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部穿越重生小说,讲述了李裕杜惟在喜欢鬼面角的赫连战的笔下经历了一系列惊险刺激的故事。李裕杜惟天生具备了超乎寻常的天赋,他面临着来自各方势力的追杀和考验。在这个残酷而神秘的世界里,他必须不断成长并寻找真相。她们看都没看我一眼。在她们眼里,我只是个最低等的小太监,是个可以忽略不计的物件。……令人屏息以待的结局将震撼你的心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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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裴鸢,大燕朝名义上的皇帝。他们都说我病入膏肓,拿我当个摆设。
丞相舅舅和他那个草包外甥太子,在我眼皮子底下谋划着篡位的大戏。他们不知道,
那个每日在东宫给太子端茶倒水、因为笨手笨脚总被责骂的小太监,就是我。
我喜欢这个位置。因为,这里能最清楚地听见,一群蠢货是怎么把自己一步步送上绝路的。
这是一场大型、沉浸式的扮猪吃老虎真人秀。而我,是唯一的观众,兼最终的裁判。
1我叫小鸢子,今天是我来东宫当差的第一天。领头的太监孙公公捏着嗓子,
兰花指几乎要戳到我鼻子上。“手脚麻利点,别跟个木头桩子似的!东宫是什么地方?
是咱大燕未来的主子住的地儿,你个不长眼的东西,要是冲撞了太子爷,
十个脑袋都不够你掉的!”我低着头,小声应了句:“是,孙公公。”心里想的却是,
这孙公公的脸擦了至少三层粉,一笑起来,粉直往下掉,跟下雪似的。还有,
他口中的“大燕未来的主子”,我的那个好侄儿李裕,脑子里的水大概能养活一支海军。哦,
忘了说。我,裴鸢,才是大燕朝现在龙椅上正儿八经的主子。只不过三个月前,
我“偶感风寒”,然后“病体日虚”,现在正在养心殿里“静养”,
朝政大事全由我那“贤良”的丞相舅舅杜惟,和我那“聪慧”的太子侄儿李裕“代为”处理。
满朝文武,包括我那个远在边疆手握重兵的爹,都以为我快不行了。
他们急着上演一出“国不可一日无君”的戏码。我呢,就顺水推舟,让他们演。
我只是想换个近点的座位,好好欣赏一下,这帮人究竟能蠢到什么地步。于是,
我成了小鸢子,一个刚从乡下选上来的、眼神有点呆、手脚不太利索的小太监。嗯,假的。
孙公公给我安排的第一个活儿,是给太子爷倒夜香。他大概是想给我个下马威。
他斜着眼看我,等着我露出恶心或者不情愿的表情。我没有。我只是很认真地问:“公公,
桶在哪?”孙公公愣了一下,好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他指了指角落里那个鎏金的马桶,
一脸嫌弃:“就那个。记着,手脚轻点,别污了太子爷的眼。”我点点头,走过去,
熟练地拎起马桶。不重。想当年我被那帮老臣子逼着学帝王术的时候,
扎的马步比这玩意儿沉多了。我拎着桶,目不斜视地往外走。经过书房的时候,门没关严。
里面传来了我那好侄儿,太子李裕的声音,又尖又细,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舅舅!
那个裴鸢是不是真的快死了?我什么时候才能坐上那个位置?”我脚步顿了顿。
不是因为他说的话,而是因为我闻到了一股茶香。是今年的新贡上来的雨前龙井。
整个皇宫里,一共就那么二两,一两在我“病榻”前的桌子上当摆设,另一两,原来在这儿。
接着,是我那好舅舅,当朝丞相杜惟的声音。沉稳,但透着一股压不住的得意。
“殿下稍安勿躁。裴鸢那个黄毛丫头,掀不起什么风浪。太医已经说了,她熬不过这个冬天。
”“可我听说,镇国公,就是她那个爹,最近在边关似乎有些异动。”“呵,一个武夫而已。
等殿下登基,第一件事就是削了他的兵权。到时候,他就是没牙的老虎,不足为惧。
”我拎着马桶,站在门外,静静地听着。阳光从门缝里透进来,照在我脚下的一小块地砖上。
一只蚂蚁正拖着一粒米,吭哧吭哧地往前爬。我忽然觉得,书房里那两个人,
跟这只蚂蚁也没什么区别。都在为了自己那点微不足道的欲望,拼命地忙活着。
他们以为自己搬动的是江山社稷。其实,不过是一粒米。我拎着桶,继续往前走。
倒夜香的地方在宫里最偏僻的角落。我把桶里的东西倒掉,用水仔仔细细地冲刷干净,
连一丝异味都没留下。回去的时候,路过御花园。几个宫女正在那边叽叽喳喳地聊天。
“听说了吗?皇上都好几天没上朝了,怕是真的不行了。”“可不是嘛,
太子爷最近来后宫都勤快了,眼睛老盯着几位新进的才人。”“要我说啊,
还是丞相大人有手段,这天下,早晚是他们杜家的。”我从她们身边走过,
她们看都没看我一眼。在她们眼里,我只是个最低等的小太监,是个可以忽略不计的物件。
这感觉,挺好的。回到东宫,孙公公见我把马桶刷得锃亮,连个臭味都没有,又是一愣。
他大概是没见过这么认真倒夜香的。他上下打量了我几眼,眼神里多了点别的东西。
“行啊小子,有几分眼力见。去吧,太子爷在书房等着伺候呢,进去的时候机灵点。
”我应了声“是”,低着头,走进了那间飘着二两雨前龙井的书房。2书房里,
太子李裕正歪在榻上,由一个美貌的宫女给他喂葡萄。丞相杜惟坐在一旁,手里拿着一卷书,
慢悠悠地看着。看见我进来,李裕眼皮都懒得抬一下。“茶。”他吐出一个字,
嘴里还嚼着葡萄。我走过去,拿起桌上的茶壶。就是那壶雨前龙井。壶是上好的紫砂,
入手温润。我提起壶,手腕微微一斜,一道清亮的茶水就注进了杯子里。不高不低,
正好八分满。茶水碧绿,清香扑鼻。这是太傅教我的,倒茶的礼仪。他说,为君者,
当知满招损,谦受益。所以茶倒八分,是分寸,也是警示。我把茶杯端过去,双手奉上。
李裕看都没看,直接伸手来接。或许是那个宫女喂葡萄的动作太大,他的手晃了一下,
正好撞在我的手腕上。“啪”的一声。茶杯掉在地上,摔得粉碎。滚烫的茶水溅了我一手,
也溅湿了他明黄色的太子袍一角。我的手背上立刻红了一片,**辣地疼。我没动。
李裕却像是被蝎子蛰了,猛地跳了起来。“你这个狗奴才!你想烫死本宫吗?”他扬起手,
一巴掌就朝我脸上扇了过来。我没躲。这一巴掌,结结实实地打在我左脸上。很响。
脸上瞬间就麻了,然后是火烧一样的疼。嘴里尝到了一股铁锈味。我还是没动,
就那么跪在地上,头低着。“殿下息怒。”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平静得不像话。
坐在一旁的杜惟终于放下了手里的书。他走过来,看了一眼地上的碎片,
又看了一眼李裕袍子上的水渍,最后才把目光落在我身上。他的眼神,
像是在看一件没有生命的器物。“殿下,为这么个奴才动气,不值得。”他声音不大,
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李裕还想发作,但听了杜惟的话,还是强行把火气压了下去。
他指着我的鼻子,骂道:“狗东西!今天算你运气好!来人,拖出去,掌嘴二十!
”立刻有两个侍卫从门外进来,一左一右架住我的胳膊。我顺从地被他们拖着,
没有一丝挣扎。从头到尾,我都没去看杜惟和李裕一眼。我只是在想,李裕的手劲,真小。
跟个娘们似的。被拖到院子里,按在一张长凳上。行刑的太监举起了板子。一下,两下,
三下……板子打在嘴上,力道不轻。很快,我的嘴巴就肿了起来,血腥味更重了。
但我一声没吭。疼吗?疼。但比起当年为了磨炼意志,在雪地里跪上三天三夜,这点疼,
算个屁。二十下打完,我的脸已经没法看了。孙公公走过来,踢了我一脚。“没用的东西!
还不快滚回去干活!”我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冲他行了个礼,一瘸一拐地朝下人房走去。
一路上,遇到的宫女太监都对我指指点点。眼神里有同情,但更多的是幸灾乐祸。
回到我的小房间,一张硬板床,一床薄被子,这就是全部家当。我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
倒了点药膏,对着铜镜,慢慢涂在脸上。镜子里的那张脸,青一块紫一块,肿得像个猪头。
这副尊容,估计我亲爹来了都认不出。挺好。我涂完药,躺在床上,闭上眼睛。
杜惟和李裕的对话,又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削我爹的兵权?呵呵。我爹裴骁,
镇守北疆二十年,手下三十万裴家军,只认将令,不认皇命。这是我登基前,
他亲口对我说的。他说,丫头,这三十万人,是爹留给你最后的底牌。什么时候,
有人想动你了,你就把爹的私印拿出来。他们,会为你踏平整个京城。杜惟啊杜惟,
你以为你算计的是天下。其实,你连你的对手是谁,都没搞清楚。我翻了个身,
手背上的烫伤还在隐隐作痛。李裕打我的那一巴掌,倒是不怎么疼了。就是有点脏。
我决定了。等我坐回那个位置上以后,第一件事,就是颁布一条旨意。以后打人,不许用手。
得用棍子。因为,我嫌脏。3因为脸上的伤,孙公公特许我休息两天。这两天,我没出房门,
就躺在床上“养伤”。实际上,我在脑子里复盘整个朝堂的势力分布。杜惟一党,
占据了内阁六部至少一半的位置,气焰嚣张。太子李裕,仗着杜惟的势,在东宫里作威作福,
俨然已经把自己当成了皇帝。还有一些中立派,墙头草,风往哪边吹,他们就往哪边倒。
真正忠于皇室,或者说,忠于我爹的老臣,都被排挤得差不多了。只有一个兵部尚书于谦,
还算个硬骨头,但独木难支。这盘棋,看起来,是我输了。第三天,脸上的肿消得差不多了,
虽然还有些青紫,但不影响见人了。孙公公又给我派了新活。去御膳房给太子爷传膳。
“机灵点,别再毛手毛脚的!”他还是那副死样子。我点点头,去了御膳房。
御膳房的总管认识我。前几天我倒夜香的时候,帮他抓过一只钻进米仓的老鼠。那老鼠,
肥得跟猪似的。我一石头过去,正中脑门,当场毙命。总管对我印象不错,
觉得我这小子虽然看着呆,但手上有准头。他见我来了,笑呵呵地把一个食盒递给我。
“小鸢子啊,这是太子爷点的桂花糕,刚出炉的,你赶紧送过去。”我接过食盒,入手温热。
打开看了一眼,桂花糕做得精致,码得整整齐齐,上面还撒了金粉。我拎着食盒往东宫走。
走到一半,路过一个小花园。花园的假山后面,有两个人影。是太子李裕,
和一个我不认识的小太监。那个小太监跪在地上,一个劲地给李裕磕头。“殿下饶命,
殿下饶命,奴才再也不敢了!”李裕一脚踹在他心口上。“饶了你?
你偷看本宫和云才人亲热,还想活命?”那个叫云才人的,我知道。是新进宫的美人,
才十六岁。我爹还没“病倒”前,亲自选的。现在看来,是被我这好侄儿给捷足先登了。
“殿下,奴才什么都没看见,奴才就是路过……”“还敢狡辩!”李裕像是被激怒了,
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寒光一闪。那个小太监的惨叫声戛然而止。我站在不远处,
手里的食盒稳稳地拎着。桂花糕的香气,混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飘了过来。
李裕把匕首在那个小太监的衣服上擦了擦,插回鞘里。他对跟在身后的侍卫说:“拖下去,
扔井里。”“是,殿下。”然后,他一转身,就看见了我。他愣了一下,随即眼睛眯了起来。
“你,什么时候来的?”我躬着身子,把食盒举高了些,做出害怕的样子。
“奴……奴才刚到,是来给殿下送点心的。”李裕盯着我,眼神里全是怀疑和杀意。
他一步步朝我走过来。我能感觉到他身上的戾气。我知道,只要我露出一丝破绽,
他手里的匕首,下一个捅穿的,就是我的喉咙。但他什么都看不出来。我现在的表情,
就是一个被吓傻了的、手足无措的小太监。教科书级别的。他走到我面前,
死死地盯着我的眼睛。“你看见了什么?
”我哆哆嗦嗦地说:“奴才……奴才只看见殿下站在这里,别的……别的什么都没看见。
”我把头埋得更低了,身体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这是装的。心里,我已经在盘算,
如果他真的动手,我是该先卸掉他的左胳膊,还是右胳膊。他看了我很久。
久到我觉得手里的桂花糕都快凉了。最后,他大概是觉得,我这么一个废物,就算看见了,
也说不出什么。他“哼”了一声,一把抢过我手里的食盒。打开盖子,
捏起一块桂花糕就往嘴里塞。“滚!”我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跑了。跑出很远,
我才停下来,回头看了一眼。李裕已经不见了。假山后面,两个侍卫正拖着那具尸体,
往一口枯井的方向走。我面无表情地转过身,继续往前走。心里却在想另一件事。
李裕吃的那块桂花糕,是我刚才在路上,趁没人注意,弹了一点东西上去的。那东西,
是我从太医院一个老太医那里弄来的。无色无味,吃下去,不会死人。就是会让人,
在接下来的三天里,屁滚尿流,拉得站不起来。对,我就是这么无聊。而且,
我弹的位置很讲究。不多不少,正好弹在他刚才捏起的那一块上。我回到下人房,
孙公公看见我空着手回来,问我:“点心送到了?”我点点头:“送到了,太子爷都吃了。
”孙公公满意地“嗯”了一声,又去忙他的事了。我躺回我的硬板床,开始闭目养神。
等着听好戏。4好戏,比我想象的来得更快。当天下午,整个东宫就乱成了一锅粥。
太医被一趟一趟地请进去,又愁眉苦脸地出来。我躺在床上,都能听见外面小太监们的议论。
“太子爷这是怎么了?听说从下午开始,就没下过龙床。”“嘘,小声点!
我听说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上吐下泻,人都快虚脱了。”“御膳房那帮人要倒霉了,
我看见总管都被叫过去问话了。”我翻了个身,继续睡。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我只是个送点心的。太子爷自己嘴馋,吃得快,吃坏了肚子,能怪谁?这场混乱,
一直持续到晚上。丞相杜惟都惊动了,黑着一张脸进了东宫。他进去没多久,
就听见里面传来李裕中气不足的怒吼。“查!给本宫查!到底是谁要害本宫!
”我用被子蒙住头,心里笑出了声。就你那个熊样,还用得着别人害?
你自己就能把自己作死。第二天,御膳房被翻了个底朝天。
所有接触过那盘桂花糕的厨子、太监,全被抓了起来,严刑拷打。但什么都没查出来。
因为药,是我下的。而我,是最后一个接触点心的人,也是最不可能被怀疑的人。
一个刚被太子掌过嘴的、胆小如鼠的小太监,谁会觉得他有胆子去报复太子?他们只会觉得,
是我运气不好,又被卷进了麻烦里。孙公公把我叫过去,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顿。
“你这个扫把星!自从你来了,东宫就没安生过!太子爷要是有个三长两短,
我第一个扒了你的皮!”我跪在地上,身体抖得更厉害了。“公公饶命,不关我的事啊,
我就是个送点心的……”我“怕”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杜惟从正殿里走出来,
正好看到这一幕。他皱了皱眉。“吵什么?”孙公公赶紧谄媚地凑上去:“相爷,
就是这个小奴才,昨天给太子爷送的点心。”杜惟的目光落在我身上。那眼神,冰冷,锐利,
像刀子一样。我赶紧把头埋下去。他看了我一会儿,说:“把他带进来,本相亲自问话。
”我被带进了李裕的寝殿。一股难以言喻的味道扑面而来。我屏住了呼吸。李裕躺在床上,
脸色蜡黄,嘴唇干裂,整个人都瘦了一圈。看见我,他挣扎着想坐起来,
指着我骂:“就是他!舅舅,就是这个狗奴才害我!”杜惟没理他,而是走到我面前。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声音很沉。“说,昨天送点心的路上,有没有遇到什么人?或者,
有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我抬起头,一脸茫然又害怕。“回……回相爷的话,
奴才……奴才昨天……”我结结巴巴,把昨天在小花园看到的那一幕,添油加醋,
但又说得颠三倒四地讲了一遍。我说我看到太子爷和一个小太监在说话。
然后那个小太监就不见了。我说我害怕,不敢过去,就躲在假山后面。
然后太子爷就发现了我,还……还抢了我的食盒。我说的每一句都是“实话”。
但我把顺序和重点,都巧妙地调换了一下。我说完,杜惟的脸色就变了。李裕也愣住了,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没说出来。杜惟挥了挥手,让人把我带下去。然后,
寝殿的门被关上了。我听不见里面在说什么。但我猜得到。杜惟是个多疑的人。我这番话,
一定会让他怀疑,是不是李裕在外面得罪了什么人,被人用阴招报复了。或者,
是不是后宫哪个妃子,嫉妒那个云才人,所以借机下手。他会去查那个被扔进井里的小太监。
会去查那个云才人。他会把所有人都怀疑一遍。但唯独不会怀疑,
是我这个“被吓傻了”的、微不足道的小鸢子,用一包泻药,就把整个东宫搅得天翻地覆。
这叫什么?这就叫,灯下黑。当天晚上,那个云才人就被禁足了。我还听说,丞相杜惟派人,
把那口枯井给捞了一遍。至于捞出了什么,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从那天起,
丞相大人似乎有了一个新爱好。他每天都会来东宫,不是看望太子,
而是提审那些被抓起来的厨子和太监。他似乎很享受这种把所有人都玩弄于股掌之中的感觉。
我站在院子的角落里扫地,看着他走进审讯室的背影。心里默默地说了一句:慢慢玩,
别着急。等你们玩腻了,就该轮到我了。5太子李裕足足拉了五天。到第六天,
他终于能下床了。整个人瘦得像根竹竿,走路都打晃。他看我的眼神,充满了怨毒,
但又无可奈何。因为杜惟已经得出了结论:此事与我无关,是后宫争宠引发的栽赃陷害。
倒霉的云才人和御膳房总管,成了替罪羊。一个被打入冷宫,一个被杖毙。我,小鸢子,
安然无恙。甚至因为在这件事里表现得“忠心护主”(毕竟我“冒死”送了点心),
孙公公对我的态度都好了一些。他不再让我倒夜香了,而是把我调到了书房,
干些研墨、扫地的活儿。这是个好差事。能离权力的核心,更近一点。这天下午,
我正在书房里擦桌子。杜惟行色匆匆地走了进来。他手里拿着一封信,信封上有火漆印,
是边关急报的标志。他没有注意到我,直接走到书案后,拆开了信。我低着头,
擦着一个笔筒,耳朵却竖了起来。我看到杜惟的脸色,在看完信之后,瞬间变得铁青。
他把信纸,“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匹夫!竖子!不足与谋!”他低声咒骂着,
在书房里来回踱步,像一头被困住的野兽。我眼角的余光,瞥见了那张信纸上的几个字。
“镇国公”、“兵马”、“异动”。我心里一动。是我爹。看来,我爹在边关,
已经开始为我铺路了。杜惟烦躁地走了几圈,忽然停下来,对我喝道:“你,过来。
”我赶紧放下抹布,小跑过去。“相爷有何吩咐?”他指着桌上的笔墨纸砚:“给本相研墨。
”“是。”我走到书案前,拿起墨锭,开始在砚台里慢慢地磨。我磨得很稳,不快不慢,
发出的声音沙沙的,很好听。杜惟盯着我的手看了一会儿,
似乎是我的平静让他稍微冷静了一些。他拿起笔,在纸上开始写字。他写得很快,笔走龙蛇。
我站在一旁,垂着眼,看似在专心研墨。实际上,他写的每一个字,我都看得清清楚楚。
他在给他在兵部的心腹,兵部侍郎王朗写信。信的内容,是让他想办法,
克扣发往北疆的军饷和粮草。他还让王朗,在军中散布谣言,说镇国公拥兵自重,意图谋反。
最后,他写道:必要之时,可斩。那个“斩”字,他写得力透纸背,杀气腾M。
好一个“可斩”。杜惟,你这是想逼我爹造反。然后,你就可以名正言顺地,
以清君侧的名义,带兵入京,废了我这个皇帝,扶你那个草包外甥上位。算盘打得真响。
可惜,你算错了一件事。我爹那只老虎,不是没牙。而是,他的獠牙,只听我一个人的号令。
杜惟写完信,吹干墨迹,装进信封,用火漆封好。他把信递给我。“你,亲自把这封信,
送到兵部侍郎王大人府上。记住,一定要交到王大人本人手上,任何人不得代收。
”我接过信,信封还有些温热。“奴才遵命。”我把信揣进怀里,转身就要走。“等等。
”杜惟又叫住了我。他从腰间解下一个钱袋,扔给我。“办完了事,买点酒喝。
别说本相亏待了你。”钱袋沉甸甸的。我捏了捏,至少有十两银子。这是封口费。也是试探。
如果我收了钱,就等于上了他的贼船。我跪下来,磕了个头。“谢相爷赏。
”我把钱袋也揣进怀里,然后退出了书房。走出东宫,外面的阳光有些刺眼。
我掂了掂怀里的钱袋和那封信。一封催命符,和十两银子。这笔买卖,做得。
我没有直接去兵部侍郎府。而是拐进了一条小巷子。在巷子深处,有一家不起眼的杂货铺。
我走进去,敲了敲柜台。一个打瞌睡的伙计抬起头,看了我一眼。我伸出右手,食指和中指,
在柜台上轻轻敲了三下。一长,两短。这是暗号。伙计的眼神瞬间变了。他站起来,
对我做了个“请”的手势,把我引进了后院。后院里,一个穿着黑衣的男人,
正在擦拭一把长刀。他看到我,立刻单膝跪地。“参见主人。”他是“影卫”的指挥使,
代号“玄鸦”。影卫,是我登基后,秘密组建的。他们只听命于我。我把怀里的信,
拿了出来。“把这个,换掉。”我从袖子里,拿出了另一封信。这封信,是我昨天晚上,
凭着对杜惟笔迹的模仿,写好的。信的内容很简单。只有八个字:“粮草已备,静候佳音。
”玄鸦接过两封信,点了点头。“王朗那边,如何处理?”我说:“不用处理。
让他收到这封假信,让他以为,杜惟的大计,一切顺利。”玄鸦问:“那杜惟给的封口费呢?
”我从怀里掏出那个钱袋,扔给他。“给兄弟们买酒喝。”玄鸦接住钱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