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的香灰落了满地,他们逼我这个寡妇带着幼子滚蛋
作者:不会写作的学霸
主角:温钰念儿
类别:短篇
状态:已完结
更新:2025-12-22 1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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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小说《祠堂的香灰落了满地,他们逼我这个寡妇带着幼子滚蛋》,由不会写作的学霸创作,主角是温钰念儿。该小说属于短篇言情类型,故事情节跌宕起伏,细节描写细腻到位。祠堂的香灰落了满地,他们逼我这个寡妇带着幼子滚蛋是一本令人欲罢不能的好书!连“冤枉”都不敢喊了。王志远站起身,走到我面前。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身边的念儿。……

章节预览

夫君温钰是名满京城的天才状元,战死沙场,尸骨未寒。我,江书,成了这十里八乡最年轻,

也最富有的寡妇。族里的叔伯长辈们,眼珠子都红了。他们聚在祠堂,唾沫横飞,

说我一个女人掌家,有辱门风,要替我亡夫“代管”所有家产。

他们以为我只是个会哭哭啼啼的弱女子,动动嘴皮子就能把我拿捏。他们不知道,

我爹是教出三代帝师的告老太傅。他们更不知道,我从小读的不是女诫,

而是大邺朝的律法典籍。他们跟我讲宗族规矩,我跟他们讲王法。他们跟我讲人情伦理,

我直接把县太爷请来当见证。想吞我的家产?可以。先掂量掂量,

自己的脖子够不够县衙大堂那把铡刀砍。1夫君温钰的头七刚过,温家的祠堂就坐满了人。

黑压压的一片。全是男人。全是我的叔伯长辈。他们一个个穿着体面的绸衫,手里捻着佛珠,

嘴里却念着吃人的经。我抱着三岁的儿子温念,跪在温钰的牌位前,

身后是几十双饿狼一样的眼睛。那些目光,黏糊糊的,带着贪婪的算计,

像要把我身上这件素白的孝衣都扒下来,看看里面藏了多少金银地契。“江氏,你还年轻,

一个人带着孩子不容易。”开口的是三叔公,族里辈分最高的长老,胡子都白了,

说话慢悠悠的,像是在吐信子的蛇。“你夫君温钰留下的那些家业,田产,铺子,

你一个妇道人家,哪里撑得起来?”我没回头,只是给温钰的牌位续上一炷香。青烟袅袅,

遮住了我眼底的冷。“三叔公费心了。”我的声音很轻,带着新寡的沙哑,“夫君走得急,

家里家外,确实需要时间打理。”“打理?你怎么打理?”一个尖利的声音插了进来,

是温钰的堂叔,温伯略。他是个读了半辈子书没考上秀才的酸儒,最是见不得温钰年少成名。

温钰在时,他点头哈腰。温钰一死,他第一个跳出来。“你一个女人,

抛头露面去跟那些掌柜伙计打交道?传出去,我们温家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他话说得大声,唾沫星子都快喷到我后颈上。怀里的温念被吓得一抖,往我怀里缩了缩。

我轻轻拍着他的背,依旧没有回头。脸面?温钰用命换来的军功和赏赐,

被他们当成了嘴里的肥肉,现在倒跟我谈起脸面了。真可笑。“伯略说得对!”“就是,

妇道人家,安分守己待在后院才是正理!”“江氏,不是我们逼你,

这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祠堂里嗡嗡作响,像一群苍蝇。他们一句我一句,

编织出一张用“规矩”做成的大网,要把我和我儿子活活困死。我安静地听着。

听他们如何把“侵占”说成“代管”。听他们如何把“贪婪”包装成“为了你好”。

听他们如何当着我亡夫的牌位,商量着怎么瓜分他的血汗钱。直到所有人都说累了,

祠堂里安静下来,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声。他们都在等。等我哭,等我求饶,

等我乖乖把地契和掌柜的账本都交出来。我抱着温念,缓缓站起身,转过来面对他们。

我的脸上没有眼泪,也没有惊慌。很平静。平静得让他们有些不安。“各位叔伯长辈。

”我开了口,声音不大,却清清楚楚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夫君临走前,曾拉着我的手,

让我一定守好这份家业,等念儿长大。”“他说,这是他留给我们娘俩唯一的念想了。

”我顿了顿,目光扫过一张张虚伪的脸。“所以,谁想要这份家业,就是想要我们娘俩的命。

”“谁想要我们的命,就得先问问,我夫君温钰在天之灵,答不答应。”“再问问,

这满朝文武,受过他恩惠的同僚故旧,答不答应。”“最后问问,当今圣上,

还记不记得他亲笔题的‘国士无双’四个字,是写给谁的。”我把温钰,

把他身后的那些关系,全都搬了出来。像一座座大山,压在他们心头。祠堂里死一般地寂静。

温伯略的脸涨成了猪肝色,想反驳,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三叔公浑浊的眼睛眯了起来。

他盯着我,看了很久很久。久到我以为他要放弃了。他却忽然笑了。“侄媳妇,你别怕。

”他笑得和蔼可亲,像个慈祥的长者。“我们不是要抢。我们是帮你。”“这样吧,三天后,

开宗族大会。到时候,我们把族里的规矩,一条条摆出来,大家一起议一议。

”“总有个章程的,不会让你和念儿吃亏。”他说得冠冕堂皇。但我知道,这是最后的通牒。

三天后,他们会用整个宗族的力量,来压垮我。我抱着温念,对着他们福了福身。“好。

”“我等着。”走出祠堂,外面的阳光刺眼。我眯了眯眼,抬头看着天空。温钰,你看着。

我不会让你失望的。你的家,我守得住。你的儿子,我也护得住。2回到我和温钰的院子,

我关上门,隔绝了外面所有的窥探。丫鬟春桃迎上来,眼圈红红的。“夫人,

他们……他们也太欺负人了!”“哭什么。”我把温念交给她,声音冷了下来,

“去烧点热水,给少爷擦擦脸,让他睡一会儿。”春桃不敢再多话,抱着温念进了里屋。

我一个人走进书房。这是温钰生前最喜欢待的地方。满屋子的书香,

和他身上清冽的竹香混在一起,好像他从未离开。我走到书架前,指尖从一排排书脊上滑过。

《论语》、《大学》、《中庸》……这些是温家的男人摆在明面上的东西。仁义道德,

温良恭俭。可惜,他们一个字都没学进去。我的手停在一本厚厚的《礼记》后面。我抽开书,

后面露出一块活动的砖。我把砖抠出来,里面是一个小小的暗格。暗格里没有金银珠宝,

只有几卷书,和一叠盖着官府红印的契书。我拿出其中一卷,吹了吹上面的灰。封面上,

用漂亮的簪花小楷写着四个字——《大邺律疏》。这是我爹,告老还乡的前太傅江崇,

亲手为我抄写的。我爹常说,这世道,害人的不是豺狼虎豹,是人心。教我读律法,

不是让我去做官,是让我懂得,如何用这世上最硬的规矩,保护自己。

就像一把藏在书卷里的刀。平日里闻着书香,可真到了要见血的时候,它比谁都锋利。

我把那叠契书拿了出来。一张张铺在桌上。城南三十亩良田的地契。东街绸缎庄的房契。

还有城西那个三进三出的大宅子。每一张上面,都有温钰的名字,和我的名字。

是我们成婚后,他一笔一划,拉着我的手,让我亲手写上去的。他说:“书儿,

以后这些都是你的。不,是我们娘俩的。”那时候,他还不知道我怀了念儿。他说这话时,

眼睛亮晶亮的,像落满了星星。我看着契书上我和他并列的名字,手指轻轻抚过。

古代的律法,对女子苛刻。夫死,家产归儿子。儿子年幼,则由族中长辈代管。

这便是三叔公他们敢如此嚣张的底气。他们觉得,我一个女人,念儿一个奶娃娃,

就是砧板上的肉,可以任他们宰割。他们算计得很好。可惜,他们算错了一件事。

《大邺律疏》里,有一条极少被人注意到的补充条例。是三十年前,昭德皇后力排众议,

亲请先皇加上的。“凡有功名之士,其妻若有官宦诰命在身,夫死,可代子掌产,

直至其子成年。宗族不得干预。”温钰是状元,官拜翰林院修撰,从六品。我,江书,

是朝廷亲封的六品安人。这个诰命,平日里不过是个虚名,让我出门应酬时,能多几分体面。

但在今天,它就是我的护身符。是我能把那些豺狼的牙,一颗颗敲下来的锤子。

我把契书收好,放回暗格。然后,我拿出一张素笺,提起笔,蘸了墨。我没有写状纸,

也没有写信向京城的故旧求救。远水解不了近渴。而且,人情这东西,用一次就薄一次。

能用规矩解决的事,绝不动用人情。我写的,是一张帖子。一张请帖。收帖人,

是本县的县令,王志远。王县令是十年前的进士,外放至此,已有三年。他是个聪明人,

也是个谨慎的人。他和我温家非亲非故,我贸然请他插手宗族内务,他绝不会答应。

但是……我爹当太傅时,王县令还是个在国子监读书的穷学生。有一年冬天,他母亲病重,

他跪在雪地里,求遍了京城的药铺,也凑不齐买老山参的钱。是我爹路过,

给了他一百两银子,还请了太医去给他母亲诊治。我爹没让他还。只说,以后做了官,

记得做个好官。这件陈年旧事,王县令未必还记得。就算记得,也未必会认。

我不指望他能为我出头。我只是需要他,在最关键的时候,出现一下。当个“见证”。

这就够了。我在请帖上,只写了寥寥数语。“先父江崇,偶感风寒,不日将抵府上探望小女。

闻王大人治下清明,百姓安乐,先父甚慰。三日后,温家祠堂议事,小女诚邀大人拨冗观礼,

以全孝道。”我没提我爹要来。我只说,他听说王大人是个好官,很高兴。一个“孝”字,

把我自己,我爹,还有他王志远,都绑在了一起。他若不来,就是不敬恩师。传出去,

他“清明”的官声,还要不要了?他只要来了,坐在那里,什么都不用说,什么都不用做。

三叔公他们,自然会掂量掂量,吞下我这份家产,会不会被噎死。写好帖子,

我把它交给了家里最嘴严的下人。“送去县衙,亲手交给王大人。记住,别走正门。

”我看着下人离去的背影,心里一片平静。三天。这场戏,该我来搭台了。

至于唱戏的……就看三叔公他们,准备好了什么样的丑角扮相。3这三天,

温家大宅的气氛很诡异。那些平日里对我嘘寒问暖的婶子嫂子们,见了我就像见了鬼,

远远地就绕开走。下人们看我的眼神,也多了几分同情和躲闪。整个宅子,

都在等着看我的笑话。等着看我这个没了丈夫撑腰的寡妇,怎么被宗族啃得骨头都不剩。

我像个没事人一样。该给念儿讲故事,还是讲故事。该去后院伺候那几盆兰花,

还是去伺候兰花。那盆“君子剑”,是温钰最喜欢的,叶子挺拔,像他的脊梁。

春桃急得团团转。“夫人,您怎么一点都不急啊!我听说,

三叔公他们把族里能说得上话的都请遍了,连嫁出去的姑奶奶们都请回来了,

摆明了是要用人多欺负我们人少啊!”我给兰花浇着水,头也不抬。“春桃,你觉得,

是一百只蚂蚁厉害,还是一只大象厉害?”春桃愣住了。“当然……当然是大象厉害。

”“那就行了。”我放下水壶,拍了拍手上的土。“他们人再多,也只是一群蚂蚁。

而我手里,牵着一头大象。”“他们越是闹得人尽皆知,到时候,脸丢得就越惨。

”春桃还是不懂。我也不需要她懂。我只需要她,把我的院门看好,

别让什么不三不四的人和话,进来脏了我的耳朵,吓着我的念儿。第三天很快就到了。

天还没亮,温家祠堂内外,就已经是人山人海。温氏宗族,几百年没这么热闹过了。

我给念儿穿戴整齐,牵着他的小手。“念儿,怕不怕?”念儿仰着头,

黑葡萄似的大眼睛看着我。“不怕。娘在,念儿不怕。”我笑了笑,捏了捏他的脸。“好。

那我们今天,就去看一场大戏。”我牵着念儿,一步步走向祠堂。一路上,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有同情,有怜悯,但更多的是幸灾乐祸和冷漠。

仿佛我不是他们的侄媳妇,而是一个即将被处决的犯人。祠堂里,三叔公和一众族老,

已经正襟危坐。温伯略站在三叔公身后,看我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死人。两边的椅子上,

坐满了温家的男丁。就连祠堂外面的院子里,都站满了看热闹的妇孺。

他们这是要公开审判我。我目不斜视,牵着念儿走到祠堂中央,

在早就给我准备好的蒲团上跪下。我先是恭恭敬敬地,对着温家列祖列宗的牌位,

磕了三个头。然后,我才抬起头,看向高坐上方的三叔公。“三叔公,您召集大家来,

不知有何要事?”三叔公清了清嗓子,那双浑浊的老眼在我身上扫来扫去。“江氏,

今天当着列祖列宗的面,当着全族人的面,有些话,我要跟你说清楚。”他顿了顿,

声音陡然拔高。“温家的家产,是温家祖祖辈辈传下来的!温钰有幸,为家族光耀门楣,

但他留下的东西,也断没有让一个外姓女人掌管的道理!”“外姓女人”四个字,

他咬得特别重。像一根毒刺,狠狠扎过来。我心里冷笑。当初温钰中了状元,

他们一口一个“我们温家的麒麟儿”。如今温钰死了,我就成了“外姓女人”。

真是翻脸比翻书还快。“三叔公的意思是?”我淡淡地问。“我的意思,也是全族人的意思!

”三叔公一拍桌子,“从今天起,温钰留下的所有田产、铺子、宅院,都收归宗族祠堂,

由族中长辈共同代管!”“等念儿长大了,考取了功名,祠堂自然会把属于他的那一份,

还给他。至于你……”他拖长了声音,嘴角露出一丝残忍的笑意。“你毕竟是温钰的妻。

我们也不会把你赶出去。祠堂每个月,会拨二两银子给你,做你的嚼用。

你就安安心心在后院,抚养念儿,为温钰守节,别再抛头露面,丢我们温家的人!

”二两银子。打发叫花子呢。温钰留下的家业,光是那些铺子,每个月的进项就不止一千两。

他们这是要一口吞下。连骨头渣子都不准备给我留。“说得好!”温伯略立刻跳出来附和,

“三叔公深明大义!江氏,你还不快谢谢三叔公和各位族老为你着想!

”所有人的目光都压在我身上。那目光里充满了威逼和不容置疑。

好像我只要说一个“不”字,他们就会立刻扑上来,把我撕成碎片。我低下头,

肩膀微微颤抖,看起来像是被吓坏了。祠堂里响起一阵压抑的、得意的笑声。他们以为,

我怕了。他们以为,他们赢了。我让他们笑。笑得越大声越好。这样,等会儿哭起来,

才能更响亮。我从袖子里,慢慢地,拿出了一样东西。不是地契,也不是房契。而是一卷书。

一卷被翻看得起了毛边的,老旧的书。我把它捧在手里,像是捧着什么稀世珍宝。然后,

我抬起头,看着三叔公,一字一句地开口。“三叔公,您跟我讲宗族规矩。”“那我们今天,

就不妨讲个明白。”“讲讲这温家的规矩,到底大,还是大邺朝的王法大!”我的声音,

在肃穆的祠堂里回荡。所有人的笑声,都僵在了脸上。4祠堂里,一瞬间安静得可怕。

连窗外树上的蝉鸣,都听得一清二楚。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看着我手里的那卷书。

像是在看什么怪物。三叔公的脸色沉了下来。“江氏,你这是什么意思?拿本破书出来,

就想吓唬我们?”“三叔公,这不是破书。”我的声音依旧平静,甚至还带着一丝笑意。

“这是《大邺律疏》。”“律疏?”温伯略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嗤笑一声,“怎么,

你一个妇道人家,也懂王法?你是想告诉我们,王法规定,寡妇可以执掌夫家家产吗?

滑天下之大稽!”“你别说,还真是。”我翻开书卷,找到了那一页,然后站起身,

走到祠堂中央,让所有人都能看到我。我没有看书,而是将上面的文字,

一字不差地背了出来。“《大邺律疏户婚律》附则第三条:凡有功名之士,

其妻若有官宦诰命在身,夫死,可代子掌产,直至其子成年。宗族不得干预。

”我的声音清亮,不大,却像一记重锤,狠狠敲在每个人的心上。背完,我把书卷合上,

目光直视三叔公。“我夫君温钰,官拜翰林院修撰,从六品。我,江书,蒙圣上恩典,

受封六品安人。敢问三叔公,这条律法,我用不用得?”祠堂里,落针可闻。所有人都懵了。

他们知道温钰是官,也知道我有个诰命夫人的头衔。但他们做梦也想不到,律法里,

竟然还有这么一条专门为我们这种人准备的条款。温伯略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他读了半辈子书,连这部律疏的附则都没看过。他想反驳,却发现自己根本无话可说。王法,

白纸黑字,清清楚楚。三叔公的脸色,比锅底还黑。他的手指,死死攥着太师椅的扶手,

骨节都发白了。他没想到,我这个看似柔弱的侄媳妇,竟然藏着这么一手。他沉默了很久,

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就算……就算律法是这么写的。可你一个女人,

怎么管得了那么多铺子和庄子?还不是要被人骗,被人坑!我们代管,是为了你好,

为了保住温家的产业!”他开始耍赖了。不讲规矩,开始讲“为你好”了。我笑了。

“三叔公,这就不劳您费心了。我爹从小就教我算术和经营。我管不管得了,您以后,

可以睁大眼睛,好好看着。”“至于会不会被人骗……”我从袖子里,又拿出了另一件东西。

那叠盖着鲜红官印的契书。我把它们一张张,在供桌上铺开,就在温家列祖列宗的牌位下面。

“城南的良田,东街的铺子,城西的宅子。”“每一张契书上,

写的都是我和夫君温钰两个人的名字。”“这是在官府备了案的。也就是说,这些产业,

本就有一半,是属于我江书的。跟你们温家的祠堂,跟你们这些所谓的长辈,

没有一文钱的关系。”“现在,我夫君不在了,属于他的那一半,自然由他的儿子温念继承。

”“我,作为念儿的娘,也作为这些产业的共有人,更是朝廷亲封的诰命安人。

”“我代我儿子,掌管他爹留给他的东西,于情,于理,于法,都天经地地义。”我的目光,

像刀子一样,从三叔公,温伯略,以及每一个族老的脸上刮过。“倒是各位叔伯,

今天这么兴师动众,聚在祠堂,是想干什么?”“是想公然违抗朝廷律法?

”“还是想……抢劫一个朝廷命官的遗孀?”“抢劫”两个字,我说得又轻又慢。

却像一个炸雷,在祠堂里炸开。所有人都吓得脸色发白。他们可以仗着宗族势力,

欺负一个孤儿寡母。但他们不敢公然跟官府,跟王法作对。那是要掉脑袋的。

三叔公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我,嘴唇哆嗦着。“你……你……你这个毒妇!你血口喷人!

”“我是不是血口喷人,可不是您说了算。”我收起地契,牵起念儿的手。“这件事,

也不是我们关起门来,自己就能说清的。”“毕竟,兹事体大,关系到朝廷命官的家产,

关系到皇上亲封的诰命夫人。”“总得有个德高望重,又能代表王法的人,来做个见证,

评评理,才不算我们温家自己胡闹,您说对不对,三叔公?

”三叔公还没反应过来我话里的意思。祠堂门口,忽然传来一阵骚动。一个穿着官靴的衙役,

大步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两个手持水火棍的差人。他环视一圈,

朗声喊道:“县令王大人到——!”话音刚落,一个穿着青色官袍,面容清瘦的中年男人,

就背着手,慢悠悠地踱了进来。正是本县的父母官,王志远。祠堂里所有温家的男人,

包括高高在上的三叔公,全都吓得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呼啦啦跪了一地。

“草民……草民参见县令大人!”王志远看都没看他们。他的目光,直接落在了我身上。

他对着我,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然后微微拱了拱手。“江安人,

本官听闻今日温家宗族议事,特来观礼。”“没打扰到你们吧?”整个祠堂,鸦雀无声。

三叔公和温伯略,跪在地上,头埋得低低的,身子抖得像筛糠。他们想破了脑袋也想不明白。

县令大人,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而且看样子,还跟我这个“外姓女人”,很熟?

我牵着念儿,对着王志远,盈盈一拜。“有劳王大人亲自跑一趟。”“您来得正好。

我正有桩关于《大邺律疏》的案子,想请大人为我做主呢。

”5王志远一**坐上了原本属于三叔公的太师椅。他也不说话,

就那么端起旁边桌上的茶碗,轻轻撇着浮沫。那姿态,悠闲得像是在自家后花园喝茶。

可祠堂里跪着的一群温家人,汗珠子已经从额头滚下来,砸在青石板上,啪嗒啪嗒响。

县令大人亲临宗族祠堂。这事儿,可太不寻常了。宗族内务,向来是官府最忌讳插手的。

王大人今天破了这个例,摆明了,就是来给我撑腰的。三叔公跪在最前面,

老脸憋成了酱紫色。他想抬头看看王大人的脸色,又不敢。那感觉,比杀了他还难受。

“都跪着干什么?”王志远终于喝了一口茶,慢悠悠地开了口。“本官是来观礼的,

不是来升堂问案的。都起来吧。”众人战战兢兢地站起来,一个个弓着背,垂着头,

连大气都不敢喘。刚才那股子要吃人的嚣张气焰,早就飞到九霄云外去了。王志远的目光,

在祠堂里转了一圈,最后落在我身上。“江安人,你刚才说,有桩关于律法的案子,

要本官做主?”他明知故问。这是在给我递台阶,让我把话说完。我牵着念儿,

不卑不亢地走到祠堂中央。“回大人。正是。”“民妇亡夫温钰,乃是先帝钦点的状元,

官拜翰林院修撰。”“民妇江书,也蒙圣恩,受封六品安人。”“今日,我温家族中长辈,

以‘女子不能掌家’为由,欲强行收回我亡夫留下的所有田产铺子,并将民妇与幼子驱离。

”我话说得很平静,没有添油加醋,只是陈述事实。但每一个字,都像一记耳光,

狠狠扇在三叔公他们的脸上。当着县令大人的面,被揭穿意图抢夺功臣遗孀的家产。这罪名,

他们担不起。“哦?还有此事?”王志远放下茶碗,眉头微微一挑。

他的目光转向抖得最厉害的三叔公。“温长老,江安人说的,可是事实?”“不……不是的,

大人!这是个误会!天大的误会啊!”三叔公吓得魂都快没了,扑通一声又跪下了,

连连磕头。“我们……我们是怕侄媳妇年轻,被人欺负,想……想帮她一把!绝无侵占之心!

绝无啊!”“是啊是啊!我们都是为了她好!”温伯略也跟着跪下,哭喊起来,

鼻涕眼泪一大把。“我们温家是书香门第,怎么会干出那种猪狗不如的事情!大人明察!

大人明察啊!”看着他们俩那副丑态,我差点笑出声。刚才还是一副吃人的嘴脸,

现在就变成了受了天大委屈的小媳妇。真是精彩。王志远看着他们,脸上没什么表情,

但眼神却越来越冷。“为了她好?”他冷笑一声。“为了她好,

就是要把人家母子俩的家产全部收走,每个月给二两银子打发了?”“为了她好,

就是把朝廷命官的遗孀,逼死在宗族祠堂里?”“本官倒是不知,你们温家的规矩,

什么时候大过了朝廷的王法!”最后一句,他声色俱厉。三叔公和温伯略吓得瘫在地上,

连“冤枉”都不敢喊了。王志远站起身,走到我面前。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身边的念儿。

眼神里,流露出一丝我爹当年看他时才有的温和。“江安人,你刚才提到的那条律法,

本官记得很清楚。”“《大邺律疏户婚律》附则第三条。乃是三十年前,

昭德皇后为保全功臣遗孀,力谏先皇所立。”“铁律如山,谁敢违逆,就是与朝廷为敌,

与天下读书人为敌!”他转过身,面对着所有温家人,声音洪亮如钟。“本官今日在此,

只说三件事。”“第一,状元温钰的家产,一草一木,都受朝廷律法保护。

由其妻江氏代其子温念掌管,直至温念成年,天经地义!任何人,胆敢巧立名目,强取豪夺,

本官第一个不答应!”“第二,江安人乃是朝廷诰命,身份尊贵。尔等身为宗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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