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定,非窃也
作者:可又是
主角:姚梦雪袁郁星霍怀深
类别:短篇
状态:已完结
更新:2025-12-26 09: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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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异小说《谋定,非窃也》,采用紧凑的叙事风格,讲述了主角姚梦雪袁郁星霍怀深经历的一系列离奇事件。作者可又是运用恐怖和悬疑元素,将读者带入了一个诡异而令人毛骨悚然的世界。这本书绝对是吸引灵异小说爱好者的佳作。贺嘉心却莞尔一笑:“所以刚回来的时候,我就很是担忧,生怕听到的故事变成真的。这几日,我在生母的灵位前坐着,突然就想到这事……

章节预览

姚梦雪篇既是如此,给我不也一样吗?姚梦雪是上京出了名的心善,

从未有人说过她有什么不好的地方,若是有,也会被当作嫉妒心作祟编出来的瞎话。

上至皇亲国戚下至市井小民,她都是微笑着面对,轻声细语。只是最近,

姚梦雪心里有些不开心,因为,霍宜年风风光光又无比难看地嫁进了许家。

姚梦雪不在乎这名满天下的少年将军是如何心不甘情不愿地娶了个傻女人。

她想着霍宜年求仁得仁也是好的,她只觉得可惜,明明霍宜年曾经是多么意气风发,

最终只能装疯卖傻、挟恩图报,一辈子做个平庸的凡人。即便如此,她也什么都没有做,

什么也没有说,人前端着千篇一律的笑,从善如流地说着恭喜。这就是姚梦雪,

天底下一等一的伪善人。姚梦雪是平昌侯府家的嫡长女,才貌双绝,为人谦逊,

自小锦衣玉食,不知人间疾苦。哪怕是最横行霸道的王孙贵族,在她面前,

都会收起那丑陋的嘴脸,换上虚假的笑容。姚梦雪从不苛责他人,即便是婢女犯了错,

也总是很快地被原谅了——她从不放在心上。若是他人,也许会因为善良而被欺负,

但姚梦雪不会,她有聪慧能干的母亲和权势滔滔的父亲,这是她的依仗。

她可以安心装作善良。她无视了作威作福的弟弟,无视了被惩处的下人,无视了不公的世道,

因为她自己本就是这世道的受益者。只是,她好像从不曾真正的开心。这话说得矫情,

任何人都不能理解,她这样的身份地位有什么不知足的,所以姚梦雪从来不说。

姚梦雪喜欢在雅阁听曲子,这是她唯一可以放松心情的地方了。

雅阁中最好的包厢永远为姚梦雪留着,旁人不会踏足,因为这就意味着与姚梦雪宣战,

也就意味着与堂堂姚家为敌。侯爷不愿自家冰清玉洁的女儿长时间去那烟柳之地,

姚梦雪只是沉默,并不争论,该去还是去,几次之后,侯爷就不太管她了,毕竟,

这是疼爱的女儿唯一的小叛逆。这日,姚梦雪正在听歌女弹琵琶,曲调悠扬,

绕梁不绝、她看了一眼送酒过来的小厮,将为她斟的酒一饮而尽。小厮弯着腰,

不敢看着菩萨一般的女子,匆匆退了出去。姚梦雪神色如常,示意桑英不必守在这里。

那个小厮,姚梦雪早就认出来。十年前,姚侯屠杀叛国者满门,

是姚梦雪将袁家小女儿从密道里带了出来,交给了一个独身的大娘。“姓姚的!

我一定会报仇的!让你们血债血偿!”那个女孩叫得声嘶力竭,字字泣血。女孩想扑上来,

被大娘死命拉住。姚梦雪头都没有回。现在,那个女孩回来了。

虽然姚梦雪不知道她有什么打算,但是如果她刚刚斟下的是毒酒就好了,

最起码说明她复仇的决心是坚定的,而平昌侯府很快就会流血漂橹,就像十年前的袁家一样。

姚梦雪等了一会儿,什么都没有发生,她有些失望,

只能更专心地听着歌女不眠不休的靡靡之音。桑英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喜欢听曲子,

甚至一波波地送着赏钱。“因为她唱得好听,远比我唱得好听多了。

”桑英说道:“她们是什么人,怎么配得上和**您相提并论?”“我们有什么不同呢?

桑英,我与你,又有什么不同呢?”并没有什么不同啊,姚梦雪悲哀地想。姚梦雪回府时,

看到路边正在吵架。她一贯不理会这种与自己无关的事情,便要离开,被苏青叫住了。

苏青与姚梦雪的胞弟感情甚好,姚梦雪无奈,只好停留下来。“姚姐姐,你来评评理!

”苏青很是委屈。姚梦雪看了眼争执对象,正是前些日子刚找回来了礼部尚书的女儿贺嘉心。

事情很简单,跪在地上的小女孩卖身葬父,苏青瞧着她可怜,就想将她买了去。

从小过着贫苦日子的贺嘉心见不得这样仗势欺人的行为,就与苏青吵了起来。

姚梦雪叹了口气,走到女孩面前,蹲了下来:“小朋友,你是怎么想的?如果你愿意,

无论是这位公子还是**,都会愿意买下你的。”女孩低着头,不说话。

“那**虽然看上去凶巴巴的,但是话没有说错。”被点到的贺嘉心立刻全身警觉起来,

蓄势待发,就像一匹狼,只要姚梦雪说出什么不好听的话,就准备上去撕咬。

“你父亲已经死了,没有必要让活着的人为死人受罪。我不知道你是不是自愿卖身,

还是说你觉得这是一条你所能想到的最好的路。我这么说会显得高高在上,

即便如此我也想告诉你,不是的,活下去的方法有很多。”女孩的肩膀抖动起来,低声啜泣。

姚梦雪轻轻拍打她瘦弱的背,没有嫌弃她脏兮兮的衣服。“我知道的,

你只是太害怕了......即便你被好心人买了去,也不能保证他永远对你好。

在你签下卖身契的一瞬间,你的人生就掌握在旁人手里了。”“我家厨娘最近身体抱恙,

你若是愿意,便来我家做工,给她打打下手。”女孩点点头。姚梦雪看向贺嘉心和苏青,

问道:“这样处置可好?”贺嘉心和苏青均没有异议。“至于你的父亲,找个地方埋了便是。

”说完,姚梦雪与贺嘉心点头示意,就带着苏青走了,剩下贺嘉心给小女孩善后。“姚姐姐,

我只是想做件好事,没有想要欺负那小女孩。”苏青解释。这些,

姚梦雪是不在意的:“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不会做那些强抢民女的事情。

你若不是真心想帮助这小姑娘,大不了给些银两。你是觉得买了她,对她来说是件好事而已。

”姚梦雪与贺嘉心也就见过一次,贺家的请帖就被送到了姚梦雪的书桌上。贺嘉心自幼走失,

被失孤的农妇收养,长到十六岁才被寻了回来,一身田舍气息,野蛮又横冲直撞,

与姚梦雪这样端庄的大家闺秀大相径庭。贺家请姚梦雪府上见面,大抵是想让她做个说客。

姚梦雪不愿掺和进这样麻烦的事情,但是她爹似乎是觉得小事一桩,随口答应了下来。

约好了日子,姚梦雪并未去贺府,而是约上贺嘉心去往她最爱的雅舍听曲。

贺嘉心不屑:“没想到堂堂上京第一才女,与那些纨绔子弟也没什么不一样。

”姚梦雪觉得好笑:“贺**为什么觉得我应当与他们不一样?”贺嘉心哑然。

“不知道贺**有没有畅想过,如何度过自己的一生?

”姚梦雪看向窗外正在奏演的歌女舞姬,“我想过。

”“我应当会嫁给一个门当户对的王孙贵族做正妻,生下三儿两女,管理家族,相夫教子,

孝顺公婆,将大半辈子耗在冷清的高墙内。”“你不要用这样可怜的眼神看我,

我也没有想要追求自由、追求爱情,抛下我现在拥有的一切。”“那么贺**,你的人生呢?

”贺嘉心挺起胸膛:“我会一个人自由自在,随心所欲,

绝不会嫁去别人家当个锦衣玉食的家畜!”姚梦雪丝毫不介意贺嘉心的无礼:“凭什么呢?

”“什么?”“你凭什么可以选择这样的生活呢?”这话问得奇怪,

贺嘉心不解:“我的人生当然是我自己选择的啊。”“你是礼部尚书的女儿,

你的外祖父曾是皇帝的老师。婚姻从来不是你的选择,他们会替你选出合适的如意郎君,

将你风风光光地嫁出去,断然不会让你老在家中。”“你不要胡说,我家那么大,

难道多我一个人也养不起吗?”“因为,那是男人们的家,无论是家财还是权势,

都不会落在你身上。一个笼络他人的婚姻,是我们最终的归宿,这个简单的道理,

相信贺**能够想明白吧。”贺嘉心恼怒:“你胡说!

”“如果你的父亲真的愿意养你这个闲人,为何会有我们今日的相见?

”“那我就继续做我的野丫头,和我养母生活在一起,养母才不会强迫我嫁出去!

”姚梦雪微笑地看着眼前稚嫩的女孩:“我也相信她不会。但是等你养母去世后呢?

你一个人,没有门户,找不到生计,能有什么出路呢?

是像上次那个连给父亲出殡都没钱的小姑娘一样卖身,

还是像外头这些给三教九流的家伙陪笑的歌女一样沦落风尘?更有甚者,你们孤儿寡母,

难道就不怕外面路过的不管相不相熟的男人吗?”贺嘉心被问懵了,她以前从未想过这些。

“外头那些为了生计丢下尊严的女人,她们没得选,但是贺**,你可以选。

”“你的父亲是在你外祖的帮助下仕途坦荡,但是你的母亲生下你不久后就去世了。

你的父亲续了弦,有了现在的家族繁荣。所以,现在的贺家是站在了你母亲的肩膀上,

才有现在的成就。你的母亲已经死了,难道你要白白将这一切拱手送给别人吗?”“我不能!

”贺嘉心急忙说道。姚梦雪慢慢地喝了口茶:“即使如此,你便好好想想,

怎么才能把属于你的一切夺回来。”贺嘉心怔住,她看到姚梦雪嘴巴一张一合,

说着她很难懂的话。而这些话,足以让她的心境发生天翻地覆的改变。雅阁还是出了事。

一外地商贾喝了酒,对台上的舞姬动手动脚,场面一度很难看。袁郁星率先反应过来,

上去阻拦,被浑身肥肉的商贾一把推倒,重重地摔了出去。袁郁星握紧了拳头,还没有动手,

只见淡蓝色的衣裙闪过,然后她的耳边传来商贾杀猪般的惨叫。

姚梦雪用匕首刺穿了商贾的手掌,将其钉在了柱子上。她冷酷的模样叫人胆寒。但是很快,

她又换上了假笑面具,将混乱的现场交给了侍女杨絮和雅舍的主人刘欢。经过袁郁星时,

姚梦雪貌似随意地扫了她一眼,袁郁星却自以为是地读出了别的信号,鬼使神差地跟了上去。

在袁郁星合上厢房的门时,姚梦雪也关上了窗。她从怀中掏出一小瓶药,放在桌上。

袁郁星摸了摸吃痛的后腰,旁若无人开始脱衣服,果然一片淤青。“麻烦姚**帮我上药。

”袁郁星大喇喇地坐在了凳子上,语气轻浮。姚梦雪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拿起了药瓶,

她的手法轻柔,恰到好处。“这是你欠我的。”袁郁星沉声说。

姚梦雪细心地将药膏推开:“我不欠你任何东西。

”袁郁星愤怒地站了起来:“你父亲杀了我全家!

”姚梦雪依旧是一副平静的样子:“是皇帝杀了你全家,父亲只是做了一把趁手的刀。

如果不是他下手,也会是别人,而正是因为他下了手,你才活了下来。”“强词夺理!

”袁郁星被她毫无愧疚感的样子气到。“如果你觉得我有罪,杀了我。如果你觉得父亲有罪,

杀了他。这是你的选择。”袁郁星看着她认真的模样,反倒冷静了下来,

她坐回了凳子上:“你为什么救我?”“顺便而已。”姚梦雪继续给她上药。

“我不再是当年那个任人宰割的小女孩了,我会亲手杀了所有伤害过我的人。

”姚梦雪没有问这个人包不包括她:“预祝你成功。”雅阁的事到底还是闹出了动静,

一向菩萨心肠的姚梦雪竟然下手这么重,让打算与姚家议亲的王孙子弟们望而却步。

他们已经见过疯了的三公主和傻了的五公主,实在不想招惹这样的人。平昌侯震怒,

如今正是为让姚梦雪挑选夫婿的关键时候,

这个平时让他倍感骄傲的女儿竟然干出这样出格的事。虽然雪儿身份贵重,

但毕竟已经二十三岁了,再过两年,怕是他很难选到心满意足的乘龙快婿了。于是,

姚梦雪生平第一次跪祠堂,第一次被禁足。姚梦雪乐得清闲,宅在院子里修身养性,

倒也不亦乐乎。这就是她说的“顺便”,她本就是想要惹出事端,来破坏平昌侯的好算盘。

后来,杨絮在晒书时告诉姚梦雪,贺家大**把贺家与盛家折腾得鸡飞狗跳。

如意桥下发现一具浮尸,是那日的富商,死因是失足落水。姚梦雪从容地将书翻了一页,

也不知听到了没有。在自己的院子待够了,姚梦雪给许府递了拜帖,若无其事地出了门,

甚至没有得到侯爷的允许。姚梦雪发誓,真的不是来看许景平笑话的。

他与已经痴傻的五公主霍宜年成亲已经大半年,妻子却一点好转的迹象都没有,

倒是叫人唏嘘。但无论如何,霍宜年是为了许景平才变成这样的,他应当负起责任。

这位五公主霍宜年可是奇人,天资聪颖,善读人心,看书过目不忘,幼时深受皇帝陛下喜爱,

也与姚梦雪偶有交往。可惜,三年前,霍宜年对淮阴侯家的嫡子许景平一见钟情,再见倾心,

三见失了智。从此,霍宜年便没了个正心,天天围着许景平转悠,

干了不少让人啼笑皆非的事,也与旧日伙伴渐行渐远了。那日,霍宜年依旧痴缠许景平,

谁知有人要杀许景平。霍宜年眼捷手快扑上去,想要护住许景平,

本就厌恶霍宜年的许景平下意识地推开了霍宜年,霍宜年就这样落了水。春寒料峭,

霍宜年寒气入体,一直都没退烧,小半个月后,霍宜年醒了过来,却变成了个傻子。

姚梦雪与许景平站在一起,就像一对天造地设的璧人,下人们心中直叹气。

她们却一同看向了不远处正在荡秋千的霍宜年,她懵懵懂懂的笑容,落入两人的眼帘。

“你还觉得她是装的吗?”姚梦雪问。许景平没有回答,姚梦雪看向他,

却在这个小将军的眼眸里看到了掩饰不住的爱意,他在看着自娱自乐的霍宜年微笑。

姚梦雪突然就了然,原来如此。霍宜年,你还是当初那个想要什么就一定要得到的公主殿下,

一切如你所愿。时间又溜过去了三年,皇帝携百官去横山祭祀,坐镇宫中的太子发动了政变,

朝局动荡。姚梦雪只知道,最终那个住在横山休养的疯了的三公主霍怀深临危受命,

诛杀了叛贼。而皇帝伤心过度,重病不起,特意召集重臣将天子之权交到了霍怀深手中。

姚梦雪的父亲平昌侯非**,而是四皇子最有力的支持者。此时,

他却选择了第一个跪下来,接受了皇帝突如其来的决定。因为他的女儿,他引以为傲的女儿,

在进宫前挡在了他的面前。姚梦雪的眼神沉静如玉,她说:“父亲,

现在整个侯府人的性命都在我的手里——包括父亲您。”“你为什么这么做?

”平昌侯好像第一次好好看这个女儿。“父亲,我想不通,为什么是弟弟被叫做小侯爷,

而不是我呢?”姚梦雪疑惑地问,好像是真的不知道。“逆女!他是你亲弟弟,

他的东西不就是你的东西吗?”平昌侯沉痛地看着宝贝女儿。姚梦雪不为所动:“既是如此,

给我不也一样吗?”“你们是什么时候开始计划的?还有哪些人是你的同伙?”姚梦雪闻言,

有些发笑:“父亲啊,你是真的不明白。什么时候?从出生就注定了有这么一天,

也许是现在,也许是十年后,也许是百年后......总有一天,会有这么一天的。

”平昌侯是真的听不懂姚梦雪在说什么,他觉得这个一向聪慧的女儿也患上了疯病,

而姚梦雪根本没打算让父亲明白。“这次皇帝召你入宫,一定会立新太子,

我希望父亲您能够支持陛下的决定。”“你在威胁我?”“现在大势已定,

我只是不想父亲您再做无谓的挣扎。毕竟,您是我尊敬的父亲,

而我也想在新太子的手下大展拳脚。这是我请求您给我递出的投名状。

”平昌侯面色凝重:“若是我拒绝呢?”“那么整个侯府都会为您陪葬,

就像当初的袁家一样。”平昌侯在做最后的努力:“这里有你的父母弟妹,我自问待你不薄。

”姚梦雪微笑,眼里没有一丝笑意:“是的,所以我才好心地提醒父亲啊。

”这对父女冷漠地看向彼此,就像在看陌生人。不,就像在看仇人。

贺嘉心篇她可以一生自由,因为她有的选。杜嘉心有记忆以来,就是杜家村知名的混世魔王。

她仗着壮实的体型,将杜家村同龄的孩子一个个乖乖地打服了。

那些鼻青脸肿的孩子一开始还告家长,那些愤怒的家长也会来到杜嘉心家门口找回场子,

但是杜嘉心她娘虎啊,不管不顾地往地上一躺,扯着破锣嗓子哭天抢地,

大声地哭喊着这群恶霸欺负她们娘俩家里没男人,如今都找到门口来了。

本就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村里人,谁能像杜萍一样不要面子,见杜萍这发疯的模样,

自己站在这里就是让人看笑话了,前来讨要说法的父母也只好灰溜溜地回去了。

杜萍见人都走了,就会神情自若地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继续手头刚刚的事情。

所以到后来,被揍的孩子回去告状时,就会收获父母的混合双打,

反问自家孩子为什么被区区小姑娘揍成这副模样。杜嘉心在杜家村能横行霸道,

她那不讲道理的娘有一大半的功劳。直到杜嘉心十六岁那年,变成了贺嘉心。杜萍说,

既然你找到了家人,你就回去吧。杜嘉心嚎啕大哭,抱着杜萍不撒手,

杜萍脸色冷得像暮冬的冰块,硬是将杜嘉心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掰开。这是第一次,

杜萍对杜嘉心发火。杜嘉心打人的时候,她没有生气,杜嘉心做不好家务的时候,

她没有生气,杜嘉心差点把家烧了的时候,她没有生气,现在,杜嘉心说,

她是她唯一的亲人,这里就是她的家的时候,她第一次生气了。杜萍说,等你再大一点,

就知道姓杜和姓贺是多么大的区别了,如今你有的选。

杜嘉心终于是无可挽回地变成了贺嘉心。贺尚书说,杜萍当初故意拐跑她的女儿,其心险恶,

若不是看在女儿的面子,定要这人贩子付出应有的代价。人贩子该死,贺嘉心应当恨杜萍,

杜萍偷走了她本应快乐无忧的十六年。杜萍不是她的母亲,

她的母亲是为了生下她而死的盛**。道理贺嘉心都懂,她只是不喜欢那沉重的朱钗,

那晃人的步摇,那行动不便的华服。既然不喜欢,她就不要做,这是她从小受到的教育。

于是整个贺府和盛府的人,无论是主人还是奴仆,都用一种谴责的眼神看着她,分明在说,

你怎么这么不懂事。我不要懂事,我要随心所欲地活着。至少在见到姚梦雪之前,

贺嘉心一直是这么想的。可是姚梦雪说她不可能这辈子都活得没有拘束。

如果像我们这样有的选的人,都放弃选择的权利,那么那些没得选的人,

生生世世都只会没得选。这是姚梦雪临走前说得最后一句话。贺嘉心想起来,

杜萍也说过类似的话,那这句话一定很重要,于是她跑回了贺家,来到了盛柔的灵位前,

盘腿坐下,一坐就是七天。贺嘉心一向聪敏,就连杜家村的夫子教了她一段时间,

都夸她天赋傲人。七天后,贺嘉心悟出了一些以前从未有过的想法。那一刻,

一直笼罩在她头顶的乌云一下子散开了,她看到了辽阔无际的天空。姚梦雪说的不对,

贺嘉心想,她可以一生自由,因为她有的选。贺嘉心朝着生母的牌位磕了三个响亮的头,

说道:“谢谢您生下了我,但是您的死不是因为我,而是因为让您怀上了我的男人。

所以我会一生对您感激,却不会有害死您的愧疚。我很遗憾,对于您的选择。

”贺嘉心走出房间,听见两个下人正在假装小声地嚼舌根,

故意说一些不着调的话给不远处的贺薇凝听。正巧原本的三少爷贺韦山经过,

贺嘉心直接拦住了他。“刚刚这两个下人在说一个很有意思的事情。他们说,既然我回来了,

那么你就不再是贺家的嫡子了。”贺韦山这些日子本就为这事糟心,一听这话,

抬手就扇了那两个长舌夫几个耳光。“少爷饶命!我们可没有这么说!请少爷明察!

”长舌夫一边受着巴掌一边狡辩。贺嘉心看了一眼小家碧玉的贺薇凝,

嗤笑一声:“刚刚你们是不是在说,我回来后贺薇凝就不再是贺家嫡长女了。

那么一母同胞的贺韦山不就也不再是名正言顺的嫡子了吗?”这下,

原本想搬弄是非挑拨离间的长舌夫闭嘴了。贺嘉心回来这么久,

贺大人与骄纵的她处得并不好,也从未提及改称呼之事,贺夫人也没有做声,

所以下人们自然不会触这种霉头,只叫贺嘉心“**”,

对于贺薇凝、贺韦山还是保持原来的称呼。贺韦山这下才反应过来,这是被野丫头当枪使了。

没想到,野丫头下一句话让在场所有人都怔住了。“他们虽然嘴碎,却也没说错。

既然我回来了,那我就是贺府的嫡长女,贺家所有的东西就都是我的。”说完,

贺嘉心并不管二人突变的脸色,气势汹汹地向府中最偏僻的地方走去,

路过的下人察觉到了贺嘉心的目的地,赶紧阻拦,都被无视了。那个阴暗逼仄的小屋里,

锁着一个少女。她身上满是结了硬块的脏污,眼神空洞,躲在墙角。盛夏,外面烈日炎炎,

不间歇的蝉鸣吵的人心慌。但是这个小屋,只有蚀骨的绝望萦绕在死水般的空气里,

让贺嘉心起了鸡皮疙瘩。跟过来的贺薇凝和贺韦山也紧皱眉头。“钥匙。

”贺嘉心话冷得能滴出水。负责看管少女的下人赶紧解释:“**,

三**天生智力不同于常人,若是不好生看管,怕是会伤到**您。

”贺嘉心伸手扼住了下人的喉咙,没有说话,下人的脸色很快就变白了。

贺薇凝和贺韦山怕闹出人命,赶紧拉住贺嘉心,谁知贺嘉心从小力气惊人,两人都没有拉动。

好在,贺嘉心终是放开了下人,这次,她什么都没说,只是伸出了手。下人也顾不上喘气,

急忙从怀里掏出钥匙,双手递给贺嘉心。贺嘉心示意身边的丫鬟拿过来给少女解锁,

然后她慢慢走到少女的面前,耐心地整理好少女的碎发,温声细语,

全然没有刚刚要杀人的模样:“没事了,阿瑶,姐姐带你出去。”贺薇瑶心智不全,

三岁丧母,像野草一样被丢在了这里。贺嘉心也不问,

直接将贺薇凝丫鬟手中刚刚贺薇凝出门时用的帷帽拿来,小心翼翼地给贺薇瑶戴上,

牵着她的手,慢慢地走出了这个困了她八年的地狱。贺韦山想要阻止,被贺薇凝拉住了。

“让她去吧。”贺薇凝声音有气无力。贺韦山却不理解:“自从这贺嘉心回来,

把大家折腾得够呛。现在她擅自把这个傻子放出来,太不把母亲放在眼里了。

”可是贺薇凝像是没听到一样,呆呆地看着刚刚贺薇瑶睡着的角落,不知不觉就哭了出来。

贺韦山被姐姐吓了一跳,以为是自己说错了话,也不敢再说什么了。没想到当晚,

贺薇凝姐弟前去与贺夫人一同用膳时,竟然见到了从未在家中餐桌上碰过面的贺嘉心。

贺嘉心甚至头都没抬,从容地吃着菜。见这对姐弟入座,贺嘉心才放下手中的筷子,

开门见山地说:“以后阿瑶归我管,这件事,我和宋夫人已经达成一致。今天我来这里,

也不是专门说这些的。”贺薇凝听到贺嘉心将母亲称为“宋夫人”,

只当其不愿承认母亲的身份,心下不满,良好的教养让她没有表现出来。

“我从小在乡下长大,没受过专门的教育,颇为顽劣,相信这一点大家都已经感受到了。

”大家显然没有想到贺嘉心竟然开始走温情路线,很是意外。“我有个爱好,

就是去茶棚听说书先生讲故事,里面经常讲到才子佳人与姐妹反目。”说到这里,

贺嘉心与贺薇凝不经意间对视了一眼,贺薇凝极快地错开了视线,

贺嘉心却莞尔一笑:“所以刚回来的时候,我就很是担忧,生怕听到的故事变成真的。

这几日,我在生母的灵位前坐着,突然就想到这事了,有了一番新的见解。

”比起脸上阴晴不定的女儿,宋夫人还是微笑看着贺嘉心,就像在看一个懂事的小辈。

“那些女子之所以争风吃醋,口蜜腹剑,是因为利益。她们的利益冲突是什么呢?

是父亲的喜爱,是心上人的目光。但是这些,不会出现在我身上,我不在乎父亲是否喜欢我,

因为他不得不装作喜欢我,我也不在乎男人的看法,因为我根本就没想过要嫁给谁。

”贺薇凝和贺韦山面面相觑,简直搞不清楚突然出现的姐姐说出这么突然的话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贺嘉心仿佛看穿了二人的想法,“我不会嫁人。所以,整个贺家,

最后都会是我的。”“你做梦!”贺韦山拍桌而起。贺嘉心平静地看着贺薇凝,

说道:“看清楚了吗?现在有利益冲突的是我和贺韦山,明争暗抢的也将会是我和贺韦山。

你有没有想过,在我来之前明明你才是嫡长女,却所有人默认最后继承家业的是你的弟弟呢?

”“你休要挑拨我与姐姐的关系!”贺韦山指着贺嘉心的鼻子,破口大骂。

贺嘉心却心平气和。贺韦山将枪头调转到自己母亲身上:“母亲!

你如何能让这野丫头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宋夫人深深地看向被寄予厚望长大的儿子,

语气平缓:“因为,不管你们三个谁继承了家业,我都是唯一的贺家夫人。

”“可是这个野丫头不愿承认,她只叫你宋夫人!”“是啊,是你们都忘记了,我是姓宋的。

我原本就是宋家的大**,为何会沦落成贺夫人,失了自己的名姓?我冒着生命危险,

拼死诞下了你们,你们只会在父亲面前装乖争宠。你们是从我身体里掉下的一块肉,

如今你却在我面前大吼大叫,对我没有丝毫的尊重。贺韦山,你说,我可笑吗?

”贺韦山怨毒地看向贺嘉心,露出了话本里恶毒女二才会有的嘴脸:“贺嘉心!

一切都是你害的!如果不是你......”贺嘉心笑着接受了贺韦山的谩骂,

并且从容地吃完了这顿饭。经过贺嘉心的细心照料,贺薇瑶已经好了很多了,

她似乎忘记了那段被囚禁的时光,总是冲人傻笑。只是没人时,她还是会躲在角落,

将头埋进膝盖,一声不吭。所以贺嘉心派了三个丫鬟轮流陪着她。对不起,

没有在第一次知道这件事时,就把你救出来。贺薇瑶不知道的是,

总是笑脸的贺嘉心对她心怀愧疚。贺薇瑶绝不会知道,

当初看管着她的以及进出过那个小屋的下人们,已经全部重新投胎做人了。是袁郁星动的手,

准确的说,是贺嘉心请袁郁星动的手。那群人,都该死。但是该死的,又不仅是那些人。

在贺府兴风作浪一段时间后,贺嘉心把贺薇瑶交给了宋夫人,自己则回到了母亲的母家。

她回去的第一件事,就是将霸占了母亲旧居的表弟的东西全部丢了出去。

“这里是我娘的屋子。”盛长峰打不过这个膀大腰圆的野蛮女子,

只好躲在小厮身后无能狂怒:“那是以前,现在这里是我的院子!”“贺嘉心,

你仗着祖父的宠爱,平日里在盛家横行霸道就算了,如今敢做出这样蛮力之事,实在荒唐!

”贺嘉心微眯眼睛,一边揉着手腕一边走向盛长峰。盛长峰好汉不吃眼前亏,落荒而逃,

嘴还是硬的:“我要去找娘,你给我等着!”“去吧,实在不行,你还能去找我娘。

”贺嘉心幽幽的声音从盛长峰的后背爬了上来。盛长峰果然叫来了贺嘉心的舅母徐媛。

徐媛蹙着眉,看贺嘉心大喇喇地叉着腿,坐在屋前的台阶上,很不雅观。“嘉儿要回来住吗?

”徐媛并不想和这尊闹得贺家家宅不宁的大佛起争执。贺嘉心点点头:“可以吗?

”徐媛并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若是嘉儿在贺家受了委屈,我定然会上去讨个说法。

”贺嘉心只是笑:“舅母多虑了,您瞧着我的德行,是被随意欺负的善茬吗?

”“那嘉儿是......”徐媛狐疑地看着贺嘉心。“我自幼没上过学,

想着外祖这里书香馥郁,藏书如山,就想着住一段时间,好好看书,修身养性。

”这个理由倒是出人意料,徐媛只能说:“嘉儿看上了什么书,我遣人送到贺府便是。

”贺嘉心似笑非笑地看着徐媛:“怎么,堂堂盛府,连个可怜的外孙女都留不得?

”徐媛大惊失色:“嘉儿,你莫要乱想,舅母是担心......”“没什么好担心的,

”贺嘉心大手一挥,“就这么决定了,让盛长峰赶紧过来把他的垃圾都带走。

”徐媛心中恼怒,但也不敢担上苛责侄女的恶名,只好悻悻然离开了。贺嘉心住了进来,

在藏书阁废寝忘食,不舍昼夜。贺家装模作样地来请了多次,见贺嘉心见都不见,

便欢天喜地回去复命了。一年多后。徐媛照例去看望贺嘉心的近况,却听院子里丫鬟说,

贺嘉心已经好几日没有回房了,约莫像之前一样,在藏书阁歇着。徐媛得体地笑着,

心里却涌起了不该有的忐忑。她快步走向藏书阁,里里外外查了两遍,

也没有看到贺嘉心的影子。难道是回贺家了?徐媛暗自思忖。

旁敲侧击后得知贺嘉心没有回贺家,这让徐媛惊出了一身冷汗。

丫鬟送来了贺嘉心留在床上的书信。“舅妈,我书看累了,出去散散心。

是否告诉贺家或其他人,舅妈您怎么方便怎么办。反正除了你,也没人会来看我的踪迹。

这段时间,谢谢您的照顾。”徐媛心想,这个小祖宗终于走了,她怎么心里还空落落的呢?

也不知道嘉儿一个女孩子在外面,遇到危险怎么办。贺嘉心去了悬羊山,

姚梦雪给她请了个厉害的师父。她在藏书阁看了一年的兵书,总该有些施展的空间,

毕竟她这样聪明的天才,不会是纸上谈兵的假老虎。悬羊山有五千士兵,

还是够贺嘉心折腾一阵子了。两年后,贺嘉心回到了上京。她说,贺家与盛家私通敌国,

应当诛九族。盛太傅说,嘉儿,当初兵祸,人人自危,我们不得已放弃了你娘和你,

没想到你竟恨我们至此,不惜伪造证据,同归于尽。贺嘉心笑了笑,您说什么呀外祖,

我怎么会因为这点小事怪你们呢?当时那么紧急,如果带上快要临盆的娘,大家都跑不掉。

贺尚书看着围了一圈的士兵,赔着笑:“嘉儿,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不能好好说?

”贺嘉心坐了下来:“太子死了,皇帝很快就会册立新的太子。

”“我们两家从不参与夺嫡之事。”贺嘉心轻描淡写:“现在参与了。

”“等会儿皇帝陛下会召见外祖和父亲,希望两位知道,新的太子若不是三公主,

那我们贺盛两家满门,必定会追随先太子而去。”“三公主?”“而我,

将会成为镇国大将军,封武威侯。”两家人面面相觑,要知道,此时贺嘉心年仅二十岁。

贺尚书训斥:“黄口小儿,不知天高地厚!”“没办法,

谁让我起兵擒获了先太子殿下......父亲莫不是不知道,”贺嘉心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我好像,是用兵的天才呢。”鸦雀无声。局势稳定后不久,盛太傅与贺尚书突发恶疾,

去世了。贺嘉心看着母亲盛柔的牌位,将它放在了祠堂的正中间。杜萍说,

盛夫人当初拼死将刚生下的你交给路过的我,若是看到你如今的成就,也应当瞑目了。

贺嘉心不置一词。霍怀深篇都只是他的无处可逃的猎物霍怀深疯了的消息传出来的时候,

很大一部分人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这位大名鼎鼎的三公主殿下,从小便就是疯的。

霍怀深的母妃贤妃与皇帝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生她的时候,贤妃伤了身子,

和皇后娘娘共同抚养霍怀深长大。所以霍怀深自小在皇宫里横着走。就算是触怒龙颜,

皇帝也会看在贤妃的面子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毕竟霍怀深是贤妃唯一的孩子。所以,

区区太子殿下,霍怀深更是招惹得起。太子与宫人玩闹时,

将一盆凉水结结实实地泼在了路过的霍怀深身上,这下梁子就结下了。自此,

霍怀深一看到太子就撸起袖子上去干仗,两人年纪相仿,打得你来我往,

皆是鼻青脸肿地出现在学堂。太子去找皇后亲妈告状,

就看到霍怀深躺在皇后娘娘的怀里睡着了,皇后正心疼地给这个孩子上药,

见到太子还得训斥其一番。太子去找皇帝亲爹,亲爹只觉得手心手背都是肉,

小孩子打打闹闹都是正常的,再不济太子是国家储君,怎么一点度量都没有。太子去找贤妃,

贤妃只会罚小三抄写课业,霍怀深一写完就将笔丢到一旁,怒气冲冲地径直来找太子算账,

两人又开始互相扯头花。就这样,过了三个月,太子熬不住了,先服了软。

太子殿下携五公主霍宜年前来拜访,宫人们变了脸色,生怕太子殿下**了三公主,

都小心翼翼地在旁候着。“小五,今天怎么想起来看我啊?”霍怀深斜眼看了一眼门口,

**都没挪一下。太子不说话,霍宜年早已习惯霍怀深狂放的做派,

柔声说道:“今日先生又教了新课,我将书本带来给三姐姐。”“哦,那你放这儿吧。

”从始至终,霍怀深都没有分给太子一个眼神,霍宜年偷偷拉了拉太子的手,

示意他赶紧说句话。霍宜年也无奈啊,虽说霍宜年和霍怀深常常厮混在一起,

但是她不想掺和进这对冤家的事情里来,

可是狡猾的太子殿下在霍宜年母妃面前让霍宜年陪他走一趟,霍宜年哪有机会拒绝。

“太子殿下偶然遇见了我,也想过来看看三姐姐身体如何了。”霍宜年特地强调了一下,

暗示霍怀深千万知道她这个妹妹也是没有办法拒绝,才不得已做了说客。

太子依旧僵着不说话,他是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是与这些女子不同的身份,

如何能心甘情愿地低头。但是他还是开口了:“怀深,我们和解吧。”像是才注意到太子,

霍怀深开口了:“是你先得罪我的。”“你要如何才能罢手,我们不可能这样闹到最后。

”“所以你是想得到我的原谅?”霍怀深慢悠悠地说。

太子殿下咬牙切齿地问:“你想让我做什么?”“去外面说吧。”太子有些踌躇,

霍怀深定是特意寻了人多的地方,好让自己下不了台。宫人喊了两声,

提醒太子三公主已经走远了,太子才拖着沉重的步子跟了上去。

皇后和贤妃正在围着暖炉品茗。皇后仿若闲聊:“怀深也真是的,不过是想借着名头,

压太子一头而已。”贤妃笑:“姐姐不生气吗?”“两个都是我的孩子,既是孩子,

闹就闹吧。太子是哥哥,也应该让着点怀深,我已经让太子去道歉了。

”皇后的意思不言而喻,就是让贤妃从中斡旋,让霍怀深也消停点。霍怀深是公主,

再怎么闹腾,只要皇家还在,她就永远高枕无忧。但是太子不一样,

太子若是与霍怀深继续争吵下去,只会声名受累,影响大局。

贤妃自然明白:“太子和怀深自幼一起长大,玩闹归玩闹,断然不会伤了情分的。”这时,

宫人急急忙忙跑了过来,颤抖着声音:“皇后娘娘,不好了!太子殿下落水了!

”太子殿下跟在霍怀深身后,走到了湖边。站定后,太子还未想到要说什么,

就被霍怀深一脚踢下了水。天寒地冻的冬日,就算太子善水,也冻得只打哆嗦,

一时竟没有上来。霍宜年见状,脸色一变,心里更是叫苦不迭:“霍怀深,你疯了!

这是太子!”宫人见状,赶紧跳下去,将瑟瑟发抖的太子殿下捞了上来。谋杀储君,

这是重罪,哪怕这个人是满身宠爱的霍怀深。所以霍怀深没有再说一句话,

径直地去了皇帝陛下那里,乖巧地跪在了殿外。刘公公见状,还不知发生了什么,

看着衣着单薄的霍怀深,急忙上前:“三公主,您这是做什么?”霍怀深只是安静地跪着。

不消片刻,就传来了太子被推入水的消息,刘公公脸都白了,根本不敢看霍怀深,

跌跌撞撞就往殿里去。霍怀深从日上三竿跪到了太阳西斜,皇后娘娘来求情,也被拒之门外。

贤妃压根就没出现,霍怀深自嘲地勾起嘴角。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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