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烟花自爆后,高傲前妻在废墟里跪地哭到呕血》是小肥脸zzz创作的一部令人着迷的短篇言情小说。故事中的主角林默苏清歌苏振华经历了重重困境和考验,通过坚持和勇气找到了内心的力量。这本小说以其真实感人的情感描写和令人惊叹的想象力而闻名。清晰地钻进我的耳朵里。“报复?”我听着她的质问,眼泪混合着血水流了下来。原来在她心里,我真的是这样一个不堪的人。哪怕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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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城的人都在骂林默是疯子,离婚不成就炸了前妻的庆功宴。苏清歌也这么认为,
她冷漠地看着警察带走林默的遗物:“死了干净。”直到律师送来一份沾血的遗嘱,
和一段修复好的黑匣子录音。录音里,那个傻子嘶吼着抱起炸弹冲向悬崖:“别伤到她!
哪怕我粉身碎骨!”那一刻,高傲的女总裁跪在灵堂前,哭得撕心裂肺,一夜白头。
1帝豪酒店顶层的宴会厅里,暖气开得很足,混杂着昂贵的香水味和酒精发酵的气息。
水晶吊灯的光芒折射在那些推杯换盏的名流脸上,每个人都笑得恰到好处,除了我。
我穿着一身并不合身的廉价西装,袖口磨损的地方被我刻意往里缩了缩,显得有些局促。
手里端着的托盘上放着几杯没人喝的红酒,我就像个隐形人一样站在角落的阴影里。
周围的嘲笑声虽然刻意压低了,但还是一字不漏地钻进了我的耳朵里。“看见没?
那就是苏总那个废物老公。”一个穿着定制燕尾服的男人用下巴点了点我的方向,
眼神里全是戏谑,“听说入赘苏家三年,除了吃软饭,连个屁都没放过。”“嘘,小声点。
听说今天苏总要在年会上宣布大事,估计这废物的好日子到头了。”旁边的女人掩嘴轻笑,
目光像是在看一条丧家之犬。我低着头,手指死死抠着托盘的边缘,
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起惨白。这些话我听了三年,原本以为早就麻木了,
可心脏那个位置还是像被针扎一样,泛起密密麻麻的疼。我是林默,苏家的赘婿,
也是这座城市里最大的笑话。可没人知道,他们口中那个只会吃软饭的废物,
才是苏氏集团这一季主打的新型烟花“星河”的真正设计师。舞台上的聚光灯突然亮起,
刺破了昏暗。苏清歌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晚礼服走了出来,她太美了,
美得像是一块万年不化的寒冰,高傲、冷艳,让人不敢直视。她手里拿着一个文件夹,
目光冷冷地扫视全场,最后定格在角落里的我身上。那种眼神,没有一丝温度,
只有毫不掩饰的厌恶。“林默,上来。”她的声音通过麦克风传遍了整个宴会厅,
清冷得像是法官在宣判死刑。我深吸了一口气,放下托盘,在几百双幸灾乐祸的眼睛注视下,
一步步走向那个光芒万丈的舞台。每走一步,脚下就像是灌了铅一样沉重。
我知道等待我的是什么,这几天苏家大伯苏振华一直在公司散布我挪用公款的消息,
而苏清歌,她信了。哪怕我解释过无数次,
那笔钱是为了填补苏振华在原材料采购上留下的窟窿,是为了保证今晚的烟花秀不出事故。
可她连看都没看一眼我提交的证据,直接把它们扔进了碎纸机。我走到了舞台中央,
站在她面前。聚光灯打在脸上,热得让人窒息。苏清歌没有任何废话,扬起手里的文件夹,
狠狠地摔在了我的脸上。锋利的纸张边缘划过我的脸颊,留下一道**辣的血痕。
漫天飞舞的纸张像雪花一样落下,每一张上都印着醒目的标题——《离婚协议书》。
“签了它。”苏清歌的声音冷得像冰碴子,“林默,我苏家养条狗还会摇尾巴,
养了你三年,你除了偷钱还会干什么?”台下一片哗然,紧接着是爆发出的哄笑声和辱骂声。
“真不要脸,连老婆公司的钱都敢偷!”“这种人就该送进监狱,离婚都便宜他了!
”“苏总也是倒霉,竟然招了这么个极品入赘。”我弯下腰,
颤抖着手捡起一张落在脚边的协议书。上面的条款苛刻到了极点,净身出户,
承担所有“挪用”的债务。这就是我的妻子,我爱了整整十年的女人给我的结局。我直起腰,
看着苏清歌那张绝美的脸,喉咙里像是堵了一团浸了水的棉花,干涩得发疼。我想问她,
这三年我没日没夜地在实验室研发,为了帮她稳住董事会的席位,熬白了头发,熬坏了胃,
你就真的一点都看不见吗?我想问她,你知不知道今晚的烟花秀如果失败,苏家就会破产?
但我看着她眼底那抹决绝的恨意,所有的话都咽了回去。解释有用吗?
在不爱我不信我的人面前,解释就是掩饰,就是狡辩。“如果是你想要的,我签。
”我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我从口袋里掏出一支廉价的水笔,
那是昨晚我在实验室核对最后一遍烟花参数时用的。我拔开笔盖,在那张满是羞辱的纸上,
一笔一划地写下了“林默”两个字。每一笔,都像是割断了一根连着心脏的血管。
苏清歌看着我签字,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干脆。但很快,
她眼里的那一丝诧异就被冷漠取代。她一把夺过协议书,看都没看一眼,
直接递给了旁边的律师。“滚吧。”她转过身,不再看我,像是在驱赶一只讨厌的苍蝇,
“别在这儿碍眼,今晚是苏氏集团的庆功宴,我不希望看见脏东西。”我惨笑了一声,
将那支笔轻轻放在旁边的讲台上。那笑声很轻,轻得只有我自己能听见。“苏清歌,
祝你……前程似锦。”说完这句话,我转身就走。没有回头,没有留恋。
台下的嘲笑声像潮水一样向我涌来,有人甚至故意伸出脚想绊我一下,我踉跄着躲过,
狼狈得像个小丑。但我没有离开酒店。我径直穿过人群,推开了通往露台的安全门。
外面的寒风呼啸着灌进我的领口,瞬间吹透了那件单薄的西装。但我感觉不到冷,
因为心已经死了。露台的另一侧,连接着今晚烟花秀的燃放控制区。那是苏家的禁地,
除了核心技术人员谁也不能进。我本来想一走了之,让苏家自生自灭。可是,
当我走到门口时,一股强烈的直觉让我停下了脚步。我是个烟花设计师,
我对火药的味道比狗鼻子还灵。空气中除了海风的咸腥味,还夹杂着一丝极淡极淡的硫磺味,
以及一种不该出现在这里的——**的味道。那是烈性**的味道。我猛地抬起头,
看向远处黑暗中矗立的那些巨大的炮筒。那是今晚的压轴戏,“星河”系列的主炮。
苏振华今天一直鬼鬼祟祟地在控制区转悠,还不让任何人靠近主炮。
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苏振华那个疯子,他为了夺权,为了把苏清歌赶下台,
难道真的敢在烟花里动手脚?今晚的烟花秀,全城的名流都在,市里的领导也在,
如果发生爆炸……我回头看了一眼灯火辉煌的宴会厅,透过落地窗,
我看见苏清歌正站在舞台中央,接受着众人的恭维。她笑得很美,
却不知道死神已经站在了她的身后,正举起镰刀。离婚了又怎样?被羞辱了又怎样?
我林默这辈子就是个贱骨头。哪怕她把我的心踩在脚底泥里碾碎了,
在看到她有危险的那一刻,我还是没法迈开离开的腿。“最后一次。
”我对着漆黑的夜空喃喃自语,眼角划过一滴冰凉的泪水,瞬间被风吹干,“苏清歌,
这是我欠你的最后一次。还清了,咱们就两清了。”我咬了咬牙,
一把扯掉脖子上那条勒得人喘不过气的领带,猛地推开那扇生锈的铁门,
一头扎进了漆黑的寒风里,朝着那个死亡禁区狂奔而去。2控制区设在酒店副楼的楼顶,
这里风很大,吹得周围的彩旗猎猎作响,像是在为即将到来的灾难招魂。我猫着腰,
借着通风管道的阴影,避开了门口那两个正在抽烟打屁的保安。这里原本应该是戒备森严的,
但今晚苏振华显然做了手脚,把原本负责安保的人都换成了他的亲信,防备松懈得可怕,
或许在他看来,没人会蠢到来这种地方找死。我快速穿过一排排整齐排列的礼花弹发射箱,
目光死死锁定在最前方那个直径足有半米的巨型主炮上。那个炮筒正对着主会场的露台,
也就是苏清歌刚才站立的位置。按照原本的设计,它应该在今晚八点整,也就是十分钟后,
发射一枚特制的“天女散花”,在空中炸开成苏氏集团的Logo。但我越靠近,
那股**的味道就越浓烈,刺鼻得让人作呕。我扑到主炮前,
手指颤抖着摸向炮筒底部的点火装置。那是我的设计,每一个螺丝,
每一根线路我都烂熟于心。但现在,那里的线路被人改动了。原本复杂的电子点火器旁边,
多出了一个黑色的方盒子,上面跳动着幽红色的数字。10:00。9:59。倒计时!
我的瞳孔瞬间收缩成针尖大小。这不是烟花控制器,这是一个定式引爆装置!
我疯了一样去拆那个黑盒子的外壳,指甲抠进坚硬的塑料缝隙里,瞬间崩断,
鲜血染红了指尖。但我顾不上疼,借着手机微弱的光亮,我看清了里面的构造。一根红线,
一根蓝线,缠绕在一块**上。这种改装手法太粗糙了,
粗糙到充满了苏振华那种暴发户的狂妄和狠毒。但他也很聪明,这**的分量经过精心计算,
不会炸毁整栋楼,但足够将这个炮筒变成一门真正的火炮。一旦引爆,
里面的礼花弹不会飞上天,而是会连同这个巨大的金属炮筒一起炸裂,
产生的金属碎片和冲击波会像风暴一样横扫正对面的宴会厅露台。苏清歌就在那里。
我哆嗦着手想要剪断那根红线,可是手刚伸过去就停住了。
这上面有一个防拆卸的水银平衡装置,只要稍微晃动或者剪错线,立刻就会爆炸。
“苏振华……你这个畜生!”我咬着牙,从齿缝里挤出这一句咒骂。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红色的数字像是死神的眼睛,一眨一眨地跳动着。8:30。必须通知苏清歌!
必须让所有人撤离!我掏出手机,手指沾着血,在屏幕上疯狂地点击苏清歌的号码。
电话拨通了,“嘟——嘟——”的声音在狂风中显得格外漫长。“接啊!求求你接啊!
”我对着手机嘶吼,声音被风吹散。电话响了五声,被挂断了。我不死心,再次拨打。
这次直接提示关机。她拉黑了我。那一瞬间,绝望像潮水一样没顶而来。
我甚至能想象到她挂断电话时那不耐烦的神情,
或许还会对身边的人说一句:“那个废物又来骚扰我了。
”我看了一眼远处灯火通明的宴会厅,那里的人们还在欢笑,还在等待着一场盛大的烟花秀。
他们不知道,他们等待的是一场屠杀。不能坐以待毙。我转身冲向控制台旁边的扩音设备。
那里连通着整个酒店的广播系统。只要我能喊出一句话,哪怕被当成疯子,只要能引起恐慌,
人群就会散开。我抓起麦克风,手指狠狠按下那个红色的“全域广播”按钮。
“滋——”刺耳的电流声还没传出去,一只穿着皮鞋的大脚突然狠狠踹在我的腰上。
剧痛让我整个人飞了出去,重重地撞在栏杆上,麦克风脱手而出,摔在地上断成了两截。
我感觉五脏六腑都移了位,嘴里全是铁锈味。“我就知道你这小子阴魂不散。
”一个阴恻恻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我艰难地抬起头,看见苏振华手里夹着一根雪茄,
带着两个保镖从阴影里走了出来。他那张肥腻的脸上挂着狰狞的笑,像是看一只濒死的臭虫。
“苏振华!”我挣扎着想要爬起来,“那是你亲侄女!你要炸死她吗?!”“侄女?
”苏振华走过来,一脚踩在我刚才拿笔签字的右手上,狠狠碾压。
指骨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我疼得眼前发黑,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那是挡我财路的绊脚石!”苏振华弯下腰,把一口烟喷在我的脸上,“林默,
你不是爱她吗?你不是天才设计师吗?你看,我把你设计的烟花变成了最绚烂的武器,
你应该感谢我才对。”“你这个疯子……”我满头冷汗,死死盯着那个正在跳动的倒计时。
5:00。只有五分钟了。“疯子?”苏振华大笑起来,“成王败寇懂不懂?只要她死了,
苏家就是我的。到时候我就说是你因为被离婚怀恨在心,蓄意报复。
**是你设计的烟花里带的,指纹我已经让人印上去了,连动机我都替你想好了。怎么样,
这剧本精不精彩?”他拍了拍手,两个保镖走过来,一左一右架起我,把我拖到了楼顶边缘。
下面是几十米高的悬崖,漆黑的海浪拍打着礁石,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把他扔下去。
”苏振华轻描淡写地挥了挥手,“制造个畏罪自杀的假象。”我被悬在半空中,
脚下是万丈深渊。海风像刀子一样割着我的脸。在这个距离,我能清楚地看到那个倒计时。
3:00。我不能死。至少不能死在这里。如果我死了,那门炮就会准时发射,
苏清歌必死无疑。“等等!”我突然大喊一声,“我有配方!‘星河’的核心配方,
还没给公司备份!”苏振华愣了一下,抬手示意保镖停下。贪婪瞬间盖过了杀意。
那个配方价值几个亿,是他一直想要拿到手的筹码。“在哪?”他眯起眼睛问。
“在我贴身的口袋里,有一个U盘。”我喘着粗气,装作认命的样子,“放我下来,
我给你。反正我也活不成了,不想带着它进棺材。”苏振华给保镖使了个眼色。
保镖把我扔回了地上。我趴在地上,大口喘息着。身体每一块骨头都在疼,
尤其是被踩碎的右手。但我左手还在,我的腿还在。我看了一眼倒计时。1:30。
一分半钟。那是生与死的距离。我慢慢把手伸进怀里,摸到的不是U盘,
而是一把用来修剪引信的折叠刀。“快点!”苏振华不耐烦地催促道。“给你!
”我猛地大吼一声,抓起一把地上的沙土扬向他们的眼睛,
同时整个人像一颗出膛的炮弹一样,不是冲向出口,而是冲向了那门巨大的主炮。“妈的!
拦住他!”苏振华气急败坏地吼道。但我已经红了眼。肾上腺素压过了所有的疼痛。
我必须把那个炮筒移开!哪怕只有一点点角度!还有一分钟。这是我这辈子,最后的一分钟。
3宴会厅的露台上,苏清歌正举着酒杯,优雅地向台下的宾客致辞。“感谢各位今晚的莅临,
苏氏集团虽然经历了一些风波,但我保证,未来的路会更加辉煌。接下来,
请大家欣赏我们最新研发的烟花——‘星河’。”她的话音刚落,
全场的目光都投向了那片漆黑的夜空。所有人都在期待着一场视觉盛宴,期待着漫天璀璨。
而此时此刻,几十米外的副楼顶上,我正像一头濒死的野兽,死死抱住那个滚烫的主炮筒。
苏振华的保镖冲了上来,狠狠一棍子砸在我的后背上。我听见脊椎骨发出令人牙酸的咔嚓声,
一口鲜血直接喷在了冰冷的金属炮筒上。但我没有松手。我的双臂死死箍住炮身,
双脚蹬在水泥地上,用尽全身最后一丝力气,试图将这门几百斤重的铁疙瘩转向。“疯子!
你这个疯子!”苏振华在旁边气得跳脚,“打死他!给我打死他!
”雨点般的拳脚落在我的身上、头上、脸上。我的视线开始模糊,意识开始涣散。
但我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转过去!必须要转过去!只要偏离那个角度,
只要不让炮口对着露台,苏清歌就能活!“啊——!!!”我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
那是灵魂深处最后的燃烧。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那个原本被螺栓固定的底座,
竟然在我的蛮力下发出了令人牙酸的金属扭曲声。“吱嘎——”炮筒动了!
它在水泥地上划出一道深深的痕迹,炮口哪怕只偏了一寸,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就在这时,
楼下的保安似乎听到了动静,几束强光手电照了上来。“上面干什么呢?!
”苏振华一看情况不对,脸色瞬间煞白。倒计时只剩下三十秒了。再不走,
他自己也要被炸成灰。“撤!快撤!”他狠狠踹了我一脚,
带着保镖慌不择路地往楼下跑去。临走前,他恶毒地回头看了我一眼,“你想死就成全你!
跟你的烟花一起烂掉吧!”楼顶瞬间安静了下来,只剩下风声,
和那个黑盒子上急速跳动的蜂鸣声。滴、滴、滴。我满脸是血地瘫坐在地上,
怀里还死死抱着那个炮筒。底座虽然偏了,但还不够。如果不彻底改变方向,
爆炸的冲击波依然会波及到露台边缘。我必须把它抱起来。我挣扎着站起来,
破损的西装挂在身上像破布条。我看着远处的露台,那里灯火通明,苏清歌正仰着头,
期待地看着这边。隔着那么远的距离,我仿佛能看清她脸上的每一丝表情。她还是那么美,
美得让人心碎。“苏清歌……”我张了张嘴,血沫从嘴角溢出,“你看好了,
这是我送你的最后一场烟花。”我弯下腰,用那只断了骨头的右手和完好的左手,
扣住了灼热的炮管底部。“起!!!”我咆哮着,额头上的青筋根根暴起,
眼球因为充血而变得赤红。这不仅仅是几百斤的重量,
这是我这一生所有的尊严、所有的爱恨、所有的委屈。炮筒被我硬生生地抱了起来。
滚烫的金属瞬间烫焦了我胸口的皮肤,那是钻心剜骨的剧痛,但我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我跌跌撞撞地向着楼顶的另一侧冲去。此时,宴会厅那边的人群终于发现了不对劲。“快看!
那是什么?”“有人在楼顶!他抱着个炮筒在跑!”“那是林默!天啊,他要干什么?
他疯了吗?”通过望远镜或者好的视力,有人认出了我。苏清歌也看到了。
她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深的震惊,随后变成了更加浓烈的厌恶。
“林默!”她对着麦克风,声音里带着无法遏制的怒火,“你在发什么疯?
你想毁了今晚吗?你想报复苏家吗?!”她的声音通过扩音器传遍了夜空,
清晰地钻进我的耳朵里。“报复?”我听着她的质问,眼泪混合着血水流了下来。
原来在她心里,我真的是这样一个不堪的人。哪怕到了这一刻,她想到的依然是我要害她,
我要毁了她的生意。周围的宾客开始尖叫,开始咒骂。“快报警!这个疯子要炸死我们!
”“保安呢?快把那个疯子打下来!”“这赘婿果然是个变态,离婚了就要拉大家陪葬!
”所有的脏水,所有的恶意,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我就像是站在世界的对立面,千夫所指。
但我没有停下脚步。我抱着那个正在倒计时的死神,一步步走向楼顶的边缘。那里是悬崖,
是大海,是无人区。10。9。倒计时进入了个位数。黑盒子发出的蜂鸣声变得急促而尖锐,
像是死神的催命符。我本来想把炮筒扔向苏振华逃跑的方向,拉那个老东西一起下地狱。
可是当我转过头时,眼角的余光看见了一个穿着制服的服务员小妹,
正瑟瑟发抖地躲在那个角落的排风扇后面。她还那么年轻,眼神里全是恐惧。如果我扔过去,
苏振华可能会死,但那个无辜的女孩也活不了。我惨笑了一声。林默啊林默,
你这辈子就是心太软,注定成不了枭雄,只能当个窝囊废。我猛地调转方向,
用尽最后的力气,冲向了那片漆黑的悬崖。
“都在骂我么……”我听着风中传来的那些恶毒的诅咒,心里却出奇的平静,“骂吧,
只要你活着就好。”我最后回头看了一眼苏清歌。隔着几十米的虚空,
我们的目光在空中交汇。她的眼神里是愤怒,是不解,是鄙夷。而我的眼神里,只有释然。
苏清歌,如果有来生,别再遇见我了。我太累了,爱不动了。5。4。3。我纵身一跃,
抱着那个即将炸裂的炮筒,像一只折翼的鸟,跳进了无边的黑暗中。4身体腾空的那一瞬间,
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失重感包裹着我,耳边的风声像是无数人在哭泣。我闭上了眼睛,
脑海里走马灯似的回放着这三年的点点滴滴。我记得第一次见到苏清歌时,
她在大学图书馆的窗边看书,阳光洒在她身上,美好得像个天使。我记得结婚那天,
她冷着脸把戒指套在我的手上,虽然没有笑容,但我依然激动得整夜未眠。
我记得每次深夜她在书房加班,我都偷偷煮好养胃粥放在门口,
然后躲在暗处看她喝下去……原来,只有我一个人活在过去的回忆里。2。1。“轰——!!
!”世界在一瞬间崩塌了。先是一道比太阳还要刺眼千万倍的白光,瞬间吞噬了所有的黑暗。
紧接着,是一声撕裂天地的巨响,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炸裂开来。剧痛?不,
那一瞬间甚至来不及感受到疼痛。身体像是被扔进了一个巨大的绞肉机里,
又像是被几千度的高温瞬间气化。我感觉到自己的血肉在燃烧,骨骼在粉碎,
灵魂在烈火中被强行剥离。巨大的冲击波夹杂着火焰和金属碎片,向着四周疯狂扩散。
因为我已经跳出了楼顶边缘,大部分的爆炸威力都倾泻向了大海和空旷的悬崖。那一瞬间,
漆黑的海面被照得如同白昼,红色的火光冲天而起,将半个夜空都染成了血色。
这不是原本设计的“星河”,没有五彩斑斓的图案,没有优雅的绽放。
这是最原始、最野蛮、最残酷的爆炸。这是一场用生命点燃的烟火。……宴会厅的露台上,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爆炸惊呆了。巨大的气浪虽然隔了几十米,依然吹得人们东倒西歪,
酒杯碎了一地,尖叫声此起彼伏。苏清歌下意识地抬起手臂挡在眼前,
狂风吹乱了她精心打理的长发,那件昂贵的晚礼服被吹得猎猎作响。
她愣愣地看着远处那团升腾而起的巨大蘑菇云,
看着那些带着火星的碎片像陨石一样坠入大海。刚才那一刻,
她亲眼看见林默抱着那个东西跳了下去。就在爆炸发生的前一秒,那个男人回头的眼神,
像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了她的心口上。那眼神里没有她预想的疯狂和报复,
竟然只有……诀别?为什么?为什么他要跳下去?如果是报复,
为什么不直接把那个东西扔向宴会厅?以刚才的距离和那个东西的威力,如果他在楼顶引爆,
这里的玻璃全都会碎,至少会有一半人受伤。可是,他跳下去了。
带着那个足以毁灭一切的东西,跳进了没人的大海。“死了……那个疯子死了!
”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先喊了一句,声音里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和颤抖。“好险啊!
要是他再晚跳一秒,或者把那玩意扔过来,咱们都得完蛋!”“真是个变态,
自己想死还要吓唬人!”“还好苏总当机立断跟他离了婚,这种极端人格太可怕了。
”“死得好!这种社会渣滓,死了干净!”周围的议论声像苍蝇一样嗡嗡作响。
每个人都在庆幸,都在咒骂那个刚刚化为灰烬的男人。苏清歌慢慢放下了手臂。
她的脸色苍白如纸,心脏莫名地狂跳着,一种从未有过的慌乱感在身体里蔓延。
她应该高兴才对。那个只会拖后腿、让她在家族里丢尽脸面的赘婿终于消失了。
那个刚刚还在众目睽睽之下让她下不来台的男人,终于彻底滚出了她的世界。可是,
为什么看着那片还在燃烧的废墟,她的手在不受控制地发抖?“清歌,你没事吧?
”苏振华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后面跑了过来,一脸的灰土,假装惊魂未定地扶住苏清歌的肩膀。
他的眼神闪烁,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狂喜。林默死了,死无对证,这下连老天都在帮他。
“大伯……”苏清歌的声音有些飘忽,“他……真的死了吗?”“肯定死了!
”苏振华立刻说道,语气笃定,“那么大威力的爆炸,连铁都能炸化了,人还能剩下什么?
估计连灰都不剩了。”听到“灰都不剩”这几个字,苏清歌的心脏猛地抽搐了一下。
“这个畜生,临死还要搞这么一出,差点害了大家。”苏振华咬牙切齿地骂道,“清歌,
你别难过,这种人不值得。警察马上就到,咱们只要实话实说,就说他不满离婚,
蓄意破坏年会,最后畏罪自杀。这是最好的公关方案。”苏清歌没有说话。
她呆呆地看着那片黑暗的悬崖,海风吹来,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硫磺味,
还有一股……焦糊的味道。那是肉体燃烧的味道。就在这一刻,
一阵海风卷着一张残破的纸片飞了过来,正好落在苏清歌的脚边。那是刚才在舞台上,
林默签过字的那张离婚协议书的一角。上面沾着一滴还没有干涸的血迹,
正好晕染在“林默”那两个字上,像是一滴红色的眼泪。苏清歌鬼使神差地蹲下身,
颤抖着手指捡起那张纸片。指尖触碰到那滴血的瞬间,冰冷,粘腻。“死了干净。
”她嘴唇蠕动,想要说出这句符合她身份、符合现在场景的话。可是话到了嘴边,
却变得无比沙哑,像是有沙砾磨过喉咙。她站起身,将那张纸片紧紧攥在手心,
指甲深深陷入肉里。“叫救护车……”她低声说道。“什么?”苏振华愣了一下。
“我说叫救护车!叫搜救队!”苏清歌突然转过身,对着身边的人大吼,双眼通红,
像是一头发怒的狮子,“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把他给我找回来!”周围的人都被吓住了。
从未见过高冷的苏总如此失态。苏清歌喘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她只是觉得,如果不找到他,哪怕只是一块骨头,
她这辈子心里都会缺一块,永远填不满了。那个在她眼里窝囊了三年的男人,
真的会为了报复社会而自杀吗?那个眼神……那个最后回头看她的眼神,根本不是仇恨。
那是守护。一个可怕的念头在苏清歌脑海里破土而出,让她浑身战栗,如坠冰窟。
如果……如果他是为了救我呢?5搜救队在悬崖下整整搜寻了一夜。
几十艘快艇在漆黑的海面上拉网式排查,探照灯的光柱像一把把利剑,
试图刺破这深不见底的黑暗。直升机的轰鸣声在头顶盘旋,搅得人心烦意乱。我站在悬崖边,
脚下是被炸得焦黑的岩石。海风裹挟着湿冷的雾气,打在脸上像细密的针扎。
我的晚礼服外面披着一件厚重的大衣,那是助理刚刚送来的,但我依然觉得冷,
那种冷是从骨髓里渗出来的。“苏总,没有发现。”搜救队队长爬上来,
摘下满是泥水的头盔,摇了摇头,“爆炸点太靠近边缘,而且下面是暗流区。
再加上……那种当量的爆炸,
人体可能早就……”他没把“气化”或者“粉碎”这几个词说出来,但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知道了。”我听见自己冷静得可怕的声音。苏振华站在我旁边,听到这个消息,
明显松了一口气。他假惺惺地抹了把脸,叹息道:“这小子,真是作孽啊。自己不想活了,
还要搞这么大动静。清歌,你也别太自责,是他心理素质太差,经不起离婚的打击。
”我转过头,冷冷地看着苏振华。此刻的他,脸上那种如释重负的微表情,
在探照灯的余光下显得格外刺眼。“大伯,刚才爆炸的时候,你为什么跑得那么快?
”我突然问道。苏振华愣了一下,眼神闪烁:“我……我那是去叫人啊!当时太乱了,
我怕你受伤。”“是吗?”我收回目光,盯着手里那张还沾着血迹的协议书残片,
“可我怎么记得,你是第一个冲下楼梯的。”苏振华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刚要辩解,
就被我打断了。“够了,我累了。”我不想再听他的废话。
哪怕心里那个可怕的猜想在疯狂滋长,但现在没有任何证据。林默死了,
所有的真相都随着那场大火沉入了海底。“苏总,媒体都在外面等着,
问关于林先生……关于那个爆炸犯的事怎么回应?”公关部经理小心翼翼地凑过来。
爆炸犯。这个词像一把生锈的锯子,在我的神经上狠狠拉扯。我看着悬崖下翻滚的黑浪,
那个男人最后的回眸再次浮现在眼前。那不是一个罪犯的眼神,那是一个殉道者的眼神。
可是,理智告诉我,林默只是个为了钱入赘的窝囊废。他怎么可能有那种勇气?或许,
他只是想吓唬我,结果玩脱了?心里的两个声音在疯狂打架,撕扯得我头痛欲裂。
“按警方的通报发。”我闭上眼,强行压下心头那股莫名的绞痛,“既然找不到尸体,
就当失踪处理。至于其他的……”我深吸一口气,
用尽全身力气说出了那句让我后半生都在悔恨的话:“既然是他自己选的路,
那就……死了干净。”说完这四个字,我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
周围的人都露出了赞同的神色。在他们看来,这是苏清歌该有的决断。
冷血、理智、利益至上。只有我自己知道,藏在袖口里的那只手,指甲已经深深刺进了掌心,
鲜血淋漓。回到那栋空荡荡的别墅时,已经是凌晨四点。推开门,家里安静得像一座坟墓。
以前不管我多晚回来,客厅里总会留一盏昏黄的落地灯。林默会坐在沙发上等我,
虽然我不理他,但他总会默默地递上一杯温热的蜂蜜水,然后接过我的包。可是今天,
灯灭了。也没有那杯水了。我随手把包扔在玄关,习惯性地喊了一句:“林默,把拖鞋拿来。
”声音在空旷的客厅里回荡,没有人回应。我愣在原地,
看着鞋柜旁那双摆放整齐的男士拖鞋。那是他穿了三年的,鞋面都洗得发白了。
一种巨大的、令人窒息的空虚感猛地扑了上来。我像是被烫到一样收回目光,
光着脚踩在地板上,逃也似地冲进了卧室。我不爱他。我一遍遍告诉自己。
我只是习惯了家里有个免费的保姆,习惯了有个出气筒。现在他死了,我应该高兴,
我自由了,苏家也不会再被人戳脊梁骨了。我冲进浴室,拧开淋浴头,让冰冷的水从头浇下。
我想洗掉身上那股硝烟味,洗掉那股沾在灵魂上的焦糊味。可是怎么洗都洗不掉。
我蹲在淋浴间里,抱着膝盖,眼泪混着冷水流进嘴里。“骗子……”我喃喃自语,
“你说过你会永远赖在苏家,赶都赶不走的……林默,你这个骗子。”6第二天上午,
我是被门**吵醒的。头疼欲裂,眼睛肿得像桃子。我勉强画了个淡妆,
以此来掩盖昨夜的失态。现在的苏氏集团处于风口浪尖,我必须保持铁娘子的形象。打开门,
站在外面的是一个我不认识的男人。三十多岁,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廉价西装,
手里提着一个磨损严重的公文包。他的头发乱糟糟的,眼圈发黑,看起来比我还憔悴。
“苏清歌?”他看着我,语气里没有丝毫敬意,甚至带着一股压抑不住的愤怒。“你是谁?
”我皱眉。“我是张伟,是个律师。”他冷笑了一声,“也是林默唯一的……朋友。
”听到那个名字,我的心脏猛地缩了一下。“林默的朋友?”我有些意外。在我的印象里,
林默是个孤僻的人,除了上班就是回家,怎么会有朋友?“怎么?
觉得你那个废物老公不配有朋友?”张伟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讥讽道,“苏总,
让我们进去吧。我是来宣读遗嘱的。”遗嘱?林默才二十七岁,他竟然立了遗嘱?
我侧身让张伟进来。他走进客厅,环视了一圈这个奢华的别墅,眼里的厌恶更浓了。“坐吧。
”我指了指沙发。“不必了。”张伟站在茶几前,直接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份文件,
“这份遗嘱,是林默半年前就立好的。当时我就骂他是个**,现在看来,
他确实是个无可救药的**。”半年前?那时候我们的关系虽然冷淡,但还没到离婚的地步。
他为什么那时候就立遗嘱?张伟翻开文件,声音沙哑地念道:“立嘱人:林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