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姜宁，一名律师助理，有点洁癖，喜欢安静。为了省钱，我找了个室友，

一个看起来活泼开朗的网红，叫章莉。入住前，我们签了一份详细到变态的合租协议，

包括公共区域使用规范和访客规定。她当时笑嘻嘻地说：“宁宁姐你真严谨，没问题，

都听你的。”后来我才知道，她说的“没问题”，意思是对她自己没问题。

她把男朋友带回家过夜，说是“浪漫约会”。她和一群朋友在客厅开派对到天亮，

说是“寻找创作灵气”。她用过的厨房像被轰炸过，说是“年轻人不拘小节”。

当我提醒她时，她歪着头，用一种看古董的眼神看我。“宁宁姐，现在都什么年代了，

你思想也太保守了吧？合租不就是图个热闹吗？”我看着她，笑了笑，没再说话。回到房间，

我把我们签的协议、她违约的录音、监控截图、还有我们所有的聊天记录，

分门别类地存进了三个文件夹。一个叫【证据链】，一个叫【违约责任追索】，

还有一个叫【诉讼准备】。她以为我在跟她讲道理。不，我只是在走法律程序。

1.我的室友是噪音制造机凌晨一点半。我眼前的电脑屏幕上，

一份加急的合同审查报告还差最后三页。显示器右下角的时间数字，安静地跳动着。

房间里很静，只有我敲击键盘的微弱声音，还有窗外偶尔开过的车声。我喜欢这种安静。

它让我的大脑保持高效运转，每一个字，每一个标点，

都能被精准地安放在它们应该在的位置。突然，门外传来一阵清晰的高跟鞋声。嗒，嗒，嗒。

很急促。紧接着，是钥匙**锁孔的声音，转动，门被推开。一个女孩的笑声传了进来，

又高又脆，像玻璃珠子掉在瓷砖上。“进来呀，宝贝，别客气，就跟到自己家一样！

”一个男人的声音，含混不清地应了一声。门，“砰”地一声关上了。我皱了皱眉，

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一点三十七分。这是我的合租室友，章莉，回来了。

她是一个小有名气的美妆博主，昼伏夜出是她的常态。我继续埋头看合同。

客厅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还有压抑的、黏糊糊的笑声。我戴上降噪耳机，

把音乐声调大了一些。过了大概十分钟，我摘下耳机，准备去厨房倒杯水。刚打开房门，

一股浓烈的香水味混着酒气就扑了过来。客厅的灯开着，一个陌生的男人瘫在我们的沙发上。

他脱了鞋，两只脚就那么大喇喇地搁在沙发前的茶几上。茶几是我买的，

每天我都会用消毒湿巾擦三遍。章莉穿着一条吊带短裙，正弯腰从冰箱里拿饮料，

裙摆短得几乎遮不住什么。她看到我，一点也不意外，还冲我举了举手里的啤酒。“宁宁姐，

还没睡啊？要不要来一罐？”我摇了摇头，目光落在那个男人的脚上。“章莉，”我开口，

声音很平静，“我们之前说好的。”“嗯？说什么？”她拧开啤酒，递给那个男人，

自己也开了一罐。男人接过啤酒，眼睛却一直在我身上打转，带着一种不加掩饰的审视。

“合租协议的补充条款，第三条，第七款。”我走到饮水机旁，接了一杯温水。

“为保证双方的居住安全与私密性，任何一方不得在未征得另一方同意的情况下，

留宿非家庭成员的访客过夜。”章莉噗嗤一声笑了。她靠在沙发背上，仰头灌了一大口啤酒，

然后看着我。“宁宁姐，你是不是在律所上班上傻了？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搞这个？

”她指了指那个男人，“这是我男朋友，阿豪。我们情侣约会，你也要管吗？

”那个叫阿豪的男人冲我咧嘴一笑，露出一口被烟熏得发黄的牙。“美女，别这么紧张嘛，

我们待会儿就走。”他的话听起来很客气，但眼神里的轻佻让我很不舒服。我端着水杯，

看着章莉：“我不是在管你，我是在提醒你，我们是有约在先的。”“哎呀，知道了知道了，

”章莉不耐烦地摆摆手，“就这一次，下不为例，行了吧？你赶紧去睡吧，

我们自己会注意的。”说完，她就转过头去，和那个阿豪贴在一起腻歪起来，

完全当我不存在。我没有再说话。端着水杯，转身回了房间，轻轻关上了门。回到电脑前，

我却没有了继续工作的念气。我打开了电脑里的一个加密文件夹。

文件夹的名字叫【合租日志】。我新建了一个文档，命名为【XXXX年X月X日，

章莉第一次违约记录】。然后，我开始敲字。“凌晨一点三十七分，

章莉携带一名身份不明的成年男性返回住所。该男性在客厅脱鞋，

并将双脚放置在公共区域的茶几上。”“经本人提醒后，章莉承认其行为，

但以‘情侣约会’为由，拒绝遵守合租协议相关条款。”“该事件造成公共区域卫生污染，

并对我个人的正常作息与居住安全构成潜在威胁。”写完之后，我把文档保存好，

看了一眼时间。两点零三分。客厅里的声音还在继续，而且越来越大。我叹了口气，

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小小的录音笔，按下了录音键，把它放在了门边的缝隙旁。做完这一切，

我躺回床上，戴上眼罩和耳塞。我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2.协议不是废纸，

是我的底线第二天早上，我七点准时起床。走出房间，客厅里一片狼藉。

茶几上放着几个空啤酒罐，还有一堆零食包装袋。

空气里还残留着那股廉价的香水和酒精混合的怪味。沙发上，那个叫阿豪的男人已经不见了。

章莉的房门紧闭着。我皱着眉，先去卫生间洗漱。推开门，一股潮湿的气味扑面而来。

淋浴间的玻璃门上全是水汽，地上扔着一条湿漉漉的浴巾。洗手台上，

一堆用过的化妆棉和一根男士剃须刀胡乱地摆着。我的洗面奶瓶盖没盖，倒在一边。

一股火气，从我的脚底板，慢慢窜到了天灵盖。我有洁癖，很严重的那种。章莉是知道的。

入住前，我跟她强调过无数遍，公共区域的卫生必须保持。

她当时拍着胸脯保证：“宁下姐你放心，我这人最爱干净了！”现在看来，

她对“干净”的定义，和我可能不太一样。我没去动那些东西。我拿出手机，

对着卫生间的每一个角落，冷静地拍了照。拍完照，我回到自己房间，换好衣服，化了淡妆，

像往常一样准备出门上班。经过客厅的时候，我把属于我的那个马克杯，

从茶几上那堆垃圾里拿了出来，放进了水槽。然后，我给章莉发了条微信。“章莉，

你醒了之后，麻烦把客厅和卫生间收拾一下。另外，昨晚你男朋友用过的剃须刀，

也请一并带走。”发完，我就出门了。一直到中午，章莉才回复我。只有一个字：“哦。

”后面跟了一个翻白眼的表情。我没有再回。下午五点半，我准时下班。回到家，推开门，

客厅还是早上我走时的样子，一个啤酒罐都没少。卫生间也一样。我深吸一口气，把包放下，

换上家居服。然后，我开始收拾。我戴上一次性手套，把垃圾都收进垃圾袋，

把茶几用消毒液擦了三遍，又用吸尘器把整个公共区域的地板吸了一遍。最后，

我把卫生间里那把剃须刀，用一个密封袋装了起来，放在了玄关的鞋柜上。做完这一切，

已经快七点了。章莉的房门，终于打开了。她打着哈欠走出来，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

看到焕然一空的客厅，愣了一下。“呀，宁宁姐，你都收拾好啦？真是太贤惠了！

”她嬉皮笑脸地凑过来，想挽我的胳膊。我后退了一步，避开了。“章莉，我们谈谈。

”我的语气很平静。“谈什么？”她一脸无辜。我指了指鞋柜上的密封袋。

“根据我们的合租协议，补充条款，第二条，第四款：双方均有义务保持公共区域的整洁。

任何一方使用公共区域后，应在半小时内恢复原状。”我又指了指她的房门。“还有，

关于留宿访客的问题。昨晚我已经提醒过你了。”章莉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了。

她抱着手臂，靠在墙上，开始用一种审视的目光看着我。“姜宁，你是不是有病啊？

”她连“宁宁姐”都不叫了。“我就带男朋友回来住一晚，垃圾忘了收拾，

你至于拿着个破协议跟我上纲上线吗？”“这不是上纲上线，”我看着她的眼睛，

“这是我们双方都签字确认过的，具有法律效力的文件。如果你觉得它是‘破协议’，

那你当初为什么要签字？”“我……”章莉被我噎了一下，脸涨得通红。她大概没想到，

我会这么“较真”。在她眼里，那份协议可能就是个形式，一张废纸。但在我这里，不是。

那是我们之间相处的基石，是划分我们权利和义务的边界。“我那是给你面子！

”章莉的声音大了起来，“我看你一个人挺可怜的，说话又那么小心翼翼，

才答应跟你合租的！你以为你这破房子谁想住啊？”“你一天到晚板着个脸，

跟个教导主任一样，这不许那不许！现在连我谈恋爱都要管，你是不是自己没男人，

看不得别人好啊？”她的话，越来越难听。我没有生气，甚至连情绪都没有太大的波动。

在律所工作了三年，我见过太多比这更歇斯底里的场面。当事人因为一点财产分割，

在办公室里打得头破血流。被告在法庭上，指着原告的鼻子，用最恶毒的语言咒骂。

跟那些比起来，章莉这点攻击，就像小孩子过家家。我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等她把所有能说的话都说完。她骂累了，喘着粗气，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我才缓缓开口。

“说完了吗？”她瞪着我。“第一，我租这间房，是市场行为，你住进来，也是市场行为，

我们之间是平等的租赁关系，不存在谁可怜谁，谁给谁面子。”“第二，我有没有男朋友，

和我们是否需要遵守合同，是两个完全独立的法律事件，不存在因果关系。”“第三，

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我走到她面前，一字一句地说，“协议，不是废纸。如果你做不到，

我们可以提前解约。按照协议规定，违约方需要支付两个月的房租作为违约金。”说完，

我不再看她，转身回了房间。留下章莉一个人，在客厅里，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我知道，

梁子，算是正式结下了。3.她在网上哭诉，我在整理证据章莉消停了两天。这两天，

她早出晚归，我们几乎没打过照面。公共区域也保持得很好，干净得不像话。我以为，

她应该是听进去了。事实证明，我还是太天真了。周四晚上，我正在房间里加班，

我大学同学兼闺蜜，周染，突然给我发来一个视频链接。附言是：【宁宁，这是你那个室友？

她是不是在内涵你啊？】我点开链接。是一个短视频。视频里，

章莉化着精致的“破碎感”妆容，眼睛红红的，坐在我们家的客厅沙发上。她没有点名道姓，

但话里话外，意思很明显。“宝宝们，我今天真的好委屈。我没想到，都2024年了，

还会有人因为我带男朋友回家，就给我脸色看。”“她平时看起来文文静静的，

没想到思想那么封建。还跟我说什么协议，说什么不安全。”“合租不就是想找个人作伴，

热闹一点吗？为什么非要把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搞得像签合同一样冰冷呢？”“她还说，

如果我再这样，就要让我赔钱搬走。我一个女孩子，在外面打拼已经很不容易了，

呜呜呜……”她说着说着，就真的挤出了几滴眼泪。视频的最后，她对着镜头，

楚楚可怜地问：“宝宝们，你们说，真的是我错了吗？”评论区，已经炸了。【抱抱莉莉！

你没错！错的是那个奇葩室友！】【什么年代了还有这种人？管天管地还管别人谈恋爱？

住海边的吗？】【这种人就是嫉妒！看我们莉莉长得漂亮，有男朋友疼，她酸了！

】【建议莉莉直接搬走，别跟这种老古董住在一起，会变不幸的！】【人肉她！

把那个奇葩室...友的信息曝光出来！让大家看看她长什么样！

】看着那条“人肉”的评论，我的眼神冷了下来。周染的电话，立刻就打了过来。“宁宁，

你看到了吗？这太过分了！她这是在煽动网暴你！”“我看到了。”我的声音很平静。

“那你打算怎么办？你要不要也发个视频澄清一下？”“不用。”我淡淡地说，

“网络上的口水仗，是最没有意义的事情。”“那怎么办？就任由她这么抹黑你？

”周染很着急。我笑了笑：“小染，你忘了我是做什么的了？”“对哦，

你可是咱们法学院的学霸，这种小场面，肯定难不倒你。”周染的语气轻松了一些。

“放心吧，我有分寸。”挂了电话，我把章莉的那个视频，连同下面的评论，

一并录屏保存了下来。然后，我把它存进了那个叫【证据链】的文件夹。

命名为：【网络侵权言论及煽动网暴证据】。做完这一切，我继续看我的合同。

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周五，章莉没有出门。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大概是在享受粉丝给她的“温暖”和“支持”。到了晚上，她点了一大堆外卖，

烧烤、小龙虾、炸鸡，摆满了整个茶几。然后，她就架起手机，开始直播。“哈喽宝宝们！

你们的莉莉上线啦！谢谢大家昨天的关心，我今天好多了！”“为了感谢大家，

今天我请大家吃大餐！看看，丰盛不丰盛？”她在镜头前，笑靥如花。声音开得很大，

整个屋子都是她咋咋乎乎的叫喊声。“宝宝们想看我跟谁连麦啊？扣在公屏上！”“哎呀，

谢谢‘莉莉的小守护’送的跑车！爱你哟么么哒！”我戴着耳机，都能清晰地听到她的声音。

我走出去，想提醒她小声一点。她看到我，眼睛一亮，甚至把手机镜头，

有意无意地朝我这边偏了偏。“宝宝们，我室友出来啦。”她对着手机说，声音不大不小，

刚好能让直播间的人听到。我立刻就明白了她的意图。她是想让我“出镜”，

让我接受她那群“正义”的粉丝的审判。我停下脚步，没有再往前走。我只是看着她，

眼神很冷。她被我看得有点发毛，但还是硬着头皮，对着镜头说：“我室友……她人挺好的，

就是……就是比较内向。”我没理她。我转身，从鞋柜后面，拿出了一个昨天刚到货的快递。

当着她的面，我拆开了包装。里面是一个小巧的，白色的设备。我把它插在了客厅的插座上。

那是一个分贝检测仪。我把它正对着章莉的方向，小小的屏幕上，红色的数字开始疯狂跳动。

85dB。92dB。甚至一度飙升到了105dB。章莉的直播间，瞬间安静了。

她也愣住了，看着我手里的东西，一脸茫然。“姜宁，你……你干什么？”我举起手机，

对着那个分贝仪，拍了一张清晰的照片。然后，我看着她，一字一句，

清晰地说：“《中华人民共和国环境噪声污染防治法》第四十六条规定，

使用家用电器、乐器或者进行其他家庭室内娱乐活动时，

应当控制音量或者采取其他有效措施，避免对周围居民造成环境噪声污染。

”“《城市区域环境噪声标准》规定，以居住、文教机关为主的区域，

夜间（22：08次日6：00）环境噪声不得超过45分贝。”“你现在制造的噪音，

已经严重超标，构成了噪声污染。我已经取证。”“如果你继续，我将报警处理。

”4.她叫嚣着报警，警察来了却站我这边章莉彻底傻眼了。她直播间的弹幕，

也停滞了几秒，然后瞬间爆炸。【**！这是什么操作？现场普法？】【这个女人是魔鬼吗？

随身携带分贝检测仪？】【虽然但是……她说得好像有理有据，我竟然无法反驳。

】【莉莉别怕！她就是吓唬你！你声音大点怎么了？又没杀人放火！

】章莉大概是看到了粉丝的鼓励，胆子又大了起来。她“啪”地一下把手机扣在桌子上，

站了起来，指着我的鼻子。“姜宁！你少在这里跟我扯什么法律！我告诉你，这里是我家，

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报警？好啊！你现在就报！我倒要看看，

警察来了是帮你还是帮我！”她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在她看来，

这不过是室友之间的小摩擦，警察才懒得管。我没再跟她废话。我拿出手机，当着她的面，

拨打了110。电话很快就接通了。我用最简洁、最清晰的语言，向接线员描述了情况。

“您好，我要报警。我的地址是XX区XX街道XX小区X栋X单元XXX室。

我的合租室友在家中制造严重噪音，多次提醒无效，已严重影响我的正常生活。”“好的，

女士，我们马上派警员过去处理。”挂了电话，我抱着手臂，靠在墙上，静静地看着章莉。

章莉显然没想到我真的敢报警，脸色变得很难看。但她还在硬撑。“行啊，姜宁，你真行！

为了这点小事报警，我看你明天怎么在小区里做人！”我没理她。大概十分钟后，门铃响了。

来了两位警察，一男一女，都很年轻。章莉立刻换上了一副受害者的表情，冲过去开门。

“警察同志！你们可算来了！你们快来评评理！”她指着我，开始哭诉。

“我就是在家跟粉丝聊聊天，她就说我吵，还拿个不知道什么东西吓唬我，现在还报警！

你们说有她这样的吗？”男警察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满桌子的外卖和直播设备，皱了皱眉。

女警察则比较有耐心，她问我：“女士，是您报的警吗？具体是什么情况？”我点点头，

把手机递了过去。手机屏幕上，是我刚刚拍的那张分beta仪的照片。“警察同志，您好。

这是刚才我测量的实时噪音分贝，最高超过了100分贝。根据法律规定，

这已经构成了噪声扰民。”然后，我又调出了之前保存的录音笔文件。“这是前几天，

她带朋友回家，凌晨一点多还在客厅大声喧哗的录音。”我还点开了物业的业主群。

“这是我们楼下邻居在群里抱怨，说楼上最近晚上总是有各种奇怪声音的聊天记录。

”我的证据，一条接着一条，清晰，完整，构成了一个无可辩驳的证据链。两位警察的表情，

从一开始的“又是邻里纠纷”，慢慢变成了严肃。男警察走到章莉面前，语气严厉了起来。

“女士，根据《治安管理处罚法》第五十八条，违反关于社会生活噪声污染防治的法律规定，

制造噪声干扰他人正常生活的，处警告；警告后不改正的，处二百元以上五百元以下罚款。

”“你的行为，已经严重影响了你室友和邻居的正常生活。现在，我们对你进行口头警告，

请你立刻停止这种行为。”章莉的脸，瞬间变成了猪肝色。她大概做梦都没想到，

警察来了之后，非但没有帮她说话，反而把法律条文都搬了出来，站到了我这一边。

她直播间的手机，还开着。弹幕已经彻底换了风向。

【打脸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我收回之前的话，这位姐姐才是真大佬，社会我宁姐，

人狠话不多。】【莉莉这次是踢到铁板了，人家是专业的，你跟人家玩这个？】【笑死，

年度普法直播间。】章莉看着弹幕，又看看警察，嘴唇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女警察收拾好执法记录仪，走到我身边，温和地说：“女士，如果她之后还继续这样，

您可以随时保留证据，再联系我们。”“好的，谢谢您。”我点点头。警察走了。房间里，

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章莉站在原地，像一尊被雷劈了的雕像。桌上的小龙虾，还冒着热气，

但她显然已经没有任何食欲了。我看着她，淡淡地说：“现在，

我们可以好好谈谈遵守协议的事情了吗？”5.白纸黑字，是武器也是盾牌章莉的直播，

自然是进行不下去了。她灰溜溜地关了手机，开始默默地收拾桌上的残局。这是她第一次，

在我面前，表现得如此“乖巧”。我没有乘胜追击，也没有说任何嘲讽的话。

我只是回到房间，继续处理我未完成的工作。我的目的不是为了羞辱她，而是为了解决问题。

只要问题解决了，过程并不重要。第二天是周六，我不用上班。我起得很早，

给自己做了一份简单的早餐。吃完饭，

我把那份我们一起签的《合租协议》以及《补充条款》，从文件袋里拿了出来，

放在了客厅的茶几上。一式两份，一份我的，一份她的。

上面有我们两个人的亲笔签名和红色的指印。然后，我敲了敲章莉的门。过了好一会儿，

她才来开门。她看起来很憔悴，眼睛肿着，应该是哭过。看到我，她的眼神有些躲闪。

“有事吗？”她的声音很小，带着浓浓的鼻音。“有时间吗？我们聊聊。

”我指了指客厅的沙发。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跟着我走了出来。我们在沙发上坐下，

中间隔着一个抱枕的距离。我把那两份协议，推到她面前。“我想，我们有必要，

重新阅读一下这份文件。”我的语气，就像在律所跟客户讲解合同条款一样，

不带任何个人情绪。章莉低着头，看着那份被她称为“破协议”的文件，没有说话。

我拿起其中一份，翻到补充条款那一页。“我们一条一条来看。”“第一条，

关于公共区域卫生。约定了使用后半小时内必须清理，并且每周六需要进行一次共同大扫除。

”“第二条，关于访客。约定了不得留宿异性，如有朋友来访，必须提前一天告知对方，

且晚上十点前必须离开。”“第三条，关于噪音。约定了晚上十点后，

不得在公共区域进行产生巨大声响的活动，包括但不限于外放音乐、大声打电话、开派对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