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门小说碧落黄泉契约书主角是墨离新娘,该小说情节引人入胜,是一部很好看的小说。精彩内容推荐:底下露出的不是血肉,是无数张粘连的命簿残页。最上面那张写着我的名字,朱砂批注已经晕开:"判官陆七,典当物:心。"忘川河底……
章节预览
黄泉水第三次倒流时,我正在给新来的亡魂登记。墨汁突然在生死簿上晕开,
笔尖的红绳猛地绷直。"又来了。"我甩了甩判官笔。孟婆的汤勺悬在忘川河上方。
浑浊的河水逆着往上游淌,把刚熬好的汤药冲得七零八落。
几个等着投胎的魂魄发出不满的咕哝声。"判官大人。"墨离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带着千年鬼修特有的寒气,"您的红绳要断了。"我低头看手腕。
那根系了三百年的红线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色,像被什么东西吸走了颜色。
远处传来锁链拖地的声响,几个阴差押着个穿嫁衣的新娘往奈何桥走。
新娘盖头下突然传出轻笑。孟婆的勺子"咣当"掉进锅里。
我按住突突直跳的太阳穴——活见鬼了,我个阴司判官居然会觉得头疼。"她是谁?
"墨离的黑袍无风自动:"您三百年前亲手批的命簿。"他递来一卷竹简,"第七页。
"竹简展开的瞬间,那片干枯的彼岸花瓣飘了出来。我下意识去抓,手指却被划出道口子。
血珠滴在花瓣上,原本暗红的花瓣突然变得鲜亮如新。记忆像黄泉水一样倒灌进来。
三百年前的中元节。我批错命簿放走的那个姑娘。她回头时眼角有颗泪痣,
手腕上系着和我一模一样的红绳。新娘的盖头突然被阴风吹起。苍白的脸上,
那颗泪痣红得刺眼。"大人想起来了吗?"墨离的声音轻得像叹息,
"您用判官笔改了她的生死,代价是..."我摸到腰间冰冷的玉佩。不,那不是玉佩,
是半块裂开的并蒂莲佩。另半块正在新娘手里闪着幽光。忘川河开始沸腾。
无数彼岸花从河底浮上来,每朵花蕊里都映着同样的画面:我握着判官笔,
在命簿上划出那道改变轮回的墨痕。新娘突然挣脱锁链。她扑到我跟前时,
我闻到了熟悉的槐花香。"你答应过的。"她把手里的半块玉佩按在我心口,
"三百年后..."河水轰然炸开。血色契约书从水底升起,上面密密麻麻全是我的笔迹。
最底下那行朱砂小字格外刺眼:"以姻缘为契,以记忆为价。
"孟婆的汤勺突然横在我喉咙前。"判官大人,"她皱纹里藏着我看不懂的情绪,
"这汤您得亲自尝尝。"血珠顺着竹简纹路渗开时,忘川河底的淤泥突然翻涌。
我盯着那片吸饱鲜血的彼岸花瓣,它正像活物般一鼓一缩。"契约书要现形了。
"墨离的黑袍下摆缠上我的脚踝,"大人当年用的朱砂......""掺了心头血。
"我掰开新娘攥着我衣领的手。她指甲缝里全是河泥,指节却白得像泡发的馒头。
孟婆突然用汤勺挑起新娘下巴:"这丫头三百年没吃过我的汤。
"浑浊的汤水顺着新娘脖颈流进嫁衣,布料遇水竟显出密密麻麻的字迹。"别碰!
"我拍开汤勺的瞬间,新娘的盖头被河风吹落。
那张惨白的脸上突然浮现血色——是我刚才沾在她脸上的血手印。血手印突然开始移动。
像有看不见的笔在描画,渐渐勾勒出半朵并蒂莲的形状。我腰间的玉佩突然发烫,
烫得皮肉滋滋作响。"当年您把命簿第七页......"墨离的指尖划过竹简,
焦黑的痕迹组成了"撕毁"二字。新娘突然咯咯笑起来。她伸手探进自己胸口,
抓出一把腐烂的彼岸花。花蕊里裹着张泛黄的纸,边缘还带着撕扯的锯齿。
我后槽牙开始发酸。那是三百年前我批命簿用的桑皮纸,
当时墨还没干就被......"被您的小娘子抢走啦。
"孟婆的汤勺不知何时抵在我太阳穴上,"她吞了判官笔的朱砂墨,现在该吐出来了。
"新娘的嘴突然裂到耳根。黑红交缠的液体从她喉咙里涌出,
在河面上凝成一行字:三月初七,借寿一纪。墨离的袖中飞出锁链:"您改的不是她的命。
"锁链绞住新娘脖颈时,她胸口突然浮出半块玉佩的轮廓,
"是把自己的阳寿......"我摸向腰间。玉佩不知何时只剩薄薄一片,
边缘正在化成血水。新娘趁机扑上来咬住我手腕,红绳应声而断。河底突然传来帛裂之声。
血色契约书破水而出,上面我亲手写的"永结同心"四个字正在消融。
无数彼岸花从字迹里钻出来,每朵花蕊中都站着个穿嫁衣的影子。"十二个。
"孟婆数着汤勺里的花瓣,"正好一纪。"新娘突然剧烈抽搐。她皮肤下鼓起游动的颗粒,
像有无数种子要破体而出。我下意识去抓判官笔,
却摸到满手潮湿——笔管里渗出的根本不是墨,是混着花瓣的血浆。
墨离的黑袍突然裹住我俩。在绝对的黑暗里,我听见布料撕裂的声音。
有东西冰凉地贴上我后背,像是......半块玉佩。"契约要完成了。
"新娘的声音突然变成三百年前那个姑娘,
"您答应过用记忆换......"我低头看掌心。不知何时攥着把腐烂的彼岸花,
花蕊里全是记忆碎片:我颤抖的笔尖划过命簿,泪痣姑娘抢走契约书的瞬间,
还有......墨离在暗处勾起的嘴角。忘川河突然静止。所有倒流的黄泉水凝在半空,
水珠里映着十二个穿嫁衣的新娘。她们同时抬手,指向我腰间只剩一半的玉佩。
孟婆的汤勺"当啷"落地:"判官大人,您的心呢?"孟婆的汤勺在地上转了三圈才停住。
我低头看自己的胸口,官服不知何时裂开道口子,露出里面空荡荡的胸腔。"您的心呢?
"新娘的手指戳进我肋骨间隙,"三百年前就抵押给契约书了对吧?
"墨离的锁链突然缠上我手腕。冰凉的铁链上浮现出暗红纹路,
和我当年批命簿用的朱砂一模一样。忘川河面静止的水珠开始颤动,
每个水珠里都映着十二个新娘的倒影。"记载被篡改了。"我摸向判官笔,
笔管里的血墨已经凝固,"第七页根本不是她的命簿......"新娘突然撕开嫁衣。
她胸口嵌着半块玉佩,正随着呼吸起伏。我腰间的残玉开始发烫,烫得官服冒起青烟。
孟婆捡起汤勺舀了瓢河水:"您当年亲手喂她喝的忘川水。"浑浊的水里沉浮着记忆碎片,
"现在该轮到自己尝尝了。"河水灌进喉咙的瞬间,我看见三百年前的真相。
我颤抖的手握着判官笔,墨离的黑袖覆在我手上,
硬生生把"借寿一纪"改成了"永结同心"。"红绳要断了。"新娘突然尖叫。
她手腕上的红线寸寸崩裂,每断一截就有朵彼岸花从伤口里钻出来。花蕊里裹着发黄的纸片,
拼起来正是命簿第七页。墨离的锁链猛地收紧。我听见自己肋骨断裂的声音,
但流出来的不是血,是混着花瓣的黑水。新娘扑过来咬住我脖颈,牙齿刺破皮肤的瞬间,
静止的忘川河水轰然砸落。"契约书是假的!"我抓住新娘头发把她扯开。
她头皮剥落的瞬间,露出下面墨离的脸,
"你们......"孟婆的汤勺突然**我俩之间。浑浊的汤水泼在命簿残页上,
被篡改的字迹开始蠕动。那些笔画像活虫般扭动着重组,最后变成"典当"二字。
新娘的身体突然塌陷。嫁衣里涌出无数彼岸花,每朵花都连着根红绳。
墨离的黑袍被花丛掀开,露出心口处跳动的半块玉佩。"您的心在这儿。
"他指尖刺进自己胸膛,挖出那团发光的血肉,"三百年前就典当给我了。
"我腰间的残玉突然飞出去,和墨离胸口的半块拼成完整并蒂莲。玉佩合拢的瞬间,
十二个新娘的幻影从水珠里扑出来,全部融进我空荡的胸腔。
剧痛中我看见最后的记忆碎片:墨离把朱砂混进我的判官墨,我亲手在契约书上按下血手印。
泪痣姑娘抢走的根本不是命簿,是孟婆汤的解药。红绳彻底断裂的声响中,
新娘的躯壳碎成满地花瓣。每片花瓣上都写着"借寿"二字,墨迹新鲜得像刚写的。
"现在您想起来了?"墨离把玩着合并的玉佩,"所谓契约,
不过是......"孟婆突然用汤勺打碎玉佩。碎片划破我脸颊的瞬间,
静止的忘川河重新流动。河水倒卷着吞没了所有花瓣,水底浮上来张新的契约书。
上面只有一行字:"判官之心,典当期限:永世。"玉佩碎片划破脸颊的瞬间,
我尝到了血的味道。不是阴司判官应有的冰冷血气,而是带着槐花香的、活人的血。
孟婆的汤勺突然横在我眼前。
浑浊的汤水里浮着半块没化开的糖——三百年前我给那姑娘的饴糖,
她含在舌尖没咽下去的那半块。"您当年喂她喝汤时,"孟婆的指甲掐进我腕骨,
"往碗底藏了这个。"墨离的黑袍无风自动。他心口处的血窟窿正在愈合,
皮肉蠕动着包裹住那团发光的血肉。我空荡荡的胸腔突然抽痛,
仿佛有无数根红绳在里头拉扯。契约书上的"永世"二字开始渗血。血珠滴在忘川河面,
炸开成十二朵彼岸花。每朵花蕊里都蜷缩着个穿嫁衣的影子,她们手腕上都系着半截红绳。
"缺了一角。"我摸向判官令。金属令牌背面不知何时多了道裂痕,裂缝里嵌着片发黄的纸。
墨离突然伸手来抢。他的指尖碰到纸片的刹那,整条胳膊突然腐烂见骨。
那张纸飘落到我掌心,上面是褪色的朱砂字:"初七子时,借寿者饮鸩。
"新娘们的幻影同时尖叫起来。叫声震得忘川河水倒流,河底浮上来个青瓷碗。
碗底粘着干涸的汤药残渣,还有半枚清晰的唇印。"您让她喝了两次汤。
"孟婆掰开我的手指,"第一次是迷魂汤,
第二次......"她突然把碗扣在我天灵盖上,"是真相。
"剧痛中我看见三百年前的雨夜。泪痣姑娘摔碎的青瓷碗,墨离往汤里滴的黑血,
还有我亲手塞进她齿间的饴糖。糖块在汤水里化开,
露出里头裹着的判官令碎片——正是现在嵌在令牌背面那张纸。契约书突然自燃。
火舌舔到"永世"二字时,墨离突然掐住自己喉咙。他心口那团血肉剧烈抽搐,
每跳一下就有朵彼岸花从七窍钻出来。"典当物要反噬了。"孟婆的汤勺敲在我判官令上。
金属碎裂声里,密咒浮现:"以令主之血,破永世之契。"我攥着纸片划破手掌。
血滴在令牌上的瞬间,十二个新娘幻影突然扑向墨离。她们撕开他的黑袍,
露出后背密密麻麻的契约文——每道墨迹都是我的笔迹。墨离的皮肤开始剥落。
底下露出的不是血肉,是无数张粘连的命簿残页。最上面那张写着我的名字,
朱砂批注已经晕开:"判官陆七,典当物:心。"忘川河底传来锁链崩断的巨响。
新娘们的红绳突然全部缠上我手腕,勒出的血痕组成新的咒文。
孟婆突然往我嘴里塞了把彼岸花,花瓣在舌尖化成腥甜的液体。是当年那碗汤的味道。
墨离的骨架开始坍塌。每根骨头落地都变成张契约书,每张契约书都在燃烧。
火光中浮现出最后的画面:三百年前的中元夜,我握着判官笔,墨离握着我的手。
笔尖落下的地方,根本不是命簿。是张空白的卖身契。判官笔炸裂的瞬间,我咬碎了舌尖。
血沫喷在契约书上,"永世"二字像活虫般扭动起来。墨离的骨架正在重组。
每根白骨上都刻着我的笔迹,最醒目的是那句"借寿一纪"——现在正插在我心口的位置。
"笔来!"我伸手抓向空中飘浮的碎片。其中一片扎进掌心,
露出三百年前的真相:那根本不是判官笔,是孟婆汤勺折断的勺柄。新娘们的幻影突然聚拢。
她们撕开嫁衣,每具身体里都飞出张命簿残页。纸页在空中组成并蒂莲图案,
正好补全玉佩缺失的那一角。孟婆的汤勺突然变得滚烫。她舀起忘川河水泼向契约书,
水珠却在半空凝固成冰晶。每个冰晶里都映着同样的画面:我握着勺柄在命簿上写字,
墨离的黑袖盖住了我的手腕。"您写的从来不是判词。"孟婆掰开我的手指,"是菜谱。
"掌心的碎骨突然变软。它融化成一滩黑水,水里浮着半枚饴糖。糖块中心嵌着彼岸花种子,
此刻正在我舌根发芽。墨离的骨架发出脆响。他颈椎骨节节碎裂,露出里面缠绕的红绳。
绳上串着十二个彼岸花吊坠,每个吊坠里都蜷缩着个穿嫁衣的小人。"开饭了。
"孟婆突然把汤勺塞进我嘴里。铁锈味在口腔炸开的瞬间,
我看见三百年前那个雨夜——泪痣姑娘摔碎的青瓷碗里,盛的压根不是孟婆汤。
是墨离的心头血。新娘幻影们突然手拉手跳起舞。她们每转一圈,就有根红绳从我胸腔抽离。
空荡荡的胸口开始流血,血滴在地上变成彼岸花种子。墨离的指骨掐住我喉咙。
他脊椎骨上浮现出新的契约文,标题是《典当物清单》。第一条就写着:"判官陆七的味觉,
典当期限:永世。"我吐出发芽的彼岸花。花蕊里掉出半块玉佩,正好嵌进契约书的空缺处。
墨离突然惨叫起来,他的肋骨正在一根根变成粉笔。"您终于想起来了?
"孟婆用汤勺敲击我的牙齿,"当年那碗汤里,您给她下的是......""是糖。
"我咳出带血的饴糖渣,"能让人说真话的糖。"契约书突然自燃。
火光中浮现出最后的画面:泪痣姑娘根本没喝汤。她把饴糖含化在舌尖,然后踮脚喂给了我。
墨离的骨架轰然倒塌。每块骨头都变成张契约书,每张契约书都在燃烧。
灰烬里飞出十二只血蝴蝶,它们停在我心口的血洞边缘,翅膀上全是我的笔迹。
新娘幻影们开始融化。她们变成粘稠的黑糖浆,顺着我的脚踝往上爬。
糖浆里裹着无数彼岸花种子,正在我皮肤下扎根。孟婆突然往我嘴里塞了把泥土。
腥苦的味道中,最后一块记忆碎片归位:三百年前的中元夜,墨离握着我的手,
在泪痣姑娘的卖身契上按了手印。而那份契约的甲方,写的是我的名字。
契约书的灰烬粘在舌尖,尝起来像烧焦的饴糖。我吐出一口黑血,血珠落地变成十二只蚂蚁,
每只背上都驮着块契约碎片。孟婆的汤勺突然捅进我心口的血洞。勺柄在空腔里搅动,
发出刮骨般的声响。"找到了。"她抽出勺子的瞬间,
带出一截红绳——原本断成十二截的姻缘线,现在正自行接续。"有人给您送了药。
"她摊开掌心,一粒朱红色药丸正在渗血。药丸表面刻着"往生"二字,
笔迹和我三百年前批命簿时一模一样。墨离的骨灰突然聚拢。灰烬凝成一只黑手,
猛地抓向药丸。孟婆一脚踩碎那只手,骨灰里爆出凄厉的尖叫。
十二只血蝴蝶从灰堆里飞出来,翅膀上的笔迹变成了"解约"二字。"吃下去。
"孟婆把药丸塞进我齿间。药丸入口即化,腥甜中带着熟悉的槐花香。
我空荡的胸腔突然绞痛,仿佛有无数根针在缝补心脏。红绳突然绷直。
绳结处浮现出细小的咒文,正是契约书上缺失的条款。墨离的骨灰再次凝聚,
这次组成了完整的骨架。他颌骨开合,发出砂纸摩擦般的声音:"您以为解药是给谁的?
"忘川河面突然浮起本残破的簿子。封皮上的"往生"二字正在滴血,内页却空白如新。
孟婆用汤勺挑起簿子,浑浊的汤水溅在纸页上,
显出密密麻麻的名字——每个名字后面都画着红圈。"您的杰作。"她撕下最末一页。
纸张遇风即燃,火中浮现出泪痣姑娘的卖身契真容:甲方是我的名字,乙方却空着,
契约内容处被人用朱砂打了个叉。墨离的指骨刺进我后背。骨节缝里钻出红绳,
正往我脊椎上缠绕。每绕一圈,就有段记忆被抽走。三百年的判官生涯像被撕碎的纸钱,
在眼前纷纷扬扬。药丸的药效发作了。我咳出大口黑血,血里裹着颗彼岸花种子。
种子落地生根,瞬间长成茂密花丛。每朵花蕊里都站着个穿嫁衣的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