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丘之变:开局且看我扶苏逆天改命》是一部扣人心弦的短篇言情小说,由铸锋倾力创作。故事以赵高李斯胡亥为中心展开,揭示了一个令人神往的世界。随着剧情的推进,赵高李斯胡亥不断面临挑战和考验,同时也发现了自己内心的真正力量。这部令人惊叹的这里是秦直道的终点,也是进入关中平原的最后一道咽喉。高耸的城墙横亘在两山之间,如同一只巨兽,扼守着通往咸阳的必经之路。“……将让你沉浸其中,无法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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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父皇要杀我?这诏书,我看是假的!我叫扶苏。当你看到这句话的时候,
赵高派来的使者正端着一杯毒酒站在我面前,逼我自尽。“公子,请上路吧。
”使者捧着那卷明黄色的诏书,脸上挂着悲悯却虚伪的笑,“陛下有旨,
公子扶苏为人不孝,士卒多耗,无尺寸之功,反而上书直言诽谤,赐剑自裁。”帐外,
北风呼啸,卷着上郡的黄沙拍打着牛皮大帐。帐内,死一般的寂静。
三十万蒙家军的主帅、大将军蒙恬站在我身侧,握着剑柄的手背青筋暴起。他双眼通红,
死死盯着那份诏书,声音沙哑且颤抖:“公子……不可!陛下春秋鼎盛,且向来器重公子,
怎会因几句谏言就赐死储君?这其中必有诈!臣请复奏,核实真伪后再死不迟!
”我看了一眼蒙恬。史书记载,蒙恬是千古忠臣,即便手握三十万重兵,
即便知道这诏书有问题,他在没有得到“确切证据”反驳皇权之前,绝不敢造反。
他想的是“复奏”,是核实。但他不知道,就在我们核实的这段时间里,
咸阳的那位千古一相李斯,和那个阉人赵高,早已封锁了消息,甚至已经把胡亥扶上了皇位。
复奏?复奏就是等死!“复奏?”使者冷笑一声,甚至上前一步,咄咄逼人,“蒙将军,
你想抗旨吗?陛下在诏书中写得清清楚楚,让公子‘即刻’自裁!若有延误,视同谋反!
怎么,你想拉着这三十万大军,给公子陪葬?”“你!”蒙恬气结,一代名将,
在“皇权”二字面前,竟被一个小小使者逼得步步后退。我看着眼前这杯毒酒,
又看了看那把寒光凛凛的秦剑。脑海中,前世的记忆与原身的记忆疯狂融合。
历史上的扶苏,就是在这里,因为愚孝,因为绝望,甚至不听蒙恬的劝阻,拔剑自刎。
从那一刻起,大秦的脊梁断了。二世而亡的悲剧,就此注定。但现在,这具身体里装的,
不再是那个迂腐的仁人君子。“哈哈哈哈!”我突然仰天大笑,笑声在空旷的大帐内回荡,
带着一股从未有过的癫狂与肃杀。使者愣住了,蒙恬也愣住了。“公子……何故发笑?
”我猛地收住笑声,大袖一挥,并没有去接那把自裁的剑,而是直接伸手,
一把从使者怀里夺过了那卷诏书!“大胆!竟敢抢夺圣旨!”使者尖叫。“闭嘴!
”我反手一巴掌抽在他脸上。这一巴掌我用了全力,
直接把那个狐假虎威的使者抽得原地转了两圈,牙齿都飞出来一颗。“蒙恬!”我厉喝一声。
“臣在!”蒙恬下意识抱拳,这是军人的本能。我将那卷诏书狠狠摔在案几上,
指着上面的字迹,眼神如刀:“将军糊涂啊!你乃国之栋梁,难道看不出这是一道伪诏吗?
!”蒙恬浑身一震:“伪……伪诏?可是上面有玉玺的印章……”“印章是真的,
但人是假的!”我拔出腰间的佩剑,剑尖直指诏书上的三个疑点,语速极快,
字字诛心:“其一,看墨迹!”“父皇行文,向来用的是御用的‘松烟墨’,
色泽黑亮如漆,经年不褪。而这诏书上的墨迹,色泽发灰,且隐隐有晕染之态!
这是市井才用的劣质‘石墨’!父皇巡游在外,就算再简朴,
会用这种墨来写赐死长子的诏书?!”蒙恬凑近一看,瞳孔骤缩。果然,墨色不对!“其二,
看行文!”我冷笑一声,“父皇乃千古一帝,性格刚毅霸道。他若要杀我,
只会说‘朕赐你死’,绝不会像个长舌妇一样,
在诏书里罗列我‘为人不孝、士卒多耗’这种毫无根据的罪名来自我辩解!
这分明是出自李斯那个法家之徒的手笔,他在心虚!他在试图用罪名来掩盖谋杀的本质!
”蒙恬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手已经按在了刀柄上。“其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
”我猛地抓起诏书,凑到使者面前,逼视着他那双惊恐躲闪的眼睛:“父皇巡游沙丘,
距离上郡千里之遥。若是加急诏书,封泥上的火漆应当是干透且硬脆的。
”“但这卷诏书上的封泥……”我用指甲轻轻一抠,那红色的封泥竟然留下了一道印痕。
“里面还是软的!”“这说明什么?”我转身看向蒙恬,
声音如同惊雷炸响:“说明这诏书根本不是从沙丘发出的!而是这群乱臣贼子在半路伪造,
甚至可能就是在咱们上郡城外刚刚写好的!!”“父皇……出事了!”“有人矫诏!
有人要谋朝篡位!!”“锵——!”蒙恬手中的长剑豁然出鞘,寒光照亮了整个大帐。
他原本眼中的犹豫和愚忠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身为帝国大将的滔天杀意。他信了。
因为扶苏说的每一个字,都精准地踩在了逻辑的节点上,容不得他不信!“来人!
”蒙恬大吼一声,帐外瞬间冲进来十几名全副武装的亲卫。
那个使者此时已经吓得瘫软在地,裤裆湿了一片,哪里还有刚才的嚣张气焰?
“不……不是……公子饶命!蒙将军饶命!
我是赵府令的人……你们不能杀我……”“赵府令?”我走上前,
居高临下地看着这条断脊之犬。“赵高算个什么东西?那是家奴!”“借我人头一用。
”我没有丝毫犹豫,手中长剑挥下。“噗!”血光四溅。一颗惊恐的人头滚落在地,
死不瞑目。我提着滴血的长剑,转身看向蒙恬,以及刚刚冲进来的蒙家军将领们。
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震惊,但更多的是一种找到了主心骨的狂热。
那个仁弱的公子扶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
是一个杀伐果断、甚至比始皇帝还要狠厉的皇长子!“蒙恬听令!”我高举长剑,
声音穿透大帐,直冲云霄。“父皇被奸臣蒙蔽,生死未卜!奸佞赵高、李斯矫诏窃国!
”“我扶苏,今日在此起兵!”“不是造反!是清君侧!!”“整顿兵马!
随我——杀回咸阳!!”1虎符?孤这把剑,就是虎符!血腥味弥漫在中军大帐内。
那颗死不瞑目的使者人头,滚落到了刚进帐的一位年轻将军脚边。来人一身银甲,
面容刚毅,正是蒙恬的副将,也是大秦战神王翦的孙子——王离。他看着地上的尸体,
又看了看提剑而立的我,瞳孔剧烈收缩,手下意识地按在了刀柄上。
“公子……蒙将军……你们这是?”王离的声音紧绷。虽然他敬重扶苏,但作为军人,
擅杀天使(天子的使者),形同谋反。蒙恬刚要开口解释。我却抢先一步,
将那卷染血的伪诏扔给王离。“王离,你自己看。赵高李斯矫诏,欲杀我与蒙将军,
意图谋逆!”王离接过诏书,越看脸色越难看。他是将门之后,政治嗅觉敏锐,
自然看出了其中的猫腻。但他依然犹豫:“公子,即便诏书有诈,但调动三十万长城军团,
需有陛下亲赐的虎符。如今虎符在咸阳,若是无符起兵……”“迂腐!”我厉喝一声,
打断了他。“虎符是死物,人是活的!”我逼近王离,双目如电,“父皇生死未卜,
奸臣把持朝政。等我们去咸阳讨要虎符,赵高早就把胡亥扶上皇位了!到时候,
你王家、蒙家,这两个大秦的擎天之柱,就是新皇清洗的第一对象!”“王离,
你爷爷王翦横扫六国,功高震主。始皇在世,
还能容你们;若是那个被赵高玩弄于股掌之中的胡亥上位,你觉得,
他会留着手握重兵的王家吗?!”这句话,精准地击中了王离的软肋。一朝天子一朝臣。
赵高阴毒,胡亥昏庸,这是朝野共识。王离额角渗出冷汗,内心剧烈挣扎。片刻后,
他猛地单膝跪地,咬牙道:“王离……愿听公子调遣!只是,军中亦有赵高安插的监军眼线,
若无虎符,只怕……”“那就杀。”我语气森寒,“把赵高派来的所有监军、文书,
全部抓起来,即刻斩首!对外宣称他们勾结匈奴,意图炸营!”蒙恬和王离同时一震。
好狠的手段!这还是那个温润如玉的公子扶苏吗?“还愣着干什么?
”我将手中的佩剑重重拍在帅案上,“孤这把剑,就是虎符!谁敢不从,这就是下场!
”“诺!”两人齐声应喝,杀气腾腾地退了出去。……一刻钟后,
大营内响起了凄厉的惨叫声,随即迅速归于平静。清洗完成了。我站在地图前,
目光死死盯着那条连接上郡与咸阳的红线——秦直道。
这是蒙恬耗时两年修筑的“古代高速公路”,路面平阔,可容大军极速通行。“蒙恬。
”“末将在!”“三十万大军太慢了,动静也太大。”我指着地图,语速极快,
“你留守上郡,镇压匈奴,同时以此为后盾,以此牵制各方势力。”“王离!”“末将在!
”“你从军中挑选三千最精锐的轻骑兵,一人三马,带足干粮,不生火,不停歇!
”“我们要走秦直道,急行军!”“目标——咸阳!”蒙恬大惊:“公子!三千人?
咸阳有卫尉军五万,还有郎中令赵高的死士,三千人是不是太少了?”“兵贵神速。
”我眼中闪过一丝疯狂,“我们要打的,就是赵高一个措手不及!”“他以为我死了,
这就是我们最大的优势。”“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我的剑,已经架在他脖子上了!
”……夜色如墨。上郡大营的后门悄然打开。三千精骑,人衔枚,马裹蹄,
如同一条黑色的幽灵长龙,悄无声息地滑入了宽阔平坦的秦直道。我骑在战马上,
迎着刺骨的寒风,回首看了一眼北方。那里是匈奴的方向,也是大秦的边疆。父皇,
你用一生打下的江山,儿子替你守住了。现在,儿子要去帮你清理门户了。“出发!
”我一挥马鞭。马蹄声碎,踏破了历史的宁静。一场决定大秦命运的生死时速,
正式开始。然而,就在我们离开大营后不久。一只灰色的信鸽,
从军营角落的一个不起眼的帐篷里扑腾着飞起,借着夜色的掩护,朝着咸阳方向极速飞去。
那是漏网之鱼。赵高安插在军中的暗桩,不止明面上的那些。我并不知道,
一场关于“时间”的赛跑,比我想象的还要惊险。因为赵高和李斯,正在回咸阳的路上,
极速狂奔。2我们要比死讯,跑得更快!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秦直道,
这条被后世称为“秦朝高速公路”的奇迹工程,像一把笔直的利剑,劈开了崇山峻岭,
直插关中腹地。整整六个时辰,我们没有停歇片刻。三千精骑,一人三马,轮换骑乘。
马蹄声在寂静的旷野中汇聚成一道闷雷,滚滚向南。“公子!喝口水!”王离策马靠近,
递过来一个羊皮水囊。他的嘴唇已经干裂,脸上满是风沙,那身银甲上也结了一层白霜。
我接过水囊,猛灌了一口。冰冷的水混合着沙砾滑入喉咙,刺痛感让我昏沉的大脑瞬间清醒。
这具身体毕竟曾是养尊处优的公子哥,大腿内侧早已被马鞍磨得血肉模糊,
每一次颠簸都是钻心的剧痛。但我不能停,甚至不能表现出一丝痛苦。
因为我是这三千人的魂。如果我倒下了,这支队伍瞬间就会散。“还有多远到下一个驿站?
”我大声问道,声音被狂风撕扯得有些破碎。“回公子!还有三十里,是‘雕阴’驿站!
”王离吼道,“我们速度太快了,早已超过了普通急行军的极限!公子,
要不要……修整半个时辰?弟兄们和马都快撑不住了!”修整?我回头看了一眼身后。
那只飞走的信鸽,就像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不能停!”我把水囊扔回给王离,
眼神狠厉,“王离,你记住!我们现在是在和死神赛跑!
”“那只信鸽飞回咸阳需要两天两夜。而赵高的车队因为带着父皇的尸体,为了掩盖尸臭,
必然走得慢,但也最多只需三天!”“我们必须在两天之内,赶到咸阳城下!
”“跑死马,就换人跑!跑死人,剩下的人继续跑!只要我扶苏还有一口气,
这支队伍就必须向前!”王离看着我,眼中闪过一丝震撼。他从未见过如此疯狂的行军,
也从未见过如此疯狂的储君。“诺!末将誓死追随!”……半个时辰后,雕阴驿站。
这是秦直道上的一处重要补给点,驻扎着两百名秦军,负责传递文书和过往盘查。
“什么人?!军务重地,擅闯者死!”驿站的守将站在望楼上,
看着远处那条卷着漫天黄沙冲来的黑龙,吓得声音都在抖。这支骑兵没有任何旗帜,
也没有任何通报,就像是从地狱里冒出来的鬼兵。“大秦皇长子扶苏在此!开门!
”我一马当先,冲到驿站门前,手中高举着那把象征皇权的佩剑。“扶……扶苏公子?
”守将愣了一下,但出于职责,他还是硬着头皮喊道:“公子恕罪!按律,
无诏不得擅离上郡!请公子出示虎符或通关文书,否则……”“否则如何?”我冷笑一声,
速度丝毫不减。“王离!”“在!”“冲过去!阻拦者,杀无赦!”“诺!
”王离早就在等这句话了。他摘下背上的强弓,在奔跑的马背上弯弓搭箭。“崩!
”一声弦响。望楼上的守将还没来得及下令放箭,一支利箭已经精准地贯穿了他的咽喉!
他捂着脖子,不可置信地从高处栽落。“杀——!!”三千铁骑没有一丝犹豫,
直接撞开了驿站简陋的拒马和木门。驿站内的两百守军还没反应过来,
就被这股钢铁洪流淹没。这不是战斗,这是碾压。我勒住马,
看着驿站内惊慌失措的驿丞(文官),剑尖指着他的鼻子:“这里的战马,全部征用!
这里的干粮、清水,全部带走!”“还有,把所有的信鸽,全部给我杀了!
一只苍蝇也不许飞出去!”驿丞吓得瘫坐在地,裤子湿了一片:“公……公子,
这是造反啊……”“造反?”我俯下身,盯着他的眼睛,
声音低沉如魔鬼:“孤是在救大秦!”“还有,记住我的话。
如果你敢向咸阳发出一道求救文书,等我回来,我诛你九族!”驿丞拼命磕头:“不敢!
下官不敢!下官什么都没看见!”一刻钟后。我们换上了驿站里精力充沛的战马,
带足了补给,再次出发。身后,雕阴驿站燃起了大火。这是我下令放的。
为了制造混乱,为了切断消息,也为了……断绝这三千人的退路。火光映红了半边天。
我骑在马上,感受着胯下战马强健的肌肉律动,心中的热血在燃烧。
这种将规则、律法、道德全部踩在脚下,只为了一个目标狂奔的感觉……太爽了!“赵高,
李斯。”我望着南方漆黑的夜空,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
“你们以为我还在上郡等着喝毒酒吗?”“好好享受你们最后的宁静吧。
”“死神……已经在敲门了。”……与此同时,距离咸阳三百里的官道上。
一支庞大的车队正在缓慢前行。这就是秦始皇的巡游车队,
也是赵高和李斯掩盖真相的移动棺材。一辆装饰豪华的辒辌车(古代空调车,
用于运载尸体)旁,堆满了腥臭的鲍鱼。即便如此,那股令人作呕的腐烂气息,
依然若隐若现。丞相李斯坐在后面的马车里,脸色苍白,手里紧紧攥着一块玉佩,冷汗直流。
“怎么回事……为什么心惊肉跳的?”身为法家代表,他向来不信鬼神,但今晚,
那种大祸临头的预感却怎么也挥之不去。车帘掀开,露出了赵高那张阴柔而狠毒的脸。
“丞相,怎么还没睡?”赵高似笑非笑,“是在担心上郡那边吗?”“赵府令。
”李斯深吸一口气,“按时间算,使者应该已经到了上郡。为何……至今没有回报?
”“丞相多虑了。”赵高得意地把玩着手中的扳指,“扶苏那个人,性格迂腐仁弱,
讲究什么‘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看到诏书,他肯定哭着抹脖子了。蒙恬虽然手握重兵,
但只要扶苏一死,他就是没牙的老虎,不足为惧。”“等我们回到咸阳,发丧,
立胡亥公子为帝。这大秦的天下,就是咱们说了算了。”赵高笑得肆无忌惮,
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权倾朝野的那一天。李斯看着赵高,心中隐隐不安,但此时上了贼船,
已无退路。他只能点了点头:“希望如此。”就在这时,车队上空,
一只灰色的信鸽扑腾着翅膀,精疲力竭地落了下来。它直接落在了赵高的马车顶上。“嗯?
”赵高眉头一皱,伸手抓过信鸽,取下了腿上的竹筒。
“这是……安插在上郡军中的暗桩发来的?”他漫不经心地打开竹筒,
取出一张极小的绢布。借着车灯,他扫了一眼。只一眼。赵高那张原本得意洋洋的脸,
瞬间扭曲、僵硬,变得比死人还难看!他发出一声尖锐的、不似人声的惊叫:“不——!
!!”“怎么了?!”李斯吓了一跳,赶紧凑过来。只见那绢布上,
用血写着潦草而惊恐的八个字:【扶苏未死!斩使起兵!】3你要战?那便战!
但我赌你不敢射这一箭!【扶苏未死!斩使起兵!】这八个血字,如同八把尖刀,
狠狠**了赵高的心脏。马车内,死一般的寂静。只有那只信鸽扑腾翅膀的声音,
显得格外刺耳。李斯看着那块绢布,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完了……扶苏若是没死,
以他的威望,再加上蒙恬的三十万大军……我们这是灭族之罪啊!赵府令,
不如……我们现在收手,或许还能……”“收手?!”赵高猛地抬头,
那双阴柔的眼中此刻布满了疯狂的红血丝。他一把揪住李斯的衣领,
声音尖利如鬼啸:“丞相大人!你糊涂了吗?!我们已经伪造了遗诏,派出了赐死使者,
现在回头?扶苏会放过我们?蒙恬会放过我们?!”“从我们踏出这一步开始,
就已经是你死我活的局面了!”李斯颓然地瘫坐在地。是啊,开弓没有回头箭。“哼!
没死又如何?”赵高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作为大秦顶级的阴谋家,
他的反应极快。“他虽然没死,但他远在上郡!就算他是飞过来的,也要时间!
”“而且,他杀了使者,这就是谋反的铁证!”“传令!
”赵高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立刻让阎乐(赵高女婿,咸阳令)封锁咸阳九门!
任何人不得出入!”“再拟一道圣旨,盖上玉玺!发往云阳(秦直道终点)关隘!
”“诏曰:公子扶苏,勾结匈奴,杀害天使,意图谋逆!令云阳守将,见之即杀!
绝不能让他踏入关中半步!”“只要把他挡在关外,等我们带着陛下的尸体回到咸阳,
拥立胡亥登基,造成既定事实。到时候,他扶苏就是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云阳。
这里是秦直道的终点,也是进入关中平原的最后一道咽喉。高耸的城墙横亘在两山之间,
如同一只巨兽,扼守着通往咸阳的必经之路。“吁——!”我勒住战马,
看着前方紧闭的城门和城墙上密密麻麻的弓弩手,眉头紧锁。连续两天两夜的狂奔,
三千精骑已是强弩之末。战马在喘着粗气,士兵们的脸上满是疲惫,
唯有眼中的战意依旧燃烧。“公子!”王离策马赶到,抹了一把脸上的灰土,
“云阳关闭门了!看旗号,守将是杨熊。此人是李斯的门生,性格刻板固执。
我们没有通关文书,他怕是不会放行。”“李斯的门生?”我冷笑一声。赵高的动作,
比我想象的还要快。看来,那只信鸽已经起作用了。他们想把我堵在关外,耗死我。
“公子,强攻吧!”王离拔出佩剑,“给我一千人,半个时辰内,末将必破此关!”“不可。
”我摇了摇头,“云阳是险关,强攻必有死伤。我们这三千人是去咸阳翻盘的底牌,
不能折损在这里。而且一旦开战,就坐实了‘谋反’的罪名,会失了民心。”“那怎么办?
后面就是蒙恬大军,但远水解不了近渴。若是拖延下去,赵高进了咸阳……”王离急了。
“攻城为下,攻心为上。”我翻身下马,整理了一下满是风沙的衣袍,
将那把象征皇权的佩剑挂在腰间。“王离,让弟兄们列阵,不要进攻,只管擂鼓!
”“孤一个人去!”“公子!危险!”王离大惊。“执行命令!”我厉喝一声,
随即单人独骑,缓缓走向那座杀机四伏的城关。……城楼上,
守将杨熊手里捏着那份刚刚送到的“加急密诏”,手心全是汗。诏书上写着:扶苏谋反,
格杀勿论。可是……那是扶苏公子啊!是大秦的储君,素有贤名。他真的会谋反吗?
“将军!有人来了!”副将指着城下。杨熊探头看去。只见漫天黄沙中,一人一骑,
没带任何兵器(剑在腰间未出鞘),就这样闲庭信步地走到了城门射程之内。
那人虽满面风霜,但脊梁挺直,气度雍容,眉眼间与始皇帝有着七分相似。正是扶苏。
“杨将军!”我勒马驻足,抬头看向城楼,声音运用丹田之气,
清晰地传遍全场:“孤乃扶苏!速开城门!孤要回咸阳见父皇!”“大胆逆贼!
”杨熊还没说话,旁边一个监军模样的文官(赵高的奸党)尖叫起来,“陛下有旨!
扶苏谋反!弓弩手准备!射死他!”“哗啦!”数百张秦弩瞬间拉满,
冰冷的箭头对准了我。我面无惧色,甚至连马鞭都没动一下。我只是死死盯着杨熊,
眼神如刀:“杨熊!你也要跟着赵高那个阉人造反吗?!
”杨熊一愣:“我……本将奉的是皇命……”“皇命?”我仰天大笑,“父皇巡游在外,
若身体康健,孤身为长子要谋反,为何只带三千轻骑?为何不带蒙恬的三十万大军?
为何敢只身来到你这城下?!”“动动你的脑子!”我指着那个叫嚣的监军,“赵高李斯,
趁父皇病重,矫诏窃国!他们怕孤回去揭穿他们的阴谋,才让你在这拦我!
”“你手里那份所谓的‘圣旨’,封泥干了吗?墨迹对吗?!”杨熊心头一震,
下意识看了一眼手里的诏书。果然,封泥有些湿润,而且字迹潦草,不像是御笔亲书,
倒像是……仓促伪造的。“休要听他妖言惑众!放箭!快放箭!”监军急了,
伸手就要去抢令旗。“我看谁敢!”我猛地拔出腰间佩剑——那是始皇帝赐给我的定秦剑!
剑锋指天,阳光下寒芒闪烁。“见此剑如见君!”我怒吼道,“杨熊!你也是老秦人!
你也是跟着父皇横扫六国的功臣!今日你若射出这一箭,杀的不仅是皇长子,
更是大秦的未来!”“赵高上位,大秦必亡!到时候,你杨熊就是千古罪人!
你死后有何面目去见地下的列祖列宗?!”“是要做赵高的走狗,还是做大秦的忠臣?!
”“你自己选!!”这一声声质问,如同重锤一般砸在杨熊的心头。他是军人,
他忠于大秦,忠于始皇。他骨子里看不起赵高那个弄权的阉人。
看着城下那个虽千万人吾往矣的身影,他仿佛看到了当年的始皇帝。“将军!不能射啊!
那是扶苏公子啊!”周围的士兵们也动摇了,弓弩微微垂下。“混账!你们敢抗旨?
”监军气急败坏,拔出匕首就要刺向杨熊。“噗!”杨熊反手一刀,
直接将那个监军捅了个对穿。鲜血溅在他脸上,让他看起来有些狰狞,
但眼神却前所未有的坚定。他一把撕碎了那份“密诏”,对着城下大吼:“开城门!!
”“迎公子——回京!!”“轰隆隆——”沉重的城门缓缓打开。我长舒了一口气,
后背早已被冷汗湿透。这是一场豪赌。赌的是大秦军人的血性,赌的是杨熊的良知。
所幸,我赢了。“进城!”我一挥手。三千铁骑如旋风般卷入云阳关,没有停留,
直接穿城而过。“杨将军,谢了!”路过杨熊身边时,我抱拳一礼,“待孤斩了赵高,
必为你请功!”杨熊单膝跪地,眼眶微红:“公子!
咸阳那边……赵高的车队半个时辰前刚过!他们为了赶路,累死了十匹马!公子快追!
绝不能让他们先入宫!”什么?!半个时辰前?我瞳孔骤缩。赵高竟然这么快?!
原来,那只信鸽不仅送去了消息,还让赵高不惜一切代价加速了!他甚至可能抛弃了大部队,
带着尸体和玉玺轻车简从!一旦让他带着玉玺进入咸阳宫,开启护城大阵,矫诏登基,
那我就真的成了叛军了!“全军听令!”我猛地一抽马鞭,战马发出一声悲鸣,狂奔而出。
“丢掉所有辎重!只带武器!”“冲!!!”剩下的路程,只有不到五十里。
这是一场生与死的冲刺。在这个时代的黄昏下,两支队伍,一前一后,为了同一个终点,
发起了最后的冲锋。咸阳城的轮廓,已经在夕阳下若隐若现。而那扇决定大秦命运的城门,
正在缓缓关闭……4咸阳城下,谁敢拦孤?!五十里。对于平日的骑兵来说,
不过半个时辰的脚程。但对于此时已经连续狂奔了两天两夜、人困马乏的我们来说,
这五十里,就是通往地狱的最后一段路。“扑通!”身旁一名骑兵的战马终于撑不住了,
口吐白沫,嘶鸣着栽倒在地,将骑士狠狠甩了出去。那骑士滚了几圈,满脸是血,
却挣扎着爬起来,拔出腰刀吼道:“公子快走!别管我!进城!进城啊!!”我没有回头。
不能回头。我的心在滴血,
但我的眼睛只能死死盯着前方那座越来越近的巍峨巨城——咸阳。“谁的马还能跑?跟上!
”我嘶吼着,嗓子已经哑得像被砂纸磨过。身后的三千骑兵,
此时只剩下了不到八百人还能勉强跟上。剩下的人,要么马死了,要么人晕了,
掉队在了漫漫黄沙中。但这八百人,就是大秦最锋利的尖刀!……咸阳城北门。暮色四合,
残阳如血。一支散发着浓烈腥臭味的车队,正急匆匆地穿过城门洞。
守门的卫尉军(负责京城防卫)捂着鼻子,一脸嫌弃:“什么味道?这么臭?
像是死鱼烂虾……”“放肆!”车队前方的开路骑士厉声喝道,“这是赵府令的车架!
车上运的是陛下从海边带回来的极品鲍鱼!想进献给宫里尝鲜的!耽误了时辰,
你们担待得起吗?!”“鲍鱼?”守门校尉皱了皱眉,
虽然觉得这味道有些过于恶心(夹杂着尸臭),但看到那是赵高的令牌,也不敢多问,
“快进!快进!马上要落锁了!”马车内。赵高听着外面的动静,
手里的帕子死死捂着口鼻,眼神阴毒又焦急。“快点!再快点!进了这道门,我们就赢了!
”李斯缩在角落里,看着那辆装着始皇尸体的辒辌车,闻着那股令人作呕的味道,
内心备受煎熬。一代千古一帝,死后竟然与鲍鱼为伍,
被一群苍蝇围着……这是何等的讽刺!何等的凄凉!“丞相大人,别发呆了。
”赵高阴恻恻地看了他一眼,“准备好你的笔墨。一进宫,立刻草拟继位诏书!
”就在最后的一辆马车即将驶入城门洞,
沉重的千斤闸门开始伴随着绞盘的嘎吱声缓缓落下时——“赵高!!休走!!
”一声如同惊雷般的暴喝,从城外的官道尽头传来!赵高浑身一震,猛地掀开车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