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喻筝，青岚宗最穷的外门弟子，每月靠宗门那点丹药补贴过活。我的契约灵兽叫阿狸，

一只除了吃就是睡的橘猫，被整个宗门当成笑话。他们说，裴灿师兄的烈焰雄狮，

一吼能震碎山石。他们说，柳菲菲师姐的冰晶蝶，一舞能冻结溪流。他们说，我喻筝的灵猫，

只配在厨房抓老鼠，还是只懒得动弹的肥猫。他们当着我的面，

把喂给最劣等灵兽的骨头渣子扔到阿狸面前。“喻师妹，给你家战斗力为零的废物加个餐。

”我没生气，只是把阿狸抱起来，掸了掸它身上根本不存在的灰。“阿狸挑食，不吃垃圾。

”后来，黑潮来袭，妖兽攻山。烈焰雄狮狂暴噬主，冰晶蝶双翅碎裂。宗主泣血，长老濒死，

整个青岚宗陷入绝望。在所有人惊恐的目光里，我抱着我的猫，走到了阵前。“阿狸，

叫一声。”“喵~”那一刻，万兽臣服。1灵兽园今天很吵。裴灿师兄又在展示他的新坐骑，

一头赤红色的烈焰雄狮。狮子抖了抖鬃毛，一团火星子掉下来，把地上的青草燎黑了一片。

周围立刻响起一片奉承声。“哇，裴师兄，这狮子也太威风了！”“这灵压，

起码是三阶巅峰了吧？”说话的是柳菲菲，她总是跟在裴灿**后面，像个挂件。

裴灿很享受这种瞩目。他下巴抬得高高的，眼角余光扫过人群，最后落在我身上。或者说，

是我怀里的阿狸身上。“喻师妹，你的‘灵兽’今天也带来放风啊？

”他特意加重了“灵兽”两个字。周围的人都笑了起来，笑声里全是轻蔑。我没说话，

只是低头给阿狸顺了顺毛。阿狸在我怀里翻了个身，喉咙里发出舒服的咕噜声，继续睡。

柳菲菲走过来，捏着鼻子。“一股子穷酸味。喻筝，你到底给它吃了什么，

怎么养得跟头猪一样。”“就是，你看它，除了睡就是吃，一点灵兽的样子都没有。

”“这哪是灵兽，就是个宠物，还是最没用的那种。”这些话，我听得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从我契约阿狸那天起，这种嘲讽就没停过。别人的灵兽，要么能喷火，要么能结冰，

再不济也能当个侦察兵。我的阿狸，只会喵喵叫。还特别能吃，特别能睡。

裴灿从他的储物袋里掏出一块肉。那肉带着一股腥气，上面还有啃剩下的齿痕。

是他们喂给那些最低等的、用来做苦力的土牛兽的口粮。他把肉块在手里掂了掂，

然后像丢垃圾一样，扔到我脚边。骨头渣子溅起来，差点弹到阿狸的胡须。“喏，赏你的。

”裴灿看着我，眼神像在看一个乞丐。“看你家这废物都瘦了，拿去，

给你家‘战斗力为零’的废物加个餐。”柳菲菲笑得花枝乱颤。“裴师兄你真好心，

还管这种废物的死活。”周围的哄笑声更大了。他们都在等，等我或者愤怒，

或者羞愧地把那块骨头捡起来。我蹲下身。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

裴灿的嘴角已经咧到了耳根。我没有碰那块骨头。我只是把阿狸抱得更紧了些，

用袖子擦了擦它被溅到的爪子。擦得很干净。然后，我站起来，看着裴灿。我的声音很轻，

但足够让在场的人都听见。“裴师兄，心意我领了。”“不过我家阿狸嘴刁，不吃垃圾。

”空气瞬间安静了。裴灿脸上的笑容僵住了。柳菲菲的笑声也卡在了喉咙里。

周围那些看热闹的弟子，表情一个比一个精彩。我没再看他们。抱着阿狸，转身就走。身后，

裴灿气急败坏的声音传过来。“喻筝！**给我站住！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停。

这种无能的狂怒，我听得太多了。我只知道，阿狸的爪子很干净，我的背也挺得很直。

2我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结果第二天，我就被叫到了训导处。赵训导坐在桌子后面，

一张脸拉得老长。裴灿和柳菲菲站在一边，脸上带着得意的冷笑。“喻筝！

”赵训导把手里的戒尺往桌上重重一拍。“你好大的胆子！竟敢顶撞裴灿师侄！

”我平静地看着他。“赵训导，我没有顶撞他。我只是陈述事实。”“事实？

”赵训导冷笑一声，“什么事实？你说裴师侄给你的灵兽喂垃圾？”“难道不是吗？

”我反问。“那是三阶妖兽的肉骨！多少外门弟子想求都求不来！你不知好歹，

还敢污蔑同门！”我懂了。这根本不是来问话的，是来定罪的。裴灿的爹是宗门执事，

管着丹药发放。赵训导每个月能从他爹那里拿到不少好处。他当然要向着裴灿。

柳菲菲在一旁添油加醋。“就是啊，赵训导。我们好心好意，她非但不领情，还骂人。

昨天要不是裴师兄拦着，我都要被她气哭了。”她说着，还真的挤出了两滴眼泪。演得真像。

裴灿抱住柳菲菲的肩膀，一副保护者的姿态。他对赵训导说：“赵师叔，

这事也不能全怪喻师妹。她毕竟是贫困生，没什么见识，把好东西当垃圾也情有可原。

”他嘴上说着“情有可原”，眼神里的轻蔑却更浓了。“不过，宗门的规矩不能坏。

目无尊长，顶撞同门，这要是传出去，我们青岚宗的脸面何在？”赵训导立刻接话。

“裴师侄说得对！喻筝，你可知罪？”我看着他们一唱一和，觉得有点好笑。“我没错，

所以不认罪。”赵训导的脸彻底黑了。“好！好一个伶牙俐齿！看来不给你点教训，

你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了！”他拿起戒尺，似乎想打我。但他又顾忌着什么，手举在半空，

又放下了。打人会留下痕迹，不好交代。他眼珠子转了转，想到了一个更好的主意。

“既然你这么能干，那宗门就给你安排点能者多劳的活。”他从抽屉里拿出一块令牌，

扔给我。“从今天起，你去后山清扫兽栏。什么时候知道错了，什么时候再回来。

”后山兽栏。那不是灵兽园，

是关押那些从山里抓来的、还没被驯化的、最狂躁的妖兽的地方。腥臭冲天，危险重重。

之前负责清扫的弟子，好几个都被妖兽的煞气冲撞，大病一场。这根本不是惩罚，

这是在变相地折磨我。柳菲菲的眼睛亮了。“赵训导英明！就该让她去那种地方，

好好磨磨她的性子！”裴灿也满意地笑了。他看着我，像在看一个已经废掉的垃圾。

“喻师妹，好好干。别死在里面了。”我捡起地上的令牌。令牌冰冷，像赵训导的心。

我没有求饶，也没有反抗。只是对着赵训导，平静地问了一句。“清扫兽栏期间，

我的丹药补贴，还照常发放吗？”赵训导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我会问这个。

他下意识地看向裴灿。裴灿对他使了个眼色。赵训导立刻板起脸。“当然不发！

犯了错还想要补贴？等你什么时候认错了，再来申请！”断了我的生路。

他们就是想用这种方法，逼我低头，逼我去求他们。我捏紧了手里的令牌。指甲陷进肉里，

有点疼。但我脸上什么都没表现出来。“知道了。”我淡淡地说了三个字。然后转身，

离开了这个令人作呕的地方。怀里的阿狸动了动，伸出爪子，轻轻拍了拍我的手背。

像是在安慰我。我低头看了它一眼。它的眼睛清澈明亮，一点都不像普通的猫。我知道，

他们都错了。错得离谱。3后山的兽栏，比我想象的还要糟糕。几十个巨大的铁笼子，

散乱地摆在山坳里。空气里混杂着血腥味、粪便的臭味，还有妖兽身上独有的臊气。

光是站在这里，就让人头晕脑胀。笼子里关着的妖兽，一个个龇牙咧嘴，眼睛血红。

看到我走近，它们发出低沉的咆哮，疯狂地撞击着栏杆。铁栏杆被撞得哐哐作响，

整个地面都在震动。负责看守兽栏的，是个姓王的老头。他少了一只胳膊，

据说是年轻时被妖兽咬掉的。他看了看我的令牌，又看了看我。浑浊的眼睛里，

闪过一丝怜悯。“小姑娘，得罪谁了？”他递给我一把长长的铁耙和一只水桶。“活儿不难，

把它们吃剩的骨头和排泄物清理干净就行。小心点，别靠太近，这些畜生六亲不认。

”我点点头，说了声“谢谢王伯”。然后提着工具，走向第一个笼子。笼子里是一头黑风狼，

獠牙上还挂着肉丝。它看见我，立刻进入了攻击状态，喉咙里发出威胁的呜呜声。我没理它。

把阿狸从怀里放下来，让它在远处的石头上待着。“阿狸，乖乖的，别乱跑。

”阿狸舔了舔爪子，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趴下了。那悠闲的样子，跟这里的紧张气氛格格不入。

我开始干活。铁耙很重，笼子底下的秽物又湿又黏，清理起来非常费力。

黑风狼一直在我旁边绕圈，试图从栏杆的缝隙里伸出爪子抓我。我每次都恰到好处地躲开了。

清理完一个笼子，我已经出了一身汗。而这里，还有几十个。接下来的几天，

我每天都在这里度过。那些妖兽从一开始的狂躁，慢慢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它们不再对我咆哮，只是静静地看着我。眼神里的血红色，似乎也淡了一点。

王伯觉得很奇怪。“嘿，这群畜生转性了？怎么见着你跟见了亲人似的。”我笑了笑，

没说话。我知道为什么。因为阿狸。每天**活的时候，它就趴在不远处的石头上睡觉。

它睡觉时发出的咕噜声，很轻很轻。但这种声音，对妖兽来说，是一种天然的安抚。

能够平息它们神魂深处的暴戾之气。这是阿（狸）的天赋，独一无二。这天中午，

我正在清理一头剑齿虎的笼子。柳菲菲居然找来了。她带着两个女弟子，捏着鼻子，

一脸嫌恶地站在远处。“哟，这不是我们的大天才喻师妹吗？怎么在这儿掏大粪呢？

”她身边的女弟子立刻附和着笑起来。“菲菲姐，你小声点，别把人家喻师妹给说哭了。

”柳菲菲看着我一身的污渍，脸上的得意都快溢出来了。“哭？她还有脸哭？

顶撞裴师兄的时候，不是挺硬气的吗？”她走到关着剑齿虎的笼子前。

那头剑齿虎昨天还很暴躁，今天却异常温顺，趴在地上舔爪子。柳菲菲没察觉到异常。

她从储物袋里拿出一颗石头，对着剑齿虎就砸了过去。“起来！你这畜生！给我叫两声！

”石头砸在剑齿虎的头上。它愣了一下，然后猛地站起来，金色的瞳孔瞬间缩成了针尖。

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从它喉咙里爆发出来。强大的音波混着妖气，像一堵墙一样，

朝柳菲菲冲了过去。柳菲菲的脸“刷”地一下就白了。她只是个炼气期，

哪里扛得住三阶妖兽的含怒一击。眼看她就要被音波掀飞。趴在石头上的阿狸，忽然抬起头。

它打了个哈欠。然后，不紧不慢地，“喵”了一声。声音很小，很软糯。但就是这一声猫叫。

剑齿虎的咆哮戛然而止。它庞大的身躯僵在原地，像是被人点了穴。眼睛里的怒火迅速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困惑。它看了看柳菲菲，又看了看远处的阿狸。最后，

它居然趴了下来，把头埋进前爪里，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柳菲菲和她的两个跟班都看傻了。

她们张着嘴，半天没反应过来。我走过去，把地上的石头捡起来。然后走到柳菲菲面前，

把石头递给她。“柳师姐，以后别乱丢东西。”我的声音依旧很平静。“砸到花花草草，

也是不好的。”柳菲菲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她看看我，

又看看笼子里温顺得不像话的剑齿虎，最后把目光投向了那只还在打哈欠的橘猫。

她想不明白。我也没打算让她明白。“还不快滚？”我看着她，眼神冷了下来。

柳菲菲被我看得打了个哆嗦。她什么狠话都没敢说，拉着她那两个跟班，屁滚尿流地跑了。

我看着她们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总有那么一些人，不见棺材不掉泪。我低头，

阿狸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了过来，正用头蹭着我的裤腿。我把它抱起来。“阿狸，干得不错。

”阿狸舒服地眯起眼睛，又开始咕噜咕噜了。4柳菲菲那天被吓跑后，兽栏清净了好一阵子。

裴灿没再来找我麻烦。大概是觉得，我已经是个被发配的废人，不值得他再浪费时间。

赵训导那边，也没了动静。我的丹药补贴，自然是一颗都没发。没有丹药，

我的修行进度慢了很多。但我不在乎。在兽栏的日子，虽然又脏又累，但对我来说，

却是个难得的机会。这里有各种各样的妖兽。通过观察它们，安抚它们，

我对自己御兽能力的理解，每天都在加深。阿狸也乐在其中。它每天就像个皇帝，

检阅着它的“臣民”。那些一开始凶神恶煞的妖兽，现在看到它，一个个都温顺得像小猫。

王伯已经见怪不怪了。他现在看我的眼神，充满了敬畏。“喻丫头，你这只猫……不简单啊。

”他经常一边抽着旱烟，一边看着趴在我头顶睡觉的阿狸，啧啧称奇。我只是笑。

阿狸何止是不简单。平静的日子，在一个月后被打破了。宗门里忽然流传起一个消息。

说是青岚山脉深处的黑风谷，妖气冲天，疑似有大妖出世。一开始，大家都没当回事。

青岚宗立派百年，什么风浪没见过。几个长老带队去探查了一番，回来说只是小规模的兽潮，

不足为惧。宗门的气氛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但我觉得不对劲。兽栏里的妖兽，

这几天变得异常烦躁。即使有阿狸在，它们也静不下来。它们在笼子里来回踱步，

喉咙里发出不安的低吼，眼睛死死地盯着黑风谷的方向。这是一种源自血脉的恐惧。

能让这么多不同种类的妖兽同时感到恐惧的，绝不是什么“小规模兽潮”。

我把我的担忧告诉了王伯。王伯愁眉苦脸地抽着烟。“我也看出来了。这些畜生的反应，

比宗门的探子灵多了。”他顿了顿，压低了声音。“丫头，我劝你一句，找个机会，

下山去吧。我看这宗门，是要有大难了。”我摇了摇头。“王伯，我是青岚宗的弟子。

”“狗屁的弟子！”王伯把烟杆在地上磕了磕，“他们把你当弟子了吗？

把你发配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等死，你还管他们死活？”我没法跟他解释。我留下来，

不是为了宗门，也不是为了那些欺负我的人。我只是觉得，这件事，或许是阿狸的一个机会。

一个让所有人闭嘴的机会。又过了几天，宗门的气氛彻底变了。去黑风谷外围巡逻的弟子，

失踪了好几队。只有一个重伤的逃了回来，

嘴里反复念叨着“黑潮……是黑潮来了……”说完就咽气了。“黑潮”。这个词一出来，

整个宗门都炸了锅。那是记载在宗门典籍里的、百年一遇的灭顶之災。

由无数妖兽组成的、遮天蔽日的兽潮，所过之处，寸草不生。青岚宗的护山大阵，

立刻被提到了最高等级。所有弟子都被召回，取消了一切休假和外出。空气里，

弥漫着一股山雨欲来的紧张气息。裴灿和柳菲菲这些人，倒是兴奋得很。“怕什么！

不就是一群畜生吗？”裴灿在演武场上，意气风发地对众人说。

“正好拿它们来练练我的烈焰雄狮！”他的狮子在他身边咆哮了一声，喷出一股灼热的气浪，

引来一阵喝彩。柳菲菲满眼崇拜地看着他。“裴师兄说得对！我们青岚宗兵强马壮，

还怕区区兽潮？”他们把这场灾难，当成了自己扬名立万的舞台。愚蠢，且无知。

我抱着阿狸，远远地看着他们。阿狸在我怀里，打了个哈欠。它也觉得很无聊。我能感觉到，

一股庞大的、混乱的、充满暴戾的气息，正在从黑风谷的方向，迅速逼近。那不是几百头，

也不是几千头。那是……一个恐怖的数字。大战，一触即发。而他们，

甚至还不知道自己将要面对的是什么。5警钟是在半夜敲响的。声音又急又沉，

像一下下砸在所有人的心口上。我抱着阿狸，第一时间冲出了兽栏的小屋。抬头一看，

我倒吸一口凉气。远方的天际，已经不是黑色了。

而是一种……蠕动的、粘稠的、由无数黑点汇聚而成的暗红色。那就是“黑潮”。

它们像一片有生命的乌云，正朝着青岚宗的方向，滚滚而来。地面在轻微地震动。空气中，

暴戾的妖气已经浓郁到化不开。整个青岚宗都亮了起来。无数道身影从各个院落里飞出，

汇集到山门前的广场上。宗主和几位长老站在最前面，脸色一个比一个凝重。

护山大阵已经全面开启，一道淡金色的光幕笼罩了整座山。“所有弟子听令！”宗主的声音，

通过灵力传遍了每一个角落。“结阵！御敌！”“是！”弟子们齐声应和，

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他们也被眼前的景象吓到了。裴灿骑着他的烈焰雄狮，冲在最前面。

他似乎想在所有人面前表现自己。“大家不要怕！跟我冲！杀光这群畜生！”他一马当先，

带着一批弟子，冲向了护山大阵的边缘。柳菲菲催动着她的冰晶蝶，紧随其后。她的脸上，

已经没了之前的得意，只剩下紧张和逞强。黑潮，近了。我终于看清了。

那根本不是什么兽潮。那是一片由妖兽组成的海洋。奔跑的、飞翔的、爬行的……密密麻麻，

一眼望不到头。它们的眼睛都是血红色的，充满了毁灭一切的欲望。“轰！”第一波妖兽，

撞在了护山大阵上。金色的光幕剧烈地晃动了一下，荡开一圈圈涟漪。撞击的妖兽，

瞬间化为血雾。但后面的妖兽，像是完全没有神智，继续悍不畏死地往前冲。“轰！”“轰！

”“轰！”撞击声连成一片，整个青岚山都在颤抖。光幕的颜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变淡。

“不能让它们一直撞下去！”一位长老大喊。“打开阵法缺口，放一批进来，分割剿灭！

”这是唯一的办法了。宗主点了点头，打出一道法诀。南面的光幕，

打开了一个十丈宽的缺口。“杀！”裴灿早就等不及了。他驾驭着烈焰雄狮，

第一个冲了出去。“吼！”雄狮张口喷出一道巨大的火柱，瞬间清空了一片妖兽。“好！

”后面的弟子士气大振，纷纷催动自己的灵兽，跟了上去。一场惨烈的绞杀，就此展开。

我没有去前线。我的任务，是和王伯一起，看守后山的兽栏。这里的妖兽，已经彻底疯了。

它们在笼子里疯狂地嘶吼，用身体撞击着特制的精铁栏杆。好几个笼子，已经被撞得变了形。

王伯拿着一把附了灵符的大刀，紧张地守在外面。“丫头，你离远点！这些畜生要是冲出来，

第一个就撕了你！”我没动。我只是静静地抱着阿狸。阿狸在我怀里，一反常态地没有睡觉。

它站了起来，金色的瞳孔，望着山门的方向。它的耳朵，微微抖动着。像是在倾听什么。

前山的喊杀声，越来越激烈。灵力爆炸的光芒，把半个夜空都照亮了。

不断有受伤的弟子被抬下来。也不断有灵兽倒在血泊中。情况，比所有人预想的，都要糟糕。

那些妖兽，不仅数量多得吓人，而且好像……不知疼痛，不知疲倦。我闻到了血腥味。很浓，

很浓。还有一丝……不祥的气息。混杂在妖气里。那不是普通妖兽该有的。

那是一种……更深邃，更古老的邪恶。我心里，有了一个不好的预感。这场黑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