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亲赴死后,薄情前驸马为我殉情是一部古代言情小说,由月漫浪精心打造。故事围绕着陆峋展开,描绘了陆峋在一个充满挑战与神秘的世界中的冒险征程。陆峋不仅面对着外部的敌人和考验,还要直面内心的恐惧和矛盾。通过奋力拼搏和勇往直前,陆峋逐渐成长为一个真正勇敢和坚定的人物。哀毁果真伤身。陆峋和离二字,折了我一年的命。“对不起,皇兄。”我没有一丝力气,话轻飘飘的,像缀在空中:“我这样娇纵,我害……将带领读者进入一个奇幻而又真实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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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少时娇纵轻狂,看上城门处一守卫。鞭子一绑,从城门口到金銮殿,求皇兄为我赐婚。
后来守卫成了大将军。十里长街上叩首,以军功换与我和离。一个月后,外藩宴上,
被他大败的鲜卑首领求娶我。我懒懒抬眼,道了声允。他恨极,于宫道上拦住我,
红着眼问:“你就这么喜欢羞辱我?”他不知道,我快死了。死在和亲的路上,
是最合我心意的死法。1我在宫道上被陆峋拦住。他身上酒气冲天,看着我的眼睛极红。
他张口的瞬间我就猜到了他要说什么。果然。他又一次问:“你就这么喜欢羞辱我?
”他第一次问我这句话就在这条长长的宫道上。软鞭将他的双手束在身体两侧。
然他往那一立,如渊渟岳峙。任我如何用力,不动分毫。他问我这话时面无表情。
我理所当然地没把“羞辱”二字当真。我跳上他的背,在他耳边欢欣地说我喜欢他。
换来一声嘲讽满满的嗤笑。他问我是要他做半夜爬床的宠臣还是见不得人的暗卫。
我说都不是,我要他做我的驸马。又说十几日前我乔装从城门打马而过,马儿受惊,
是他力挽狂澜,靠一手漂亮的马上功夫护住了我。“你不该做城门处的守卫,
你该做护山河的将军。”陆峋再未驳我。我解开软鞭,他迈步向前,
亲自背着我走到了金銮殿。
的每一步他都觉得羞辱:“公主是觉得被人用鞭子绑着从十里长街上招摇而过不够羞辱吗?
还是觉得被一个娇滴滴的女子哄着奉承着能做将军不够羞辱?
”我在百姓善意的哄笑声中带着我最心爱的郎君去见我最敬爱的兄长,他有不俗的样貌,
他有做将军的天分。当时我觉得欢欣。但他质问我那一刻,我体会到羞辱。
陆峋第二次问我这句话时,站在长长的宫道尽头。突厥鲜卑联合作乱。
我在金銮殿前跪了两个时辰,为他求来一副将的位置,却也惹怒了皇兄。
他不准宫人为我准备软轿。我只能沿着宫道一瘸一拐地走。膝盖处肿胀,
密密麻麻的痛逐渐漫上来,我疼得想哭,在看见他的时候又忍住了。脚步放缓。
直到我走到他身前。他没有一步走向我。他轻描淡写问出这句话。
我又一次理所当然地没把“羞辱”这两个字当真。我得意地冲他扬头,
说皇兄答应让他做副将了。又委屈地撒娇,说好疼。
来我才知道等在宫道尽头的每一刻他都觉得羞辱:“公主是觉得攀着女人往上爬不够羞辱吗?
还是觉得您膝下千金,跪两个时辰就能换我做副将不够羞辱?”如今他第三次问出这句话。
我看他许久,点头:“是,我就这么喜欢羞辱你。”2我在金銮殿上率先出声应了檀珈。
最气的是皇兄。他在我府里坐了许久,开口时声音还在抖:“从小到大,我都由着你,
我都由着你……你就这么挖我的心”我伏在他膝盖上,像小时候一样,
冲他撒娇:“皇兄不气,不气,再由我最后一次吧。我都快要死了,
自然要选一个合心意的死法。只要我死在外族,皇兄就能名正言顺发兵袭攻,一举消灭他们,
还边关百姓一个安宁。”我直起身,
笑着看他:“我不希望以后天下人提起我的时候说我娇纵薄命,
我希望他们会说皇兄你有一个顶顶好的妹妹,我是一个顶顶好的公主。”皇兄最终应了我。
3旨意下达,一应章程筹备起来。檀珈约我出门同游。不知不觉走到集市中。
被捧着木槿花的小姑娘拦住了。我这才意识到,又一年的七夕到了。
寻常百姓多在七夕赠木槿花以表爱意。随行的人嘀嘀咕咕几句。檀珈伸手,
买下了小姑娘怀中所有的木槿花,笑意盈盈递给我。被横空一鞭抽烂。花瓣纷纷扬扬落下。
罪魁祸首耸耸肩:“扰了二位雅兴,抱歉。”又看向我:“比不得牡丹雍容,
比不得芍药华贵,这小小木槿花,也得了公主青眼吗?”我从前不识木槿。
收到陆峋送的第一束木槿花时虽欢欣,却也好奇,私下偷偷问侍女,这小小的一簇花,
比不得牡丹雍容,比不得芍药华贵,是哪里得了陆峋青眼。没注意到他的脚步就停在门前。
后来侍女眨着眼告诉我陆峋是在向我示爱时,我大叫着把木槿花抱在怀里,深深闻了许久。
又亲自将花朵摘下,一一压成干花。命人收拾残局的时候,陆峋走了进来。
他看看地上残枝败叶,又看看我,面色如常,一言未发。
我想起螺钿盒里至今仍有淡香的木槿花。想来那时他也感到羞辱吧。我对檀珈抱歉一笑,
引着他去别处。被陆峋攥住了手腕:“公主怎么不说话,一夜夫妻百日恩,
咱们才和离几日,就对我这般无情”檀珈一拳攻向陆峋胸膛。陆峋没放手,只侧了下身,
生生受了这拳。“你对她不好。”檀珈说。陆峋怔住,这才放开我的手。之后同游,
檀珈的话渐渐多起来。他说陆峋是个将才,横扫千军,令人钦佩。但他不是个好的夫君。
他在他毕生最荣耀的时候,在他万千袍泽面前,在赐予他无限尊荣的帝王面前断然同你和离。
他不尊重你,他不好。我会对你好。我看着他狼一样的眼,淡然一笑。
4我知道檀珈是故意的。他是想借我心中难平扳倒陆峋。我知道。我竭力不去在乎。但当晚,
一碗苦药灌进肚,我在梦中又回到那天。十里长街,万人空巷。
百姓争相等着一睹这位传奇将军的真颜。我站在皇兄身旁,遥遥看着他打马而来。
瘦了、黑了、精壮了、挺拔了,眉眼上方像还多了一道疤。看见他的那一瞬间,
笑就要变成哭。我咬了咬唇,将泪憋回去,生怕泪落,少看他分毫。然而从翻身下马到跪拜,
他一眼未曾看我。直到皇兄大笑着说此次要重重赏他。他瞥了我一眼,问什么赏赐都可以吗?
“君无戏言。”陆峋当即跪在地上行了一叩拜大礼。一字一顿,
声若洪钟:“臣不要任何封赏,只求皇上下令,准我与公主和离。
”沉寂迅速从我周身这一小块地方蔓延开。让人窒息的肃静中。皇兄慌乱的眼,
对面将士们不解、茫然的眼,一百双、一千双、万万双眼看向我。最清晰那双,是陆峋的。
眼里有笑意,还有别的。噢,是羞辱。倒下去那一刻,我无师自通。
我是李氏皇族唯一的公主,因遗传母后体内所中奇毒,命短易折,二十而终,遇哀怒更损,
自幼受尽皇兄宠溺。我平生不识羞辱。唯一一次识得,是从我亲选的夫君那里。再醒来,
皇兄守在我榻边,下巴上有一层短短的胡茬。我轻轻一咳,他便惊醒,两眼泛红地看着我。
我小时候每每生病,他就这样守着我,看着我。我总笑他,皇兄羞羞。后来我练武、跑马,
身子结实起来。他已许久许久不再这样了。我今年十八,运气好本该再有两年可活。
但看皇兄的样子,我笑着问:“我还有多少时间呀?”皇兄抿了抿唇,侧头,低头,
很忙的样子。不愿对上我的眼,低声说:“多则一年。”不哀不怒,多则一年。
哀毁果真伤身。陆峋和离二字,折了我一年的命。“对不起,皇兄。”我没有一丝力气,
话轻飘飘的,像缀在空中:“我这样娇纵,我害你这样担惊受怕。
”皇兄握紧我手:“别怕,哥哥不会让你死的。”我求皇兄让我见陆峋一面,
我有话要问他,我有答案要给他。从他进门到他走到榻前。我一眼都未曾眨。
他只进门的时候长长地望了我一眼,就垂眼再不看我了。他看我的时候总这样少。
我慢腾腾翻身背对他,轻声说:“你明明也爱我呀。”大婚那天我娇俏地冲你眨眼,
你的脸霎时比婚服还红,你一次又一次漫不经心偷看我。
我最喜欢的那家蜜麻酥总要排好长的队,你下值的时候常常绕很远的路去买给我。
我们一起出城跑马,马儿狂奔时缰绳脱落,我狠狠摔下,是你毫不犹豫扑向我,
你看向我时那一眼的慌乱我不会认错。明明摔断了一条胳膊,后背大片大片的挫伤,
你却淡笑着说,还好,还好你没事。还有你第一次为我庆贺生辰时亲手为我打的银簪,
你寻了一整个冬日跑遍了京郊群山才为我做成的第一件银狐大氅……“没有人不爱公主。
”陆峋这样说。但他又低声说:“也没有人受得住公主的羞辱。”他说起从前。
那些我满心欢喜的时候,他总觉得被羞辱。“我从来没有”一口血从喉咙涌出。
陆峋在这一刻说:“很难堪,和公主一起,总是三分欢喜,七分难堪。
”我生生将血咽下:“好,我们和离。”5皇兄以为我还有一年可活。他暗中寻很多大夫,
给我灌很多的药,硬生生熬过了一个寒冬,他说等春末天暖再让我和檀珈出发。
我和他在家里过了最后一个年。除夕夜那天,真好。皇兄陪在我身边,真好。
烟花璀璨又漂亮,真好。百姓富足欢乐,真好。那个人安康,真好。正月十五那晚,
吃完团圆饭,我挽着皇兄看了很久的月亮。我说:“皇兄,开春就让我走吧。
”皇兄嗓子有些哑:“药很难喝是不是?朕的鸾歌很辛苦是不是?
”我说不是:“是我哀毁太过。对不起,哥哥,我可能活不到春末了。”春草初生时,
我和檀珈出发了。护送我的将军是陆峋。他主动请缨,哥哥自无不应。
我那时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过陆峋了。一刹那的恍惚。好像他还是城门处的守卫,
我天真娇悍,故意日日在他上值时打马而过,想换他一眼的青睐。冷风一吹,我回神。
眼前的人是风头正炽的大将军,而我,形容枯槁,死期将至。队伍行至十里亭,
我向檀珈要了一匹马。缰绳轻轻一动,马儿带着我向前飞奔,死寂了很久的我,又活了一刻。
但也只是一刻,我的手已抓不牢缰绳了。我紧紧抱着马脖子,
听见陆峋很急很大声地喊:“把手给我!”一滴泪从空中闪过。我把手递给了檀珈。
檀珈是鲜卑首领,马背上长大,他把我护得很好。但不久后我就发起热。此后每日,
日日餐食后,伴着一碗又浓又苦的药。“自讨苦吃。”陆峋守在我鸾车一侧,
趁侍女奉药时不止一次这样说。“公主凤仪,容不得你僭越。”刀半出鞘,
陆峋在檀珈想要登上我鸾车时甚至想杀了他。但随后,
我的侍女就恭恭敬敬请檀珈入内:“驸马请进。”檀珈是我未来的夫君,是我救命的恩人。
他登鸾车,名正言顺。那之后很久,我才听到陆峋收刀入鞘。
之后几日檀珈常在鸾车里与我同坐。他讲鲜卑的习俗,讲草原上成群的牛马,
讲冬风的凛冽和底层鲜卑人的不易。偶尔天气好的时候,我会应他邀约下鸾车走一走。
极偶尔时,我会将手搭在他小臂上,从他部下热切的注目中走过。
我派侍女邀檀珈在鸾车上吃过两次晚饭。他很欢喜,笑声传出鸾车很远很远。我知道,
他不是为我,是为,羞辱陆峋。但感到羞辱的不只是陆峋,还有无数护送我的士兵。这很好。
在胭脂都掩不住我面上灰白时。我第三次请檀珈进了鸾车。
但先进来的是陆峋:“檀珈狼子野心,对我朝虎视眈眈,你受百姓奉养,却谄媚逢迎他?
”我不语,他就又问:“你对得起百姓吗?你对得起你皇兄吗?你对得起,我吗?
”我轻咳一声,掩唇,挥手,侍女当即请陆峋下鸾车。陆峋咬牙切齿:“李鸾歌,
你好歹一金尊玉贵的公主,你就这么缺人爱?檀珈到底有什么好,值得你这般迫不及待?!
”檀珈后来笑着上了鸾车。他亲切地坐在我身旁,让我莫要生气,又说陆峋实在过于桀骜,
或许可以给他一个教训。我忍了许久的那口血一下喷在他襟前。“公主,公主!
”檀珈下意识来扶我。陆峋听见喊声便往鸾车上奔。他进来时,
恰看见我袖中匕首**檀珈腰腹。我的侍女,
皇兄安排的暗卫也在此刻高喊:“檀珈毒杀公主,意欲反叛,将士们,杀!
”隐忍了许久的士兵们当即狂吼着扑向迷茫的鲜卑众人。檀珈在霎那间想通了一切关窍,
奋力一撞,从鸾车侧面滚了出去。陆峋几不可查地一晃。
他扑过来跪着将我揽在了怀里:“鸾歌,鸾歌。”车外厮杀声阵阵,血不停地从我嘴角溢出。
我看着陆峋,艰难地说:“去,去,杀了檀珈,护我山河。”陆峋眼眶泛红,
他紧紧握了下我的手:“等我。”我笑着应了他。门被推开,威风赫赫的陆将军走出去,
年轻稚嫩的陆守卫一次又一次探着身往里瞧。“陆兄弟又在等那个小娘子了!
”“人家来时你装正经,人家不来你又盼得慌。去追啊,问她是哪家的娘子,
问她有没有得意的郎君,你总不能等着小娘子主动吧。
”“我看就该那小娘子一鞭子将你绑上马强带回家,看你还装不装!”小陆守卫舌尖顶顶腮,
低头一笑。“我等过你的。”我冲着虚空一抓,小陆守卫霎时消散成空:“我再不等了。
”6陆峋提着檀珈头颅来向我报喜的时候。我安安静静躺在榻上。嘴角溢出的血被擦干净。
衣衫换了身舒服整洁的。面上平静又祥和,看起来像是睡着了。陆峋好像也是这么以为的。
我飘在空中。看他推开门,轻手轻脚走到我榻前,很小声地唤我公主。偶尔我们生气,
他想同我和好时就会这样小小声唤我。我会傲娇地侧过头,乜他,
叫公主干什么~这次我没应。陆峋好脾气地笑了笑,将我的手握在了手里。一阵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