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师姐哭着说我模仿她,我问她是不是怕了》这是光光睡大觉的一部耐人寻味的小说,小说情节很生动!主角是费云舒问心严川,讲述了:”我慢条斯理地咽下嘴里的饭。“严师兄,宗门规定,所有弟子皆可参加。我,是宗门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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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纪筝,是清虚宗里最不起眼的菜鸟,也是天才大师姐费云舒的“替身”。所有人都说,
我只是个模糊的影子,靠着和天才有三分相似的身形混日子。他们嘲笑我,无视我,
把我当成一个笑话。直到宗门十年一度的“问心梯”大选。那是所有修士的噩梦,
一步一幻象,一步一道心拷问。所有人都等着看我哭着滚下来。他们不知道,这对我来说,
不过是一场大型心理测试。而我,恰好是这方面的专家。
当幻象里的“白月光”师姐哭着指责我时,我没生气,反而笑了。因为我知道,真正的好戏,
才刚刚开始。这梯子,我不光要登顶,还要把某些人虚伪的面具,一层一层地撕下来。
1我叫纪筝。在清虚宗,这是个几乎不存在的名字。更多时候,人们提起我,
会用一些别的称呼。“那个费师姐的影子。”“对,就是那个菜鸟,走路都一个踉跄的那个。
”“听说她就是身形和费师姐有点像,才被特招进来的,专门干些脏活累活。”这些议论,
不大不小,总能飘进我耳朵里。我不在乎。真的。我正忙着给药圃里的三叶清蕴草浇水。
这活儿没人愿意干,又繁琐又没半点灵气收益。但我喜欢。水珠顺着叶片滚落,
在阳光下亮晶晶的。这让我想起我以前办公桌上的那盆多肉。嗯,很久以前了。“纪筝!
”一声清冷的呵斥从背后传来。我头也没回,继续慢悠悠地舀水。脚步声由远及近,
带着一股子压迫感。“我跟你说话,你聋了?”来人是严川,宗主的亲传弟子,
公认的下一代接班人,也是我们那位天才大师姐费云舒最忠实的拥护者。
一个标准的“万人迷”。长得确实不错,剑眉星目,一身白衣纤尘不染。可惜,
脑子不太好使。我放下水瓢,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泥土。“严师兄,有事?
”我的语气很平淡,平淡到没有一丝情绪。严川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最讨厌我这副样子,
仿佛我是个没有灵魂的木偶。他不知道,我只是懒得在他身上浪费表情。
“费师姐要去‘幽冥涧’采药,身边需要人手。”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是看着天空的。
一股子天生的优越感。“哦。”我应了一声。幽冥涧,宗门三大险地之一,瘴气弥漫,
妖兽横行。费云舒要去,自然是做足了万全准备。而我,就是那个“准备”之一。
一个用来迷惑妖兽的、活生生的“替身”。如果遇到危险,费云舒会用秘法隐去身形,而我,
这个和她身形相似的“影子”,就会被推出去,吸引所有的火力。这种事,不是第一次了。
“半个时辰后,在山门口**,别迟到了。”严川丢下这句话,转身就走,
多一个字都懒得跟我说。我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毫无波澜。甚至还有点想笑。他们以为,
掌控着我的命运。他们以为,我只是个任人摆布的傀儡。他们不知道。我每次去险地,
都不是被迫的。我是自愿的。因为只有在那种地方,
我才能找到一些有趣的、能入药的、他们这些天才们看不上眼的“野草”。
还能顺便……活动活动筋骨。我提起水桶,把剩下的水浇完。三叶清蕴草的叶子,
在水汽的滋润下,显得更绿了。我低声对它说:“等我回来,给你们带好东西吃。
”草叶轻轻晃了晃,像是在回应我。在他们眼里,我是个菜鸟。可我的丹田气海里,
藏着一片他们永远无法理解的星空。2半个时辰后,我准时出现在山门口。费云舒已经到了。
她今天穿了一身月白色的长裙,裙摆上绣着流云暗纹,仙气飘飘。她站在那里,
就像一朵不染尘埃的白莲花,身边围着好几个献殷勤的弟子。严川自然也在其中,
像个最忠诚的骑士。看到我,费云舒朝我温柔地笑了笑。“纪师妹,你来了。
”她的声音很好听,像山涧里的清泉。“嗯。”我点点头。
她旁边的弟子立刻用一种鄙夷的眼神扫了我一眼。“费师姐,跟这种人废什么话,
一个影子罢了。”“就是,要不是看她还有点用,早把她赶出宗门了。”费云舒轻轻蹙眉,
嗔怪道:“别这么说,纪师妹也是我们清虚宗的弟子。”那语气,与其说是维护,
不如说是一种高高在上的施舍。看,我多善良,连对一个影子都这么温柔。
我懒得理会这场虚伪的表演,只是安静地站到队伍的最后面。这次去幽冥涧的,
除了费云舒和严川,还有另外三个内门弟子。个个都是眼高于顶的主。一路上,
他们谈论着修炼心得,法宝威力,语气里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和自信。没有人看我一眼。
我乐得清静,正好观察一下路边的植被。嗯,这株“刺龙葵”年份不错,
可以用来中和一下“火犀角”的燥性。那边那丛“幻心菇”,看起来挺新鲜,回头磨成粉,
说不定有奇效。幽冥涧里,瘴气比我想象的还要浓。我们刚一进去,就遇到了麻烦。
一群“鬼面蝠”从头顶的岩壁上俯冲下来,尖锐的叫声能刺穿耳膜。“结阵!
”严川大喝一声。五个人迅速组成一个剑阵,剑光闪烁,将鬼面蝠挡在外面。
我被理所当然地排除在阵外。“纪筝,你去东边引开一部分!”严川命令道,语气不容置喙。
这是计划好的。让我这个“替身”去当诱饵。费云舒的脸上露出一丝“不忍”。“严师兄,
这样太危险了……”“云舒,别妇人之仁!这是她的价值!”严川打断她。我看了他们一眼,
什么都没说,转身就朝东边跑去。果然,有三分之一的鬼面蝠调转方向,朝我追了过来。
身后传来那些弟子们松了口气的声音。“总算有点用了。”我跑进一片更浓的瘴气里。
身后的鬼面蝠穷追不舍。我嘴角微微上扬。价值?我的价值,可不是用来给你们当炮灰的。
我猛地停下脚步,转身。那些鬼面蝠扑面而来,带着腥臭的风。我没有拔剑。
只是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纸包,轻轻一扬。淡黄色的粉末瞬间融入瘴气之中。
这是我用“幻心菇”和另外七种辅料配的药粉,无色无味。
但对于鬼面蝠这种依靠声波和嗅觉定位的妖兽来说,却是最致命的神经毒素。
扑过来的鬼面蝠群,像是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它们在半空中开始混乱,盘旋,互相撕咬。
很快,就下饺子一样噼里啪啦地掉了下来。我走过去,从一只最大的鬼面蝠翅膀下,
摘下一株通体漆黑的小草。“鬼蝠草,百年份的,运气不错。”我小心翼翼地收好,
这才拍了拍手,朝他们原来的方向走去。等我回去的时候,他们已经解决了剩下的鬼面蝠,
正在原地休整。看到我安然无恙地回来,严川的眼里闪过一丝惊讶和……失望?
“你……居然没事?”“嗯,它们追着追着,好像就迷路了。”我随便找了个借口。
费云舒走过来,拉住我的手,一脸关切。“纪师妹,你没受伤吧?都怪我,没能保护好你。
”她的手很凉,也很软。但我能感觉到她指尖细微的颤抖。她在害怕。不是怕我受伤,
而是怕我这个“影子”,开始脱离她的掌控。我抽出自己的手,淡淡地说:“我没事,
费师姐。”正在这时,宗门的传讯玉简亮了起来。是宗主发来的消息。
“十年一度‘问心梯’大选,三日后举行,所有内门外门弟子,皆可参加。优胜者,
可入核心,授亲传。”消息一出,所有人都激动起来。“问心梯!终于来了!
”“这次我一定要成为核心弟子!”严川的眼睛里也燃烧着火焰,他看向费云舒,
温柔地说:“云舒,这次,我们一起登顶。”费云舒娇羞地点点头。
所有人的目光都充满了渴望和野心。没有人注意到,队伍最后面的我,也抬起了头。问心梯。
一步一幻象,拷问的是修士的本心。是整个清虚宗所有弟子又敬又怕的试炼。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这具身体,天赋平平,灵力稀薄。但我的脑子里,
装着另一个世界最顶尖的心理学知识。幻象?拷问本心?这不就是……我的专业么。
“那个梯子,我也想爬。”我轻声说。声音很小,但在这寂静的山谷里,却格外清晰。
所有人都安静下来,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我。严川嗤笑一声:“纪筝,你没睡醒吧?就凭你?
别说登顶了,你连第一阶都上不去!”“是啊,一个菜鸟,也敢妄想问心梯?
别去丢人现眼了!”费云舒也用一种担忧的眼神看着我,劝说道:“纪师妹,
问心梯非同小可,道心不坚者,轻则重伤,重则疯魔,
你还是不要……”她的潜台词是:你一个影子,就该有影子的本分。
我没有理会他们的嘲笑和“劝告”。我只是看着远处云雾缭绕的山峰。我知道,
问心梯就在那最高处。我来这个世界已经三年了。当了三年的“影子”。也该是时候,
站到阳光下,让他们看看,这个影子的本来面目了。3我,纪筝,一个公认的菜鸟兼替身,
要去闯问心梯。这个消息,像一阵风,在短短一天之内,传遍了整个清虚宗。
我成了宗门最大的笑话。无论我走到哪里,都能感受到指指点点的目光和毫不掩饰的嘲笑声。
“听说了吗?那个纪筝,费师姐的影子,居然要去闯问心梯。”“哈哈哈哈,她疯了吧?
她有道心这种东西吗?”“我赌她连第一步都迈不上去,就会被威压直接弹飞。
”“我赌三步,三步之内,她必定哭着喊娘滚下来。”我走在去饭堂的路上,
这些声音就没停过。我甚至看到有人开了赌局,赌我能坚持几步。赔率最高的是“一步”,
一赔十。赔率最低的是“十步”,一赔一百。至于登顶?庄家根本没开这个选项,
因为在他们看来,这是绝无可能的事情。我走到饭堂窗口,打了一份最便宜的青菜和米饭。
负责打饭的执事弟子,看我的眼神都带着同情。“纪师妹,凡事……量力而行啊。
”我对他笑了笑:“多谢师兄关心。”我端着餐盘,找了个最角落的位置坐下。刚吃两口,
一个人影就笼罩在我面前。是严川。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神里满是鄙夷。
“收回你的决定。”他用的是命令的语气。“凭什么?”我头也不抬,继续吃饭。“凭什么?
”他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就凭你是个废物!问心梯是宗门圣地,
不是你这种人可以去哗众取宠的地方!你的存在,只会拉低这次大选的档次!
”我慢条斯理地咽下嘴里的饭。“严师兄,宗门规定,所有弟子皆可参加。我,是宗门弟子。
所以,我有资格。”我的逻辑清晰,条理分明。严川被我噎了一下。他显然没想到,
平时那个唯唯诺诺的影子,居然敢顶撞他。他的脸涨得通红,一掌拍在桌子上。
“砰”的一声巨响,我的餐盘都跳了起来。整个饭堂瞬间安静,所有人都看了过来。“纪筝,
我再警告你一次。你如果敢去,丢的不仅是你自己的脸,还有费师姐的脸!别人会说,
她的人,就这点本事!”哦,我明白了。他不是怕我丢人,
是怕我这个“影子”丢了他“白月光”的面子。真是可笑。我抬起头,直视着他的眼睛。
“我的脸,是我自己的。和费师姐,没有关系。”“你!”严川气得说不出话来。这时,
费云舒款款走来,像一朵解语花。“严师兄,你别这样,别吓着纪师妹。
”她拉了拉严川的袖子,然后转向我,脸上挂着完美的、温柔的微笑。“纪师妹,
我知道你很有上进心,这很好。但是问心梯真的不适合你。要不这样,
我这里有一瓶‘凝神丹’,你拿去,好好修炼,以后总有机会的。”她说着,
从储物袋里拿出一个精致的玉瓶,递到我面前。周围的弟子们都发出了羡慕的惊呼。“天呐,
是凝神丹!费师姐真是太善良了!”“对啊,对这种废物都这么好,不愧是我们的女神!
”一瓶丹药,一次施舍。既彰显了她的善良大度,又把我“没有资格”这件事,
钉死在了耻辱柱上。好手段。我看着那瓶丹药,没有接。我站起身,餐盘里的饭菜还剩一半。
“多谢费师姐好意,我心意已决。”说完,我端起餐盘,转身离开。
把满堂的惊愕、嘲讽、和费云舒那张瞬间僵硬的脸,都抛在了身后。回去的路上,
我心里一片平静。他们越是这样,我越是觉得好笑。他们把问心梯看作是龙潭虎穴,
是检验天才的圣地。在我看来,它就是个工具。一个让我摆脱“影子”身份,
能安安静静研究花草的最有效的工具。我需要一个身份。一个不被打扰,
不被当成炮灰使唤的身份。核心弟子,听起来就不错。至于过程……他们喜欢看笑话,
那就让他们看个够好了。我只怕,到时候,他们会笑不出来。回到我的小院,我关上门。
院子里,除了药圃,还有几盆我精心伺候的花。都不是什么名贵品种,
就是些山野间的寻常花草。我走到一盆不起眼的蓝色小花前,轻轻抚摸着它的花瓣。
“蓝梦草,能让人产生轻微的幻觉,并放大内心的不安。”我又走到另一盆旁边。
“七星海棠,它的花粉,是最好的镇静剂。”我在这个世界,修炼灵力进展缓慢。
但我辨识药草,调配药剂的天赋,却一日千里。
我从储物袋里拿出在幽冥涧采到的“鬼蝠草”。这东西,配合“蓝梦草”和另外几味药,
可以**一种香薰。点燃后,能让我在睡眠中,模拟出问心梯那种精神冲击的环境。
我需要提前适应一下。虽然我有信心,但准备工作,永远不嫌多。
心理学的第一课就是:永远不要低估任何一次“测试”。哪怕,它看起来很可笑。
我开始动手处理药草。窗外,是清虚宗弟子们的喧嚣和嘲笑。窗内,只有我和我的花草,
安静得仿佛另一个世界。三日后。我倒要看看,谁才是真正的笑话。4问心梯大选之日,
终于到了。整个清虚宗,万人空巷。所有弟子,无论内外门,全都聚集在了问心坪。
问心坪的尽头,是一座插入云霄的白玉石阶。一共九百九十九阶。那就是问心梯。
它静静地矗立在那里,散发着一股古老而威严的气息。据说,每踏上一阶,
都会引动内心最深处的执念与恐惧。越往上,幻象越真实,对道心的考验也越恐怖。历史上,
能登顶的,寥寥无几。每一个,都成了传说。我到的时候,这里已经人山人海。
费云舒和严川,像众星捧月一般,站在最前面。他们是这次大选最热门的人选。我的出现,
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立刻引起了一阵骚动。“快看!那个影子真的来了!
”“我的天,她还真敢来啊?脸皮真厚!”“哈哈,我赌局下注了,就赌她一步都上不去!
我要发财了!”嘲笑声、议论声,肆无忌惮地向我涌来。我目不斜视,
走到报名登记的长老面前。“外门弟子,纪筝,报名。”长老抬起眼皮看了我一眼,
眼神里带着一丝惋NBC:“想好了?”“想好了。”“好。”他不再多问,
在名册上写下了我的名字。然后递给我一块玉牌。“捏碎它,就代表放弃。
如果遇到生命危险,它也会自动碎裂,将你传送出来。”“多谢长老。”我接过玉牌,
走到待选弟子的区域。那里,所有人都像躲瘟疫一样,离我三尺远。大选很快开始。
宗主和几位长老出现在高台之上。简单讲了几句场面话后,宗主朗声道:“问心梯,开!
”随着他话音落下,白玉石阶上光芒大盛,一股无形的威压瞬间笼罩了整个问心坪。
离得近的弟子,甚至感觉有些呼吸困难。“第一批,上梯!”十个弟子一组,走上问心梯。
然而,刚踏上第一阶。就有三个人,脸色瞬间惨白,尖叫一声,被一股柔和的力量弹了下来,
摔在地上,口吐白沫。“心志不坚,淘汰!”高台上的长老冷漠地宣布。接着,
剩下的人开始艰难地往上爬。第二阶,第三阶……每一步,都走得异常沉重。
有的人走到一半,突然跪在地上嚎啕大哭。有的人则像是见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手舞足蹈,
然后滚了下来。第一批十个人,走得最高的,也才到第五十八阶,就到了极限,捏碎了玉牌。
全场一片寂静。所有人都被问心梯的恐怖给震慑住了。就连严川和费云舒的脸上,
也多了一丝凝重。一批又一批的弟子上去。失败,失败,还是失败。大部分人,
连一百阶都过不了。偶尔有几个天才,能走到两三百阶,就能引起一阵惊呼。终于,
轮到我了。“下一批,纪筝,王莽……”当我走出人群,走向那座白玉石阶时。整个问心坪,
安静得可怕。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那眼神里,充满了看好戏的期待。
“来了来了,年度大戏要上演了!”“快看,我准备好笑了!”“一步!
一步之内肯定滚下来!”我走到问心梯前,深吸了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檀香的味道。
能让人心神宁静。有点意思。我抬起脚,踏上了第一阶。就在我的脚落下的那一瞬间。
一股庞大的精神压力,如同海啸一般,向我的脑海冲来。眼前,不再是白玉石阶。
而是一片无尽的黑暗。无数个声音在我耳边尖叫。“你是个废物!”“你一无是处!
”“你不配活着!”“去死吧!”这些,是原身残留的最深沉的自卑与恐惧。
对于一个普通的修仙者来说,这第一关,就足以让道心产生裂痕。坪上,
所有人都伸长了脖子。他们看到,纪筝踏上第一阶后,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了。“哈哈,
我就说吧!卡住了!”“看她那样子,肯定是被吓傻了!”“完了完了,我赌局要输了,
我赌的三步呢!她怎么一步就停了!”严川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微笑。
费云舒则轻轻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仿佛在为我的不自量力而惋惜。高台上,
一位长老抚须道:“此女心性之差,实属罕见,怕是下一息就要被弹出来了。
”宗主也微微皱眉。然而。一息,两息,三息……足足过了半柱香的时间。我,
依旧稳稳地站在第一阶上。一动不动。像一尊雕像。嘲笑声渐渐小了下去。
所有人都露出了疑惑的表情。“怎么回事?她怎么还不下来?”“是啊,就算被幻象困住,
也不该这么久啊?”在他们的认知里,要么通过,要么被弹开,没有第三种可能。而此刻,
在我的精神世界里。我正饶有兴致地“观察”着那些负面情绪。“嗯,典型的认知扭曲。
将外部的负面评价,内化成了自我认知。”“这个恐惧的来源,是童年被遗弃的创伤。
”“这个执念,是渴望得到认可。”我像一个医生,在分析病人的病历。清晰,透彻,冷静。
分析完毕。我对着那片黑暗,轻轻说了一句:“我知道了,谢谢你们让我更了解这具身体。
现在,可以退下了。”话音落下。眼前的黑暗,如潮水般褪去。我又看到了白玉石阶,
看到了人山人海的问心坪。坪上,所有人都张大了嘴巴,用一种见鬼的表情看着我。因为,
在他们眼中。那个站了半柱香的“菜鸟”纪筝,突然动了。她没有下来。而是抬起脚,
轻轻松松地,踏上了第二阶。然后是,第三阶,第四阶,第五阶……她的脚步,不快,
但异常平稳。就像是在走自己家后院的台阶。闲庭信步。全场,一片死寂。之前那些嘲笑声,
像被人掐住了脖子,一个字都发不出来。那个开了赌局的弟子,手里的灵石“哗啦”一声,
全掉在了地上。严川脸上的笑容,僵住了。费云舒那温柔的面具,也出现了一丝裂痕。
高台上,刚刚断言我心性差的长老,手里的胡子,被他自己揪下来好几根。
“这……这怎么可能?”5我的脚步没有停。十阶,二十阶,五十阶……我走得很稳,
每一步的间隔时间都差不多。问心梯上的压力,随着阶数的增加,越来越强。眼前的幻象,
也越来越逼真。有凶残的妖兽向我扑来。有滔天的洪水将我淹没。有无尽的烈火把我焚烧。
这些,在别人看来是足以摧毁道心的恐怖幻象。在我眼里,
却像是……一场**精良的4D电影。视觉、听觉、触觉,都很逼真。但,假的终究是假的。
只要我知道它是假的,它就伤不到我分毫。我的大脑,就像一台精密的防火墙,
自动过滤掉所有虚假信息,只保留最核心的“这是一个测试”的指令。所以,我一路向上。
很快,就突破了一百阶。这个成绩,已经超过了今天百分之九十的弟子。问心坪上,
已经不再是死寂。而是开始响起一阵阵倒吸冷气的声音。“一百阶了!她居然过了一百阶!
”“我的天,我不是在做梦吧?那个影子……这么强的吗?”“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她肯定是用了什么秘法!作弊!”质疑声响了起来。因为眼前发生的一切,
已经完全超出了他们的理解范围。一个公认的菜鸟,怎么可能在问心'梯上走得如此轻松?
这不科学!不,这不修仙!严川的脸色,已经从僵硬变成了铁青。他死死地盯着我的背影,
眼神里充满了不敢置信和……一丝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恐惧。费云舒紧紧地攥着自己的衣角,
指节都发白了。她那双美丽的眼睛里,第一次出现了名为“慌乱”的情绪。我继续向上。
两百阶。三百阶。这个高度,已经追平了宗门内大部分核心弟子的记录。坪上的惊呼声,
已经变成了惊骇。高台上的长老们,全都站了起来,身体前倾,死死地盯着光幕上我的身影。
“此女……此女的道心,坚如磐石!不,是固若金汤!”“我们都看走眼了!这哪里是菜鸟,
这分明是一块未经雕琢的璞玉!”宗主的眼中,也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精光。
当我踏上第五百阶的时候。真正的考验,来了。周围的场景,瞬间变幻。
不再是那些粗暴的妖兽洪水。而是一个温馨的小院。院子里,坐着一对中年男女,
他们的面容,我既熟悉又陌生。是这具身体的父母。他们在我很小的时候,
就在一次兽潮中去世了。这是原身最深的执念和遗憾。“筝儿……”那个温柔的女人,
我的“母亲”,看着我,眼泪流了下来。“你为什么要走上修仙这条路?
太苦了……跟我们回家吧,好不好?”旁边的男人,我的“父亲”,
一脸痛心地说:“我们只有你一个女儿啊!你就忍心看着我们在这里,孤苦伶仃吗?
”他们的声音,充满了悲伤和……指责。指责我不孝。指责我选择了这条路,抛弃了他们。
问心坪上,通过光幕看到这一幕的弟子们,都露出了不忍的表情。“天呐,是心魔劫!
”“这是最难过的一关,亲情拷问!”“完了,她肯定要道心失守了,你看她都停下了。
”所有人都看到,我停在了第五百阶上。面对着幻象里的“父母”,久久没有动弹。
费云舒的嘴角,终于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她知道,纪筝的极限,到了。
没有人能过得了这一关。是的,我停下了。我看着眼前的幻象,心里没有悲伤,
只有一种淡淡的……感慨。这就是,为人父母的爱吗?哪怕是假的,也如此的……沉重。
我能感觉到,这具身体里残留的情绪,在剧烈地翻涌。那是原身的愧疚和思念。我闭上眼睛,
在心里对那个早已消散的灵魂说:“我收到了。你的心意,我替你传达。”然后,我睁开眼。
在那对“父母”震惊的目光中,我缓缓地走上前,张开双臂,轻轻地拥抱了他们。
我拥抱了那个满眼泪水的女人。“娘,我知道你爱我,希望我平安喜乐。但人生的路,
终究要自己走。这条路,是我选的,我不后悔。”然后,我又拥抱了那个一脸痛心的男人。
“爹,我知道你担心我。但女儿已经长大了,能照顾好自己。你们的爱,是我最大的财富,
我会带着它,好好地走下去。”我的声音很轻,很温柔。但每一个字,
都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坚定。“我知道,你们不是真的。你们只是我心里,
对他们最美好的想象。”“所以,谢谢你们的出现。”“再见了。”我说完,松开手。
眼前的“父母”,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然后,他们的身体,开始化作点点金色的光芒,
消散在空中。幻象,破了。不是被我用蛮力击碎的。而是被我……和解了。我转过身,
继续向上。第五百零一阶。问心坪上,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被刚才那一幕,震撼得无以复加。
他们看到了什么?那个菜鸟,居然……拥抱了心魔?还跟心魔……聊天?聊完之后,
心魔自己……消失了?这他妈是什么操作?!所有人的世界观,都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
而真正的重头戏,才刚刚开始。我踏上了第七百阶。这一次,出现在我面前的,
是两个熟悉的身影。费云舒和严川。眼前的“费云舒”,哭得梨花带雨,美得惊心动魄。
“纪筝,你为什么要这样?你为什么要模仿我?你穿着和我相似的衣服,
留着和我相似的发型,你知不知道,你这样让我好困扰,好痛苦!”她指着我,声泪俱下。
“你只是一个影子!你永远也成不了我!你为什么要来闯问心梯?你是想向所有人证明,
你比我强吗?你太恶毒了!”旁边的“严川”,则对我怒目而视,拔出了剑。
“你这个卑劣的影子!你听到了吗?云舒因为你,道心都受到了影响!你马上给我滚下梯子,
不要再来玷污她的名声!否则,我杀了你!”他说着,剑尖直指我的眉心。杀气凛然。
这一幕,比之前的父母幻象,更加凶险。这是最直接的、针对我个人存在意义的否定和攻击。
任何一个内心稍有自卑和不甘的人,都会被瞬间引爆怒火,从而道心大乱。坪上,
真实的费云舒和严川,看到这一幕,脸色都变得极其难看。尤其是费云舒,她没想到,
自己在纪筝的心魔里,居然是这个样子的。这不就等于向所有人承认,
她一直在意纪筝这个影子吗?她的脸,一阵红一阵白。而我,
看着眼前这两个声情并茂的“演员”,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不是冷笑,不是嘲笑。
而是发自内心的,觉得好笑。我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快出来了。我的笑声,
让幻象里的“费云舒”和“严川”都愣住了。也让坪上所有人都愣住了。她疯了?
在心魔劫里,笑场了?我好不容易止住笑,擦了擦眼角的泪花。然后,
我走到那个哭哭啼啼的“费云舒”面前。我没有像他们想的那样愤怒,或者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