酸涩的眼睛,打了个哈欠。手机屏幕上显示,现在是晚上十一点半。
她刚下晚班,站在公交站牌下,冷风一吹,让她清醒了不少。最后一班公交车是十一点四十,
她应该能赶上。这条马路是郊区的主干道,晚上车很少,路灯也稀稀拉拉的,光线昏暗。
马路对面是一片废弃的工厂,围墙塌了大半,里面杂草丛生,黑黢黢的,像个张着嘴的怪兽。
李娟裹紧了围巾,心里有些发毛。她在这里上班才一个月,每天都是坐这班夜班车回家。
虽然这条路晚上人少,但她胆子向来大,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只是今天,不知道为什么,
总觉得有些不对劲。风里似乎带着一股淡淡的腥甜味,像是……血腥味。她皱了皱眉,
往四周看了看。除了偶尔驶过的汽车,路上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也许是错觉吧。她想。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公交车的灯光,由远及近。“太好了。”李娟松了口气,
朝着公交车挥了挥手。公交车缓缓地停在站牌前,车门“嗤”地一声打开了。李娟抬脚上车,
司机是个中年男人,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投币,或者刷卡。
”司机的声音有些沙哑。李娟从包里掏出公交卡,在刷卡机上刷了一下。“滴”的一声,
提示音有些刺耳。“谢谢。”她说了一句,往里走去。车厢里很暗,只开了几盏昏黄的小灯。
座位大多是空着的,只有最后一排,坐着一个穿黑色外套的男人,低着头,看不清脸。
李娟找了个靠前的座位坐下,把包放在腿上。她习惯性地打量了一下车厢,
这是一辆很旧的公交车,座椅的皮革都裂开了,散发出一股霉味和烟味混合的怪味。
车窗上蒙着一层厚厚的灰尘,看不清外面的景象。公交车缓缓地开动了。李娟靠在椅背上,
闭上眼睛,想小憩一会儿。可刚闭上眼,就感觉到一道目光落在她身上。她猛地睁开眼,
看向最后一排。那个穿黑色外套的男人依旧低着头,似乎没动过。是错觉吗?她皱了皱眉,
心里那种不安的感觉又涌了上来。她再次打量了一下那个男人,他的外套很大,
几乎把整个人都裹了起来,头发很长,遮住了大半张脸。他的手放在腿上,手指很长,
指甲修剪得很整齐,但颜色有些发青。李娟把目光移开,看向窗外。
窗外的景象飞快地倒退着,路灯的光晕在玻璃上划过,留下一道道模糊的光轨。
不知道过了多久,公交车突然猛地刹车,李娟的身体一下子往前冲去,差点撞到前面的座椅。
“怎么了?”她忍不住问司机。司机没有回头,只是盯着前方,声音有些僵硬:“有人上车。
”李娟顺着司机的目光看去,车前方的路边,站着一个女人。那女人穿着一身红色的连衣裙,
在昏暗的路灯下,红得有些刺眼。她的头发很长,也是红色的,像是染过的,披散在肩上。
她的脸很白,白得像纸,嘴唇却红得像血。这个时间,这个地点,穿成这样,太奇怪了。
李娟的心里咯噔一下。女人慢悠悠地走上车,没有投币,也没有刷卡,径直往车厢里走来。
司机也没说什么,只是重新踩下了油门,公交车继续往前开。李娟的心跳开始加速。
她总觉得这个红衣女人很诡异。红衣女人走到李娟旁边的座位,坐了下来。
一股浓烈的香水味扑面而来,那香味很刺鼻,盖过了车厢里原本的霉味。
李娟下意识地往旁边挪了挪,尽量离她远一点。她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红衣女人,
发现她正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她的手很白,手指纤细,但指甲上涂着鲜红色的指甲油,
和她的连衣裙、嘴唇、头发,形成了一种诡异的呼应。公交车继续行驶着,车厢里一片寂静,
只有发动机的轰鸣声。李娟觉得越来越冷,即使裹紧了围巾,
也抵挡不住那种深入骨髓的寒意。她看向窗外,发现公交车似乎偏离了正常的路线。
这条路她每天都走,应该是往市区方向走的,但现在窗外的景象越来越陌生,路灯也消失了,
两边都是黑漆漆的树林。“师傅,这是往哪开啊?”李娟忍不住问道,声音有些发颤。
司机没有回答她,像是没听到一样。李娟又看向最后一排的那个黑衣男人,他还是低着头,
一动不动。她又看向旁边的红衣女人,红衣女人抬起了头,冲她笑了笑。那笑容很诡异,
嘴角咧得很大,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齿。李娟吓得心脏差点跳出来,连忙低下头,不敢再看。
她掏出手机,想看看现在的位置,却发现手机没有信号。“怎么会这样……”她喃喃自语,
心里的恐惧越来越深。就在这时,红衣女人突然开口了,声音很尖,
像是指甲划过玻璃:“你……见过我的孩子吗?”李娟猛地抬起头,
惊恐地看着她:“什……什么孩子?”红衣女人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她,瞳孔是纯黑色的,
没有一点光泽:“我的孩子……刚出生就死了……他们把他扔在了路边……你见过他吗?
”李娟的脸色惨白,
”红衣女人的笑容变得更加诡异:“你见过的……你一定见过的……”她的手突然伸了过来,
抓住了李娟的胳膊。她的手冰冷刺骨,像是一块冰。“啊!”李娟尖叫一声,想甩开她的手,
却怎么也甩不开。“放开我!你放开我!”她大喊着,看向司机,“师傅!救命啊!
”司机依旧没有回头,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最后一排的黑衣男人终于动了。
他缓缓地抬起头,李娟看到了他的脸。那是一张毫无生气的脸,皮肤灰败,眼睛浑浊,
嘴角挂着一丝黑色的液体,像是血。李娟吓得魂飞魄散,她终于明白,这辆公交车上,
除了她,可能都不是人!她拼命地挣扎着,想要挣脱红衣女人的手,去拉车门。
可车门像是被锁死了一样,怎么也拉不开。红衣女人的力气越来越大,
她的指甲几乎要嵌进李娟的肉里。
“跟我……去找我的孩子吧……”红衣女人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带着一股冰冷的气息。
李娟感觉到自己的意识正在模糊,身体越来越冷。她仿佛看到了那个刚出生就死去的孩子,
看到了他苍白的小脸。不……不要……她最后看到的,是红衣女人那双纯黑色的眼睛,
和她嘴角那抹诡异的笑容。第二天一早,有人在郊区的一片树林里发现了李娟。
她穿着单薄的衣服,蜷缩在一棵树下,身体已经冻僵了。她的脸上带着极度恐惧的表情,
胳膊上有几个深深的指印,指印的颜色是诡异的红色。她的包里,公交卡还在,手机也在,
但屏幕已经碎裂,永远停留在了那个没有信号的夜晚。那班夜班车,再也没有人见过。
有人说,那是一辆通往阴间的公交车,专门在半夜的时候,来接那些走夜路的人。而李娟,
就是被它接走的其中一个。从那以后,再也没有人敢坐那班十一点四十的夜班车了。
即使是加班到很晚,也宁愿花钱打车,或者在公司凑合一晚。只有那条郊区的主干道,
依旧在夜里延伸着,路灯稀稀拉拉地亮着,像是一双双疲惫的眼睛,看着偶尔驶过的车辆,
和那些匆匆赶路的人。风里,似乎还残留着那股浓烈的香水味,和一丝淡淡的腥甜味。
3老宅张磊推开那扇斑驳的木门时,铁锈的门轴发出了“吱呀”一声惨叫,像是不堪重负。
他皱了皱眉,往后退了一步,扬起的灰尘呛得他咳嗽了几声。这是他爷爷留下的老宅,
在乡下的一个小村庄里。爷爷去世后,这房子就一直空着,算算也有十几年了。这次他回来,
是受了父亲的托付,回来看看,处理一下里面的东西,然后把房子卖掉。村子很偏僻,
他坐了几个小时的火车,又转了两趟汽车,才到村口。村里的人大多都搬走了,
只剩下几个老人,看到他这个生面孔,都用好奇的眼神打量着他。老宅在村子的最东头,
孤零零地立在那里,院墙已经塌了一半,院子里长满了齐腰高的杂草,
几只麻雀在杂草里跳来跳去,见有人来,扑棱棱地飞走了。张磊走进院子,
脚下的杂草发出“沙沙”的声响。他抬头看了看老宅的屋顶,瓦片掉了不少,
露出了里面的椽子,有些椽子已经腐朽了,挂在那里,像是随时会掉下来。他走到屋门口,
推了推门,门是从里面插着的。他有些奇怪,爷爷去世后,这房子就没人来过了,
门怎么会从里面插上?他绕到窗户边,窗户上的玻璃早就碎了,只剩下几根锈迹斑斑的铁条。
他透过窗户往里看,屋里很暗,堆满了杂物,看不清具体的情况。
他从包里拿出一把瑞士军刀,撬开了门锁。“咔哒”一声,锁开了。他推开门,走了进去。
屋里弥漫着一股浓重的霉味和灰尘味,呛得他直皱眉头。
光线《半夜回家莫回头》4老宅(续)屋里弥漫着一股浓重的霉味和灰尘味,
呛得他直皱眉头。光线昏暗,只有几缕阳光透过屋顶的破洞照进来,在地上投下光柱,
光柱里浮动着无数细小的尘埃。张磊从包里掏出手电筒,打开,光柱在屋里扫过。
屋里的摆设很简单,一张老旧的八仙桌,几把掉了漆的木椅,
墙角堆着一些破旧的农具和麻袋。墙上挂着一张发黄的黑白照片,
照片上是一个穿着中山装的老人,面容清瘦,眼神锐利,应该就是他的爷爷。
他走到八仙桌前,桌子上积着厚厚的一层灰,放着一个缺了口的粗瓷茶壶和几个茶杯。
他拿起茶壶,摇了摇,里面是空的。就在这时,他听到里屋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
像是……有人在翻动东西。张磊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这房子已经空了十几年,
怎么会有人?难道是小偷?他握紧了手里的手电筒,屏住呼吸,慢慢地朝着里屋走去。
里屋的门虚掩着,露出一条缝隙。他透过缝隙往里看,里屋比外屋更暗,
借着从外屋透进来的一点光,他隐约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正蹲在墙角,不知道在翻找什么。
“谁在里面?”张磊壮着胆子喊了一声,声音在寂静的屋里显得格外响亮。
那人影猛地停住了,然后慢慢地站了起来,转过身。张磊举起手电筒,
光柱照在那人影的脸上。那是一张布满皱纹的脸,皮肤黝黑,眼睛浑浊,嘴角微微下垂,
带着一丝诡异的笑容。是个老太太,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褂子,头发花白,
用一根木簪子挽在脑后。张磊不认识她,村里的老人他都问过,没听说有这么个人。
“你是谁?在这里干什么?”老太太没有回答,只是直勾勾地看着他,那笑容越来越大,
露出一口黄黑的牙齿。张磊心里有些发毛,往后退了一步。“这是我家的房子,你赶紧出去!
”老太太还是没说话,突然朝着他走了过来。她的脚步很轻,几乎没有声音,像一阵风。
张磊吓得连忙后退,撞到了身后的八仙桌,桌上的茶杯“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摔碎了。
“你别过来!”他大喊着,手里的手电筒胡乱地挥舞着。老太太却像是没听到一样,
继续朝他走来,嘴里还念念有词,说的是当地的方言,张磊听不懂,
但那语气里带着一种说不出的阴冷。张磊转身就想跑,可刚跑到门口,
就发现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关上了。他用力拉了拉门把手,纹丝不动。“开门!开门!
”他焦急地大喊,使劲踹着门。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他能感觉到一股冰冷的气息,
吹在他的后颈上。他猛地转过身,手电筒的光柱再次照在老太太脸上。这一次,他看清了,
老太太的眼睛里没有瞳孔,只有一片浑浊的白色,像是两个白色的玻璃球。“鬼啊!
”张磊吓得魂飞魄散,手电筒掉在地上,光柱在地上胡乱地晃动着。他转身朝着窗户跑去,
想从窗户跳出去。可当他跑到窗户边,却发现窗户上的铁条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密密麻麻,
像是一个铁笼子,根本钻不出去。老太太已经走到了他的身后,
一只冰冷的手抓住了他的胳膊。“你的……爷爷……欠我的……”老太太的声音嘶哑而阴冷,
一字一句地说道。张磊拼命地挣扎着,“我不知道!我不认识你!放开我!
”但老太太的手像铁钳一样,死死地抓住他,任凭他怎么挣扎也挣脱不开。
他能感觉到一股寒意顺着胳膊蔓延上来,传遍全身,他的身体开始变得僵硬,
力气也一点点流失。他看到老太太的脸在慢慢变化,皱纹越来越深,
皮肤变得像树皮一样干枯,眼睛里的白色越来越浓,几乎要溢出来。
“跟我……走……”老太太的声音像是从地狱里传来的。张磊的意识开始模糊,
他仿佛看到了爷爷的脸,爷爷正一脸愧疚地看着他。他还看到了一些模糊的画面,
像是很多年前,一个年轻的女人在这所老宅里哭泣,而他的爷爷,则背对着她,沉默不语。
难道……爷爷真的欠了她什么?他最后看到的,是老太太那张扭曲的脸,
和她那双只有白色的眼睛。三天后,张磊的父亲见儿子一直没回来,也联系不上,心里着急,
就报了警。警察在老宅里找到了张磊。他坐在八仙桌前的椅子上,身体已经僵硬了,
脸上带着一丝诡异的微笑,像是睡着了一样。他的胳膊上,有一个青黑色的手印,
像是被什么东西抓过。老宅里没有打斗的痕迹,门窗都完好无损,看起来不像是他杀。
警察查了很久,也没查出什么结果,最后只能定性为突发疾病死亡。
张磊的父亲处理完儿子的后事,回到了老宅。他站在空荡荡的屋里,看着墙上爷爷的照片,
叹了口气。他终于明白,为什么爷爷去世前,一直不让他们动这所老宅,
还说这房子里有东西。原来,很多年前,爷爷确实欠了一个女人的命。
那个女人是爷爷的初恋,两人相爱多年,却因为家里的反对没能在一起。后来,
女人怀了爷爷的孩子,爷爷却懦弱地选择了退缩,女人一时想不开,
就在这所老宅里上吊自杀了。爷爷一直对此事心怀愧疚,临死前还在念叨着要赎罪。
而那个老太太,就是那个女人的鬼魂。她一直在老宅里等着,等着向张家的人讨还这笔血债。
张磊的父亲没有卖掉老宅,而是请了道士来做了一场法事,然后锁上了门,再也没有回来过。
老宅依旧孤零零地立在村子的最东头,院墙塌得更厉害了,院子里的杂草长得更高了。
偶尔有村民路过,会听到老宅里传来女人的哭声,还有老人的叹息声。他们都说,
那是张家的债,还没还清呢。5夜班保安李强打了个哈欠,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已经凌晨两点了。他是一家大型商场的夜班保安,
每天晚上十点到早上六点上班,负责商场的安全巡逻。这份工作很枯燥,工资也不高,
但胜在清闲,除了偶尔要巡逻一圈,大部分时间都可以在保安室里睡觉。商场很大,
一共有五层,白天人来人往,热闹非凡,但到了晚上,就变得阴森森的,尤其是顶层,
据说以前出过事,晚上很少有人敢上去。李强拿起手电筒和对讲机,站起身,准备去巡逻。
按照规定,他每两个小时要巡逻一次。他走出保安室,走廊里的灯忽明忽暗,
发出“滋滋”的声响。他打开手电筒,光柱在走廊里扫过,照亮了两旁紧闭的店铺大门。
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显得有些刺耳。李强哼着小曲,试图驱散心里的一丝不安。
他在这里工作了半年,虽然没遇到过什么怪事,但晚上一个人巡逻,还是觉得有些瘆得慌。
他从一楼开始巡逻,检查门窗是否关好,消防设施是否完好。一切都很正常。走到二楼,
他听到一阵奇怪的声音,像是……有人在唱歌。歌声很轻,是个女人的声音,
唱的是一首很老的情歌,旋律有些悲伤。李强皱了皱眉,心里有些奇怪。这个时间,
商场里应该没人了,谁会在这里唱歌?他顺着歌声的方向走去,歌声是从一家服装店传来的。
服装店的门是玻璃门,他透过玻璃往里看,店里很暗,只有试衣间的灯亮着,
发出微弱的红光。歌声就是从试衣间里传出来的。“谁在里面?”李强敲了敲玻璃门,喊道。
歌声停了。过了一会儿,试衣间的门缓缓地打开了一条缝,一个女人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很轻柔:“大哥,能帮我个忙吗?”李强愣了一下,“什么事?”“我的衣服被卡住了,
拉不上来,你能进来帮我一下吗?”女人的声音带着一丝委屈。李强犹豫了。深夜的商场,
一个陌生的女人在试衣间里让他进去帮忙,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但他转念一想,
也许真的是哪个员工不小心被锁在了里面,或者是哪个顾客忘了时间。“你等一下,
我开门进去。”李强说。他找到服装店的钥匙,打开了玻璃门。
店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香水味,和服装店里的布料味混合在一起,有些刺鼻。
他走到试衣间门口,“我进来了?”“嗯。”女人应了一声。李强推开试衣间的门,
里面的红光更亮了。一个女人背对着他,站在镜子前,穿着一件红色的连衣裙,
长发披散在肩上。“就是这里,卡住了。”女人指了指自己的后背。
李强的目光落在她的后背上,红色的连衣裙拉链确实卡在了中间,拉不上去。他伸出手,
想去拉拉链。就在他的手快要碰到拉链的时候,女人突然转过身来。李强的瞳孔猛地收缩,
倒吸了一口凉气。女人的脸……根本不是人的脸。那是一张惨白的脸,眼睛很大,
瞳孔是纯黑色的,没有一点光泽,嘴角咧开一个诡异的弧度,像是在笑。她的脸上,
还带着一丝未干的血迹,从眼角一直延伸到嘴角。“啊!”李强吓得尖叫一声,连连后退,
撞到了身后的衣架,衣架“哗啦”一声倒了下来,衣服散落一地。女人朝着他走了过来,
红色的连衣裙拖在地上,发出“沙沙”的声响。“你……你是谁?
”李强的声音因为恐惧而颤抖。女人没有回答,只是直勾勾地看着他,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大。
李强转身就想跑,可刚跑到门口,就发现玻璃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锁上了。
他慌乱地去摸钥匙,却发现钥匙早就不见了。“开门!开门!”他使劲地拍打着玻璃门,
大喊着。女人已经走到了他的身后,一股冰冷的气息包裹着他。他猛地转过身,
看到女人的脸正在变化,皮肤变得越来越透明,能隐约看到里面的骨头。
红色的连衣裙也变成了白色的寿衣,上面还沾着泥土。
“我……死得好惨啊……”女人的声音变得嘶哑而凄厉。李强吓得魂飞魄散,
他认出了这件寿衣。半年前,商场顶层发生过一起意外,
一个年轻的女员工从楼梯上摔了下来,当场死亡,
当时她穿的就是这样一件白色的寿衣——据说她那天是去参加一个朋友的葬礼。
难道……她的鬼魂一直在这里?他想起了同事们说的话,说晚上巡逻的时候,
总觉得有人跟着,还能听到奇怪的歌声。以前他不信,现在终于信了。女人朝着他扑了过来,
指甲又尖又长,闪着寒光。李强连忙往旁边躲闪,女人扑了个空,撞到了玻璃门上,
发出“哐当”一声巨响。他趁机捡起地上的一根衣架,当作武器,紧紧地握在手里,
“别过来!否则我不客气了!”女人转过身,再次朝着他扑来。这一次,她的速度更快,
李强根本来不及躲闪,被她扑倒在地。冰冷的手掐住了他的脖子,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呼吸越来越困难,眼前开始发黑。
“陪我……一起……吧……”女人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带着一股浓烈的怨气。
李强拼命地挣扎着,挥舞着手里的衣架,打在女人身上,却像是打在了空处,没有任何效果。
他的意识越来越模糊,他仿佛看到了那个女员工从楼梯上摔下来的瞬间,看到了她惊恐的脸。
如果当初他能早点发现隐患,也许她就不会死了……他最后看到的,
是女人那双纯黑色的眼睛,和她嘴角那抹诡异的笑容。第二天早上,换班的保安发现了李强。
他躺在服装店的地板上,身体已经冰冷僵硬,脖子上有两个清晰的青黑色指印。
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脸上凝固着极度恐惧的表情。服装店的玻璃门完好无损,
里面的衣架倒了一地,像是发生过打斗,但现场没有任何外人闯入的痕迹。警察来了,
查了半天,也没查出什么结果,最后只能定性为意外死亡——可能是晚上巡逻的时候,
突发心脏病,摔倒在地窒息而亡。只有那些老员工知道,李强是被那个女员工的鬼魂害死的。
从那以后,再也没人愿意做商场的夜班保安了。商场只能花钱请了专业的保安公司,
而且规定晚上十点之后,任何人都不能留在商场里。但即使这样,晚上路过商场的人,
还是能看到顶层有微弱的红光闪烁,还能听到一阵悲伤的歌声,在寂静的夜里回荡。
他们都说,那个穿红衣服的女人,还在商场里等着,等着找下一个人作伴。
6十字路口赵雅琪站在十字路口,看着对面的红绿灯,心里有些着急。
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她刚从朋友家出来,想赶紧打车回家。可这个时间,出租车很少,
她已经在这里等了快半个小时了。十字路口很空旷,只有几盏路灯亮着,发出昏黄的光。
马路对面是一片荒地,长满了杂草,据说以前是个坟地,后来被推平了,准备盖房子,
却因为种种原因一直闲置着。风很大,吹得路边的树叶“哗哗”作响,像是有人在哭。
赵雅琪裹紧了身上的外套,往四周看了看,还是没有出租车的影子。就在这时,
她看到远处驶来一辆三轮车,是那种最老式的人力三轮车,车夫穿着一件军绿色的大衣,
戴着一顶帽子,看不清脸。三轮车慢慢地停在了她的面前。“姑娘,要车吗?
”车夫的声音很沙哑,像是很久没说话了。赵雅琪犹豫了一下。她不太想坐这种三轮车,
感觉不安全,但实在是等不到出租车了,而且这里离她家也不远,坐三轮车应该没问题。
“多少钱?”她问。“十块。”车夫说。“行。”赵雅琪点点头,抬脚坐上了三轮车。
三轮车的座位是木板做的,很硬,硌得她**疼。车夫蹬着车,慢慢地往前驶去。
赵雅琪靠在后面,看着路边的景象飞快地倒退着。她觉得有些奇怪,车夫蹬车的声音很轻,
几乎听不到,而且车开得很稳,即使是在凹凸不平的路上,也感觉不到颠簸。“师傅,
你这车挺稳的啊。”她忍不住说了一句。车夫没有回头,只是“嗯”了一声。
赵雅琪没再说话,掏出手机,想给家里打个电话,说自己马上就到。可她刚拿出手机,
就发现手机没有信号。“奇怪,这里怎么会没信号?”她喃喃自语。她抬头看了看四周,
发现周围的景象越来越陌生。这条路她每天都走,应该是往市区方向走的,
但现在路边的房子越来越少,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又一片的荒地,和一些破败的坟头。“师傅,
你这是往哪开啊?”赵雅琪有些慌了,“我家不是这个方向啊!”车夫还是没有回头,
只是慢悠悠地说:“快到了。”“快到什么地方了?我要回家!你停车!
”赵雅琪着急地大喊,伸手去拍车夫的肩膀。就在她的手快要碰到车夫肩膀的时候,
车夫突然停下了车。赵雅琪差点被甩出去,她稳住身体,生气地说:“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要下车!”车夫缓缓地转过身。在昏暗的路灯下,赵雅琪看清了他的脸。
那是一张毫无生气的脸,皮肤灰败,眼睛浑浊,嘴角挂着一丝黑色的液体,像是血。
他的脖子上,有一道深深的伤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割过。“啊!”赵雅琪吓得尖叫一声,
猛地从三轮车上跳了下来,摔在地上,膝盖磕破了皮,渗出血来。车夫没有动,
只是直勾勾地看着她,嘴角咧开一个诡异的弧度。赵雅琪顾不上疼痛,爬起来就想跑。
可她刚跑了几步,就发现自己又回到了那个十字路口。怎么会这样?她明明是往前跑的,
怎么又回来了?她惊恐地回头看去,那个车夫和三轮车还停在原地,车夫依旧在看着她,
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风更大了,吹得她头发凌乱,脸上冰凉。她看到十字路口的中间,
站着一个模糊的人影,穿着一身白色的衣服,背对着她。那人影慢慢地转过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