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离秦砚是一位寻找真相和正义的年轻侦探,在大榕树的玄力创作的小说《字杀》中,陆离秦砚破解了一个个复杂的谜团。通过勇敢和聪明的推理,陆离秦砚逐渐揭示出真相,并为受害者伸张了公正。这部玄幻科幻小说充满悬疑与惊喜,连他的照片、职位编号都在消失。而陆离的右手,不知何时握着一块陈旧的、边缘已经磨损的橡皮擦。那是他写稿时用来修改错别字的工……将引发读者对智慧和正义的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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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纸上血陆离写下一个“血”字时,指尖传来针扎般的刺痛。深夜的出租屋里,
只有键盘敲击声和窗外偶尔驶过的货车轰鸣。他正在赶一篇悬疑小说的收尾,
凶手用冰锥刺入受害者心脏。屏幕上光标闪烁,
那行描写显得格外刺眼:“鲜血顺着冰锥滑落,在白色衬衫上绽开一朵红梅。
”按下句号键的瞬间,陆离的右手食指指腹突然一凉。
他低头看去——指尖上赫然出现一个细小的伤口,正缓缓渗出一粒血珠。血珠滚落,
不偏不倚滴在键盘的空格键上。“怎么回事?”陆离皱眉,下意识含住手指。就在这时,
电脑屏幕上的那行字开始变化。“鲜血”二字像是被水浸透,在显示屏上晕开一片暗红。
真正的、粘稠的血液从屏幕边缘渗出,顺着显示器外壳往下淌,滴答滴答落在键盘上。
陆离猛地站起,椅子腿刮擦地板发出刺耳声响。他伸手想关掉电脑,指尖刚触到电源键,
显示屏突然爆出一片血光!不是光影效果,而是物理意义上的血液喷溅,
温热腥甜的液体溅了他一脸。“这不可能……”陆离踉跄后退,撞到身后的书架。
几本旧书哗啦掉落,其中一本摊开在地板上——那是他三年前的出版的小说集,
此刻书页上的印刷文字正在蠕动、重组。那些铅字像黑色蚂蚁般爬行,
在空白处拼凑出新的句子:“快逃”“他们来了”“别开门”咚咚咚。
敲门声在死寂的深夜里格外清晰,节奏均匀,带着公事公办的冷漠。陆离的心脏狂跳。
他抓起桌上的纸巾胡乱擦脸,血迹在纸巾上晕开,而他的指尖伤口已经消失,皮肤光滑如初,
仿佛刚才的刺痛只是幻觉。但键盘和屏幕上的血是真的。咚咚咚。敲门声再次响起,
这次更重了些。陆离屏住呼吸,踮脚走到门边,透过猫眼往外看。走廊昏暗的声控灯下,
站着两个穿深灰色制服的男人。为首的约莫四十岁,面容冷峻,
戴着一副没有任何装饰的黑框眼镜。他身后的年轻些,手里拿着一个平板电脑大小的仪器,
屏幕上闪烁着陆离看不懂的波形图。“陆离先生。”门外的中年男人开口,
声音平稳穿透门板,“我们是墨守管理局第七分局的执法员。
检测到你房间内产生异常的‘文字辐射’,请立即开门配合调查。”墨守管理局?文字辐射?
陆离从未听过这些名词。他咬紧牙关,快速思考:刚才的诡异现象,和这两个人有关吗?
还是说……他的目光落在摊开的小说集上。那些重组后的文字还在缓慢变化,
:“秦砚等级A3危险”“赵拓等级B7记录员”“不要说谎他们能测谎”秦砚?
赵拓?陆离再看向猫眼——中年男人胸前的银色铭牌上,赫然刻着“秦砚”二字。
年轻男人则是“赵拓”。书上的文字……在显示门外两人的信息?咚咚咚。第三次敲门,
力道已经接近捶打。“陆先生,我们知道你在里面。”秦砚的声音依然平稳,
但多了一丝不容置疑的压迫感,“文字具象化现象非常危险。如果不及时控制,
你写下的下一个字,可能会杀死整栋楼的人。”文字具象化?
陆离脑中闪过刚才屏幕渗血的画面,指尖残留的幻觉痛感再次袭来。他低头看自己的右手,
指腹上那道伤口消失的位置,
皮肤下似乎有极细微的黑色纹路在游走——像是极小的文字笔画。“我数到三。
”秦砚的声音传来,“如果你不开门,我们将采取强制措施。一……”陆离深吸一口气,
抓住门把手。“二……”他拧动锁芯。“三——”门开了。走廊的光线涌进昏暗的房间。
秦砚的目光第一时间锁定陆离,镜片后的眼睛锐利如鹰。他身后的赵拓举起那个仪器,
屏幕上的波形图疯狂跳动,发出尖锐的嘀嘀声。“文字辐射值372,超标十二倍。
”赵拓快速报告,“具象化症状已进入第二阶段,初步判定为‘现实浸染型’。
”秦砚点点头,视线扫过房间,在沾血的键盘和屏幕上停留片刻,
最后落在地板上那本摊开的小说集上。“陆离,29岁,悬疑小说作家,出版作品四部,
累计销量……”秦砚像背诵资料般说道,“父母双亡,有一个妹妹陈鸢,五年前失踪,
警方定性为离家出走,但你知道不是。
”陆离浑身一僵:“你们怎么知道……”“因为带走**妹的组织,
和我们打交道已经超过三百年。”秦砚走进房间,皮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清脆声响。
他弯腰捡起那本小说集,手指抚过书上那些仍在蠕动的文字。
那些文字像是遇到天敌般迅速退散,重新变回原本的印刷内容。“字殒教。”秦砚合上书,
递给陆离,“他们相信文字是世界的源代码,而像你这样能够‘编译’文字成现实的人,
是他们眼中最珍贵的祭品。**妹陈鸢,就是被他们选中的‘钥匙’。”陆离接过书,
手指微微发抖:“钥匙?什么钥匙?”“永恒图书馆的钥匙。”秦砚身后的赵拓开口解释,
声音里带着年轻人特有的兴奋,“传说中存储着世界所有故事、所有可能性的地方。
字殒教想打开那扇门,
需要一具‘纯净的文字之躯’——必须是年轻的、有文学天赋的、与文字高度共鸣的个体。
**妹的诗歌在中学时就得过全国大奖,对吧?”陈鸢。陆离闭上眼,五年前的记忆涌上来。
十七岁的妹妹捧着获奖证书冲进他房间,脸上是灿烂的笑容:“哥!
我以后也要像你一样当作家!”三天后,她消失了。房间里只留下一张纸条,
上面写着一行看不懂的古老文字。警方认为是恶作剧或中二病发作,只有陆离知道,
妹妹绝对不会不告而别。“她现在在哪?”陆离睁开眼,声音嘶哑。“我们也在找。
”秦砚说,“但你得先跟我们走。你的能力正在失控,如果再不学习控制,你会先杀死自己,
然后波及周围所有人。”他伸出手,那只手上戴着一只黑色的皮质手套,
手套表面用银线绣着复杂的纹路——陆离现在能看清了,那些纹路是无数微小的文字,
首尾相连,构成某种封印图案。“墨守管理局是什么?”陆离没有去握那只手。
“一个古老的监管组织,负责监控和控制所有‘文字具象者’,
防止你们的能力引发现实灾难。”秦砚收回手,“我们的历史可以追溯到甲骨文时代。
每个文明都有类似的机构,只是名称不同。埃及的‘圣书守卫’,欧洲的‘符文议会’,
我们的‘墨守’——取义‘墨守成规’,因为规则是唯一能限制文字力量的东西。
”陆离看着自己颤抖的右手:“我刚才……是真的让文字变成现实了吗?
”“不是‘变成现实’。”赵拓纠正道,“是让文字‘浸染现实’。
文字本来就是现实的描述符,你的能力是强化了这种关联,让描述强行覆盖现有的现实规则。
简单说,你写‘血’,现实就会产生‘血’的要素——哪怕是从屏幕里渗出来。
”秦砚补充:“而随着症状加深,你会从需要书写,进化到只需意念,
最后甚至无意识散发的思维波动都会成真。历史上最严重的具象者,在睡梦中梦到‘洪水’,
醒来时整座城市已经被淹没。”陆离感到一阵寒意。“跟我走,接受训练和控制。
”秦砚再次伸出手,“这是你唯一的选择。字殒教也在找你,
他们需要你这样的高共鸣者来完成仪式。如果你落到他们手里,
你会被改造成打开图书馆大门的‘编译器’,而**妹……”“会怎样?”“会成为门本身。
”秦砚的声音低沉下去,“永恒的大门需要永恒的锚点。陈鸢的文字之躯,
就是最完美的基石。”陆离沉默了半分钟。窗外的夜色浓重如墨,远处传来救护车的鸣笛声。
他的书桌上还摊开着未完成的手稿,上面写着一行行即将杀人的文字。“我需要带什么东西?
”他终于开口。“什么都不用。”秦砚转身,“除了你自己,和你那支笔。
”陆离看向书桌上的钢笔,那是陈鸢送他的十八岁生日礼物。笔身是暗蓝色的,
笔帽上刻着一行小字:“给世界上最会讲故事的哥哥。”他抓起钢笔,塞进外套内袋。
就在他准备跟着秦砚离开时,赵拓突然惊呼:“秦队!
你看他的证件——”秦砚低头看向自己胸前别着的银色铭牌。
上面“秦砚”两个字正在变得模糊,像是被无形的橡皮擦一点一点抹去。不只是名字,
连他的照片、职位编号都在消失。而陆离的右手,
不知何时握着一块陈旧的、边缘已经磨损的橡皮擦。那是他写稿时用来修改错别字的工具,
刚才慌乱中下意识抓在了手里。“我……我没做什么……”陆离惊慌地想扔掉橡皮。“别动!
”秦砚厉声制止,“你的意念在影响现实!你在想‘如果这一切都没发生就好了’,对吧?
你在想‘如果这些人没出现过就好了’!”陆离愣住了。是的,刚才那一瞬间,
他确实闪过这样的念头。“看着我的铭牌,集中精神。”秦砚的声音变得严厉,
“想象那些字重新出现,一笔一划,清晰完整。快!
”陆离死死盯着那块即将完全空白的铭牌。他在脑中拼命勾勒“秦砚”二字的笔画,
横、竖、撇、捺……铭牌上的字迹停止了消退。然后,极其缓慢地,
像是有人用极细的笔尖在金属上雕刻,字迹开始重新浮现。一笔。又一笔。三十秒后,
“秦砚”二字完整再现,照片和编号也恢复如初。陆离浑身被冷汗浸透,
手里的橡皮擦啪嗒掉在地上。“看到没有?”秦砚捡起橡皮,放进一个铅制的盒子,
“你的每一个念头,都在改写现实。如果不学会控制,明天早上,
你可能就会无意中‘擦掉’某个熟人的存在。”赵拓心有余悸地摸摸自己的铭牌,
确认字迹还在。“走吧。”秦砚走向门外,“时间不多了。
字殒教应该也监测到了刚才的辐射峰值,他们的人可能已经在路上了。
”陆离最后看了一眼这个租住了三年的房间,跟着两人走进走廊。声控灯随着脚步声亮起,
又随着他们远去而熄灭。在最后一盏灯熄灭前,陆离回头,看见自己房门下方的缝隙里,
渗出了一小滩暗红色的液体。那是从他键盘上流下来的血。血泊中,
有极小的黑色文字在游动、重组,拼出四个字:“不要相信”门关上了。走廊彻底陷入黑暗。
第2章:墨守与鸢痕铅灰色的电梯无声下降,显示屏上的数字快速跳动:-10,-20,
-30……没有停止的迹象。电梯厢内弥漫着消毒水和旧纸张混合的气味。秦砚站在前面,
背脊挺直如尺。赵拓操作着平板,偶尔偷瞄陆离一眼,眼神里混杂着好奇与警惕。
“我们到底要去多深?”陆离终于忍不住问。“地下三百米。”秦砚没有回头,
“墨守第七分局的主基地。这个深度可以屏蔽大部分外部探测,
也能抑制低阶具象者的无意识辐射。”陆离心算了一下:电梯速度约每秒三米,
已经下降超过一分钟。“你们关了多少……像我这样的人?”“不是关押,是收容和保护。
”赵拓插话,声音在密闭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全球目前有记录的文字具象者共147人,
其中72人在墨守的监护下。剩下的要么隐藏得很好,要么……”“要么被字殒教抓走了。
”秦砚接过话头,“或者死了。失控的具象者很少有善终。”电梯发出轻微的“叮”声,
门向两侧滑开。陆离的第一印象是:这里不像秘密基地,更像一座巨大的图书馆。
挑高至少二十米的圆形空间,环壁全是顶天立地的书架,
陈列着数不清的书籍、卷轴、竹简、甚至刻着楔形文字的泥板。空中悬浮着发光的文字流,
像有生命的河流般缓缓流淌。数十名穿着同款深灰制服的人员在各层走廊间行走,
安静得只能听见纸张翻动的沙沙声。“欢迎来到墨守第七分局的‘典藏区’。
”秦砚走出电梯,“这里收藏着人类有文字以来,所有具象者留下的记录和研究成果。
”陆离跟上去,眼睛无法从那些悬浮的文字上移开。那些发光的笔画他大多不认识,
但偶尔闪过几个熟悉的汉字时,他竟能“读”出其中蕴含的情绪——段悲伤,一行愤怒,
一个绝望的句点。“你能感知到?”赵拓注意到他的表情。“有点……模糊的感觉。
”“文字共鸣。”秦砚说,“高敏感度的表现。跟我来,先做基础测试。”他们穿过典藏区,
进入一条白色走廊。走廊两侧是透明的观察室,
陆离瞥见其中几间里有人——一个白发老人坐在桌前,手指在虚空中书写,每写一笔,
空气中就浮现出对应的发光文字,但那些字很快消散,像是无力维持。
一个年轻女孩抱着膝盖蜷缩在角落,她周围的墙壁上爬满了不断增殖的文字,
像藤蔓一样蔓延,已经覆盖了大半个房间。还有一个中年男人在疯狂撕书,
把纸页塞进嘴里咀嚼,他脚下已经堆积了半米高的纸屑。“失控的不同阶段。
”秦砚平静地说,“老人的能力在衰退,文字无法具象化。女孩的能力在暴走,
无意识散发的文字在侵蚀现实。至于那个吃纸的……他患上了‘文字饥渴症’,
试图通过吞噬文字来补充日益枯竭的自我。”陆离感到胃部一阵收缩:“我也会变成那样吗?
”“如果你不接受训练,会的。”秦砚在一扇金属门前停下,“而且可能更快。
你的初始辐射值是我见过最高的。”门滑开,里面是一个纯白的圆形房间,直径约十五米,
除了中央一张桌子两把椅子,空无一物。“测试场。”秦砚示意陆离进去,
“我们会从基础项目开始。”接下来的两小时,陆离经历了一系列超出认知的测试。
赵拓给他一支特制的金属笔和一张看似普通的纸:“写‘光’。”陆离写下。
纸面上浮现出柔和的光晕,照亮了他周围一米的范围。“写‘热’。”纸面温度升高,
陆离甚至感到暖风拂面。“写‘声’——具体描述声音。”陆离写下“风吹过竹林的声音”。
纸面传来沙沙轻响,仿佛真的有一片竹林在风中摇曳。
:让写下的“水”凝聚成特定形状;让“影”投射出指定的图案;让“风”按特定轨迹流动。
每完成一次测试,陆离就感到一阵细微的疲惫,像是精神被抽走了一小部分。
而他的右手手背上,开始浮现出极淡的黑色纹路——像是皮肤下有墨水在缓慢渗出,
形成若隐若现的笔画。“文字化初期症状。”秦砚记录着数据,
“你的身体开始适应文字浸染现实的过程。继续。”最难的测试来了。“现在,
写一个完整的场景。”赵拓调整仪器,“不要超过五十字,描述要精确。”陆离思考片刻,
写下:“清晨的公园长椅上,一片梧桐叶飘落,停在翻开的小说第37页。
”笔尖离开纸面的瞬间,测试场内真的出现了一张公园长椅。木质,漆面斑驳,
和陆离家附近公园里那张一模一样。长椅上放着一本摊开的平装书,
封面是他熟悉的一位作家的作品。一片枯黄的梧桐叶从天花板处凭空生成,缓缓飘落,
不偏不倚落在书页上。陆离走过去,翻开书——第37页。“成功了!”赵拓兴奋地记录,
“场景完整度92%,现实稳定度87%,持续时间……哦,开始消解了。
”长椅的边缘开始变得透明,像是褪色的照片。几秒钟后,整个场景如烟雾般消散,
只留下空荡荡的白色房间。陆离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手。刚才那一幕,是他创造出来的。
“感觉如何?”秦砚问。“像是……做了一场清醒的梦。”陆离喃喃,“很真实,
但又知道那不是真的。”“这就是文字具象的本质:用你的认知覆盖现实的一小片区域。
”秦砚合上记录板,“但每次覆盖,都会消耗你的‘存在感’。
具象者最后往往会分不清哪些是自己创造的现实,哪些是原本的现实,
最终迷失在文字的迷宫里。”他递给陆离一瓶水:“休息十分钟,然后进行控制训练。
”陆离坐在椅子上喝水,目光不自觉地扫视房间。纯白的墙壁、地板、天花板,
没有任何装饰,也没有接缝。这房间像是一个完整的蛋壳。
但他的视线在右侧墙壁的角落停住了。那里,在墙壁与地板的交界处,
有一片极不显眼的区域——颜色似乎比其他地方深一点点,像是被反复触摸过。陆离站起身,
假装活动筋骨,慢慢走近那个角落。蹲下身仔细看时,他的呼吸停住了。墙壁上刻着字。
不是用工具刻的,而是用指甲——无数细密的划痕,在特殊角度光线下才能看清。
那些划痕组成了文字,密密麻麻,写满了半平方米的墙面。大部分字迹已经模糊,
但陆离辨认出了几个词:“哥哥”“救我”“他们在”“不想消失”最后,
在所有这些文字的中央,有一个稍微清晰些的签名:“鸢”陈鸢。
陆离的手指颤抖着抚过那些刻痕。他能想象出妹妹蹲在这里,用指甲一点点抠划的样子。
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在绝望中留下这些微小的求救信号。“看什么?
”秦砚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陆离迅速起身,挡住那片墙壁:“没什么,活动一下腿。
”秦砚盯着他看了两秒,目光移向墙角。陆离的心跳加速。
但秦砚只是说:“控制训练要开始了。今天先学最基础的:文字收束。”接下来的训练中,
陆离心不在焉。他满脑子都是墙上的那些字。陈鸢在这里待过?什么时候?
如果墨守早就找到了她,为什么不告诉他?他们不是说也在找她吗?
训练内容是学习将发散的文字意念收束在特定范围内。赵拓让他写“火”,
但要求火焰只能出现在桌面上方的立方空间内,不能扩散。陆离试了三次才成功。
第一次火焰窜到天花板,触发了灭火系统。第二次火焰太小瞬间熄灭。第三次,
一簇稳定的火苗在划定区域内燃烧,持续了十秒。“不错。”秦砚难得地给出了肯定,
“但你的注意力不集中。在想什么?”陆离犹豫了一下,
决定试探:“你们找到过我妹妹的线索吗?除了字殒教带走她这件事之外。
”房间里安静了几秒。“为什么这么问?”秦砚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我只是……想知道更多细节。也许能帮助我理解她的处境。”秦砚走到墙边,
手指在某个位置按了一下。墙壁上浮现出一块透明显示屏,上面滚动着数据和图像。“陈鸢,
十七岁失踪。失踪前最后一次出现在城南图书馆,借了一本《古代文字符号研究》。
监控拍到她和一名穿深色外套的中年女**谈,然后一起离开。那名女性经过面部识别,
是字殒教的三级执事,代号‘引路人’。”显示屏上出现一张模糊的监控截图,
一个瘦高的女人侧影,和陈鸢并肩行走。“我们追踪到她们上了一辆没有牌照的面包车,
在城郊的废弃工厂区失去踪迹。”秦砚继续,“之后三年,
字殒教在国内外有过七次疑似活动,都与文字仪式有关,但没有陈鸢的确切消息。
”陆离盯着屏幕:“所以你们也不知道她现在在哪?”“不知道。”秦砚关掉显示屏,
“但我们知道字殒教需要她活着,至少在仪式完成前。这是你的希望所在。”希望?
陆离看向墙角。那些指甲刻痕在纯白背景下,像是一道道细小的伤口。训练结束后,
秦砚带他去生活区。走廊两侧是一间间单人宿舍,门上有编号和姓名牌。“这是你的房间,
207。三餐会送到门口,非训练时间可以在限定区域活动。
典藏区的公共区域可以查阅资料,但需要申请权限。”秦砚递给他一张门卡,
“明天开始正式的控制课程。今晚好好休息,别试图乱写东西——房间里有监控和抑制场。
”门关上后,陆离靠在门上,长长吐出一口气。房间很小,一张床,一张书桌,一个衣柜,
一个带淋浴的卫生间。陈设简单得像廉价旅馆,但所有家具都固定在地面上,
墙上没有任何装饰,连灯都是嵌在天花板里的。他走到书桌前坐下,
从内袋里掏出那支暗蓝色的钢笔。
笔帽上的刻字在灯光下微微反光:“给世界上最会讲故事的哥哥。”“鸢鸢,”他轻声说,
“你到底在哪里?”没有回答。只有通风系统低沉的嗡鸣。陆离打开书桌抽屉,想找点纸,
却发现里面只有一本空白笔记本和一支普通的圆珠笔。
笔记本的封面上印着一行小字:“墨守管理局·具象者专用·记录一切异常感受”。
他翻开第一页,犹豫了一下,写下今天的日期。然后,不受控制地,
他写下了那个在墙角看到的词:“哥哥救我”笔尖划过纸面,留下蓝色的字迹。一切正常。
但下一秒,那四个字开始变色——从蓝色变成暗红,像是干涸的血迹。
纸面上传来细微的震动,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下面挣扎。陆离猛地合上笔记本,心脏狂跳。
他看向房间角落的摄像头,那个红色光点稳定地亮着。监控后面的人看到了吗?
他们会怎么反应?等了五分钟,什么都没有发生。没有人敲门,没有警报。
陆离慢慢松开紧握的拳头,手心里全是汗。他重新打开笔记本。
那四个字已经恢复成普通的蓝色墨水,安静地躺在纸面上,仿佛刚才的异变只是幻觉。
但陆离知道不是。陈鸢的求救信号,和他产生了某种共鸣。即使只是复写,
也触发了文字具象的现象。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陈鸢的能力可能比他想象的更强?
意味着那些刻痕不只是物理痕迹,还残留着她的文字力量?陆离盯着笔记本,
一个念头逐渐清晰:他要找到妹妹留下的一切痕迹。在这座地下基地里,
在墨守所谓的“保护”之下,一定还有更多线索。而秦砚……这个戴着封印手套的男人,
一定隐瞒了什么。深夜,当基地的灯光调暗进入夜间模式时,陆离还醒着。他躺在床上,
眼睛盯着天花板,脑海中反复回放今天的每一个细节。秦砚手套上的封印文字。
测试场墙角指甲刻痕的求救信号。那些失控的具象者的模样。字殒教的“永恒图书馆”。
还有那本摊开在地板上的小说集,那些重组后警告他“不要相信”的文字。不要相信谁?
墨守?字殒教?还是……所有人?走廊传来极轻的脚步声,在门外停留片刻,又渐渐远去。
陆离闭上眼睛,假装入睡。但他手中紧握着那支钢笔,指节发白。
在这个文字即力量的世界里,他唯一的武器,就是手中这支笔。而他第一个要写的故事,
不是悬疑小说,不是奇幻传奇。是寻找妹妹的路。是撕开所有谎言的路。
是审判所有藏在阴影中的罪恶的路。笔尖在黑暗中,微微发光。第3章:审判初试第七天,
陆离学会了让文字在离开纸面后继续存在。训练场里,他写下的“绳”字悬浮在空中,
扭曲、凝实,变成一根真正的麻绳,垂落在地。他意念微动,绳子如蛇般昂起头,
随着他的目光在房间内游走。“持续时间四十七秒,控制精度B+。”赵拓记录数据,
“陆离,你的进步速度不正常。”“不正常?”陆离让绳子消散,
手背上新浮现的文字纹路又深了一分。“历史上最快的具象者,从觉醒到稳定控制二级文字,
平均需要三个月。”秦砚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一份文件,“你用了七天。
”“可能是因为我想救人。”陆离看着自己的右手。皮肤下那些黑色的笔画已经蔓延到手腕,
像是纹身,但随时在细微变动,组成不同的偏旁部首。“紧迫感让人进步快。
”秦砚不置可否,将文件递给他:“看看这个。”那是一份案件报告,附有现场照片。
凌晨三点,城西老居民区发生集体昏迷事件,十二名居民在同一时刻失去意识,
生命体征正常但无法唤醒。每户人家的墙壁上都出现了相同的文字,是用血写成的古代咒文。
“字殒教的‘沉眠祷文’。”秦砚指着照片上扭曲的文字,“他们在测试仪式的某个环节,
需要大量处于‘意识剥离’状态的活体。这是三个月来第六起类似事件。”陆离翻看照片,
那些用**写的文字让他胃部翻腾:“你们阻止不了?”“他们在暗处,行动迅速,
仪式完成后立即撤离。”秦砚收起文件,“但这次我们找到了线索。其中一个昏迷者的儿子,
在事发前**到几个可疑人员进入隔壁空置房屋。”屏幕上出现一张模糊的夜间照片,
三个穿深色斗篷的人影。其中一人的侧脸被拍到了——虽然模糊,
但陆离还是一眼认出了那张脸。顾清源。他曾经的文学导师,市作协副主席,
那个总是戴着金丝眼镜、说话温文尔雅的老诗人。“不可能……”陆离喃喃。
“我们核实过了。”秦砚调出档案,“顾清源,六十五岁,表面身份是作家、学者。
实际是字殒教华东区主祭,至少参与了二十起文字仪式事件,
包括五年前的‘学院献祭’——**妹失踪的那次。”陆离感到一阵眩晕。五年前,
正是顾清源推荐陈鸢参加那个全国青少年文学夏令营的。他说那里有最好的导师,
能让鸢鸢的才华得到绽放。“他知道鸢鸢是具象者?”“他可能比你自己更早知道。
”秦砚的声音冰冷,“字殒教有古老的检测方法。他们寻找年轻的高共鸣者,培养、诱导,
然后在合适的时机收割。**妹是他们找到的‘完美容器’。
”愤怒像岩浆一样从胸腔涌上来。陆离的手不自觉地握紧,
桌面上的金属笔咔哒一声弯曲变形。“控制情绪。”秦砚按住他的肩膀,
“愤怒会让文字失控。你想救妹妹,就需要冷静和计划。”“计划是什么?”“今晚,
字殒教会在东郊的废弃印刷厂举行一次中型**,顾清源会到场。”秦砚调出地图,
“墨守会组织突击行动。而你——”他看向陆离:“你需要潜入进去,找到仪式的核心区域。
我们需要知道他们进行到哪一步了,距离‘永恒图书馆’开启还有多远。”“我一个人?
”“我们会在外围接应,但内部必须靠你自己。”秦砚递给他一枚纽扣大小的黑色装置,
“**和定位器。印刷厂内部有文字干扰场,电子设备会失效,
但这个用古法铭文处理过,能坚持十分钟。”陆离接过装置:“如果被发现呢?
”“那就用你的笔战斗。”秦砚说,“但记住,每一笔都会加速你的文字化。慎重使用力量。
”傍晚六点,陆离被带到基地的装备室。赵拓给他一件内衬缝有细密符文的深灰色外套,
和一支特制的笔——笔身是黑色的金属,笔尖闪烁着暗金色的微光。
“防护服能抵挡低阶的文字侵蚀,但不能免疫直接攻击。”赵拓帮他调整衣领,
“这支笔的墨水混有‘定魂砂’,写出的文字稳定性更高,但消耗也更大。省着点用。
”“如果我失控了呢?”陆离问。赵拓沉默了两秒:“秦队会在外围设置隔离结界。
如果情况完全失控……他会启动文字净化程序。”“那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抹除半径五百米内所有的文字力量,包括你。”秦砚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希望不会到那一步。准备好了吗?”陆离将笔插入外套内袋,点了点头。夜色如墨,无月。
废弃印刷厂矗立在荒草丛中,三层楼的砖混建筑,窗户大多破损,
像一只死去的巨兽空洞的眼眶。远处高速公路的车流声隐约可闻,更衬得此地死寂。
陆离从西侧破损的围墙翻入,蹲在阴影里观察。厂区内有零星的手电光晃动,
至少六个守卫在巡逻。他们穿着统一的深灰色斗篷,
胸前绣着扭曲的文字符号——那是字殒教的标记。耳机里传来秦砚的声音:“正门两人,
仓库侧门一人,二楼窗户处有暗哨。避开他们,从东侧的通风管道进入。
管道尽头通往印刷车间,那里应该是**地点。”陆离贴着墙根移动,动作轻巧如猫。
成为具象者后,他的感知变得敏锐,
能察觉到空气中细微的文字波动——那些守卫身上散发着类似的气息,
但远比他的驳杂、混乱。通风管道的栅栏已经锈蚀,他小心拆下,钻了进去。
管道内积满灰尘和蛛网,他屏住呼吸,在黑暗中爬行。爬了大约二十米,
前方传来微弱的光和人声。陆离停在管道末端的格栅后,向下看去。
印刷车间被改造成了邪异的仪式场所。地面用暗红色的颜料画满了巨大的文字法阵,
每一笔都像凝固的血迹。法阵中央是一个由书本堆砌而成的祭坛,至少有上千本书被拆开,
书页散落一地,上面爬满了发光的文字。大约五十名教徒围坐在法阵外围,
低声吟唱着某种古老的语言。他们的声音在空旷的车间里回荡,形成诡异的共鸣。祭坛前,
站着顾清源。他依然穿着那身熨帖的深灰色西装,金丝眼镜反射着烛光,
手里捧着一本厚重的皮质古书。和记忆中温文尔雅的形象不同,此刻的他神色肃穆,
眼神里有一种近乎狂热的专注。“永恒之门需要三把钥匙。”顾清源开口,
声音通过某种扩音效果传遍整个车间,“血肉之钥,我们已备好;时间之钥,
将在月蚀之夜完成;而最后的意志之钥——”他抬起头,
目光扫过众教徒:“需要一位编译者。一位能够理解文字本质,并愿意拥抱永恒的同行者。
”陆离的心脏狂跳。意志之钥……指的是具象者?“我们已有候选人。”顾清源继续,
“那位年轻的作家,正在墨守的囚笼中挣扎。他很快就会明白,
所谓的保护只是另一种形式的禁锢。而在这里,在文字的根源之处,他才能获得真正的自由。
”他在说我。陆离感到一阵恶寒。仪式继续进行。顾清源翻开古书,诵读上面的文字。
每读一句,地面的法阵就亮起一分,那些散落的书页无风自动,悬浮到半空,
开始自动重组、拼接。陆离看到,在祭坛后方,有一个用铁链悬挂的“茧”。
那是完全由文字编织而成的结构,密密麻麻的文字像活虫一样蠕动、交缠。茧是半透明的,
透过缝隙能看到里面隐约的人形轮廓——蜷缩着,静止着。陈鸢?陆离几乎要冲出去,
但理智死死拽住了他。现在暴露,不仅救不了人,自己也会陷进去。他需要更多信息。
悄悄退后,陆离沿着管道爬到另一个出口。那里通往二楼的办公室区域。走廊里空无一人,
他闪身进入最近的一个房间。房间里堆满了文件和书籍。陆离快速翻找,
大多数是印刷厂的生产记录,没有价值。但在书桌最底层的抽屉里,
他找到了一本皮质笔记本。翻开,是顾清源的笔迹。“三月七日,鸢的共鸣度达到73%,
已超过阈值。她开始无意识创造文字生命,一只纸折的鸟在房间里飞了十七分钟。
”“四月三日,墨守的人开始关注她。必须加快进度。”“五月二十日,第一次完整仪式。
鸢作为锚点,稳定了图书馆的‘序言区’入口。但她开始抵抗,意识正在消散。
需要新的编译者来维持通道。”“六月——”后面的内容被撕掉了。陆离的手在颤抖。
笔记本里夹着一张照片,是陈鸢在图书馆拍的照片,笑容灿烂。
照片背面写着一行小字:“完美的基石,可惜太脆弱。”愤怒冲垮了理智。陆离冲出房间,
跑向楼梯。他要去那个车间,现在就要带妹妹走。但就在他踏下楼梯的瞬间,
整个车间的吟唱声突然停止了。死寂。然后,顾清源的声音响起,
清晰得仿佛就在耳边:“欢迎光临,陆离同学。我们等了你很久。
”车间里所有的目光都转向楼梯口。那些教徒站起来,
斗篷下的眼睛在烛光中闪烁着诡异的光。陆离站在楼梯中间,进退不得。“下来吧。
”顾清源合上古书,微笑道,“既然来了,就参与我们的仪式。**妹一直在等你。
”法阵的光芒大盛,那些悬浮的文字开始向陆离涌来,像无数发光的锁链。陆离咬牙,
抽出那支金属笔。他没有纸,于是摊开左手掌心,用笔尖狠狠划下——一个“静”字。
笔尖触碰到皮肤的瞬间,暗金色的墨水渗入掌纹,散发出灼热的光芒。
陆离感到全身的力量被抽走一大半,手背上的文字纹路疯狂蔓延,已经爬到了小臂。
但效果立竿见影。以他为中心,一股无形的波动扩散开来。
所有声音消失了——吟唱声、呼吸声、烛火燃烧的噼啪声,全部消失。
整个世界陷入绝对的寂静,连空气都仿佛凝固了。教徒们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们的动作变得迟缓,像是被放慢了十倍。顾清源也受到了影响,但他只是挑了挑眉,
露出欣赏的表情。他抬起手,用手指在空中书写。没有笔,没有墨水,但他的指尖划过之处,
留下了燃烧的红色文字。那些文字组成一句话:“沉默也是声音的一种。
”“静”字的效果开始瓦解。陆离感到喉咙一甜,差点吐血。他强撑着,
在掌心写下第二个字:“分”。他想分开那个文字茧,想切断那些锁链。但这次,
力量不够了。文字只写了一半,笔尖就停滞了。他的精神力濒临枯竭,视线开始模糊。
“初学者总是急于求成。”顾清源的声音重新响起,他已经破解了静默效果,
“文字的力量需要积累和理解,不是靠蛮力。”那些发光的文字锁链缠上了陆离的手脚,
将他从楼梯上拽下来,拖向法阵中央。“不过你的天赋确实惊人。”顾清源走到他面前,
俯视着他,“七天时间就能做到这一步。如果**妹是完美的基石,那你就是完美的编译者。
你们兄妹,真是上天赐予的礼物。”陆离挣扎着,但锁链越缠越紧。
他看到祭坛后的那个文字茧,里面的人形轮廓似乎动了一下。“鸢鸢……”他嘶哑地喊。
“她听不见。”顾清源说,“她的意识大部分已经融入图书馆的序言区,
成为永恒结构的一部分。但没关系,你很快就能去陪她。”法阵的光芒达到顶点。
所有的书页飞旋起来,形成一个文字构成的漩涡。漩涡中心,
隐约能看到一扇门的轮廓——巨大、古老、由无数流动的文字构成的门。永恒图书馆的入口。
“秦砚……”陆离对着纽扣装置低吼,“动手!”但耳机里只有沙沙的杂音。
文字干扰场完全阻断了通讯。“你以为墨守会来救你?”顾清源笑了,“他们早就到了,
但在厂区外围停下了。猜猜为什么?”陆离的心沉了下去。“因为对他们来说,
你也是实验品。”顾清源的声音像毒蛇一样钻进耳朵,“他们想知道,一个完全体的编译者,
能打开图书馆的多少权限。他们需要数据,而我们需要开门。各取所需,不是吗?
”文字漩涡开始将陆离向里拉扯。他的身体离地浮起,向那扇门飘去。就在这时,
车间外传来爆炸声。不是墨守的突击,而是某种更剧烈的冲击——整栋建筑都在摇晃,
墙壁开裂,灰尘簌簌落下。“怎么回事?”有教徒惊呼。顾清源皱眉,看向门口。
车间的钢铁大门被整个轰飞,一个身影站在烟尘中。不是秦砚。是赵拓。
年轻的记录员浑身是血,左臂不自然地扭曲着,
但他右手握着一支巨大的、像是用某种骨骼制成的笔。笔尖滴着暗红色的液体,
在地面上腐蚀出滋滋作响的坑洞。“墨守的……叛徒?”顾清源眯起眼睛。“我不是叛徒。
”赵拓喘着气说,声音嘶哑,“我是来纠正错误的。”他举起骨笔,
在空中写下两个字:“解放”。那两个字燃烧着苍白的火焰,向文字茧飞去。
顾清源脸色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