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平台凶宅试睡员，直播时意外连线到一位古代女子。她微笑说：“公子，

你压着我的坟了。”水友狂刷打赏，以为是剧本，尖叫着让我挖开地板。

地板下真的有一具缠满红线的白骨，手机同时收到推送——“城郊发现明代合葬墓，

女尸额间朱砂与红线与你直播女子特征一致。”第二天，全网红都在模仿连线，

却纷纷离奇死亡。而那个女子，又一次出现在我的直播间：“公子，下一个，到你了。

”我叫陈默，是个凶宅试睡员。这行当，说白了就是在各种传闻闹鬼的凶宅里住上一晚，

开着直播，替那些心里发毛的房主验证一下“安全性”，顺便赚点流量钱。这年头，

猎奇是流量密码，网友们就爱看这个。今晚这单活儿，在东郊老城区一栋快拆迁的筒子楼里。

房子有些年头了，墙皮剥落得厉害，楼道里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据委托人说，

这房子空了好几年，原因不详，只含糊提了句“不太干净”。对我来说，越不干净越好，

直播效果拉满。架好手机，打开补光灯，调整好角度，

我对着镜头挤出职业化的笑容：“老铁们，晚上好，又到了默哥的探险时间。

今天咱们来的这地方，够阴间吧？听说晚上总有奇怪的声音，具体是啥，咱今晚就睡这儿，

替各位瞧瞧！”弹幕开始滚动。“默哥牛逼！这次剧本是啥？”“前排出售瓜子可乐，

坐等默哥被吓尿。”“又是剧本，散了散了。”我扫了眼在线人数，刚开播就小一万，还行。

我一边跟水友插科打诨，一边展示房间布局。房子不大，一室一厅，家具都蒙着厚厚的白布，

地上积着灰，每走一步都能扬起一片尘埃。客厅窗户正对着一栋更高的楼，采光极差，

大白天屋里也阴沉沉的。卧室里只有一张老式的木头床，床板看起来硬邦邦的。

我用手电照了照床底，黑黢黢的，堆满了杂物和蛛网。“兄弟们，今晚就睡这儿了。

感觉这床底下能藏不少东西啊。”我故意用阴森的语气说道，

弹幕又是一阵“哈哈哈”和“假装害怕”。为了增加互动，我开启了直播连麦功能，

谁都可以申请上麦聊聊。这也是平台的新功能，我琢磨着能多点节目效果。时间一点点过去，

无非是些老套路：假装听到异响，用手电四处乱照，解读一些看似诡异的阴影。

水友们看得津津有味，打赏的小礼物也时不时飘过。快到午夜十二点，

直播间的气氛逐渐被烘托起来。就在这时，连麦申请的提示音突兀地响起。我顺手点了接受，

屏幕上顿时分成两格。另一边的画面，却让我和直播间的水友都愣了一下。

那是一个穿着古装的女子，看发型衣饰，像是明代的风格。背景一片漆黑，

只有她的脸被一束幽冷的光照着，皮肤苍白得没有血色，五官却很清秀，额间一点朱砂痣，

红得刺眼。她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眼神直勾勾地盯着镜头。“哟，这哪位水友？

COSPLAY挺下本钱啊，滤镜用得不错。”我强作镇定，以为是哪个会整活的水友。

女子并未理会我的调侃，只是微微颔首，声音轻柔得像一阵风，

却清晰地钻进我的耳朵：“公子，夜深了，你压着我的坟了。”我头皮一麻，

干笑两声：“**姐，剧本不错啊，哪个公会的？我这正直播呢，别闹。”弹幕瞬间炸了。

“**！这妹子谁啊？演技可以！”“道具组加鸡腿！这妆造，这氛围，绝了！

”“默哥找的托吧？多少钱一天？”“不像托，这眼神看得我发毛……”女子依旧微笑着，

重复道：“公子，你不信？你起身，看看你床下东南角，挖开便知。”她的话音刚落，

直播间的气氛彻底沸腾了。水友们看热闹不嫌事大，打赏的火箭、跑车开始刷屏，

满屏都是“挖！挖！挖！”。“默哥别怂！是男人就挖！”“剧本**来了！赶紧的！

”“我已经开始录屏了，坐等大型翻车现场！”我骑虎难下。理智告诉我这很荒谬，

可能是恶作剧，但女子那平静到诡异的语气和眼神，让我心里阵阵发毛。更重要的是，

流量就是一切，这场面，不接下去这直播就亏大了。“挖就挖！老铁们看好了，要真是剧本，

我倒立洗头！”我硬着头皮，从带来的工具包里翻出一把便携式工兵铲。走到床的东南角，

我用脚踩了踩地面。老房子的地板是实木的，看起来有些年头了。我深吸一口气，

用工兵铲的尖端撬向地板缝隙。本以为会很费劲，没想到几块地板居然有些松动。几下用力，

一块地板被我撬了起来。一股难以形容的、混合着泥土和腐朽气息的味道扑面而来。

我用手电照向黑洞洞的地下——时间仿佛凝固了。弹幕有了一瞬间的停滞，

随即以更疯狂的速度滚动起来。地板下面，不是水泥地基，而是夯实的泥土。

而在那泥土之中，赫然蜷缩着一具白骨！白骨保持着一种扭曲的姿势，像是被硬塞进去的。

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白骨的身上，密密麻麻地缠满了鲜红色的线，像是某种诡异的封印，

缠了一圈又一圈，在手电光下红得触目惊心。我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我差点当场吐出来。就在这时，我放在一旁支架上的手机屏幕突然亮起，

一条新闻推送弹了出来，标题加粗醒目：【本地快讯】城郊施工意外发现明代合葬墓，

女性墓主额间有朱砂痣，陪葬品发现特殊红色丝线织物，考古队已介入。推送下面，

还配了一张模糊的考古现场图片，虽然看不清楚，但那红色丝线的特写，

以及描述中“额间朱砂”的特征……我猛地抬头，看向直播连麦界面。屏幕上，

那个古装女子的影像已经消失了，连麦中断。但她的样子，那点朱砂痣，

却深深刻在了我的脑海里，和新闻描述，和眼前这具缠满红线的白骨……对上了。

直播间彻底疯了。弹幕、打赏、分享，数据指数级飙升。礼物特效几乎遮住了整个屏幕。

可我感觉不到一丝兴奋，只有刺骨的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这不是剧本。我颤抖着手，

语无伦次地对着镜头说了句“直播……先到这里”，然后不顾水友的疯狂挽留和疑问，

猛地关掉了直播。世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我粗重的喘息声，以及地上那个黑洞里，

静静躺着的、缠满红线的白骨。它就在那里。

而那个女子……我下意识地环顾这间死寂、阴暗的卧室，总觉得某个角落，有一道目光，

正无声地注视着我。陈默的直播录屏，以病毒裂变的速度席卷了整个网络。

凶宅试睡员连线明代女鬼#地板下的红线白骨#朱砂#数个词条牢牢霸占热搜榜前列，

热度甚至超过了某个顶流明星的出轨新闻。陈默的社交账号粉丝数一夜之间暴涨百万，

私信和评论区彻底爆炸，有好奇追问的，有表示担忧的，有破口大骂他造谣博眼球的，

但更多的，是兴奋。一种近乎癫狂的、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兴奋。流量为王的时代，恐怖本身，

成了最诱人的爆点。陈默那场充满未知与惊悚的直播，像一颗投入死水潭的巨石，

激起的涟漪尚未平息，更大的风浪已被掀起——模仿者的狂欢，开始了。

最先行动的是“探险阿威”，一个以大胆（或者说，作死）著称的户外探险主播。

就在陈默直播结束后的第二天晚上，阿威就在自己的直播间里，

挂上了耸人听闻的标题：“终极挑战！今晚子时，我用祖传秘术强行连线‘朱砂’！

”直播间人气瞬间顶格。阿威摆开了阵势：昏暗的灯光，摇曳的蜡烛，

甚至还有不知从哪淘来的一个旧铜盆当罗盘用。他满脸亢奋，对着镜头唾沫横飞：“老铁们！

默哥那边剧本结束了，咱来点真实的！什么压坟头都是小儿科，

看我今晚直接把姐姐请出来聊天！”弹幕里“666”和“威哥保重”齐飞，礼物刷到飞起。

阿威装模作样地念着瞎编的咒语，手里拿着个手机，打开了连麦功能，胡乱输入一串字符，

嘴里喊着：“朱砂！朱砂！听到请回答！粉丝们都想见见你！”起初，一切正常，

只有连麦等待的嘟嘟声。阿威越发得意，对着镜头挤眉弄眼。然而，十几秒后，

连麦提示音突然变成了一阵极其刺耳、像是金属刮擦又夹杂着微弱哭泣的杂音。

直播画面开始剧烈闪烁、卡顿。阿威脸上的笑容僵住了。紧接着，

他手中那部正在尝试连麦的手机屏幕，自己亮了起来。屏幕上并非连麦界面，

而是一个模糊的、仿佛蒙着红布的镜头影像，影像里，

一个穿着暗红色、纹饰繁复古装的身影背对着画面，湿漉漉的长发贴在衣衫上，

背景似乎是……水底？“卧……**？什么情况？特效吗？”阿威声音有点发颤，

想把那手机拿远点，却发现手机烫得吓人。就在这时，那红衣身影，

极其缓慢地、一顿一顿地，开始转过头来。直播间的观众通过阿威的主镜头，

清晰地看到了他脸上血色瞬间褪尽的模样，

也听到了他因为极度恐惧而变调的嘶吼：“不……不对！关掉！快关掉！”然而，已经晚了。

阿威直播间的画面彻底变成一片雪花，音频里只剩下那越来越响、越来越清晰的诡异哭泣声，

其间似乎还夹杂着……红线被绷紧、拉扯的“嘞嘞”声。直播信号中断。几小时后，

警方通报：某小区一名网络主播在家中意外身亡。据不愿透露姓名的消息人士称，

现场极其诡异，死者（阿威）蜷缩在直播设备中间，双目圆睁，仿佛看到了极度恐怖的事物，

身上并未发现明显外伤，但脖颈和手腕处，有数道深紫色的、类似细绳勒紧的淤痕。

最奇怪的是，他用来尝试连麦的那部手机，内部主板烧毁，屏幕却完好无损，

上面残留着一个模糊的、像是水渍浸染出的红衣暗影。阿威的死亡，非但没有吓退模仿者，

反而像在一锅滚油里泼进了一瓢冷水，炸开了锅。恐惧和猎奇交织，催生出更疯狂的举动。

一个主打颜值跳舞的女主播“小糯米”，在直播时玩起了“寻找朱砂同款”的游戏。

她拿出网购的劣质仿古红衣和粗糙的朱砂贴纸，在镜头前搔首弄姿：“宝宝们看，

我像不像朱砂姐姐呀？姐姐看看我，我比那个臭男人可爱多啦~”她笑着，

跳着蹩脚的古典舞。跳到一半，直播间的灯光突然忽明忽暗。小糯米以为是电路问题，

还笑着对镜头说：“哎呀，姐姐来了，跟我互动呢！”话音刚落，

她身后作为背景的落地镜里，一个模糊的、穿着真正血红嫁衣、额间朱砂痣殷红如血的身影，

缓缓清晰起来。那身影低着头，湿漉的长发遮住了大半张脸，但嘴角，

似乎正勾起一个与小糯米脸上笑容弧度一模一样的、冰冷的笑。

小糯米通过直播画面看到了身后的异象，尖叫卡在喉咙里，整个人僵在原地。下一秒，

直播中断。同样是几小时后，小糯米被发现在公寓里精神失常，

只会反复喃喃一句话：“红线……好多红线……缠上了……”她的指甲里，

塞满了红色的、像是从什么古老织物上扯下来的丝线。

恐慌开始像瘟疫一样在网红圈子里蔓延。所有试图蹭“朱砂”热度的主播，

无论初衷是玩笑还是恶意，

收到诡异的死亡威胁私信（IP地址无法追踪）、甚至有人在深夜接到没有号码显示的来电，

听筒里只有女子的呜咽和红线摩擦的声音。陈默默默地关注着这一切。

他的私信里塞满了恐慌的求助和恶毒的诅咒，有人骂他是灾星，是他放出了恶魔。

平台迫于压力，暂时封禁了他的直播功能，但也变相保护了他，让他远离了风口浪尖。

他坐在家里，窗帘紧闭，反复看着自己那场改变一切的直播录屏，

尤其是朱砂最后看他的那一眼，平静，却深不见底，带着一种洞穿一切的冷漠。“公子，

下一个，到你了。”这句话像跗骨之蛆，在他脑海里盘旋。

他点开一个网红模仿者死亡现场的模糊照片（已经在一些小群里流传），

放大那脖颈上的紫色勒痕。那痕迹……不像普通的绳子，更细，更扭曲，

仿佛带着某种古老的、恶毒的意念。就在这时，他的电脑屏幕突然自己亮起，

一个空白的文档跳了出来，上面开始一个字一个字地自动浮现出血红色的文字，

像是有人在网络的另一端，

缓慢地敲击：“玩火者……必自焚……”“汝等……吵到我了……”陈默猛地后退，

撞翻了椅子。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模仿者的诅咒，才刚刚开始。而朱砂的下一个目标，

似乎已经锁定。网络的狂欢，正悄然滑向无法控制的深渊。阿威和小糯米的离奇遭遇，

像两盆冰水，暂时浇熄了部分网红无脑蹭热度的狂热。网络上关于“朱砂”的讨论，

从最初的猎奇狂欢，悄然蒙上了一层真实的恐惧阴影。然而，流量野兽一旦出笼，

岂会轻易偃旗息鼓？一种新的、更为隐蔽也更为病态的“参与式”恐怖，

开始在短视频平台上滋生蔓延。不知是谁最先发起，

一个名为#寻找朱砂的嫁衣#的挑战，像病毒一样悄无声息地传播开来。

挑战规则看似简单，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邪气：参与者需要在深夜（通常是子时前后），

独自一人在昏暗的灯光下，最好是面对镜子，录制一段视频。视频中，

要身穿红色衣服（不拘款式，但红色是必须的），模仿想象中的古代女子仪态，可以是梳头，

可以是哭泣，甚至可以是对着镜子上妆，点上一颗朱砂痣。然后配上阴森的音乐，

发布时带上挑战标签。起初，这更像是一场廉价的Cosplay和氛围感**大赛。

网红、模特、甚至普通学生，纷纷参与进来。滤镜开到最大，妆容一个比一个精致，

背景音乐无外乎是那些用烂了的恐怖音效。评论区里，

“好看”、“吓人”、“好像”之类的评论居多，

偶尔夹杂着几个“不怕死”、“小心真招来东西”的警告，也很快被淹没在点赞和刷屏中。

流量就是最好的**。挑战的热度持续攀升，逐渐变味。有人不满足于简单的模仿，

开始“增加难度”。比如，

的废弃老宅里进行挑战；或者使用真正的、不知从哪个旧货市场淘来的老式铜镜；更有甚者，

在挑战前加入简单的“招魂”步骤，比如念诵朱砂的名字。诡异的气息，

开始从这些追求极致的视频中渗透出来。一个ID叫“软软睡不着”的美妆博主，

以还原各种诡异妆容出名。她发布的挑战视频格外用心，

不仅弄来一套形制考究的明代襦裙仿制品，还特意研究了一点古代女子的步态和神情。

视频前半段，她对着镜头细致地描绘妆容，点下朱砂痣，一切都完美得像一场精致的演出。

然而，当视频进行到三分之二，她转身对着身后一面巨大的落地镜，展示全身效果时，

观看视频的网友发现了不对劲。在镜子的反射里，软软的身后，卧室门的方向，

似乎有一个极淡的、几乎与环境融为一体的红色影子，一闪而过。速度很快，模糊不清，

但放大慢放后，能隐约看出那是一个穿着更为厚重、颜色也更暗沉的红衣轮廓，低垂着头。

软软本人似乎毫无察觉，还在对着镜头努力营造恐惧的表情。但眼尖的网友发现，

在她转身的瞬间，她的瞳孔几不可查地缩了一下，脖颈后的寒毛似乎都立了起来。

视频的最后几秒，背景音乐恰好到了一个低谷，

一阵极其细微的、像是有人穿着湿透的鞋子踩在地板上的“啪嗒”声，被收了进来。

视频发布后，起初评论多是夸赞其逼真。但很快，

关于镜中影和诡异脚步声的讨论被顶了上来。软软没有像往常一样积极回复评论，

账号沉默了很久，才发了一条动态：“身体不适，近期停更。”配图是一片漆黑。

更惊悚的案例来自一个叫“探险小刀”的男性主播。他胆子更大，

直接跑到了郊区一个荒废多年的古村落进行挑战。直播画面晃动得厉害，

手电光柱在残垣断壁间扫过。小刀穿着件大红冲锋衣，

对着手机镜头咋咋呼呼：“老铁们看好了！这才是真男人该来的地方！朱砂姐姐，

你要是真在，就出来走两步！”他对着一个破败的、像是祠堂门框的地方摆拍，

嘴里不干不净地开着玩笑。突然，直播信号开始变得极不稳定，画面卡顿，声音断断续续。

在几次剧烈的卡顿之后，画面短暂清晰的一刹那，所有观众都看到，

在小刀身后那黑洞洞的祠堂深处，一件叠得整整齐齐的、颜色鲜红如血的古老嫁衣，

静静地出现在地上，仿佛一直就在那里。小刀通过弹幕提醒猛地回头，手电光打过去，

那嫁衣在光线下泛着一种湿漉漉的、不详的光泽。他吓得怪叫一声，直播瞬间中断。

后来据和他同行的朋友（在直播画面外）说，他们当时什么都没找到，

那嫁衣就像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了一样。但小刀回去后就发起了高烧，胡话不断，

总是惊恐地喊“别过来！衣服是湿的！”真正将恐怖推向顶点的，

是几个参与挑战的普通女孩的遭遇。她们没有发布视频，只是在私下的聊天群里透露，

挑战结束后，她们接连收到了匿名的快递包裹。包裹里没有寄件人信息，

只有一件折叠整齐的、触手冰凉滑腻的红色古式嫁衣。嫁衣的材质很奇怪，

不像丝绸也不是棉布，带着一股难以形容的、混合着腐水和陈旧香料的气味。

更让人毛骨悚然的是，嫁衣的尺寸，恰好与收件人的身材完全吻合。收到嫁衣的女孩，

无一例外地开始精神恍惚，出现幻听幻视，总感觉有个穿红衣的女人在暗处看着自己，

或者听到若有若无的哭泣和红线绷紧的声音。其中一人甚至试图用剪刀剪碎那件嫁衣，

却惊恐地发现剪刀根本无法损其分毫，反而像是剪在了坚韧的皮革上。

陈默通过一些隐秘的灵异爱好者的群聊，默默地关注着这些事件的发酵。他不敢再开直播，

平台封禁也未解除，但他无法置身事外。朱砂的阴影，如同无形的蛛网，

通过现代网络的链接，笼罩着每一个试图窥探、戏弄她的人。

他反复查看那些流出诡异细节的挑战视频，

尤其是“软软睡不着”镜中的影子和“探险小刀”直播里那件突然出现的湿漉嫁衣。

一个念头在他心中越来越清晰：这不仅仅是怨念的报复，更像是一种……标记？

或者是一种基于某种古老规则的“回应”？那些收到实体嫁衣的女孩，像是被选中了。

她们和朱砂之间，建立了某种更直接、更可怕的连接。这天深夜，

陈默正在电脑前整理搜集到的信息，一个陌生的号码拨通了他的网络电话。他犹豫了一下，

接通了。对面传来一个年轻女子颤抖、带着哭腔的声音：“是……是陈默吗？求求你，

衣服……她、她昨晚……在我梦里……问我……愿不愿意替她穿上……”陈默的心猛地一沉。

寻找朱砂的嫁衣#，这个看似荒谬的网络挑战，早已不再是游戏。它成了一条通道，

一件来自数百年前的、浸满怨毒的血色嫁衣，正沿着网线，

悄无声息地寻找着它的下一个“主人”。而这场由无知和贪婪引发的狂欢，

正将越来越多的人，拖向一个无法回头的深渊。

“血色嫁衣”挑战在平台官方的强力干预下逐渐熄火，相关标签被屏蔽，

大量挑战视频遭到清理。网络世界似乎恢复了短暂的平静，但一种更深沉、更个人化的恐惧，

正沿着数字网络的毛细血管，

无声地渗透进每个曾与“朱砂”事件产生过交集的人的日常生活中。这种恐惧，

始于那些精准得令人毛骨悚然的推送。首先察觉到不对劲的，

是那个曾在“软软睡不着”挑战视频下，第一个指出镜中红影的资深灵异迷“夜猫子”。

他是个程序员，习惯用数据和逻辑理解世界。那天晚上，

他像往常一样打开常用的购物APP，想买点零食。首页推荐栏里，

商品：一套做工粗糙的仿古红衣、一盒朱砂印泥、还有一捆鲜艳的、用于传统刺绣的红丝线。

夜猫子皱了下眉，以为是浏览记录被关联了（他确实搜索过朱砂的相关信息）。

但他很快发现不对劲——这些推荐商品的封面图背景，隐约像是他老家那种老式木床的床角，

而商品描述里，夹杂着一些完全无关的、像是乱码的字符，仔细看去，

却像极了某种扭曲的“囍”字。他关掉APP，打开一个资讯聚合平台。

平时推送的都是科技新闻和游戏攻略，

今天却冒出了几条耸人听闻的历史传说：“明代酷刑‘缀织’考”、“未嫁而夭，

红衣镇魂的古**俗”。文章配图模糊不清，但其中一张插画里，

一个被红线缠绕的女子轮廓，让他脊背发凉。更诡异的事情发生在他点外卖的时候。

常用的外卖APP，推荐商家列表里，混进了一个名为“朱氏·百年老店”的店铺，

logo是一个简单的红色剪影，额间一点凸出。店铺里只卖一种商品：“安魂糕”，

配图是一片漆黑，价格栏是乱码。他尝试点击，页面却提示“店铺不存在或已打烊”。

夜猫子的冷汗下来了。这不是简单的算法错误。这像是某种东西，

在通过他手机里的每一个应用，精准地向他投递着来自另一个维度的信息。

他尝试清除缓存、重置广告标识符，甚至换了部备用手机登录账号，但那些诡异的推送，

就像跗骨之蛆，依旧如影随形。深夜，他收到一条没有号码的短信，

内容只有一行字：“你知道的太多了。”与此同时，陈默的私信和好友申请里，

开始涌入大量类似的恐慌信息。一个曾积极参与“嫁衣挑战”讨论的女大学生发来截图，

她的音乐APP每日推荐歌单里，

莫名其妙地混进了一首从未听过的、旋律哀戚缠绵的江南古调，歌名是《缚红绫》，

歌手署名空白，歌词晦涩难懂，但反复出现了“红线”、“枯骨”、“井底”等字眼。

她说她每次听到这首歌，都感觉有冰冷的视线落在后颈。

另一个是曾在陈默直播间疯狂带节奏、怂恿他挖地的水友，

他发来的截图更吓人：他手机里的地图APP，

在深夜会自动标记出城郊一个废弃多年的纺织厂旧址，标注名称为“绣楼”，

旁边还有一个血红色的图钉标识。他发誓自己从未搜索或去过那个地方。

甚至那些仅仅在相关视频下留下过激烈评论（无论是相信还是嘲讽）的网友，也未能幸免。

他们的社交平台时间线上，

开始出现他们根本不曾关注过的、发布各种古代民俗恐怖图片的僵尸号；他们的浏览器首页，

会被劫持跳转到一些色调暗红、充满诡异符号的不知名网站。所有这些推送和干扰，

都带有鲜明的“朱砂”印记：红色、丝线、明代元素、以及一种深沉的怨怼之气。

它们不再是大规模的公开挑战，而是变成了针对个人的、无声的恐吓和低语。

仿佛朱砂的怨念已经渗透了网络本身，能够调用这些冰冷算法，为她精准地筛选和标记目标。

陈默自己的手机，也未能幸免。他收到的推送更加具体，更加……像是线索。一次，

他正在查询明代女子发饰的资料，浏览器旁边关联推荐的图片里，

突然出现了一张显然不属于任何正规数据库的图片：那是一支做工极其精美的金簪，

簪头却是一只被红线紧紧束缚住的蝴蝶，蝴蝶翅膀残缺，带着一种凄厉的美。图片水印模糊，

但隐约能看出“永乐xx年制”的字样。另一次，他在一个文档里记录时间线，

输入法联想词里，突兀地跳出了“清河镇”、“镇魂井”这两个他从未听说过的地名。

最让他心惊肉跳的一次，是他无意中点开一个短视频，内容是一只猫在玩毛线球。

算法随后推荐的相关视频里，

夹杂着一段只有几秒钟的、画面极不稳定的黑白影像：似乎是一口幽深的古井，

井壁上布满了滑腻的青苔，一条湿漉漉的、颜色暗沉的红线，正从井口边缘缓缓垂落下去，

仿佛刚刚有什么东西顺着它爬了下去。视频没有声音，却自带一种冰冷的窒息感。

陈默意识到，这不再是随机的恐怖骚扰。朱砂，或者说她那无处不在的怨念，

正在试图通过这些被篡改的推送、这些突兀出现的信息碎片，向他传递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