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我被我的红线杀死了。第1章我被我的红线杀死了。不，说错了。

是我用我的红线，杀死了所有人。这个世界太吵了。神和魔打了上万年，没完没了。

他们说，要秩序。他们说，要自由。我就是那个给他们带来最终秩序的人。绝对的秩序。

绝对的安静。现在，这里什么都没有了。山川，河流，云海，神殿，魔渊……都没了。

光没了，暗也没了。就剩我一个人。站在这片白茫茫的虚空中，连个鬼影子都见不着。

系统说，任务完成。可我怎么觉得，我的世界，才刚刚开始。这该死的，无尽的太平。

两个天兵架着我，一路往深渊走。我跟个破麻袋似的，被拖在地上。

神界的地是云做的，软乎乎的，可我这会儿感觉不到半点舒服。前面就是一个大井，

咕噜咕噜转，往外冒着灰色的气，看不到底。这地方叫轮回井。所有没用的废神，

犯了事的罪神，都得往里跳。跳下去，神格磨没了，要么去凡间当个畜生，

要么直接化作尘土。说白了，就是神界的垃圾处理厂。而我，言澈，

就是刚被分类出来的那袋垃圾。我是个穿越者。倒霉蛋。刚过来就因为这身体灵力驳杂，

被判定为废神。连神界大门长啥样都没看清，就要被处理了。一个天兵开口，

声音跟石头一样硬，没半点人情味：“投入轮回，磨去神格，或为凡人，或为尘土。

”我没吭声。说啥？求饶？他们能听进去我一个废神的话？

另一个天兵解开了我脚上的锁链。只有手腕上的还连着个大石墩，这是怕我跑了。

他松开手。我直挺挺地朝那口井倒了下去。身体很轻，跟片叶子似的。

灰色的雾气就在我眼前，带着一股子冰凉的土腥味。我想，完了。这辈子够短的。

上辈子当社畜猝死，这辈子当垃圾回收。也好，至少不用再加班了。

就在我脑袋快要扎进雾里的那一瞬间。“嗡——”一声奇怪的声音，不是耳朵听见的，

是直接响在脑子里。紧接着，一个冰冷的，不带感情的电子音冒了出来。

【检测到适格载体，生命体征符合要求。】【正在绑定“天律红线”……绑定成功。

】我人傻了。啥玩意儿？系统？金手指？这时候才来？【新手任务发布。

】【任务目标：为神界战神云羲与魔尊厉九渊，缔结姻缘。】【任务时限：七个时辰。

】【任务成功，奖励：新生，神格重塑。】【任务失败，抹杀。】我：“？

”缔结姻缘？给神界战神和魔尊牵红线？这系统是疯了吧？神魔不两立，

这是刻在这世界骨子里的规矩。云羲是神界百万年来的最强战神，光明的化身。

厉九渊是魔界千年来最残暴的魔尊，混乱的象征。这俩人凑一块，那不叫姻缘，

那叫世界末日啊！可“抹杀”两个字，像两把冰锥子，扎得我一个激灵。掉进轮回井，

好歹还有个去当畜生的机会。任务失败，直接就没我了。二选一，我选活着。

哪怕这活法有点离谱。我的身体已经一半掉进了井里，灰色的雾气开始侵蚀我的身体，

感觉很麻。我用尽最后的力气，把手腕上的神力锁链往井沿上一缠。“咯噔”一下，

我停住了。就那么挂在井边上，半个身子在云里，半个身子在雾里。两个天兵都看呆了。

我也看呆了。我活下来了。至少暂时活下来了。我爬上来，一**坐在地上，

大口喘气。脑子乱成一锅粥。战神云羲，魔尊厉九渊。这俩名字我听过，

是三界的顶级大人物。我一个连神殿门都进不去的废神，上哪儿见他们去？更别提牵线了。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腕。那里空空如也，啥也没有。可我能感觉到，一根看不见的，

温温热热的东西，系在了上面。这就是天律红线？怎么用？我试着想了一下云羲。

脑子里没反应。我又想了想厉九渊。还是没反应。我拿起一块小石头，

心里默念：“给云羲和厉九渊牵个线。”然后把石头扔了出去。石头撞在云墙上，掉了。

没反应。难道这东西是摆设？不对，系统说了，绑定了。我冷静下来，开始捋。

我是程序员出身，虽然只是个码农，但逻辑思维还是有的。

系统给我的任务是“缔结姻缘”。核心是“缘”。不是物理上的连接。那么，

它应该是一种概念上的绑定。我得让这俩人产生“交集”。怎么产生交集？制造偶遇。

对，就这么干。我先得知道他们在哪儿。神界大得很，魔界更乱。我连个地图都没有。

我晃晃悠悠地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刚才还想着死，现在为了活命，

我得去找三界最不能惹的两个人麻烦。真是讽刺。我朝着神界宫殿的方向走去。

得先去打探打探。云羲是战神，一定在天军的帅府。只要我脸皮够厚，总能混进去。

至于厉九渊，那得去魔界。神魔边界，叫“一线天”。那里常年打仗，

是三界最混乱的地方。没准我可以在那儿，来一出“英雄救美”……哦不，

“英雄救英雄”的戏码。计划想好了，我心里踏实了点。至少有方向了。

我低头看了看那口轮回井。心里默念一句：等我回来。然后，我迈开步子，

朝着我的作死之路，走了过去。第2章神界的天，永远是亮的。不是太阳那种亮，

是一种从天穹本身透出来的，柔和又威严的白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压迫感。我沿着白玉铺成的大道走，路两边的神仙个个衣袂飘飘，

神情肃穆。他们看我，眼神都带着点……鄙夷。我懂。我这身打扮，破破烂烂的，

一脸死相，跟这地方格格不入。就像在五星级酒店大堂里，跑进来个要饭的。我低着头，

假装自己是个透明人。目标，天军帅府。云羲在那儿。我走了大概半个时辰，

终于看到一座巨大的黑色宫殿，跟周围的白玉建筑比起来，它像个沉默的巨人。

门口站着两排天兵，盔明甲亮，气势汹汹。我过不去。我找了个角落蹲下，观察。

怎么混进去？硬闯是送死。我等啊等，等到一个送饭的老神仙。他推着一辆车，

车上飘着香气。我眼珠一转，有了主意。我凑过去，装作迷路的样子，

愁眉苦脸地问：“老神仙，请问，这轮回井往哪儿走啊？”老神仙愣了一下，

指了指来时的方向：“那是往东去，你这是走到西边了。”“哎哟，我真是太笨了。

”我一拍大腿，“谢谢您啊。”我假装转身走，绕到他车子后面，趁他不注意，

顺手牵羊拿了个糕点。然后脚底抹油，溜了。我没跑远，就躲在拐角。

等那老神仙发现少了糕点，大声嚷嚷起来的时候，我把那个糕点，

故意丢在一个正要进府的年轻天兵脚边。那天兵低头一看，眉头就皱起来了。

巡逻的队长发现了他，走过来：“怎么回事？”年轻天兵赶紧捡起糕点：“大人，

不知道是谁丢的。”“帅府门前，岂能容尔等嬉闹！”队长很严厉，“你！作为惩戒，

去后厨帮着洗三天菜！”年轻天兵一脸苦相，但还是不敢违抗，被推着往后厨去了。

机会来了。我深吸一口气，猫着腰，跟了过去。后厨没人管。

我从一个开着的窗户翻了进去。里面热气腾腾，香味扑鼻。我抓了两个包子塞嘴里，

然后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躲在一堆柴火后面。这里应该相对安全。我得等，

等云羲出现。可我哪知道他什么时候出来？总不能一直在这儿蹲着吧？

我开始琢磨我的红线。这玩意儿到底怎么用？系统说是“缔结姻缘”，

是不是得有个信物？或者得念咒语？我闭上眼，集中精神，想象云羲的样子。战神云羲，

传说他身披银甲，手持长枪，英俊得不像话。我再想象厉九渊。魔尊厉九渊，

传说他黑袍裹身，眉心一道魔纹，残忍嗜杀。这俩人，一个像天上的太阳，

一个像地下的熔岩。怎么凑？我正想着，突然听到一阵脚步声。“将军，

南边的魔气又有异动，是否要出兵？”一个沉稳的男声。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来了！我悄悄从柴火堆后面探出半个头。只见一个男人，背对着我，正站在一张地图前。

他很高，银色的长发用一根简单的发带束着，披在脑后。他穿着一身银白色的战甲，

上面雕刻着复杂而神圣的纹路。光是看着他的背影，我就觉得呼吸困难。

那是一种纯粹的，压倒性的威严。这就是战神云羲。他没说话，只是伸出手指，

在地图上一点。那个位置，正是“一线天”。“传令，三军戒备。”他的声音很冷，

像冰块一样。“是！”他身边的副官领了命，转身走了。云羲还站在那儿，一动不动，

像一尊雕像。机会！就是现在！我紧张得手心全是汗。我该怎么用红线？捆？抛？

射？我脑子里乱哄哄的，情急之下，我想到了程序员最常用的办法。debug。

我集中我所有的意念，对着手腕上那根看不见的红线，吼了一嗓子。“工作！给我工作！

”“把云羲和厉九渊给我绑在一起！”就在我话音落下的瞬间。

我感觉到手腕那根温热的线，猛地一颤。然后，它自己动了。我根本看不见它，

但我能感觉到，它的一端，像一支离弦的箭，射了出去。它穿过墙壁，穿过空间，

毫无阻碍。另一端，也分出一道细线，朝着另一个方向激射而去。我呆住了。

这就……成了？我成功了？我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听见一声闷哼。是云羲。

他猛地弯下腰，一只手捂住了胸口。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我看见，

一缕缕黑色的雾气，从他银色甲胄的缝隙里钻了出来，在他身边缭绕。那些黑气，

充满了暴虐和混乱的气息。这是……魔气？我脑子“嗡”的一声。我再看地图，

云羲刚才手指点着的位置，那个代表“一线天”的地方，也突然冒出了一团金色的光。

那光芒，神圣而威严，充满了秩序的味道。是神力。神界战神身上，冒出了魔气。

魔界领地里，亮起了神光。我把**的好事，用最简单的方式理解了一遍。

我好像……不是在给他们牵红线。我好像……是把他们的力量，给绑在一起了。

第3章完了。这是我当时唯一的念头。事情彻底搞砸了。

**了一件三界几千年来都没人敢干，甚至没人想过能干出来的蠢事。我把神界最纯粹的光，

和魔界最原始的暗，打了个死结。云羲还在那儿弯着腰，身体微微发抖。

他是个什么样的人物？战神！神界的脸面！现在他身上冒着魔气，这要是传出去，

比神界被魔族端了还丢人。他身边的亲兵冲了进来，看到这一幕全都吓傻了。“将军！

您怎么了？”“快！快去请药神！”场面乱成一团。我躲在柴火堆后面，大气都不敢喘。

我现在要是出去，绝对会被云羲一枪戳成个透明窟窿。我必须溜。我趁他们乱糟糟的，

猫着腰，从后厨窗户又翻了出去。一路狂奔。我不敢停，也顾不上方向，就闷头跑。

直到跑得肺都要炸了，我才停下来，扶着一棵玉树大口喘气。我这是……惹了多大的麻烦？

系统，你给我滚出来！我脑子里骂骂咧咧。可那冰冷的电子音，再也没响起。

好像给了我这根红线后，它就卸载了。我真是欲哭无泪。我现在该怎么办？

任务算完成了吗？我给他们“缔结姻缘”了啊，虽然是力量上的。可系统说“新生”，

我感觉我离“新生”更远了，离“抹杀”倒是更近了一步。云羲绝对会通缉我。

虽然他不知道是**的，但这种邪门歪法，神界那些老家伙们一查就能查到端倪。

到时候，我跑不掉。唯一的活路，是去魔界。去找厉九渊。

我必须搞清楚厉九渊那边是什么情况。而且，系统任务是绑两个人，

现在只出事了云羲一个，厉九渊那边肯定也有事。我必须去看看。我心一横，

干脆往西边走。去神魔边界，“一线天”。越往西走，天色越暗。

神界那种柔和的白光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昏暗的，压抑的暗红色。

空气里的味道也变了。不再是那种纯净的香气，而是多了一股子硫磺和血腥的味道。

这就是魔界的边缘。我走了两天两夜，终于看到了一道巨大的裂缝。那裂缝深不见底，

里面不时闪烁着各色光芒，传出震天的喊杀声。“一线天”到了。这里混乱得像个菜市场。

各种奇形怪状的魔物和凶神恶煞的神兵混战在一起。断肢残臂到处飞，血液流在地上，

滋滋作响，冒着白烟。我找了个隐蔽的山洞，躲了进去。我得先找到厉九渊。

魔尊在哪儿？我没头绪。我只能等。等一个足够大的动静。因为厉九渊这个人，

肯定是在最混乱，最血腥的地方。我等了不到半天，动静就来了。“一线天”深处，

突然爆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咆哮。那声音充满了痛苦和暴怒，震得整个山洞都在往下掉土土。

紧接着，一股恐怖的气息冲天而起。那气息，阴冷，黑暗，混乱。但里面，

还夹杂着一丝……金色？我心里咯噔一下。有了！我从山洞里探出头，

朝着气息爆发的方向看去。只见远处的一座魔山上，一个穿着黑色长袍的男人，

正半跪在那里。他身形高大，黑色长发随意地披散着，风吹过，

露出一张俊美得有些妖异的脸。他的眉心，有一道黑色的魔纹，像一条蛰伏的龙。

他就是魔尊，厉九渊。此刻，他浑身都在发光。不是魔气那种黑红色的光，

而是一种……神圣的，灿烂的金光。那金光从他身体里透出来，

把他整个人都包成了一个金蛋。他周围的那些魔将们，全都在地上瑟瑟发抖，

连头都不敢抬。“主上……”厉九渊没理他们。他猛地抬起手，一拳砸在地上。

“轰——！”一座山头直接被他夷为平地。可从他的拳头下面，喷出来的，不是魔气，

而是纯粹的神力光柱。那光柱冲天而起，把“一线天”昏暗的天空都照亮了。“啊——！

”厉九渊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嘶吼。他的力量失控了。就像云羲一样。我心里那个悔啊。

我真是个蠢货。我以为我在当月老，结果我是在当三界的拆迁队。现在好了，

神界战神和魔尊，双双成了废人。这要是被两边知道了，他们不把我挫骨扬灰才怪。

我得想想办法。任务提示说要“修复”异常。可我连红线怎么用的都没搞明白，

怎么修复？我正头痛，突然，厉九渊猛地转过头，朝我躲藏的山洞看了过来。他的眼睛，

是血红色的。那眼神，像刀子一样，瞬间就锁定了我。“谁在那儿？

”他的声音里带着无尽的杀意。我心里一咯噔，完了，被发现了！我刚想跑，

就看到他身形一闪，下一秒，他已经出现在了洞口。巨大的阴影把我整个人都笼罩了。

他掐着我的脖子，把我从洞里提了出来。他的手很冷，像铁钳一样。“是你。

”他盯着我，眼睛里全是血丝，“你身上的味道……和那该死的东西一样。”我快窒息了。

我脑子里一片空白。他……他感觉到我身上的红线了？“说！

”他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你对我做了什么？”我快死了。真的要死了。

就在我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我脑子里那个该死的系统音，又响了。

【新任务发布：修复魔尊厉九渊的力量异常。】【任务时限：三个时辰。

】【任务成功，奖励：解锁红线新功能。】【任务失败，抹杀。

】我：“……”能不能别老是抹杀了？我看着厉九渊那张杀气腾腾的脸。一个要杀我，

一个要我救他。我这算是……被逼上梁山了？第4章我被他掐着脖子，悬在半空中。

脸憋成了猪肝色。“说！”厉九渊的声音里不带一丝感情，只有纯粹的杀意。

他说的是“你对我做了什么”，而不是“是不是你做的”。他已经确定了。

他怎么确定的？我身上的红线？他一个魔尊，能感觉到这玩意儿？我看他是疼糊涂了。

不行，再憋下去我就真成死人了。我用尽最后的力气，

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我……能……救你……”厉九渊的手，顿了一下。

他那双血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像是在审视我这句话的真假。“你？”他嗤笑一声，

笑声里充满了不屑，“一个连神格都没有的废物？”“信不信……随你。”我艰难地说，

“你要是……想一辈子……身上冒金光……就掐死我。”他身上的金光，

确实比刚才更亮了。他握着我的手，在微微颤抖。不是因为愤怒，是因为痛苦。

我能感觉到。我能清晰地感觉到，从他手心传来的，那种力量在体内乱窜、撕扯的剧痛。

这是……我脑子一亮。共享五感？不对啊，我跟云羲怎么没这感觉？哦，

云羲离我太远了。厉九渊就在我面前。这个新功能，是距离限制的？不管了，

这是我的保命符！“你的力量，”我喘着粗气，继续说，“光明和黑暗……在打架。

再这么下去，你会被撑爆的。”厉九渊沉默了。他盯着我，看了足足有十秒钟。

那十秒钟，对我来说比一个世纪还长。然后，他松开了手。我“扑通”一声掉在地上，

像个被扔掉的破麻袋，趴在那儿疯狂咳嗽。“说清楚。”他站在我面前，像个审判官。

我一边咳，一边揉着脖子，一边飞快地思考。怎么说？说有个系统逼**的？他会信吗？

一个魔尊。我抬头看着他，他的脸色也很苍白，显然被折磨得不轻。我决定赌一把。

“我是……一个天命的观察者。”我故作深沉地说，“我的使命，

就是记录世界平衡的变动。”“平衡？”厉九渊皱眉。“对。光明与黑暗，秩序与混乱，

是世界的一体两面。”我把我从一些玄幻小说里看来的理论搬了出来，“现在，你的黑暗，

和神界某个存在的光明，被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强行绑定在了一起。这种绑定，违反了天道。

所以，它在试图自我修正，或者说，自我毁灭。

”我指了指他身上不断闪烁的金光：“这就是毁灭的征兆。两种力量在相互湮灭。

”厉九渊沉默地听着。他没有打断我。这给了我一点信心。“而你，

”我指了指自己，“被我这个‘观察者’标记了。所以我才能感觉到你的痛苦，

也知道这其中的根源。”我胡说八道，自己都快信了。厉九渊看了我很久。

久到我又开始心虚。“那你刚才说的，能救我？”他终于开口。“嗯。”我点头，

“绑定的方式，我知道。修复的方式，我也知道。但……我需要条件。”“什么条件？

”“我需要一件你的本命之物，作为引子。”我继续编，“还要一个绝对安静，

没人打扰的地方。”这是拖延时间。我得想办法，摸清楚这红线到底怎么回事。

厉九渊盯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怀疑和探究。但最终，他还是点了点头。“跟我来。

”他转身，朝着魔界的更深处走去。我赶紧从地上爬起来，屁颠屁颠地跟在他后面。

我得跟着他。任务时限只有三个时辰。完不成，我还是得死。一路上，

那些魔物看见厉九渊，全都吓得跪在地上，头都不敢抬。他走过后方才敢起来。

可见这魔尊的威信有多高。他带我来到一座黑色的宫殿前。宫殿很古老，

门口雕刻着无数挣扎的魂灵，充满了压抑的气息。“我的魔宫。”他淡淡地说了一句，

走了进去。我硬着头皮跟了进去。宫殿里比外面更暗。只有墙壁上一些发光的晶石，

提供着微弱的照明。他带我进了一个巨大的密室。密室中央，是一个黑色的水池，

池子里不是水，而是一种粘稠的，缓缓流动的液体。是魔气液化的样子。“这里，

没人能进来。”他停在池子边，“现在，告诉我，该怎么做？”我看着那池子，心里发怵。

可事到如今，没有回头路了。我深吸一口气。“我需要你的一样东西。”我说，

“一滴血。”厉九渊没问为什么。他抬起手，指尖在虚空一划，一滴殷红的血珠，

就那么飘在空中。那血珠，仿佛有生命一般，散发着妖异的光。“好了。”他说。

我伸出手，想去接那滴血。可就在我的指尖，即将触碰到那滴血的时候。

我手腕上那根温热的红线，又开始发烫了。它不受控制地，自己动了起来。一端，

连接着那滴血珠。另一端，像疯了一样，缠向我的心口。我大惊失色。不好！

它又要自己干了！“别！”我喊了一声。可已经晚了。红线，狠狠地扎进了我的胸口。

一瞬间，天旋地转。我感觉我的灵魂，好像被从身体里抽了出来，然后被硬生生地，

塞进了另一个身体里。一个充满了无尽黑暗，痛苦，和杀戮欲望的身体。厉九渊的身体。

然后，我又被弹了回来。我瘫倒在地，浑身虚脱。密室里，厉九渊也晃了一下，

扶住了墙壁。他惊愕地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他看着我，又看了看自己的手。

“我……能感觉到你的心跳。”他一字一句地说。

第5章我感觉自己像一个被强行塞进两个不同系统里的U盘，

正在经历一场恐怖的数据风暴。我的脑子，一半是我的，一半是厉九渊的。

我能“看”到他眼中的景象。那张写满了惊愕和警惕的，我自己的脸。

我也能“听”到我自己的心跳，像擂鼓一样，又快又乱。这感觉……太诡异了。

“怎么回事？”厉九渊的声音在我脑子里响起，不是通过耳朵，而是一种直接的意识传达。

“我怎么知道！这玩意儿它有自己的想法！”我也在心里咆哮。我扶着墙，挣扎着站起来。

胸口不疼，但感觉空了一块。好像有什么东西，被永久地拿走了，又好像有什么东西，

被硬塞了进来。我看着厉九渊，他也看着我。我们之间的空气，好像凝固了。

“你……对我做了什么？”他再次问出这句话，但语气已经不是纯粹的杀意，

而是多了些许惊疑。“我……”我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说我本来想拿你的血当引子，结果系统不按套路出牌，把我跟你绑在一起了？他会信吗？

他会觉得我在耍他，然后把我捏成一团肉泥。我看着他的眼睛。那双血红的眸子里，

除了惊疑，还有些许……慌乱。他在害怕。堂堂魔尊，害怕了。因为他的身体，

不再完全属于他自己。一个陌生的，弱小的，属于我的意识，正在窥探他的一切。

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一个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的，无法对外人道的秘密。这个认知，

让我突然有了一点底气。“看来，‘修复’的第一步，已经完成了。”我稳了稳心神，

决定继续胡说八道下去，“我已经和你的力量本源，建立了连接。”“连接？

”厉九渊的眼神更冷了，“你是在告诉我，你能操控我？”“不。”我摇摇头，

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是‘同步’。我能感觉到你的痛苦，你的力量流动。

你也能感觉到我。这是修复的前提。我需要身临其境地，找到那两种力量的冲突点，

才能想办法把它们‘解绑’。”这番话，我说得自己都快信了。厉九渊沉默了。

他死死地盯着我，像是在判断我这番话的真伪。我能感觉到他的内心在剧烈挣扎。怀疑，

愤怒，但更多的是对解决现状的渴望。他身上的金光还在闪烁，每一次闪烁，

都伴随着一阵微不可查的颤抖。那是痛苦的证明。“好。”他终于松口了，“你继续。

”我松了口气。暂时保住小命了。接下来，我该怎么做？我根本不知道怎么修复。

我唯一的办法，就是继续尝试使用红线。但这次，我得小心点。不能再出岔子了。

我闭上眼睛，重新集中精神。我尝试着去“看”厉九渊体内的力量。在我的感知里，

他的身体像一个宇宙。一望无际的，纯粹的黑暗，是他的魔气本源。而那团金色的神力，

就像一个刺眼的太阳，被强行塞进了这个黑暗宇宙。两者正在疯狂地相互侵蚀，相互湮灭。

每一次碰撞，都会产生剧烈的能量波动。这就是他痛苦和力量失控的根源。

我要怎么把它们分开？直接拔？不行，那会直接撕裂他的身体。那……中和一下？

我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红线不是能绑定吗？那它能不能当“绝缘层”用？

我用我的意念，小心翼翼地，探出些许红线的力量。不是那种毁天灭地的大动作，

只是像一根绣花针，小心翼翼地，戳向那黑暗与光明碰撞的最激烈的地方。我的目标，

是在两者之间，拉起一道红色的屏障。“嗡——”当我用意念触碰到那个点的瞬间。

厉九渊闷哼一声，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我能感觉到，一股无法形容的剧痛，

瞬间贯穿了我们两个人。他的痛，就是我的痛。我“啊”的一声惨叫出来，

抱着脑袋倒在地上，浑身抽搐。冷汗瞬间湿透了我的后背。那不是普通的痛。

那是一种概念层面的撕扯。就好像有人把你的灵魂对折，然后再强行扯开。“停下！

”厉九渊的声音在我脑子里炸响，充满了愤怒。“停不下来！”我欲哭无泪，

“我控制不了它！”那根红线，像一个脱缰的野马，一旦启动，就不再受我的掌控。

它疯狂地涌入那个冲突点，试图去“修复”。但它用的方法，还是老一套。绑定！融合！

我眼睁睁地看着，在我的感知里，那团黑暗和那团光明，

被一道红色的光硬生生地缠在了一起，然后……开始以一种更恐怖的速度，相互融合！

这不是修复！这是加速自杀！厉九渊也感觉到了。他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真正的恐惧。

“不——！”他仰天长啸，一股比之前强大数倍的力量从他身上爆发出来。

一半是黑暗，一半是光明。两种力量在他的身体里达成了一个诡异的，临时的平衡。

然后，他猛地睁开眼，看向我。他的眼睛，一半血红，一半金灿。他抬手，

一掌朝我拍了过来。那只手掌上，一半是缭绕的魔气，一半是闪耀的神光。“是你！

你要杀了我！”他的声音里充满了绝望和疯狂。我知道，这一掌我绝对接不住。

他不是在演戏，他是真的想杀我。因为我的“修复”，把他推到了崩溃的边缘。

我闭上了眼睛，等死。可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到来。我感觉到，厉九渊的身体，

突然僵住了。他的手掌，停在我的额头前，只有一寸的距离。

我能感觉到他掌心的灼热和冰冷。我睁开眼，看见他的表情很奇怪。

那是一种混杂着震惊，迷茫，和些许……好奇的表情。“你……在想什么？”他突然问我。

我想什么？我在想我死得好惨，我下辈子再也不当程序员了，

我要当个富二代……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肯定被他用共享五感感觉到了。

“我……”我还没开口。突然，密室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兵刃出鞘的声音。

“魔尊！属下等奉命前来护驾！”是外面的魔将。

他们肯定是感觉到了刚才那股恐怖的力量波动。厉九渊的眼神瞬间恢复了冰冷。

他看了一眼外面，又看了看我。然后，他做了一个让我意想不到的动作。他收回了手。

然后，一把抓住我，把我拎了起来，像拎一只小鸡。他把我护在身后，

对着门外冷冷地说道：“没事。都退下。”门外的魔将们显然很犹豫。“魔尊，

您刚才……”“退下！”厉九渊的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门外的声音消失了。

密室里，又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他为什么护着我？他刚才明明想杀我。我正纳闷，

他的声音在我脑子里响起。“你的那些念头……很有趣。”“什么？

”“‘下辈子当个富二代’？那是什么？”他问。我：“……”堂堂魔尊，

居然对我的临终遗言感兴趣？这画风不对啊。他看了看我，眼神很复杂。

“你的身体很弱，但你的思想……很奇怪。”他顿了顿，说出了让我石破天惊的一句话，

“从今天起，你跟在我身边。直到你把我治好为止。”我没听错吧？我不是他的囚犯，

我成了他的……私人医生？“我拒绝。”我脱口而出。开玩笑，跟他待在一起，

我什么时候被他弄死都不知道。厉九渊笑了。那笑容里带着些许邪气和威胁。

“你拒绝不了。”他说，“要么，治好我。要么，在我撑不住之前，我先杀了你，挫骨扬灰，

让你的那些‘有趣的思想’，彻底消失。”我：“……”这哪是选择题，

这明明是死路两条。我看着他那张俊美又危险的脸。我突然明白了一件事。

从我被这根红线缠上开始，我就已经没有选择了。第6章我成了魔尊厉九渊的挂件。

一个活的，会走路，会吐槽，但主要是用来感受痛苦和提供“有趣思想”的挂件。

他走到哪儿，我就跟到哪儿。他吃饭，我得在旁边看着。他修炼，我得在旁边陪着。

他睡觉，我睡在隔壁房间，但依然能感觉到他那平稳又危险的呼吸声。

我们之间的五感共享，二十四小时在线。我彻底没有私人空间了。这比社畜还惨。

唯一的区别是，老板给的是钱，他给的是命。命是我的，他说了算。

“一线天”的战事因为厉九渊的“闭关”，暂时平息了。但我能感觉到，

他体内那两股力量的融合，并没有停止。它们像两条互相撕咬的毒蛇，

正在他的身体里制造着更大的麻烦。而我，就是那个唯一的旁观者，以及……共情者。

他修炼的时候最要命。他盘腿坐在那片黑色的魔气池里，运转魔功。我坐在旁边，

感觉就像是被扔进了滚筒洗衣机。一边是极寒的黑暗，一边是极燥的光明。一冷一热，

一明一暗，在我身体里反复横跳。“啊——！”我忍不住惨叫起来，抱着满地打滚。

厉九渊猛地睁开眼，血红的瞳孔里满是怒火。“闭嘴！”他在我脑子里吼。“我闭不住！

疼死我了！”我也吼回去，“你能不能别练了？想练功能不能先把我打晕？”“打晕你，

我怎么知道你的身体状况？”他冷冷地说。他怕我死了。因为我死了，

这唯一的“同步”链接也就断了。到时候他连个参考对象都没有，只能自己瞎摸索。

我真是个贴心的工具人。“那你也悠着点啊！”我快哭了，“你这哪是修炼，你这是自焚！

”厉九渊没理我，闭上眼继续。这家伙，是个疯子。他根本不怕疼，或者说，

他已经习惯了痛苦。他只是想尽快掌控这股力量。这种不要命的修炼方式，持续了三天。

三天里，我疼得瘦了整整一圈，眼窝深陷，跟个瘾君子似的。到了第四天，

情况终于有了点变化。那两股力量，在他的强行压制下，暂时不再那么激烈地互相攻击了。

它们开始以一种诡异的形态，交织在一起。就像黑白两色的颜料，被强行混在了一起，

变成了……灰色。一种不黑不白，非光非暗的混沌颜色。厉九渊停止了修炼。他睁开眼，

一只血红，一只金黄。他抬起手，一团灰色的气流，在他掌心盘旋。这股力量，

既有魔气的混乱，又有神力的威严，但两者都变得很微弱。像个四不像的怪胎。

“这是……什么？”他喃喃自语。我看着那团灰气，心里咯噔一下。完了。

这不是修复，这是变质。光和暗，中和了。神和魔，融合了。这不是好事。

这是世界规则被扭曲的证明。“不知道。”我垂头丧气地说，“但我觉得，

不是什么好东西。”厉九渊没说话。他只是把那团灰气，收了回去。就在这时，

密室的门被敲响了。“主上。”是守卫魔将的声音，“神界战神云羲，亲率三万天兵，

已兵临‘一线天’外。他指名道姓，要见您。”我和厉九渊对视一眼。

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些许惊讶。云羲？他这么快就找上门来了？他身上也带着“污染”，

神界那帮老怪物们，就这么放心让他出来带兵？“不见。”厉九渊想都没想就拒绝。

“可是战神说，如果您不见他，他就要……踏平魔界边境。”魔将的声音很为难。

厉九渊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他想死，我成全他。”他站起身，往外走。

“喂！”我赶紧跟上，“你别冲动啊！你现在这身体，不是他的对手！”“你怎么知道？

”他瞥了我一眼。我当然知道！因为我能感觉到厉九渊的状态。

他体内的力量虽然暂时稳定了，但那种灰色力量，不伦不类，威力大打折扣。

而云羲那边，肯定也差不多。他们现在，就是两个半残的顶级高手。硬碰硬，

只会两败俱伤。“我……猜的。”我硬着头皮说，“你也知道，我是个‘天命观察者’，

对这些因果律，有大概的直觉。”厉九渊停下了脚步。他转头看着我，眼神深邃。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他居然问我了。我愣了一下。这可是个好机会。

我不能让他去打。我必须想个办法，让他们打不起来，或者……换一种方式打。

“他为什么见你？”我突然问厉九渊。厉九渊皱眉：“我怎么知道那神棍的想法。

”“不对。”我摇摇头，“他一定有目的。一个战神，

不会无缘无故地跑来魔界边境耍威风。他一定是发现了什么，或者，想要确认什么。

”我想起了云羲身上冒出的黑气。他肯定也查到了一些关于力量异变的源头。

他怀疑厉九渊。“你去见他。”我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但不是去打仗，是去谈判。

”“谈判？”厉九渊像是在听一个笑话，“我跟他，没什么可谈的。”“不，有的。

”我盯着他，“谈你们共同的‘病’。”厉九渊沉默了。“他会好奇，

你身上为什么会有神力。你也好奇，他身上为什么会有魔气。”我循循善诱，“你们俩，

现在是三界唯一的同病相怜者。这，就是谈判的筹码。”厉九渊看着我，

眼神里闪过些许光芒。他似乎……被我说动了。“如果他谈着谈着，突然动手呢？

”他问。“那就动手。”我胸有成竹地说，“但你记住，你的目的不是杀他，是……试探。

试探他力量的底细。通过我，我能更清楚地感觉到他力量的变化。

”我这是在把他当探子使。但为了活命，我只能这么干。厉九渊盯着我看了半天。

“你真的很聪明。”他突然说，“聪明得不像个废神。”我心里一惊。“过奖。

”**笑一声，“主要是……职业习惯。”厉九渊没再说什么，转身走出了密室。

我赶紧跟上。这次，他不是去一线天，而是直接打开了魔界通往外界的传送阵。

我们出现在一片荒芜的平原上。对面，乌压压的天兵军阵如乌云般列开。银甲，长枪，

气势如虹。军阵正前方，一个身披银色战甲的男人，独自站在那里。他的身后，

是缭绕不散的黑色魔气。而他的手中，握着一杆燃烧着金色火焰的长枪。云羲。

他看到厉九渊，也看到了跟在厉九渊身后的我。他的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一瞬，眉头微皱。

然后，他看向厉九渊，声音冰冷得像寒铁。“魔尊，我们之间，该做个了断了。

”第7章了断？我听着云羲这两个字，心里直打鼓。这俩人一见面，

火气就大得能把天烧个窟窿。我躲在厉九渊身后，只探出半个脑袋。厉九渊往前走了一步。

他身上的黑袍无风自动，那股不伦不类的灰色气息，若有若无地散发出来。“了断？

”他笑了，那笑容带着浓浓的嘲讽，“战神这是……没睡醒？

还是被身上的‘晦气’冲昏了头？”这话，诛心。云羲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

他握着长枪的手，青筋暴起。他身上的黑气，翻涌得更厉害了。“看来，

你很清楚那是什么。”云羲的声音冷得掉渣。“我不清楚。”厉九渊摇了摇头，

眼神却瞟向了我，“但我身边，有人清楚。”我：“！”**！你卖我！云羲的目光，

立刻像两道利剑，射向了我。我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