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姬奈若何
作者:解千愁sw
主角:白蘅叶华年
类别:短篇
状态:已完结
更新:2025-12-25 13: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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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部短篇言情小说,讲述了白蘅叶华年在解千愁sw的笔下经历了一系列惊险刺激的故事。白蘅叶华年天生具备了超乎寻常的天赋,他面临着来自各方势力的追杀和考验。在这个残酷而神秘的世界里,他必须不断成长并寻找真相。武生改小生,隔行如隔山。小生的唱念做打讲究书卷气,与武生的英武截然不同。“你会唱小生?”班主不信。“学过。”叶华年淡淡道……令人屏息以待的结局将震撼你的心灵。

章节预览

民国二十六年,北平的秋雨来得格外早。广和楼后台的脂粉气里,混进了硝烟的味道。

白蘅对镜勾脸,手腕稳得不见一丝颤抖。笔尖蘸饱胭脂,

沿着眉骨细细描画——这是杜丽娘的远山黛,要淡而悠长,配上眼底那抹似愁非愁的晕染。

镜中二十岁的容颜姣好如画。“白姑娘,松。”梳头师傅递过勒头带。白蘅微微颔首,

闭眼仰头。棉布条一层层缠上额际,越来越紧,紧到太阳穴突突地跳。

这是她每天的第一道刑——勒头。不勒紧,戴盔头会晃,做表情时皮肉会松;勒紧了,

唱完一场戏,额上便是一圈深紫的淤痕。“今儿唱《游园》?”师傅问。“《惊梦》一折。

”白蘅睁眼,镜中人已有了杜丽娘的三分魂。话音未落,后台帘子被粗暴地掀开。

班主赔着笑引进来几个穿呢子军装的人,为首的日本军官目光扫过,停在白蘅身上。

“这位就是白**?”生硬的中国话。白蘅起身,水袖垂地,姿态滴水不漏。

班主忙道:“正是正是!白**是程先生亲传,

梅老板都夸过她的《游园惊梦》......”“今晚,大东亚共荣联欢会。”军官打断他,

“松本大佐点名要听全本《牡丹亭》。虞**,没问题吧?”全本?白蘅心头一紧。

《牡丹亭》五十五出,唱全了要三天三夜。便是梅老板,近年也只唱精选的七八折。“太君,

”她垂眸,声音清凌凌如碎玉,“全本《牡丹亭》需生旦净丑齐全,行头砌末繁琐,

一日之内实在......”“那就唱《游园》《惊梦》《寻梦》《离魂》四折。

”门外传来另一个声音。白蘅抬眼,看见叶华年倚在门框上,一身素色长衫,

手里把玩着一对铁核桃。他是班里的武生,平日寡言,

此刻却接得自然:“这四折都是杜丽娘的重头戏,唱下来三个时辰,既显功夫,又不冗长。

”军官眯起眼打量他。叶华年不躲不闪,拱手道:“武生叶华年。若太君想看武戏,

后面可加一折《夜奔》。”“不必了。”军官摆摆手,“就这四折。晚上七点,六国饭店。

”人走了。后台死寂。班主抹了把冷汗,狠狠瞪叶华年:“就你多嘴!”“班主,

”白蘅忽然开口,“四折戏,得有个柳梦梅。”“柳梦梅”是小生行当。

班里的小生前日告了病,其实是连夜逃出了北平。“我来。”叶华年说。满堂皆惊。

武生改小生,隔行如隔山。小生的唱念做打讲究书卷气,与武生的英武截然不同。

“你会唱小生?”班主不信。“学过。”叶华年淡淡道,“师父当年说,艺多不压身。

”白蘅看着他。这个人来戏班三年,翻筋斗能翻三张高桌,一杆银枪耍得泼水不进,

却从没听他唱过一句小生腔。“那就试试。”她说。下午对戏。白蘅换上杜丽娘的褶子,

月白底绣折枝梅,外罩藕色帔。叶华年的柳梦梅是粉色绣花褶子,戴文生巾。

两人站在空荡荡的戏台上,午后的阳光透过破窗,在灰尘中画出光柱。“《惊梦》开始。

”白蘅起范儿。【山坡羊】没乱里春情难遣,

蓦地里怀人幽怨......她的嗓音如一线清泉,在空旷的戏园里回转。

唱到“则为俺生小婵娟”时,一个高腔拔起,稳稳落在云端。这是程派的“鬼音”,

虚中带实,如怨如慕。该柳梦梅接了。叶华年开口,

竟真是小生的龙虎音——清亮中带着刚劲:【山桃红】则为你如花美眷,

似水流年......白蘅怔住了。不只是因为他的唱腔有模有样,

更是因为他走过来的步法——小生的台步,脚尖先着地,轻盈如踏云,几步已到她面前。

他俯身,做拾画状,抬眼看她时,那双总藏着心事的眼睛,此刻盛满了柳梦梅的痴情。

“是答儿闲寻遍,在幽闺自怜。”他唱完这句,本该退开,却极轻地补了两个字:“当心。

”白蘅水袖一颤。叶华年已转身,依然是戏中的身段,仿佛刚才只是她的错觉。

当晚的六国饭店灯火通明。舞台上铺着猩红地毯,台下第一排坐着松本大佐和一群日伪官员。

白蘅从侧幕望出去,看见叶华年站在对面幕侧,对她微微点头。锣鼓响。她上场,

依旧是那折《惊梦》。唱到“梦回莺啭,乱煞年光遍”时,她瞥见松本身旁的副官离席而去。

水袖扬起,她一个转身,借着遮挡,向叶华年使了个眼色。

叶华年正在唱“转过这芍药栏前”,接到她的眼神,唱腔忽然拔高,

加了几个原本没有的身段——这是戏班里的暗号:“有变”。果然,戏到《寻梦》一折时,

台下传来骚动。副官匆匆回来,在松本耳边低语。白蘅正唱到“这般花花草草由人恋”,

调门忽然一转,用了程派特有的“疙瘩腔”,

几个婉转的小腔连着甩出——这是在告诉叶华年:“拖时间”。叶华年会意,

在接唱时故意放慢节奏,加了大段念白:“**啊,你看这亭台寂寂,春色如许,

岂不令人伤怀......”他念得文绉绉,台下已有不耐烦的咳嗽声。

一折《寻梦》硬是拖了半个时辰。等到《离魂》开场时,白蘅已从后台得知,刚才副官离开,

是因为西城发现了抗日传单,搜查无果。“杜丽娘”病重将亡,唱腔越发凄厉。

最后一段【集贤宾】,她跪在台上,唱到“但愿那月落重生灯再红”时,

泪水真的滑落——不是为杜丽娘,是为这满目疮痍的河山。戏毕,掌声稀疏。

松本却拊掌大笑:“好!中国戏,好!”班主捧着赏钱过来时,手还在抖。白蘅卸妆到一半,

叶华年掀帘进来:“今晚别回戏园。”“怎么?”“松本要见你。”他压低声音,“单独。

”白蘅的手停在发髻上。镜中,半面残妆,半面素颜,如同这个撕裂的世道。“在哪见?

”“他房间。”叶华年的声音更低了,“三楼,东头。我打听过,那层今晚守卫最少。

”白蘅明白了。这不是巧合。从下午他主动接柳梦梅,到台上用暗号周旋,

再到此刻——他在谋划什么。“你要做什么?”她问。叶华年没回答,

只从怀中取出一支金簪,簪头雕成梅花状:“戴上。必要时,按这里。”虞清漪接过簪子,

入手沉甸甸。梅花花心有个极小的凸起。“你到底是什么人?”她终于问出这个问题。

叶华年看着她,眼中有什么东西化开了:“和你一样,不想跪着活的人。”那晚,

白蘅去了三楼。松本的房间里燃着檀香,桌上摆着清酒。大佐已换上和服,

盘腿坐在榻榻米上。“白**,请坐。”他居然说得一口流利中文。白蘅行礼,在对面坐下。

手在袖中,握紧了那支金簪。“你的杜丽娘,让我想起一个人。”松本斟酒,

“我年轻时在东京帝国大学读书,认识一个中国留学生。她唱昆曲,也唱《牡丹亭》。

”酒递过来。白蘅接过,没喝。“后来呢?”“后来战争爆发,她回国了。我再没见过她。

”松本饮尽杯中酒,“但我记得她说,中国戏演的是人情。日本能赢战争,但赢不了人情。

”他忽然笑了:“虞**,你今晚唱《离魂》时,那滴泪是真的吗?”白蘅心头一震,

面上却平静:“入戏罢了。”“入戏......”松本重复这个词,忽然剧烈咳嗽起来。

他掏出手帕捂嘴,再拿开时,虞清漪看见了血丝。“您......”“肺癌。

”松本淡淡道,“医生说我活不过明年春天。所以我想在死前,多听听中国戏。

”他咳嗽得更厉害了。白蘅起身想叫人,却被他抬手制止。就在这一刻,

窗外传来一声闷响——像是重物坠地。松本脸色一变,挣扎着要站起来。白蘅眼眸闪了闪,

伸手去扶,刚碰到他胳膊房门被撞开了。副官冲进来,用日语急报。白蘅听不懂,

但从松本骤变的脸色判断,出事了。她被“请”回房间。凌晨时分,

消息传来:六国饭店隔壁的日军档案室失窃,一名守卫被杀,文件被盗。

白蘅摸向发间的金簪,梅花花心的小凸起已被按过一次——就在扶松本的那一刻。

她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叶华年说过:“必要时”。三天后,

她在一份小报不起眼的角落看到一则讣告:“梨园武生叶华年,

于民国二十六年九月十七日急病身亡,享年二十五岁。

”下面有一行小诗:“则为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那是《牡丹亭》里柳梦梅的唱词。

虞清漪放下报纸,继续勾脸。今天是堂会,唱《霸王别姬》。她描着虞姬的剑眉,一笔一笔,

稳如磐石。勒头时,梳头师傅低声说:“姑娘,叶先生他......”“我知道。

”白蘅闭着眼,“勒紧些。”头勒好了,戴如意冠,插水钻鬓花。最后系上虞姬的鱼鳞甲,

披上斗篷。镜中人已是末路红颜,眼中却有火在烧。上台前,

班主塞给她一个小布包:“叶先生......留给你的。”布包里是一对耳坠,

翡翠雕成梅花状。还有一张字条,只有三个字:“继续唱。”白蘅戴上耳坠,

翡翠冰凉地贴在耳垂上。锣鼓响了,她扬袖上台,唱出第一句:“自从我,

随大王东征西战——”满堂喝彩。没人知道,那对翡翠耳坠是空心的,里面藏着微缩胶卷。

更没人知道,虞姬自刎的那把宝剑,剑鞘里侧刻着一行小字:“戏未终,人未散。

”白蘅在台上舞剑,水袖翻飞如雪。最后一个转身,她望向台下——那里没有叶华年,

也没有柳梦梅。只有无数张模糊的脸,在硝烟弥漫的年代里,等着下一出戏开场。剑光闪过。

虞姬倒下了,白蘅却站了起来。她终于明白,这场戏,她要一个人唱下去。唱到山河重光,

唱到月落重生灯再红。而那个曾与她同台的人,早已化入戏文里,

成了她每一声唱腔里的筋骨,每一个身段里的魂魄。戏台上,生死皆是虚妄。戏台下,

有人把虚妄活成了真实。民国二十七年的春天来得迟。北平的梨树枝头才冒出新芽,

日本宪兵队的靴声已经踏碎了胡同里的宁静。广和楼封箱三个月后重新开锣,

第一出就是全本《白蛇传》。白蘅的青白蛇,叶华年的许仙。海报贴出去当天,

票就卖光了——人们需要戏园里的片刻沉醉,来忘记窗外破碎的山河。对戏那天下午,

雨丝细得像昆腔里的水磨调。“许官人,这边走。”白蘅甩出水袖,指尖虚虚一点。

她今天练的是《断桥》一折,白素贞身怀六甲,又要护着青儿,又要挽留许仙,

身段复杂极了。叶华年没有按戏路子躲,反而迎着她的水袖走了两步。这个改动让白蘅一愣,

节奏断了。“孟先生,许仙这时候该怕。”她收回袖子。“若是真怕,就不会回来了。

”叶华年说。他还穿着平常的练功服,但站姿已是许仙的书生步,“白娘子为他水漫金山,

他若只是一味躲闪,这情字未免太薄。”白蘅看着他。三个月前六国饭店那晚后,

叶华年病故”又“复活”,如今化名“孟长歌”重回戏班。班主心知肚明,

却不敢多问——这年头,能重新开锣唱戏已是万幸。“那你觉得,许仙该怎样?”“该又怕,

又愧,又怜,又舍不下。”叶华年说着,做了个许仙拭泪的动作,但拭到一半,手停在眼角,

“就像现在很多人,对这家国。”空气忽然沉重了。窗外传来卖报童的喊声:“号外号外!

台儿庄大捷——”两人同时望向窗外。雨中的北平灰蒙蒙的,但那一声“大捷”,

像一道微光刺破云层。“继续吧。”白蘅深吸一口气,“从‘青儿慢举龙泉宝剑’开始。

”锣鼓点在心里默念。她一个旋身,水袖如白云出岫,唱腔起时,

满室的尘埃都静了:“青儿慢举龙泉宝剑,妻把真情对你言......”叶华年接唱许仙,

眼神却始终跟着她的身影。她发现,这个武生出身的人演起文弱书生,

竟比科班的小生更动人——因为他眼里有真东西。那不只是戏文里的情爱,

还有更深更重的东西,沉在眼底,像古井里的月。排到白素贞腹痛蹲身时,

白蘅忽然脚下一滑——连日的阴雨让老旧的戏台木板长了青苔。她来不及惊呼,

整个人向后倒去。一双手稳稳托住了她。叶华年不知何时已到身边,手臂环在她腰后,

另一手握住她的手腕。距离太近了,近得能看见他额角细密的汗珠,

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皂角味混着后台的松香粉。“没事吧?”他问,声音很低。白蘅摇摇头,

想站直,脚下又是一滑。叶华年索性将她扶到台边的衣箱上坐下,

自己蹲下身去查看她的右脚踝。“有点肿。”他的手指轻轻按在踝骨上,“得敷药。

”“不用,还能......”“戏比天大,但人比戏大。”叶华年抬头看她,

眼神不容拒绝,“我去拿药油。”他起身离开,白蘅看着他的背影,

忽然想起师父说过的话:“咱们唱戏的,最怕假戏真做。可若是连自己都不信这情,

又怎么让台下的人信?”药油拿来了,叶华年半跪在她面前,将药油倒在手心搓热,

然后敷上她的脚踝。他的手掌粗粝,是常年练武生留下的茧,动作却极轻。

“孟先生以前学过医?”白蘅问。“家父是郎中。”叶华年手下不停,

“小时候跟着认过草药。”“那怎么唱了戏?”孟长歌的手顿了顿:“家父说,乱世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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