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世，我招了个才貌双全的赘婿，许诺他继承家业。他却在我家成为首富的当天，

毒杀了我们全家。临死前，他轻笑：“你爹当年让我家破人亡，我等的就是今天。”第二世，

我重生在招婿前，把他赶了出去，给他死对头家牵了线。本以为能借刀杀人。可一年后，

死对头家也被灭门了，理由同样是“父债子偿”。第三世，他又穿着那件洗得发白的青衫，

站在我家门口，文质彬彬地请求入赘。我和上一世同样重生的死对头家女儿面面相觑。

他爹到底有几个？他到底要给谁报仇？1我叫沈青，这是我第三次看见周牧。

他依旧穿着那件洗得发白的青衫，身形清瘦，脊背挺直。站在我家朱漆大门前，

像一株顽强的青竹。管家匆匆来报：“**，门口有个书生，说是来应征赘婿的。

”我爹在楼上冷哼：“什么阿猫阿狗都想来我们沈家，打发了。”我没动。目光穿过人群，

落在他身上。他也正看着我，眼神温润，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局促和一抹深藏的“仇恨”。

我看了这抹“仇恨”两辈子，熟悉到想吐。身后传来一声轻笑，带着三分讥诮七分寒意。

“沈青，你家这门槛，可真热闹。”我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林晚晚。我两世的死对头，

城中另一大户林家的千金。上一世，我把周牧这个“祸水”引到她家，

她也落得个满门惨死的下场。没想到，她也重生了。我转过身，看着她那张和我一样，

写满了惊疑和荒诞的脸。“彼此彼此。”我们两个本该斗得你死我活的女人，

此刻却像找到了世界上唯一的同类。共同的敌人，共同的秘密，

让我们之间竖起的尖刺瞬间消融。林晚晚走到我身边，压低声音，语气里是压不住的颤抖。

“他到底是谁？”我看着不远处的周牧，他正彬彬有礼地对我爹派去赶人的家丁拱手，

姿态不卑不亢。好一派清风傲骨。我心底泛起一阵生理性的恶心。“我不知道。

”“但我知道，我们不能再让他得逞了。”林晚晚死死盯着周牧，

眼底的恨意几乎要凝成实质。“你想怎么做？”我深吸一口气，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将计就计。”“这一世，我亲自来会会他。”林晚晚猛地看向我，眼神复杂。“你疯了？

你要再引狼入室？”“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一字一句道，“你在暗处，查他的底细。

我在明处，拖住他。”“我们两个，总得有一个人，活到最后。”这是我们唯一的胜算。

用我们两个人的人生，赌一个真相。林晚晚沉默了很久，久到我都以为她要拒绝。

她却突然笑了，笑得决绝。“好。”“沈青，我从没想过，有一天我会把我的命，

交到你手上。”“我也没有。”我们相视一眼，多年的敌意，在这一刻化为一种悲壮的同盟。

我转身，对我爹说。“爹，我要招他为婿。”2我爹气得摔了茶杯。“胡闹！

”“一个来历不明的穷书生，你让他入赘？我沈家的脸还要不要了！”我跪在地上，垂着眼。

“爹，女儿心意已决。”周牧就站在厅外，能清晰地听到里面的争吵。

我能想象他此刻的表情，一定是带着几分得意，几分运筹帷幕的冷静。上一世，

我也是这么“没脑子”地看上了他。为了他，和家里闹得不可开交。最终，我爹拗不过我，

点头了。那时的我以为，这是冲破世俗的伟大爱情。现在我只觉得，这是引火烧身的愚蠢。

我爹气得在厅里来回踱步。“沈青，你是不是被猪油蒙了心！他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

”我抬起头，眼神“坚定”。“爹，我相信我的眼光。”“他虽出身贫寒，

却有经天纬地之才。将来，必能光大我沈家门楣。”这些话，我第一世也说过。

如今再说出口，只觉得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在割我的喉咙。我爹最终还是妥协了。

“罢了罢了，就当爹上辈子欠你的！”他甩袖离去，背影里满是失望。周牧被管家请了进来。

他走到我面前，向我伸出手，姿态温柔。“青青，让你受委屈了。”我抬手搭在他的掌心，

任由他将我拉起。他的手很暖，可我只觉得一阵冰冷的战栗，从指尖蔓延至四肢百骸。

我强忍着甩开他的冲动，对他露出一个“羞涩”的笑。“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不委屈。

”演戏，从现在开始。我和周牧的婚事，办得简单而迅速。我爹全程黑着脸，

林晚晚则以“闺中密友”的身份，帮**持。没人知道，我们两个在背地里交换了多少信息。

“查不到。”新婚当晚，林晚晚借着送嫁的名义，在我房间里留了片刻。她脸色凝重。

“周牧这个人，就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他自称来自邻县，家乡遭了水灾，父母双亡，

一路流浪至此。”“我派人去邻县查了，去年确实有水灾，但死者名单里，没有姓周的。

”“他所有的过往，都干净得像一张白纸。”这个结果，在我意料之中。

如果他那么容易被查到，也不会让我们两家，两世都栽得那么惨。“继续查。”我冷静地说，

“挖地三尺，也要把他给我挖出来。”林晚晚点头。“你自己小心，别真的陷进去了。

”我笑了。“放心，我每天晚上都怕他半夜起来，一刀结果了我。怎么可能陷进去？

”这不是玩笑话。夜里，周牧躺在我身边，呼吸平稳。我却整夜整夜地睁着眼。

我感受着身边睡着一条毒蛇的战栗，感受着仇人近在咫尺的煎熬。他偶尔会在梦中呓语，

叫着“爹”、“娘”。声音悲切，充满了恨意。每一次，我都会被惊醒，然后一身冷汗。

我知道，他在演。连做梦都在演。这个男人，可怕到了骨子里。

3周牧很快就展现了他无与伦比的才华。他对我爹孝顺备至，每天晨昏定省，

比我这个亲女儿还周到。对我温柔体贴，嘘寒问暖，将一个深情的丈夫扮演得淋漓尽致。

更可怕的是他的经商天赋。我爹起初对他处处防备，只让他管些无关紧要的杂货铺。

周牧却能在半个月内，让铺子的流水翻了三倍。他提出的几个新点子，

让我爹那些老谋深算的掌柜们都拍案叫绝。渐渐地，我爹看他的眼神变了。从戒备，到审视，

再到欣赏。周牧一步步地，获取着家中的大权。而我，则扮演着被他迷惑的无知妻子。

他谈生意，我便在一旁为他添茶。他算账目，我便在一旁为他磨墨。

我看着他用我沈家的资源，编织他复仇的大网，心如刀割。却还要对他露出崇拜的眼神。

“夫君，你好厉害。”他会放下手中的账本，握住我的手，笑得温柔。“这点小事，算什么。

”“只要是为了你和爹，我做什么都愿意。”他说得那么真诚，那么情深意切。

如果不是我带着两世的记忆，我也会被他骗过去。期间，他试探过我很多次。有一次，

我们出城巡视庄子，马车突然“失控”，冲向悬崖。在我惊恐的尖叫声中，

周牧将我紧紧护在怀里，自己撞上了车厢，手臂划出一条长长的口子。

马车在悬崖边堪堪停住。我惊魂未定，他却先紧张地检查我的状况。“青青，你没事吧？

有没有伤到哪里？”他的手臂鲜血淋漓，脸色因为疼痛而发白，却只顾着我。我看着他，

心里一片冰冷。又是这一招。第一世，也是这样一场“意外”，让我对他彻底死心塌地。

我“感动”得热泪盈眶，扑进他怀里。“周牧，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的身体在发抖，

一半是演的，一半是真的怕。他抱着我，轻声安慰。“傻瓜，你是我娘子，我不对你好，

对谁好？”他的怀抱，是我的刑场。我埋首在他胸前，眼泪无声地流下。周牧，你等着。

你加诸在我身上的所有痛苦和恐惧，我都会加倍奉还。4林晚晚的调查，依旧毫无进展。

“沈青，我快把他祖宗十八代都翻过来了，还是一无所获。”我们在约好的茶楼见面，

她一脸挫败。“他就像个鬼，没有过去，没有来处。”我抿了一口茶，茶水苦涩。

“意料之中。”“他越是干净，就说明他背后的势力越是庞大。

”林晚晚看着我日渐消瘦的脸，有些不忍。“你还好吗？”“每天对着那么一个怪物，

你是怎么撑下来的？”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苦笑。“撑不住，也得撑。

”“我每天都在想，我爹是怎么死的，我娘是怎么死的。想着想着，就撑下来了。

”血海深仇，是我坚持下去唯一的动力。周牧在我家的地位，愈发稳固。他用雷霆手段，

换掉了一批我爹的老部下，安插上他自己的人。美其名曰，为沈家注入新鲜血液。

我爹被他哄得团团转，对他言听计从，甚至开始盘算着，何时将整个家业都交给他。

我看着这一切，心急如焚，却无能为力。我不能阻止。我一旦阻止，就会打草惊蛇。

我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一步步复制第一世的轨迹。那是一种凌迟般的酷刑。我甚至开始怀疑，

我们是不是真的能赢。周牧的完美，让我感到绝望。他滴水不漏，找不到任何破绽。

他甚至开始旁敲侧击地问我，想不想要一个孩子。他说：“青青，我们该有个孩子了。

”“等孩子出生，爹就可以含饴弄孙，我们也算对得起他老人家的期望。”我拿着汤匙的手，

抖得几乎握不住。孩子？我怎么敢和他生孩子？生下一个流着恶魔血脉的孩子吗？

我强压下胃里的翻涌，对他笑道：“夫君，我们还年轻，此事不急。”他深深地看着我，

眼神似乎能洞穿一切。“你在怕什么？”我的心脏猛地一缩。“我……我只是怕疼。

”我找了一个最拙劣的借口。他笑了，伸手抚摸我的脸颊。“别怕，有我呢。

”他的指尖冰凉，让我不寒而栗。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经开始怀疑我了。

我每天都在刀尖上跳舞，每一步都可能万劫不复。这种心理上的折磨，快要将我逼疯。

我甚至开始出现幻觉，总觉得周牧的眼睛里，藏着一把淬了毒的刀，随时会刺向我。

5转机出现在一场商业危机里。我们沈家最大的一笔丝绸生意，在运往京城的途中，

被山匪劫了。货没了，人也死了好几个。这批货价值连城，更重要的是，

关系到沈家今年的信誉。消息传来，我爹当场就气得晕了过去。沈家上下，一片愁云惨淡。

几个老掌柜急得团团转，商量着如何凑钱赔偿，如何向京城的买家交代。所有人都束手无策。

只有周牧，异常冷静。他守在我爹床前，端茶递药，沉稳地安抚众人。“大家稍安勿躁，

天无绝人之路。”然后，他只带了两个人，连夜出了城。三天后，他回来了。

不仅带回了完好无损的货物，还带回了那伙山匪的头颅。整个沈家都轰动了。

没人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他只轻描淡写地说，是花钱买通了另一伙山匪，让他们黑吃黑。

但我不信。我知道，这一定是他自导自演的一出戏。目的，就是为了彻底掌控沈家。

我爹醒来后，听闻此事，拉着周牧的手，老泪纵横。“好女婿！你是我沈家的麒麟子啊！

”“从今天起，沈家所有生意，都由你做主！”他终于说出了这句话。周牧成功了。

他站在我爹床前，接受着所有人的赞誉和崇拜。他看向我，

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ઉ的得意。像是在说，你看，我才是这个家的主宰。

我站在人群外，看着他，心中一片死寂。晚上，他回到房间，身上还带着一丝血腥气。

他从背后抱住我，下巴抵在我的肩窝。“青青，现在，再也没有人能欺负我们了。

”“我为你，为沈家，扫清了一切障碍。”我闭上眼，任由他抱着。“夫君，辛苦你了。

”“为了你，不辛苦。”他在我耳边低语，声音带着蛊惑人心的魔力。“青青，你高不高兴？

”我能说不高兴吗？我只能转过身，踮起脚尖，亲吻他的嘴唇。“我很高兴。”“周牧，

我爱你。”说出这三个字的时候，我感觉自己的灵魂都在颤抖。那是极致的恨意，

催生出的极致的伪装。他似乎很满意我的反应，加深了这个吻。他的吻，带着掠夺和占有。

我像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任由他摆布。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快了。

他已经走到了权力的顶峰，下一步，就是灭门。而我们的反击，也快要开始了。

6日子一天天过去。沈家的生意在周牧的打理下，蒸蒸日上，很快就超越了林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