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介小人物罢了的《山风渡》这本书写的很好!语言丰富,很是值得看,小叶丹红军阿依是本书的主角,小说描述的是:对罗洪阿支说:“我果基小叶丹说话算话,谁要是敢跟红军作对,就是跟我作对!这枪,就是给他们准备的!”罗洪阿支盯着枪,脸色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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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被马汗味呛醒的。睁眼就是赭红色的山,云低得能擦着头顶的青杠树枝,
身上裹着块粗麻布,扎得胳膊肘发疼。手指触到的土是湿的,
混着松针和野花椒的气味——这不是我通宵加班的出租屋,电脑屏幕的蓝光、外卖盒的油污,
全没了。“格老子,醒了?”粗粝的男声砸过来,我转头看见个穿麂皮褂的汉子,
腰间别着把铜柄弯刀,裤脚扎着麻布绑腿。他说的是四川话,又裹着点奇怪的调子,
我勉强听明白,却没敢接话——这打扮,这山,像极了纪录片里的大凉山。“发啥子呆?
”汉子蹲下来,用弯刀尖拨了拨我身边的草,“果基家的人救了你,
不然早喂了林子里的野猪。”果基?我脑子“嗡”的一声。昨晚赶项目,
顺手点开过《彝海结盟》的片段,果基小叶丹,红军过凉山时结盟的彝族首领。
我不会……穿到这时候了?我撑着坐起来,刚想开口问年份,就听见远处传来铃铛声。
汉子立马站起来,把弯刀往腰后挪了挪:“莫乱动,是小叶丹首领来了。”脚步声近了,
一群人裹着黑色查尔瓦(注:彝族传统披风)走过来,为首的人个子不算高,
脸膛是日晒的深褐色,眼睛亮得像山涧的水。他走到我面前,没说话,
先蹲下来看了看我的手——我那只常年敲键盘、指节泛白的手,在他布满老茧的手掌旁,
显得格外扎眼。“你从哪来?”他开口,声音比刚才那汉子温和些,
带着彝族口音的汉语说得慢,每个字都咬得清楚。我咽了口唾沫,不敢说“21世纪”,
只能胡编:“我……从山外很远的地方来,迷了路,摔下山坡了。”他点点头,没追问,
转头对身边人用彝语说了句什么。很快有人递来个陶碗,里面是浑浊的水,飘着几片野茶叶。
我渴得厉害,接过来就喝,茶叶涩得我皱眉,他却笑了:“山泉水,比你们**的茶粗,
莫嫌弃。”“不嫌弃,谢谢首领。”我赶紧说,脑子飞快转着——得先活下去,
得搞清楚现在具体是哪年。接下来几天,我跟着果基家的人住在土掌房里。
白天帮着妇女们搓麻线,她们教我唱彝族的调子,歌词听不懂,但调子像山风一样绕。
晚上围着火塘,男人们会聊山里的事,说“白军”在山下抢东西,
说最近有支“红军”往这边来,穿得破,却不拿老百姓的东西。
我心里敲着鼓——红军要来了,彝海结盟就快发生了。这天早上,我跟着去河边背水,
刚把木桶放进水里,就看见上游飘下来个东西。我捞起来一看,是个帆布包,
上面印着个红五角星,里面还有本卷边的小册子,写着《红星照耀中国》。“这是啥?
”背水的彝族姑娘阿依凑过来,指着五角星问。“是红军的东西。”我脱口而出,
又赶紧捂住嘴——这话太突兀了。阿依却没在意,只是皱着眉:“红军……真的像他们说的,
不抢东西?”我点头,想起历史书里的记载:“不仅不抢,还会帮老百姓干活。”她笑了,
露出两颗小虎牙:“要是真这样,比白军好太多。前阵子白军过的时候,
把我家的鸡都抢走了。”下午,果基小叶丹突然来找我。他手里拿着个银手镯,
递给我:“你帮我看看,这个能不能换点盐。”我接过手镯,银质不算纯,但雕着花纹,
是彝族的样式。我想起红军缺盐,老百姓也缺,就说:“首领,要是遇到红军,
或许可以跟他们换。他们有粮食,也有盐。”他盯着我看了会儿,
眼神里有探究:“你好像很了解红军?”我心一紧,赶紧找补:“我在山外听说过,
他们是帮穷人的队伍。”他没再问,只是把手镯收回去,说:“明天我要去彝海那边,
你要不要一起?”我立刻点头——彝海,就是结盟的地方。第二天清晨,
我们骑着马往彝海走。山路不好走,马走得慢,山风刮在脸上,带着点凉意。快到彝海时,
远处传来枪声,果基小叶丹立刻勒住马,对身边人说:“去看看,是不是白军来了。
”我心里却清楚,这应该是红军在跟**军交火。没等派去的人回来,
就看见几个穿灰布军装的人跑过来,为首的人举着手:“我们是红军,不是白军,
不会伤害你们!”果基小叶丹没动,只是看着他们。我凑到他身边,小声说:“首领,
他们就是红军,不会骗人的。”他转头看我,犹豫了一下,
然后对红军战士说:“你们要去哪里?”“我们要北上抗日,路过这里,想跟你们借个道。
”红军战士说,语气很诚恳。后来的事,就像历史里写的那样。
果基小叶丹和红军将领在彝海边上结盟,喝了鸡血酒。他把自己的查尔瓦披在红军将领身上,
说:“从今天起,果基家的人就是红军的朋友,谁要是跟红军作对,就是跟果基家作对。
”结盟那天,我站在人群后面,看着彝海的水波光粼粼,看着两边的人握手,
突然觉得眼眶发热。我不是历史的旁观者,我真的参与到了这件事里。晚上,
火塘边格外热闹。果基小叶丹让人杀了羊,跟红军一起吃肉喝酒。他拉着我的手,
把一杯酒递给我:“你说得对,红军是好人。以后,你就在果基家住下,这里就是你的家。
”我接过酒杯,喝了一口,酒很烈,呛得我咳嗽。阿依在旁边笑我:“格老子,
这点酒都喝不了?”我也笑,心里却在想——我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回去,但就算回不去,
能见证彝海结盟,能帮到果基家的人,也值得了。鸡叫头遍时,
我被火塘里噼啪的火星子惊醒。土掌房的屋顶透着点微光,阿依已经在搓麻线了,
手里的麻团转得飞快,线轴在她膝盖上蹭出细碎的声响。“醒啦?”她抬头看我,
嘴角沾着点荞面,“首领让你醒了就去他那屋,红军的人来了,要换盐。”我一骨碌爬起来,
粗麻布褂子还带着火塘的温度。刚走到门口,就听见果基小叶丹的声音,
混着红军战士的普通话,在晨雾里飘着。他屋里坐着个穿灰布军装的年轻人,
胳膊上绑着块红布,手里攥着个布口袋。见我进来,
小叶丹指了指我:“这是从山外过来的娃,懂些山外的事。”年轻人立刻站起来,
递过布口袋:“同志,这里面是五斤玉米,想跟你们换点盐,队伍里的伤员缺盐消炎。
”我凑过去摸了摸口袋,玉米粒硬邦邦的,带着太阳的味道。小叶丹看向我,
我赶紧说:“首领,五斤玉米换两斤盐合适,山外现在盐价也高,红军同志没多要。
”小叶丹点点头,对身边的族人说了句彝语。很快有人抱来个陶罐,倒出雪白的盐粒。
年轻人眼睛亮了,把玉米口袋递过去,又从怀里掏出个小本子和笔:“首领,我们不能白拿,
得写个借条,以后革命胜利了,一定还。”“不用!”小叶丹摆手,指了指彝海的方向,
“喝了鸡血酒,就是一家人,哪有一家人算账的道理?”年轻人没再坚持,把本子收起来,
又从口袋里摸出张纸:“对了,这是首长让我带给你的信,说谢谢你帮红军带路。
”小叶丹接过信,眉头皱起来——他不认汉字。我赶紧凑过去,纸上的字歪歪扭扭,
却很有力:“果基小叶丹首领台鉴,承蒙借道,感激不尽。红军北上抗日,必不扰彝族百姓,
他日相逢,定当重谢……”我念得慢,小叶丹听得认真,等我念完,他把信叠好,
塞进查尔瓦的夹层里,对年轻人说:“告诉你们首长,只要红军需要,
果基家的马、果基家的人,都能用上!”年轻人走后,小叶丹让我教他写自己的名字。
我找了块木炭,在石板上写“果基小叶丹”,他跟着画,手指粗,总把“叶”字的竖画写歪。
画了好几遍,他突然抬头问我:“山外的人,都像红军这样说话算话吗?
”我想起以前看的历史,说后来**军报复果基家,烧了他们的房子,抢了他们的牛羊。
心里一紧,却不敢说,只能点头:“大部分人是好的,就像红军,就像首领你。”他笑了,
拍了拍我的肩膀:“你这娃,说话实在。今天中午杀只羊,你跟阿依去山上摘点野花椒,
炖羊肉香。”我跟着阿依往山上走,她手里拿着个竹篮,边走边哼调子。走到半山腰,
她突然停住,指着前面的灌木丛:“你看,有只兔子!”我顺着她指的方向看,
一只灰兔子正啃着草。阿依悄悄摸过去,突然扑上去,兔子惊得窜出去,她没扑着,
坐在地上笑:“格老子,跑得真快!”我也笑,刚想拉她起来,就听见山下传来马蹄声。
阿依立刻站起来,脸色变了:“是罗洪家的人?他们跟果基家不对付,来干啥?
”我们往山下跑,刚到村口,就看见十几个穿麂皮褂的汉子,手里拿着弯刀,围着小叶丹。
为首的人嗓门大:“小叶丹,你为啥帮红军?白军说了,跟红军走的人,没好下场!
”小叶丹站得直,手按在腰间的弯刀上:“罗洪阿支,红军是好人,不抢百姓东西,
我帮他们,没错!”“没错?”罗洪阿支冷笑,“等白军来了,烧了你家的土掌房,
看你还说没错!”我心里急,突然想起红军留下的那把枪——昨天年轻人走时,
怕他们遇到麻烦,留了把步枪在小叶丹这里。我赶紧跑回小叶丹的屋,把枪抱出来,
递给小叶丹:“首领,用这个!”小叶丹接过枪,掂量了一下,
对罗洪阿支说:“我果基小叶丹说话算话,谁要是敢跟红军作对,就是跟我作对!这枪,
就是给他们准备的!”罗洪阿支盯着枪,脸色变了变,没再说话,挥了挥手,带着人走了。
阿依跑过来,拍着胸口:“吓死我了,罗洪家的人真凶。”小叶丹把枪递给身边的族人,
让他收好,然后对我笑:“今天多亏你了,不然还得跟他们吵半天。走,摘花椒去,
中午炖羊肉!”阳光穿过树叶,洒在地上,亮闪闪的。我跟着小叶丹和阿依往山上走,
风带着野花椒的香味,心里却想着——历史或许不会改变,但我能陪着他们,
帮他们多做点事,就好。天刚蒙蒙亮,我就被阿依拽着往后山跑。她手里攥着个破布包,
跑得急,裤脚沾了不少露水,嘴里还念叨:“快些,再晚了‘灯台草’就被露水打蔫了!
”我揉着眼睛跟上,问她找这草干啥。她回头,
脸上带着点急:“红军的伤员在山那边的岩洞养伤,昨天去送荞饭,见他们腿上的伤口流脓,
族里的老阿妈说灯台草捣成泥能消炎,让我赶紧采些送去。”我俩钻进灌木丛,
阿依熟门熟路地扒开杂草,指着几株顶端开着小白花的草:“就是这个!你小心点,
茎上有小刺,别扎着手。”我蹲下来采,指尖刚碰到草叶,
就听见远处传来马蹄声——不是果基家的马,蹄声又急又乱,带着股生人勿近的冲劲。
阿依立刻捂住我的嘴,拉着我躲到一棵大青杠树后面。很快,一队穿灰布军装的人骑马过来,
不是之前见过的红军,他们帽子上没有红星,腰间的皮带扣闪着冷光,
马背上还驮着几个鼓鼓的布袋。“是白军!”阿依压低声音,声音发颤,
“他们肯定是来找红军伤员的!”我心里一紧,看着白军的马往岩洞方向走,
赶紧拉着阿依:“不行,得去报信!”我俩猫着腰往回跑,草叶刮得胳膊生疼也顾不上。
刚跑到村口,就撞见果基小叶丹带着几个族人往山上走,
他手里还提着两袋盐——是要给伤员送的。“首领!白军来了!往岩洞去了!”我喘着气喊。
小叶丹脸色一变,立刻把盐递给身边人,拔出腰间的弯刀:“走!去岩洞!”我们往岩洞跑,
没跑多远,就听见前面传来枪声。阿依吓得腿软,我扶着她,
心里却想着——得想办法引开白军,不能让他们找到伤员。路过一片荞麦地时,
我突然有了主意,对小叶丹说:“首领,我有办法!你带族人去岩洞护着伤员,
我去引开白军!”“不行!”小叶丹立刻反对,“白军心狠,你去太危险!
”“我是山外来的,他们不认识我,好脱身!”我急着说,指了指荞麦地,“我往东边跑,
把他们引去那边的山谷,你们趁机把伤员转移!”没等小叶丹再说话,我就往东边冲。
刚跑几步,就听见身后有人喊我的名字,是阿依。我回头,看见她手里拿着个铜铃铛,
往我这边跑:“带上这个!摇响它,能引白军注意!”我接过铃铛,使劲摇了摇,
叮铃的声响在山里传得远。果然,前面的马蹄声顿了顿,接着就有几匹马朝我这边跑来。
“在那儿!”白军的喊声传来。我不敢回头,拼了命地往山谷跑。山谷里树多,我钻来钻去,
马蹄声在身后追得紧。跑着跑着,脚下一滑,摔进了个土坑——是之前猎人挖的陷阱,不深,
但够我躲一会儿。我赶紧把铃铛捂紧,屏住呼吸。白军的马在坑边停下,有人骂:“人呢?
跑哪儿去了?”“肯定躲附近了,搜!”脚步声在坑边来回响,我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还夹杂着彝语的呼喊——是小叶丹!
他引着红军的几个战士赶来了!白军听见声音,怕被包围,骂了几句就骑马跑了。
小叶丹跳下马,趴在坑边喊我:“娃,你没事吧?”我从坑里爬出来,胳膊擦破了皮,
却笑着摇了摇铃铛:“没事,你看,没让他们找到岩洞。”红军战士走过来,
握着我的手:“同志,谢谢你!要是没有你,伤员就危险了。”后来,
我们把伤员转移到了更深的山洞。阿依给我敷药,嘴里还念叨:“格老子,
下次不许再这么冒险了,吓死我了!”我看着她,
又看了看远处正在给红军战士分荞饼的小叶丹,心里暖烘烘的。山风吹过,
带着荞麦花的香味,我知道,只要我们在一起,就没有跨不过去的坎。鸡叫第三遍时,
我看见果基小叶丹蹲在院坝里,手里捧着把乌黑的荞种,借着晨光一粒粒挑拣。
土掌房的烟囱刚冒起青烟,阿依在屋里揉面团,香味飘得满院都是。“首领,挑荞种干啥?
”我走过去,蹲在他身边。地上的荞种颗颗饱满,像小石子一样沉手。他抬头,
眼里带着点笑意:“红军要走了,往大渡河去。这荞种给他们带上,路上要是能歇脚,
撒下去就能长,饿不着肚子。”我心里一沉——结盟才半个多月,他们就要走了。
想起前几天帮伤员换药时,战士们说过,大渡河那边有**军守着,前路凶险。
“他们……啥时候走?”我问。“今天晌午。”他把挑好的荞种装进布口袋,扎紧口子,
“等下你跟我一起去送送,你懂山外的路,说不定能跟他们说几句宽心话。
”早饭吃的是荞饼,就着野韭菜。红军的几个战士也来了,坐在火塘边,
手里拿着擦得锃亮的步枪——不是要打仗,是要把枪留给果基家,防着罗洪家和白军。
“首领,这枪您拿着。”为首的战士把枪递过去,“我们走了,您这边要多当心,
遇到麻烦就开枪,附近的红军听见会来帮忙。”小叶丹没接,
把布口袋递过去:“枪你们带着,路上用得上。这荞种你们拿着,比枪金贵——有粮,
就有命。”战士眼眶红了,接过口袋,重重地点了点头。晌午的太阳正毒,
红军队伍在彝海边上**。小叶丹让人牵来几匹马,驮着水和干粮,交到战士手里。
我站在边上,看着战士们跟族人一一告别,
阿依把自己编的麻布腰带送给了之前换药的小战士,眼圈红红的。“娃,过来。
”小叶丹喊我。我走过去,他从怀里掏出个银坠子,上面刻着个小小的“彝”字,
“这个你拿着,要是以后想找果基家,凭着这个,山里的人都会帮你。”我接过银坠子,
冰凉的银贴着掌心,突然鼻子发酸。我想起刚穿来时摔在山坡上,是他们给我水喝,
给我饭吃,把我当成一家人。“首领,我……”我想说我不想他们走,话到嘴边却卡住了。
红军队伍出发了,为首的战士回头,对着小叶丹和我们敬了个军礼。小叶丹也举起手,
学着他们的样子,虽然动作生涩,却格外认真。队伍越走越远,
查尔瓦的黑色身影在山道上渐渐变小,像融进了赭红色的山里。阿依拉着我的手,
小声说:“他们还会回来吗?”我点头,心里想起历史书上写的——几十年后,红军会回来,
带着好日子回来。但这些,我没法跟她说,只能攥紧她的手:“会的,肯定会的。
”回到院坝时,小叶丹把那支红军留下的步枪靠在墙上,又蹲下来,
把剩下的荞种撒在院坝的空地上。阳光照在他身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跟土地贴得紧紧的。
“撒下去,等秋天就能收荞子了。”他说,声音轻轻的,“等红军回来,就能吃上新荞饼了。
”我蹲下来,帮他一起撒种。荞种落在土里,发出轻微的声响。山风又吹来了,
带着彝海的水汽,我知道,这不是离别,是约定。第一场秋雨落下来时,
院坝里的荞苗已经长到膝盖高,绿油油的叶子上沾着水珠,风一吹就晃。我蹲在地里拔草,
阿依提着个竹篮走过来,里面装着刚摘的野苹果,咬一口脆生生的,带着点酸。“格老子,
你看这荞苗长得多好,等霜降了就能收了。”阿依指着地里的苗,眼睛亮得很,
“到时候磨成粉,做荞饼给首领吃,他最近总往山外跑,肯定饿坏了。
”我知道小叶丹去干啥——自从红军走后,他就常去山外的集镇,一是换盐,
二是打听红军的消息。前几次回来,他都说集镇上的人说红军过了大渡河,往北边去了,
没细说别的,可我总觉得他藏了心事。这天傍晚,小叶丹终于回来了。他披着查尔瓦,
浑身沾着泥,脸色不太好,进了屋就坐在火塘边,盯着火苗不说话。我和阿依对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