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林子1008611打造的《我娶了贞子:老林电器维修铺事件簿》是一部扣人心弦的都市生活小说。故事中的主角林默贞子历经磨难和挑战,奋起反抗邪恶势力并寻找真相。小说以其跌宕起伏的情节和令人惊叹的视觉效果而吸引了广大读者的关注。贞子把无人机拿到红梅电视旁。雪花屏的光照在机身上,她双手虚按,长发如触须般包裹住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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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次相亲失败后,林默下载了一个声称‘包配冥婚’的APP。他本以为是诈骗软件,
直到第二天,一顶民国风的花轿停在了他那月租500的店门口。轿帘掀开,新娘没有脚。
”1血色霓虹下的冥婚雨滴沿着“老林电器维修”的霓虹招牌往下淌,
把那个“修”字最后一点闪烁的红光浸染成模糊的血色。林默蹲在店门口,盯着手机屏幕。
“林先生,我觉得我们还是不太合适。”屏幕上这行字他已经看了十分钟。
发送者是今天下午的相亲对象,一个在银行工作的女人。见面时她化了精致的妆容,
问了他的收入、房产、未来规划,然后在他回答“月入四千,住店铺阁楼,
梦想把这排老房子电路全包下来”时,她突然就接到了一个电话说奶奶要生了,
便匆忙的离开了沙县大酒店。这是第21次。不,得准确点——是今年第7次,
自他开始相亲以来的第21次。林默有个旧笔记本,记录着每次失败的日期、对象、理由。
理由栏出现频率最高的词是:“阴郁”、“没钱”、“工作不体面”。最后这条最让他困惑。
修电器怎么就不体面了?
当那些被宣判死刑的收音机、电视机、电风扇在他手中重新发出嗡鸣,
当老顾客捧着修好的旧物露出失而复得的笑容这不挺有意思的吗?雨下大了。林默收起手机,
退回店里。十平米的空间挤满了待修电器,空气里弥漫着松香、金属和旧塑料混合的气味。
他坐到工作台前,拿起一把半秃的螺丝刀。台上摆着一台1985年产的红梅牌电视机,
是隔壁王婶送来的,说是她母亲的遗物,“修好了也不看,就图个念想”。拆开后盖的瞬间,
林默的手指顿了一下。又是那种感觉——指尖触及老旧元件时,类似静电的微弱麻感,
别人摸这些只是摸到灰尘和锈迹,但他总能“感觉”到更多。不是超能力那种夸张的东西,
更像是这些电器在低声诉说自己的历史。就像此刻,当他的手指划过显像管底座,
海里闪过几个断续画面:雪花屏幕、晚间新闻、一双苍老的手调着旋钮、然后是长久的黑暗。
他从小就这样,碰旧东西时会看见零碎记忆。起初他以为人人都如此,直到七岁那年,
他把从废品站捡回的闹钟修好,告诉母亲“原来上一个主人是个护士,每天四点起床”,
母亲惊恐的表情让他学会了沉默。这能力似乎也没有什么用,没有给他带来财富,
也没能带来爱情,反倒让他显得古怪。“可能我真该找个非人类的。
”林默自嘲地拧紧一颗螺丝。话音未落,工作台上的老式日光灯管发出“滋滋”两声,
光线暗了一瞬。与此同时,他口袋里手机震动起来。不是微信,不是电话。
是一种类似老式调制解调器拨号时的尖锐鸣音。林默掏出手机。屏幕自动亮起,
但不是他那个裂了条缝的锁屏壁纸,而是一个纯黑背景,
中央缓缓浮现出几个白色繁体字:「緣慳分淺?或許汝等良緣,不在陽世。」
下面是一行小字:「冥婚推介APP——為孤獨的您連接跨越界限的緣分。點擊下載,
開啟新人生。」林默本来想叉掉这诈骗信息的,但是并没有找到这叉叉,关机又关不了,
他索性点了下载,看看到底怎么回事。进度条瞬间跑满,没有要求任何权限,
下载完直接跳出一个问卷:1.您是否常在深夜感到无人理解的孤独?
A.是B.否林默选了A。2.您是否对旧物有超乎寻常的情感联结?
A.是B.否他顿了顿,选A。3.您是否曾目睹或经历无法用科学解释的现象?
A.是B.否这次林默犹豫了。七岁那个闹钟算吗?
十二岁在废弃电影院看见的模糊白影算吗?还有每次触摸旧电器时那些闪回……他选了A。
问题一共十道,越往后越奇怪:8.您是否不畏惧死亡本身,更畏惧孤独地活着?
9.您是否相信,有些缘分需要打破常理才能实现?10.若有一份真挚但非常规的感情,
您是否愿意付出代价?林默全选了“是”。
选完他自己都笑了——这不就是绝望单身汉的标准答案么?这APP算法倒是精准。
点击提交后,屏幕黑了三秒。然后浮现出一行红字:「正在為您配對…匹配度計算中…恭喜!
您已獲得SSS級稀缺緣分!」紧接着,
:【姓名】:山村贞子(日文原名:貞子)【年龄】:22岁(物理状态)【特点】:长发,
喜静,擅长通过视觉媒介沟通,
位不畏惧非常规相处方式、能提供稳定情感联结的伴侣【特别提醒】:贞子**因过往经历,
存在轻微社恐,初次见面请保持耐心林默笑出了声。还山村贞子,
这骗子团伙是《午夜凶铃》看多了吧?连编个名字都偷懒。「您的缘分已啟程。
预计抵达时间:明日上午8时。請準備好迎接您的新娘。」
下面还有个贴心的备注:「传统仪式需要,
建议准备红烛一对、合卺酒(可用茶水代替)、以及一颗开放的心。」“行,明天我等着。
”林默终于可以关掉手机了,把这事抛在脑后。八成是新型诈骗,先给你希望,
再让你交“缘分期费”或者“冥币兑换手续费”。他见得多了。修完电视机已经深夜十一点。
雨停了,街道上空无一人。林默锁了店门,爬上吱呀作响的木楼梯回到阁楼。十平米的房间,
一张床、一个衣柜、一张堆满电器图纸的桌子,这就是全部。墙角放着三个盆——今晚没雨,
用不上。他躺下时,目光瞥见桌上那台刚修好的红梅电视机。黑暗中,
屏幕玻璃反射着窗外路灯的微光,像一只蒙尘的眼睛。恍惚间,
林默觉得那屏幕似乎极轻微地闪了一下,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深处蠕动。肯定是太累了。
他闭上眼,很快沉入睡眠。梦里他又回到了七岁,抱着那个从废品站捡回的闹钟。
但这次闹钟的声音不是“嘀嗒”,而像是从水下传来的女性啜泣。他低头,
发现闹钟的指针在逆时针旋转,越转越快——林默惊醒。阁楼窗外天刚蒙蒙亮,
时间是清晨五点四十七分。他是被楼下的声响吵醒的——不是雨声,不是风声,
而是一种……有节奏的、沉闷的敲击声。像是什么重物在轻轻撞击店门。还有隐约的乐声。
唢呐?但音调扭曲得不自然,像是从很深的井里传出来的。林默披衣下楼。
穿过堆满电器的店铺时,他注意到工作台上那台红梅电视机的屏幕亮着——不是图像,
而是一闪一闪的雪花点,发出“沙沙”的白噪音。他明明拔了电源。敲击声停了。
林默深吸一口气,拉开店门。然后他看见了。门外不是雨后的清晨街道。而是一个——空间。
灰蒙蒙的,像是笼罩在浓雾里。雾气中,一顶暗红色的老旧花轿静静停着,
轿帘是褪了色的绣金龙凤纹。四个穿黑色褂子的人影立在轿子四角,低着头,看不清脸。
最诡异的是,轿子和人影都是半透明的。透过他们,
林默还能隐约看见对面王婶家紧闭的卷帘门,但像隔了层毛玻璃。花轿的帘子动了一下。
一只苍白的手伸了出来,手指修长,指甲没有任何颜色。那只手轻轻掀开轿帘,然后,
一个身影缓缓探出。白裙。黑发。长发垂到腰际,完全遮住了脸。她的动作很慢,
像是久未活动的人在适应身体。白裙下摆空荡荡的,林默下意识看向她的脚——没有。
裙摆下方什么也没有,她就这么悬浮在离地三寸的空气中。四个轿夫同时向后飘退,
连同花轿一起,无声地融进雾气深处,消失了。
只剩那个白裙身影静静“站”在林默的店门口。晨风拂过,吹起她一缕长发。发丝间隙里,
林默瞥见了一只眼睛——漆黑、深邃,没有眼白,正静静“注视”着他。
时间凝固了大概十秒。多年与旧物打交道的本能压过了恐惧。
他首先注意到的是细节:白裙是棉质的,领口有手工刺绣的痕迹,
但已经磨损;长发虽然可怕,但发质看起来……很干枯,像缺保养;悬浮的姿态不太稳定,
微微上下浮动。最重要的是,他没有任何“那种感觉”——触摸旧物时的记忆闪回,
或者面对异常现象时应有的寒意。这个白衣女鬼在他眼中,更像一个出了故障的复杂电器。
白衣女子又向前飘了一点,距离门槛只剩半米。林默终于开口了,
声音干涩但出乎意料地平静:“您是……贞子**?”身影顿住了。长发遮掩下,
轻轻的点了点头。沉默再次降临。林默看着门外的鬼,鬼“看”着门内的人。
远处传来早班公交车的喇叭声,现实世界正在苏醒。林默揉了揉太阳穴,
侧身让开门:“那什么……先进来吧。站门口被邻居看到,解释起来有点麻烦。
”白衣贞子缓缓飘过门槛。经过时,林默闻到了一股气味——不是腐臭,
而是和他店里修了一半的旧收音机一个味儿。她完全进屋后,林默关上门,转过身。
贞子悬在店铺中央,周围是堆成小山的旧电视机、电风扇、收音机。
这个画面荒诞得让他想笑。“所以,”林默斟酌着词句,“那个APP是真的?
您真是来……结婚的?”贞子点了点头,长发晃动。然后她抬起苍白的手,
指了指工作台上那台亮着雪花的红梅电视机,又指了指自己。“您是说,您和那台电视连着?
”林默试探着问。贞子再次点头。贞子飘近一些,这次林默终于感觉到一丝微弱的寒意,
但也就等同于开了空调。她伸出那只苍白得能看到青色血管的手,缓缓探向林默的额头。
林默没躲。不是勇敢,是某种直觉告诉他没必要。手指在距离他皮肤一寸的地方停住了。
贞子“看”着自己的指尖,又“看”向林默,头微微歪向一侧,像个困惑的孩子。
林默突然明白了。
些“异常”——从不做噩梦、不怕黑、对鬼故事毫无反应、触摸旧物只有记忆没有负面情绪。
王婶曾说他是“阳气太旺”,但他自己知道不是阳气,是别的什么东西。一种……绝缘性。
“您是说,”林默慢慢说,“您那些‘能力’,对我不起作用?”贞子点头,
长发下似乎传来一声极轻的叹息,像是松了一口气,又像是无奈。
林默盯着这个悬在空中的、传说中的诅咒女鬼。她看起来一点都不凶恶,反倒有点不知所措。
像个走错片场的演员,还是个社恐的演员。他走到工作台前,拔掉电视机的电源。
屏幕上的雪花瞬间消失,恢复成黑色的玻璃。与此同时,贞子的身影明显地闪烁了一下,
变得有些透明。“您需要这个维持存在?”林默问。贞子轻轻点头,双手无意识地绞着裙摆。
他重新插上电源。雪花屏亮起,贞子的身形恢复稳定。两人又对视了几秒。
店铺外传来王婶开卷帘门的哗啦声,现实世界的声音穿透进来。林默长长吐了口气,
抓了抓头发:“这样吧,贞子**。首先,咱们得约法三章。”贞子静静“听”着。“第一,
在我这儿,您得尽量像个‘人’。飘着可以,但别穿墙,
别突然从电视爬出来——我这小店经不起吓,邻居也是。”贞子点头。“第二,
我不管您以前是干嘛的,有什么‘业务指标’。在我这儿,诅咒、杀人、吓唬人这些事,
暂停营业。”这次贞子犹豫了一下,但还是点了头。“第三,”林默看着她空荡荡的裙摆,
“您这……没有脚,出门是个问题。我想想办法。”贞子低下头,看着自己缺失的下半身,
她微微缩了缩肩膀,像是感到羞耻。林默心里某处被触动了一下。
那感觉和修好一件被主人丢弃的旧物时很像。“最后,”他说,“结婚这事儿太突然了,
咱们先从室友做起,行吗?您住……呃,您有什么住宿要求吗?”贞子指向那台红梅电视机。
“行,那您先‘住’这里面。我给您找点东西装饰一下。”林默转身在杂物堆里翻找,
翻出一个印着樱花图案的旧铁皮饼干盒,“这个当临时衣柜?
虽然您好像也不需要衣柜……”他回过头,发现贞子正“看”着饼干盒上的樱花图案,
那只从发隙间露出的黑眼睛,似乎有极微弱的光闪了一下。林默把饼干盒放在电视机旁。
晨光终于透过店铺的玻璃门照了进来,灰尘在光柱中飞舞。那些光穿过贞子半透明的身体,
在地面投下摇曳的影子。“对了,”林默想起什么,“您吃早饭吗?我一般泡面对付。
您要的话……我给您也泡一碗?虽然不知道您用不用吃……”贞子摇了摇头,
然后慢慢飘到店铺角落,在一个堆满旧电路板的纸箱边停下,静静“站”在那里,
像是要努力减少自己的存在感。林默烧上水,撕开两包红烧牛肉面。水蒸气升腾起来,
给这个挤满旧电器的空间添了点烟火气。他从抽屉里翻出那个记录相亲失败的笔记本,
天对象:山村贞子理由:非人类/悬浮/无脚/疑似社恐/需要电视机作为充电宝写到这里,
他停笔,看向角落里的白色身影。贞子似乎察觉到了视线,微微侧身,
长发遮掩下的目光与他对上一瞬,又迅速移开。林默在“理由”后面补了一行字:但,
是目前唯一一个没被我吓跑的。他合上笔记本。水开了,蒸汽顶得壶盖咔咔作响。
新的一天开始了。和一个女鬼同居的日子。而林默还不知道的是,当他背过身去倒水时,
那台红梅电视机的雪花屏幕上,短暂地闪过一个画面:不是枯井,不是诅咒录像带,
而是一个实验室模样的房间,几个穿白大褂的身影,
和一个躺在手术台上与他有着相似眉眼的年轻男子。画面一闪即逝。电视机旁,
贞子的身体颤抖了一下。这个对她“绝缘”的男人,他的特殊体质并非偶然。
而那场所谓的“冥婚匹配”,也绝非算法随机的缘分。
2.电器维修师的次相亲林默在“老林电器维修”的玻璃门上贴了张A4纸,
上面用加粗记号笔写着:“店主外出进修,歇业一周。
急修请电:138xxxx”其实他就在阁楼,透过地板缝隙能看见楼下店铺的全貌。
所谓“进修”,是给贞子**紧急培训如何扮演一个“人”。“第一条,
”林默蹲在阁楼地板上,用螺丝刀在木板上刻字,
“白天尽量保持实体形态——至少下半身要有。”贞子飘在阁楼唯一的窗前,
阳光穿透她半透明的身体,在地面投下斑驳光晕。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空荡荡的裙摆,
犹豫地点点头,然后闭上眼睛。几秒后,模糊的腿部轮廓开始浮现,像信号不良的电视图像,
时隐时现。“需要充电?”林默指了指楼下那台一直开着雪花屏的红梅电视。贞子摇头,
双手比划着,做出“集中精神”的动作。“像肌肉一样需要锻炼?”林默猜。贞子点头,
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这发现让林默惊讶,鬼魂也会出汗?那些汗珠是半透明的,
落在地上瞬间蒸发。花了二十分钟,贞子终于稳定地“站”在了地上。虽然姿势有些僵硬,
像是第一次穿高跟鞋的人,但至少有了脚踝和小腿的轮廓。她试着迈出一步,
差点被地上的电线绊倒。林默下意识伸手去扶,手却穿过了她的手臂。两人都愣住了。
“所以我能碰到东西,但碰不到您?”林默收回手,“这‘绝缘’还真是彻底。
”贞子低头看着自己刚才被“穿过”的手臂,表情藏在长发后看不清,但肩膀微微塌下来。
“这不是您的错。”林默赶紧说,“第二条:学习基本生活技能。比如……走路。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阁楼里回响着林默的口令和轻微的脚步声。“抬脚,对,
别飘……重心前移……好,落地。”贞子像刚学会走路的孩子,每一步都小心翼翼。
她的脚其实并未真正接触地面,离地还有一厘米左右,但至少有了行走的姿态。
走到第五圈时,她已经能平稳地从阁楼这头走到那头,甚至尝试绕过地上的杂物。
“进步很快。”林默递过一瓶水,随即意识到她可能不需要,“呃,您喝水吗?”贞子摇头,
却接过了水瓶。她拧开瓶盖,手指穿过了塑料,但集中精神后,
她让手指“实体化”到刚好能握住瓶子的程度,动作笨拙但成功了。她没喝,
只是把水瓶放在窗台上,摆正。他环顾四周。阁楼虽然简陋,但被他收拾得还算整齐。
角落里堆着待修的电器,工作台上工具分类摆放,床铺也叠得方正。
贞子顺着他的目光看了一圈,然后抬起手。她的一缕长发突然伸长,
轻轻卷起床头一件林默昨晚随手扔的外套,将它挂上衣架。林默张了张嘴:“……您这头发,
挺多功能啊。”贞子似乎有点不好意思,收回长发,双手背在身后,
脚尖(的虚影)在地上画圈。“那就这么定了。
”林默在木板上刻下:“贞子负责清洁、整理。”然后补充,“但别在邻居面前用这招。
”贞子点头,然后指了指楼下,又指了指自己,做出询问的表情。“您想帮忙修东西?
”林默挑眉。贞子飘到楼梯口——现在她已经能控制自己**墙而下楼梯了。
林默跟着她下楼。店铺里,那台红梅电视依然亮着雪花屏,发出持续的沙沙声。
贞子飘到工作台前,那里放着一台老式卡带录音机,是昨天一个老太太送来的,
说里面录着她丈夫生前的口信,但放不出来了。林默已经检查过,是磁头老化,需要更换。
但那种型号的磁头早停产了。贞子盯着录音机看了几秒,
然后伸出手——这次她的手完全实体化了,苍白的手指轻轻抚过机壳。她闭上眼睛,
长发无风自动。录音机的播放键突然自己按了下去。喇叭里传出一阵刺耳的电流声,
然后是一个苍老的男声,
…阿珍啊……药在左边抽屉……别忘了吃……我可能……晚点回……”声音到这里戛然而止,
磁带走到头了。林默愣住了:“您能……读取存储介质?”贞子睁开眼,点点头。
她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又指了指各种电器。“所有电器里的记忆您都能看见?”贞子摇头,
指向录音机、电视机、录像机这类“记录媒介”。又指向电风扇、电饭煲,摇头。
“只限能存储信息的……”林默若有所思。这能力和他自己的“触摸记忆”有相似之处,
但更主动,也更强大。贞子又做了一个动作:她双手虚握,像是捧着什么,
然后慢慢拉开——空气中浮现出极淡的光影,
正是刚才录音机里老人口信的片段画面:一个简陋的房间,老人对着录音机说话,
窗外在下雨。画面只持续了三秒就消散了。“您还能投影出来?”林默这下真的震惊了。
贞子点头,但随即身体晃了一下,脸色(虽然本来就白)更苍白了。她扶住工作台,
呼吸变得急促。“消耗很大?”林默反应过来,“就像人类用尽全力举起重物?”贞子点头,
慢慢飘到红梅电视机旁。雪花屏的光芒照在她身上,她的脸色渐渐恢复。
林默看着她靠在电视机边的侧影,突然意识到:她就像一台需要持续供电的精密设备。
那台电视是她的充电桩,而读取和投影记忆是耗能巨大的功能。“这能力,别轻易用。
”他说,“尤其是外人面前。”贞子转头看他,长发缝隙里,
那只漆黑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困惑。“人心难测。”林默简单地说,“有的人会想利用您,
有的人会害怕您。而大多数人……两者皆有。”贞子似懂非懂地点头。她飘到店铺角落,
那里堆着几箱林默还没来得及整理的旧零件。她用长发轻轻托起一个纸箱,放到工作台边,
然后开始分类:电容归电容,电阻归电阻,螺丝按大小排列。她的长发能同时操纵五六缕,
每一缕都像灵活的手指,甚至能拧开生锈的螺丝帽。林默看着这超现实的一幕,突然笑出声。
贞子停下动作,歪头看他。“没什么,”林默擦擦眼角,“就是觉得……我可能捡到宝了。
史上最强助手,不用发工资,还自带特效。”贞子似乎听懂了“助手”这个词,
她微微低下头,长发遮掩的嘴角似乎……弯了一下?也许只是光影错觉。但林默觉得,
这个早晨,这个挤满旧电器的小店,因为这个白衣女鬼的存在,突然变得不那么孤独了。
中午,林默照例泡面。这次他多拿了个碗,给贞子也泡了一碗,虽然他知道她可能不吃。
“仪式感。”他把碗推到她面前,“室友嘛,吃饭得一起。”贞子盯着那碗冒着热气的泡面,
看了很久。然后她伸出手,学着林默的样子拿起筷子——手指穿过塑料筷,
但她调整了实体化的程度,勉强夹起一根面条。面条在半空中断裂,掉回碗里。
她又试了一次,这次成功了,但动作僵硬得像在操作机械臂。她把那根面条递到嘴边,
犹豫了一下,送进去。没有咀嚼,没有吞咽。面条在她口中消失,像融化在空气里。
“所以您能‘吸收’食物?”林默好奇。贞子点头。“那您喜欢什么口味?红烧牛肉?
鲜虾鱼板?老坛酸菜?”贞子歪头思考,然后指向林默那碗。“您也想试试我的?
”林默把碗推过去。贞子用他的筷子夹起一口,送入口中。几秒后,她身体轻微一震,
那只露出的眼睛微微睁大。林默这才想起自己这碗加了半包辣椒油。
他赶紧把自己的水推过去,贞子却摇头,又吃了一口,
然后用手在嘴边扇风——虽然她根本不会出汗。这个动作太像人类了。林默忍不住笑起来。
贞子看着他笑,自己也低下头,肩膀轻轻耸动。没有声音,但林默觉得她在笑。下午,
王婶来敲门。林默让贞子飘上阁楼,自己开门。“小默啊,真去进修了?
”王婶探头往店里看,“婶跟你说,昨天我看见……”她的话戛然而止,眼睛盯着工作台。
那里,刚才被贞子分类整理好的零件整齐的码着。“这、这是你整理的?”王婶瞪大眼睛,
“你以前不都乱堆吗?”“进修嘛,学新技术。”林默面不改色,“包括5S管理。
”王婶将信将疑,又瞥见墙角那台一直亮着的红梅电视:“这电视咋一直开着?多费电。
”“测试性能,要测七十二小时。”林默随口胡诌,“王婶有事?”“哦,差点忘了。
”王婶压低声音,“你听说了吗?最近这片儿闹鬼!”林默心里一紧:“什么鬼?
”“就前天晚上,老张家那小子说看见一个白影子,没脚,在巷子口飘!”王婶神神秘秘的,
“还有人说听见女人哭,但找不着声儿在哪儿。你晚上锁好门啊!”送走王婶,林默关上门。
贞子从阁楼飘下来,脸上带着歉意。“您昨晚出去了?”林默问。贞子点头,指了指门外,
又做出“找东西”的手势。“找什么?”贞子摇头,长发缝隙里的眼神有些迷茫,
像是在说“我也不知道”。林默叹了口气:“晚上要出去也行,但尽量别让人看见。还有,
别哭——您会哭?”贞子点头,又在桌上写:「有时,记忆会……」她没写完,
但林默大概明白了。那些储存在电器里的记忆,有些可能太过沉重。“第四条补充条款,
”林默说,“如果您难过了,可以跟我说。虽然我可能帮不上忙,但……说出来总会好点。
”贞子静静看着他,然后轻轻点头。傍晚,林默修好了一台收音机。插上电,调频旋钮转动,
喇叭里传出九十年代的流行歌:“往事如风,痴心只是难懂……”贞子靠在电视机边,
静静听着。她的手指随着节奏轻轻敲打膝盖,长发在晚风中微微飘动。林默看着她,
突然想起一个问题:“贞子**,您多大了?我是说……心理年龄。”贞子想了想,
伸出两根手指,又弯下一根。“十九?”她点头。“所以您死的时候二十二,
但心理停留在十九岁?”贞子摇头,在桌上写:「记忆是碎片。到19岁的记忆最清晰。」
林默还想问什么,收音机里的歌突然中断,插播一条新闻:“……近日,
多名市民反映在旧城区目击不明白影,专家初步推测为光学现象或集体幻觉。
警方提醒……”林默关掉收音机。店铺里陷入安静,只有红梅电视的沙沙声。“贞子**,
”林默开口,“您需要我帮您找什么吗?您昨晚在找的。”贞子转过头,
长发随着动作滑开一些,林默第一次较清楚地看见她的半张脸——苍白的皮肤,挺翘的鼻尖,
紧紧抿着的嘴唇。她指了指自己心口的位置,又指了指店铺里所有的旧电器。
然后她用很轻、但很清晰的中文说:“我……在找……我。”林默没完全听懂,
但他点点头:“好,我帮您找。”窗外天色渐暗,路灯一盏盏亮起。店铺里,一人一鬼,
在旧电器的包围中,开始了一场荒诞而温情的同居生活。而他们都不知道,就在两条街外,
一个穿道袍的年轻人正举着手机直播:“家人们!看到没!这片儿阴气最重!
今晚咱就带大家探秘传说中的——”他的镜头扫过“老林电器维修”的招牌,
屏幕上突然闪过一片雪花。年轻道士愣了愣,拍拍手机:“啥破信号。”他走远了。店铺里,
红梅电视的雪花屏上,极短暂地闪过一个画面:不是枯井,而是一份泛黄的实验报告,
标题是《关于特殊体质者(Y-7号样本)的绝缘性研究》。贞子猛地睁开眼睛。
她看向正在埋头修电饭煲的林默,嘴唇动了动,最终什么也没说。
3.触摸旧物的诡异记忆阁楼的灯坏了三天了。林默一直没修,不是因为忙,
而是他发现贞子似乎更喜欢昏暗的环境。在台灯照不到的角落,她的轮廓更清晰,
实体化的时间也更长。此刻,她正用长发缠绕着一枚老式怀表的齿轮,
小心翼翼地把它安装回机芯。林默坐在工作台对面,
手里拿着那把刻有“Y-7”编号的螺丝刀。“贞子**。”林默开口。贞子停下动作,
长发悬在半空。“您认识这个编号吗?”他把螺丝刀推到她面前。怀表从长发间滑落,
“咔嗒”一声落在工作台上。贞子的手开始颤抖,手指在虚实间闪烁。她盯着那行刻痕,
许久,点了点头。“和我有关?”她又点头,伸出手指,
在布满灰尘的桌面上写字:「你是实验的最后一个成功体」林默的心脏猛地一缩。
“什么实验?”贞子闭上眼,双手按住太阳穴。长发无风自动,
红梅电视的雪花屏突然剧烈闪烁,发出刺耳的电流声——画面断断续续地浮现:白色实验室。
穿着防护服的人员走动。一排玻璃舱,每个舱里都有一个孩子,年龄从五六岁到十几岁不等。
孩子们闭着眼,身上连着电极。编号标签:Y-1、Y-3、Y-4、Y-5……Y-7。
Y-7舱里的男孩大约十岁,蜷缩着,胸口微弱起伏。那是童年的林默。
声音混杂着电流声的片段:“Y-4样本,山村贞子,
精神感应能力已确认……但情绪极不稳定……”“Y-7样本,林默,
能发育迟滞……”“计划终止……所有样本……记忆消除……放归社会……”画面戛然而止。
贞子瘫坐在椅子上,身体近乎透明。红梅电视的雪花屏也暗淡下去,像是耗尽了能量。
林默呆呆地看着她。童年的记忆碎片突然涌上来——不是画面,是感觉:消毒水的味道,
冰冷的金属床,还有隔着玻璃看到的、对面舱里那个长发女孩的眼睛。他们曾经是“邻居”。
“所以我不是天生孤僻,”林默的声音很轻,“是实验的‘副作用’?”贞子虚弱地点头,
又在桌上写:「绝缘不是缺陷。是保护。」“保护什么?”「为了不让他们,利用你。」
林默突然明白了。如果贞子的能力是读取和投影记忆,
那他的绝缘体质就是完美的“防火墙”。
实验者或许曾想过把两人组合使用——一个收集信息,一个确保安全。但计划终止了,
他们被洗去记忆,扔回人群。直到冥婚APP的算法,
根据某种“残留波长”重新匹配了他们。“您早就认出来了?”林默问。贞子摇头,
写:「一开始,只是……觉得怀念。」然后她指了指自己的心口,又指了指林默:「这里,
不会痛。」林默愣住。贞子慢慢解释——通过文字和手势:她接触大多数人时,
会不可避免地读取到对方潜意识里的记忆碎片。那些记忆往往充满焦虑、谎言、创伤。
而林默是“静默”的,他的绝缘体质屏蔽了所有精神层面的泄露,
靠近他就像……走进一个没有回声的房间。安静。安全。“所以您不是被我‘吸引’,
”林默苦笑,“只是在我身边能喘口气?”阁楼陷入长久的沉默。窗外传来远处夜市的人声,
摩托车的轰鸣,生活的嘈杂声浪。但在这个堆满旧电器的小空间里,时间像是凝固了。
直到楼下传来急促的敲门声。“林老板!林老板在吗?救急啊!
”4.贞子**的充电日常敲门的是个穿外卖制服的年轻人,怀里抱着一台无人机,
桨叶断了两根,机身还在冒烟。“我从隔壁街飞过来的!”年轻人急得满头汗,
“刚接了个大单,要拍老城区夜景,结果撞树上了!客户说一小时内修不好就不要了,
这单我赔不起啊!”林默看了眼时间:晚上八点四十。“放工作台上。”他戴上手套。
年轻人千恩万谢,放下无人机时突然瞥见角落里的贞子——她正背对门口,长发垂腰,
在整理一箱电容。“这位是……老板娘?”年轻人试探着问。林默手一顿:“学徒。
”“哦哦,您这学徒……”年轻人多看了两眼,“气质挺特别。”贞子微微侧头,
长发缝隙里那只眼睛扫过来。年轻人莫名打了个寒颤,不敢再多话。林默开始检查无人机。
主板烧了,电机也有问题,最关键的是储存卡里的拍摄素材需要导出来,
客户强调过那是“重要资料”。“内存卡槽变形了,”林默皱眉,“读卡器读不出来。
”年轻人脸都白了。这时,贞子飘了过来。她伸出手,苍白的手指悬在无人机上方,闭眼。
几秒后,她睁开眼,对林默点点头,然后指了指红梅电视。林默愣了愣,
突然明白了她的意思。“你,”他对年轻人说,“去门口抽根烟,五分钟。”“啊?
可我这……”“想修好就出去。”年轻人犹豫着退到门口。林默拉下卷帘门,只留一条缝。
贞子把无人机拿到红梅电视旁。雪花屏的光照在机身上,她双手虚按,
长发如触须般包裹住无人机——电视屏幕上开始闪现画面:高空俯瞰的老城区夜景。
灯火璀璨,巷弄如血管。某条小巷深处,
一个白影快速掠过——正是贞子那晚出去“找东西”时的形态。画面突然剧烈晃动。
无人机似乎在追踪白影,然后撞上了什么东西,天旋地转,黑屏。贞子收回手,脸色更白了。
她指了指电视屏幕,又指了指门外。林默心脏一沉。这无人机拍到了她。而且从画面上看,
那个年轻人明显是在主动追踪灵异现象。他不是普通外卖员。“你回来。”林默拉开卷帘门。
年轻人讪笑着进来,根本没烟味。“修好了?”他问,眼睛却瞟向贞子。“主板烧了,得换。
但我没备件。”林默盯着他,“你是干什么的?
”“就送外卖啊……”“送外卖的用一万多的专业航拍无人机?”林默指着机身型号,
“而且你刚才在追踪什么?”年轻人表情变了。他后退一步,
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罗盘——塑料外壳,LED灯闪烁,明显是网购的“电子风水仪”。
“我就知道你这店有问题!”他声音发颤,却强装镇定,“阴气检测值爆表了!
还有这位‘学徒’……她根本就没影子!”工作台旁的节能灯下,贞子的脚下确实空空如也。
林默叹了口气:“所以你是?”“张天宝!‘灵异探索张小宝’直播间,粉丝二十万!
”年轻人挺起胸膛,“我盯这片区好几天了,昨晚终于拍到实锤——白衣无脚女鬼!
结果设备坏了,才想出这招混进来……”他越说越兴奋,举起手机开始直播:“家人们!
我现在就在灵异现场!店主和他的‘非人类’学徒都在镜头里!
打赏过火箭我今晚就……”话没说完。贞子抬起头,长发向两侧滑开,露出了整张脸。苍白,
但清秀。漆黑的眼眸直直盯着镜头。张天宝的直播间瞬间沸腾:【**!好美!鬼火咁靓!
】【这是女鬼?这颜值当网红早火了!】【等等她是不是在笑?】【礼物刷起来!
我要看女鬼说话!】贞子确实在笑,嘴角微微上扬。她抬起手。红梅电视突然亮起满屏雪花,
然后开始快速闪现画面——不是无人机的拍摄内容,而是别的:张天宝七岁时,
偷了同桌的橡皮,一直没还。十五岁,他对着隔壁班女生照片傻笑。二十二岁第一次直播,
紧张得吐在厕所。上周,他为了热度,在墓地摆拍“见鬼”,
其实什么都没发生……无数碎片化的记忆,私密的、尴尬的、虚伪的,
全都暴露在直播镜头前。直播间弹幕疯了:【**主播黑历史大放送!
】【原来上次墓地是演的!取关了!】【但这女鬼能力是真的啊!超能力者?
】张天宝脸色煞白,想去关直播,手指却抖得按不准键。“停下。”林默按住贞子的肩膀。
她的身体冰冷,颤抖。“他只是在害怕,”林默低声说,“就像你当初一样。
”贞子闭上眼睛。电视屏幕暗下去。张天宝瘫坐在地上,手机掉在一旁,
直播间人数已经突破五十万,礼物特效不断刷屏——但都是冲着贞子来的。“你走吧。
”林默说,“无人机我修不了。”“不、不……”张天宝突然爬起来,眼睛发亮,“大哥!
不,大师!让这位……这位姐姐跟我合作吧!我们开灵异综艺!分成你七我三!不,
你八我二!她这能力绝对爆火!”林默还没说话,贞子已经飘到他身后,
长发轻轻缠绕住他的手臂。“她不是展品。”林默说。“可是……”张天宝还要说什么。
店铺里的灯突然全部熄灭。黑暗中,红梅电视自动亮起,雪花屏发出微弱的光,
照出三个人的脸。屏幕上开始浮现文字——不是日文,
是中文:“检测到Y-4样本活跃信号。”“检测到Y-7样本共处。
”“回收程序启动倒计时:72小时。”文字下方,
是一个老式电子钟的图案:71:59:58秒数在跳动。
张天宝吓傻了:“这、这什么……”林默盯着屏幕,手慢慢握紧。贞子站在他身边,
长发无声扬起,像随时准备战斗的黑色羽翼。电视屏幕上的文字最后闪动一下:“好久不见,
孩子们。”“该回家了。”然后一切恢复正常。灯亮了,电视变回普通雪花屏,
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
张天宝的手机突然响起刺耳的警报声——他直播用的“灵异检测APP”自动弹窗,
整个老城区的电子地图上,以维修店为圆心,亮起了一圈猩红的警戒环。
下面有一行小字:“异常能量浓度达到阈值。三级警报。建议疏散。”寂静。漫长的寂静后,
张天宝颤声问:“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林默看向贞子。她也在看他,
眼神复杂——有恐惧,有歉意,还有一种终于来了的释然。“我们,”林默深吸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